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本书再版时,已是梅顿(有译本译为墨顿)死于曼谷后十二年的事。最近更多他的作品已被公开发表,并有更多有关他安定水平及作品的书籍出版。随着日子过去,梅顿仍会对生活在不同处境的所有男女有更广泛的号召力。 |
托玛斯.梅顿于 |
今天我们知道梅顿是当代最有感染力的灵修大师之一。但在他年轻时,他更像个讽刺和诙谐的旁观者,默观的种子才开始萌生。梅顿的日记《世俗日志》揭示他年轻的生活要比他在革责玛尼写的详细传记《七重山》还要多。在这本写成后很久才出版的日记里,我们找到一个在当时还不知道世界到底是可爱的还是可嘲弄的年轻知识分子的直接与率直的反应。 |
一旦进了肯塔基州苦修会院的围墙内,梅顿接受了一条艰苦的旅程。除了第一章所讲述的,还有不同的标记带领他前来。这些是书本、人物和事件——所有的东西都影响着他,一个生于艺术世家,很早已成为孤儿,经常来往法国、英国与美国的年轻人。不要惊奇我们正面对一个不断寻找的人。他寻找一个他觉得像家的地方。他寻找一份领悟,能为他从不同学派而来数不尽的相对意见带来秩序。他追寻美,就是使他在众多事物中找到飞逝的满足感,它们以艺术的形式向他表达。 |
在梅顿未成为苦修会会士之前,他像个记者般描述自己,不单因为他为不同的杂志工作,更因为“记者”一词对他有特别的意义。在他的小说《我与盖世太保之争论》里最清楚的表现出来,他自己就是主角。他回到被炸毁的伦敦,那里是他曾在学生时代住过的。他以记者身份出现,但不是一般人心目中的记者。为要确定,他观察与报道。他正积极参与在事件中。他记下他的所见所闻。但在“什么是重要?”的问题上,他却跟他的同事有不同的理解,后者以提供新闻作必然的大前提。他是记者,报道员,但也是个停在每天的事上并问它们的意义与意思的记者。他所看见的可怕苦难、死亡与破坏,为生死意义等问题建立一个全新方式,这对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警方与军方的意见对他来说不算解释;和平会议和停火协议不是真正希望的标记。 |
在修院的一个门口的石上刻着“惟一天主”的字眼,这就是梅顿希望的,离开那找不着快乐的喧嚣世界的野蛮事业。离开只为自私而对事物不断的讨论、防卫和争论。离开他曾想藉此成名的小说、报道和故事。离开麻木感观和生命源头的电影和酒吧。走进修院的宁静中,大自然的安息中,祈祷生活的规律中,与“惟一天主”在一起。 |
《七重山》这个称为“悔改的故事”,在初版后二十年出版了日文版,梅顿在序言中写下他进如苦修会的动机,在是被他对将要远离的世界的负面感受强烈地感染。重点在于弃绝及离开那邪恶、自我中心及“发钱寒”的世界。但从1941年起,许多事情发生了。他在序言中写着: |
〖 《世俗日志》 〗 1939年10月1日至1941年11月27日 〖序言 〗 对当时所表达的那种武断性严厉的观点与渴望,在时间的洗炼及更多密切接触别人的属灵困境时,已肯定变得软化与温和。请恕我仍然在文章内保留着这些年轻时的讽刺。〖 1、皮利街——纽约 〗 1940年2月18日 这是乔依斯的新传记,它肯定了每个人可能的疑惑:他的私人生活曾经是阴沉并相当沉闷的…… 乔依斯肯定看来像一个抗拒神职圣召的爱尔兰人,但他看来像一个簿记员过于一个作家。他成为本世纪最好的作家与这点很不相称,也没有人认为他的样子跟他的作品有何干。不幸地他也犯了那些憎恨他的人经常犯的错误:就是不能区分爱尔兰中产阶段的文化与教会的礼仪生活。〖 2、古巴 〗 1940年4月18日 我们现代激烈竞争的文化,已失去了它对贞洁与生育儿女的尊重,同时春节的美德,被一种对完全荒芜的洁净的忧郁症的崇尚所取代:每件东西都必须用保鲜纸包裹。你的大麻烟是不经人手的来到你那里。生育儿女已失去其意义,却退化为一种情绪的与偶像崇拜的感觉,而为其本身却是那样沉闷以致令你作呕;那些在淫秽杂志上的肥胖金发女郎变得更肥大及更丰满,而所有认为自己性欲旺盛的人其实是崇拜挫败及与荒芜。毫无疑问地他们随时会疯狂并跳出窗外。这种矛盾是绝不能忍受的,也不能被大量心理与性方面的绝技取代,就是那些曾经接受过心理分析的心理残废者谦虚地相信的方法。〖 3、纽约与圣文德〗 1940年5月21日 据说当德国人在波兰某处亵渎一所教堂时,某个德国军官,兴奋地斜视着,站在祭台前,并喊着说如果有天主存在的话,祂一定想立即打倒这个勇敢的、重要的和可怕的军官,以证明祂的存在。天主并没有把他打倒,那军官离开时仍然很兴奋。但他可能是世上最不快乐的人:天主不像一个纳粹党人行事。天主实在不是一个纳粹党人,且天主的公义(无论人如何尝试讲述他只不过如是,在每个人的骨子里却是隐约可见的)是与纳粹党人卑鄙噬血的报复有天渊之别的。 1940年6月16日 山谷充满储油库,燃油是用作轰炸机燃料的,一旦轰炸机加满油,它们会进行轰炸,通常它们会选择储油库。 在这世代,无论你拥有油库、工厂、铁路或任何家庭用品与先进设备,你肯定迟早会受到轰炸。 所以我若不假装,像其他人那样了解战争,我很清楚这些:现在正发生的事只会让我看到甘愿贫穷,就是在此时刻撇下一切所有、是极其重要的。我有时会害怕拥有任何东西,甚至一个名字、一个硬币、或燃油的享有、军火、飞机工厂。我害怕对任何东西有独占的念头,因为恐怕我这点占有欲会在某处杀害他人。 1940年5月30日 人们今天只会有许多意见,用以刺激灵魂但不滋润它,只会使用它直至耗尽精力。凡此种种来代替拥有信仰这一能滋润灵魂并给予它健康生命的美德…… 在这无数人没有真正信仰的情况下,他们不会真正相信任何东西,冗长的询问会不断问及不同的人“相信”什么。科学家、广告人、社会学家、军人、批评家,都被问及他们相信什么以致成为科学家、广告人等。明显地这里有不同的信仰适切生命的每一步。但他们无论如何只会用活跃的长篇论文来回答,说明一些意见或从他处拾取来的,结果足以令人崩溃与啜泣。 1940年6月25日 我们没有和平因为我们没有做任何事保持和平,什么不为它祈求!除了为错误的原因我们甚至不渴求和平:因为我们不想受伤,我们不想受苦。倘若我们渴望和平的最大的原因只因我们是懦夫,我们从开始就注定失败,因为敌人看出我们的懦弱,正是他的首要及最有效的武器。 如果我们希望重现和平,我们就要为一些更好的原因憎恶战争,不单因为我们恐怕失去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冰箱、我们的汽车、我们的双腿,及我们的生命。如果我们要得到和平,我们一定要渴望一些比大麻烟和麻醉药更重要的东西。那是我们似乎都想要的,任何避免痛苦的东西。 1941年1月2日 这就是新的一年,1941年。我尝试对自己说:过去的一年是恐怖的一年,太阳也消失,这一年可能也是一样。我是最坏的先知:除了数学与从军之外,说预言肯定是我没有天赋的事情。我不敢肯定可否成为一个冷静自持的冰人(ice-man),我从未尝试过。 1941年2月22日 我若为和平祈祷,这祈祷只是表示一件事才是合法:不是战争可能完结、争斗停止,和谋杀与不公义继续以某些形式进行。只为战争停止,及为一些冒充的停火协议祈求,并不是为和平祈祷。 若我为和平祈祷,理论上只有为“公义的和平”祈祷才有意义,虽然我不知道,以政治的术语来说,什么会在现在构成一种公义的和平,且我哦完全找不到任何从这言词衍生的政治意涵。 但当我为和平祈祷时,我会为以下的神迹祈祷。就是天主感动所有人祈祷和忏悔,并承认每个人自己的大罪,因为我们都为这次战争在某方面有罪。博来说对某处的一个杀手,所有人都是一棵树,而这个凶手只是其中的一个果子,我们都滋养他,他的兴旺全靠我们对他的憎恨和谴责,尤其当这些谴责漠视我们一己的罪,并把每件事的责任都堆在某人的罪上时!〖 4、间场:圣母革则玛尼修院 〗 1941年4月7日 我应该撕掉这本书所有的东西,及所有其他我写过的东西,并从此处开始。 这是美国的中部。我曾经惊奇什么使国家团结起来,什么保持着世界不致四分五裂。正是像这修道院的地方——不单是这间,必定还有其他…… 这是美国惟一的真城市——只有它独自在旷野中。 1941年4月8日 ……宗教生活不是在建筑物或死物或花朵或野兽中存在和兴旺,却是在灵魂中。它的存在不是作为一种“好感觉”,却是作为一种恒久的目标,一种无尽的爱、现在 以忍耐、现在以谦卑、现在以勇气、现在以舍己、现在以公义表达出来,但永远在坚强的信仰和盼望中,并所有这些都只不过是一个恒久深切的渴望、慈悲与爱的不同面向。 1941年4月10日 我们必须渴望学会我们自己无有的奥秘(不是以天主的奥秘为首要,而是我们自己的奥秘)。但唯有天主可以向我们指示我们自己的奥秘。一旦我们看见它,我们可以寻求去接受祂的爱进入我们内心,并我们可以渴望像祂。的确,在祂的爱中我们可以开始像自己——就是我们可以找到真正的自我,因为我们是按祂的形象和样式而造的。 天主在苦难中教导我们,在世上最不幸的人是那些不知道苦难的人。最不快乐的人正是那些能够用贿赂脱离他们的痛苦与苦难的人,并藉着享乐、战争、忠于一个目标如纳粹主义——就是一种道德自杀,去逃避苦难。 1941年4月12日 ……我怀疑我是否已学会了为谦卑祈祷。我只渴望一件事:爱天主。作个爱祂并守祂诫命的人。我只渴望做一件事:跟随祂的旨意。我祈求我至少开始知道那会是什么意思。这是否意味着有一天我会在修道院内做修士呢?我主,我主,我天主!〖 5、圣文德、哈林和山谷圣母 〗 1941年5月19日 我为所有我在十七至二十岁期间读过的小说感到惊奇。我不能明白哈代,虽然我实际上读了所有的,包括劳伦斯、宾逊、吴尔芙、巴苏斯,露明斯、海明威、巴尔扎克、福楼拜、施莲,甚至一些斯荣的短篇故事,一些巴姆的。我还记得某日当我坐在阳光下怎样向我的代父解释为什么喜欢苏葛利的拙劣情色小说La Divina Fanciulla时的困窘,我当时只说它是“很意大利的”。 我读过太多小说了,我不想再读了。并且,我认为无论如何小说是一种坏的艺术形式。 1941年5月23日 我从未对任何事如此深信过,就是我对发生了什么事及人们做了什么事,都没有任何意见。我想许多人疯狂了,许多人只会拒绝任何事发生在他们身上,并变得本能地顽固,并以一种颇好的畜生形式作表达,他们不会受感动。 1941年8月15日 当我在圣巴特利爵大教堂祈祷时,我见哈林站在老远处像个税吏……他甚至连仰视天堂也不敢! 温柔,衣衫褴褛的小孩很快的跑过黑暗的廉租屋区并走上街。一个母亲喊着其中一个小孩:“不要在屋顶放风筝!不要上那里放风筝,它会使你摔下来!” 翌日我初次来到男爵夫人的地方……他们(年轻的黑人)围着圆桌而坐,为着某些事情辩论。是这样进行的:一个说:“啊,我不认为那是对的。”所有人都捧腹大笑。另一个说:“啊,我却认为是对的。”他们又再次捧腹大笑。他们很快乐,他们辩论些什么并不重要。我肯定那是最好的辩论,总之是快乐的。 1941年9月3日 衡量我们的身份或我们的存有(这里二者都是一样的)的标准是我们爱天主有多少。我们越为自己爱地上的事物、名誉、地位、安逸、成功和享乐,我们越少爱天主。我们的身份消失在许多事情上,而它们却没有我们心目中的价值,并我们在它们中间迷失。我们含糊地知道每当我们得到我们所渴望的,所有这些事物却使我们失望和病倒。但我们仍使自己一无所有,藉着尝试用一些办不到的事物来满足自己,以致毁灭我们的生命。当我们最后真正面对死亡,我们突然晓得我们曾怎样虚度光阴,我们看见我们实在被自己的病态欲望所毁灭。我们一无所有,所有天主给予我们的东西也退化为无有,现在我们是完全的死亡。 1941年11月6日 不用任何新事物,或任何兴奋的事。若我祈祷,我会改变主意或不会(是否去哈林工作)。在任何情况下,天主会引领我,不用举手投降,不用成为任何我以外的事物——但我会更迫切的祈祷和禁食。不再有兴奋、辩论、抓头发、古巴之旅和伟大的“再见世界”姿态。不用任何特别的事物——特别的喜乐或特别的哀愁、特别的兴奋或特别的苦楚。每件事都是一样,除了祈祷、禁食、默想和工作。我感谢天主和所有的圣人我没有在困局中打转——并不!天主啊,保佑我吧,让我对抗所有顾忌! 1941年11月27日 今天我想,我应该去哈林,还是去苦修会呢?为什么苦修会这个思想不能离开我?……但也许我所怕的是我写的东西被拒绝…… 我可否现在不用被逼接受,如果在哈林和苦修会之间我要作出抉择,我会毫不犹疑的选择苦修会?是否这是为什么我犹疑不去找出抉择的存在?…… 也许我抓紧我的独立自主,写作的机会,到我喜欢去的地方……在当时看来是荒谬的,我应该首先考虑我的作品有否足够资格被列入问题内。若天主要我写作,我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写作。 前往哈林生活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特别,它是一种追随基督的和合理的方式。但前往苦修会是兴奋的,它使我充满敬畏与渴望。我一再回到这个思想:“撇下一切所有,撇下一切所有!” |
〖 《我与盖世太保之争论》 〗 |
〖 前言 〗 |
〖 给白人自由党员的信(取自《破坏的种子》) 〗 |
〖 《庄子之道》 〗 |
托玛斯.梅顿逝世( 梅顿是一位熙笃会会士,他生活严谨,作息有序,他每天凌晨二时三十分起床,按照修院祈祷的时辰祈祷、默想、读经。他还在黎明玻璃破晓前用三个小时安静祈祷,风雨不改。他熟读圣经,每周还将整卷《圣咏》由头到尾念完一遍。尤有甚者,梅顿对自己的灵修传统了如指掌,他还精通教父著作和基督教灵修史。这对他晚期转向与东方宗教对话奠定了深厚的理论基础,他一方面可以向别的宗教开放自己,另一方面又能够保存自己传统信仰的特色和精神。 梅顿绝非一位平庸的修士,他出身剑桥及哥伦比亚等大学等知名的学府,是一位高级知识分子。他也具有相当的语言天分,精通几国语言。尽管梅顿在神学的造诣上,远远不及灵修学的高深,但他还是花了几年时间,在革责玛尼修院深研神学。 梅顿一生七十多本书,超过三百篇文章,内容丰富,种类繁多。包括灵修、时事评论、战争、种族主义、神秘主义、东方宗教,特别是禅宗。毋庸置疑,梅顿是一位天才横溢的修士,不过,他从不以高深的学问而自命不凡,反之,他常以自己是一位默观者、隐修士来了解自己的位置。在他的晚期,他还搬到革责玛尼修院以外几公里的地方居住,深居简出,度那真正隐修的生活。虽然如此,他仍然透过书信与外界保持频密的接触,至于慕名造访者,更是不胜其数,当中包括了不少骚人墨客、哲人政要。正因如此,他受尽同道非议,更被批评为破坏修院传统、不守本分、离经叛道之恶徒。梅顿招致别人误会,穷其因由,不难发现,他与同道之间,在有关修道生活的问题上,看法竟然南辕北辙。同道认为修士既遗世而居,就应当一心归向上主,一念不离祈祷。至于人间的事务,就由得俗人打理吧!对同道不问世情、不吃人间烟火的态度,梅顿不敢苟同,他认为不论修道也好,灵修也好,总不离日用伦常。行坐、作息、吃喝、玩乐,无一不与修道或灵修有关。倘修道或灵修只能够在修院内进行,或只是一天中某一段固定时间的例行公事,基督徒修道或灵修就会失去生命力,无法承载生活,创新文化。 梅顿认为一位真正的修士或灵修者,是绝不会逃避这个世界的。所以他著书立说,也旨在不断地重复着一个基调:默观者虽然经常独处、安静、祈祷,但他却不会罔顾别人的痛苦和需要。他说:“我清楚明白,独处就是我的召叫,但我不是要逃离这个世界,而是以此为我的居所。” 梅顿认为,修士或灵修者的根是在这个世界,他的责任,就是对处身的社会、生活和文化作出合理的批判和改造。他在曼谷一次会议上发表有关马克思主义与修道主义的论文时说:“修士基本上是一位以批判眼光去看这个世界和它结构的人。”不过批判社会,改造世界,方法不单是对身外的事物作一番仔细的观察,深入的研究,客观的评估,还需要复归内心,认识自己。 梅顿毕竟是一位修士,他深受修道主义传统影响,认为社会之革新,世界之改造,必须先从个人的改变作起点,而个人之改变却又有赖对自我深入的了解和认识。所以他指出:“谁要是尝试服侍别人或这个世界,却缺乏深入的自我认识、自由、操守和爱心,将不能有任何有意义的付出。他只会传递自己的自我中心、野心和偏见。”然而,深入认识自己却又不能不靠静默和独处。因为梅顿相信静默和独处是生命成长必需的条件。没有静默和独处,我们便听不到从内心发出来的问题,因此也无法回答它们。没有静默和独处,我们的肉体和精神便常被怨恨、嫉妒和自私所奴役而不自觉。我们也不能正确分析自己的情绪和感觉。长此下去,生活只会变得更加混乱,也只能按外界的刺激而起反应,却无法主动地采取行动。最后,没有静默和独处,我们便无法听见上主的声音,也难以歌颂赞美祂。这样一来,深入认识自己的方法,也就是默观、独处的方法。社会行动、认识自己和默观生活,三者扣连一起,遂成为了梅顿入世而又不属世的灵修向导。 梅顿虽死,但他的精神还在,影响力依然。笔者相信,他在本世纪所开拓的灵修新景观,将会继续影响二十一世纪基督徒的灵修生活。谨请读者们拭目以待。 陈国权 信义宗神学院院牧 ——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