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领受了一个奇妙的异象,我很困惑,不知是否应该告诉别人。我遇到最大的困难是,一旦说了,可能会被冠上“严酷”的帽子,把一大群期望上天堂的人摒弃在天门之外。因为我所描述的窄门比圣经所记的更窄。 也许,针对这点,有许多人可能就被误导。但我要描述的天堂,也许只是“天堂”的一小部分。 在我的异象中,我既不贫穷也不富有,亚古珥所作的祷告在我身上算是应验了,我的一切需要都得着供应。我有休闲时间、家人朋友,也有使我快乐的一切东西。 然后,我想我算得上是个基督徒,我大部分的密友都知道。我们一同探访,又加入一些娱乐、工作、政治及其他事务。总而言之,我们买卖东西、照常嫁娶,而我们活得就像所处的世界会存到永远一样。 在异象中,我是一个积极从事宗教活动的人。事实上,我自认算得上“一线光明”。我一向参加主日崇拜,也教主日学。偶而(并不是常常)也探望病人。除了这些善行,我还为基督徒事工奉献一点钱。 我做这一切都很诚心,从来没有想过要扮演假冒伪善的人。虽然偶尔会很自然地谈到基督教的信仰,也怜悯那些自称不是基督徒的人,但我却没有停下来想想基督教的真正意义。 我几乎很少思想耶稣基督对我们的要求,也不是很在乎失丧的灵魂,虽然有时会听到别人谈论这些事,却很少关心。我的思想、行为及职业,都已定型。我一天过一天,只盼望凡事到未了都能变成好的。 但在异象中,我得了一场致命的热病,没有任何预警,突然就病得很重。老实说,只不过短短几小时,就濒临死亡。这的确是件很严重的事。我周围的人都感到困惑,而那些爱我的人都惊惧不已。 有些人采取了行动。他们给我一些药,也有几位医生聚在一起会诊,我的家人从远近各地赶到我身边,而我的朋友及认识的人也来了。 他们给我最好的药物治疗,但都徒劳无功。 我知道药物是毫无助益的。不知道是因为突然得病,还是医生给我镇静剂所致,因此我的感受不太多。但奇怪的是,我似乎是在场最不受干扰的人。 我觉得自己仿佛在梦中。知道自己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因为有位亲戚执意要让我知道自己的病情。但我却不为所动,我认为自己会康复。我想大多数的人都会这样想,直到死亡真正临到他们。 要是我无法复原,我也没有理由担心害怕,因为我不是基督徒吗?我不是悔改了吗?我不是相信圣经吗?我何必害怕呢? 我岂不是仍听到圣诗,及亲友为我的康复所作的祷告吗?也许会没有痛苦地死去,而在天堂过着快乐的日子? 即使如此,不安的思想的确掠过我的脑海,因为我无法阻挡一再出现的问题:我是否真的跟随主了,是否对这将灭亡的世界,无论是在时间及影响力、钱财及家庭上已尽自己的本分。问题在我脑中盘旋,真是难以回答。这一切就像在梦中,是真的吗?我的思潮被高烧所中断,脑中一片空白,全身软绵绵的。 当我没有喜乐或确据时,自然会同意别人的说法——因身体状况所致,所以才胡思乱想。此外,我觉得就算自己还没准备好,也没有时间和精力重新思考关乎我灵魂得救的大事了。再说,我怎能承认这些年来我都错了,我的人生一败涂地呢?不,太迟了,我病得太重,已不能作这样的认罪。 但有一件事我能做,而我也做了。就是尽我残余的气力,把自己全然交付在救主的怜悯中。我一再重覆我最喜欢的一节诗句:“我是罪人,算不得什么;但耶稣基督是我一切。” 这句话——后来在我的葬礼中被人引用——冰冷麻木似乎偷偷临到我,我立时喘不过气来。从我朋友的表情就可知他们已警觉到。有些人在祷告,有些人则悲伤哭泣。我的亲人则用水滋润我的嘴唇,并亲吻我的额头。 同时,一股奇怪的昏眩感抓住我,我失去了知觉;接下来的感觉则完全难以形容,我成为一个属天的新形体,我在天堂了。 |
当惊讶的感觉褪去后,我环顾四周,看看环境。这里跟世上完全不同,一切都是欢喜快乐的。而活着时曾经历的美景、音乐及感受,以迷人的方式在此重现,但却更美妙得多。这么完美无缺的景观,是世人所未见的;如此美妙绝伦的音乐是世人所未闻的;如此忘我的境界是人心未曾体会的,但我却有幸在天家看到、听到及感受到。 在我上面是美丽蔚蓝的天空,四周弥漫着温和的气氛,令我雀跃不已。我斜倚在河边的玫瑰花旁,河水清澈见底,潺潺流水仿佛正在翩然起舞。岸边的树木绿叶成荫,结满了最可口的果子——比世上最甜的东西更甜美,只要一举手就可以摘来吃。 在我四周不只弥漫着最芬芳的花香,也充满了最美丽的形体。我凭直觉就知道是天使和天使长,以及被宝血洗净的圣徒们,他们有时离我很远,有时却很近。 整片天空时而充满有着白色双翅、快乐、敬拜的形体。整个天国显然一望无际,到处充满了惟有亲身经历才能体验到的迷人景物。 你也许可以想像我的感受。起初我被一种迷人的梦境吞噬,而后立刻充满了安全无恙、得救、不再有痛苦、罪恶的感觉。 突然之间,一种新的感觉临到我身。奇怪得很,即使处在如此的幸福中,我却觉得有点孤单、哀伤。因为直到这一刻,我是独自一人。在我上面高歌着的光明形体,以及那些来去匆匆带着崇高使命的人,却没有对我说话或来接近我。 在天上,只有我孤单一人!之后,我发现自己处在这么纯洁的族群之中,却觉得莫名的不安(他们以难以形容的美丽形象,环绕在我四周)。怎么可能?难道我是误闯此地?难道我不配得这宝贵的产业?这令我大惑不解。 我眼前的一切仿佛由天使的手所揭示,我的思想回到了世界,过去一生的记录都呈现在我眼前。多么周全的记录啊!只一瞥我似乎掌握了它的全貌——我很快就察觉自己的知觉比从前敏锐多了,此时我才恍然大悟,我过去在世时竟如此渺小、无知、可怜。 有了更新的心意,我非常兴奋,因为在那一瞥,我就知道了:神对我在世的记载完全不包括我未信主前所犯的错;的确,那部分似乎是完全空白。后来我又发现,其中也没有记录我信主之后所犯的罪。似乎有只慈爱的手抚摸了那册子,把我一生的恶行完全涂抹了。这真是太令人满足了,我真想大声颂赞神,因他使我在与众圣徒同在此圣洁美地之时,免受这些罪恶虎视眈眈之苦。对我而言,在那里提到罪乃是一大亵渎。 然而,再看那记录——我属天的传记时,我却大吃一惊,因为其中删掉了我所犯的罪,却记载着我过去每日生活的点点滴滴。事实上,甚至连我生活的目的都巨细靡遗地记录下来,包括了我的思想、情感、行动——我所花的钱、所运用的时间、影响力,及其他神为了彰显他荣耀及拯救失丧者所赐给我的恩赐和才干。 这记录的每一章,都把我的思想带回我所离开的世界。我眼前生动的浮现世人恨恶神、敌对基督、世界的邪恶、世人失丧、绝望、憎恶的光景。我完全吓呆了!同时我耳中也充满了狂暴的诅咒及亵渎声,而那一阵阵哀嚎令我瞠目结舌。 以往我不太看到这些景象,也不太听到这些声音,因为我总是避而远之。但现在这些却呈现在我眼前,令我极为惊讶。这些人看起来比以前更黑暗、更邪恶、更失丧、更可怜一万倍! 我真想蒙住眼睛不看这景象,塞住耳朵不听这些声音,但它们却愈来愈真实、也愈来愈逼近。它们令我心如刀割、自责不已,因为从记录上,我看到自从主呼召我成为他的精兵后,好几年来我竟任自己活在那些不幸中。我从中记起我如何不为主争战、不领他们到主脚前、不预备他们进入这么美丽的地方;反而背道而驰,竟着重属世的事、自私自利,过着不信、不忠、不顺服的生活。 我内心沉痛。哦,若我过去不耽溺于逸乐;若我能再活一次,重新回到我刚离开的黑暗、罪恶、痛苦的世界,在那些失丧者中间真正地跟随主,那该多好啊! 但那是不可能的。我在世上的机会已消逝了。天堂现在就是我永远的住处。虽然这念头似乎很荒唐,但我心中的确充满难以言喻的懊悔。 之后产生另一个比以往更疯狂的念头。(请记住,我现在说的是异象。)这意念是:我可不可能被允许重回世上,回到我的故乡,再穿上人的衣服,过世上的生活呢?过着称职、合主心意、把握机会的生活?可能吗? 如果这答案是肯定的,我会乐于放弃天堂之乐:忍受艰辛、羞辱、贫穷又痛苦的岁月,更愿舍弃千万金银。是的,倘若我拥有全世界,我也会全数施予,但再也没有机会了。我该怎么办? |
对这念头我没有思索很久,因为思想很快速的掠过脑际。之后有一位很明亮的属神子民,先前我看他远远浮现在荣耀的云彩中,但现在他如闪电般降下,就站在我面前,令我非常惊讶。 我永远无法忘记,当我面对他时,内心生畏的感受。我根本无法形容他高贵的形像、特色、背景,也不想尝试那么做。他既是人又是天使,既属世又属天。我一看便知他是“被宝血洗净”、“由世上的大灾难出来”的人。我不仅由他威严的容光可知,也直觉的感受到他是个得救赎、荣耀的人。 他看着我,我根本无法回看他。他的眼神压迫着我,但我必须承认自己被他的美丽深深吸引着。我永远不敢相信人的面孔竟能带着如此尊贵、荣美的印记。 而这天上的子民最美的部分,是他脸上的表情,他的眼神注视着我。那脸仿佛一扇透光的窗,从其中我可以看到那人内心的纯洁、良善、温柔。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注视这位来访的美丽客人,也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是什么。自从我由必朽的成为不朽的之后,就没有照过镜子瞧瞧自己了。 显然他对我很感兴趣。但那兴趣似乎又带给他忧愁。在我目不转晴的注视下,他似乎愈来愈忧愁了。 他先开口,要不然我也没有勇气对他说话。他的声音柔和轻快,和他严肃的说话内容配合得很好。虽然我不知道他用那种语言,但我几乎还没有听见他说话就了解他的意思了。我想那是天堂通用的语言吧! 他说整个天堂有一部分地区的人,都知道我来这里,他们都是我在世上的邻居。我来这里的消息已传遍那地区。我的名字响彻各个山谷、巷弄,每栋楼房,每个壮观的圣殿高塔、顶楼,也就是这些荣耀圣徒日夜向天父献上敬拜的地方。 凡在世上认识我、对我的家庭有点认识或我带领他们进入主国度的人,都来见我,想听我谈论我在世上的胜利及我所祝福的人。所有的人都迫切想听听我有否把救恩带给他们所爱的人。 这一切全都倾入我的心灵。我不知如何是好。我一再忆起我在世安逸的生活,我能够说什么呢?我如何能把我人生的记录呈现给这些等候的人呢?那其中除了自我满足的记录外,还有什么呢?没有殉道故事可谈,也没有为主名的缘故,付上任何牺牲的代价;至于,在天上的经历就更不消说了。 当我想到来访的客人发觉我的想法时,一定觉得我很可怜。看到我一副狼狈的样子,他又说话了。 他说:“你现在所站的地方并不尽然是天堂,而只是外围地带。现在,主自己和他所拣选的大军队,会来带你进入天城。若他觉得你够资格,那地方就是你的住处;也就是说,若你在世上战场上的表现合他心意、讨他喜悦的话,那地方就是你家了。 同时,我获准来见你,是想向你请教我至亲的下落。我知道他就住在你目前居所的附近,也就是你刚离开的地方。我们对世上的事所知有限,但如今我们却获准与你见面。 他说:“你可否告诉我关于我儿子的消息?他是我惟一的儿子。我很爱他,就因为太爱他,所以从小把他宠坏了!他任意而行,任性、叛逆。我的榜样并没有帮助他。” 此时,他美丽的脸庞,露出一丝的愁云,但很快就消失了。他说:“这些记忆曾经挥之不去,但如今已随风而逝了。”仿佛在喃喃自语。然后叙述他那浪子的故事。为父的已得救、被洗净、也重生了,并学会为灵魂争战,也带领许多人归在那洒满热血的旗下。但在工作时的一场意外中,他突然死了,被带到了天堂。 他又加上一句:“现在,我的孩子在哪里?告诉我一些有关他的消息吧!他住得离你很近,与你也有生意上的往来。你为他做了什么?他还有希望吗?告诉我他现在的感受如何。” 我的心往下沉。我能说什么呢?我认识那孩于。有人告诉我这位父亲的死讯及浪子不回头的故事。但我却从未对那孩子提到半点关于他的灵魂及救主的事。我一直忙于其他事;如今,我能对这位父亲说什么呢?我无言以对! 先前所显露的愁云又重现在这位访客的脸上,但这次却伴随阴影而来。他一定猜中真相了。于是以一种失望而又可怜我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展开翅膀离开了。 我太专注于他离去的身影,以致没有注意第二位美丽的人物又从天降下,如今他所在的地方,正是刚刚那位访客离开的地方。 我回头望着这位新来的人。这位与前一位是同一阶层,同样属于被救赎的众圣徒。外表正直,内在流露出同样完美的圣洁及喜悦的表情。但其形状更优美、更令人目不转睛。 第一位访客已经比世人想像中的更美,但现在这位更胜一筹——也许这不是天上的角度,而是我个人的角度,请记得我仍是个人。我所提的前一位访客是满有荣耀的男人,而这一位显然是荣耀的女人。 我在世时,有时会想目睹夏娃从造物主手中出来的那一刻。我所想像的只是一些有关她在成为新娘的那清晨出现的模样,她年轻貌美、纯洁无邪——造物主的美好样式——也许是神最甜美的工作。如今,我看到夏娃的再造呈现在我眼前,同样年轻貌美、纯洁无邪,甚至此众生之母更美,因为这岂不是他完成的工作吗? 但我的梦想立刻被她的声音唤醒,从她的举止看来,显然想跟我谈一些重大的事。 她告诉我她的名字。我在世上曾听过她,她是历经大患难的一名寡妇。她丈夫的死亡使她归向主。信主后,她把自己毫无保留的献上,为主争战。她一向以孩子为重,他们全得救,而且正在为主争战,只有一个例外。 一提到那名字,这位妇人美丽的脸庞就出现同样的愁云,(与第一位访客一样!)但愁云立刻就消失了。那尚未得救的女孩一向最得她母亲的喜爱。她长得很美,是全村人的骄傲,可惜却误入歧途!这是一个偏离正路的老故事,女孩被引诱到邪恶的路上;之后,她放弃了那种生活方式,但却不能避免一切不幸的后果。 我一面听着,一面想起过去我也知道世上有一些悲哀的故事,但当时我却以“事不关己”而拒绝听下去。我根本没有想到在天上还会听到这些。 现在这个明亮的灵体转眼望我,眼神中散发着爱和关怀的光芒,比以前更美了。她又开口了:“我的女儿住在你附近,你认识她。你有否救她?我对她知道得不多,但我知道只要有人付代价就能救她,使她信主。” 之后她又问我说:“你有否救我的孩子?” 我一定是痛哭流涕了。我知道我用手捂着眼睛,因为我再也受不了接触她的眼神,现在她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她继续看着我,(那关心的表情比关心她失丧的孩子更多!)不知道有多久;但等我一睁开眼睛,她已走了。她白色翅膀的银光离开我搜索的眼睛,就像遥远蓝天上的斑点一样。 之后我大喊:“哦,我主啊,这是天堂吗?这些询问会永远持续下去吗?我过去自私卑贱的生活会一直在永生出现吗?我该怎么办?我可不可以重回世上,救我自己脱离现在这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我是否能再活一次?” 这问题还未完全想清楚,就有另一位展翅急急降在我身旁;他的形状跟第一位与我说话的人很像,又很不同。不过我不再花时间描述他了,你必须自己想像。 他像前二位访客一样介绍自己。他曾是个大歌星,前不久才信主,他蒙赦免的罪很多,所以被爱的也多。他信主后,一心想离开事业的牵绊,全心献上为活祭,去拯救世人。 正当愿望快实现时,他就来到天堂。现在他是荣耀、喜乐的灵体,他来问我关于他所服事的教会及他所丢下的那群同伴。我熟悉那小教会吗?他们敬拜的地方就在我办公室的附近。我曾否帮他们度过难关,或在服事及为主作见证的事上帮助他们?我曾否为他过去那批酗酒、成天口出脏话,得下地狱的老友做些事?我曾否阻止他们往灭亡的路去呢?他死时嘴里犹喃喃为他们祷告。 我再次无言以对。我能说什么?我知道他的教会,但却从来没有给他们丝毫的鼓励或帮助。我知道他那些朋友所住的陋室,及他们耗上时间及金钱的地狱窝。但我却太忙、太骄傲、太胆怯,以致没有向他们传救主的爱。 我完全说不出话来。我想他猜得出我的感受,因为他哀愁地离去时,以同情的眼光看着我——至少是天堂所容许的一种哀愁。 |
至于我,一想到自己在天堂,就很痛苦。这奇怪得很,但的确如此。我想找一些能让我感觉舒服一点儿的事,所以不知不觉地四处张望。我远远看见一幅奇妙的景观,在天堂的那边充满白光,其亮度比一千个正午的太阳还亮。(太强的阳光会刺眼,然而那大光却不会令人无法直视。)之后我才发觉光正朝我的方向前进,那时我仍斜倚在美丽的河边。 现在我可以听到音乐声,以世上的尺度来衡量,距离我们有好几英里,但大气层很清晰,因此我发现自己的视力很好,很容易看到遥远的东西,但若在世上,可能需要高倍的望远镜了。 那音乐声愈来愈近,而且是我从未听过的。但又有一奇怪的声音混合进来,使得所有的声音成了美妙的曲调,后来我发现是一大群音乐家弹奏的旋律,而欢呼声及歌曲则是无数的声音所结合而成的。这个景观行进得很快,但我的好奇心很强,想一探究竟,那几分钟的时间竟像一世纪那么漫长。 最后我终于想通那是什么了。太惊人了!谁能描述呢!整个天空都充满了无数的形体,每一位的荣美、尊贵,远超过我所认识的任何人。这是天上伴随在主旁边的族群,他们是来欢迎世上的男男女女进入天上,这些人都打过美好的仗,守住了道,也像主一样胜过了患难。 我敬畏而惊奇地站立着。可能吗?我真的能见主面,受主欢迎吗?一想到这么令人兴奋的事,我压根儿忘了刚刚心中还有一丝忧愁,整个人都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现在队伍来到我面前,我见过世上许多壮观游行——那些由尊贵的君主,富有的国家和城市所举行的——但若与我眼前的伟大一幕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就好比蜡烛的微光和赤道的太阳相比一样。 我曾跳起来看,但当最高阶级的发光灵体接近我时,我就俯伏在地。每个形体都如同神,其所表现出来的伟大与能力是无人能出其右的。 他们一个阶级一个阶级的走过去,每个人都回头望着我。(或至少看起来如此。)我忍不住觉得自己有点像是他们同情的对象。也许是我的感受使我如此想像吧!但我真的觉得这些高贵的人视我为懦弱胆怯——只在乎自己世上的权益,到天上也是怀着同样自私的动机。 他们来了,成千上万的人经过身旁,但我觉得将要来的人数还是丝毫不减。我往队伍的后头望,仍然看不到终点,这无数的群众,果然是“无人可数的”。 他们全在赞美神,有的以诗歌赞美敬拜,有的以言语叙述。有的高唱他们在世上所见证的大胜利,有的则描述他们在其他地方所看到的奇妙作为。 现在,这壮观队伍中最受瞩目的大荣光,就在眼前了。 我是从现在经过的那些更尊贵的人物身上知道的,如今四面八方的音乐声及欢呼声更大了。 我说对了,在我要预备心迎接之前,主就来了。在众人拥护的中央——一层层的直上云霄,成千上万的眼睛都定睛在他身上,他们以爱的眼神看着他——我也仰望这位曾为我死在十字架上的神。整个队伍欢喜雀跃不已!在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在我面前排列成正方形的三边。主在正中央,正是我俯伏之处的正对面。 多壮观啊!值得花一生的岁月来敬观!最接近主的是古代的先祖和使徒们;其次是为主殉道的圣洁烈士;然后是在世界各地为主争战的勇士。 我的四面八方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或不为当代所知的信徒,他们热心舍己、为神国劳苦不懈,热心救人灵魂。在这壮观一幕的外围、上下、左右、四周,都有天使翱翔着,他们是最初被造,为了服事这些从世界被救赎的人。 我对这一幕觉得很困惑。诗歌、音乐、众人的呼喊,像一千座奔腾的大瀑布,不断在阳光照射的群山中回响。无尽的喜乐浪潮充满我,但一下子,我神智清醒,记起我正屈膝敬拜眼前这位至高者,我抬头仰望他,看见他正望着我。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既不痛苦,但也不是喜乐;不是生气,也不是赞许。总之,我觉得那张难以形容的荣脸,并不欢迎我。我在从前几位访客的脸上也曾看到那神情,但这一次却是在主的脸上。 神的表情似乎在对我说(无须言语,我内心就了解他对我的感受):“你跟这些人在一起会自惭形秽,他们曾与我一同受苦,如今却是我的荣耀。他们不看重自己的生命,为的是要归荣耀与我,以及把救恩带给世人。”他用赞许的眼神望着围绕在他四周的众使徒、殉道者及勇士。 哦,那是耶稣的眼神!我觉得只要得着如此的称许,就是死一千次也值得,被野兽吞吃撕裂也值得。护卫在旁的天使一定也这样想,因为他们回应的赞美声震动天空,及我所在的位置。 然后主又再次望着我。我真希望有山挡在我前面,我好躲起来永远避开神的面!但这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迫使我往上看,我又再次接触到神的目光。我感觉神要对我说的话,正像火烧般烙印在我脑海里:“回到世上去。我会给你另一次机会。我要证明你自己是配得过我圣名的人。你要透过服事我,向世人显明你满有我的圣灵,并要为我的缘故,成为拯救世人的人。等你打完那美好的仗,你才能回到这里,我会赐你产业并分享我的荣耀。” 在那眼神及那些话语之下,我的感受是难以言喻的。我真是百感交集。一开始我觉得很痛苦,因为我知道我浪费了一生,虚掷在世上的宴乐及没有价值的野心上——原本那生命是可以用善行栽种,以结出无尽的果子。我的生命原本可以使我得到天上君王的称许,而且使我配和这些得荣耀的英雄为伴的。 但除了自责外,还有一丝希望。我渴望回到世上的愿望得蒙应允了——也许这是因着我皤然醒悟世上生活的失败,才给我的恩典,使我得以重活一次。真的,这责任重大,但主会与我同在。他的圣灵会加给我能力,而我心中也预备好面对这一切。 发光的云彩消失了,音乐停了,我闭上眼睛,再次把自己的身心灵交给救主,任他使用——我要过的生活,不是为自己得救而已,而是要为主的荣耀、拯救世人而活。到那时,如同此时主的配得称颂之声会充满我心,诚如他应许要与我一起回到世上,使我藉着他的宝血,成为得胜有余的人。 |
在一八二九年四月十日,英国诺汀汗的一个贫穷家庭中,诞生了一个婴儿,名叫卜维廉。他在十三岁辍学,到一间“当铺”做六年学徒;生活和工作都在贫民窟中,穷困与悲惨跟那里的人结了不解之缘,他在当铺等于靠穷人的不幸而赚钱,所以令他痛恨这一切。 由于他常与一位和蔼可亲的表兄接近,而表兄当补鞋匠,是得胜的基督徒,他便随他去循道会听道。在他父亲死时,他体会到人有永远不死的灵魂。究竟怎样生活?怎样面对死亡呢?他明白为今生与来生,必须与神有好的关系,不是守一些教条,而是要离弃一切的罪,过基督徒生活,更要极力救人灵魂,不恋世俗,大胆地为基督作见证。 他和朋友带一张椅子去平民区街头布道,使那些听众从这个十七岁的青年口中,知道耶稣的爱是非常真实。他也带一些衣衫褴褛的穷孩子去教堂听道,哪知牧师叫他们坐在别人看不见的位置上。这使他非常痛心,也在他心里撒下创立救世军的种子。 学徒生活结束后须找工作,但他等了一年都没有成功,幸得一位后来成为救世军军官的同情者所支持。那时循道公会闹分裂,他应其中一班改革派之聘,担任三个月的短期工作,哪知就在他讲道时遇见一位和他志趣相投的少女,尽管他毫无经济基础,但因双方的了解与同情,终于结为夫妇;婚后他们同心合意地事奉主。他妻子除了写论,也应邀讲道,因为她服从天上来的启示。她邀请会众要被圣灵充满,追求圣洁。 他把内心对神的热爱,以及劝罪人悔改,接受主耶稣的热忱完全倾倒出来,有时精疲力尽,他妻子用同情、信心,和祷告支持他,所以持续好几个星期的聚会都挤满了会众,教堂中有二千人,门外还有几百人。布道会结束时,他举行一次爱筵,劝大家除去一切拦阻,让圣灵作工,使更多灵魂可以得救。他后来请祷告的人组织一个旅行队,聚会前在街头唱诗,短讲,警告罪人,并邀请人参加聚会,所以救世军后来有露天布道的工作。 由于新循道会总议会不同意他专做布道的工作,他乃凭信心而辞职,寻求神的带领,进入那些从未踏入教堂的群众之中,一家好似过帐棚的生活,飘流无定,有时经济缺乏,他们曾租戏院,马戏场等地布道,后来去伦敦贫民区工作,那里多文盲,有堕落的妇女,生活邪恶,正是神要他拯救的失丧之人。他邀请一批助手,组织一个“基督徒复兴会”,在三年内成立十三个布道所,并出版自己的刊物。在他需要一个总部时,有位慈善家愿负担费用,但要求布道团照他的意思做,这使他体会到其中的阴险。因为神的工作,靠神的方法与供给,乃是绝对的原则。他拒绝之后,神也确使他买下一个市场作总部。 一八七八年,这布道团健全成长,有三十六位传道人,他们庆祝十三周年纪念时,认为自己是攻击恶势力的武装军队,在草拟报告中,他把“基督徒布道团是悔改工人所组织的一支志愿军”之中的“志愿”二字改为“救世”,大家一同壮严肃穆的起立表示赞同,他的夫人并制定红蓝黄三色的军旗。红色代表主所流宝血,蓝色表示圣洁,黄则表示加力的圣灵之火。别人以开玩笑的方式称他为这军队的“大将”,他起先怕被误认为太自负大胆,但别人认为这是名符其实,因为军队需要统帅,现在的救世军都穿着制服,有军阶之分,但不是属世的军队,也不作属血气的争战,乃是像主耶稣一样,背负十字架,与属灵的恶魔战争。 救世军工作的开展,魔鬼就耸动许多人大肆攻击。例如:英国酒商因许多人信耶稣而自动戒酒,曾有酒馆老板想贿赂救世军女军官,请他们向别处工作而未能成功,就从楼上向他们泼水;还有个大城市市长是酿酒商,酒馆主人招聚市井匪类,叫他们醉酒后去袭击救世军,警察受酒商影响,不出面干涉,但救世军人毫不报复,仍继续聚会。这事态蔓延到英格兰,与酒商勾结的法官与警察不但不主持公义,反把救世军人员逮捕,认为他们在街头唱诗宣讲救恩是扰乱社会,把他们监禁。有教会及报章也反对他们的作法,认为他们是破坏分子。 但是神的道愈受逼迫,越是兴旺。许多国会议员感到事态严重,就在国会中质问内政大臣,因没有秉公裁判,就把几宗不公正的案件移到博学的法官去重审,申了他们的冤,因系救灵魂之宗教热诚,导人离恶向善,丝毫没有违法,其实扰乱他们之人,才当受处分。也有些地方的百姓反对当局,作救世军的声援。结果福音的大能在全国得胜;救世军不单在英国,也向海外进军。及至他们的军队攻进其它许多国家之后,他妻子才先他离世。他到八十岁的时候双目失明,体力虽衰弱,仍呼叫救世军人与罪恶奋斗。直到八十三岁离开世界,他临死以前还纪念中国有广大需要。在他息了劳苦以后,救世军也传到我国。他的儿子卜邦卫是他得力助手,接续他统率全军十六年,因健康衰退而由爱德华继任,再后由他的三女卜婉懿接任,这可以证明他们全家同心合意事奉神。 |
曾替卜威廉写过传的贝格比说,卜氏在一八四九年十二月九日,也就是他二十岁的时候,为自己立下了一些志愿,现在照抄如下: 在天父的助佑下,我誓愿: 一、每次日必早起(比通常的七点早二十分钟),梳洗穿衣之后,要用不少于五分钟的时间私祷。 二、尽量不说无益、无聊的话,这是我近来所犯的一个大错。 三、尽力在言行方面,向世界和同伴表现出我是主耶稣基督谦卑柔和且热心的跟随者。又要努力用严肃的谈话和警告,带领他们想到自己有个不死的灵魂。 四、每天至少要读上主的话语四章。 五、要努力在生活上亲近天父,寻求内心的圣洁,把万事交托上主。 六、我每天或至少一个礼拜两次要念下面的话:“求主帮助我,让我能培养出牺牲为人的精神,让自己能完全生活在救世主的爱中。阿们。卜威廉。我知道我的软弱,没有主的帮助,我这些决志一天也守不住,求主怜悯我内疚的灵魂。” 凡是希望走上基督徒道路的人,不妨考虑采用他的这个立志书,当作自己生活的规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