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尔图会会祖》圣布路诺小传

（1030-1101）

纪念日：十月六日

一、从诞生到晋铎

    圣布路诺于一零三零年生于日尔曼的哥罗尼亚。这城在莱茵河畔，他是哈尔登火斯特族（注:孔武有力或英勇的意思）的后裔。

    圣人心身的高贵，是可以配得上望族的高贵。从幼时，他身上便显露出有一颗高尚的心、敏慧的天才、铁一般的记忆力，尤其喜爱学习关于天主的事理。举动斯文有礼、面貌秀丽、品行端方、事主诚洁，对于至圣童贞，尤其是显出一片热忱。只要父母尽心培植，这佳种的美丽的花果紧接着就产生出来了。

    他最初是在隐修士们那儿读书，马上显出那么爱读书、那么贤明，以致师生都叫他做“布路诺贤士”。当时在巴黎有间很著名的大学，布路诺十五岁时便到那大学去攻读。他年纪虽轻，但由于他的聪明、努力及严厉的生活，却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在这里，他下了十年的苦功，他所研习的学问有着惊人的成绩。真的！我们看了师生对他的批评赞语，他在学业的猛进，谁都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的。大家谈起他，都带着兴奋的表情，大家都把他举到七层天上。他若是没有天上来的庇佑，也许早已陷于骄矜的牢笼里。幸而他的道德，是与学业并驾齐驱的。不，道德是远超过学业！中小学时代，他被称为贤士布路诺；在大学时代，我们可以叫他做“圣的布路诺”。

    这位热心的青年，顶着道德与学问双层的花冠，于一零五五年间，回到故乡去，那时只有二十五岁。他目睹尘世的虚幻、四伏着的失灵魂的危机，便投入到神职界去，献身于天主，在圣安诺尼总主教手下祝圣为司铎。总主教见新司铎大德不凡，马上擢升他为赞牧司铎。

二、初学师

    圣人极热切光荣天主，救人灵魂。升了神父之后，变成一位最悦天主圣意的热心宗徒，尽力抨击社会的腐败风俗，教罪人回头改过。这位热心的传教士所踏过的地方，都产生了热心灵魂的光辉的嫩芽。但这时，天主叫他到另一个田园去。

    理姆斯城主教堂的大学在过去是很有名的，为人所推重的。到了圣人的时候，这大学已经衰落。总主教热尔瓦削想找一个才德出众的人，用来增加这大学原有的声价。当时圣人驰名远近，人人敬重。总主教便请圣人来处理那大学，并在那里教授。圣人到那大学去的那年，大约是一零五九年。

    总主教选用的人很恰当。过了不大工夫，还要赐给这神父主教区内几种很重要的职务，及副主教的职务。

    布路诺的教授领域，包括当时一切的学问。他年纪只有二十九岁，却能像老经验的教授一样使学生的学业突飞猛进，同时代的人都非常佩服他。人们赞美他的话有时是未免太过火的，譬如说：他的诗才超过拉丁大诗人味吉尔；在哲学上，超过柏拉图。然而他的才德之过人却是无可疑惑的，因为从他手下出了许多当代有名的人物，譬如：十字军教宗邬尔巴诺二世、格勒诺勃尔城主教圣乌果、及其他许多红衣主教等，都是才德之士。

    这位极博学的大学校长，同时也是一位圣人，对自己是绝对的严厉，待人却慈蔼温柔，轻视财物而爱工作和牺牲。对圣母的敬礼更超过平常人的。他在哥罗尼亚时，进了无原罪善会，这会是由圣安诺尼所创立的。后来，他向圣母的敬礼日见增加，竟可说他是十一世纪最热心恭敬圣母的圣人中之一。爱圣母的圣人在他之前二世纪有圣若望·达玛瑟诺；在他不久之后，则有清谷之圣伯尔纳德，写了些书，引起信友们热心恭敬“罪人之托”的圣母。

三、困难

    在理姆斯，在圣人指导之下，各种工作很顺利的进行着。那儿忽然起了读书的高热与基督精神的更生。总主教极为满意，不断感谢天主，因为祂打发一位如此有德的人物。一零六七年，总主教逝世，新上任的总主教跟前任的真有天渊之别。前者好像是白日的光明，后者却是夜间的黑暗。

    新总主教叫马纳士，是贵族出身的，但是心里却是污秽的。国王斐理伯第一用亵渎神圣的买卖手段，给他弄来了这“肥缺”。他起初还只是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不久自行拆穿了西洋镜，显出完全不配做灵魂善牧的行径来。与其说他是主教，更好称他是小虐王。天主的上智高深莫测，准许在理姆斯教区坐着一位再世的茹达斯。信友们哀恸哭求天主垂怜，拔出这如此罪大恶极的人。

    最伤心的莫如圣布路诺。一天，他套上神勇的甲胄去拜见主教，给他提起主教一己的本分，劝他不要走那地狱之路，给信众们作坏榜样。主教不但不听他的善言劝告，反视圣人为眼中钉，誓要找机会拔去他，继续走他的地狱之路。圣人、别的神父及热心的信友，上书投诉圣座。当时的教宗额我略七世，于一零七七年在欧东公会议削去马纳士的职任，委任中座钦使前去免他主教之职。可怜的马纳士恃着国王的权利，不肯辞职，任意为所欲为，磨难告发者，削去管堂和赞牧司铎们的经费，将他们的财产充公，圣人却是最受害的一个。他逃避到伯爵爱博里的堡垒去，才免了他的毒手。当时理姆斯的教会真是可怜得很呢！

    一零八零年，第二度圣谕，才把他黜免了，但他没有回头的心。他受了无期徒刑的充军，他死时也没有痛悔的表示。

    圣人在极度可怜的时期中，曾努力维持着教友们的一线生机，及至马纳士黜免后才回来。信友们请他继续以前的工作，有的还要他做总主教。但他看见世俗，便要恶心，就在那时蓄意要抛开尘世，在深山穷谷中，服侍唯一的天主。他邀请了几位伙伴，发了一个诺言，并设法尽可能快快实行。

四、地狱般的恐怖

    一零八二年，圣人抛开了理姆斯。但当他到了巴黎花都之后，离俗精修的意念——在伙伴们的心中已经冷落了，甚至他的心也冷了半截。天主利用一件可怕的变故重新强固他原有的志向。

    恰好那时死了一位博士，这位由于天才学问及品行的端庄，盛享着好声誉，是以安所礼节也很隆重。一群神父在尸体周围念着为亡者的经文，恰好念到圣若伯那句：“主，给我回答，我有多少罪？多少凶恶？请指出我的罪戾、我的罪行。”突然，死者从棺材半身坐起来，嚷道：“因天主公正的审判，我被告了，被审判了，罚了下地狱！”说了，再次跌在棺材内。谁能说得出当时人们的恐怖心理呢？圣人吓得心胆俱裂，自语道：“可怜的我哟！这个是公教生活的范表，尚且下了地狱，我可怜的大罪人更该怎样呢？哎唷！我们快快逃避这世界，找一个深山穷谷来服侍天主，求得救灵的安全！”两位在场教友同样地一般震惊，立意要跟他修道，一同到摩勒斯隐修院去。在那儿有圣罗培笃，是隐修生活的改革者，那时他尝试会规，在西都成功了。布路诺和他的伙伴认为那儿还不大稳妥，只在乾泉隐修院过了些时日。末了，决意到格里诺勃尔去找他心目中的安净土。最初的两位伙伴走了，另来了三位伙伴。那时时一零八四年，圣人年五十四岁。

五、在彻尔图会

    格里诺勃尔城的主教圣乌果，是一位很热心的主教，他极力的保护修士们的生活。一零八四年春天，他作了一个奇梦：看见天主遣天使们运了一间房屋在自己的教区内的查脱路；又看见七颗星，其中一颗格外光亮，给他指示道路。当他心在找那梦解释时，恰好布路诺和六位伙伴远道而来找他，求他准他们在主教区内找一个避静的地方来服侍天主，生活于清静与克苦之中。乌果知道这些人都是认真想度清静生活的人物，所以过了几天便给他们指示梦中见过的地方。那地方离城十五公里，那儿有的是崇山峻岭，没有路可以行走，烟云缭绕着山腰，只有野兽出没找东西果腹。在吃方面连草根也没有，因为山上都是些光秃的岩石块，山下有的也是些野树，就是生命也是不大安全的，因为随时可以给野兽果腹。

    圣人将这些向他们告诉了，但他们并不惊慌，倒说这是理想中的清静的境界，很表示乐意的接受了那地方。主教亲自领他们去，将那山增给他们。一零八四年六月二十四日圣若翰瞻礼，他们到了那儿开始新工作。

    这些旷野的神圣居民，马上建了座小堂和几间茅屋，小堂是献给圣母与圣若翰，为表示圣人立的会是在圣母庇护之下而产生的，以圣若翰为生活的范表。由于圣若翰克苦功深，在若尔当河畔讲克苦的道理，期待救世者的来临。天主立刻用奇迹表示钟爱新会。圣人用祈祷获得天主的允准，在小堂附近流出一个极澄清的水泉，这水到今天仍保存着，能治各病。此外，在水泉旁长出一种特殊的草本植物（今日还有这个），是七叶的，其中一片最大，四片较小，两片最小，象征着圣人，四位司铎和两位非神职界人士。

六、在彻尔图会六年生活

    我们说“大彻尔图会”，是说彻尔图会母院或圣教会新生的修会的摇篮。在格里诺勃尔后来果真建立大彻尔图会，许多宏伟的建筑物，里面一个彻尔图会修士尽可以找到适宜清净土。但圣人未死时，规模很小，初时所建的小得很，跟后来的相比几乎可以说是等于零。圣人和伙伴将每天分为工作与祈祷，在二十四小时中，祈祷是占了大部分。此外，漫长默想永远的格言、天主的美善、耶稣基督的生活；屡次阅读圣经、诵圣咏或神职界日课、睡眠很短、工作粗重、食物稀少、每天守大斋、每天打苦鞭、穿苦衣、严守默静。神贫是不能更贫了。他们的衣食住，在参观者的心目中看来委实是天下第一的甘贫。若是附近的隐修院不来扶助他们，他们简直连吃的都没有。但是谁也比不上这第一批彻尔图会修士更幸福，主宠扶持他们、慰藉他们，替代了一切的荣华富贵。他们委实是有形的天神而不活于物资，虽然他们是有肉体，但根本就仿佛不觉得肉体的需要。

    布路诺在更热心的时候，离开卧室，深入森林去跟天主密密的交谈。回到伙伴们当中，将心里的热情注在他们心中，使他们勉力恪守教会的严规。格里诺勃尔的热心主教也屡次上西尔多撒山去取法圣人的善表。他不愿摆出主教的架子来，却愿意是圣人的一位儿子、门徒，跟他们度着公共的生活。若是他有点与众不同的，便是祈祷的热心、友爱的诚恳、听命谦逊的功夫。是以善表是双方的，互相鼓励着，更十足地爱主。圣乌果一生视彻尔图会士为非常的人，而修士们都视主教为最良好的父亲、守护者。

七、在教宗与伯爵身边

    这时彻尔图会修院是修会中最兴旺的，但是发生了一件事，几乎令修会关上门。维多利三世死了，继任者为奥斯底亚红衣主教，取名为邬尔巴诺二世。新任教宗，生于理姆斯，曾做过布路诺的学生，极度表示钦仰圣人非凡的才德。当时的圣教会，正是危机四伏，在罗马有伪教宗郝伯尔多。教宗觉得在自己身侧需要一个有才德的人协助自己抵抗敌人，打破敌人的阴谋。他马上想及自己的先生，便命圣人离开西尔多撒到罗马来协助自己管理圣教会。

    圣人虽极度不愿离开自己甜美的老巢，重新踏进世俗的窠臼中去，到底为听基督代表的命令毅然决定动身。他的伙伴们却异口同声地说：若是圣人出山，他们也跟着下山，因为他们独自留在那里，没有如许的力量来度这么严厉刻苦的生活。圣人很是担心，眼见十年之功，如今快要坍塌了，便着力祈祷，苦劝他们抛弃下山的意志，许下若是教宗准许，一恢复自己，马上要回来。他说的那么有力，终于把他们的脚步挽留住了。他选了兰对诺为领袖，这个是很有道德的。他便于一零八九年往罗马去，同年抵达圣京。

    教宗极热烈的欢迎他，他在公教会席上提出弃绝伪教宗。教宗为使君士坦丁王亚肋叔不满生裂教及破裂起见，认为需要派出一个钦差去做和事佬，便选了加拉比亚及西西利的伯爵路济罗当这职任。教宗由圣人陪着亲自到西西里去聘请伯爵。路济罗是一位老练的政治家，见了圣人，要求教宗恩准用圣人来替自己办事。伯爵曾极力保护过圣教会及各国的修会，但其实这是大部分得力于圣人的。伯爵后来说：“在我家里，布路诺是主要的最伟大的人物。”

八、患难

    圣人在阿玛芬参加了公会议，到巴黎去拜谒圣尼各老的圣髑。下一年同教宗到了布里亚，突然接到一个很伤心的消息：彻尔图会的伙伴们久待圣人，仍不见回来，没有圣人的表样，他们再也熬受不住如此刻苦的生活，便下了山到意大利来找圣人。圣人一见了他们，心中痛苦的难说难描，但过了一刻便马上镇定下来，用慈父的心肠迎接他们。教宗对着这次私逃也表示很不高兴，认为那是轻浮及无恒的果子。但看着圣人面上，便叫他们住在教宗私人住宅旁的僻静地方，按着会规来生活。他们要求教宗让圣人同他们回去老巢，圣人也要求这个，但教宗不肯。圣人于是勉励他们回山修道，并谓虽则身不在修院，而心神却时刻不离他们左右。他们答允了，圣人这才安心下来，感谢天主没有消灭这个是他多年来苦心造诣的结晶品。圣人这次立兰对诺为苦修院院长，六位伙伴由教宗与会祖祝福之后动身回法国，同年九月十七日安然回到老巢去。

    这些第一批的彻尔图会修士，加倍了新的热心，刻苦祈祷的生活，比先前更勇毅慷慨，留在圣化自己的战场上。

    但新的苦爵又来献给圣人。他几乎被选为加拉比亚省力佐城的总主教。好容易才劝服教宗让自己能继续享受修院中的清福。圣人又乘机会求教宗准自己退隐，因为看见在教廷上，经日俗务猬集，还有陷身于神职界高位的危机。

    罗马的空气仍不是和缓的。恩利格第四及伪教宗从中作祟，弄的满城风雨，罗马有陷入叛党之手的危机。教宗特派圣人使罗马人服从教宗。圣人见时局混乱状态老是延长下去，便求教宗准自己收心默静数日，教宗便让他到一个古罗马皇御用的浴室去。那时浴室是一个偏僻的地方，圣人来这里找自己的天主，远离尘俗。不知不觉的又准备一座真的彻尔图修会，那是一五六一年建立的，时至今日，还有许多纪念品，就中也有天神之后的壮丽的圣堂。

九、在司贵拉士主教区

    圣人仍不断的思慕着清静的修道生活，常求教宗准他离开教廷，回到格里诺勃尔，跟自己最初的神子们生活。最后，邬尔巴诺二世于一零九一年准圣人所求，但仍不许他离开意大利国境，为在需要时随时可以获得他的臂助。圣人快活得手舞足蹈，带了六个是由他的善表赚来的伙伴去找路济罗伯爵，求伯爵从领域中划出一个地方来给自己建一座苦修院。伯爵很高兴得着圣人在自己领域内居留，给圣人说：“你找着什么适宜的地方尽管向我要，我无论什么地方都肯给你。”在司贵拉士教区内，有着一带极之秀丽的山脉，其中有一个地方很荒凉、崎岖，满生着榆树。圣人就选了这地方来建立一个新的彻尔图会修院。在平原的大石上，有一个洞穴，圣人愿意修院就建在那儿，四周围有小屋子，一部分是从山上挖出来的，一部分却是用树枝搭成的，将门徒们分开来。离岩石三十尺远，起一座小堂为举行圣祭并唱圣歌之用。第二天彻尔图会修院也出生了，有着最严的神贫、最贵重的牺牲。但是苦修士们却眉飞眼笑，刻苦的工夫可以征服第一批的苦修士。

    圣人的私生活是清静、守大斋、苦衣、祈祷，隆冬时分沉在冰中作长长的祈祷。但不久他不得不中止这种苦工，因为这个使他病的死去活来。需要圣母的显现才治好过。天主在现世也用神慰来安慰自己的忠仆。他具有神魂超拔的特恩，看见天上事，尤其是看见耶稣、圣若翰及他的护守天神。据说圣人由于充满了上天的圣宠，不能容下满心的快乐，举目向天欢呼道：“啊，良善的天主！良善的天主！”这是他习惯叫的说话。路济罗伯爵一次到彻尔图去看看圣人及他的伙伴是否实行他们所说的。他目睹他们的刻苦生活、神贫，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认为那种生活未免太刻苦了，求圣人稍微改良修士们的生活。圣人接受了一座比较好的圣堂使修士们的卧室不这么局促，但他自己的卧室却原封不动。圣人特别是明智的，对自己的刻苦是没有界限的。

十、再次在教宗身边

    两年来，圣人享着新修院的甜蜜清福。只有一次离开修院，就是路济罗伯爵求他去给自己的儿子付圣洗。伯爵既然这么大方待他，他不好意思予以拒绝。但只是短时间的问题，圣人一定可以抽身马上回来，他很讨厌活在世俗场中，虽然是住在朋友的家里。

    圣人以为自此以后可以一脚把世俗踢开，尽量享受山林的清福。正在这时候，教宗邬尔巴诺二世再次叫他来参加公议会，改良意国的风俗，并使意国服从教宗。他虽然很是舍不得离开清静世界，但为着教宗有命，就马上听从，为谋公教的幸福。他降福过神子们便动身。到了教宗邬尔巴诺身边，他启示了很多明智的意见，很厉害的摇撼了伪教宗及国王的王位。不久之后，教宗又在庇亚清沙举行会议，时在一零九五年三月一日。许多著作家认为圣人也参加了这公会议，会议中定了极重要的提案为圣化神职界人员及基督家庭的健康生活。还有人说在庇亚清沙发起了十字军的组织，圣人努力推动这伟大的运动，还提示了几个有效的方法收回基督的圣墓。教宗想将公教的信德道理合而为一，便在格里孟再开公会议。教宗本来还想带着圣人到法国去，但圣人一味苦求，教宗便让他留下。但却命他先得经过西爱纳城，使这城服从圣座。圣人外交手段非常老练，很快便妥善的结束了难题，使西爱纳城弃了伪教宗，跟公教合一。

    圣人如今便遥向西尔多撒去，抵步后，感谢天主，在两年之后再见自己的神子，远离尘俗及家庭的生活。

十一、恪守会规

    圣人回修院时，格里勃诺尔那边发生一件极有意义、极重要的事。魔鬼第二次来袭击他们，他们被击败了。最初的攻击是一零九四年，下年魔鬼加强了攻势及战略，给他们描写那种生活是没出息的，并且把它的困难夸大了。魔鬼许给他们更美丽的日子。他们敌不过恶魔狡诈的战略，大家一同立志下山回俗。当他们正要下山之际，猛然在他们跟前出现圣母及一位年老而具有可怖的尊严的人物。圣母温柔的责备他们的软弱，同时许下扶助他们，只要他们求她的庇佑，每天热心念赞美她的经文和歌词。天上射下一道毫光普照他们，他们跪在地上哀哭着。给圣母许下了一切，一切奇境便消失了。他们站立起来再进彻尔图山，一辈子忠信地守着向圣母许过的诺言。为纪念这事，今日彻尔图会修士们每天还念圣母小日课。圣母以慈母的心肠来照顾他们。是以过了许多世纪，他们的会规常是那么严谨正常，用不着改善。

    同玛利亚一起发显出来的老人是谁？我们不得而知。彻尔图会士认为是圣伯多禄，那一带地方特殊的主保……有人想是圣人分身到那里去阻止神子们回俗……这件事迹却叫圣人马上回到加拉比亚去看看新修士们是否恒心保守圣召。这里的院长是真福兰对诺，热心敬主、辨事精明，全按着圣人的指导来指导修士们。一方面努力使修士获得更适宜的住所；一方面更注意于精神方面，务使修士们按着会规的精神而生活。圣人再次称颂天主，因为天主再次领他回到这块清静土，这个地堂来。圣人的方表越发激励修士们的努力，好了要更好。从这里日夜不断的有着道德清香，继续上升至主的座前，这不能不归功于圣人的山高水长的德表。

十二、爱德不凡

    路济罗伯爵对圣人及修士们是那么的慷慨大方，致使圣人不知如何向他表示知恩的心。他个人祈祷，也使修士们为伯爵和他的家庭祈祷，使他百事顺遂，尤其是为他的家庭。那时候圣人得到一个酬答他的机会，行了一个奇迹。一零九七年，伯爵在加布亚城外扎营，准备攻城，将这城夺还给自己的孙——利嘉道。这城原是由利嘉道统治的，城中的居民反叛，驱他出城。敌人买通了营前守兵，约好在预定的时候退去，让敌军长驱直入伯爵营内，乘众人熟睡的时候大肆屠杀，连伯爵的首级也要取来。各事预备停当后，突然圣人在伯爵面前出现，圣人身上穿着褴褛的衣服，泪流满面。伯爵猛然醒过来，立刻认得他，问他为什么深夜走来，有什么要干。圣人回道：“伯爵，快起来！拿你的武器，来保护自己，因为有奸细出卖你。”伯爵连忙起来，火速下令准备武器，向军营猛冲出来。那时守兵的头目和守兵眼见泄露了秘密，马上拔足逃走，只走脱一百六十二名，其余全数拘回治罪。圣人的身体当时并不在场，却能在老远地方保护了伯爵的生命。

    还有一件爱德的工作是和这事有关联的。出卖伯爵的守兵全部下狱，定了死刑。圣人知道了伯爵的意思，苦苦劝他从宽治罪，伯爵终于拗不过圣人的爱德的要求，改了罪案，只罚他们无期徒刑。那些不幸者向圣人极度感谢救命之恩……他们还进一步求圣人替他们获得恢复自由。圣人再次央求伯爵从宽处理，伯爵起初不答允，继而想出了个折中的办法来。就是囚犯们和他们的家人该在彻尔图会修士的监视之下生活，做圣人的仆役。在圣人的管教下，生活虽不能说是写意，但也不能说是酷刑。

十三、亲友相继逝世

    圣人如今已是七十多的老翁了。从他的病体看来，恐怕他不能久在人世，用自己的芳表使修士们的生活生香。当下教宗逝世的消息来撕破他的心房！

    贤德的教宗邬尔巴诺二世，他是一位席不暇暖的工人，为保护公教，曾苦战了十一年。

    我们知道教宗是多么重视圣人，而圣人方面却又多么尊重自己的学生腾达到教宗的宝座上。教宗逝世于一零九九年七月二十九日，恰好是十字军收复圣地后的第十四天。一八八二年，教宗良十三世列他为真福者。

    一年之后，格勒诺勃尔的彻尔图修院院长兰对诺逝世。这位院长由圣人之请，到了意大利，逗留了些时候，会祖看见自己第一个神子有着自己的精神，很是高兴。院长回法时，带着一封信和圣人的降福。不幸路上遇着伪教宗的党羽，伪教宗威迫他顺从自己，他不肯，便投在狱中，在狱中受了一年肉体上及精神上的剧苦。恢复自由之后，便又病倒了，那病后来送他到坟墓去。他的身体是那么衰弱，竟不能到罗马去，就在苏拉地山脚圣安德肋修院逝世。圣教会认为他是致命者，叫他做真福。

    圣人当下还有一位挚友，就是路济罗伯爵,圣人接到他病重的消息。圣人带着院长兰对诺和修士们去看他的病，伯爵见圣人来了，表示十分高兴，跟圣人作漫长的交谈。圣人给他说他在人世不久了。他勇毅地接受了圣事，安详的永远闭上肉眼，年纪七十岁，是同月的二十一日。圣人加倍的祈祷，以帮助三位朋友的灵魂。他自己似乎听到天上有个声音，提示他的生命之火，也不久要熄灭了，便加倍热切准备度过最后的生死关头。

十四、圣人活着另一个更美丽的生活

    三位好朋友诀别了圣人之后，圣人的体质日渐亏弱，伯爵死后三月便轮到圣人。有人说圣人预知死期，还有人说他预知自己准的得救。他虽然精力耗尽，还努力度着公共的生活。一一零一年圣弥额尔总领天神瞻礼，他连站立的气力也没有，昏卧在床上。快死的讯息对于圣人就如囚犯听见恢复自由的喜讯，被充军者接到解令的佳音一般。他办了一个总告解，领了圣体之后，按会规给他付了终傅。

   一总的修士们都聚拢来看着圣人躺在破床上，给他们最后的遗嘱。这真是动人而隆重的一幕。他嘱咐修士们忠守会规，尤其是和睦相爱。圣人求他们宽宥自己有什么开罪他们和立过恶表的地方，求他们替自己的灵魂祈祷，然后准备临终圣体。大家都呜咽哭泣起来，尤其是听见圣人求他们宽宥的话，他们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其实，倒是他们该求他宽宥，并求圣人予以最后的遐福。圣人举手降福了大家。在领圣体之先，发了信德，尤其声明相信圣神从圣父及圣子共发出来，并相信耶稣的圣体真的在圣体圣事内，此后，流着感动之泪领了他的耶稣。

    他要独个儿陪着耶稣。他给临到他心里来的天主说了什么，我们是不得而知。他双眼注视着天际，手中紧握着苦像，五官失了作用，口里喃着甜美的言语、高热的祷词。片刻后，面部越发光辉，显出一股天上来的平安，圣人便平安地将气息还给这污浊的尘世。那时，是一一零一年四月六日，享年七十一岁，苦修了十七年的工夫。

十五、光荣

    葬仪宛如一个大凯旋。灵枢由主教们抬着。送殡的有当地的重要人士和人山人海的教友，同声称颂着圣人。按着他的遗言，埋葬在公共坟场上。当时，从他的坟上流出一个水泉来，能治百病。其后移葬他处，泉水便干竭了。

    彻尔图会修士继续在加拉比亚的彻尔图会院址生活，他们将圣人的遗体掘起来，秘密地藏在圣玛利亚小堂后边。经过许多年月之后，大家都不知道那儿埋葬着如此宝贝的东西。一五一三年，彻尔图会修士再次获得这地。据说一位很热心的修士，一连数天在圣玛利亚圣堂的祭台后边，发现一个匣子，里面写着：“这是布路诺先生的遗骸。”大家都以先睹为快，经过了查验后，认为是圣人真正的遗骸，然后将圣髑分赠给各彻尔图会修院。

    到一五零五年，圣人的列品案还没有开始过。是年，举行总会议，议决努力从事圣人的列品手续。许多圣迹一个紧跟着一个发显出来，四世纪来，圣人活在暗地里，如今要显耀在世人的目前了。教宗良十世，经过短短的手续，钦准该会修士以公礼敬礼他。额我略十五世，于一六二三年二月十七日，钦准全世界人士恭敬他。谦卑的修士，退隐旷野中，逃避名利，如今反被高举在祭台上受万世人世的景仰。他的工作同时也获得凯旋，到处建了新的修院。国王贵族争着建立圣人的修院，让他的精神遍于普世，打破世人的迷梦，提醒人们说：这世界的功名富贵原属子虚乌有，只有救灵事主，才是人生唯一的要务。

十六、彻尔图会修士

    圣人的修会过了几乎千年的长时期，仍是亭亭独立，颇有老当益壮之概。漫长的世纪，各时代猛烈的旋风吹不倒他，倒是吹倒了不少别的衰老的修会。若有第二个修会像这修会那么严厉刻苦的，恐怕经不起这么长期的世纪。人们的英雄本色是不能持久的，同样地，这修会在过去初期的高热之后，似乎千年后的今日，要冷到零度了。相反的，过了几个世纪，会规及修士们的精神依然兀立不动，这一点颇值得我们深思的。

    彻尔图会修士是独修者，也是修院中的修士。

    说他是独修者，因为他在自己的卧室内生活，守着极严密的缄默，宛如置身广漠中。但每主日里有一个散心的时刻。在苦修院范围内，每年第一天有数小时院内的旅行。只在这些时候可以谈话。若是绝对需要的时候，没有长上的准许也可以谈话。修士的卧室是很适宜于苦修的生活，它并不是一个单独的房子。每修士有一座屋，里边还有好几个房子，有自修室、休息室、工作室、祈祷室，还有一个小园子给他独自耕种。祈祷是念大日课、圣母小日课，有时也念亡者日课。每夜苦修士们起来到圣堂去同唱早课经及赞颂经，早上同望弥撒，下午同唱晚课，其他的大小日课经文除了瞻礼日之外，独自念。他们也可以学雕刻、绘画和别的手工。手工能使人心神轻松一点。长时间不断的口祷、默想、看圣书，必致妨碍身体的健康及精神。

    彻尔图会修士也是一个修院里的正常修士，因为他是公共团体的一份子。他们的卧房是并列着的，使人看了发出一种团结友爱的意念，是以他虽然独自生活，也不觉得是活着鲁滨逊的生活。他有长上管治，他有需要时、有心事要诉时，可向长上告诉。这个独修者总不是全部离群而生活，因为长上常像慈母似的照料他。

    这两种生活奇妙地调和起来。我说是奇妙，因为一方面既得独修生活的利益，又意外的收获了公共生活的好处。

    在不明白他们的生活的门外汉看来，彻尔图会修士有点是小说般的意味，撩起人们的好奇心或刺激人们的幻想。其实这修士只是认真严厉地遵行圣经上的劝谕和耶稣的道理。世人沉溺于世物中，一味思想声色货利，他却将自己严闭在僻静的地带，使自己的灵魂跟天上最纯洁的谈话。我们不要想彻尔图会修士离世独修，只顾独善其身，而忘掉我们在世俗的战场上为救我们的灵魂而血战。不，他是独修者，同时也是最活跃不过的、努力工作的传教士。他的武器是祈祷、善功，是犀利无比的武器。圣布路诺的神子们在信德的凯旋上、在圣教的光荣，更是最大的功臣。他在斗室中，用苦功的鲜血、用祈祷的功绩，给宗徒们耕耘公教的田园，使宗徒们的血汗能结美丽的果子。

在目前，他们的母院在斐尼达。但他们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回到法国格勒诺布尔老巢去。

（本书由牧童-安德肋、莫尼加姊妹供稿， Angelia姐妹一字一字录入，愿天上的圣人为他们祈祷，愿天主百倍地赐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