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时玉簪
圣若望•伯尔各满小传
一 家庭
若望的家庭是一个没有失落了一向的传统的美德的家庭,那便是“兀立不动的信德,和敦厚的信德”,这,使家中出了许多神父和修士。
父亲叫做曾加禄•伯尔各满,曾受过高等教育。他尽可以谋得一官半职。但他却喜欢自由不羁的生活;他靠着造鞋和制皮的手艺来维持家中的生计。天主早已定下了要他将来做他的大臣,就是作一位堪称为典型的司铎。但那时,他那里会梦想得到?他将会是棣思城的顾问团的主席,城里的居民对他很表示爱戴。
圣人的母亲叫依撒伯尔•云登•豪护,出身望族,具有一位良好教友的资格。她体质素弱,跟病榻结了不解之缘。前后七年功夫,度着病榻的生活,但她却以圣女式的婉顺去承受一切痛苦。
他们的子女共有五人,小若望是长子,他生于一五九九年三月十三日瞻礼七,圣母的日子上。第二天就在圣稣比爵堂领了圣洗。
到今天,他出生的房子还备受一般人的敬爱,远近来参谒的人络绎不绝。
二 孩提时代(一五九九——一六一三)
圣德小孩性情和顺,热诚而温柔,在家中或在学校里,常是父母师长受爱戴器重的中心点。年纪很轻,便去上学读书。七岁时,有一天,祖母发觉他大早上爬起来,问他早起的缘故;他答道:“因为我求准了神父,每天在上课之前,准我辅三台弥撒。”放学归家时,若是家门关着,敲不开,他不会生气,你猜他要干什么?他静悄悄的走到附近的小圣堂去,跪在圣母像前,虔心数着念珠的珠粒。那时,他对于天后早已显现出一片孺慕之忱。
八九岁时,这位可亲的孩子变成了母亲的慰籍者和勤恒的、热情的看护。他除了上课读书或是祈祷的时候,有空,便寸步不离母亲的病榻,给母亲送过来一点慰籍,一个微笑,一句熨帖的温言。
在一六零九年至一六一三年间,他在棣思中学读书,才德兼优,远驾乎同学辈之上。他的老师是华灵略与恩美力。恩美力是一位修士,圣母堂的本堂,他是第一个帮助了圣人的;这位修士对于小若望有如生身父母,而小若望却是他奇迹般的学生。教师三年的工夫拿出全副心灵来教育他。华灵略与恩美力总找不到机会纠正他的毛病,责罚他的过失,因为他是个典型的学生。论道德、论学问,都超过一切的同学。同学们所见到他的,常侍非常端庄有礼、谦恭自下殷切侍奉人家的态度。他往往趁同伴们游兴正浓时,悄悄的离开大家去祈祷,读书。他们知道若望跟他们截然不同的:在饮食上他知道节约,在行动上听命、恭谨、读书精勤;他是“不和睦”的仇人,总不开罪人家,给人家开罪了,他也不记仇,而且若是在同学中发生了小争执,小嫌隙,他会巧妙地避开,他不但不愿参加,也不愿在场好奇地看人家争吵,或从旁做啦啦队。若是有谁敢在他跟前说出稍微相反洁德的言语,他便毅然决然掉头走开。
十一岁上,第一次领耶稣的圣体,他将自己领洗那天接受了的洁白无疵的领带原封的还给耶稣,他写到:“天主使我做了教友,耶稣的伴侣与朋友;他跟我的灵魂缔结神婚,保存我不受大罪的玷污。”
他跟天主的契合也表露在外边:在他的脸儿上,显出一种超越的、令人起敬起爱的神情。他的灵魂好像游离了肉身,手头干着的工作,有时好像漠然不觉似的,同学们叫他做“过路旅客”,就是暗指他不是这世上的人物;他准可以跟圣达尼老说:“我生于此世,不是为这世界,而是为着天堂。”他每主日办告解一次,每月领两次圣体,瞻礼日上也去领主,每天辅好几台弥撒,每瞻礼六赤脚拜苦路,又为恭敬耶稣圣名,用拉丁语做了一些轻妙的诗词。
他从耶稣身边走到圣母身边去。后来他说:“我若一日对于这位极甜爱的母亲取不到孺慕之忱的爱情,我总不甘休!”谈及圣母时,他的眼睛、声调、手势,都表示出他内心的快乐和情爱的缠绵。
在童年的时候,他屡次到圣母堂去朝圣。圣堂距棣思城三公里,他赤着脚,空着肚子走这段路。
艰难困厄快要光顾这个天之骄子了。
三 玛利纳的小修院 (一六一三——一六一五)
母亲的病势越来越危急,父亲每天蝇头般的入息,填补不了日常的生活费。一天,叫儿子到母亲跟前来,说明需要他帮助家中生计,劝他中缀学业,另学一门可以赚钱的手艺来维持家计。这消息对若望就如平地一声迅雷。起初,他不觉惊呆了,继而他虔求天主与圣童贞的呵护,跪倒在地上,合掌当胸,哭求父亲看在天主的份上,不要中断自己的学业,因为他切愿作司铎。在他,只求吃面包、喝清水度日,于愿已足。他凄切的声调感动了父亲的心弦,叫他在玛利纳小修院里继续学业,同时叫他到一个热心人家去干点工作,减少家庭的负担。这位热心人是裴孟神父,他是主教府的赞牧司铎。一六一三年,若望有十四岁,就在他家里当仆役,他待若望宛如慈父,没有摆着丝毫主人的架子。
工作无论多谦卑下贱,若望都不推辞。他尽仆人的职务时,具有信德的眼光和诚意忠贞的精神。在主人家中也住着三个小孩子,若望也担任教授他们课业。他同时还得到学校去读书,不久,便为师长们所器重,玛利纳的总主教也很景仰他。
四 耶稣会学校 (一六一五——一六一六)
那时耶稣会在玛利纳城新近开办了一间学校。其时,若望才十六岁,觉得心灵潜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催逼他进这新学校去。
到了学校,神长测验他的学力,认为他有资格进演说训练班,就收录了他。这位可亲的青年,幼时在家里,已是一位工作不倦的幼童,甚至吃饭的时候也手不释卷。在赞牧司铎家里,由于求知欲的驱使,往往苦读到深夜,日间若是需要陪着主人出外拜访人家,他身边常常带着书本,利用零碎的时间,来增加一已的学识。
则巴利神父说:“大家都惊奇他的秀丽,温和、端庄和良善,就是贵族派子弟也欢喜跟他交往,对他表示万分尊敬。同学们言谈之间有说不正经话的,他一走前来,便不敢作声,有时他羞得满面通红得自行走开。有一个孩子比其他的孩子更来得坏,多次用恶言来凌辱开罪他,甚至殴打他,他却面不改色的含忍一切,总不用恶言回敬他人,总不跟人家争吵胡闹。
这位青年宗徒往日在赞牧司铎家里祈祷的善举,如今可以在学校里扩展开来,大家可以随时欣赏他的循规的行径与圣善的生活。方济各•伯尔是一位路德誓反教的青年,由于若望的救灵神火,回头皈依了信德。、
一位在从前范表已是圣善的青年,进了耶稣会,在最短期间内进入圣城,是没有什么可奇的。
五 修士圣召
那时候,若望对于个人的前途,很是焦虑着。他看了圣类斯•公撒各的行实,心里油然生了进耶稣会的意念。他听人叙述耶稣会士如何干了英雄的事业,如何引导异教徒与裂教徒回到圣教会的怀抱里去;许多会士受了致命的煎熬,度着铁窗的生活。恰好那时英国发生了仇教运动。但他的天性不喜欢去轻举妄动,所以加倍了祈祷与苦工,教家人到孟太古圣母堂去献弥撒,跟神师作了多次漫长的谈心,结果他定下了稳健的,不会倾塌的主意:进耶稣会,在会内成“大圣人”。他对神师说:“在会内有着如此多量的成圣的法子,是不能不成圣人的。“
一六一六年,他读完了古典文学,便给父亲写信,请求父亲的同意,准自己进耶稣会。在这封极其美丽的信上,他给父母说及;”天主的声音,有力地、三番四次地吸引他”;并谈及时刻萦回在他心目中的理想;说及自己曾发了愿度修士的生活。他又将世界与修院两相比较,描写世俗的危机,罪恶与可怜;另一方面描写修士生活的圣宠、道德、神佑、热爱天主与爱人之德。他又给父母说自己一边仿佛听见骨肉之情德声音在催促他,叫他生活与世俗场中;一面却又听见耶稣对他数着圣宠,给他指示五伤。圣人写道:“我一想及受伤的耶稣,我的心顿时燃烧起来,假如可能的话,我早已飞进修院去。我的灵、我的心不能获得安息。假如找不到耶稣的话,你们也许说,用不着这么快投进神职界去。试问要是有一个乞丐来敲门求乞,你们已经许下给他的了;若果他却回道:“明年我回来取也不迟啊。”你们不是要说这乞丐是疯子吗?在天主面前,外面不都是乞丐穷人吗?我哀求他哀矜,蒙他不弃,给我行了最大的哀矜,叫我做修士,进耶稣会——这会是攻斥异端的一个铁锥。”
“是以我全心将一已奉献于基督,愿意进他的旗帜之下,进他的会,到前线去战争。我希望你们别一味抗拒耶稣,相反,你们尽喜乐吧!你们赞扬天主吧,因为你们有光荣,把儿子还给造物主天主,我说还给,因为儿子根本不是你的。”
一般为父母的轻易忘掉这个道理,忘掉儿子首先是关于天主,其次才是属于父母;圣人为证实这事起见,便署名到:“耶稣基督和你们的听命的儿子。”
六 家庭的阻挠 (一六一六)
这对如此高妙的信,如此充满超性思想的信,使家人流了不少的泪。在那时代,为父母的准许儿子投入神职界去,往往夹有私人利益的,因为当时神职界人员,享有着很多的恩惠。以若望高人一等的天资,将来定能在神职界的阶梯上爬到梯顶,把家庭的幸福、声誉抬高起来。这一来,他们的父母倒是自己哄了自己,因为不久之后,儿子要永远抛弃他们呢。
哀痛的父亲到玛利纳去千方百计劝儿子选一种可以帮助家计的职业,但一切都是徒然的,圣人平素是以和善见称的,但这一次,却例外地显出坚毅果敢,不屈不挠的气概。
一位修士是圣人的亲属,被圣人的母亲唆使,也来劝圣人不要弃俗修道。圣德青年万想不到一位修士也会干这种勾当来,初时还勉强熬住,终于发觉他的言论会危害自己的圣召,便郑重地请修士到门口说:“神父,若你还说这话,这里便是门,您从这里进来,也得从这里出去。”
一六一六年初,圣人接到父母的信,这信教他延期入会。他给父母回信,信尾写着:“可爱的双亲,我决意听从吾主耶稣的命令,为救我一己的灵魂,逃避那可怕的铁索,我从前叫你,你不肯听……”
可怜的父母,终于俯首听从了天主的意旨,但却叫儿子回家,见见四年未见过面的母亲。若望于一六一六年九月十八日给父母回信,说自己不能回家去,因为主人不准许。若望方面不能回家,也觉得非常之难受,但凭着圣宠的扶持,知道这是自己神圣的本分,他想出了折衷的办法,他求父母亲自到玛利纳城来。
最后的一次会晤,是更痛楚没有的,他看见母亲早已哭成泪人,又想到此别,除非在天上,没有相见的日子,一时心房悲痛得几乎要破裂。
父亲还趁机来最后一次的进攻:“爱儿,我对于你进会,难说表示同意。但这牺牲是多大哟!我们穷苦人……你尽可以使家庭致富腾达……我不能维持你的生活费……”可怜的父亲,你的眼泪是合理的,但是假如若望从骨肉之情,听从你的主意,那么圣教会将缺少一位圣人,而伯尔各满家族便失去了照射普世的荣耀……若望当下,毅然决然的说:“父亲,为跟随耶稣基督,我准备着连我身上穿的衣服也投在你脚下。”
七 初学生活 (一六一六——一六一八)
一六一六年九月二十四日,若望年十七岁,伴着另一位青年到玛利纳的初学院去。途中,他热烈诚挚地说:“我的兄弟啊,我俩一心一意地进他的会去侍奉他,希望我们将来能齐到天堂去。”
到了初学院,只见一位辅理修士正在耕地,若望对友伴说:“我们开始神修生活,最好是从谦逊与爱德工夫着手。”两人进了果园,卷起衣袖裤管,一同工作起来。“
那天晚上,若望高兴得什么似的,两眼不住的分泌着喜泪。
不久,他在初学生中修成了各种修士道德的完善典型,他们在他身上,看见极精细的爱德,注意力集中,性情和顺可亲,忠守一切微乎其微的小会规。会友们称他做“喜乐圣人”。因为他的脸上永远是挂着笑颜,看他是一位有形的天神。一个晚上,散心时,一个初学生说孟太古圣母堂出了很多奇迹,但在棣思城有一个更大的奇迹,就是出了一个有形的天使,说时指着若望,若望听了,不觉面红耳赤起来。
他的可怜的母亲,一连八年,缠绵床褥,像一支风中残烛,一天天的消耗下去。若望写了一封信给快要临终的母亲,鼓励劝勉她忍受快要结束的世苦。母亲消耗的灯油干了,就在一六一六年十二月一日熄灭了。
圣人的父亲,在耶稣会学校里举行了避静,洞烛尘世的虚幻,老年发奋用功,攻读神哲学,于一六一八年四月十四日,晋升铎品。
他看见母亲的善终及家庭所受的许多恩典,使他更热心祈祷,更忠于一己的圣召。
初学师委托给他一个极为重要的责任,就是作初学生们的领袖,初学生的数目在一百以上,大家是这么满意他,全院上下竟没有人对他说一句怨言。而且自后若有人善尽那职任,大家便说:“他真像第二个伯尔各满呢!”
这个灵修的职任是使他更谦卑良善,更严于律己;他包办着一切最卑贱最吃苦力不讨好的工作,譬如打扫烟囱,洗灯,帮助厨夫烧饭,替修士们做这些贱役,常保持着安详、端庄的态度和微笑的神气。他最爱找卑贱侮辱的良机,欢喜公然说出自己的毛病。一次,初学师为满足他的欲望起见,教一总初学生留心观察他,把从他身上观察得来的毛病记录下来,收集了一百多纸条,在众人前打开来看。说来不信,所有纸条都是空白的,没有一个初学生能在他身上找到一个毛病。
他心切救灵,亲自给小孩子与农夫们教授要理,讲得是那么娓娓动听,大家都愿听他而不愿听宣道的神父。他又教农夫们念玫瑰经,一次他散步回家时,看见这些农夫们跪在篱笆后,念着玫瑰经,他的心高兴得什么似得,许多回,一群小孩子给他天使式的容貌吸引住,陪送他回到初学院去。天真吸引天真,初学院的长上见了,感动得眼角闪着泪影。
八 发圣愿 (一六一八)
过了一年初学,神长们特准他发秘密圣愿,则巴利神父是未来写圣人行实的人,他想知道圣人在初学期中特有的圣德,便写信询问圣人的初学师,他回道:“在比利时耶稣会所过的全部生活中,他是修士圣德完美的典型。十足地仰报了圣召的圣宠,在我们当中好像一位圣人般的生活着。在众人的心目中,认为他是纯洁端庄的天使,甘怡神工的天使,恒心行善,与天主深相契合,宛如天上的神圣一般。”
他有着如此高超的道德,委实堪当圣愿进耶稣会,他快乐的将这喜讯报告给家人知道。
九月二十五日,他发了修士圣愿,那时年十九岁。结束了初学时期,被打发到安味尔沙去。省会长给他说不久便要到罗马去攻读哲学神学,所以他先得回棣思城辞别父亲。若望马上动身,但到了玛利纳,从一位修士口中知道父亲已在十月十二日逝世了,也许天主使他不致因着父亲生离而太过伤心吧。圣人听了这个噩耗,深感哀伤,举起双目和双手说:“我将来更有着多一层理由去念”在天我等父者”了。”
他给家人写了一封极哀怨动人的信,请祖父母照顾失了怙恃的幼年弱妹,并求各施主呵护弟妹,之后,退回安味尔沙去。一六一八年从这儿动身,投向罗马大路进发,同行的还有一位比籍修士巴尔多禄茂本纳茫。步行三千余里,行了六十七天,一路上他像一枝无玷的玉簪散发着道德的馨香。
九 罗马大学 (一六一八——一六二一)
圣诞前夕,我们的圣人抵达罗勒道,前往参谒圣家的居室,那一夜,就在圣室中祈祷达旦,听了弥撒,领了圣体,顿觉神力倍增,参加瞻礼的信友,看见他端跪不动,活像一尊石像,都非常之感动。他们互相耳语着,看见他身上有着非凡的举止,认为他是什么公子贵人,微服前来参谒圣家居室。
一六一八年十二月末日,行抵罗马圣京,蒙耶稣会总督察味代来斯吉殷勤慰劳,在总督察所居的修院中,那天因为是割损瞻礼,所以来了许多修士,他们也来庆祝二人的来临,次日,神长才领他俩到大学去。圣人那副德容道貌,多是取法圣类斯,而颜色的温良,恐怕有过而无不及。他的卧床恰好就是三十年前圣类斯所用的卧室。
伯尔各满成圣心切,他从前在棣思城,玛利纳城是希贤希圣,如今在罗马,更有加无减。总之,他是诸德的典型,温和良善,委顺听命,超群的神工,严守会规的生活,应有尽有,他常说:“与其犯最少的会规,无宁粉身碎骨。”他从没有食言过,从没有人发现他在守规上的破绽。圣的青年从什么地方汲取恒心的力量,达到这么高的圣德?乃是一片热忱去取法圣依纳爵,圣方济各沙勿略,圣类斯公撒格,圣达尼老各斯加,他极度热切恭敬这些圣人的坟墓。他也很虔敬至圣童贞,圣若瑟与护守天神。他默想到“被钉者”,尤其当他默想到可钦的“囚犯”时,他对耶稣的爱,便勃然地产生白炙热来。
十 他道德的英勇性
他的生活刻刻合规中矩,思想像水蛭似的附着天主,律己非常之严密,这一来,他的生活,三分是人,七分已是天使了。
他洁净无玷是不断攻打偏情与骄傲的结果,他常追忆自己出身的贫寒、个人的毛病。他的深谦,惯把小毛病搁在放大镜下,这一切,都足以使他深谦,自觉汗颜无地。
由于认真地沉思天主的无所不在性,并为取法耶稣与天后的完善端正,这位负有肉体的天使,在说每句话之先,都得衡量过,他的话没一句不是必要的、无益的、没有纯正动机的。
圣人对于端正,尤其对于视觉,克制得非常厉害。他死后,人家画他得像,没有人能给画家说出他得眼睛是什么颜色。
一位平日到圣堂去参加瞻礼的绅士,常爱看着这位圣德修士。一天,给一位院里的神父说:“神父,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
“我想你时来听唱申正经吧?”
“我倒是为看这圣德青年。他每个瞻礼都来这里,一到了开始祈祷的时候,态度非常之端正,总不抬起双目,也不给音乐分心,是以我早已一口咬定他是一位圣人。”
这可奇的端正是天使的洁德的守护者。圣母给了他一个特恩,一个能使人家看了就爱的洁德的特恩。他虽然是纤尘不染,却取名类斯,尽量发明各种惊人克己来难为自己的肉体,他体质羸弱,长上不准过于厉害的苦工,或是虽准也不是他本来意愿做的。
他在饮食上的节约是近乎过度的。太热太冷的名词总没有从他的口唇溜出过,从没有表示过好奇的心。初时在罗马往举行大规模的公教式礼仪,连这些他也克苦不看。
会规上所定的大大小小的规矩与细则节目,他总没有犯过,若我们看看会规上所定的细则节目与他多年来严谨守规,再加上他的个性并不是生就好守会规的,而是由于不断的努力的结晶;我们可以下一结论,这青年该是一位真正的英雄。他惯说:“我最大的补赎,是度公共生活。”他虽是常常笑容满面,可也觉得“修士生活是缓缓的致命”的真实性。
他多么爱谦逊与听命呢!没有神长的准许,总不能馈赠或接受什么。在卧床时只有极度需要的用品。他写道:“没有准许,连一张圣像,我也不要。”他的听命,常是爽快、愉悦、盲目的、一片孺慕的;向长上有着最大的敬爱与热情,常向他们剖心至腹,虽然是极轻微的过犯,也切愿受他们的训诫、纠正、责备。
他的爱德,博爱着一总会士,没有所谓厚此薄彼,双手常准备着扶助他人,宽宥人的过失,有病的尽心尽力看顾。
他高兴给校役们或在广场上给民众讲解要理,尤其切愿被派去远方传教,或侧身队伍当中,帮助兵士们的神业工夫。于是他努力把自己准备起来,实习各种应有的道德学识,准备来日去救大批的灵魂。
十一 成绩优异
在希贤希圣的时节,他没有将书本束诸高阁上,因为学问是宗徒事业第二种有力的利器。他一分一秒都不肯失掉,深信若不加以苦功,不论本性或超性的学问,都不能有所成就。在玛利纳,他的成绩已表示着他在学业上有着无可限量的成就。他有着奇迹般的天才,再加上一番苦工,和贤师教导有方的琢磨,使他不久能在罗马大学最出色的学生中间显露头角。
一六二一年七月八日,他在大庭广众之中,辩证了一连串关于神哲学上的难题,结果,是出乎意料的优异美满,大受听众的钦佩,下月就是八月六日,罗马大学学监选了他担任辩论科目。那时在希腊学校里举行的辩论会,短缺了出席的人,圣人恰好被选。
他极虔敬至玛利亚,立意若没有获得对于圣母的一片孺慕之忱,誓不甘休,他常用自己的笔舌极力保护圣母的“始胎无玷性”,他还打算写一本这样的书。
在学业上,遇到什么疑难,便投奔上智之座,这个便用超性之光,光照他的明悟,使教授们也不禁暗自吐出舌头来。
十二 圣死
死前一月,圣人热情地说及自己渴望这可怜的人世分离,跟天主结合去。“你们醒着祈祷吧,因为你们不知道死的时候和日子。”这些说话对于圣人好像是死神的预告。
从希腊学校回来,寒热大作,第二天,他守着会规给校长报告自己的病况。校长是则巴利,知道他的病因,又见他面色焦黄,便叫他到医疗室去。医生因为在他身上找不着危险的症候,认为绝没有死亡的危险。然而病势急转直下,肺炎将热度抬高了。八月十日,看护见他极度软弱,问他道:“校长明天不给你作什么吗?我认为你最好领圣体。”“临终圣体吗?”“是,我的兄弟,因为我想你的病已很少希望了。”圣人听了不禁捺不住心中的快乐,看护在旁呜咽着,圣人却拥抱他说:“兄弟,你跟我一起高兴吧。勇敢!多美丽的消息,我们准备吧,请给我苦像。”
第二天,八月十一日,早上四时半,全院的修士,列队配送临终圣体,圣人睡在地上,突然兀自起来端跪着,由两位护士扶掖着,他用全部的兴奋嚷道:“我承认这里有着全能圣父天主子及童贞玛利亚之子!我特意声明。我愿意生于圣教,死于宗徒传下的宗教里,我愿作玛利亚之孝子以生以死,我愿作耶稣会之孝子以生以死。”
在场的人看了这动人的一幕,都禁不住呜咽起来,他钦崇朝拜了片刻,感谢了圣体之后,又领终傅圣事。那时,他请院长在一总修士跟前声明自己全部的修士生活,从没有沾染过一个故意的小罪,也没有故意犯过什么会规,或是神长的命令。这是令他在死前最安慰不过的一回事。之后,跟所有的修士一齐拥抱诀别。
死的前夕,曾两度受过魔鬼的总攻击,他手中紧抱着苦像,念珠和会规。他嚷道:“看,这便是我的武器,我带着这三件武器,死也不怕。”但是徒然的,他恐怖心理越来越厉害,“不,我不肯这么干!天主,开罪您吗?总不,总不,恶魔,快给我滚开!”随后他复发了圣愿,好一场暴风雨才过去了。
一六二一年八月十三日,星期五早上八时半,罗马大学学生们恰好去上课的时候,丧钟便哀伤地报告这有形的天神逝世的消息。圣人死时,两眼还注视着手中拿着的苦像,会规和念珠。年纪只有短短的二十二岁零五个月。
他的葬礼是他圣德的凯旋,信友们人山人海的争先恐后前来瞻仰这位“圣人”。“死了一位青年圣人”!这话在人们的口唇上跳动着。
十三 奇迹
就在圣人逝世那天晚上,辅理修士多玛斯卧病在床,祈祷时,看见天开了,至圣童贞浑身光辉如日,由圣类斯陪侍着,将伯尔各满给天朝诸圣者一一介绍。
在举行安所之前,一个青年走近去,蓄意看看圣人。当他注视圣人时,突然只见圣人的面孔发出一股异样的光辉,两眼发亮宛如两颗小星星。
在法国罗安城,于八月十三至十四两晚。一位热心教友,神游天乡,看见在一座圣堂内供着一位圣人,认得是耶稣会的学生……天主默示他这位圣人生平立了与圣类斯等量的功劳,也获得了等量的光荣。
除了这些奇迹以外,天主利用别的奇迹来证明圣人的圣德与无瑕,最奇妙的是使修女威尔逊•玛利亚病愈归化的事。修女向圣人作了九日敬礼。末了一天,修女领了临终圣体,神游中见了圣人,圣人顿时医好了她。
十四 圣品
若望伯尔各满于一八六五年五月九日列入真福品。一八八八年由教宗良十三列入圣品。他的瞻礼则在十一月二十六日举行,教宗良十三世为纪念圣人曾在耶稣会修道五年,便于一八九零年俯听耶稣会总督察安德勒神父至请,恩赐在圣人瞻礼前四个主日,七年及七次四旬大赦,末了第五主日,可获得全大赦。获得全大赦的条件是:教友们在那天,热心默想祈祷,作其他的善功为恭敬圣伯尔各满,此外告解领主,朝拜一间公开的圣堂,并按照教宗的意思而祈祷。
十五 余音绕楼
圣人的圣尸葬在圣伊纳爵圣堂中领报祭台之下,这祭台是极之华贵的,与覆着圣类斯的祭台对称地相对着。从圣堂由一小梯级通往罗马大学伯尔各满日用的卧床,这个今日已改为小堂。
小堂内有一个富有艺术性的圣髑宝匣,墙上挂着几副圣像。宝匣与画像里面都供着圣人的手抄本和圣髑。隔壁有圣类斯的卧室,也改为小堂。良十三世于一八九一年公布圣伯尔各满,圣类斯与圣达尼老为青年学生主保。在罗瓦尼奥城耶稣会学校里。圣人的心保存在一个极名贵的圣髑宝匣里。
当日圣人的父母,百方阻挠圣人随从天主的圣召,而圣人的纯洁无暇,极度敏感的心,毅然作了无限的牺牲,如今天主特殊地显扬了他的心,这个就表示在这世上,他的忠仆也获得异样的厚报。
向圣若望•伯尔各满诵
吁,至幸福之若望,尔在临终时,手持苦像、念珠、会规,声称此三物者,实尔一生心头最爱之物,并谓此三物为汝拒敌之利器,手中持之,虽死亦无惧焉。今恳求汝,因耶稣宝血之功,赠我亦如是尊敬圣经之法律,如是热爱圣母玛利亚,如是为爱为我而死于苦架之耶稣,盖此三大美物为我之利器,抗拒魔攻,伴我在永远关头,谦诚痛悔,满心依持,念尔之言曰:“此三物为吾在世心头最爱之物,心中有此三物,死亦无惧焉。”
念一遍圣母经,天主经,光荣颂
启:吁圣若望•伯尔各满为我等祈
应:以致我等幸承基利斯督所许之洪锡
请众同祷:吾主天主,求尔使尔之仆婢,得此圣宠,仰法天神之青年若望,圣化青年之美花,纯洁清贞,忠信事尔,为吾主基利斯督,亚孟。
(本书由牧童-安德肋、莫尼加姊妹供稿,Lily姐妹一字一字录入,愿天上的圣人为他们祈祷,愿天主百倍地赐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