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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追随耶稣并轻视世俗 一、“凡追随我的人，不在黑暗中行走。”（若：捌·十二）这是耶稣的话。他的意思是说：我们若愿意受天主的光照，解除内心的昏愦，必须追随耶稣，并遵从他的生活方式。所以我们必须专心致志地默想耶稣基督的言行。 二、耶稣的道理，超过一总圣人的道理，其中蕴藏着的“玛纳”，惟独有耶稣的精神的人，方能寻得。但是有许多人，福音听得烦腻，感不到多大兴趣，这全是因为他们没有耶稣的精神。一个人愿意亲切地，彻底地明了耶稣的教训，必当努力使自已的行为，完全与耶稣的行为相符合。 三、如果你没有谦逊，惹天主圣三厌烦，纵然你把圣三的道理讲得高妙万分，又有什么益处呢？须知高谈雄辩，不能叫人成圣成贤；只有修德立功，方能叫人得天主的宠爱。我更希望有痛悔之情，而不希望了解痛悔的定义。譬如一部圣经，你背得烂熟，哲学家的学说，你也通达，若无天主的宠爱，这些学识，有何用处呢？所以一切都要归宗于爱慕奉事独一无二的天主，谨慎地走天堂的道路，这才是最大的智能。 四、从此看来，只贪求将腐朽的事物，把希望寄托在它上面，真是虚幻。求光荣，图高位，真是虚幻。随从肉体的欲望，希冀那能给你招致重罚之事，真是虚幻。想望高寿，不思善生，真是虚幻。只顾现世，忘却身后，真是虚幻。但恋转眼即过的世物，不知向往永福之所在，真是虚幻。 五、有一句俗话，你当切实记住：“眼看看不厌，耳听听不够。”（德：壹·八）所以你当将爱有形之物的心，全然脱离，而转向无形的事物。因为随从情欲的人，势必玷污良心，失却天主的圣宠。 第二章 谦卑自下 一、人生来就愿意博见广闻，但知道的虽多，若不知敬畏天主，有什么益处呢？一个骄傲的哲士，只顾观测天象，不管救灵魂，比起一个奉事天主的谦逊的平凡的人来，差的远了。人若认清了自己，必然轻视自己，不敢贪人们的赞美了。如果我得了人间的全部学识，却没有爱德，赶到审判我行为的天主台前，那学问为我有什么益处呢？ 二、你不要过于贪求学识，因为过于贪求，能叫人分心走意，受骗上当。有学识的人，喜欢叫别人看自己、称自己为哲士。有许多事情，纵然通晓，为救灵魂，或是不甚需要，或是一无益处。一个人，将救灵魂的大事，抛在背后，反尽心专务别的事情，真是糊涂。多言多语，不能满足人心；行为圣善，方能使灵魂平安；良心洁净，方能生出倚恃天主的心来。 三、你的知识越丰富精深，行为若不格外圣善，将来受审判也越严厉。所以你不论有什么学识、才能，不要骄傲，却更当存一个害怕的心。如果你想自己知道的多，懂得的透，但你却该明了：你不知道的，不懂得的更多。“你不要自高自大”（罗：拾壹·二十），但当承认你是无知无识的。在这世界上，既是有许多人，比你的学识更大，也比你更通晓法理，你为何还要想在众人以上呢？若你愿意知道和学一点为你有益处的事情，就该喜欢他人不认得你，看你为无用之人。 四、认透自己，轻贱自己，是最卓越的见识，最有益处的学问。想自己一无所长，觉得别人十全十美，这就是很大的明智和成全。若你见别人明明犯罪，甚至明犯大罪，也不该想你自己比他好，因为你不知道你的灵魂无罪，能保持到何时。我们人都是软弱的；但是你该当想没有人比你更为软弱。 第三章 真理的教训 一、真理所亲自教训的人，是有福的；真理之训人，不假譬喻，不用瞬息即逝的言语，常是把自己的本来面目显示出来。我们的意见，知觉，多次哄骗我们，而且看不透事理。探幽索隐，有何益处？在审判之日，天主不因我不知道好些事情而责罚我们。正经要紧的事，不加重视；有害处的闲事，反倒专务，这真是糊涂之极，真是明眼瞎子。 二、分宗别类，我们管那个做什么？永生的天主圣言所教训的人，必不会被恍惚的学说所困惑。万物都导源于天主圣言，一个圣言，就是万物的根宗，这根宗就是教训我们的大原始（若：壹·三）。没有这根宗，谁也不懂什么，谁也不能有正确的判断。人若在此根宗内见万有，使万有归于一根宗，又以根宗作为万有，自能心志有恒，安居在天主内。啊！真理的天主！求你叫我在永恒的爱情中与你合一。自今以后，在你面前，博学士们不必多言，万物都该缄默，惟有你一个教训我就够了。 三、人心越收敛越纯洁，虽然不加学习，高超的事理，也懂得的越多，因为天主从天射光，朗照他的明觉。一个人清洁纯一，恒一不变，事情虽多，心也不分，所以然者，因为他办事完全是为光荣天主，勉力不徇自己的私情。有什么比不加克治的偏情，阻扰你更厉害呢？热心之人，做事以前，先在心内拟定了计划，这样，事情就不能牵引他随私妄动，而他却能依照正确理智的指引，处理那些事情。谁有更激烈的仗该打呢？不是勉励得胜自己么？我们的大事，就是征服自己，日日发奋自强，在德行上，有些进步。 四、在世上，任何德行，不能圆满无缺，任何理论，不能透澈周到。谁要到天主台前去，谦逊自己，认己无能，比博学穷理，更是稳当的道路。学问知识，既是从天主一的，本来不是不好，所以不当贬斥；但良心洁净，修德前进，究竟更当看重。但有许多人，专心去求知识，而忽于度圣善的生活，所以屡次有偏差，不得什么益处。 五、哎！若为改毛病，修德行，他们也如研究一个高深问题那样用心，我敢保证在世俗当中不会发生那样的罪恶，在修院里，也不会有那样的冷淡了。当知道，在审判之日，天主不问我们读过何书，但问我们行了何善；不问我们有多大口才，但问我们修了多少德行。请你对我说，你从前认识的那些教授先生们，活着的时候，声名洋溢，现今他们在哪里呢？别人虽接了他们的讲席，可是还追忆他们与否，不得而知；所可知者，是他们在世时，俨然是上等人物，如今已经无人提及了。 六、哎！世上的光荣，过去的多么快呀！巴不得他们的行为能同他们的学问相符合，那总算是读得好，念得好。有多少人只知读书求名，不管恭敬天主，因而失落了灵魂！只想得功名，不想求谦逊，所以到如今，他们所想的，都成了泡影。谁有大爱德，才是伟大的。谁轻视自己，并轻视虚假光荣，才是伟大的。谁为赢得基督，轻视世物如同粪土，才是明智的。谁承行天主的圣旨，抛弃自己的私情，才是博学多才的。 第四章 工作要慎重 一、别人的言语，不当轻易相信，自己的冲动，不当贸然随从，但该在天主台前，仔细思量，然后再定从违。可叹！我们真是软弱极了，多次对别人的短处，我们容易说，容易信；但对别人的长处，倒不如此。贤人们，不轻信人言，因为他们知道人性软弱，偏向于恶，说话易错。 二、办事不敢冒失，自己的主意，不敢固执，这就是大明智。不轻信人言，或听信之言，不轻易传说，也是从这明智来的。遇事最好请教高明，不可固执私见。行为圣善，才能叫人在天主面前成为明智人，并且在许多事上练达。人越谦逊自己，承行主旨，在各种事上，也越能明白，越享平安。 第五章 阅读圣经 一、在圣经上当求的是真理，不是词藻。天主默启的圣经作者所有的精神，就是圣经读者当具有的精神。所以我们念圣经，当求益处，不求文辞的典雅。无论是话浅情深的圣书，或辞高意奥的圣书，我们当一样地去念。念圣书，但为寻求真理；至于书是谁作的，他的文学修养或深或浅，不当介意。总而言之，话是谁说的，你不必问；话的意思，你却当留神。 二、人人都要死亡，天主的道理却常存不变。（咏：壹壹捌·二）不论我们是尊是卑是富是穷，天主常用许多法子来教训我们。我们的好奇心，常是善念圣书的一个阻挡。因为有些地方本当稍微过目，我们反要去深思明辨。如果你愿意得益处，念时当谦逊，朴实，又当有信德，总不当有求名的心。不懂得的字句，你当甘心向人求教；圣贤的讲解，又当静听；长者的比喻，更不可轻忽，因为那些比喻，不是无缘无故说出来的 第六章 克治私欲 一、不论何时，人一随私贪求，立刻心就不安。所以骄傲人，悭吝人，心常扰乱。神贫人，谦逊人，心常平安。私欲没有去净的人，容易受诱惑，在些微的事上，就上邪魔的当。一个人若灵魂软弱，情欲还没有去净，偏向声色娱乐，便难以完全解脱对世物的贪恋。所以在克治自己一点儿时，往往就觉难受，若别人相反他，他便不能忍受。 二、他若得了所贪求的事物，便觉良心不安，因为他所随从的私欲，不能帮助他得到所欲得到的平安。所以为得内心的真平安，不在随从私欲而在克治私欲。从此可知：爱肉身，贪世俗的人，心内常不安，真热心的人，心内常享平安。 第七章 躲避奢望和骄傲 一、那信赖世人，倚靠世物的人，真是糊涂。你为耶稣的缘故，或是事奉人，或是在世上显着穷困，不要感觉羞愧。你不该仗恃自己，惟当信赖天主。你当尽你的力量去做，天主看你的好心，必然帮助。你的学问，别人的本领，全不当仗恃，所可仗恃的是天主的圣宠。天主常帮助谦逊人，抑制骄傲人。 二、你有财产不可自夸，你有权势的朋友，也不可自夸；所可夸者，是有天主为倚靠。天主不但给我们各样东西，还更切望将自己赏给我们。你身材高大，面容俊美，不可因此骄傲：因为一场小病，就能叫你瘦弱不堪。你有才干、本领，也不可私自庆幸，怕的是得罪天主，因为生来的美貌才能，全是天主所赏赐的。 三、不要想你比别人好，天主才知道人的本来面目。保不住你在他跟前比任何人都不如。你行了善工，不可骄傲，因为天主的判断，和人的不一样：多次人所喜欢的，天主反倒厌恶。为保存谦逊，若你有一些好处，当想别人比你更好。甘心在众人以下，与你无所损害；若你自居在一人以上，那就为害无穷了。谦逊人，常享平安；在骄傲人心中，常有忿怒嫉妒之情。 第八章 避免过于亲昵 一、勿将你心里的密事，向任何人吐露；内心的事，仅可和明智人和敬畏天主的人商量（箴：二十五·九）。少同年轻人，世俗人来往。别诌媚富贵人，别乐于趋访有权势的人。所可交接的，是谦逊人，老实人，热心平和的人；同他们谈论的，该是有益处的话。不可亲近任何妇女。至论热心妇女们，只可将她们公共地托于天主。你只当盼望同天主，同天神们亲近，少同世人交好。 二、待一总的人，该有恩爱；至于亲昵，则不应当。有时候，没有看见某人，只听得他的名声响得很，及至同他一见面，就知道他是有名无实的了。有时候，我们想我们若同某人交好，他必喜欢；哪知道，他见我们行为不好，慢慢的就要厌弃我们。 第九章 论听命 一、能常听上司的命令，受人家和管辖，不擅自作主，这真是一件伟大的事。做一个属下而从命，比做一个上司而出命，稳妥的多。有许多人，听命出于勉强，不出于爱主之心，所以他们常觉难过，易出怨言。你除非为天主而全心顺命，总得不到灵魂的自由。任凭你到这里或那里，若不谦心听长上的命，总不得平安，所以‘换了地方，就能得平安’，这种想法不知哄过多少人了。 二、谁都爱照自己的意见行事，那是人之常情。所以谁同自己意气相投，必定同他更为亲热。但为了获得平安，有时我们必须抛弃自己的私见。在世界上，哪有万事全通的人呢？所以你不要过于仗恃自己的意见，也当甘心采纳别人的意见。如果你的意见本是很好的，为爱天主的缘故，竟然放弃了它而去顺从别人，你必大有进步。 三、我多次听说：给别人出主意，不如随从别人的主意来得妥当。有的时候，大家的见识全好，但若理当舍己从人，我反而坚持私见，那便是固执、骄傲的凭据 第十章 少说闲话 一、热闹场所，能躲避，便当躲避；因为谈论世俗事情，纵然有纯正的意向，也不能无害。我们很容易被虚幻的俗事所玷污，所笼络。我巴不得从前曾多次缄口不言，不杂在人群当中。说闲话，既是屡次能叫我们带着受伤的良心重归于静默，为什么我们还要喜欢那样的彼此闲谈呢？推其原故，是因为大家凑到一起，你说我笑，彼此安慰一番，好解心中的烦闷。况说，我们更愿意多想多谈我们所好或所恶的事情。 二、可惜，这全是白费光阴，因为这外来的安慰，严重地危害内心的、来自天主的神慰。所以当提高警觉，尽心祈祷，以后不要白费光阴。应当说话时，当拣有益处的话说。人不谨慎口舌，多是因为养成了恶习，怠忽进修。至若热心谈论超性的事理，则能裨益进德修业，特别是志同道合的弟兄们用此在天主内相互联结，则为益尤大。 第十一章 论求真平安及热心修德 一、凡是对于自己不相干的闲言闲事，一概不管，我们就能多得平安。一个人好管闲事，在外常找闲谈的机会，在内不知收敛自己，怎么能久享平安呢？诚实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将多得平安。 二、你想某几位圣人，怎么能修了那样齐全的德行，行了那样高超的默想呢？因为他们尽心克制了爱世俗的偏情，才能同天主深深的契合，从从容容地专务神业。我们却不如此，过于随从私欲，过于贪恋世俗。一样毛病，也少有能完全克除的，又不知勤奋，每日进步，所以常常冷淡，没有热情。 三、我们如果完全死于自己，心中一无牵挂，自然可以体味到超性的事理，经验到高超的默观。我们整个的和最大的阻碍，就是私欲偏情还没有克除，在成全的道路上，又不勉强前进。遇着些微不顺心的事情，便沮丧失意，到世俗场中去追求安慰。 四、如果我们奋勉地作战，如同勇敢的兵士，天主必要从天上帮助我们。天主赏赐我们战斗的机会，是叫我们战胜立功；若我们倚赖他的圣佑，去对敌战斗，他必帮助我们。若光守外面的规矩，就想在修会中有了进境，我们的热心，必快要半途而废。我们当将斧头砍在毛病根子上，将私欲偏情斩除净尽，然后可得灵魂的平安。 五、如果我们每年克除一个毛病，我们早已能修到成全的地步了。岂知大不其然，进会发愿已经多年，反不如初学开始时那样的纯洁热心。热心前进，本当一天胜过一天；那料想，今日的修士，若保得住一小部份初学时的热心，那就算很好的了。若我们当初努力一点，以后行事必觉轻快非常，悦乐无比。 六、纠正积习难，相反自己的意见更难。小难处，你还不能得胜，大难处，又有何指望呢？你的偏向，当及早遏止，你的恶习，当及早改除，日久天长，那就更难为力了。哎！你若晓得修德行善多么能叫你享安乐，多么能叫别人喜欢，我想你对修德前进，定必多加注意。 第十二章 逆境的益处 一、有时候，受些磨难也好；磨难能叫人回心转意，懂得世上是流徙之地，世上的人物，是不可靠的。有时候，受些冤屈也好；比方一件事情，分明我们做得好，用意也纯正，偏有人说我们不好；这样的冤屈，能叫我们谦逊，不受虚荣之害。在外受凌辱，被人疑惑，我们就容易寻找天主，做我们内心的见证。 二、所以人若坚心倚靠天主，自然不屑于求世俗的安慰。善人在困苦中，或受诱惑，或苦于恶念时，便知道天主的需要，离了天主，什么好事也做不了。所以他们忧愁叹息，求天主救自己于患难之中。他们也厌恶久生，希望速死，以便死后同耶稣结合。（斐：壹·廿三），因为他们知道，在世界上，是不能享受完全的平安和充足的保障的 第十三章 谨防诱惑 一、我们在世界上，不论活到几时，总不能免除烦闷和诱惑。古圣约伯说：人生在世，就是作战。（约：柒·一）所以，人当谨防诱惑，提高警觉，从事祈祷，就叫魔鬼无隙可乘，不得哄骗我们，因为他总不磕睡，周游巡行，寻人吞噬。人纵然修到成全地步，成圣成贤，也不能一无诱惑，因为全免诱惑，在世上是万万不能的。 二、诱惑虽然利害，虽然噜苏，为人却很有益处，能压伏人的骄傲，澄清人的心思，增长人的见识。一总的圣人，全受过许多诱惑，因而得了进境。那些不坚决反抗诱惑的人，全为天主所弃，失了灵魂。一个修会，任凭怎么好，一个地方，任凭怎么清净，也缺不了诱惑，少不了艰难。 三、人在世上总不能全免诱惑，因为我们即生于私欲之中，在身上便有了诱惑的根苗。这一个才退去那一个诱惑又来，总而言之，无时没有苦受。因为起初天主赋给的美妙本性，已经失去了。有许多人，想法子躲避诱惑，哪知道，不但躲不干净，反倒陷于更大的诱惑当中，只躲避，不能打胜仗，惟独用谦逊忍耐工夫，方可战胜一总的仇敌。 四、一个人不把诱惑的根苗除净，只作表面的躲避，必难以成功；他所躲避的诱惑，回来的更快，而且比从前更加利害。但是退诱惑不当躁急，而当忍耐恒心，仰赖天主。慢慢的，自然就能得到胜。你遭受了诱惑，应该多次就正神师；若受诱惑的人来见你，你不当严厉地对待他，却该劝慰他，如同你希望别人怎样对待你一般。 五、诱惑的起因，是由于没有恒心，又不倚赖天主。一只没有舵的船，必要随波飘荡，不能稳定；松懒的人，因不守所定的志向，便受各式各样的诱惑。火可以炼铁，诱惑可以炼善人。我们或强或弱，多次不知道；惟独诱惑能叫我们认清我们的究竟。最当小心的，是诱惑的起初，因为若不让仇敌进入心门，自然容易胜它；因为它在门外，所以才想进来，我们便当阻挡住它。原来退诱惑仿佛治病，古人说得好：玉体违和把医延，应手回春也无难；若待沉疴膏盲入，人是那有续命丹？诱惑初来，不过是意念，后来就生想象，就觉喜欢，就要动情，就要同意。从此看来，若起初不退诱惑，仇敌必要慢慢地进来。人退诱惑，懈怠拖延越久，他的软弱，也日甚一日，仇敌攻打他也更猛烈。 六、有人才回头，就受大诱惑；有人在最后的时候才受大诱惑；也有人一生不断地受诱惑。又有一等人，虽受诱惑，诱惑却不很强烈。天主最明白、最公正，他审断人的地位、功德，也是明智无私的；因此他的一切措施，都是为救被选者的灵魂。 七、我们受诱惑，不当失望，当更热心求主，帮助我们，克胜诱惑。按圣保禄所说，天主一定帮助我们得胜。（格前：拾·十三）在各样诱惑艰难中，我们应该自谦，委托于天主之手，因为所救援的，是谦逊人，所显扬的，也是谦逊人。 八、人修德行，长进多少，在诱惑艰难中，可以试验出来，有了诱惑，立的功劳更大，德行也更能彰显。有的人，虽然热心，可是没有受过苦难的磋磨，他的热心，不算什么；在艰难的时候，能够忍受，才可盼望有大的进步。有人受大的诱惑，能抵抗得住，而每日的小诱惑，反多次支持不了：这是天主愿意保存他们的谦逊，叫他们知道，在小事上，既是如此软弱，在事情上，不敢倚仗自己。 第十四章 不要妄断别人的是非 一、但该审断自己，不可审断别人：审断别人，白费辛苦，住住错误，尚且不免犯罪：审断自己，却利益无穷。因了我们的自爱之心我们的审断容易失去公平，所以断以为善的，就是我们所关心的事情。若天主是我们心愿的唯一目标，我们遇有逆心之事，必不至这样容易地难过。 二、多次或是肉身的偏情，或是身外的诱惑牵引了我们。许多人办事，常是不觉不知地找寻自己的利益。事情如意，他们就心平气和：不如意，就心绪不宁，愁眉不展。因了意见不和，旨趣各异，纵然在朋友乡亲之间，在修士及热心人中，多次也不得和睦。 三、改毛病难，叫人不随私意更难。若你但倚靠自己的明悟、能干，而不听主命，虽然能得光照，一定很迟也很少：因为天主愿意我们全顺从他的命令，并为爱了的缘故，抛弃私情和私见。 第十五章 为爱主而工作 一、不论为何事，不论为何人，非理之事，总不能做；然而为爱别人的缘故，自己的善工，有时候能间断，或是同更好的善工交换。因为这样做，善工不但不减，反倒换成更好的了。没有爱德，外面的工作无用，因着爱德而办的事情，虽然是很微小的，也有大益处。因为天主不看做的事情大小，只看做事情的用意如何。 二、谁的爱情大，就是做的多。事情做的好，也就是做的多。凡做事只为公众利益，不顺私心，这就是做的好。有人工作，外面住住似乎是爱主，其实是随私情，因为在工作中，本性的偏向，一己的私意，赏报的希望，舒适的贪求，能完全克去的很少。 三、爱德成全的人，在各样事情上，只为天主的光荣，不求一己的利益。他不嫉妒任何人，因为他不爱个人的快乐，他并不欲自喜自幸，只愿在万有之上，悦乐于天主。他人的善功，他也不归功于他本人，惟独归功于天主：因为天主是万有的根源，是一总圣人圣女的最后归宿。哎！人若是有一星的爱火，便觉得世物全是虚假的了。 第十六章 忍耐他人的缺点 一、自己的短处，或他人的毛病，愿意改而改不了，就该安心忍耐，等待天主别样的措置。你该想：恐怕如此，更能考验你的忍耐。没有忍耐，我们的善功，不算什么大事。虽然如此，你该为此苦求天主帮助，赏你有忍耐力。 二、某人有毛病，你劝他一二次，他若不听，不要和他动气，但把这事托于天主，一为承行他的圣旨，又为在他的仆役身上，光荣他，因为他能将恶事，变成好事。别人的缺点，你当安心忍耐：因为你也有许多的过错，叫别人忍耐。你治理你自己，尚不能得心应手，又怎能叫别人全合你的意思呢？我们常是期望别人修到成全的地步，而改自己的过失，反不专心。 三、我们愿意他人受到苛刻的纠正，而我们自己却不愿意受他人的纠正。长上待别人，我们常嫌他们太宽大；而我们求一件事情，却不愿意长上不允。管制他人，我们愿意严紧；然而我们不愿意受管制。从此看来，我们爱人如己之时很少。你何不想一想，若别人一些缺点没有，我们为天主，还能修什么忍德呢？ 四、天主如此安排，为的是叫我们学习彼此忍耐：任何人都有缺点，都有毛病；任何人都需要别人，需要向别人领教。所以我们当彼此忍耐，彼此安慰，彼此帮助，彼此教导，彼此劝诫。况且，人究竟有多大的德行，惟独逆境才能试验出来。逆境能揭露各人的本来面目，却不会使软弱无能。 第十七章 修士的生活 一、你若愿意同人和睦平安，当在许多事情上，学习抑制自己。在修院修会中，度团体生活，相处无忤，忠心到死，不是一件小事。在那里善生善终的人，真是有福的；若是愿意善生在神修上前进，当看自己在世上如同充军的、行远路的人一样。若是愿意度修士的生活，就该为耶稣的缘故变成愚鲁的。 二、受过剪发的礼，穿上修士的服装，不足为贵；惟独改去各样毛病，抑制各种偏情，才能叫人成修士。一位修士，若除了事奉天主，救己灵魂之外、还有别的想望，他所得的，必不外乎艰难痛苦。一个人不勉励自谦自下，为大众服务，他必不能久得平安。 三、当知你入修院，是为听命，不是为管制别人；天主召你修首，是为受艰难痛苦，不是为坐卧闲谈。在修院内试验人，如同在溶炉中锻炼金子一样。一个人若不全心为主谦卑自下，在修院中必不能久处。 第十八章 圣人们的善表 一、你该细看圣人们生动的行传，在他们的行传内，诸德之齐全，进修之法则，都可看得出来。并且因此也可以看出我们的德行微小如无。哎！把他们的善工比起我们的善工来，我们的善工还算什么呢？他们为奉事天主，受过饥渴，忍过寒冷，衣不蔽体，劳苦困乏，守斋不睡，念经默想，又遭过窘难和各样的轻慢凌辱。 二、哎！宗徒们、殉教者、精修者、童贞者，凡愿效法耶稣的人，都受了多么大的艰难！他们在世上，恼恨了自己的生命，是为得永远的生命（若：拾贰·廿五）。哎！你看隐修圣人们过日子是多么清苦，多么顺命；他们受诱惑多么长久，多么厉害；受过魔鬼的磨难，多么重多；念经默想，多么长久，多么热切；守斋克己，多么严紧；修德前进，多么有心火；克制毛病，多么勇敢；做事的意向，多么纯正！他们白天工作，黑夜念经，就是在工作的时候，心里也不断地默想。 三、他们一寸的光阴也不虚掷，念经默想只嫌时间太短，同天主对越，觉着极其甘饴，连吃饭也忘了。宝贵爵位，体面光荣，亲戚朋友，他们一概弃绝；世物一点也不贪，养身的事物，实在要紧了才用，用的时候，他们还是难受。所以在世物方面，他们是贫穷的，然而在圣宠和德行上，却是很富足的。外面贫穷，一无所有，在内里却满被了圣宠和神圣的安慰。 四、他们离世俗远，离天主近，成了天主的密友。他们看自己不算什么，在世上受轻贱，但在天主眼里，却是可爱的，贵重无比的。他们真心谦逊，老实听命，忍耐爱人；为这个缘故他们的德行天天长进，在天主跟前，也很得宠爱。这是天主赏赐修士们的榜样，应当催着我们前进，可别效法那些冷淡修士们，慢慢地松懈了。 五、啊！修会开创时的修士们是多么热心，他们念经默想是多么热切，修德前进多么殷勤，守会规多么严紧，敬长听命多么谨慎，做各样事是多么兴奋！他们的事迹，就证明他们是真圣真贤，是齐全的修士，他们如同勇兵，把世俗踏在脚下。如今的修士，可就大不一样，只不犯会规，受了冤屈，能不抱怨，就算好的很了！哎！我们修士到了这种冷淡懈怠的地步，真是可怜！从前的热情，刹那间，变成乌有了，我们已经困乏、烦闷得连活也不想活了。你既然常见热心人们的善表，巴不得你前进的心，也稍稍振作一点儿。 第十九章 好修士的神业 一、一位修士，当有各样德行，外面人家看着怎么样，内里就该是怎么样的。该知道内里比外面要紧的多，因为考查我们的是天主。不论在哪里，我们当极虔诚地恭敬他；在他面前，当有天神似的洁净。每日该重新立定志向，又为激发我们的热心，把今天当做是改过的头一天，向天主说：我的天主，求你帮助我守好我的志向，一心奉事你；到如今我还没有修什么德行，求你赏赐我今天开始罢！ 二、修德前进的多或少，全看我们的志向如何；谁愿意有长足的进步，就该努力振作。你定坚决的志向，还有失足的时候；若不屡定志向，或是定志不坚决，更将怎么样呢？人不守自己所定的志向，有好几种样子；在神业功夫上，即使缺失很小，也不能没有害处。圣贤们常依赖天主，所以他们定志向是靠着天主的圣庞，并不仗恃自己的明智。谋事在世人，成事在天主；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前途。 三、若是为尽爱主爱人的职务，缺了念经默想，后来容易补得上。若因为懈怠厌烦耽误了，那就不能没有过失，必要受损害。我们虽然尽心勉励，尚有许多缺失。所以，我们常当确定一个目标，特别阻挡我们前进的那毛病，更该先把它改掉。又该把我们的内外，细心查考，务必使之全按规矩，因为这两样，为进德修业，很有益处。 四、你若不能常常收敛你的心，总该有时候收敛，至少一天一次，或早上或晚上。早起定志，晚上省察，细查今日所思言行为怎么样，恐怕在这上边，屡次得罪了天主，得罪了他人。又该像勇兵那样穿甲戴盔，同魔鬼交战，先当克去贪餍，然后肉身的邪情就容易收拾了。又当躲避空闲，有了工夫，就该看书，或写字，或念经，或默想，或做些为公众有益的事情。但费力气的工作，当小心着做，因为不是一总的人能出一般大的力气。 五、私行的善功，不要显露出来，在私下做，更为妥当。但该注意，不可为公事懒惰，为私事勤谨；该等着公事做完，若有余闲，方可随自己的热心，做些私自的善工。说起善工来，不能人人一样，这个人同这个善工相称，那个人与那个善工适合。而且不同的时候，有不同的善工，有瞻礼日可行的善工，有平日可行的善工，有受诱惑时当行的善工，有平安时当行的善工，有难受时当罹的，也有喜乐时当思念的。 六、大瞻礼前后，当重新定志，多行善工，格外热心，恳求圣人帮助。从这个瞻礼到那个瞻礼，当想这时我们将离开世界，要去过永远的瞻礼的时候了。所以这时，更该专心预备，特别热心，守规矩更当严紧，好象不久就要受天主的赏报似的。 七、到那时候，若还不死，当想我们预备的不好，还当不起领受这么大的光荣，还该等着天主预定的日子来到。所以更当加倍热心，预备善终。路加福音上说：‘一个家仆，若是他的主人回来见他醒着，那仆人真是有福的。我老实告诉你们：他的主人，必把自己的家业全交给他掌管。’（拾贰·四三） 第二十章 爱清静寡言 一、你该找个适宜的时候收敛你的心，并且时常想念天主的恩惠。你当把闲事，推个干净。至于看书，当拣能感动心神、激发热情的书看，内容空洞，专供消遣的书，一概不看。你若不说闲话，不东游西逛，打听新闻，默想就有充足而适宜的时间了。大圣大贤想法子躲避的，就是同人来住：最关心的，就是拣个僻静的地方事奉天主 二、有人说，我每次和人们来住，回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如从前。我们同人说话太长久，屡次也感到过这种情形。一句话也不说，那还容易；至于说起话来没有过失，那就难了。闭门不出还不难，出了门而愿意收敛自己，倒真不容易。所以凡愿意成为内修的人，必该同耶稣闭门不出。惟独闭门不出的人，方可以出门不受损害。甘心守静默的才能妥当地说话。甘心居在下位的，方可以安居高位。安心听命的，方可以出命。 三、良心无愧的人。方可以享平安。但圣人们的平安，离不开敬畏天主的心。纵然他们修了大德行，受了奇妙的圣宠，可是谨谦逊的心未曾减少一点。恶人的平安，是从自满自恃来的，他们终究是自己欺哄自己。你虽然是热心修士或隐士，在世界上总不可安心自在。 四、往往有声名昭著的人，因为过于自恃，就有了失足的危险。从此可知，有时候受些诱惑，为许多人大有益处，能叫他们小心谨慎，不发骄傲，不寻找人间的安乐。唉！人若不贪瞬息的安乐，同世俗断绝来往，他的良心是多么平安啊！哎！如果他把管闲事的心一概断绝了，但想事主救灵的大事，专心倚靠天主，他的心又是多么平安呢！ 五、谁不下苦工夫，痛悔自己的罪，他就当不起天主的安慰。你若愿意真心痛悔，常关紧了门，从心中赶出世俗的嚣哗。正如圣经上所说的，在室中流泪痛哭多次在门外遗失的，在门内就可以找得着。杜门不出，必生甘饴的神味；门户不严，必生烦恼之心。若当初你回头的时候，如果习惯了紧守门户，日久天长，必觉门户以内，可爱无比，悦乐非常。 六、热心的灵魂，在清静中，才得长进，才能透澈圣经的奥义。在清静的地方，能得圣泪的泉源，每夜可洗涤罪污；这样离世俗的纷扰越远，离天主越近。所以谁离开了亲朋，天主同天神就来和他亲近。度肃静的生活，专心救灵魂，比忘了自己去显灵迹更有益处。一位修士，轻易不出门，不想见人，也不想叫别人见他，真是可赞美的。 七、不许你有的事物，你为什么要看它呢？‘世俗和世人的贪心，都要过去’（若一：贰·十七）。五官的欲望拉扯你爱游玩闲散；可是赶时候一过，除了良心烦恼，心神散乱，还有什么呢？笑着出去，往往哭着回来。今晚的快乐，生出明晨的烦恼。肉身一总的快乐，都是这样：来的时候甘饴。事后叫你悲伤。你在这里所看不见的，难道在别处就能看见吗？在上有天，在下有地，其中无非是些元素，各样事物全是这些元素合成的。 八、你在别处所见的事物，有什么是永存不灭的呢？或许你想：多见多闻，就能心满意足，然而那又是不可能的。纵然你看遍了万物，也无非是梦中的虚景，一晃就过。你该举目向天，苦求天主，赦免你的罪过和懈怠。你任虚幻人去贪虚纪事罢！天主为你所定的职务，你专心做罢！又当紧闭门户，把你可爱的耶稣请到心里去。在屋里和他同居共处，这个安乐，在任何地方也找不到。若你闭门不出，不听胡言乱语，便可以得平安。因为你喜听新闻，你的心便要觉着纷扰。 第二十一章 热情和痛悔 一、如果你愿意前进，更该保存敬畏天主的心，不要放肆，谨守五官，别贪那虚假的快乐。你若致力于心痛心忏悔，自然就有了热心。心中愧悔，益处最大；你若一放肆，这益处就要失落。人在世间，若想起自己如同充军的一们，危害灵魂的机会是如此之多，他还有心欢乐，真是奇怪。 二、只因为我们的心太轻浮，懒于改正缺点，所以灵魂的痛苦觉不出来，屡次正该痛哭的时候，反而欢乐。除了敬畏天主，良心纯洁，任何事物也不能叫人自由，使人安乐。谁能断绝一总分心的阻挡，又常存心痛悔，真是有福的人。对于一切玷污良心的事完全离开的人，真是有福的。你当进行勇敢的斗争，以好习惯战胜恶习惯。若你会谢绝别人，别人也会谢绝你，就不来扰乱你做事了。 三、别人的事，你不必操心，长上的工作，你不必打听。只该先查看自己，应特别警戒自己，过于你所爱的人们。你得不到别人的敬重，不必忧愁；当忧愁的，是不能如好修士那样善尽本分。在世上安慰不多，尤其是没有本性的安慰，这样更有益处，更少危险。但是没有神慰，或觉着神慰不多，原因全在我们的过失，因为我们不求心内的愧悔，外来的虚乐又不能尽力断绝。 四、当知，你本来当不起受天主的神慰，只该受许多患难。人若深自愧悔，世上的福乐，就变成苦难了。所以善人常有伤心涕泣的资料。因为或看自己，或看别人，他知道人在世上没有不受苦的。况说，越想自己，越够伤心的。伤心苦恼的缘由，就是我们的罪恶和我们的毛病；这两样缠扰着我们，使我们屡次不能默想天上的事理。 五、你若常想着死，不希望长寿，那改过的心自然就诚恳了。若把地狱炼狱的苦思量得亲切，我想你即使有了劳苦艰难，也必定甘心忍受，什么都不怕了。然而因为这些善念未曾深入内心，我们还是贪恋本性的欢乐，所以到如今我们还是冷淡懈怠。 六、往往由于缺乏内修功夫，我们这卑鄙的肉身就轻易地抱怨。你该谦逊地求天主赏你愧悔的心。当用达味圣王的话祈求说：‘主！求你用痛哭的泪养育我的灵魂，并且用多量的泪水来供饮我罢！’（咏：捌拾·六） 第二十二章 世人之苦 一、你若不专心归向天主，任凭你在哪里，任凭你往哪里，总是可怜者。你为什么事不顺心，就心烦意乱呢？你想在世上，谁能事事顺心呢？不是你，也不是我；世人当中，没有一个人事事顺心的。人在世上，不能全脱免艰难困苦。然而在这苦难中谁能略得平安呢？惟独为天主而忍耐的人，方才能得平安。 二、那些意志薄弱，理智昏愚的人常说：你看某人的生活过得多么舒服，你看他多么富足，多么尊贵，有多大的权柄，多么受人奉承！你当抬头向天默观天上的福乐，就看出世福的虚假来了；世福不稳当，常叫人烦恼：愿意保存不失，还该耗费精神，受惊恐。所以财产够用，就该知足；至于盈千累万，那也不算福乐。从此看来，人生此世，真是受罪。人越专务神修、越觉着现世苦恼，越懂得本性的软弱。因为吃、喝、醒、睡、歇息、劳苦、以及别种本性的需要，在真心愿意脱免诸罪、获得解放的人看来，真是苦痛与磨难。 三、在这世上，肉身的要需，为专务内修的人是极大的烦恼。所以先知（达味）热心求主，救自己于诸要需说：‘吾主！从我的一切要需中救出我罢！’（咏：贰拾伍·十七）不认识自己有患难的人，是有祸的；爱这个不幸而可腐配的生命的人，更是有祸的。有的过于珍惜生命，只要能常活着，即使讨饭求食，含辛茹苦，不得饱暖，却仍心满意足，甚至连后来的天堂也不指望。 四、唉！这样的人，真算丧心病狂，失了信德，把自己全埋在世俗当中，除了情欲的事，其它的一切都感觉乏味。这些不幸的人，后来总有一天要后悔，那时才晓得今日所爱的，全是卑贱而无价值的，全是虚无。真圣真贤，以及耶稣的密友，总不介意肉体的快乐和世上的荣华；他们所渴望想的，只是永远的真福。他们所贪恋的，是天上永远无形的大事，他们不让地下有形的事物缠扰住他们。亲爱的神兄，为修德前进，你别失望：你还有工夫，来得及哩！ 五、你为什么把已定的志向拖到明天呢？你起来罢，马上就该动手，并且说：现在就是干的时候，斗争的时候，改过的时候。若你心内苦闷，遭了灾难，该想现今就是立功劳的时候。圣经上说：愿意进安适的地方，先该在水火里过（咏：陆拾陆·十二）你若不加勉励，必定不能制胜毛病。我们和这脆弱的肉体一同活在世界上，脱不了罪过，免不了烦难痛苦。我们都愿意享受平安，无愁无虑。但是我们既犯了罪过，失了心灵的纯洁，也就失了这灵魂的福气。无奈何，只得忍耐，等着天主的仁慈，叫这罪孽的时候过去，并叫真生命击败死亡。 六、唉！人的软弱是多么大呀！它常常偏向于恶：今日告解了，明日又犯那所告过的罪。定了志向，要加小心：没有过半个时辰，行为又像没有定志向一样。我们既然这样软弱无恒自然就该轻视自己，想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而且依赖天主的圣佑，费了很大的劲才得到的，又能因着一时的疏忽而突然丧失。 七、我们一清早，就这样冷淡，后来更将怎样呢？在我们的言行上，圣德的痕迹，还没有显出来，就想止步停工，好象已经到了安歇的时候，真是可怜！依理而论，我们倘真有改过自新，在神修上迈进的愿望，该再度受训，如同良好的初学修士。 第二十三章 默想死亡 一、死亡的时刻来得很快，你该省察你的良心怎么样。今天你还是人，明天也许就不在人世上（加上：贰·六三）。赶你远离了人的眼泪，人也就想不起你来了。哎！人心糊涂顽固，只顾眼前，不管将来。你该整肃你的思言行为，就如同今天要死一般。若你良心洁净，你必定不怕死。躲避罪恶，比躲避死好多了。若你今天预备得不妥当，明天怎么能预备得妥当呢？况且明天是个不可靠的日子，因为你有没有明天，怎么能知道呢？ 二、我们不努力改过迁善，活大年纪有什么益处呢？哎！活大年纪往往不但不能改毛病，反倒加增罪过。巴不得我们能在世上善活一天才好！有许多人回头已经不省年数，但毛病却改去不多。列固然可怕；但活大年纪也许更有危险。常想着死，天天预备善死的人，是有福的。若见别人死，就该想日后你也要走这条路。 三、清晨，你应想你活不到黄昏。黄昏，应不敢保你有明晨。所以该常预备着，勉励善生，别叫死期正在你不预备的时候来临。有许多人猝然死了。耶稣说过：‘在你们想不到的时候，人子要来’（玛：贰拾肆·四四）。死期来到，你便开始对你过去整个的生活方式发生和已往大不相同的感想，并且深痛从前的冷淡松懈。 四、一个人盼望善终，就勉励善生，他是多么有福，多么明智啊！凡现今轻贱世俗，切望前进，守好会规，多行苦工，爽快听命，不随私情，为爱耶稣的缘故甘心忍受各样的艰难，像这样的人，临终的时候，有大希望。乘你身体健康时，你能多立功劳；若是害起病来，还能做什么呢？人害起重病来，改过的很少；就如时常参拜圣的人，少有成圣的一样。 五、你不要依仗亲戚朋友，耽搁你救灵魂的大事，因为你想不到他们会很快的忘记你。与其等到死了以后盼望别人救助，哪如现今早为自己打算，早立功劳呢？如果现在你不为你灵魂的大事操心，到你死了以后，谁还为你操心呢？现时的光阴，极其宝贵。圣经上说：现时是能得圣宠的时候，现时是能救灵魂的时候（格后：陆·二）。现今的光阴，若你善用，就能以得常生，你偏不用，真是可叹！哪知后来你虽然求一天或一小时来痛悔改过，也不一定能得到。唉！好朋友！若你现在常提高警惕，常预防死亡，将来临死之时，能脱免多大的惊恐，多大的危险呢！所以你该勉励善生，为的到了死的时候，不但无恐无惧，而且兴高采烈。现今你学着死于世俗，为的到那时好同基督一起生活。现今你学着轻看万物，那时就能到基督台前，没有阻碍。现今你克苦肉身，那时自然能生出倚靠天主的心来。 七、哎！昏迷的人哪！任何一日你也保不住不死，为什么还想得高寿呢？请看自己哄自己，暴死的人是有多少？你有多少次，听得说过：某人被刀砍死，某人落水淹死，某人从高处跌下，头破而死，某人吃饭的时候死了，某人游玩的时候死了。这一个死于火，那一个死于枪，有人染疫而死，也有人被盗贼害死。从此看来，人的结局终究是个死，人的生命真如同黑影飞过一样（咏：壹肆肆·四）。 八、你死了之后，谁还记得你呢？谁还为你念经呢？我亲爱的弟兄！凡今日能做的，就该去做，因为你不知道你几时死，也不知道死后究竟怎么样。趁这个时候，该多多积蓄不配的财富。除了救灵魂，不要想别的；除了天主的事，不要管别的。又该恭敬圣人，效法他们的表样，同他们结成密友，赶到死的时候，盼望他们领你到天堂上去。 九、你在世上，该想如同行路的客人一样，世上的事情，不要留恋在心。在世上你既然没有永远的住处，所以该保存你的心，不偏不倚，然后高飞，直向天主。又该向天祈祷，向天叹息，向天流泪，为的到你死了以后，灵魂可以直到天主台前。啊们！ 第二十四章 审判之严和罪过之罚 一、在一总的事上，你该顾到它们的结局，并且要顾到你在严厉的法官前将怎样受审；因为什么也瞒不过天主，他也不受贿赂，也不听你推辞的话，或善或恶，全按公义判断。哎！愚蒙的罪人！你有时在发怒的人面前，还吓得发抖，在全知的天主台前，你将怎样应付呢？你为什么不预防审判的日期呢？到了那一天，任何人也不能替别人答辩，也不能保护别人，各人管各人的罪恶，已够管的了。你现在劳苦，能得益处；现今哭泣，能受赏报；现今叹息，天主听你；现今疼痛，能补赎罪过，洁净灵魂。 二、世界好比炼狱，忍耐的人能补赎罪过；他受了别人的凌辱，也难过，但他难过另外是因为那个人得罪了天主；谁反对他，他必甘心为那个人念经，真心宽恕；若自己得罪了别人，就快去认错。这样的人，只会怜悯不会恼恨；常克制自己，勉强肉身，顺听灵魂的命。与其死了以后受炼狱的苦，毋宁活时补赎罪过，克除毛病？我们过于疼爱肉身，真是自己欺哄自己。 三、地狱的火烧的是什么，不是你的罪么？你越放纵自己，随从情欲，在地狱里，积蓄的柴火越多，受的刑罚越重。在什么事上犯罪犯的重，就在那个事上要受相称的罚。懒惰的人，被用烧红的铁锥子催逼；贪饕的人，受饥渴的苦。贪淫好色的人，用溶化的臭味硫磺浇灌他；嫉妒的人，心里难受，疼痛哀号，如同疯狗一样。 四、没有一样毛病，不受相称的罚。骄傲人，受极大的羞辱，悭吝人，受极大的贫穷。在那里受片刻的苦，比在世上做一百年的大补赎还利害。在那里受苦，没有一时停止，没有半点儿的安慰，不像在世上，虽然受苦，但有停止的时候，有亲戚朋友们的安慰。现在你该专心痛哭罪过，盼望到审判的日子，同圣人们一起心安神乐。到那时，善人要起来责备那难为欺压他的人；如今受恶人妄断的，那时必定起来判断恶人。如今贫穷谦逊的，那时大有依靠；骄傲人却在四处彷徨，战兢失措。 五、那时要明了在今世为耶稣受苦受辱，装聋装傻的，真是明智人。忍受艰难的人，心中庆幸；胡作妄为的人，闭口无言。热心的人喜乐；放肆的人忧愁。克苦肉身的，比那常享快乐的更觉欢喜。穿破衣裳的，反倒光彩无比；穿绸缎的，反倒卑陋不堪。住茅舍草屋的，比那住高楼大厦的更可赞美；坚心忍耐的，比有权势的更得益处。老实听命的，比那诡诈不实的更可称扬。 六、在那时候，博学穷理，不如良心无罪更叫人喜欢；富有天下者，不如轻弃财帛者更叫人尊重。热心祈祷，比丰盛宴席更有滋味。静默寡言，比彼此闲谈更觉畅快。高谈雄辩，比不上圣善事功。世俗的快乐，比不上克己苦身更能中人喜欢。你愿意死后脱免大苦，现今该学着受些痛苦。后来你能受什么苦难，现今先该考验。若现今一点小苦还忍受不住，那永远的苦又怎么能受得住呢？现今一点疼痛，你已受不下，那地狱的剧刑你怎样忍受呢？该知道，福无双全，不能现世享乐，将来又同基督光荣。 七、你若现在要死，纵然你一生常享荣华，生活舒服，为你有什么用呢？除了爱慕天主，事奉天主，其余别的，全是虚假。如果一个人全心爱慕天主，他就不怕死，不怕罚，不怕审判，也不怕地狱；因为完善的爱德，能叫人无恐无惧，一直到天主台前。一个人贪恋罪恶，必定怕死，怕审判，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不必奇异。若爱天主的心不能叫你离开罪恶，至少怕受永苦的心能禁止你犯罪，也算不错。人不知畏惧天主，行善必不能持久，快要中邪魔的狡计。 第二十五章 勤于改过自新 一、你该在奉事天主的事业上警惕、谨慎；常问自己说：你为什么来到这里？你为什么离了世俗？不是为生活于天主么？不是为成圣人么？所以你一心向前走罢！工夫不大，就要受赏报；到那个时候，恐惧痛苦，一概都要消除了。现今出些力气，后来能得大平安，并得永远的福乐。你事奉天主，若能忠信，热心，天主也必忠信地待你，大加恩赏。你该切望得天国的光荣，然而不可自以为有把握，怕的是你后来起骄傲，生懈怠。 二、从前有个人，又盼望升天堂，又怕升不了，悠悠惚惚的，心神不定。有一次，难过的厉害，进了圣堂，俯伏在一座祭台前，自己心里说：“哎！若我知道，我能恒心到死，那才好呢！”这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听得天主在他心里说：“若你知道这事，你要做什么呢？你那时愿意做的，现今就做，自然可得平安。”那个人一听这话，立时心神安定，把自己交于天主的圣旨，满腹的风波，顿时平息了。从此以后，自己将来怎么样，也不多管了；他所专务的，就是认明了天主的圣旨，叫天主喜欢，自始至终，勉励为善。 三、先知（达味）说过：你只管依赖天主，恒心行善，安居圣地，天主必然要用自己的富源养育你（咏：参拾柒·三）。有一件事最能阻挡人修德前进，坚心定改，就是怕困难和斗争的苦。人若果然勇往直前，忍受患难凌辱，他修德前进，比别人要快的多。因为人越得胜自己，克治私情，他前进的也越多，得的圣宠也越大。 四、人所该克治得胜的，多寡不一。有人虽然偏情多，但勇敢修德，比那偏情少而懈怠修德的人，长进的更多；为帮助人改过，另外有两件事情，就是凡肉身所偏向的，勉力不顺从；凡为自己要紧的德行，热切去修练。还有，你在别人身上所憎厌的毛病，在你自己身上更当戒慎克制。 五、你该处处寻找那进修的机会。见了好表样该去效法。见有可指责的事情，切勿冒犯；有时冒犯了，就当快改。你有眼看人，人也有眼看你。若我们见热心的弟兄，良善温和，循规蹈矩，心中是多么愉快！若见他们不守规矩，不尽圣召的职责，心中是多么烦恼！一位修士，轻忽圣召的职责而去管闲事，他受的害处是多么严重！ 六、你该时常记住你所定的志向，把耶稣的苦像放在眼前。你一看他的行为，就羞愧难堪了：因为你跟随他已经多年，但效法他还不算多。一位修士尽心默想耶稣的行传以及他的苦难，为灵魂不信纸什么有益处的事情都可以找得着。所以耶稣以外什么也不必寻求。哎！若被钉的耶稣来到我们心中，不久我们就明白了。 七、热心修士什么也能承当，命他的事，无不顺从。冷淡修士，心里没有神乐，外面的乐趣又不许他贪，所以常常忧愁，处处有受拘束的苦。修士不守规矩，常有堕落的危险。他既然求着松懈，必定常觉着愁闷，因为无论什么事都不能称他的心。 八、你看有多少修士，关在修院中，多么严谨守规；他们出门甚少，见人不多；吃粗饭，穿破衣；工作多，说话少，守夜的工夫久，清晨早起，念经的时间很久；又屡次看圣书。总而言之，谨守一总的规矩。你细看加尔多及西都二会的修士，或看各会的修士修女，常是半夜起来，唱圣咏，赞美天主。当着众位修士赞美天主的时候，你反倒贪懒好睡，不行善工，真当羞愧。 九、哎！盼望能脱身一切，全心赞美天主。盼望能源吃、不喝、不睡、常能赞扬天主，专务灵魂的事情。若果然能够这样，必定比现今经管肉身一切需要的事情，更见着有福气。巴不得没有这等需要的事情，只管灵魂的神粮。啊！这神粮的滋味，我们尝着的时候甚少！ 十、人若修到不贪世荣的地步，才能完全尝着天主的神乐，才能随遇而安。不论什么事物，得的多，也不喜欢；得的少，也不忧愁；把自己整个的交付于天主，一心依靠天主；在万物当中，天主就是他的万物。在天主台前，什么也败坏不了，什么也消亡不了，万物全生活于天主，全随他的圣意，全事奉他，一点也不迟延。 十一、你该常记着你的死期，你妄费的光阴，永远不再回来。又该知道，不费力劳神，修不成德行。你若稍稍懈怠，必定沉着心神不安。你若热心事主，便更觉得安乐。又因着天主的圣宠及修德的心火，困难事也容易忍受了。天主不论怎样安排，热心勤谨的人，全是甘心承受。须知改毛病，胜私欲，比劳力出汗还觉着辛苦。一个人不躲避小过，慢慢的必犯大罪。你若善用一日的光阴，晚上必感到愉快。你该在自己身上留神，勉励自己，提醒自己；他人不论怎么样，你千万不要耽误了自己。你在自身勉励多少，你在德行上就长进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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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同天主契合 一、吾主耶稣说：“天国就在你们心中”（路：拾柒·廿一）。你该全心归向天主，把可怜的世俗丢在一边，你的心就得平安。你该轻视外物，只管内修，天国自然来到你心中。天国就是天主的平安，圣神的神出鬼没乐，这平安神乐，恶人定得不到。若你在心内为耶稣准备适宜的住处，他必定来赏给你神乐。耶稣所喜欢的一切光荣美好，全是内在的。专务内修的人，耶稣常来安慰他，同他谈论，赏他神乐安宁，也成为他的知心的朋友。 二、忠诚的灵魂，为你的净配，该快预备你的心，叫他来住下。他说过：“谁爱我，必定遵守我的命令，我父也爱他，我们也到他那里，并且住在那里”（若：拾肆，廿三）。所以，你该叫耶稣占有你的心，千万不要叫别的事物进去。你有了耶稣，就富足了；他在一总的事上看守你，保护你，世人的帮助，自然就用不着了。人心变化无常，会很快地遗弃你；惟独耶稣自始自终，是恒一不变的。 三、要死要坏的人，虽然为你有用，是你的亲朋，也不要常倚靠他；若有时他相反你，同你争辩，你也不必过于难受。今天同你相好的，明天也许不同你相好；今天同你不相好的，明天也许同你相好，真是像气候那样地变化多端。所以你该一心依靠天主，爱天主，畏惧天主；有了事，他替你承当，他替你安排的更妥当。在世界上你没有一定的住处，进化论在哪里也是过路之客，若你不同耶稣紧密地结合，总没有平安的时候。 四、这里既不是你安歇的地方，你在这里观望什么呢？天堂是你的本家，所以世上的事物，当看它如同路过的东西。世物如同流水，早晚流过去；你也不能久存。所以你当小心，不要贪恋世物。如果贪恋它，必受它的害免不了死亡。你的心思，该超升到至尊的天主台前，又该不住地呼求耶稣。若你不会默想天上高超的道理，就该想耶稣的苦难，安歇在他的圣伤中，果能如此，遇着艰难，你必定有勇敢；别人的凌辱，也不答理；别人的妄证，也便易忍耐。 五、耶稣在世上，不但受过别人的凌辱，就是自己的亲戚朋友，在极大的困难中也背弃了他。耶稣愿意受苦受辱，有人凌辱了你，你却敢抱怨么？耶稣尚有仇人诬告，你还敢愿意一总的人全成为你的朋友恩人么？若你一点苦也不受，怎么能得忍耐的赏报呢？若你不愿意受苦，又怎么能成耶稣的朋友呢？若你愿意和耶稣同居王位，在世上就该为他而且和他一同多受些苦难。 六、若你完全进到耶稣圣心中，尝着他的些微的神爱，你自然不管你的安逸自在，也喜欢别人的凌辱：其中的缘故，是因为爱耶稣之情，能叫人看轻自己。真爱耶稣的人，必爱真理，专务内修，不被私欲缠扰，又能专向天主，神游身外，安歇在天主怀中。 七、谁不根据别人的言语或评价，而根据事物的真相来批判事物，才是真明智人，他也就是天主教训出来的。世人不能叫他有这样的学识。专务内修，轻看外表的人，不必找相称的地方，相对的时候，常能尽热心的职责。专务内修的人，既然不沾染外物，所以他很容易收敛自己。虽然肉身劳苦，事情忙碌，却妨害不着他，因为他是随机应变，看事做事的。一个人，在心中管好自己，有条有理，别人的行为，不论是好是坏他都不理。人越好管闲事，他的阻挡越大，分心越多。 八、你若良心正直，毛病完全除尽了，各样的事情，都能为你有益处，都能引你修德前进。因为你还没有完全死于自己爱世物的心还没有除尽，所以有许多事情，乱你的心，叫你难过。再没有比贪恋世物的邪情，更能污秽，缠扰你的心了。若你不在外边求世上的安慰，就能在内里默想天上的事，灵魂也能常享平安。 第二章 谦逊忍耐 一、谁亲向你，谁反对你，不必过于介意，你只该努力在一总的事上，使天主同你在一起。你当使良心无罪，天主自然保护你；天主愿意保护的人，不论什么凶恶也害不了他。若你会不言不语地忍耐，天主必来帮助你，天主知道在什么时候救你，并且怎么样救你；你只一心让他照管就够了。只有他能帮助你，免除你的一切羞辱。有时候别人知道我们的过失，责备我们，这为保护我们的谦逊大有益处。 二、一个人因为自己有缺点，就自卑自贱，这最容易息人的怒，得罪了的人，也可以稍稍地赔补。天主所保护的是谦逊人；救援的是谦逊人，爱慕安慰的还是谦逊人。谦逊人能得天主的圣宠。天主用苦难试探他以后，便显扬他。天主把自己的奥妙事情默启谦逊人，温和地将他延入自己的心中。谦逊人受了凌辱，心里还是平安，因为他不依靠世人，惟独依靠天主。你若不想自己是在众人以下，在德行上休想有进步。 第三章 爱好和平的人 一、你该先自己安静，然后才可能叫别人安静。爱好和平的人，比博学者更有益于人。顺从欲情的人，好事弄成坏事，最肯相信的是别人的过失。爱好和平的人，能从一切的事中引出善来。和平的人，不论是谁，总不猜疑；忿怒抱怨的人，常猜疑别人，自己不得平安，也不许别人得平安。不该说的，多次去说；当做的，反而不做。别人的职务，他去留神；自己的职务，反不关心。你先在自身上留心，然后可以去治理别人。 二、你有错误，知道掩饰，知道原谅；别人有了过失，反不容他原谅自己。依理而论，你该自己认错，而原谅你的弟兄。你愿意别人宽容你，你也该宽容别人。你看：你比那真有谦德和爱德的人相差很远：他们总不怨恨别人；除了对自己不满意外，对任何人是没有不满意的。同良善人交好，不算希奇，因为同他们来往，人人喜欢；不论什么人都愿意得平安，也愿意同自己一心的人在一起。惟独同暴躁的人，不讲理的人，反对自己的人在一起和和睦睦，这才算得了天主的大恩，做了希奇可赞美的大事。 三、有人自己平安，同别人也平安。也有人，自己不得平安，也不叫人平安：这样的人，不但惹人厌烦，就是自己也容忍不住自己。还有一种人，自己得享平安，又千方百计地叫别人也得平安。该知道：在此涕泣之谷，我们的平安只在忍耐患难，不在不觉着患难。谁越会忍耐，他得的平安越大；会忍耐的人，战胜了自己，战胜了世俗，成了耶稣的密友，成了天国的嗣子。 第四章 心地纯洁意向正直 一、人愿意高飞天上，离开世俗，该有两个翅膀：一是正直，一是纯洁。意向要正直，爱情要纯洁。正直，指向着天主；纯洁，能得到天主，细尝他的神味。若心内没有什么邪僻的情欲，任何善工也不难做。若你只想叫天主喜欢，叫别人得益处，心里自然平安。若是你心里正直，一切受造之物，都可能是你修德的一面明镜，是教训你的一部神书。因为受造之物，虽是至微贱的，也必定显出天主的美善来。 二、若你内心圣善，纯洁，自然就容易看透彻，也了解的清楚。纯洁的心神，透彻天上地下的一切。一个人心里怎么样，他就怎么样定断外面的事。唯有良心纯洁的人能得到世上的安乐。唯有那良心不正的人，认识世上的烦恼格外清楚。把一块带着锈的铁，丢在火中，铁锈立刻被炼净了，全体通红，人全心归向天主，能把懈怠全去净了，成一个新人一样。 三、人一冷淡，一点小苦，他也害怕，外来的安慰，他必甘心按受。倘他克胜自己，勇敢地走天堂的道路，就不这样了：从前觉着很苦的，也必不以为苦了。 第五章 自我检讨 一、我们不可过于依靠自己，因为我们时常缺乏圣宠，并且麻木不仁我们的光明有限，而且一有疏忽，就能失了。我们屡次也不感到自己内心是那样地愚味。多次办事不好，还原谅自己。有时我们被私欲心牵引着做一件事，竟说这是出于为善的好心。别人的小过失，我们看的清楚；我们的大毛病，反看不见。别人对我们无礼，反不知觉。一个人若公平地审断自己，他判断虽人必不敢苛刻了。 二、内修的人，对于自己比对于一切外事更为关心；谁能忠实地检讨自己，对于别人的是非就容易缄默了。你除非不评论人的长短，只管自己，万不能成个内修的热心人。你如果一心向主，料理灵魂，外来的事情，自然界能动摇你的心。当着你不专务内修的时候，你的心在哪里呢？你看偏了一切的事物，却忽略了自己，有什么益处呢？若你愿意得平安，与天主结合，该把世物抛在背后，一心修治自己的灵魂。 三、你若抛却世物，完全不管，在修德行上，自然长进的多。你若仍留恋某件事物，必定要往后退。除了天主及天主的事物以外，没有伟大的、可爱的事物。凡是从世物来的安慰，全当看它如虚无一样。真爱天主的灵魂，天主以外，世间的一切他都满不在乎。因为只有一个无始无终、无所不在、能充满万物的天主，是灵魂的安慰，是人心的快乐。 第六章 论良心无愧的快乐 一、善人的光荣，在于良心无愧。所以只要你良心纯洁，你就常常愉快。良心无罪的，各样艰难，他都能忍受：尚且在艰难中，还能欢乐。良心有罪的，可就不一样了，常常恐惧不安。若你觉不到良心的指责，你必定有无比的安乐。你若没有善行，不可欢乐。恶人万不能得真快乐，绝感不到内心的平安。天主说：“恶人没有平安”（依：肆拾捌·廿二）。如果他们说：我们平安，祸患来不到我们身上，谁敢伤害我们呢？你别信这些话，因为天主的义怒，忽然就来，把他们做的事情，全部破坏，他们所打算的全不中用了。 二、有了患难，反倒喜欢，这为爱天主的人不是一件难事：因为喜欢患难，就是喜欢背耶稣的十字架。人世的尊荣，很是短促。世上的光荣，离不了愁苦。善人的光荣，不在人称赞他，但在良心无罪。圣人的安乐，是从天主来的，又在天主内享受：他们喜欢，因有真理。心愿意得永远光荣的人，必轻视暂时的光荣。如果一个人不但不轻视虚假光荣，反倒贪求，这明显他不爱天上的光荣。人家说长道短，能不介怀，心内才能得大平安。 三、一个良心无罪，容易心满意足，容易和平。人赞美你，你不会因此而更有圣德；人轻视你，你也不会因此而更为恶劣。你还是你，你在天主眼中是多么大，还是那么大。若你只观察你的内心，别人说长道短，你就不去管了。人看外面，天主看心。人看外面的行为，天主看心内的意向。一个人常行善事，轻视自己，这是他灵魂谦逊的凭据。若世上的安慰一概不企图，这明显他良心无罪，又显出他有倚靠天文的真心。 四、一个人不求世上的名誉，这明显他把自己全交给天主了。圣保禄说：“自己说自己好，不算真好；天主说他好，才是真好”（格后：拾·十八）。在心内与天主交往，而对外物无所贪恋，这才是内修人的本色。 第七章 爱慕耶稣在万有之上 一、如果一个人知道什么是爱耶稣，又为受耶稣而轻视自己，他是有福的。你该为可爱的耶稣抛弃你所爱的人，因为耶稣愿意你爱他在万有之上，愿意只爱他一个。世上的爱，很是虚假，不能长久。耶稣的爱，极其忠信，恒久不变。爱世物的，必和世物一同腐配。爱耶稣的人，永远生活。所以你该只爱耶稣，拿耶稣当密友：因为一总的人都抛弃了你，但耶稣总不抛弃你，也不忍得叫你永远死亡 世上的人物，不论你愿意不愿意，终究该当离开。 二、你生时死时，总该与耶稣联系，把你交给他掌管，那么，虽然一总的人离开你，他也能帮助你。可是你可爱的耶稣，有这样的性情，就是他愿意你不爱别的事物，愿意独自占有你的心，又愿意独自坐在你心中，如同皇帝一样。若在你心里把世物打扫的干净，耶稣自然情愿和你同居。你也懂得，除耶稣外，倚靠世人，是徒劳无益的。自今以后，你不要倚靠随时风倒的芦苇了；因为世人活像小草，他的一切光荣，活像野花，眨眼就要凋落。 三、你若看人的外面，不久就要上他的圈套。你若在人方面讨安慰，求利益，你必定多次吃亏。你若在一总的事上寻找耶稣，自然就得到耶稣；若你寻找自己，却也找得着，但是，为你有无穷的害处。一个人不寻求耶稣，为自己的损害，比全人类和一切敌人所能加于他的损害更为重大。 第八章 耶稣的亲密友谊 一、耶稣若在你心中，事事都好，什么难处也不觉得；耶稣若不在，就没有不苦的事了。若耶稣在你心中不言不语，什么外来的安慰也不中用；只要耶稣说一句话，你就觉着快乐无比。从前玛大肋纳正在哭泣的时候，一听玛尔大说：“主来了，叫你呢！”（若：拾壹·廿八），玛大肋纳不是立时起来了么？耶稣叫一声，立时哭泣变成喜笑，那真是有福的时候。耶稣不在，是多么干枯，多么难过呢！你想这个祸患，不是比丧失了普世更大么？ 二、没有耶稣，这个世界能叫你得什么益处呢？没有耶稣，就是愁苦的地狱；有了耶稣，就是甘饴的天堂。耶稣同你结合，什么仇敌也害不了你。人得了耶稣，就是得了至宝，得了宝藏中的宝藏。失了耶稣，就是失了大宝，比失了普世，损失更大。没有耶稣，真是穷苦至极；同耶稣结合，真是富贵无比。 三、会同耶稣交往，才算有大才能；会款留耶稣，才算有大智能。只要你谦逊和平，自然可以留得住耶稣。只要你热心安静，耶稣自然就同你结合。若你贪图外物，不久就要把耶稣赶出去，失落了圣宠。若把耶稣赶出，失去了他，你还投奔谁呢？谁还做你的朋友呢？人没有良朋好友，难过日子；若耶稣不是你最知心的朋友，你必定愁苦，得不到安慰。若你同别人交好，倚靠别人，那你真算是愚笨至极了。我们宁可同普世的人不合，也不可得罪耶稣。所以在一总亲爱的人中，只有耶稣该是我们特别的亲人。 四、爱慕一总的人，当是为了爱慕耶稣；可是爱慕耶稣不是为别的缘故。他是最好、最忠信的朋友，所以惟独他最可爱慕。为爱他的缘故，并且在他心内，不论朋友仇人，都该爱慕；又该为他们祈求，叫他们认识耶稣，爱慕耶稣。你不要盼望别人特别的爱你，赞美你，因为只有独一无二的天主才有这种权利。又不该盼望别人在心内依恋站你，在你心内也不可依恋着别人，只有耶稣当在你心中，并在一总的善人心中。 五、你的心，应当洁净，别叫世物缠扰住。若你愿意知道天主多么甜蜜，该把欲情扫除净尽，但留下纯洁的心献给天主。为达到这个地步，不是容易的：若没有天主的圣宠光照你，帮助你，叫你脱离了欲情和天主结合，你自己是万不能达到的。因为有天主的圣宠时什么也能做；一离开圣宠，人就又穷又软弱，活像该当等着受罚的一般。 六、若遇着这样光景，也不要败兴失望，只该心平气和，承行主旨，并且为光荣天主，甘心忍受各样艰难。又该想这个艰难，不久就过去了，好象冬天过去，夏天就来到；黑夜过去就是白天；暴雨之后，就有晴天一样。 第九章 论缺乏各种安慰 一、人有神慰时，能轻视人间的安慰，不算希奇。若既没有神慰，又没有人间的安慰，却能为天主的光荣，乐意忍耐内心的苦闷，在任何事上不寻求自己，也不想自己的功德，这是一件大事——确实是一件大事。若天主圣宠充满你的心，你就喜欢，热心事奉天主，这算什么呢？这样的时候，人都愿意得。有天主的圣宠支持着，万事都是甘饴的。因为有全能天主的支持和最高导师的辅导，重任也不觉着重，这有什么希奇呢？ 二、人都愿意获得安慰，却难以离弃自己。圣老楞佐和他的助理司铎，可算得胜了世俗：他们为爱耶稣的缘故，弃绝了世上各样的快乐光荣，这是他们爱天主的心胜过爱人的心，宁愿契合主旨，不贪世上的安慰。你也该这样，为天主的缘故，虽然最亲爱的朋友，也肯离开。若有时朋友弃舍了你，千万不要难过，因为我们终究该当彼此离开。 三、人该多多和自己进行斗争，日久天长了，才能全得胜自己，也把自己的爱情，完全归向天主。人一仗恃自己，就要寻找人世的安乐。真心爱耶稣，真心修德行的人，不是这样：他宁愿受大苦，为耶稣出大力，不愿意得人世的安慰，不愿意寻找五官的快乐。 四、若天主赏赐神乐，你除了感谢天主以外，还该想这神乐是天主的大恩，不是你善功挣来的。所以不但不要骄傲，不要过于喜欢，不要仗恃自己，反倒更该谦逊，更当小心，思言行为，不敢放肆：因为神慰的时候一过，诱惑就要来。神乐一过，不该失望，只该谦逊忍耐，等候天主的光顾；全能天主，将为能赏你更大的神恩。以上所说甘苦不定的景况，为熟悉天主作风的人，不算生疏，不算新奇，因为古代先知，都屡次经历过了。 五、请看达味圣王，在有圣宠的时候说：“在富足的时候说过：我将永远不变更了”（咏：叁拾·七一十二）。哪知道圣宠一去，就觉心神不安，不禁向天主说：“天主！你不看顾我，我心里就扰乱了”。但在这种景况中，他不但不失望，还加倍热心求天主说：“吾主天主！我向你涕泣悲号，我向你恳切央求”。及至天主允许他的祈求，他又庆幸说：“天主允了我的祈求，可怜了我，帮助了我”。天主怎样帮助了他呢？请看他又说：“天主，你把我的哀号变成了喜庆，叫我充满了快乐”。像这样的圣人，天主还这样待他，我们贫穷软弱的人，有时候觉着热心，有时候觉着冷淡，当然不该失望：因为天主圣神，忽来忽去，全随自己的圣意。从前古圣约伯也说过：“天主！你清早看顾他，忽然又拿苦难来磨炼他”（约：柒·十八）。 六、我盼望什么呢？我倚靠谁呢？不是天主的仁慈，天上的恩宠么？若圣宠离了我，我就成了贫穷人；纵然有大德行的圣人，热心的兄弟，忠心的朋友，或是有美妙的圣书，好听的歌颂，那时全不能帮助我，叫我喜欢了。所以除了忍耐，契合主旨，没有更妙的方法。 七、无论怎样热心的人，都有神乐减退的时候，有不觉热心的时候。一位圣人，任凭他有多大德行，受过多大光照，或早或迟，总要受诱惑的磋磨因为没有被诱惑考验过的人，当不起最高的越祷恩宠。从此可知，干枯的诱惑，就是将得神慰的征兆。因为天主只对那些受诱惑磨炼的人，许下了天上的安慰。圣经上说：“我要赏赐胜利的人吃常生树木果子”（默：贰·七）。 八、天主赏人神乐，是叫人勇敢，承当苦难。赏人诱惑，是叫人不敢自夸；邪魔常醒着不睡觉，当我们的肉身还没有死时，他前后左右，常来攻打我们，所以该预备交战，一时也不可懈怠。 第十章 感谢天主的大恩 一、生来原为劳苦，为什么常想安逸呢？你当忍受苦难，胜过寻找安乐之心；愿意背十字架，胜于盼望享福。那一个世俗人不愿意常享神乐呢？因为神乐比世俗肉身的乐趣，高尚得多。世上的快乐，或是虚幻的，或是污秽的；只是神乐，又甘饴，又正当，是修德行的果实，是天主赏赐给洁净人的。然而这神乐，谁也不能随意常想，因陋就简诱惑停止的时候总不会长久。 二、最能阻挡神乐的，是心神外散，仗恃自己。天主赏赐神乐，是天主的仁慈；但人受恩不报，有神乐不归功于天主，那就错了。从此可知天主的圣宠，流不到我们身上，全是因为我们不知报本，忘了圣宠的根原。报恩的人，常受新恩；天主把恩宠从自夸的人手中收回，赐给谦逊人。 三、若神味能阻挡我发痛悔，我就不要；若高超的默想能引我发骄傲，我就不要；若高超的默想能引我发骄傲，我就不贪。因为高超的，不一定全是圣德；甘饴的，不一定全是好事；心内想望的，不一定全是纯洁的；人所爱慕的，不一定全悦乐天主。若天主的恩典能叫我更谦逊，更加小心，更能叫我断绝偏情，我才愿得到它。神乐神苦所教训出来的人，不论什么事，不但不归功于自己，反倒认自己赤贫如洗耳恭听，一无所有。天主的，常归于天主；你的，仍归于你。就是说：受的大恩，当感谢天主：你的罪，当归于你，并且该受与罪相称的罚。 四、你当常站在末位，高位自然就会赏给你的。因为最高的不能不基于最末的。在天主眼中看着最大的圣人，在他们眼里却是最小的，他们的光荣越大，他们的谦逊也越深。他们既是全心爱慕真理及天上的光荣，世上的虚荣自然无心贪恋了。他们既是坚定不移地依恃天主，自然就不敢妄自尊大了。他们受了大恩，不敢图人赞美，惟独归功于天主；除非是天主赐的光荣，他们绝不愿意；他们所贪恋的，所向往的，是因着自己，因着众圣人，光荣天主于万有之上。 五、你若感谢天主最小的恩典，就堪受大恩了。该知恩典虽小，当看着是至大的；恩典虽然累，当看着是至重的。如果看一看施工恩者的尊荣，你就觉得受的恩惠没有一样是小的或卑不足道的了。所以凡天主赏的，没有同小事物。虽然天主加给你苦难，仍当忻然承受。因为他不论赏什么灾难，全是为救我们。所以谁若愿意保存天主的恩典，受恩之后，该当感谢；若天主把恩典撤回，该当忍耐，求他快快还给；得了以后，又该小心，谦逊，别再失掉了。 第十一章 爱慕十字架者真是稀少 一、世界上的人，愿意升天堂的不少，愿意背十字架的不多；盼望享神乐的不少，甘心受艰难的不多；同耶稣赴席的不少，同耶稣守斋的不多。愿意同耶稣享福乐的，到处都是；为耶稣受苦难的，寥寥无几。耶稣分馒头的时候，去的人不少；耶稣饮若爵的时候，在跟前的人不多。称扬他的奇迹的人无数；随从他受凌辱的人有限。许多人无灾无恙，就爱耶稣，得了神恩，也赞美耶稣；但若耶稣隐藏不见了，稍微抛开他们一点儿，他们就抱怨失望，畏缩不前了。 二、真爱耶稣的人，不是这样：他们爱耶稣，是为了耶稣，并不是为得神乐；在困苦艰难中赞美耶稣，一如在享受极大神慰时一样。纵然耶稣始终不赏他们神乐，他们还是常赞美他，感谢他的大恩。 三、唉！爱耶稣纯洁的爱，不杂着一点的私情，这样的爱有多大的能力啊！若为得神乐才爱耶稣，这不是像佣工的人一样了么？为得利益才爱耶稣，这不是显出他们爱耶稣在自己以下么？不求任何利益，而奉事爱慕天主的人，在哪里可以找得出来呢？ 四、在德行的道路上摆脱一切事物的神修家，真是稀少。真心守神贫，把万物全摆脱干净的人，谁能找得到呢？一个人虽然完全抛去家业，还不算什么。虽然行大苦工，也算不了什么大事。虽然得了普世的学问，还是差的远。若他有大德行，非凡的热心，还是缺一样最紧要的事情。什么事呢？就是离开万物以后，还该离开自己，把自己完全摆脱，不存一点自爱的心。即使他自己该做的全做了，还该想自己没有做什么。 五、自己所做的事，虽然别人看重，自己不但不看重，反该称自己是无用的仆人，真如同吾主耶稣说的：“就是所命的事全都做完，还当说我们是无用之仆”（路：拾柒·十）。若果能这样，才称得起是真神贫人，脱净世物的人，他才能同达味说：“我是孤单的，贫穷的”（咏：贰拾五·十六）。虽说是这样，然而没有比离开自己，离开万物，甘心在众人以下的人，更宝贵，更能干，更能随心所欲了。 第十二章 十字架的康庄大道 一、你该弃绝自己，背起十字架来，跟随耶稣走。这句话，有许多人听不入耳。岂知到了公审判的日子，还有更难听的话哩！就是耶稣对恶人们说：“可咒骂的人们，快快离开我往永火里去！”（玛：贰拾伍·四一）凡是现今甘愿听从耶稣而背十字架的人，将来不怕听这样的断案。到了耶稣来审判的那一天，十字圣架要高悬在天空，耶稣的忠仆，既然背过十字圣架，必有恃无恐地去听耶稣的审判。 二、十字架既是上天之梯，为什么你不愿意背它呢？从十字架上，能得救赎的恩典，能得超性的性命，能以战胜邪魔，能尝到天上的神味，能获得灵魂的神出鬼没力，能得良心的快乐，能得德行的成全，能得完美的圣德。除了在十字架上，在任何地方也救不了灵魂，得不了升天的希望。你快背起十字架来，跟随耶稣走：跟随他走，自然可到天堂。耶稣背着十字架在你前边，又为你死在十字架上，是为叫你也背十字架，也盼望你死在上面。你该知道，若同他死在一起，才能同他一起生活；若同他一齐受苦，才能同他一起享福。 三、的确，各样的恩德，全在十字架上，又全在死于十字架上；除非走苦路，天天克制自己，总得不了永生和内心的平安。无论你走到哪里，无论你怎么寻找，除了十字架，在上没有更高超的道路，在下没有更稳妥的道路。不论什么事，尽管由你的意思和见解去安排，结果无论你愿意或不愿意，必定常有苦楚，常有十字架。或者在肉身方面，你要觉得疼痛，或是在灵魂上，你要感受烦恼。 四、有时候天主离弃你，有时候别人磨难你，更常见的，是你自己也往往麻烦你自己。况且在这个光景中，你无法可施，无法轻减；天主命你受到什么时候，你就该受到什么时候。所以然者，是天主愿意你学着忍受没有安慰的苦，全听他的圣命，因着患难而更为谦逊。只有像耶稣一样受苦的人，才能亲切地感觉到耶稣的苦难。十字架是现成的，到处等着你去背。不论走到哪里，总躲避不了；因为十字架就是自己，不论在哪里，总是背着自己，不能离开。上、下、内、外，不论你面向何方，总是遇见十字架。你若愿意心里平安，戴永远的花冠，那末不论在什么地方，必须努力修忍耐的德行。 五、你若甘心背十字架，十字架必能扶持你，领你到你所希望的福地，在那里，不再有苦难。——但这个境界不在现世。若背十字架出于无奈，那么就觉得十字架沉重，背负着也觉得更苦；况且不论怎么样，你总该背负。若你想躲避一个十字架，你该知道，还有更苦的等候着你哩！ 六、一总人所从来躲不过去的，你想能躲么？哪一位圣人在世上没有十字架，没有艰难呢？连我主耶稣在世上，也没有一时没有苦难。他曾说过：“基督应当先受苦难，然后复活，升天享福”（路：贰拾肆·廿六，四六）。既然是这样，你怎么敢在苦路以外另寻别的道路呢？ 七、耶稣的一生全是苦架，全是殉难，你反倒寻找安逸快乐么？若你找苦受，而贪求别的事物，那是大错而特错了，因为有死有坏的生命，充满着灾难，十字架无时不有。一个人德行修得越高，屡次他的十字架也越重：因为爱天主的心情，使他更难于忍受这流徒人世的痛苦。 八、但受这么些苦，不能没有安慰，因为他知道：背这十字架，益处最大；不是徒劳。一个人甘心受苦，各样苦难全变成倚靠天主的神乐。肉身越苦，灵魂越得圣宠，所以也越坚强。有时候盼望肖似耶稣，愿意受苦，以至于没有苦受，不愿意活着。他知道：为天主受苦，越多越大，越能中乐天主的圣意。但是这样的勇敢并不是出于人力，全赖天主的圣宠；一有圣宠，人虽然软弱，平常所最恼恶的，躲避的，也必定甘心爱慕，勇敢地担承了。 九、背十字架，爱十字架，克制肉情，甘心自轻自贱，弃绝世荣，乐受凌辱，轻视自己，并且盼望受别人的轻司长；困苦艰难，虽然害处很大，也直受不辞，世上的顺境，一点也不贪这都不是人的力量。若你仗恃自己，上边所说的，你一样也不能做。若你倚靠天主，天主必加给你神力，连魔鬼也不怕。 十、你既然是耶稣的忠仆，耶稣既然为爱你死在十字架上，你也该勇敢地背十字架。在这涕泣之谷中，千辛万苦，你都该预备忍受：因为不论什么地区，不论怎么躲藏，总不能免除痛苦。这也是自然的道理；在这万苦中，除了忍耐，没有躲避的方法。如果你是耶稣的朋友，愿意享他的福乐，该甘愿饮他的苦爵。至于有神慰没有，全该靠托天主，任凭他怎么对待你，让他自由行事罢！你只该预备受苦，又该想苦难就是极大的神乐：因为现世的各样苦难，纵然集合在一个人身上，若同后来的光荣相比，也差得很远。 十一、苦难觉得甘饴，又为了耶稣而喜欢忍耐，你若到了这个地步，就该心里喜欢，因为这就是在世上得了天堂。你若觉着不容易忍受苦难想法子躲避，必定避免不了，你所躲避的苦，到处跟着你。 十二、若你勉力忍耐，死于自己，不久，苦尽甘来，你可获得平安。纵然你同圣保禄一样，升到第三层天上，也不能因此而脱离苦难。因为耶稣说：“我要批示给他（保禄），日后他必要为我的圣名受很多的苦”（宗：玖·十六）。从此可知，若你愿意爱慕耶稣，事奉耶稣，该受苦难。 十三、巴不得你当得起为耶稣的圣名，受点苦难。若果如此，你后来的光荣，该是多么大，天朝的神圣，是怎么喜欢，为众人立多么好的榜样！虽然愿意受苦的人不多，但全知道劝人忍耐。有许多人，为世俗受重多的苦难，也甘心情愿；那么你为耶稣也理当甘心情愿地受点小苦。 十四、你该知道你的生活，是继续不断的死亡。任何人越死于自己，越能开始为天主而生活。一个人若不为耶稣的缘故甘心忍受苦难，必不能懂得天上的事理。在这世界上为叫天主喜欢，救自己的灵魂，任何事也比不上甘愿为基督而受苦。所以若苦乐两样摆在你面前，随便你拣选，你该盼望受苦，不愿享乐。受苦，就能叫你肖似耶稣，效法圣人们。修德立功，并不在乎多有神慰，只在多受苦难。 十五、为升天堂，除了十字架以外，没有更高妙，更有益处的道路。耶稣的言行，早已晓示了我们。耶稣明明教训宗徒弟子以及跟随他的人们该背十字架，说：“谁愿意追随我，该弃绝自己，天天背着十字架，跟着我走。”我们听了这个教训，斟酌了以后，该当下个最后的结论说：“为入天国应受千辛万苦。”（宗；拾肆·廿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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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基督和忠信灵魂的密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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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轻视万物可得天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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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圣体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