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主的途径 2.司铎的使命 3.主教的右臂

儿童良友的教宗

庇护十世小传

1835.6.2——1914.8.25

一 主的途径

一九零三年,那位荣登全世界最高宝座的教宗比约十世,是贫家出身的。他在一八三五年六月二日,生于意大利威尼斯省,脱利威苏城附近的理爱锡村,父亲若翰·萨尔多,是本村市政厅的书记,每天的收入是半块钱;母亲叫玛加利大·姆桑,什么都会做一点儿,在家里替人家做些针线;也挣得几个钱来弥补家用。十个子女,调剂着家庭的温和空气;长子和幼子还在襁褓中便脱离了苦世,升到天堂去了。

我们这位未来的伟大教宗,便是没有凋谢的花朵中的第一朵,洗名叫做若瑟·味基奥理。他像一朵玉簪似的纯洁,虽然在小小的年纪上,他的举动却已经预示着他的不平凡的将来。他对于圣母,培养着一种孺慕之忱,年稍长,往往到离开理爱锡不远的真多理的圣母堂区,尽情流露出他对天后的深情;在田里工作的时候,每次听见召集教友到圣堂去望弥撒的钟声,他便放下锄头,到圣母堂去与祭;有时因为脚上穿的是木屐,便向朋友借一对鞋子,为进堂与礼之用,一八四七年四月六日,举行了久已渴望的初领圣体。本来还该等待一二年后才许领的,不过本堂神父见他热心过人,在理爱锡的小孩中,他的神业尽可以作大众的模范,便特许把初领的时期提早了。

在村中的一间小学里,以最优良的成绩毕了业,父母见他可深造,便送他到威尼多的法兰新堡中学去攻读。小若瑟每天由理爱锡跑到法兰新堡去;无论是冬夏,常要跑七公里路程;他为减轻家庭的负担起见,往往把鞋子拿在手上,赤着脚走路。

中学毕业的成绩,更为优异;本堂神父因器重这青年的才德,便和红衣主教雅各伯·莫理各商量,给他找着了一份奖学金,把他送到巴度城一座修道院里。一八五二年,他领了修士的黑长袍子。

在修院里,他的才德与日俱进,尤其是对于洁德方面,简直是一位有形的天使。放暑假回家的时候,他并不肯和姊妹们有密接的往来,省得引起人家对他的非议。有人以为这未免太过了,但在神修方面,是没有所谓太过的。以他这样高洁自爱的青年,当然明了,好名誉对于一个未来的司铎,是有多大的关系!


二  司铎的使命

一八五八年,九月十八日,脱利威苏主教在法兰新堡大堂里祝圣了萨尔多修士为司铎。第二天,就在亲戚和乡里的热烈欢迎中,荣进理爱锡举行首次圣祭;不久就被选为东保庐的副本堂。初到东保庐,马上便显出了宗徒般的救灵神火,和圣人般的热心。老本堂安多尼·君士坦尼,本来是负责指导他怎样从事传教事业的,然而反倒要向萨尔多神父请教;本堂神父不但不催促他工作,反要节制他过火的工作。他不遗余力的从事传教事业,不是讲道,就是听神工,不是给灵魂以光明,便是予贫人以慰藉。一天,袋中不名一文,却不忍拒绝来求助的贫人,于是把一只表和人家送给他的一副银器变卖了。

那时在乡间,咒骂天主的恶习非常普遍,他用只有圣人们才会采用的手段,把这恶习连根拔去。正本堂年老多病,往往卧床不起,他便像孝子似的,兼任着厨夫和护士的职务,不知多少次,他穿上围裙,到厨房去,给正本堂预备可口的食物哩!

在东保庐过了九年,于一八六七年擢升为萨尔匝诺的正本堂,他到任后,第一次讲道理,便备受当地信友的爱戴,大家都庆幸着,认为主教任用得人。又过了九年,天主另给他一个更为重要的任务;他要起程往别处去了,神子们都依依不舍的给他送别。在以往的九年中,我们真不容易算出他干了多少工作,愈显主荣的神火和救灵的焦渴,驱使他干出了奇迹般的成绩来。他的爱人之心委实是可奇的,从前在东保庐他曾把独一的表变卖了来济助贫人,如今在萨尔匝诺竟连本堂戒指也牺牲了。他并不顾忌自己穿的吃的;他的姊姊和朋友们来请他相助,他这才发觉自己的衣服啦、鞋子啦、汗衣啦统统溜到穷人的手里去了。一八六七年,当地霍乱症流行,他不辞劳瘁,夜以继日,去帮助那些染疫的人。许多次,他也去抬死人,因为只找着三个仵工;他安闲自若的念了“主、我自幽谷……”向尸体洒了圣水以后,就这样的穿着短白衣,佩着领带,和其他的仵工一同把死尸抬到坟场去。

萨尔匝诺的信友爱戴他们的本堂过于爱戴他们的父亲。一天,他坐马车去探视一个病人,在路上,有一群外来的青年,也驾着马车迎面而来;他们看见他是神父,特意戏弄他,拦住他的去路。恰巧那时有些农夫看见这事,便从篱笆后面,跳将出来,手里拿着棍子和石子,把那群青年打得落花流水,神父苦劝他们住手,但他们正打得高兴,哪里肯听。可怜那群青年,马车被弄成一个四不像的东西,那匹马发了狂似的跑掉。这一课教训来得未免太厉害,但却可以反映出这位本堂神父怎样受当地信友的爱戴。


三  主教的右臂

萨尔多神父,正如一盏越来越灿烂的明灯,他的道德,再也遮掩不住人的眼目了。脱利威苏的主教为奖励他起见,便于一八六七年擢升他为主教大堂的赞牧司铎(即俗称红衣司铎),同时兼任修院神师与主教秘书之职。老实说,主教调他回到脱利威苏是另有用意的:因为知道他在萨尔匝诺夜以继日的苦干,食用菲薄,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穷人,现在调回修院里来,盼望他的健康可以因环境的适宜而得到保存。他在一八七五年七月二十一日,接到调任公文,直待十一月二十七日才能到脱利威苏上任;他之所以久留萨尔匝诺,因为勇于济贫,向人家借下了一大笔债,如今退任,便得向各方极力张罗,经过四个月,总算把债务偿清。

在脱利威苏,他任神师之职,对属下的修士,恩威并济,同时他也是主教的秘书,他对圣教礼规非常熟习;待人接物,和蔼可亲,宛如再世的圣方济各·撒肋爵。一八七五年,主教突然患了疯瘫病。主教的责任,无形中便移到他的肩上。他虽然公私蜎集,可是却能够安闲自若的应付自如。他是不认识休息的;每夜只睡四小时……百忙中还能抽空讲道理,而且他没有忘记了在穷人身上,继续行爱德的工夫。所有的收入,一概是为他们而支销了,别的赞牧司铎,认为他太过慷慨滥施,屡次责怪他,但他的好施,好像已成了根深蒂固的嗜好,不能自拔了。然而这是多么崇高的嗜好呦!

一八七九年十一月二十四日,脱利威苏的主教再次染了疯瘫病,不久便因病身故。各赞牧司铎一致公举他为副主教。新的使命使他添上新的救灵神火。继任的主教是贾利雅里,为人目光锐利,马上认出副主教的办事才干,便把前任主教委给他的职务,全部委托他负责。新主教对于主教府的一切事宜不大熟识的,有了萨尔多,便如添了一双能干的手臂,萨尔多对于神长绝对服从,从不找个人的私益,竭力光荣主教,而自己却无声无息的隐没起来。他的心充满爱德和谦德。



4.主教 5.善牧者 6.威尼斯的总主教

四  主教

君士坦尼主教在东保庐当本堂时,曾预言说:“萨尔多神父将是正本堂,由正本堂而赞牧司铎,而主教,而红衣主教,以后……”他的神昆也常说,长上委给他的人物常以九年为期,过了九年便照例擢升一级;在东保庐过了九年,在萨尔匝诺也是九年,如今在脱利威苏当赞牧司铎已经过了九个年头了,他要调到哪儿去?

一天,脱利威苏的主教请他到主教府去,主教温柔地牵着他的手,领他到小堂去,给他说:“亲爱的神父,我们一同在苦像前跪下来吧,因为我俩都需要为一件关系我俩的事祈祷。”萨尔多跪下来,但心里不大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是在自己家里发生的?还是在主教区里发生?过了一会儿,主教立起来说:“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教宗已擢升你为芒都的主教了。”

他像小孩子似的苦着,千方百计求教宗收回成命,他所持的理由不外是圣人们所用的;虽然他再三再四的哀哭苦求,而成命却终于没有收回。一八八四年,他在红衣主教巴洛基手中,被祝圣为主教。

新主教明白当地主教区内的政治领袖和公教领袖,势同水火。所以刚一升任,劈头第一件事就是写了一封信给芒都当局,声明自己此来,是因主名而来,而且准备着接受任何牺牲,只要获得政教和平。

教宗后来得悉他这种崇高的精神,不禁叹道:“要是芒都人士不爱戴这位善牧者,恐怕不能再爱什么人了吧;因为他是主教中最堪当最可爱的一个。”

一八八五年三月二十六日,芒都主保圣安瑟尔莫瞻礼,他从脱利威苏写了一封公函给他属下的信友。这封信,词句显浅雅致,但内容却包含着超性的思想。他声明自己是因主名而赴任,并不是找光荣、求富贵,唯一的用意是不惜任何代价拯救他们的灵魂。

他离开脱利威苏的时候,信众扶老携幼,争着和他含泪握别。一八八五年四月十八日,他荣进芒都城,活像一位和平的天使,降到这宗徒的园地里;这园地当时所盛长的尖锐的荆棘,使他流过血,流过泪。然而芒都有幸,得着这个圣者,以忍耐、祈祷,把那些荆棘逐步斩除净尽。芒都从前是一个落后的主教区,自经过他一番苦心经营,便一跃而为意大利的模范主教区。那时新主教已经有五十岁了。

五  善牧者

他最关心的莫如造就神职界的人才;多年来,由于政治与社会的纷乱,修院早已关闭了,还是他努力使修院重开。他举行了一次圣召运动,登高一呼,主教区内无数信众齐声响应,过了不久,修生的数目已激增一百四十七名。他为使这些神子获得科学与宗教教育,竟不惜付任何代价。又为较易接近和指导他们起见,他自愿作修院院长,和神学、额我略圣歌、圣教礼仪等科的教授;他这种不辞劳瘁的工作,不久便得了美满的结果。

后来他到各乡镇观察教务,禁止太奢侈的欢迎筵席,自己只吃本堂司铎日常的食物:面包和马铃薯。他巡视教务时,看见各地那些不合公教的风化,心里着实忧伤。那时共产主义正流行于意国各地,芒都比其他的地方,更深中此毒。他努力不懈,重整婚配圣事,纠正一般人的成见,攻击邪说……民众看见主教的和善易亲的措施,都深深敬爱他。不久,便有许多异教人改邪归正,弃绝了那些领导他们闯入迷途的导师。

他召集属下的司铎,举行教务会议,明白了病根之所在,便对症下药,在各堂口组织了各种善会,如圣母会、青年会、圣体军等,同时指出相当的办法,为使家庭间得到和睦,在国家元首与公教元首之间划分了明显的权限……在他的主教区内,誓反教已扎下很坚牢的根子,他出全力去攻击它;有几个誓反教徒,虽然大大的伤了他慈愍的心,可是他怜惜他们执迷不悟,反求主赐他们回头改过。

他这种救灵神火,固然使许多人欢喜,但却惹起不少人的仇恨,各处散步着许多文字,抨击诬告他。他并不宣布出诬告者的名字,也不要求赔偿名誉,却以德报怨;在诬告者中的一个,陷于经济绝境,不能自拔,主教知道了,便暗中着人送钱给他,那数目足够挽回那可怜者的危局,同时说:“若他愿意知道谁襄助他,你不要给他知道……要是他还再三追问,你回他说:是心地最慈祥的童贞圣母送给他的!”

芒都人士都以拥有一位如此高才盛德的主教而自傲着。教宗良十三世晓得他的功绩和才能,便蓄意调他去管理另一个更重要的都市。

六  威尼斯的总主教

在宗徒事业中,天主给他定了每过九年便擢升一级,现在他任主教之职,已快近九年了,天主给他预备了什么新的田园?那时一个蕴藏着至宝的田园,只有像他这样有劳绩和卓越的德操的园丁才可以胜任垦植。

一八九一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威尼斯的总主教逝世了,良十三世于翌年六月十二日,擢升他为红衣主教;他要求教宗收回成命,说自己不配接受这光荣的职任:但教宗不肯听他的理由,他只好承行主的圣意了。圣人们的心是最柔顺不过的。

六月十四日,由教宗亲自给他行加冠礼。六月二十一日,穿上红袍。

大修院的院长对他致欢迎词,他在答词中,显出非凡的口才和热切的神火。在场的人士都欢呼道:“这位红衣主教说来多动听吆!简直就是一位炽爱天神!”

二月四日那天,整个芒都的民众,给他举行的庆祝会,可说是芒都空前未有。在威尼斯和脱利威苏,当然也有相当的热烈表示,但最有深切意味的,还是在理爱锡所举行的庆祝。这位新任的红衣主教,为着对衰老的母亲表示诚挚的孝爱起见,便坐了一辆华丽的马车,有许多别的华丽的马车陪送着,在从法兰新堡到理爱锡村的路上走;读者恐怕还没有忘记,他童年上学时往往把鞋子拿在手上,寒暑无间的走着这条路!现在荣归故里,许多童年生活,在他的脑海里重演着!刚完了圣祭,便急忙去找妈妈,像小孩子似的,投在她的慈怀中,柔情万种的吻她,母子俩共洒着快乐的泪!

第三天,他又要离开母亲。可怜这次竟是最后的会面!他的母亲,在下一年二月便死了。

威尼斯政府当局听说他被擢升为当地总主教后,颇表示敬意,到了一八九四年,政府和教会间才除去了隔膜;他于是年十一月二十四日荣进威尼斯,无数民众夹道欢迎这位新上任的牧者。



7.工作的光辉 8.社会的和公教的工作 9.宗座

七   工作的光辉

他的工作,马上开始了,他自幼习惯于简单的生活,所以现在仍不肯享受半点丰裕的物质生活。初上任的几天,来了一个自荐的厨师,说自己是一位烹调圣手,请枢机主教录用他,主教微笑的回道:“亲爱的,我的姊姊给我烧饭已经很够了。”他最为关心的莫如修道院和神职界方面,他亲自到各堂口视察,查着礼仪和各种与圣堂有关的事宜是否合法,连最偏僻的小堂也没有遗漏。他又发起了教务会议,定了明智的章程作司铎们生活的规划,同时派人监察,务使各人严守所定的章程。心里所蕴积的炽热的神火,驱使他钻进每一个家庭里去。在他的教区里,没有一家信友的门槛不曾留过他的脚迹;有时是给人们一两句慰藉的话,有时替一个临终者行终傅圣事……贫穷的、不幸的人们,是他所珍爱的宝贝。他在路上走,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吻他的戒指。渔夫们一见了他,便争着请他到自己的船上;或是欢呼道:“渔夫们的总主教万岁!”他看见有什么能够令人家欢喜的机会,总不肯轻轻放过。一次,有一位寄住在他公邸里的神父,清早便要动身到别处去。当他下楼举行弥撒,却看见红衣主教已替他预备了祭衣,并且帮他穿上,给他辅弥撒,好像一个小孩子般端跪在地。神父很是诧异;但天主的忠仆却对他说:“难道辅弥撒对于一位主教是有失体面的事么?”

威尼斯教区在这明智的领袖指导之下,教务顿呈活跃的现象。各堂口的本堂神父步武着他的善表,变成一个个活泼泼的救灵骑士,尤其在讲道和告解方面,有着非常满意的效果。各处蓬勃着一种新精神,各处纷纷设立各种善会;同时利用刊物加强公教的宣传,大量推行书报,使信众获得必需的公教生活的智识。

八   社会的和公教的工作

对于社会问题,他也极为注意。多年来,也从事于劳资间的冲突地调合,借着他过人的手腕,终于使两方面善意地签定了劳资协定,那是根据公教精神为原则的协定。

同时又竭力推动种种救济的事业,如设立慈善协会,济贫会,青年会等,目的是在改善下层社会的生活环境。对于威尼斯信友的经济生活也予以相当助力,他特意为他们创立了圣马尔谷银行和好几间储蓄银行。

他又努力宣扬圣体的敬礼,在威尼斯筹备举行一次迎圣体大会。但他老于经验,知道事前要是信众对于圣体毫无认识和准备,定然收效微少,故此在五处本堂,设立了迎圣体的训练处,借此给信众燃起了高度的宗教热,尤其对于圣体的炽热。举行大会那天,领圣体的人多得不可数计,圣体出游时,礼节之隆重,在威尼斯可称空前绝后。

他对圣母的爱情,也是极热切的。一九〇〇年,他要亲自祝圣雅伯的圣母堂,这堂高出海面一七七九公尺,信友们很兴奋地期待着这创举的来临,红衣主教并不怕崎岖长途,骑着一匹骡子走路,在高山上露宿,与信众同甘苦。这次的朝圣简直是凯旋,他经过的地方,各堂的钟声相应和着,夹道的信众人山人海以接受圣母的祝福!

一九〇二年七月,对于威尼斯是一个可悲哀的日子,圣马尔谷大钟楼,在过去,曾经看过祖国一切的光荣,用它的钟声,曾经高唱过共和国的凯歌,现在好像年老力衰似的,立足不稳,全座塌下来。热心善举的宗主教,也很表示哀伤,便给民众写了一封通谕,安慰他们,不久敕令重修,于一九〇三年,举行奠基礼。来参加的,有当地的政府要人,由红衣主教致词,新钟不愧为后起之秀,比起老的来,毫无逊色。后来,举行落成礼,他在罗马为公务所羁,没有参加。

九   宗座

一九〇三年七月二十日,教宗良十三世的伟大灵魂,登了天国。他驾崩了,当然要有人继他的位,枢机大臣们照例奉召入圣京候选,我们的枢机也是其中之一。他在准备选举的期间内,热切恳求天主赏赐圣教会获得一位圣的教宗。据说一位法国枢机,走近威尼斯宗主教身边去,问他是哪一个教区的宗主教,萨尔多答不谙法语,那位红衣主教便说:“谁不会说法语,便没有当教宗的资格,因为被选的教宗将是一位会讲法语的。”我们的宗主教,柔和的说:“Deo Gratias!感谢主!”然而那位红衣主教的预言,却没有应验。

开始投票了,起先票数起伏不定,后来渐渐的趋向到他的身上去,谦逊的他,热泪交流着,苦求选举他的枢机们仔细考虑,另选更有才德的。八月四日晨,在经过七次投票,他以五十票的绝大多数当选了。

选举结束后,地加诺枢机——领袖枢机照例走近去问道:“圣父已经正式被选了,敢问答应接受吗?”被选者谦逊的答道:“要是不能免掉喝这苦爵,就承行主的圣意吧。我接受。”“圣父,用什么称号?”“庇护!”取名庇护的教宗,他是第十个。

公教世界到处在庆祝着,因为公教已有了新的牧者。一九〇三年八月九日,举行加冕礼,而新教宗的工起,也跟着开始了。他对宗徒事业的口号,是以耶稣 基督更新一切。从那天起,他就积极从事建设的工作,虽然中途有着许多惊涛骇浪,但是他的心目中,只存着:光荣天主,为圣教会谋幸福,保护真理与公义!



10.公教的权利 11. 最阴险的异端 12.神职界的改善

十   公教的权利

庇护十世登基时,到处澎湃着汹涌的风波,尤其是法国来得更厉害。那时法国当局的要人,大都是共济会人员,他们竭力难为圣教会,千方百计企图实现这阴谋。按一八〇一年的协定,每次选举法籍主教时,圣座和法国政府都共同商议协定;这协定一方面保障政府的权力,另一方面则保障圣教会的自由独立。在这些协定当中,共济会领袖爱米里奥·甘向见教宗的地位较自己的地位优越,便开始肆意攻击教宗,教宗自己除了加紧祈祷外,同时还叫信友热心祈祷。他虽然知道他们的阴谋所在,却仍不愿意表示决裂,忍耐地、沉毅地静待时机,最后因为知道他们定要给基督的净配——圣教会加上枷锁,便挺身而起,揭发法国政府的阴谋,并且加以弃绝,他的勇毅的精神,的确不让依诺增爵三世和额我略七世。决裂虽然成了不能避免的事实,但法国的公教却因此而不致陷于奴隶的桎梏,保存了独立和自由。

不久,新的痛苦又来刺伤他的心灵,就是葡国的公教也发生风潮,而且比法国闹得更凶,那些尽本分的主教和神父,都被判充军。他对待葡国,也像对法国一样,一九一一年五月二十四日,他发出通牒,大胆地痛责它的不合理的法律,同时劝慰别的信友,互相团结,忠于信德。

西班牙的局势也使他不能安心,因为立法部定了好几条法律,威胁各修会,步武葡法两国的后尘。

在这些恶风险浪中,教宗从哪里得到如许的神勇呢?那是从十字架来的;人们看见教宗平时是那么温和良善,一旦大难当前,却能够力排众难,百折不挠,莫不引以为诧异。真的,他是温和的,但同时也是刚毅的,他活像救世主一般,对于最凶恶的仇人,却肯忍辱;但看见圣教会要吃亏时,便马上变成狮子般凶猛,为真理与正义而怒吼!

十一  最阴险的异端

多年来,一种阴险的异端,在圣教会内蛇行着,就是所谓“现代主义”,它是最阴险最狡黠的主义,不但可以愚弄无知者,甚至有识的学者也会被它引入彀中。然而教宗借着永不能舛错的优越地位,俯瞰整个公教,整个人类社会,同时由圣神启导着,他知道他们想从根本推翻圣教的基础,企图使真理与错误携手。面对着这种危险,他燃起了救灵热火,竭力阻止异端渗到信经里边去。最初禁止了现代主义的几本书和好些句子,敕令各主教严防这种学说,不让它侵入神职界,尤其是神哲学院,因为现代主义者领袖所致力的,是着重于神哲学院方面。

被攻击的人,当然不肯甘服,像受了伤的毒蛇,张着毒牙,企图向他报复,但是教宗是那么高尚的,所以他们的阴谋毒计,都不能伤他毫发,他常说:“我是管理圣教会的。”教宗虽不忍见他们陷于万劫不复的地步,但为保存圣经的纯粹性,不得不用此坚决的手段来征服他们的高傲。他曾多次伸手招抚他们,可惜大部分仍是执迷不悟,自趋于毁灭。

十二  神职界的改善

庇护十世,前在芒都与威尼斯时,最关心于神职界的改善,现在登基为教宗,对这方面当然更加积极,他亲自委任督学到各处修道院去视察,定立修院章程,对于修士的学业生活都有详细的规定,他要的是圣的司铎,因为在天主的田园里,只有圣的司铎,才易于收获佳果,所以对于将晋升铎品的修士,他们的德操和学业都得经过一番严密的检定,那些不及格的都毫不吝惜地予以割爱,他常说:“少数有圣德的比大量无圣德的,来得更好,要是不配做司铎的人登了铎品,他将能干什么?”他以为神职界不但该是圣的,同时也该是学问渊博的。所以在学业方面也定了新计划;为适合现在需要起见,应提高神职界对文学和科学的水准,特别重视天神学士(圣多玛斯)的士林哲学的价值,推动圣经研究,并且设立了宗座学术研究会。

奠定了神职班的基础之后,他又致力于主教区与修院的改善,特派了宗座代表到各地去视察,冀能找出病源所在而对症下药。他的第一道通牒上说:“要是司铎们生长于圣德的雨露之下,呼吸着公教的真理,则教友们能生活于基督怀中。”这话就是说要挽回现社会的顽风败俗,司铎们先得亲近耶稣,然后才能把耶稣放在信友们的日常生活中。设若司铎们自身根本就没有耶稣,又怎能把耶稣放在信友们的生活中呢?一九〇八年,是他晋升铎品后五十周年纪念,他赠给全世界的神职班一件名贵的礼物:敬告公教神职界通牒。在这道通牒上,详述司铎们应有的德操,职责;同时提出具体的实施办法,使他们能够成功作主的助手。

关于怎样讲道理,他也指示出适当的办法来。该知道,司铎手中的武器就是主的圣言,凭它可以冲锋陷阵。主的圣言是光亮,能光照明悟;是乳香,能慰藉人们的心灵。教宗在自己的宗座上,以身作则;说话浅显明白,妇孺皆晓。每主日在梵蒂冈的一个广场上,亲自给罗马民众讲道。这位导师一如生活的导师基督一样,他教人家,同时以身作则;不,应该说他先以身作则,然后才教人家怎样干去。



13. 圣体和孩子的教宗 14.圣教礼仪与法典 15.罗马主教

十三  圣体和孩子的教宗

他的口号是“以耶稣 基督更新一切。”把基督送给各灵魂,使祂活于信友的心灵上。圣父教宗发现了为实现这目标最优良的方法,就是领导信友到圣体龛前去。他千方百计的,务使各信友勤领圣体,举行圣体大会,和朝拜圣体的圣时。

一九〇五年,他颁了脱利腾圣公会通谕,请一总信友多领圣体,可能时,最好天天领。当时盛行着杨森学说,以为圣体乃至尊圣事,非圣人不能多领,非有长久准备,不能妄领。教宗力阐其非,说领圣体的条件要紧是心灵上有圣宠,换句话,就是心灵上没有大罪以及有着纯正的念头,切愿领受耶稣。这些说话使炽热的灵魂,欢欣踊跃,因为他们自此在苦痛之中将较易获得慰藉,同时圣堂由沙漠般的沉寂变成活跃的场所,而祭台也和信友们愈形接近。

教宗也知道,耶稣在世时,对于纯洁无罪的孩子,表示了非常亲切的情爱。但传统的习惯,不许他们早领圣体,至少在十二岁或十二岁以上才许领;于是在一九一〇年,通令取消这不良传统,将领圣体年龄改为七岁;要是本堂神父发现七岁以前的孩子,已经明白领圣体的重要性,还可以把初领的年限提早。这个从主默示而来的通告,使孩子们热烈欢迎着;借着圣体圣事,在他们小小的心灵中,发生了信德与爱德的奇迹,有时甚至成人也跟不上他们。几许小灵魂借着领圣体,而变成了依美达第二或是圣体小烈士圣达济斯第二呢?

他也想及可怜的病者,他们既不能到圣堂去,吃了东西又不能领圣体;便定了妥善的办法,使耶稣也可以随时踏进医院和私人的病室去。

一九〇五年,他竟恩准在病人的房子里举行弥撒,这特恩是圣嘉弥略会的神父最先请求的,现在得到手,便抱着一腔热火,带着移动的祭台到病人的家里去。他们往往可以看见动人的情景,无论在贫人或在富人的家里,无量数的病人从病榻上为他们的圣教宗祝福,因为他们沉浸在苦海里,仍可以领圣体,可以望弥撒,从这儿他们可以汲取足够的力量以顺从主命。

庇护十世委实是一位圣体教宗,他敦请一总人去赴耶稣的筵席。

十四  圣教礼仪与法典

什么叫做圣教礼仪?就是恭敬天主的外面的仪式。当时在圣教会里盛行着的歌咏,实有改革的必要,往日的额我略圣歌,庄重简单,渐渐的被轻浮的音乐取而代之,一座天主的圣殿,简直弄成一座戏台。他说:“圣歌圣咏,该以它柔扬的音韵引起信众的热诚……圣歌既然与圣教礼仪有着密切的关系,便应该保持着神圣的超性的特征……”一九〇三年,他下了一道圣谕,禁止在圣堂里采用世俗的歌曲,恢复固有崇高的、庄重的、优雅的额我略圣歌。又立了一个委员会,编印用作礼仪的圣歌。同时也创设了一座圣歌研究院,使神职界人员与修士们学成后,分散到天下各处,把教宗这种思想传播出去。

他重行订定司铎的日课经与弥撒经本。

对于编修圣教法典,这件浩大的工程,曾有好几位教宗尝试过,但都因为工作太艰巨而中止。庇护十世却毅然决然要完成这工作。我们知道公教是有组织的社团,当然要相当的法律,这些法律,因时代环境的迁移不免有所增减,到了庇护十世的手中,这本圣教法典已经删改得非驴非马;往往一条法律支离破碎,无从明了它的本义。庇护十世于一九一四年三月十九日通令重编圣教法典。组织了一个编修委员会,立刻从事工作,他本人可没有福气看见这工程的完成,当第三卷已完成,第四卷还在编修中,他便死了。本笃十五世写道:“庇护十世虽没有看见这艰巨工作的完成,但他才是真正的编修者,因着这工作,他的芳名将在圣教法典史上永远辉耀着,与依诺增爵三世、和诺陆三世、额我略九世先后媲美。”

十五   罗马主教

教宗是主教中的大主教,公教的元首,特别是罗马的主教。庇护十世对于罗马,像一位主教对于自己的主教区那么特别关心注意。他竭力使罗马成为主教区的模范,切实指导别的主教对自己的主教区设施和管理的方法。

他把一座配得上作永远圣京的修道院赠给自己的主教区。这修道院建在大堂附近(这堂是全世界圣堂之母,同时是罗马的主教堂),一九一四年五月三日,举行了落成礼。把利士高大殿改作宗座办事处。

他对于谋求罗马民众的幸福,也不遗余力,所以罗马忽然繁荣起来;在短期内,居民增加了三倍。从意国各地潮涌而来的群众,都忙着在沿海一带大兴土木。但对于圣堂的建筑却没有人顾及,其实圣堂乃是信众的保障,信德的堡垒,尤其在誓反教横行无忌的时代,更是重要。庇护十世,目光锐利,他也大兴土木,同时登高一呼,信众争先响应,慷慨襄助,那些壮丽宏伟的圣堂,至少有一打是他一手包办的。

私人蒙他襄助的更不可以数计,无数本堂神父,都承认自己获教宗相助,多至数百万元。他心地慈祥,不晓得推辞人家的要求;只要一个请求,达到他的耳鼓,那么恩惠便会像雨点一般源源而降。

这种慷慨,并不限于罗马,他是全世界信众的公父;他那双慈爱的手,远伸到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去。在贫苦生命线上挣扎的修士,常得到他的援救;本堂神父为他们的人民和贫困的圣堂而呼吁,便立刻加以援手。一九〇八年,西西里和加拉比亚惨遭地震的浩劫,他表示了莫大的悲哀。这位伟大的教宗,好像当日耶稣一般,村过村的降福贫苦的和受压迫的人们。我们可以说:没有一个人不受到他的温存;或直接或间接,或多或少,谁都受过他的恩惠。




16.死后的光荣

十六   死后的光荣

一九一四年,我们的教宗,已经七十九岁了,多年以来,他的健康已渐显不济了,人们见他食少事烦,都替他担心着。世界大战爆发,更给他以致命的打击,他临死之前屡次叹道:“几许可怜的儿子到战场去送死吆!”这像是一把快刀把他的慈心一片片的割开来。他预先看见的大难,果然把他压死了。有人说得好:欧站的第一炮,便轰死了庇护十世。

教宗病重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罗马,说他行将不久于世界了。

消息倒是确实的,因为八月十五日以后,他的病势,便见得越来越沉重。但从他的唇间却从没有吐出半句怨言。他领最后的圣事时,流露出莫大的热诚,在场的人都为之感动。一九一四年八月二十五日早上一时十五分,这伟大的灵魂便离开了渺小的尘世。

罗马以及整个世界,一知道了这位圣教宗逝世的消息,都为之震惊,惋惜不置。


(本书由牧童-安德肋、莫尼加姊妹供稿,走出坟墓神父一字一字录入,愿天主百倍地赐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