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哲弟兄是泰泽团体的始创人,他从一开始便致力于寻求方法去克服基督徒之间的分裂,人类大家庭内的冲突。今日,泰泽团体有九十多位兄弟,包括天主教及不同的基督教会,来自二十多个国家的基督徒,泰泽更成为朝圣之地,每年数以千计的青年人自欧洲各地,或更遥远的地方,到这来祈祷,装备自己,把和平、修好及信任等推广到整个世界。罗哲弟兄更在一九八八年获得联合国教科文教组织的教育和平奖。 夜已深,的爱就是光亮的火焰,请注视这黑暗中的明灯,直至黎明破晓,晨星在你们心中冉冉高升. |
永恒的爱铭刻人心 主耶稣最后一次问伯多禄:「你爱我吗?』,伯多禄因此而沮丧苦恼。因为,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之前,他曾三次否认耶稣;现在,复活的主却站在他面前!不过,主耶稣没有判决他的不忠,祂并没有以强者的姿态出现。不安的良心,就像套在伯多禄颈上的轭,主耶稣不愿冉箍紧。同情……是基督人性的特质;更何况,祂在世时,也曾走遇漆黑的路径。 基督向伯多禄说的就只有这几个宇:「你爱我吗?』。伯多禄回答了「主,你知道我爱你』后,耶稣又问:「你爱我吗?』。伯多禄再答:「你知道我是爱你的!』耶稣锲而不舍地问了第三次:「你比其他人更爱我吗?』伯多禄很是烦恼,「主,你知晓一切,你知道我爱你。」 白此以后,基督向在世的每一个人发出同样的问题:「是我先爱了你,你爱我吗?』 有时我们拒绝接听,适问题真令人难受,毕竟没有人可以说爱就爱。 我们可有认清,基督从没有勉强人爱祂?但,这个倒霉的永生者,却时刻在每个人的身边。在最困难的事情中,在生命最脆弱时,祂都在。他的爱就是祂的临在,从不间断,不会转瞬即逝。这就是永恒之爱,使我们超然成长。没有这「超然』和「成长」,希窒便要氓灭……渴想也要减退。 面对永恒之爱,我们的回应不可能是短暂的,任由自己再返回旧的生命中,也不能只用意志的力量去回应,因为这会令人心碎。进一步来说,我们要完全交付出自已。 到主面前,无论细诉与否,是要找到心灵憩息的地方,在贫乏中响应祂。这里蕴合着生命的隐藏动机,这也是福音的风险。「主基督,也许我不知道究竟我爱不爱祢,但祢晓得一切,祢知道我爱。』 肯冒险去接受这份爱的人,将会得到极大的喜乐,也不会计较后果。但,只要我们开始以追寻快乐为目标,快乐就会不其然消失,你要是越努力抓住它,它遁迹得越远。 永恒之爱的热切追求者,无论何人,你可知在那里可找到心灵的休憩?就是在你心灵的创伤中,祂开启了充盈满溢之门,在祂的爱中颂赞。献出你自己,交付出白我,那你的创伤便会得到治愈。不单是自身的创伤,在祂内,我们巳彼此治愈。 1976,喜出望外的生活 麻风者之歌 这是人类心目中不停的疑问:如果神真的存在,祂不会容许战争、不公义、疾病,甚至只有一个人受压迫。如果主真的存在,祂会阻止人作恶。 在加尔各答,我和德兰修女两度探访一间痳疯病医院时,我看见一个痳疯病人举起他所余无几的手,开始他的赞颂词:「主没有加给我惩罚,我赞美祂,因为我的疾病竟变成主的来访。』 虽然在另一边,其他卧着的痳疯病人都在痛苦绝望地呻吟,这人却懂得痛苦并不来自上主,它不是犯错的后果,上主不是恶行的主脑,祂更不是人类良心的控制者和折磨者。 听到这痳疯病人的赞颂,我仿佛听见了约伯的声音,这个远在基督以前的信者,受着接二连三的考验。约伯知道他那莫大的痛苦并不是犯错的惩罚。清白无瑕的人,与独裁或铁石心肠的暴君一样,可以成为受害者。像加尔各答的痳疯病人,他说出了:「在我的考验中,上主寻觅了我。我现在知道,我的救主还活着,我的内心炽热如火。」 那为什么上主不阻止我们作恶?因为祂没有把我们变成机械人,祂以自已的肖像造了我们,即是说,我们是白由的。 当我们全心地爱一个人时,爱使我们给予那人自由,使之能以同样的爱回应,但也有白由去拒绝。 同样,上主以无可言喻的爱爱了我们,让我们白由地作出彻底的选择,自由地爱或拒绝上主;自由地在世上散布修和或不公义的酵母;白由地爱或恨;白由地活跃于基督的共融中,或迷离这共融,更而破坏他人对生活之主的渴求。祂甚至给我们抗拒祂的白由。 祂虽然让我们自由,但对我们的困境,却不会漠不开心地袖手旁观。祂与我们一起受苦,借着基督为世人受的苦,祂访晤我们,也深入我们内心的沙漠。 1979,爱的赞叹 谁可裁判我们 今天早晨,我在圣堂舆一些人交谈后,一个小女孩上前问我说:「你可以教我.怎据辨告解吗?』在她弱小的肩膊上有个担子,一个八岁的小孩怎会如此困扰? 有时我聆听年青人与我个别交谈时,我不禁要问,他们虽然与罪恶无关,但他们那种被判决感、罪疚感究竟从何而来?既然耶稣为我们祈祷,谁还能定我们的罪?』。 罪就是与耶稣基督决绝,即利用他人,使他们成为受害者。 世上所有的倾向,从最好到最坏的,都集中在每个人身上。虽然,慷慨与白私,感情的倾向例如爱与恨等,都可以同时以不同程度存在于一个人身上,但这并不是罪恶。 当某个年青人发现这事实而又无人开解时,他们会以为白已是怪物,于是走上白我摧毁、甚至自杀之路。 谁会裁判我们?福音只提供一个准则,就是那真真正正最有人性的基督。无论我们内心有多大的矛盾,只要我们每天早上重新走向基督,我们最后都可以变得像耶稣一样。 谁可定罪?基督已复活了,祂不判决任何人,祂从不惩罚。 谁可裁判?祂为我们祈祷,向我们提供宽恕的解放,换过来说,如果我们宽恕,我们也变成解放者,再不会判决任何人。 谁可裁判?就是我们的内心裁判我们自己,上主比我们的心更宽大。 1976,喜出望外的生活 宽恕的爱 一个爱尔兰籍青年人这样问我:「宽恕是什么?』宽恕就是:那闻所未闻、最不可思议、最包容的天国实质。 为什么某些基督徒竟要如此反福音,利用罪恶感及猜疑作武器?他们难以相信上主已宽恕了他们,认为「上主宽恕别人,但没有宽恕我。』他们被狂乱模糊的罪恶感所困,希望能开始宽恕自已,做不到时,唯有以指控他人作为逃避压迫感的方法。 要是以恐惧、怕受罚的心态来爱天主,那怎算是爱?圣若望写道:「天主的唯一标志就是爱。』他的爱主要是信任和宽恕,所有的爱都应如此。 基督不愿意见到我们被罪恶感所麻醉,却要我们满溢着宽恕和信任。 有时你向我问道,希望之源、希望之乐何在?我要给你答案: 你的过去,甚至刚才的刹那,都被你领洗时的水,包容淹盖在基督内了。 不要回首前尘,这是基督徒的部份自由,你只需向前迎接未来。 不要回首前尘,这不是逃避责任,如果你曾伤害你的邻人,难道你可以任由他们躺在路边?难道你要拒绝修和,拒绝为他们的创伤敷油? 不要回首前尘,这不是要你把遇去最好的忘掉,你当然要庆祝上主在你的生命中走过,回忆起上主如何把你的内心解放。 你可以说,世上无人能忘记罪恶所带来的破坏,令人痛心难忘的唏嘘常在。 如果你的思想把退去破坏性的回忆带给你,最低限度你要知道,上主是不会斤斤计较这些的。 你可明白:为基督而生活的人,最大的冒险就是「宽恕』? 基督徒啊,你配上了基督的名字,你的每一个时刻都可以变成生命的满全! 「爱』这个宇常被人滥用,随便地挂上口中。要活出宽恕的爱毕竟是另一回事。 不要因个人利益、要改变他人才宽恕,这种可悲的心,与无条件的爱完全扯不上关系。要因基督而宽恕! 那你便可以理直气壮地用基督最后的祈祷说:「父啊,宽恕他们罢,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随之而然,在你心内会涌出这样的祷文:「父啊,宽恕我罢,很多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 宽恕——这里蕴藏着玄妙的推动力,使你成为不同凡响的将来的见证者。 1982,你的沙漠要开花 从疑惑到人类的美好希望 白加尔各答归来,我的心充满着不同的影像;婴儿 弱小的眼睛、住在街上的孩童、那被内心寂寞蹂躏的年青女痳疯者的眼神。 分享守至洲贫民窟的生活,我们怎能不觉得欧洲的某些冲突无聊可笑?基督徒的分裂、或旧或新、世代的误会,这不是庸人自扰吗?在极度贫乏的环境里,例如加尔各各我们逗留的地方,福音的挑战,不是更显而易见吗? 福音的精神,可在极度贫乏的情况下,更明确地生活出来吗?可是,在北半球,人心是多么渴慕上主,且日益强烈。 不,欧洲的人生并不无聊可笑,但从亚洲的角度来看,精神沙漠却正在北半球画上深刻的痕迹,这些沙漠满布者苦闷,失望,扩散的疑惑,使人染上怀疑态度。 在北半球,你不难找到,被完全遗弃的人,感到绝对的孤寂。像亚洲一样,欧洲和北美也有无形可见的「垂死人之家』。年青人对着未知的将来,甚至怀疑他们为何生在世上。当他们再看不到生命的意义时,他们任由自已意志消沉直至只为活下去而生存。 当我们被无孔不入的疑惑包围,我们如何能在上主内找到满足?我们如何能从疑惑转移到对上主的希望?最低限度,为非信徒来说,从疑惑到人类的美好希望? 近年来我到东欧的旅程中,我发现,虽然疑惑的沙漠横跨北半球,东方的年青基督徒与西方的对这些沙漠却有不同的观念。 在东面,环境使部份的年青基督徒(当然只是部份)比从前更集中精神在信仰的基本因素上,对他们周遭的疑惑,除了难得地献出自已的生命外,他们在别处找不到答案。 西方的年青人在寻觅上主时,有些年青人(并非所有年青人)像要证明他们已得到解脱。消费者不单能随意选择货品,还有娱乐和文化,他们觉得只有在这些事物中打滚,才能满足自已。籍以认识上主的分享有时竟变成一般性的交谈甚至空谈。 要在基督内找到满足,目前的情况使人不安。在东西方,疑惑像狡猾无形的迫害,猝击信徒,直至他们开始认为上主及基督也离弃了他们。 在疑惑遍布的社会文明里,影响最深的,要算是基督徒耳濡目染地误以为信仰只是一种自我投射。疑惑在绝对理性的分析中腐蚀人生,这也就是爱心情感的灭亡。 疑惑的引诱使我们对上主的信任面临考验,它既可净化我们有如火焰净化黄金,也可使人陷入深渊之中。但黑暗绝不是全面的,它怎样也不能完全占据一个人,总会有从上而来的光,因为上主也临现在黑暗中。 面临疑惑考验的人要生活福音精神时,他们对上主的信任使自已生气勃勃,重新找到生命的意义。 生命的意义不能无中生有,必需从信任中得到滋养,像圣神的气息一样,上主也把他的信任放在每一个人身上。 福音的主要讯息是:上主藉此邀请人类把信任放在那位自坟墓出来的活人。信仰并非一种见解,而是一种态度。基督徒要是迎接复活的主,他们便会变得生气勃勃,而非半死。早期教会的第三代信徒伊肋内 (他与圣若望圣史的门徒Polycarp是认识的)写道:「上主的光荣是生气勃勃的人,人的生命却是享见上主。」 世界的每一角落,大批置身于祈祷的青年希望献出自己的精力去建设社会。在他们内心深处,有着一个普世意识,一个与人类大家庭,特别与不幸的成员团结的渴望。一有机会,他们便来自四方八面。但,如果没有这种机会,有些便会飘向现世纪最大的诱惑——失望。 为这些年青人,未来就像个死胡同,他们觉得上一代只会向他们供应物质、零用钱、薪金、失业救济,却没有给他们建设社会的份儿。他们对社会及教会的现况无任何决策权,他们的能力白白浪费在极度的苦闷中。 世界各国的年青人都向往建立和平。他们愿意合作,在人类大家庭分裂的境况下,无论在东方、西方、南方或北方,作和平的酵母。 这些年青人是否知道,他们有足够能力扭转那些无可避免的仇恨,战争及暴力,为活在疑惑阴霾下的人重整勇气,以美好的人类希望代替失望? 1982,你的沙漠要开花 生活主的今天 努力地把自已灵魂肉身都臣服于上主的人,会基于福音的几个真理,使自己的内修茁壮,而这些真理却曾不只一次地触动他们内心深处。何不把这些经验摘要,以便任何时刻都可引起回忆? 这摘要既是深思的结果,经过长时间才得到且渐趋成熟,便大有可能在生命的奋斗中定形,只要我们得到这摘要,它会在一生中带动我们。 无需太多字句,只要是福音的几个重要价值,精要明确,使我们容易反复思索。如果我们有时忘记了,仍会在脑袋中盘旋,引起回忆。 为那些有耐心而愿意接受这必需的成长过程的人,他们的内在修养会在不知不觉中得到陶成。 把自己臣服于上主圣神的人,不会把目光集中在自己的成败进退中,他们像走在狭缝的人,只知前进,忘却背后。他们不会企图量度内心的些微转变,但在不知不觉中,种子会在他们内日夜发芽茁壮。 如果真有基督徒式的纪律,那一定不是基于意志,也不是放弃物质那种伦理道德观念,更不是一个目标,而是一个爱的响应。 如果定时祈祷是件好事,这是因为出于爱,不是上主规定我们的,上主永远不会强迫我们的心。 我们无需搜索枯肠地找克己苦功,直截了当地完成现时刻应做的一切就是了。有时我们情愿做理想中的要求,也不肯平和地顺应摆在我们面前的。 持之以恒有时是困难的,但如果没有恒心,我们的奉献便会白白浪费,枯燥的日子要比自然进入祈祷的时刻更需保持忠信,请记取充满上主临在的经验。 形式主义的唯一补救办法是忠于自已的决志,那么,热忱和朝拜便会重新涌现。 要恢复精力,每个早晨都要抓紧要来的一天,因为上主已为我们每个人预备了崭新的事物。 生活主的今天,这是最重要的。明天会是另一个「上主的今天』。 要在现时现刻中找到满足,只顾明天的人会错过今天。 热忱、安恬的喜乐,好。但不要追求快感,那只会是昙花一现。 「祢给空中的飞鸟食物、使田野间的百合花生长,求祢教我们欢天喜地享用祢所赏赐的事物,并愿我们因此而心满意足。』 1985,信任的心 无尽的庆节 有一天,一位年轻的修士发现圣雅达约这句格言;「复活的基督使人类的生命变成一个无尽的庆节了』。当他告诉我这格言时,我虽然没有表示什么,心里却在想;这「无尽」是否夸张了些。 可是,今天我却相信圣雅达约清楚知道自已为何说了那句话。我们基督徒的存在表示我们恒常活在逾越奥迹内:不断的小死亡,接踵而求的是复活的开始。然后,每一条路都是敞开的,我们运用好的或不太好的事物,使生命可以向前。在我们不知所谓的时刻、在最困难的考验中、当亲密的关系破裂时,这庆节的精神仍会再浮现。破碎的心并没有变硬,反而开始重生。 怎样才可以在我们内心燃起庆节的精神?首先要接受我们的人性。因着基督,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失落。基督不会错过任何机会,收拾残局,好教我们每天早上醒来,赞颂的精神可以支配一切。 无论当日会遇上什么困难,我们都可从内心发出活力;事情总会有转机和改变的,受压迫者终要重新抬头。庆节的精神不是人造「高潮」的结果,而是增长,在千篇一律的生活中,渐渐把隐蔽的光芒显露。 进餐可以是更新庆节精神的方式,你可知我和弟兄们有时怎样踏上旅程?如果我们乘搭火车我们会带同食物,要是在黄昏我们会关上电灯,燃点大蜡烛,邀请在坐的人与我们同食。那么我们不单可以在我们自已中欢庆,也与周遭的人一起欢宴。 我年纪越大,我的心便越转到有见证生活的人寻求喜乐。我常阅读若望廿三世的语句,以往我们彼此友爱,我需要他的脸孔,也信任他的祷告,因为他已享有上主的永恒。 脸孔比语言更能留住庆节精神,它们放过友情,而友情就是基督的脸孔。一张被生活的搏斗及挣扎蘑透的脸孔是最美丽不过的了。世上只有美丽的脸孔,管他是愁苦的或灿烂的。我的一生在于从别人身上辨识那些是蹂躏他们、或使他们快乐的事,这有赖与他们共融于痛苦和喜乐中。 从很年轻时开始,我的志愿是从不判断人,为我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要完全了解列人,当我真能了解某人时,那已是个庆节。 1971,无尽的庆节 让基督使阴云变容 每个人在基督的光以外,都会被阴霾笼罩包围,但在历史的某些时期或生命的某些时刻,我们对这事实感觉得特别深刻。 基督变容的光芒,象征着复活的效能今天已在我们身上开始。 现场见证者之一的圣伯多禄宗徒,在他的一封书信中,告诉我们显圣容的意义,教导我们基督徒生活应有的态度。 夜里当我们在黑暗之中,有一道光芒照射,我们的任务是把目光集中在这光芒里,「直至黎明初晓,晨星在我们心中照耀。』(伯后1:19) 为何我们不会把握近在咫尺的,却要到远方寻觅?有时我们想摆脱信仰和忍耐,企望有惊讶和奇迹出现,可以见到异象。其实我们应持之以恒地把目光固定在他的光芒里,直至晨星在我们心中照耀。只要我们与主在一起,基督的光会使我们见到一切。 以基督之光去看每一个人,包括不信仰基督的,他们都反映着造物主的肖像。我们的近人不一定是那些与我们志趣相投的,他们可能是躺在街头的,生命受创的人。近人不限于一遇即合的友人,也包括那些与我们毫无瓜葛的,如果我们以基督的目光对待他/她,便会觉得他/她应该得到更多的照顾。 以基督之光去看基督徒,最重要的是把他们视作基督的见证,放下抱怨他们的不是,留意在他们内的光——上主的礼物。他们作为上主的见证者,充满着那活生生的希望,如果我们能体会到这一点,比发现到任何其它事物更能更新我们。 以基督之光去看我们自已,不要因内在的缺憾或丑恶而踝足不前,放下这些担子,有些人很懂得把它们交在修和圣事中。当我们接受宽恕,我们应直截了当地把生命植根于此,而不应活在罪疚中,却要为我们内心深处的基督而活。 我们应该用这种光来看生命和万有,因为自创世之初,天地万物都已在上主的满全内。 不向光的植物终要枯萎,如果信徒忘记朝向上主的光,只徘徊在阴霾下,他们的内修生活又如何能成长? 宗徒们被带到山顶上,离开众人,好能瞥见:当他们在上主内与基督结合时,他们将要拥有的。 基督遂步转化我们内在的叛逆和冲突,甚至有时意志也无法控制的自我。我们荒芜、困扰、无信的内心世界要变容。无论你觉察与否,在我们内的圣神要慢慢工作,使黑暗变得明朗,使我们安详地专注在主内。只有上主能到达那联络不到的、那反叛而无法行善的、那无法阻止犯错的意念,这种变容是现世复活的开始。 要说服自认失败的人:为上主来说,没有任何事物是失落的。基督徒要像圣十字若望和圣女大德兰一样,他们虽然在相当后期才开始新生活,但却引导了无数男女走向基督,更传扬了燃亮他们过去枯萎生命的火焰。 为那些尝透了基督苦难和十字架的人,终有一天,他们可以燃起过去经历的火焰,他们要知道在主内什么也不会失落。基督不是来破坏、废除,却要成全。当黑暗遍布大地之际,他的爱是火焰。 或许因为在我们需要无尽的了解时,没有人在身边,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负着失败、耻辱、坏良心的创伤。 如果我们不断抱怨,那会是一种折磨,一种对己对人,甚至对至亲的人的一种激愤。 基督改造我们,使我们变成活力的据点,创新力量的泉源,让共融、友情和了解显现。 基督的光既在我们内心的黑夜中工作,也活跃于漆黑的世界中。这样,天主背负了人性:住在人类大家庭中,基督徒是复活基督的精神拥有者,应谨慎地宣示上主的临在。 当宗徒们默观着复活的基督时,他们知道他们正处于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他们渴望停留在那绚烂的光耀中,但他们必须从山顶上下来。 为每一个信徒来说都应这样,我们闪耀着上主的光辉,必须从山上下来,在分裂的基督徒团体中、在分裂的家庭中,作和平修和的使者,使那在我们内的基督光芒,能引领众人,包括无信者,就是在不甚了了的境况下,也对上主有所祈望。 1981,泰泽书信 |
伴我基督 在南中田海沿岸的香港,我们有机会住在贫穷艇户的水上环境中。在这一区的边沿地带,有一家人正要搬往较好的住处,同意把他们的小房舍留给我们,小屋子就在一根根插入水中的木柱上。 这里,「街道」也是水,时常有小艇来往,小房舍是用旧木板木箱碎块搭成,涨潮时屋子时有摆动,这里没有电力供应,食水必须由小船运入。 在这贫乏的地方里,耶稣圣像下的圣体,是最美丽的一角,令人无法抗拒地留在那里祈祷。 我们曾邀请附近的建筑工人与我们分享食物,他们来自中固大陆,定期回乡,他们说从未有人如此邀请过他们,看到我们每日祈祷,他们其中一个用手指天,表示明白什么是祈祷。 为何我们要求到南中田海与穷苦人分享他们的生活?这既不是个人喜好,也不是自然倾向,是要把人类生命中最严厉的孝验带入我们的生活中。我们相处得非常融洽,这些人的面上有着无限的善良。 我们确信,圣神在每个地方每个人内,在这些中国人群中,这些非信徒被祂的临在包围着。在西方,很多人正体验着上主的缄默,如此黑夜,他们不禁疑惑:「上主何在?」在南中国海时,我们确认,上王的缄默只是表面的,基督已在门前敲门,他以复活者的奥妙临在,与我们每一个人,包括不认识祂的人亲近。 在复活的晚上,耶稣在厄玛乌途中与两个门徒一起,但他们认不出耶稣。 在生命的某些时刻,我们也许未能领略到祂与我们同在一起。不过,无论我们认出祂与否,觉察祂的存在或拒绝祂,祂也在那里,就是我们找不到任何迹象,祂也在我们沉默的内心,无声的祈祷中。 也有其它时侯,我们知道祂与我们同在,而且渴望与祂交谈。那我们的祈祷要变得明确:「请指示我们祢的道路。』祂会答说,「我在这里,」我们又说:「求祢俯听我的祈祷,祢孩子的祷告。』我们的祈祷变得纯朴,像孩提时的祷告。 为何在我们整个人都要抗拒时,还要强迫自已念指定经文?如果精神上暂时无法表达什么,那就以身体祈祷代替好了,好向上主的缄默表达我们的意向或臣服。路加福音也是以宗徒俯首至地的祈祷来结束的。 其实,每一日的生活就是与上主交谈的语言,它本身虽然不是祈祷,但个人却已踏上与主结合的路上。在田间播种、出外工作、照顾病人、聆听别人、写作、读取合格资历,这些都可成为与主交谈的语言。 在每日每夜里,我们要是为基督的缘故完成各事,这些事都变成祈祷:宽恕、修和、保存婚姻的挣扎、贞洁的奉献。这许多都是对基督说的话,因为这些都是为祂而完成的,向祂表示了我们的爱。 终有一天,我们对上主的爱火,会在无尽的创意和歌声中不断涌现。 那时,对上主的渴求和每日紧凑的活动要会合,祈祷和生活交融在我们之内。 能明了如何找到内心的憩息,表示能领略一个看不见的事实:基督以祂的奥妙临在伴着我们,于是我们沉重的内心再要活跃起来,开始再歌唱,甚至无声地哼着:「祢爱的气息已临到我身上,我不再理会时日消逝与否,因我与祢相伴。』 1979,爱的赞叹 爱火炎炎向上主 在陶器工场的黑板上,年青的弟兄们习惯写上这摘录:基督,祢的爱使我灵受伤,我要不断向祢唱出颂赞。」造深邃的意念是年青弟兄们的杰作?不,这是七世纪的若望·基默格在他老年时写的,他十五岁时进入西奈大修院,渐渐明白到热爱基督需要整个人的投入,包括身体和灵魂。 寻找复活的基督使人面对天国的实质,由于这些实质没有起点和终结,是很难测量的。祈祷使无数基督徒进入无限的共融,更与永恒的上主建立关系。我们与基督相遇的刹那来去如飞,或许事后我们才体会到:「是祂,祂曾在这里!」 神魂超披和神视实在少见,奇迹发生在其它罕为人留意的地方。「我们从来没有看见基督,但却委实爱祂。』(伯前1:8) 人的脑袋无法领略这惊人的事实:基督在我们内,我们也在祂内。借着圣神,祂爱我们直透我们内心深处,这就是奇迹。 对自已贫乏的祈祷感到焦虑的人我要说:祈祷不是个人的功绩,当你独自祈祷时,或会感到上主与你之间,好像有云层阻隔,这些云层有它们的名字:反叛、彷徨、不敢当或无能、失去自我欣赏,这许多的主观事实都可在你和祂之间筑起围墙。 每当你忘却祂的临在,你要费时去抱怨自己的善忘吗?倒不如交出信任,复活的基督无所不在,街上、办公室、圣堂。无论你年龄大小、身处何方,你可像孩童一样把一切告诉祂:困扰着你的、令你伤心的、其它远近人的重担,祂会为你清除路障,你绝对不会因这面对面的交谈而闷倒。 为了能不断地祈祷,日夜无间,连辛勤工作时也不例外,不要犹豫地重复这些短诵:「耶稣,我的喜乐、我的希望、我的生命。』耶稣,在祢内有喜乐、纯朴和怜悯。』「我的灵魂只有在上主处才可找到休息和平安。』「请与我一起醒寤祈祷,保守我,看顾我。』「不要让任何事物扰乱你,惟主是依。』 如果你简直不能祈祷,你还可以把自已交托在另一个人的祈祷中,那人甚至可以是一个生命近黄昏的人。 在科技文明里,我们常把祈祷和工作划清界线。奋斗和默观在竞赛,就像我们只能选择其一,而两者的相对性质把灵魂的根基也分割了。 与主契合的生活不是个盘旋在上天下地之间的梦境,这样的生活不但不会使人离群,更要在现实世界扎根。它承担了人类现况和当代社会的重重矛盾,现代社会流行的特色:疯魔人的权力、不惜代价谋求的成功、互不信任的气氛,这些都必需认真处理。 为能与在俗世界交往,本地基督徒团体和组织竟认为需要把他们的礼仪世俗化,这种心态虽然是可理解的,但这种做法会使礼仪无法深入人心。共融祈祷绝不是独白,人以为这便是与上主交谈,其实人想籍此表达自己的意见给他人知道。共融祈祷应该是每一个人,包括主持祈祷的人也转向生活的上主的时刻。 祈祷是一种宁静祥和的力量,不断改变人的内心。它搅动心灵,挖掘心田,面对一切恶行、战争、懦弱及种种困难,也不会视而不见。 跟随基督的人,既走近人群又接近上主。他的祈祷和献身必然一致,绝不分离。 1982,你的沙漠要开花 另一境界的生命 祈祷的人有颗引导星,就像看不见的桅竿,教他们前进。很多他们要自寻出路,但他们怀着的目标充满了整个生命,引领着他们。 他们遂渐发现受造的目的是要成为「那一位』的居处。当他们开始聆听内心深处,使明白自己是独特的。贫乏的祈祷也能触动他们的内心,由此而变成舍己为人的新生人。 祈祷是奋斗和臣服,也是等待。等待着一条出路,等待着打破内在抗拒的围墙。基督像我们一样,祂在世时也曾经历过无比的忍耐。 祈祷是件奇怪的东西,它能在我们以外的某处推动我们。基督也是,祂虽在我们内,却无所不在地在别处出现,所以我们可以在邻人身上认出基督。 祈祷常是贫乏的,我们生活在其中更是彻底贫乏的仆人,不过,祈祷却永远超越我们的力量。因此,用文字来形容祈祷是不足的,因为它超越我们,超越我们的文字。 适当的语文为我们是十分重要的,自有基督徒历史开始,当我们遇到一些无法用语文形容的易变领域,很多人的第一个反应会是恐惧。「我们不知怎样祈祷才对,圣神却扶助我们的软弱。」(罗8:26)有史以来,祈祷的本质没有改变,但,不同的历史阶段,或生命的不同时刻,祈祷却以不同的形式出现。 有些人祈祷时不说只宇,一切都在默默无言中。 有些人却滔滔不绝地表达自已。十六世纪时,极勇敢而脚踏实地的圣女大德兰对祈祷有这样的记录:「每当我与主交谈,很多时我自已也不知在说什么,我的灵魂早巳离开自我,无法与上主区分;爱使人忘记自已甚至说起傻话来。」 另一些人在礼仪或共融祈祷中感受到天上的喜乐在人间,心满意足…… 有些人结结巴巴地不断重复几个宇。籍着这些贫乏的祷告,他们内外合一的气质开始形成。他们重复天使对玛利亚的问安:「万福码利亚,充满圣宠者……』在痛苦的冲击中,他们只剩下这几个字,甚至利用自已呼吸的韵律,低唤耶稣名字作祷告。表面看来,这些重复的宇句毫不自然,不过,等待日子久了,圣神变化多端的临在,使生命从内而外地涌溢着满全。 还有一些人是从没有体验过上主的临在的,他们的一生在期待中渡过,期待变成了支持那寻觅的热力。为他们,默观是个挣扎,没有实时感到身心满足,又没有激起他们对基督的一种强烈感受。 祈祷的方法真多,有人只用一种,有人却用了全部。我们有不惑的时刻:基督确在我们内说话,但有时也会体验到祂的缄默、祂是个远远的陌生者;在祈祷中无人有特种权利。 祈祷是无限而又多元化的,它把我们引领到另一境界的生命,有别于来自人本身的生命。 1976,喜出望外的生活 颂赞之门 有一天,我的好友向我诉说一个内心的矛盾;「我已尝透自我分析带求的诱惑和随之而来的疑问,不断的「你是谁」和那无数的「为什么」,这些问题有时带来虚荣心,但更会使人变得难过、惭愧甚至鄙视自已。所以我不断为我的生命翻土,慕衣使之美好,直至我把这土壤的美藐视作生命的目标,而忘却目标应是把福音的种子播在这土壤里。」 我想起依撒意恶说过:「你应把你的门限叫作“颂赞”。』 但我的门限却叫作自我内省、苦恼和顾虑不安。我更写上:「我不再配称祢的儿子』,这狭窄的门限不会向外开敞,只向意志消沉的内心潜进。 从现在开始,我要呼我的门「赞颂」了。这是向外面世界,向祂的门,而祂是超越所有,超越我自己的那位。 当自我分析和自我内省使人以自我为中心,这是何等的毁坏!谁会为他们开启赞颂之门? 西班牙南部政治犯汨奎在1943年死前不久,透露这样的秘密; 「爱情,请打开 在我内那完美创伤的门限; 开吧,好让我的苦恼 得到了解脱; 开吧,看,你话语的气息正要来了。』 进去的苦恼和不停的咏唱都要经过这颂赞之门了,上主要在创伤内留下祂的记号,它们再不是煎熬,而是共融的力量。 要生命内没有矛盾、没有震荡、没有敌对、没有批评,简直是要生活在云层中。要是在我们内,在教会内或在社会上有扰乱,我们有两个路向: 一是苦恼悲伤导致心酸苦涩,在重担挤压下怨天尤人,身缠至动弹不得,终于失落一切。 又或悲痛难过在赞颂上主的爱内得到疏导,脱离被动的心态,使我们有能力面对现实。 1976,喜出望外的生活 静默的气息 约在三千年前,一个叫厄里亚的信徒直觉地认为上主在沙漠中向我们说话,静默的信任成为每件事的开始。 祂的子民却把自己交托于其它种种的迷信和幻象中,信德在消失。在人类的历史上,这种倾向一直不断重演,其它形形色色的信仰却绝不是生活上主的信仰。 厄里亚竭尽一己所能使人明白他的直觉,可惜没有成功。失望之余,在所有资源到了尽头时,他向上主求死。 有一天,厄里亚被召吋到西奈山上聆听上主。在西奈山上,旋风突起,然后地震,跟着是大火,但厄里亚明白上主不在这些暴烈的自然现象中。 在历史上,把这直觉记录得如此明确:上主不会用强暴把自已的旨意加诸我们身上,相信这是第一次。上主不会在恐怖的强力中说话,过去或现在,上主绝不是战争、灾难、不幸和任何人类痛苦的主脑。 然后,在西奈山上,一切变得寂静。厄里亚在微风细语中听到上主。于是,他明白了一个极具吸引力的事实:上主的声音来白静默的气息。 上主从不向任何人强加祂的意旨。 上主从不要求我们迫使圣神显现,那只会是瞬即消逝的耀眼烟花。玩这把戏的人以为他们在与上主交往,其实那只是他们自我的投射。吸引他人为势所迫地体验天主圣神,这种尝试只能引人进入幻象,甚至无底深潭。 现在过去,上主从未停止向我们说话,很多时祂的话只能在静默的气息中听见。 上主表面上的静默是否隐藏着一种心意相通,心灵深处的心意相通?人的心灵是深不可测的,是个深渊!可是,上主己在那里。 心灵纯洁的人是有福的!他们在福音沉默之下,发现最奇妙的奥秘:复活基督不断临在于我们每一个人身上。 在任何情况下,这带来内心的平安。如果我们的祈祷有时空泛贫乏,不要紧,天国的本质是无可衡量的,以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可能是更好的,因为这样上主给了我们谦逊的机会,就让我们因此而感到高兴吧。 上主明白所有人类的语言,祂明白我们所说的,也明白我们的静默,静默有时是祈祷的一切。 我们无须擅白寻觅某种方法,或不计任何代价把幻想和思潮都遏止,去达到内心的宁静和空灵。 在祈祷中,恩想和幻象都会出现,或许这为保持内在的平稳是需要的。对那些不停地想着「我的恩想在魂游四海,我的心灵毫不集中』的人,福音的答复是:「上主比你的心更为重要。』 强迫自已或别人用一些方法来祈祷是没有意义的。懂得某些坐立姿势的原则、呼吸的控制有时也是需要的,不过,把这些变成祈祷秘诀,或硬要宣传自己的方法,这与祈祷时所需要的却有天渊之别。 以一种技巧来支配祈祷,这只可以是我们自己的一个起点。每一个系统,包括玄想,都会冒着这个危险:我们会遇上一个以人的设想制造出来的上主。 心灵纯洁的人是有福的,他们将见到上主。在我们每一个人内的天国都是没有起始或终结的。 1985,信任的心 默观的宁静 祈祷,进入上主的深处,不是用来使我们的内在变得更好,我们的着眼点不应在于它的有用与否,而是要与基督一起,为绝对白由的人类创造一种共融的精神。 当我们极力把这共融的精神以言语表达出来,便成为有意识的祈祷。可惜,以我们的理解程度,只能表达外在表面的,很快便会词穷理屈……跟着寂静接收一切,就好像上主不在这里似的。 与其对荒芜的寂静一筹莫展,不如紧记它开启了那闻所未闻的创新可能性。在人的本质世界里,超乎我们的想象,基督在祈祷。基督在我们内祈祷,这奥秘的伟大,远超我们用言语所表达的祈祷。 默观的寂静!在我们每个人内有不见底的疑惑、强暴、失望……加上罪疚、未被欣赏的深坑,以致我们感到在双足之间的缺口是极大的无能为力。我们不知道煎熬我们的剌激来自那里,也许是祖传的或遗传记忆。所以,让我们像孩童一般信赖,让基督在我们内祈祷,使这些深沟得以填平。 时间可使默观栽培出喜乐,这喜乐为挣扎中的人类大家庭是不绝的泉源,是勇毅,是敢于冒险的精力,是满溢的喜悦。 1973,奋斗与默观 与玛丽亚及宗徒祈祷 这些年来,我有机会踏上多个东欧国家的旅程,去探访那里的基督徒。在其中一个旅程中,出发前我接到我将要探访的人们这封信: 我们期待着你给我们一个讯息,不是只为我们的讯息,而是为全世界历经苦楚的人,我们为你所预备的讯息建议: 我们的情况有如耶稣死后,宗徒与玛利亚一起祈祷。主耶稣受苦至死,宗徒们感到困惑恐惧。 但失望过后,像他们一样,我们知道,基督复活了!我们不再恐惧失望,不再困惑。不过,像宗徒们一样,我们的潜能有限。 我们体会到,所有发生过的事情,是由于主耶稣要派遣他的圣神到来。这是教会开始的准备,为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明认在这情况下,耶稣给予我们的特恩,与玛利亚及宗徒们一起祈祷,这祈祷就是圣神在我们内交谈。 真的,纵使没有任何方法,没有外在潜能的人也可做到;在小团体中,与弟兄姊妹们,与玛利亚及宗徒们,在等待圣神的希望中祈祷。 这种就是我们现在的圣召,祈求天主子民能成为默观子民,把我们的生命,在复活基督的圣神内植根。』 1987,玛利亚修和之母 上主至尊的时刻 以热切的盼望继续等待上主,并不超乎我们的能力。 默观常被视为行动的反义,被视为被动、或逃避真正的奋斗。 但事实胜于雄辩,有些基督徒如此慷慨地献出自己,甚至个人冒着极大的危险,却仍紧抓着默观之泉不放。 应如何理解默观?只要直接地相信,我们整个人被一个奇妙的临在完全占有。当我们以理智明白事物的优美这浩瀚真相,在某方面来说我们己被它完全占有,不遇,这种说法有点片面,其实我们的整个人,情感及一切,都被上主爱人这事实所占有。 有些人在抓着土主静默的主观体验,就好像上主的临在只局限于我们的理解和我们的感受中。 他们可有忘记,在热忱蒸发,外在的感受消失时,上主仍然临在。 主说:你未出娘胎以前,我已梦见你。 当我们明白在我们爱上主之前,主先爱了我们,我们必会撕掉遮闭我们的面纱。 有一天我们甚至会说:「不,主并没有离去,缺席的是我,主却常与我同在。』 这就是上主至尊的时刻。 1985,信任的心 |
一切或乌有 人们向我们发问最多的问题是:「为什么有许多青年人从各大洲来到泰泽?』我们不大知道为什么,在永恒的生命中与上主面对面的那天,他自会向我们交待。 无论冬夏,每一个黄昏当我们在圣堂内聆听一个一个的年青人时,我们最关心的,是他们心底的束缚是什么?更重要的,是他们有什么特长?怎样发掘它们? 要知道他们不是游客,否则,他们求错了地方。大多数人带着同一的问题来:我如何认识上主?如何知道上主对我的要求? 他们渴望生活的上主,到这里求,是因为要向他们内心的静默提问,好能设法追随基督。 假如你渴望跟随复活的基督,要是与祂相遇,你如何能认出他? 与其尝试感受祂的临在,何不在平凡的事物中找祂,每天实践祂给你的提示? 什么标记可使你确认与基督相遇?当你无可抗拒地被引导抛弃一切,弃绝自已,甚至不知向那里前进;当你的耳朵不愿听,但他的话在你内回响着:「来,跟随我!』你已与祂相遇。 远在基督之先,一位旧约信徒曾这样写道:「我儿,如果你渴望事奉上主,要准备你的心接受试探,要居心不偏,要坚贞不移。」(德2:1) 选择基督除非献出你的一切,否则什么也不必了,这里是没有中间路的。在你身上可有耶稣的记号和祂炽热的爱?要确认这些,便要看你能否对祂说:「是祢先爱了我,祢是我的喜乐,我的挚爱,那为我已是足够了。』 如果你准备彻底跟随祂,你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贫乏的你,要准备体验到天天忠信的挣扎,在小事情上,你与诺大的现实连结起来,这样,人类便充满着对所有人的谅解,海量汪涵的心会在你内形成。 选择基督!祂要我们面对一个替换。「谁要救自己,必要丧失性命,谁为爱我的缘故舍掉性命,必要获得性命。』祂可没有把选择强加于我们,祂让我们白由地选择祂或拒绝祂。二千年来,良善心谦的祂,只在每个人的内心敲门。 当响应祂的能力像要消失时,我们可以呼喊:「基督,给我献出自已、在祢内休憩的恩赐。」 选择基督意味着只能走上一条路,而非同时脚踏两船。要跟随基督又同时跟随自己的人,最后只会跟着自已的影子,追遂于名誉地位之间。 终有一天你要低诉: 「当我只渴望活出生命的精髓,而别无他求时,我记起祢,复活的基督。我心我灵我形,像干旱的土地般渴慕祢。我曾忘记祢,但我对祢的爱没有间断,而祢给我沛降一份宽恕的爱,使我成为满有生气的人。』 当你渴望跟随复活的基督,有什么迹象可使你知道你曾与祂相遇?当你挣扎着要跟随祂,那些使你内心泪如泉涌的困难、整个的战斗,不但没有使你变得心硬和苦涩,反而变成新力量的泉源,你已转变了。 这种变化是复活的开始,就在这世上的复活,是我们内心的革命,与耶稣一起生活着逾越奥迹,不断地从死里复活。 籍着这内在的革命,任何破坏我们的存在、使我们感到无能、每一件使我们的灵魂筋疲力竭的事物,不再是前进的障碍,反而使我们从焦虑中突破到信任,从放弃到创新性的热忱。 你渴望跟随主,那便不要怕与基督进入逾越。当你听到祂向你说:「来,跟随我!』,你可能奇怪自已竟会如此回答: 「我已认识祢,我希篓与祢亲近,因祢细听我结结巴巴的祈祷,光荣的基督,请在每一个寻找祢的人心内复活。 我更愿在祢为人类受苦时与祢相伴,因祢常亲近绝望的人、亲近为他人利益而努力的人。 要信任祢,要使我的心坚贞不移,我甚至用猛力把我的心扯到上主内也在所不惜。我很清楚明白,唯有猛力才可攫取到天国。. 在祂的信任内得到支持才是最纯真的爱,不是只满足于多言的假爱,但却是信任的爱,使整个人都投入的爱,这爱有如死亡一般有力。 1979,爱的赞叹 为祂而活的冒险 你要是渴望跟随基督,除了籍信赖而与祂相遇,别无他法。 但如果你害怕犯错,或后来会懊悔曾经犯错,你如何能把一生献出,信赖祂,跟随祂? 要做好准备去说「是』,然后活出这承诺,你需要一个可以辅导你的人。不要随便找任何人,否则当你找到一个倾向于教你选择易事的人,你便永远不会成为一个创新者。倾诉埋藏心底的事,对象只可以是一个有洞察力有人生经验的人,一个明白人性冲突的含义的人。 负有这聆听使命的人没有方法或原理,他们不会给每一个人相同的答案,要看各人的基本恩赐。 对某人他们可能会说:「立刻放弃一切,否则你会迷离上主。』对另一个渴望跟随基督的人他们却说:「要把一生奉献于主,首先要有基本的专业资历,好能服务他人,在此时中断你的专业训练只是一种逃避。』 无论如何,他们对每一个人保证:「要认识上主只有一个方法,为祂而活,不只一次,而是一生不断地敢于冒这个险,把整个生命展露,在毫无保障中也绝不退缩。』 年青时我们总害怕犯错,年纪大了这样的态度会再度出现。有人在中年时突然炽热起来,以为发现了他们一生所爱的,对年青时所作决定的错误耿耿于怀,忘记了世上没有纯全的东西,否则我们都是天使。 懂得聆听你的人都支持你「身于基督,那你便要勇往直前。如果你仍然留在犹豫后悔的泥沼中,你只在于浪费那再不是你的,而是上主的时间。每一个决定的错误或胡涂,都会被上主之神所净化。 你渴望为基督的缘故而冒险地生活,那每一天你要问自已,祂这话语的意义:「谁要救自已的性命必会丧失它』然后,终有一天你会明白它的绝对意义。 你如何能明白?寻找吧,你必找到。 1979,爱的赞叹 福音的彻底精神 圣诞前夕,智利圣地牙哥的女监狱内,子夜弥撒后我们与一些囚犯一起进餐。她们部份是普通罪犯,其他是政治犯,但大部份都在流泪,有些面容瘦削,其他却显得安详。 那里的神父告诉我们:「她们都不是坏女人,有些可能品性较差,有些甚至犯上弒亲之罪,但她们都不是坏的,二十年来我每日都来探望她们,所以我了解她们。』 面对着这神父,听着他多年来每日必到的恒心,我情不自禁地问他;「你对上主对他人有这么大的爱火,是从那里得求的?你是否有个祖母或母亲在为你祈祷?」「促的』,他答说,二十年前我离开西班牙乡下时,我的母亲向我说了最后的几个字:『我儿,要做个好司铎。』我们从此永别,她在一年后去世。』 我们到来探望囚犯,却遇上一个最贴切的圣召例子,一个彰显福音的绝对精神的人。 不有人生来便自然会活出福音的彻底精神。每个人的「我愿意』或「不』都是后天加上的。 人籍着完全的自我奉献而成长,当他们把整个生命都置之度外时,这正好成为意外事情的准备,凝滞、失望或残酷的奋斗不但没有摧毁他们,反而使他们坚强。他们一步步地踏上黑漆的路程:孤独黯淡的漫漫长夜,加上无法抑制的渴求……苦涩,内心的疮疤……风暴……潜伏在人生转折点的恐惧…… 地上长满了荆棘、矮树丛和草根,怎么辨?基督要烧毁荆棘。痛苦根源是否仍在,爱是否仍然无法体现?当我们必须每日不断重申「我愿意』时,软弱成了严酷的考验。不过,最威胁我们的将化作挑起我们负担的杠杆。 终有一天,我们要承受那意想不到的、从未期望的竟发生:基督在我们内映现,我们虽然仍未察觉,他人却已在我们身上看出那光辉,知道这事实并不算什么,很多人也在不知不觉中反映着上主的光辉,或许他们根本不敢相信这事实。 为那些甘愿一生冒险的人,世上是没有绝境的。 我们以为已离紊基督,但他恤没有离紊我们。 我们以为已把祂忘掉,祂却仍在那里。 我们再一次从头开始,祂已在场。 这就是那意想不到的,我们不敢奢望的。 受福音彻底精神和它带来的冒险所冲击,很多人逃之夭夭,于是他们继续怀疑;有些人甚至竟不知他们是否仍然相信。超过一世纪以前,当基督徒开始提问有关信德与疑惑的问题时,多斯杜尔斯基在西伯利亚狱中写道:「我胆敢说,直到现在,甚至生命的终结,我仍是无信和怀疑之子。我所受的苦是何等的大,但我仍坚忍。反对信仰的论据越多,信仰的渴望在我内越不断加强。』 多斯杜尔斯基并强调,在他眼中「没有什么比基督更俊肖、更有深度、更惹人喜爱、更有理、更生龙活虎、更完美。我以妒忌的爱来说,不单没有,而且不可能有。再者,如果有人向我宣示基督在真理以外,而真理在基督以外,我宁愿存在基督内也不留在真理之内。』 多斯杜尔斯基提及那无信者和信者、不愿意和愿意同时存在他内,他对基督的爱火并没有因此而减弱,虽然他是怀疑和无信之子, 但是他每天都重新开始,那从怀疑到信仰的旅程。 1976,喜出望外的生活 脆弱如瓦器 有一件事情我们永远无法完全明白,为何上主要拣选我们这些脆弱的瓦器,去传扬基督的部份奥迹?又为什么有些人响应了这召叫而其他人却无动于中? 「在瓦器中我们存有复活基督这宝藏』,约在二千年前一个基督的见证这样写道,「为彰显那卓著的力量是属于上主,而非出于我们。我们在各方面受了磨难,却没有被困住;被打倒,却没有丧亡;身上常带着耶稣的死状,为使耶稣的生活也彰显在我们身上。』(格后4:7—10) 彰显基督!传扬基督!我们的生活要成为复活基督的写照,而我们对祂的认识是这么少!如果我们只信赖自已脆弱的信德和个人的能耐,上主卓著向力量将有何用?上主选用我们脆弱的人类来彰显 自己,不是没有理由的。「不要看我们的罪过,但看你教会的信德,』用这初期教会基督徒的祈祷,作为我们的祈祷,是最好不过的了。 愿意用自身的生活来传扬基督的部份奥迹、愿意在干涸的生命过程中信赖祂的人,会发现他们的选择将使他们步向看不见的殉道,但为他们,无论如何,失败绝不是终结:在各方面受磨难,却没有被困住;被打倒,却没有丧亡。 拼命地活出基督召叫的人,将发现他们的心越来越包涵。他们不会吝啬自已,于是很能聆听他人的一切,分担他们的痛苦和失望;既不变得心硬,被痛苦麻木,持之日久,他们的心更开放到无限包容的地步。 当所有事物都像在使他们泄气,当他们身上带着耶稣的死状,即世界各地人们的痛苦,为何他们不会被压倒和耗尽?这就是他们的秘密:在每一个时刻,他人的烦恼,自已的考验,所有令他们忿怒的事,都一一交托于基督。如果他们不为仇人祈祷,他们部份的自我也难免留在黑暗中。 不断地交付于上主,每件事情,包括我们疲乏的身躯,都交在祂内,那么,一切都再变得生气勃勃,连复活的基督也在我们身体内彰显自已。我们的身躯要向祂歌唱,在我们内的一切开始歌唱,直至我们都洋溢着「我们喜乐于主,我们欢东于主!』 1979,爱的赞叹 个人的独特恩赐 在泰泽接待这么多的年青人,最重要的是作聆听者,而非神修导师。要作导师的人往往陷入灵修白夸者的状态中,那便是灵魂的死亡。 要拒绝为我们自己的缘故而垄断任何人,童诗玛利亚给我们立了个奉献的榜样,她没有独佔她的儿子,却把他献给了人类。 很多时我们对求助人的处境所知不多并不要紧,但如果用「你必须」这类词语来给于劝喻,难免会使他们误入歧途。最重要的还是聆听他们,好能清除杂念,在他们内预备基督的道路。 聆听了一些今日教会青年后,我与一位兄弟踱步回家,我们彼此说:“这些青年离开这里时,只要他们能发现在他们内的恩赐……而且又用他们炽热了的心去为他人修直基督的路……。. 像我们每个人一样,耶稣需要听到人类的声音向祂说:「你知道我爱你』。祂三次重复地问伯多碌:「你爱我吗?』确证了伯多禄的爱,耶稣把教会交托给他说:「牧养我的羊。」 爱基督使人实时接受祂或大或小的牧民恩赐,上主总要把一两个人交托给他。 无论这牧民恩赐如何渺小,仍是灵感的泉源,用以传扬基督,使基督能完成这神圣旅程,走遍全人类大家庭。 就是小孩在不知不觉间也传扬着生活天主的肖像。 要运用这牧民恩赐,最重要的是聆听,听取那令人心伤之事,即尽量了解另一个人的内心,直至他们发现土主是他们的希望,或最低限度在忧患重重的地方,对人类仍存着希望。 很多时聆听他人的人,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自己也走向生命的重心。 年长时,一生的聆听使你懂得运用直觉,最后差不多不用言语也能了解求助的人。 聆听带领着既脆弱又卓绝、既满溢又空虚的人类进入神视的境界。 我们已得到一个牧民的心,而每个人也有独特的恩赐,为何还怀疑自己?与他人比较,为何我们祈望有他人的恩赐,甚至达到埋藏自己恩赐的程度? 科技时代的今天,我们对成败的触觉更加敏锐,自童年便输入要追上时代、与他人比较的意识,在社会标准看来不成功的人,便会感到有罪,为没有得到他人有的恩赐而感到失望。 比较使人缺乏想象力,当我们希望拥有他人的能力时,我们便无法找到自已本身的恩赐。当我们不信任自已,随即会感到伤心和失去勇氯。 圣神既在我们每人身上注入大量的恩赐,我们怎能失去自我欣赏?失去了自我欣赏使人类窒息,束缚我们的生命力,甚至使人无力创新。 反过来说,过度的自我欣赏,例如追求名誉等,也是不应该的。由于社会压力或周遭人的评语,而不自然地迫出自己的恩赐,是等于揠苗助长。 福音教导我们一个配合基督目光的方法:它叫作甘愿承受。甘愿承受自已在明智、信德、才干上的有限,也甘愿承受我们的特恩,那我们才是真正的创造者。 1982,你的沙漠要开花 一生「我愿意」 有一次一个四十五岁的男子用流行的术语这样说:「当我结婚时,我是如此无知,所以没有客观地看清楚。现在我找到我生命中的女人。』当然,二十三岁的他不可能是完全清醒的,但什么年纪他才会呢? 在鱼与熊掌之间,我们是没有可能绝不放弃某些选择的,否则,我们会变得反复无常,说「我愿意』只是一时间兴之所至,却没有延续性。 婚姻中的「我愿意』,就像福音贞洁的「我愿意』一样,把我们放在刀锋之下,因为它涉及整个人,包括身体和内在的资源。如:智慧、感受、情感和想象力等。 放弃回头再来的意念,当我们宣称这样的「我愿意』时,便要一生重复地向基督说:「我信赖祢,我相信祢的许诺。』如果我们要等到完全清醒才宣称一个终生不渝的「我愿意』,我们岂不是除了残余渣滓外,便无可奉献?一旦我们说了「我愿意』,这许诺便成为有创意的生命轴心,交织着人类白由的轴柱,可以围绕着欢跃的不绝之泉。 或许有时忠贞不再是自发的,「我愿意』变成一种负担,没有爱的成份,那么,法则可以暂时成为我们的指导员,直至爱情再次涌现。 1973,奋斗和默观 喜乐之声 我曾与一位年青神父在教堂内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对话,他怀疑自已在奉献一生的那天有否考虑清楚。 我尝试与他一起反省:在决定一件事以前,谁能把用来判断的资料全部搜集到?只有在后来的日子里,一切才渐趋明朗。在开始时不清楚或不完整的,甚至误会了的部份,都渐趋成熟,好使我们能继续坚持到最后一口气。 我们一生都要对主要的决定负责,这样才有内在的和谐。放弃终身的奉献可能会带来一时的解脱,转换环境可能使我们松一口气,但真正的后果只能在一段长时期后才能测量,短暂的平静只会导致新的问题。 这位年青神父也诉说他害怕独身生活使他的人性爱得不完整,不过,如果要经历过人类所有的体验才能有完整的人性,谁会够资格? 在贞洁内,见到基督的意念足以解决人类的干浊,这是真福八端的许诺,「心里洁净的人是有福的」。不要再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已身上,把我们的眼光固定在活生生的那位,在复活的基督上,那么,困扰和不足都会改观。 我解释清楚了没有?他会怎样? 人类现时的信心危机,夺去很多司铎对自已身份的肯定,虽然他们也曾对司铎生活说过「我愿意』。有些竟茫然一片,再不晓得他们有什么用。司铎圣召的特点何在?我看可分成三方面: 司铎在基督内找到他们首要和基本的爱,他们冒着生命的危险,甚至为交托给他们的子民牺牲性命。 在地上被释放的,在天上也要被释放,司铎是解除他人束缚的人。他们实践聆听,探索人的深处,年纪越长,越能了解他人,为他人寻回白由。 司铎使天主子民在感恩祭中活出逾越奥迹。 他们怎能在隔离的情况下,没有我们的情况下回应这圣召?我们可以为他们、和他们一起做些甚么?我们可以做的,实在超出我们的想象,切勿任由他们感到弧寂。在他们的解放使命中,主耶稣基督已与他们贫乏的心修和、结合,我们要信任他们,向他们求助,这样能使他们再拥有「喜乐愉快的声音』。 有人认为有些牧者是坏的,那么,先让我们保持静默……我们一直在内心不断挣扎,既然我们是脆弱和不堪一击的,我们又怎能要求他们做超人呢? 1973,奋斗与默观 心底信赖的「我愿意」 如果信赖的心是万事的开端……我们随时放胆说终身的「我愿意』。 福音中,耶稣提及一个年青人被叫到葡萄园中工作,这年青人说:「我不会去』,但后来,他终于整顿自已,去了,这就是「我愿意」。 另一个人听见同一的召叫而答说:「我去」,但实际上没有去,他的愿意只是昙花一现。 这福音的故事叙述一个认真「我愿意』的宣示,一个终身跟随基督的「我愿意」。 为一些人,他们敢于说的「我愿意』,是以婚姻的忠信来回应上主的召叫。 现在这么多破裂家庭,选择婚姻生活的人是否愿意接受,忠信到最后一口气的挑战?这种忠信也是基督忠信的写照。 那么多的儿童被他们所爱的人抛弃,以致连生活里最基本的信任也荡然无存,青少年的童真为破裂家庭所伤,由于他们连给予他们生命的人也不能信任,对上主的信任更形微弱,他们的心就像沙漠一样。 没有什么比情感的切断更令我们痛心,随之而来的是疑问:为什么要生存?没有爱,生命还有意义吗? 每一个家庭是否都可以成为「上主的小圣堂』、欢迎、祈祷、忠信和怜悯他人之所? 基督也召叫一些人跟随祂,愿意一生度独身的生活。 这个「我愿意』要求他们一生委身,了解这要求的人可能会开始感到恐惧,他们意识到一个相当大的未知数,摆在眼前的是以后的一生:我如何可以坚持到底?谁能与生俱来便可以如此地献身?第一个感觉是犹豫和不愿意,这差不多可以说是本能的反应。 可是,终有一天我们意外地发现,我们已在跟随基督,圣神已把一个「我愿意』放在我们的内心,在我们的潜意识中。 让这个潜意识的愿意冒出,那么,我们便可以说出「我愿意』来。 最使人迷惑的福音故事其实是那个一开始便说「不』的年青人。 不过,他却明白他的拒绝并不是他内心的意愿,当他说「不』时,便没有与活在他内的圣神互相呼应,因为在他内的圣神,像玛利亚一样,在说「我愿意』。 人是否可以强迫自己,终有一天把一个不想要的圣召接受?耶肋米亚先知写出他的经验:「我对自已说:我不会再想着上主,我不会宣扬祂的名。但我却感到我心深处有烈焰焚烧,我设法抑制它,却办不到。』 为基督的缘故说「我愿意』,我们变得不设防,无法逃避自已,逃避与他人的基本团结。 这个「我愿意』会令人烦恼,这烦恼又不容易整顿,因为人脆弱的本质是不喜欢冲击的。 这个「我愿意』迫使我们清醒,睁开我们的眼睛。说了「我愿意』的圣召可以脱轨甚至沉睡吗?基督的妙身——教会受着各种冲击,这圣召要避免与之共融吗?它可以卸去对充满痛苦的世界之责任吗? 终身的「我愿意』是一团火,是个挑战。这个「我愿意』要照亮我们的内心,使我们毫不设防。让这永不熄灭的火燃烧吧,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1985,信任的心 |
共融的基督 弟兄们和我在不同的国家与年青人会面时,感到他们都在找寻基督。可是,他们在找隔离的祂,遗弃了在祂妙身内共融的基督,而教会奥迹这概念也在消失。 如果人不是遗弃了在祂妙身教会内共融的基督,我们便无须用这么人的精力,在泰泽、甚至走遍东西欧和其它各洲,把年青人召集起来。 每周我们都迎接从世界各地来这里祈祷、找寻信德之泉的青年男女,我们越来越渴望他们每个人都能发现基督,是「共融的基督』,不是隔离的,因为在教会这共融的奥迹内,存在基督完满的临现。 在这奥迹的心脏地带,很多青年冒险地度着没有保障的生活,献出一生,因此不单在他们自已中,更在老人或小孩子之间,在不同年龄的人中,成为信任与修和的创造者。 要是教会沦为一个社会组织,尽管是个属灵社团,内里一切只有组织,它怎可能仍然是这样一个奇迹,从现在以至永速,在世上不停地成为有形的基督妙身的临现? 为何我们如此关心教会这共融的奥迹?只因为如果基督徒不是人类的一部份,在人类历史土便没有基督的延续了。 我们的教会有其大公性、伸展到不同幅度的普世性:在默观中寻找面对面接触的深度,与整个人类大家庭团结的阔度,在清纯的美感、在公开祈祷中有创意的高度。为什么我们对这大公性和普世性有如此狂热的关注? 教会使我们感兴趣的,不是她本身,而是她可以在崇拜的活泉中剌激我们找寻上主,提醒我们为他人而活出基督,是整个人类共融的地方,不是一个保留给特权信仰精英的地方,而是为所有人,为世上贫乏的人开放的地方。 今天,教会面对一个历史上的大挑战。在整个人类大家庭内,要造就国际性的友谊和共融,教会是唯一的媒介,对此,她是否充份地意识到她的潜力? 要成为全人类的媒介,基督徒之间的修和是刻不容缓的。如果他们不修和,如何能以上主的爱作为他们自已的参考?如何能以自己的生活来唤醒他人归向上主?如果我们不立刻切实地修和,我们如何讨论大公精神?如果我们只爱那爱我们的、与我们相似的人,没有信德的人不也是做得到吗?基督徒的分裂使他们的可信度减低,也使新的一代离开教会。 1979,爱的赞叹 在自已内修和 现代社会接踵而来的危机,在这些年来急剧增加,基督徒也受到震荡,尝到微妙分裂病症。 不认识上主的人不断增加,动摇人心,在这个时代,基督徒的分裂诚然是个沉重的担子。 基督徒如果受制于各自为政的教会派系竞争和比赛中,他们独特的优点便会顿形失色。 耶稣这一个教训变得越来越贴切:「当你把礼物带到祭台前,想起与人为敌,请放下一切,先与这人修和。』 「首先与人修和!』不,「后来再算。』 何不让修和的奇迹,先转化那宝贵的合一圣召,而不是后来再算? 现在我们已跨越第一阶段,创造了杰出的对话组织、委员会和研究小组。要治好新伤旧创,合一工作的当务之急,必须再创造新的转折点。要达到新的转折点,最重要的是把所有内在资源、组织、灵感,都变为现成的修和力量。 放弃坚持各自为政的做法,不要回望从前,要互相宽恕,这才是合一的重点。 二十五年前,在第二届梵蒂冈大公会议前夕,罗马教会与其它非公教教会修和,指日可望,随后,合一的精神产生了新的谅解和友谊,也拟出了卓越的神学文件。 可惜,时光逝去,事实证明,罗马教会与非天主教教会的修和竟被拖延至很远的将来。 渴望这修和的人,相信比一般想象中的还要多,很多人在合一组织的鼓动下,不断努力于艰巨的神学研究和各种对话。不过,历史的重担却使人潜意识地不妥协。 既然大不可能,为什么还要心存妄想,在天主子民中培养这些幻想,又有何用处? 上主从不制裁人动弹不得,也不断人前路,却常开辟新途,管它是否窄了一点。于是问题又出现了,我们如何再在路的尽头找到新出口?在这过渡时期,我们究竟可从那里找到实时修和的窄路? 路是有的,虽然不易走。这路绝不是在于简单信仰的准则便达到的,因为要修和必意味着同一的信德、同一的想法和同一的希望。 这条小路是个人的,内在的,在个人内修和的路。 无需低贬任何人,也无需为任何人的缘故成为背弃的象征,只要在我们自己内,培植改革宗教会那种对上主圣言的专注,又集合东正教教会的神修宝藏,加上天主教教会圣体的特恩,日复日地开放我们自已,把信心放在信德的奥迹内。 自初期教会,玛利亚和宗徒时代开始,直至上一个世纪,教会的慈母心怀始终共融合一。可惜,在某一时刻,教会出现分裂,但教会的母性合一并未因此而消失。 有一天,一个基督教重要人物路过泰泽,由于我们只有很少的时间在一起,为了尽快使他明白我们的圣召,我便告诉他我外祖母的故事。他马上有了反应,这故事启发了我们的整个探索。为什么以前我不敢早些提起它呢? 我外祖母是个勇放的女子,她是个法国北部的寡妇。第一次世界丈战,她的三个儿子在前线打仗,她在敌轰炸时,拒绝逃难,好能收留逃难的人、老的、嫩的、还有孕妇。只是在最后关头,在所有人都必须逃走时,她才离开,然后去了多堂。 她最深切的愿望是不想见任何人再体检她所身受的苦楚。分离了的基督徒在欧洲互相残杀,她认为在世人中,最低限度基督徒应该互相修和,为了设法避免另一场战争。 她求自一个保守的基督教背景,在我母亲出生的地方,有一个秘密的房间,在教会受迫害时期,是用来收藏牧师的。那时,为能在她心内达到马上的修和,她常常进入一间天王教堂,就像她已直觉地知道,在天主教圣堂内,圣体是合一信仰的泉源一样。 她一生的奇迹是:当她在内心行修和,把她本身的信仰与天王教信仰放在一起时,她却没有成为背弃自己家族信仰的象征。 大约在一年后,她终于到达我父母的家中,由于筋疲力尽,她入屋时已晕倒,人们用红色的毛毯抬走她,这情景到今天我还沥沥在目。 这件事对我是一大冲击,并开始在我生命产生不可逆转的效果。她接待最不幸的人和在自已内修和,这两种行为一直影响了我的一生。 自我的童年,外祖母的直觉肯定地给了我一个天主教教徒的灵魂。在泰泽,我有一种感觉,我在继续完成那老人家开始了的路。步她的后尘,在我心中深处,我已将祖传的信仰和天王教的信仰修和一起,遂找到我自已的身分。 那些做母亲或祖母的应感到欣慰,有时她们的忠信所留下的后果,非她们在生时可以看到的。 1982,你的沙漠要开花 信德活泉 当两个分离了的人意图修和,双方首先要发掘对方的特有天赋,如果双方都自称拥有一切天赋,只顾带给一切而不肯接受,那便永远不会有修和。 为分离了的教会也是一样,修和并不表示一些人得胜,另一些人则要受屈辱,而是发掘对方的天赋。 由改革而产生的教会团体,愿意承认天主教教会内的圣体是团结合一的泉源吗?天主教会在甘苦与共的岁月中,就是在黑暗的日子里,仍以圣体为信仰合一的泉源,像地下河流一样流迅整个历史(而改革教会的特性是容许个人解释上主圣言对自己的意义,包括与圣体有关的圣言)。 在饼酒中有基督可敬的临在,我们不应机械化地、惯性地领受圣体,但要以神贫精神、悔改和童真的心去领受,直至生命日薄西山。教宗庇护十世在本世纪之初,更以罕见的直觉,把圣体圣事开放给儿童。 圣体是为渴望基督的人而设的,领受圣洗圣事的人渴望亲近圣体,当基督召叫人时,谁可拒绝? 很多人在灵魂长期寂静,毫无进展时,仍留在圣体前,这样可使生命中重大的决定变得越来越成熟,因为他们让圣体的恩宠渗透自已的深处。 「我的国度在你内。』甚至我们内心毫无感觉,或不敢想象,圣体也会不断地把这句基督的话活现起来。 天主教会当然是圣体的教会,但也有另一特恩。她选任一些人行宽恕,在地上释放那在天上即时所释放的一切,卸下我们的重担,连我们最近的过去也要抹净。 告解圣事给我们机会,自发地表达良心的重担,没有人可以把应说的过错都全部说出来,但如果我们把想到的都说出来,在修和圣事中,我们将得到上主无限的宽恕。 现时有人认为要减低罪的严重性,甚至否定罪过,好能减轻罪疚。明显地,这种态度非但不会把罪疚铲除,反而扩散至全身,一发不可收拾。 有些人经常认真地告解,认为有需要用这种有形可见的方法抹除过去,另一些人同样认真,却没有这样频密地运用它,因为他们肯定上主对他们是宽大的。 在这两种情况下,要重新发现福音的新意,进入新生,告解是重要的。因为我们在告解内学习吹散内疚的感觉,像小孩吹走干枯的树叶。因此便有上主的喜乐,是完美喜乐的开端。 圣言是基督新教教会最主要的特恩,天主教也常在圣经中找到生活天主的泉源,不过,新教最优良的地方是不断发现圣言对个人生活的影响。 上主的圣言必须从圣经的整体中去了解,而不能断章取义,并且要立即付诸实践才好。 我们也记起十七、十八世纪一些伟大属灵的人士,他们的著作和诗词被谱成圣诗圣歌,震撼人灵深度之大,十分罕有,例如巴哈,所以我们更明自新教基督徒爱上主圣言的程度和在生活上的认真实践、圣言如何激励他们的内修生活,如何渗透他们内心深处,产生作用。 东正教会最优秀的恩赐,要算是把自已交托在复活之主的圣神内,在礼仪中祂闪耀的程度足以使某些非信徒感到祂的临在。在他们的历史中,东正教基督徒常在礼仪中摄取不断努力的勇气,忠信地爱到底。 如果牧民使命不提升至普世层面,合一运动的过程会得到解放吗?一个名叫若望的人推动我朝这远景前进,若望廿三世以他的牧职,把我的视线扩大在他的普世性使命上。在若望廿三世去世前不久,我与他的最后谈话中,我感到他的先知性使命或许被误解了,结果错过了一个合一运动的转捩点。他公开宣称:「我们不会审讯历史,我们不必问谁是谁非。』他冒了很大的险,违反了很多人的劝告,毫不犹疑地邀请了非公教徒出席第二届梵蒂冈大公会议。他请求宽恕过往的事,并愿意走得更远。我明白他的悲哀,因他没有得到响应。 如果地方团体也需要一个牧者,在倾向分散的子民中促进共融,没有一个普世性的牧者,世界各种基督徒的有形共融会有希望吗?这枚者不应在金宇塔的顶端,不是作教会之首(基督才是教会之首),而是作教会之心。 作为普世牧者,罗马主教今日受召放胆白由地宣示先知性的直觉感召,自由地履行合一使命,在各种基督徒之间,甚至在某时刻或不断地拒绝他这使命的人中,培养共融。除了为每新一代的人指引清楚信德活泉外,我们还要向这个牧者要求什么? 「上主众仆之仆』的责任莫非是坚固他的兄弟姊妹,包括公教徒和非公教徒,使他们在同一信仰中,一心一德吗?「伯多禄,坚固你的弟兄。」 或许我这样写法伤了一些人的心,或系了大石在他们颈上,如果他们感到太重的话,请系在我的颈上吧,我不是自以为可以背得起,但我却愿意尝试。 1979,爱的赞叹 共融的比喻 在新纪元前夕,要使福音现身于人类大家庭中,是个迫切的需要。不过,与开放中的诺大范围比较,我们意识到我们团体的资源是何等有限。 小团体,你是谁?一件有效率的工具? 不,绝对不是,如果是真。 或是一组人聚集起来,在人性的角度来说,为了显得更强大达到他们的目标? 也不是。 那么,我们是否要遇共同生活,好能舒适地在一起? 不,要是真的如此,团体便成了只为自身的目的而生活,那只会造就温暖小巢穴。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当然,但要在献出自己生命的情况下而生活。 小团体,你分布在世界各地,你是谁? 一个共融的比喻,单纯地反映了那独一无二的共融,即基督奥体一一他的教会,也藉此成为人类大家庭的酵母。 你的召叫是什么? 为了维持团体生活,要不断发掘爱的奇迹,要借着每日的宽恕、衷心的信赖,要用详和的态度对待我们要照顾的人……要是我们离开爱的奇迹,便失去一切,消失于无形。 小团体,上主对你会要求什么? 接近基督的圣洁,好变得更有生气。 在泰泽或在小团体中,每一个兄弟都以坚毅的人格多于行动,以他的存在本身多于他所做的,参与这个共融的比喻,就这样,每日忠信的小行动为一生的大延续作好准备,坚持下去。 当我们不断向前,我们常要冒险,我们的圣召使我们不堪一击,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们团体能延续下去。我们的团体会克服必然的考验,她会坚持下去。 以坚定的决心为基督徒之间的修和而努力,不就像岩石不断受热忱或怀疑态度所击打吗? 逃避基督徒之间修和的合一使命,把自已放在当代世界枢纽中心内,对我们是很具吸引力的。在非信徒中间,有不少人头脑清醒,既慷慨,又对人生有活泼的欣赏。和他们在一起,比在某些自我封闭基督徒圈子内,使我们得以更白由地呼吸。 跟随基督的人、勇敢地说我愿意的人,是选择了爱。纵使不可恩议的事情发生了,这人也不会退缩。要退缩或许表示要少受痛苦,这只是在保护我们自已而让他人脆弱易损。 与隔离的基督建立关系,而不与祂的妙身教会共融,为什么会使信徒们转向自已而变得自我中心,只生活在自已或少数人中? 基督愿意我们在祂自已的一生中,找到这问题的答案。祂为所有人而来,并不是只为少数特权阶级,这就是圣洁。 谁在基督妙身教会的共融奥迹中,亲近基督的圣洁,就像上主的神贫者,无可抗拒地变得完全开放,貌似小孩,有颗环抱普世的心。这样的人会成为修和的酵母。如果汉有修和,今日基督徒便无法有伟大醒觉的希望了。 1985,信任的心 自我醒觉 「为何你要爱教会?它的架构令我们这么痛苦。』与不同国籍年青人的日常交谈中这问题是多么常见! 因教会而受苦的人应否离开它?离开基督妙身会不会使人立刻把复活的基督弃在路旁?人类只能从内心转变,而非由外来的谴责。以无限的勇气留在教会内,来转化那一成不变的架构,岂非更好?无情和压力是一种勒索,对人类白由的打击。 第一世纪的基督徒明白到,在基督妙身内共融,才是战胜一切的基本现实本质,「这现实本质就是基督妙身,』保禄写给哥罗森人说,「不要让任何人夺去。』 近年来现代社会变得越来越无名无实,很多掘起的基督徒小组,是在世界中的一种解毒剂。这些小组以福音的新意,在信仰和生活的差距上架起桥梁,他们发掘了不同形式的决志献身,以适应千变万化的世界。 由于他们生活的本质是暂时性的,这些小团体无可避免的现象是极度脆弱。为了生存,有些变成封闭的小圈子,在各方面与世隔绝,只要他们感到聚集在一起是好的,他们便不介意把自已放进任何模式中,就是非常局限也在所不计。如果基督徒像微粒般零碎,基督妙身内的共融会变得怎样? 再者,称为「堂区』的大团体并没有真的培养出热忱。我们穿洲过境,发现大部份的基督徒通常都是在这些本地大团体内聚集祈祷,尤其是年青的一代,由于他们的灵感未被承认,他们的精力找不到活动范围,他们对圣堂感到沉闷,而沉闷是一种神修痛苦。 我们是否可以孕育培植共融祈祷?如果在我们的圣堂中,太多的言语是烦闷的原由,我们可优先考虑用歌咏作为祈祷。 如果,最低限度在主日,年青人可以参与感恩祭,然后以歌唱来延长他们在圣堂逗留的时间,这已创造了对主崇拜的空间。 从人类心灵的最深处,会冒出一股潜在的渴望。置身繁忙压力、生活步调紧张的现代男女,对于现实本质,对内修生活,及奥秘的征象,隐隐然会有一种渴求。 当共融祈祷能使人在地上先尝天国的喜悦,人们必从各方面赶来,好能发现他们潜意识中所欠缺的。 最能使人与上主结合的祈祷方式,是富于默想性的共融祈祷。它的高峰在于以简短的歌词,不断地重复咏唱,透过连绵不绝的歌声,使人纵然独处,仍能在心灵的宁静中回味无穷。风在吹,接踵而来的是干旱,扩大了沙漠地带……解不了的渴却找到了安宁。 当上主的奥秘系经由一些朴素却美丽的象征而彰显,并且未曾因过多的言词而流于窒闷,共融祈祷非但不显得单调、烦累;反而使人们体会到天国的喜悦临现在人间。 男女老少相聚一堂,齐心庆祝,是个有力的标记,使人体会到人类只有一个。 1982,你的沙漠要开花 教会的童心 德兰修女的姊妹们在亚迪斯办了一所垂死之家,我们在那里度过圣诞前夕,她们在病童房的末端放了几个床褥。于是好几个最小的孩子无法入睡,一个总要开灯,万一个要起床等等。天亮起床时,他们见到我们仍在那里时多么高兴,难道他们把我们当作三贤士? 我仍在担心一年前在孟加拉国看见的,一条小径上,一个小孩用一只手抱着婴儿,他蹲在地上,再用另一只手抱起第二个婴儿,当他勉强把两个都抱起时,他已跌在地上。这给我一个童年天真受损的印象,为什么没有人照顾这样的儿童?一年后我的心仍然无法平伏。 儿童!在生活中他们给我们多少快乐多少奥秘!谁可以数清他们所能传达的、圣神在他们身上沛降的恩赐?就是他们自已也未知晓。他们对我们的信赖,令人意想不利的话语、问题,使我们对生活的上主有多一点的了解,唤醒我们生活在上主内。 基督在讲述天国的本质时,告诉我们要以孩童的心来接受才可明白。 上主亲近简朴的心,完全信箱祂的人。成人和老人要是有颗孩童的灵魂,便会明了教会的童心。 现时代的教会童心:不再念念不忘早期教会,但在今日的教会内燃点孩童的精神。最首要的是单纯,也是衷心的信赖和惊讶,有了孩童的心,圆滑的技俩和妥协要消失,所有的行政关系都被共融的方法代替。孩童的精神从不操纵,不会为达到目的而利用任何人。教会虽受考验折磨,也不会容许它自已退缩和坐困愁城。 不退缩,但信赖。不消极,但要有内在的洒脱:把自已完全交托在生活的基督、祂的圣神内。 信赖的心可以被误会破坏,但在不断的重生中发育成长。 如果童心没有完全的信赖,受创时会抑制一定程度的纯真,在我们一生中留痕。就像在蜡块上一样,每一件事都给纪录下来。 为上主来说,人类是神圣的,被童年受创的纯真所祝圣了。人不就是从这里抽取创新和爱的力量吗?教会这共融的奥迹不也是一样吗? 有时我们成年人以为悲观的态度使表示认真,没有给惊讶留下空间,那么,我们如何能与福音的现实本质协调? 孩童的精神是晶莹通透的眼光,也是精明的,绝不肤浅。对某种境况的每一方面,正面和反面都不陌生,也不幼稚,是成熟的,蕴合着无限的勇气。 孩童的精神不会让教会的架构硬化自已,反而要找寻克服这情况的路径,像早春的河水在冰冷的地面找到去路一般。 1982,你的沙漠要开花 庆节要是消失 如果庆节要从人的生活中消失…… 如果我们大清早起床,发现自已生活在一个组织完善、有效能和有满足感的社会里,但缺乏自发性…… 如果基督徒的祈祷变成智力的讲话,俗化程度甚至失去所有奥秘和诗意,连赞颂精神、灵感、爱意都容不下…… 如果基督徒负担过重的良心,使他们甚至要拒绝「那一位』所赐予的福乐,那山中圣训里七次宣示的「福乐」…… 庆节精神在南半球的人心中仍然如此活跃,但如果北半球的人,被活动弄得筋疲力竭,将要失去获得庆节精神的活泉…… 如果在共融奥迹的教会内,庆节要消失,在世界上全人类中,还可以有共融的地方吗? 每一个世代都是一样,在年青人中,共融的渴望是强烈的: 与挣扎和渴望中的人类共融——这些年来我们亲眼看到人类的信心危机。 与基督共融——为很多年青人,最重要的是留在上主的临现中,能否在这情况下与祂对话也不是问题。 如果庆节的精神在我们内消失,我们还有能力不断更新与新一代的共融吗? 1971,不尽的庆节 |
全新未来要破晓 福音托付给现代基督徒的普世使命、公教精神使命,在这个时期会得到实现,是前所未见的。 为基督徒朱说,自四世纪以来,历史上再没有比现在更具决定性的时期。 他们有足够的决心,开放的想象力和炽热的爱,去回应福音的主要召叫吗?他们都愿意在每个新的一天冒险去修和吗?在人类大家庭的面团里,他们愿意成为国家之间,民族之间信任的酵母吗?为了生存,整个世界都在渴望团结合一。 二十世纪行将结束,有些人的创意被恐惧冷凝,却又容许自已被卷入恐惧的旋涡内。 真的,要达到和平,问题是如此庞大和复杂,使我们喘不过气。 很多基督徒和非信徒不但没有一面倒,反而强烈地意识到午夜虽已降临,但全新的未来却要破晓而至。 因此,他们有一种迫切惑,面对这历史的转捩点,他们装备自已,接受新的文明,成为世界上信任的酵母。 面对雄伟的科技发展感到恐惧?不,科技可以建设也可以毁灭,要看它们是放在什么用途上。 当科技容许我们感受到人类无限的潜能时,它们是非常有益的。未知的生产食物方式可解决地方性的饥荒。我们不是开始以海草制造蛋白质吗?将来甚至会利用细菌,在廿四小时内使他们的数目增至双倍?伟大的发明减轻、治疗肉体及精神的痛苦。世界性的文明,基于新的传播媒介、资讯系统和人造卫星,它们在创造一个超越疆界的世界。 另一方面,科技也可造成破坏,令人难以置信的战争工具竟能把部份人类毁灭,这使地球人类陷入恐惧的汪洋中。暴力,不公义和毁灭的威胁,这些未来灾难式的预言吓坏了他们。 人类的大家庭要和平,不要战争。主战的「鹰派份子』为数极少,在世界各民族中,要成为信任的酵母而装备自已的人真伟大。一九六三年,一个极有神修权威的人,若望廿三世,呼吁成立一个「世界政府』,这个倡议世界和平的直觉在地球上播下种子。 基督徒既不乐观也不悲观,他们知道历史不单是一连串机械式的前因后果,以致所有事件早巳被残酷地预定;直觉性的动力在历史上也有一定的位置。 本身为不可知论者或持其它信仰的当代科学家正认识到在其研究领域上的极限、断续性和一些不可预见因素的现象,决定论的世纪,在最卓越料学研究者的态度上,竟然显得谦虚起来,这可能导致一个富信仰深度的甘一世纪。 在每个人身上,潜伏着许多的创造力量,酷爱内修生活的人会得到滋养,他们不但没有被动地受制于最残酷的事情,甚至可能用它们来建设。那些使我们快乐的事情,最难忍受的境况,就是失败,也是推使我们前进的因素。这些事情唤醒了我们的创造力,使我们转化世界。 有好几次,我被邀请到波波兰参加在Piekary举行的Silesian矿工朝圣,他们有些人步行四个钟头,然后站了好几个钟头祈祷。群众人数之多,你在山头也无法一眼望完。他们邀请我给他们讲论玛利亚: 你们波兰工人中没有人认为自已对人类的发展有任何影响,我要告诉你们,事实刚好相反,这个世界的转变不是由身在领事阶层的人造成的。 看看童贞玛利亚,她从没有想过她的生命对人类的将来会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像天主之母一样,你们这些谦卑的现代人要为全人类预备一条通往将来的路径。你们对上主忠信的等待鼓舞着世界各地的人。 充满希望的前路正在开放。我们必须紧记,在历史最困难的时期里,世界上有一小撮男女曾成功地扭转历史的发展,因为他们在绝望中仍然盼望,那注定要分裂解体的竟然进入新动力的洪流中。 1985,信任的心 与不信者相遇 在泰泽,我们的圣召使我们愈来愈对他人坦诚,离我们很远的人也对我们产生兴趣。如果对教会这共融的奥迹没有一份热爱,我们绝不可能与世界各地这么多人建立友谊。 关注人际对话使我们对每一件与人有关的事物都留神,任谁也极渴望了解另一个挣扎求存的人,好能在他们的眼内认出那熄灭了的火焰,反过来说,找到他们克服自我所带来的安详;去尊重他人性格上的禁闭态度,或矛盾冲动所带来的创伤;慷慨的自我奉献或坚决的自我保留。 怜悯的精神使铁石心肠也软化,使我们有强烈的爱,而不是多愁善感那种敏感形态,也拒绝主观的渲染。怜悯的精神邀请我们以祥和的信赖来迎接任何邻近的人和事。 为何某些不认识上主的非信徒竟是充满怜悯的人?他们开辟了和平的途径,成为共融的男女,十分努力地在所有人中谛造和平。 虽然他们没有明确的信仰,我们相信这些人不自觉地穿上基督。这是否历年来基督徒祈祷的结果?人类虽不认识上主却聆听祂,服从祂,活在爱德中。我们怎能不把基督的话语套用在他们身上?「他们在我们之先进入天国』。他们在为我们开门引路。 不自觉的光明之子真多,要认出他们是很容易的,他们对邻人充满关注,避免黑暗隐晦的事工。 与非信徒对话使我们发现那隐闭临在的奥秘,这奥秘连他们自已也未能确认。 因此,不要说,只有时刻都在上主圣言与圣体内找到支持的人,才有资格谈论主的临在。否则,结果会造成相对主义。让我们说,有些人不自觉地跟随基督,这才会使人停止所有对基督的斗争。 1965,随机应变的动力 为世界和平冒险 在这个世代,人权意识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涨,但「权力就是真理』仍然充斥着世界上很多地方,人类体验到暴力、战争的传闻和武力冲突。 在福音里,和平以修和的名字出现,这名字要求我们承担责任,踏上漫长的路。修和表示开始一个崭新的关系,是生命的春天。人与人之间如此,国与国之间亦然。国家之间的修和,特别是东西方之间的修和,蕴含着一份春意。 在南北半球,青春的人类正渴望着使人分离的围墙倒下,他们不怕为世界和平而冒险。这些年青人有一定的基本特质: 他们在追寻和平时,拒绝支持既得利益,不论这些利益属于洲、国、民族或那一代。 他们觉得,要达到世界和平的首要条件,是在每一个人之间有较公平的财产分布,不平等的财富分布是对整个人类社会的创伤。 在追寻更大的公义的人中,有两大不同的渴望,它们相辅相成。有人倾向运用他们的力量,给予不公义的受害者实时援助,另一些人的首要关注,是对不公义的原因和造成不公义现象的架构采取行动。 追寻和平的年青人也明白,如果对所有民族,而非只是几个民族,有同等的信任,便可治疗使人分歧的创伤。所以,不要因为一国的元首做了不人道的行为,而屈辱他的国民,这是首要的。对住在外地的难民或移民给予无限的关注也是重要的。如果每个地方都能开放给不同背景的人,部份种族问题便可解决。 要使南北半球的物质分配得更好,弥补东西方之间的分裂,坦诚的心是必须的。内心没有和平的人,无论他们是否政治领袖,能呼吁和平吗?廿二世纪以前,宾西纳写道:「要坦诚,要坚贞不移。』 在现代的危机中,在世人中,很多男女以他们的生活方式,带领世人走向信赖,在上主内寻求坚毅的力量。他们献出内在神修资源,期待有深度的,而非表面的和平与修和。他们意识到要用平和的心来奋斗,而非暴力武器,他们更拒绝接受有党派之争的职位。 和平发自我们的内心,我们又怎能爱那些压迫软弱穷苦的人呢?要爱那些信仰基督的敌人,岂不更难? 上主给我们为仇人祈祷的恩赐,上主与无辜的人一起受伤。 「爱你的仇人,为恨你的人行爱德,为陷害你的人祈祷。』要明白说这些话的人必须是成熟和经历过内在沙漠的人。 在人类内心的深渊存有渴望,不论昼夜,它的答案是:平安。 1982,你的沙漠要开花 基督宽恕的标记 南非苏滑图,比物质的缺乏更严重,贫乏的问题在于隔离政策,迫使一百万黑人住在这地区。 与一个刚出狱的黑人青年相遇,「白人很害怕我们,』他说,「他们设法使我们接受他们的价值系统,但他们的价值是物质主义和个人主义,与我们的相反,我们黑人喜欢表达手足情谊。按我们的传统,同年龄的人是我们的兄弟姊妹,年纪较大的可以做我们的父母。 过去几年,恐惧和不信任的精神不断增加,以致战争和暴力变得制度化,这情况往往产生暴力行动和罪案,造成恐惧和仇视,最后,有些人更要离开这国家。 面对这情况,我们发现道德力量和宽恕的重要。白人对宽恕知道得很少,其实宽恕使我们发现在我们生命中上主的恩宠。』 在好望角我们有一个突发的访问,我在前一天才知道他们已预算我们要到达。我们到了一个黑人区,还以为只会与几位朋发见面,岂料已有一大群人聚集祈祷,他们在唱歌,人的声音比具他任何表达方式更能传达内心深处的呼声。 我们被接利讲坛上,他们传给我一个扩音器,我间接提及在我五岁那年,我的父母遇见一个从非洲来事主的杖才,他降福了我。从那天开始,我的母亲常说,欧洲的信德正在消失,但福音的活力会自非洲回到我们这里来。我向他们表明,那许久以前的祝福在这个时刻实现了。 跟者轮到其他人讲话,我的心总觉得我所说的不很贴切,于是我问我的两个兄弟是否可以再给我那扩音器,他们立即说可以,于是我尽量以动作表达所有我心里想说的。我告诉这些非洲人;「我希望得到你们的宽恕,我无法代表白人,但你们为福音的原故受苦,你们必在我们之先进入天国。我希望远镜在你们中走避,好让你们在我的手心划上十字——基督宽恕的标记。 他们立刻明白我的手势,每一个人,包括小孩,都做了,时间就这样过去,他们竞自发地唱出复活歌曲。 1982,你的沙漠要开花 返朴归真与分享 上主的嘘气吹遍世界,以致在歌颂物质财富和权力的现代社会里,竟有相当不同教化的迹象出现。 其中一个迹象是基督徒良心对分享的空前醒觉。过去,基督徒好像不大关注公义、人权和物质的公平分配。现在,他们关心被社会遗忘的人,不断努力寻求解决的方法。 分享当然不只是「救济工作』,而是献出自已。 福音其中一端真福要求我们在衷心的信赖中,使我们的内心返朴归真,使人懂得分享和生活愈来愈简朴,在祈祷中与上主分享,在世上与其他人类分享。 返朴归真和分享绝不是严厉的苦修,充满着对他人的判断,而是邀请我们使一切回复自然美。 没有艺术创作,某程度的清教主义会抬头,罪恶感也随之而来。毕竟,艺术是来自上主的。 有些艺术家的手使我们看到福音人物的面孔,基督,童贞玛利亚,甚至使我们在观看时也感受到上主的奥秘。在音乐中,那些言语无法表达的感受带引我们祈祷,揭开了上主那无法想象的一面。 神贫是个灸口的字眼。当我在一九五二年写泰泽规章时,我几乎不敢用它,我的笔很少把它写出,我相信神贫的精神首先要有简单的分享,我较喜欢提及对共享团体财物付起责任而「无需畏惧有可能遇贫穷的生活」。 其实神贫的精神比放弃财物要求更高。物质的贫乏可使我们在其它地方找寻补偿,例如限令他人或强迫他们以我们的行事步骤为准。 外表有形可见的神贫是不足的,神贫的精神该渗透我们全身。外表可以伪装,却未必能阻止我们继续保有人性的野心,权力的需求,或支配邻人的欲望。 有时,清教主义的态度会流行,表现寒酸,换句话说,外表衣衫褴楼,其实褪色外表的背后隐藏着财富。「心里贫穷的人是有福的。』如果神贫的精神成为悲伤的同义词,它怎能与首端真福对等?神贫的精神可以在信赖上主的快乐信徒中找到,使人喜形于色。 神贫的精神不会导致自满,在他人的痛苦上标榜一端真福是不可能的。神贫的人是柔顺的,他们常是基督的穷人。没有爱德,神贫便没有意义,只是一个没有光的阴影。 1965,随机应变的动力 当代人的深创 我与我们在纽约的弟兄住了几天,我们住的地区在万兑顿市中心,叫「地狱厨房』,往在那里使我的心满溢。 弟兄们住在一间楼子的破旧顶楼,有一次天花板倒蹋,室内顿成露天。这里的人靠机智生活,他们没有固定职业,附近入夜后是危脸地带,有时你可以听见尖叫,甚至在同一楼子内。有一天清晨,在我们的那条街的一个垃圾箱内,清道夫拉出了一些手和脚。住宅爆窃也是见怪不怪的了。 任何渴望活出「山中圣训』的人都愿意做贫乏人的伙伴。 那里才有贫乏的人?到处都有。 世界上很多地方,像加尔各答,有可见的垂死者之家……在西方,很多年青人却置身于不可见的垂死人之家。表面上,他们像其他人一样,读书、学手艺、工作,但却不知在那里种植他们的根。 那么多的今日青年是潜伏疑惑的受害者,包括那些寻求神修生活的人。上一代制造出来的社会改革计划使他们困惑,他们有些一生被毁,因为他们所爱的人离弃了他们;内心深处受创,因为他们的家庭破裂了。他们再看不见生存的目标和生命的意义,他们也是世上贫乏的人。 提起浪子的比喻,一个纽约青年说:「在我的家里,不是儿子离去,是做父亲的离开了我们。』 父母们当然照顾了他们儿女的物质需要,但为孩子们来说,他们是不在家的。 在西方,很多年青人或较年长的人的心因不被接纳而濒临死亡。 真的,被他人遗弃是现时代最深的和最坏的精神创伤。 代沟。世事倒转,西方的年长者在物质方面什么也不缺乏,但却要结束他们被隔离了的生命,因为除了死亡,他们也没有什么要等待的了。 很多年老的男女觉得他们没有用,感到他们的一生什么也没有做到,但他们懂得如何以不判断的态度聆听别人,了解他们。 他们知道如何去爱,知道如何受苦,他们充满着晶莹的信赖,谁会亲吻他们筋疲力尽的手,感谢他们为别人的将来铺了路? 1985,信任的心 喜出望外的生活 在每一个人内,都隐藏着一个使我们觉得有希望的生命。这生命在我们面前开敞了途径,使我们转化自已和每一个人。 你愿意对这生命集中你的注意力吗? 如果这希望没有停留在你的万心之心中,没有超越你人格的转化,你要失去所有前进的倾向。 这不是纯粹愿望的投影,这希望激发你,就是在绝境中,也要活出你未企望过的。 你和基督的关系,你将会找到勇气继续等待极开放的历史发展,甚至那看来最逃避不了的。 这希望产生一种创新的推动力,推翻那不公义,憎恨和压迫的必然性。 与他人的关系,希望来自祂,这希望把整个世界再创新。 当你把整个寰宇放在自已内,你便投入自我吸引,你的创新和爱的力量会变得不衔接。 要把中心转移,燃起爱火,圣神在你内,祂会给世界上每一个人同样的爱火。 只须把祂放在我们内的激励,自发性和灵感唤醒,生命便会立刻变得强壮和热切。 植根于教会这共融的奥迹,你可以是活水的携带者吗?你可以解除那些找寻生命活泉的人的干渴吗? 我们要做和平与信任的仆人,不能只是想得到它们,我们还要到活泉去,把内在的挣扎与默观修和。 谁愿意在祈祷中、在公义与和平中是妥协者?他们只用口讲,没有行动。他们说「主,主,,却没有做祂的旨意。他们大谈「正义,正义』,但自己却不实行。他们说.和平,和平』,但内心却有战争。谁能忍受别人对自已这样的批评? 很多人热心地在默观中寻求基督,为人类大家庭的和平与信任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们和你一样,对这些很是执着。 献身于穷人,对生命活泉的追寻,你愿意让你自己在两者之间的交替中被摄着吗? 不是挣扎或默观,而是两者一起,一个从另一个涌出。 福音的彻底精神不可能让你判断不明白这些事的人? 纵然你被误解,也不要停下来,只有你自己才可以下决心去冒这样的生命危险。 你需要一只牵着你的手?带引你上路?没有人可以替他做…… 没有人,除了那认识你的祂…… 1976,喜出望外的生活 |
草创之初 多年来,罗哲弟兄热爱至尊的上主,并计划创立一个修道院形式的团体,献身于修和事工。一九四零年罗哲弟兄只有二十五岁,当时第二次世界大战在欧洲正打得如火如茶,他离开了他的出生地——瑞士,那里为他来说实在是太平静了。他来到法国,他母亲祖居的地方,要亲近战场和在战争中受苦的人。后来他写道:「一个信徒希望活出上主绝对的真道,便更要把这个绝对真道植根于有人受苦的地方』。 他既寻找居所,在勃根地的泰泽小村庄里遇见一个老妇人。他把计划告诉她后,她说:「留在这里吧,我们这里很隔绝。』为他来说,这就是上主藉一个可怜老妇人的口向他说话。 当时法国一分为二,泰泽离战区分界线二公里,他在自己的屋子内收藏政治难民,多是由德国占领区逃出来的犹太人。自一九四零年至一九四二年他住在泰泽,自己一天三次祈祷,因为他希望将来的团体也会这样做。盖世太保多次搜查他的屋子后,他终于要离开泰泽,直至一九四四年尾才回来。 团体——共融的比喻 一九四四年罗哲弟兄回到泰泽时,已有三个早期弟兄伴同,是他离开泰泽后遇到的。一九四九年,他们七人宣发终身修道许诺:独身、接受院长的牧职、分享精神和物质财产。当时罗哲弟兄是院长,一九五二年,他写了「泰泽规章』。 第一代泰泽弟兄们来自新教背景,但团体的根一直追溯到宗教改革之前的修院团体。泰泽距离卡吕尼二公里,中世纪时代,卡吕尼是欧洲最著名的修道中心之一,与另一个修道院历史标志薜图相距不远。后来,罗哲弟兄给泰泽团体的地理位置一个象征性的批注:「泰泽团体就像接枝到修道院生活的嫩枝,我们位于卡吕尼和薜图之间,是有一定意义的。这一边,卡吕尼有人性的一面,朴素缓和的意味和延续性,它吸引很多渴望合一的基督徒,达到内心的合一、与他人合一。另一边,圣伯纳以敏锐的迫切感及热切的改革更新了的薜图,对福音的绝对价值拒绝折衷。步他们的后尘,我们愿意把敏锐的迫切感与长久的延续性融合。』 这些年来,泰泽团体渐渐成长,一九六九年第一位天主教兄弟加入了行列。现在,这团体由九十位成员组成,包括天主教和不同派别的基督新教兄弟,他们来自二十多个不同的国家。它的存在为分离了的基督徒是一个修和见证,罗哲弟兄所谓的「共融的比喻』。 如果泰泽圣召的重心是修和,这绝不止于它本身,应该说,基督徒是酵母:人类修和的酵母,世界和平的酵母。 这团体不接受任何送给他们自己的礼物,弟兄们更不承受家族遗产,他们以工作维持自己的生活,所赚得的也全部用来与他人分享。 五十年代时,泰泽兄弟只有十二人,他们有些出发到世界各地的枢纽居住,作和平的见证,并生活在贫苦的人中。今日泰泽兄弟的「友爱之家』遍布纽约贫民区、巴西东北部、肯尼亚、韩国和孟加拉国。他们住在当地人的环境中,聆听他们、支持要解决社会问题的人。 罗哲弟兄则花一段时间逗留在有特殊困难的地方,好能亲近在困境中的人,有时更引人关注一些特殊情况。他多次探访在纽约附近地区的泰泽兄弟,也曾在政变后的智利逗留。后来,每一年他都在加尔各答的穷人中,在意大利南部的地震区或在黎巴嫩,海地或干旱的毛里塔尼亚,在印度马德拉斯的贫民区或埃塞俄比亚。每年他也到东欧探访泰泽团体的青年朋友,和这廿五年来结识的中年人。 接待年青人和洲际聚会 自一九五七、五八年,泰泽接待的年青人日渐增加,他们自瑞典至葡萄牙、苏格兰至匈牙利、自更远的地方,到来参加为期一周的聚会,寻觅信德的活泉。 自一九八七年,来自亚洲、非洲、南美的人数剧增:墨西哥、印度、海地、南非、日本、智利……一年内有超过一百个国家有代表参加聚会。同时,东欧人民也在人山人海中出现,尤其是来自波兰、匈牙利、捷克的人。很多来自其它国家的家庭到泰泽逗留一星期,每日也有数以千计的朝圣者路过泰泽,只逗留数小时。夏天的洲际聚会每星期约有三四千人,春天及秋天在五百至一千之间,复活节、圣神降临节及诸圣节则是全年人数的高潮。 来自欧洲以外的年青人,旅费多由欧洲的堂区负责,他们在泰泽作好准备后,便在邀请他们的堂区内逗留数周。从前多个世纪,福音主要由欧洲传播出去,现在,这些年青人有时来自福音生活更有活力的国家,参与欧洲的福音新传和教会的春天。 多年来,成千上万找寻生命意义的年青人来到泰泽,他们的旅程旨在把信德和奉献、内修生活和人类团结关怀放在一起,好几代的年青人在那里找到祈祷的气氛、更广阔的普世教会的意识、对人权的关注、国际性的醒觉,又学会信任外国人、对和平触角敏锐和分享不同的文化。 一九六二年建成的「修和堂』以几个大帐幕不断地扩大。那里一天有三次祈祷,他们的礼仪特点是「泰泽颂赞』,以不同的语言,不断重复的祈祷短句,来表达一个重要主题,使人很快明白,渐渐浸透心底。晚祷后泰泽弟兄们留在圣堂内聆听个别的烦恼和困难。 星期六的晚祷就像复活前夕的礼仪一光的庆典。罗哲弟兄又从苏联带回「环绕十字架的祈祷』的美丽标记,每星期五,十字架的圣像放在地上,人们弯腰把前额放在圣像上,好能放下自己和别人的重担,基督为困惑的人受苦,他们也以这样的形式与基督为伴。 自一九六六年,部份的接待工作由圣安德肋修女负责,她们是住在附近村庄的一个国际天主教团体,创于七百五十年前。 一九八六年教宗若望保禄二世访问泰泽,他把自己形容为朝圣者说:「路过泰泽的人就像路过水泉一样……我要以若望廿三世的话来表达我对你们的感情和信心,他很爱你们,也曾对罗哲弟兄说:「哦!泰泽,那个小小的春天!』。 信心在人间朝圣之旅 一九七零年,罗哲弟兄开始有一个「普世青年会议』的意念,在一九七四年举行主要聚会。在年青人感到失望和离弃教会的年头,这会议给他们希望,感召他们参与基督徒间的修和,并激励世界和平。为能给予成长的时间,等待时机成熟而再起的时刻,一九七九年青年会议暂时缩小范围,遂渐以修和朝圣的形式出现。 其实,一九八二年罗哲弟兄在黎巴嫩的贝鲁特邀请年青人及中年人开始一个「信心在人间朝圣之旅』。这旅程并非在于环绕泰泽而组织任何运动,而是鼓励他们成为世上和平的朝圣者,教会内的修和使者,互相信任的持有人,与不同年龄的人,由小孩至老年人,投入他们城市及邻近地区,堂区及乡村的活动。 罗哲弟兄每年写一封公开信来支持这个朝圣旅程,这些信都是在他逗留的极贫乏地方写的,例如「加以各答来信』、「华沙来信』、「海地来信』、「沙漠来信』、「马德拉斯来信』、「埃塞俄此亚来信』,每封信都翻译成廿五至三十个语言,用作来年讨论和默想的题材。 像朝圣站或旅程歇脚处,泰泽团体有时在大城市举办庞大的聚会,例如满地可、纽约、华盛顿、马德里、都柏林、里斯本或布鲁塞尔。参加者来自广泛地区,受该城市的堂区接待,在主教座堂祈祷。有时在东欧也有聚会,例如在华沙、德勒斯登和东柏林。每年年终时也有一个二、三万人的欧洲聚会在伦敦、巴黎、罗马、科伦、巴塞隆纳或波兰举行。间中也有亚洲聚会,例如一九八五年和一九八八年在印度马德拉斯;或东西欧聚会,如南斯拉夫的Ljubijana,匈牙利的Pecs。一九八八年,为庆祝苏联基督精神传入一千周年,泰泽团体藉一次呼吁,印刷了一百万本圣经送给苏联的基督徒。 罗哲弟兄关注生命是否得到尊重,曾谨慎地介入世界上各个紧张地带。为了年青人的缘故,他也用公开的方式去支持和平,指明这些方式的象征意义,并非为他自己一个年纪较大的人,却是为将来处于险境的人,他带同各大洲的小孩,曾与在马德里的苏联大使和美国大使及其他国家领袖开会。他曾把年青人的建议递交联合国秘书长斐雷斯,说明联合国如何可以在人类中创造信任。斐雷斯先生写道:「泰泽与青年们举行的信心之旅,使我们更接近所渴望的和平理想有很大的贡献。』 就这样,泰泽用超越目前困难的示意举动及象征,刺激教会春天的来临,在人类之中成为「修和之地,分享之地和简仆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