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colas Corte 著 D. K. Pryce 英译 孔庆春译
上智编译馆
第一章 天使的堕落
第二章 诱惑者和控告者
第三章 撒旦反对人类救主的巨大战争
第四章 撒旦的王国
第五章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魔鬼吗?
第六章 沙漠中的隐修士和魔鬼
第七章 撒旦崇拜..
第八章 一些附魔事件
第九章 撒旦想要毁灭我们:主耶稣,你来吧!
第一章 天使的堕落
如果你问一个神学家这本书的主题:撒旦是谁?他会毫无疑问地回答:撒旦是堕落天使们的总司令。
总司令意味着有一个军队,一个统治,一个军队的实体。天使是什么意思?天使是否跟人一样,有身体和灵魂,或者有比我们更缥渺的体质?他们是纯净的精神体,也就是没有身体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在神学家们对撒旦的定义中,“堕落”是什么意思?
首先,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问问自己是否关心真正的神学。教会对天使和魔鬼的主题有没有任何教导?教会因天主的名而相信和教导的一切,基督徒都应相信,但我们是否有义务相信天使和撒旦的存在?或者他是否可以把这整个的主题归于传统、传奇或基督宗教的民间传说等不确定的领域?
即使那些明智的基督徒,也会有人对此事怀疑,他们不愿提起天使和魔鬼的存在问题,免得自己不得不做出决定。
可是,那明显地是一种失败主义,一种灵性的懦弱,或至少是神学性的懒惰。我们必须勇敢地面对此问题并得出一个合理、正确的结论。 这正是这本小册子为一般天主教大众,甚至从更宽广的意义来讲,为所有人努力做的。
“天主是一切可见的与不可见的,精神的与物质的所有事物的创造者,从无中以他的全能,在时间开始时,他创造了两种受造物,精神的和物质的,也就是天使和世界。然后他造了人类,由精神和肉体组合而成。”
这个定义是所有基督徒必须相信的教义。所有人必须以真正的信仰行动——不仅是外在的,也必须是内在的——来实行。它是在1215年 举行的第四届拉特朗大公会议中颁布的,直接针对卡塔尔派(Catharist) 和亚勒比根派(Albigensian)异端,我们将在以后讨论这两个派别。这一异端曾在法国和意大利引起混乱,他们教导二元论,根据二元论的系统,两个原理一直在彼此相反:天主和物质,善与恶。
如果我们把撒旦当成邪恶,我们必须完全放弃把撒旦当成天主的一 种独立的,永远的对手。撒旦——如果他存在的话——只能是天主受造物中的一种。
但是现在我们没有必要回到中世纪去发现对此教义性的定义。只能在1870年举行的梵蒂冈大公会议引用了拉特朗会议的原则并定为绝对的教义,如下文所示:
“这个天主,唯一真天主,在他的美善中以他的全能——不是说他能增加他的福乐,也非由于他会因此而有所收获,而是通过对受造物的降福来显示他的完美——在起初,通过自由意志的庄严行动,从无中造成,同时造了两种受造物,精神的和物质的:也就是天使和世界。然后他造了由精神和肉体组成的人类。”
随着这些官方的庄严宣告,天使是由天主创造的,他们的存在成为天主教信仰的信条,我们不能质疑。
如果我们从字面意思来理解拉特朗和梵蒂冈大公会议所给的定义, 我们应该承认天使的受造与有形可见的世界——其中包括我们的地球 ——是同时进行的。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将天使的受造与物质的宇宙的受造联系在一起, 它甚至包含一个有趣的思想,如果我们敢用此表达,它被赋予智力和爱的能力——或者仇恨的能力——见证那无所不在的创造者的巨大启示。
但是我们必须说,在大公会议的定义中,“同时”这个词不是为了让我们必须相信时间上的同时性。从那个原则上我们可以知道天使的受造发生在人类的受造之前。现代科学家们认为,人最早在50万或60万 年之前才开始存在。如果天使是在我们以前所称的“原始原子”的同时 受造,那是在80亿年之前,他们比我们存在的时间早多了。
教会所给的定义必须建基于神圣启示之上。我们的圣经是由天主默启的,所以里面一定有关于天使和魔鬼的确切而正式的宣告。实际上, 圣经里充满了关于此事的证据,天使在教会历史中所有巨大的事件中都出现过。他们神奇的干预——我们将研究其不同的方式——有时帮助我们,有时反对我们。这样,即使在我们的历史开始以前,我们发现天使们已经分为两派:仁慈的或好天使和邪恶的或坏天使。有护守天使、诱惑者天使、惩罚者天使和控告者天使。在下一章里我们将会看到坏天使取了蛇的形象引诱了第一个女人。一个好天使守卫着失去的乐园,做为对我们的原祖堕落后的警告,拿着闪亮的“刀光四射的火剑防守到生命树去的路”(创3: 24)。
从那时开始,天使出现得非常频繁。还记得亚巴郎的天使,哈加尔在旷野中的天使,雅各布伯在他著名的梦里所看见的在接通天地的梯子上 的天使。我们也不应忘记在约伯的故事中撒旦的干预;不需要再提起多俾亚传或与先知们有关的天使。
也不是只有在古老的法则之下,天使,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对人类事件的链接产生影响。几乎福音的每一页都告诉我们关于他们的事。 总领天使加俾额尔首先显现给匝加利亚,然后显现给无玷童贞玛利亚。 在好几个场合,若瑟在梦中受到天使拜访。他们出现在伯利恒的牧羊人 面前传报耶稣的诞生,并且咏唱一首赞歌,歌词简单却深奥:“天主在高天享受光荣,主爱的人在世享平安!”教会很自然地应用了这歌词,我 在弥撒中说或唱:天主在天受光荣!
接着,我们要考虑基督在旷野中所受的诱惑。我们知道,一旦他光荣地战胜了诱惑,“就有天使前来服侍他”。
我们需要更详细的介绍,因为在这一阶段有必要介绍整本书。实际上每一页都提供撒旦堕落天使或魔鬼真实存在的证据,以及他们持续干预人类的故事并与之紧密连结。
现在我们可以陈述第一个结论:圣经中告诉我们关于天使,好或坏 的,不可能只是比喻或诗歌般的表达和拟人法。圣保禄希望让我们看一眼天主之子的威严,曾写道:
“他是不可见的天主的肖像,是一切受造物的首生者,因为在天上和在地上的一切,可见的与不可见的,或是上座者,或是宰制者,或是 率领者,或是掌权者,都是在他内受造的:一切都是藉着他,并且是为了他而受造的。”(哥1: 15-16)
宗徒这样把可见的与不可见的,巨大的受造物的整体放在我们面前。我们必须承认这样的信条远远扩大了我们的正常视野。天使存在! 这意味着那个有生命的梯子,那个被雅各伯在先知性的梦中所见的梯子,从最低层的受造物连结到最接近天主的存在。我们的世界包括—— 在非器官性的生物作为其他生物的基座的框架里——大群的生活形式 ——大约300,000种植物种类和500,000种动物种类,从造物主的手中出现,就像从一个永不衰竭的源泉中流出。在我们人掌管的由无数的资源和数不清的能量所组成的世界之上,启示告诉我们另一个更富有、 更美好、更多层面的领域,这就是神性领域,不可见的无限存在,生存着,思想着和爱着的物质。让不信者把自己关闭在自己狭隘的思想内, 把自己的视野限制在这个可见的小小世界,局限在这个为我们来说是永 生的前奏的短暂生命中!他们有时说宗教使思想更狭隘!我们以信仰显示在我们前的宏伟前景来回应。就像他们一样,一个从来没有离开过他村庄的人相信,他从教堂的塔楼上所能看到的山头就是世界的尽头!但是在信仰中接受天主教导的灵魂,比较喜欢进人天主工作的奥迹中。地球如此渺小,但天堂是如此宽广!有什么能比承认在天主的宝座和人类 之间,有成千上万的纯精神体,他们有热烈的思想、有闪电一样灵活, 星辰一样大的直觉,具有比我们更好的智力、意志和自由的精神体,因 此有能力服从和爱,或者反叛和仇恨,这样他们在善与恶之间巨大的斗争中扮演比我们更高级的角色,此斗争构成了中心一幕——受造物存在 的原因!
一旦确定了第一个结论,我们无可避免地遇到了天使堕落的问题。 撒旦是谁?这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撒旦曾经是天使,是最美 丽、最聪明、最有能力、和最有意志力的天使之一,也就是说根据他的选择,他最能爱或恨。从原则上来说,撒旦是指堕落的一幕。这是我们必须理解的。
当我们推测星辰的属性和法则时,当科学家们发送人造卫星到我们的星球之上去收集宇宙光时,我们所要追求的是宇宙的物理性合一。
我们越来越相信这合一的存在,即使最远处的星系也是由和我们的地球相同的成分组成的。
现在,所有的圣经资料和由之而得出的神学结论,允许我们以同样的方式讨论有关精神受造物的伦理和宗教的合一性。这真的值得注意。 天主的合一体现在他的工程上。物质的宇宙建基于物质及其定律的合一。关于灵魂和天使的不可见的宇宙,也同样地建基于精神、智力、意志和心灵及其定律的合一之上。我们人类是被绑缚于物质的精神。跟纯粹的精神体一样是奥迹。但是我们有同样的法则、同样的职责,我们通过相似的方法达到同一个目标。
当耶稣说:“但那堪得来世,及堪当由死者中复活的人,他们也不娶,也不嫁;甚至他们也不能再死,因为他们相似天使;他们既是复活之子,也就是天主之子”(路20: 35-36)时,人类的灵魂与天使的相似性清楚地表达出来。
末世见证人圣若望在描述天堂时,把它描绘成天使和来自地球的义人的组合。在《致希伯来人》书中,圣保禄的观点也相同。
这样,我们有权设想天使的一切跟人相似。在这里需要考虑的一点是自由。但是为什么是自由?因为没有自由就没有位格。自由生命的创造是天主的骄傲,他不可能造出更伟大或更美丽的事物。但是自由本身是其存在的终向吗?不是的,它只是一个方法,表现一个人的位格的方法。接下来,位格本身是其存在的终向吗?是也不是。是,因为我们被 造是为了发展我们内在的所有可能性。不是,因为我们存在的可能性不 能从本质的存有——天主——分离统治精神的法则不是随意的,它们来自事物的本质。天主就是存 在。存在和善是同样广泛的;它们是表达同一意思的两个词,但是善是 “自我传播”的,就像哲学的古老原理所说的,意思是善就是爱。如果 真是这样的话,只有通过爱,一个受造物才能实现在他内的所有潜能。
当耶稣说:“你应当以全灵、全心、全力爱上主你的天主,这是第一个 也是最大的诫命……”他不是在形成一个人造的、肤浅的、外在的要求,而是从所有精神——不管它们属于什么本质——中激发认知的形而上的必要条件。
自由这件礼物以这种方式才能被理解。那些人,像路德和加尔文, 竟敢说与人有关的奴隶意志①,他们全盘误解了天主的神圣计划。如果爱是给精神体的法则,那么自由为他们是必须的,因为强制的爱本身是矛盾的,与方形的圆同样荒谬。像亚当和厄娃一样,天使也需要自由, 我们也一样需要有自由来选择我们自己的路,把我们的爱给天主或者拒绝这样做。
整个世界的精神一幕包含在方济•亚西西在痛苦中的呼喊: “心爱的人没有被爱!”神秘主义者以各种可能的声调说了那句话,所有的基督徒都应该意识到这一点。
自由组成了精神体所带来的危险。一切都要看他们现在或将来使用 它的方式。
这样,就像亚当或我们自己的堕落一样,天使的堕落成为可以理解 的。拉马尔廷(Lamartine)曾谈过“天使的堕落”。它不仅是诗歌般的发明,也是我们日常生活的事实,在地球上存在 的基础。在天使的生活中,那也是非常重要的转折点:精神世界法则的 统一性②。物质世界的物理统一性并不比这个统一性更富于逻辑或更必要。
①参考路德的De Servo Arbitrio.
②关于恩宠的问题,参考本丛书第23卷。
可以确定的是,一大批的天使堕落,由于他们的罪而变成坏天使 ——也就是魔鬼的事实,向我们保证,天国的福乐只有在爱的试探后才赏赐给纯精神体,这跟我们的境况相似,更确切地说是相同。
这样,我们可以说,我们持有链结的两端,这就足够使我们能掌握天使世界的伦理和宗教的法则的轮廓。
像我们一样,他们被造时是好的,能服从、能爱,是为了美善和幸福而造的,形而上地说他们只能在天主内才能找到此美善与幸福。但也正像我们,他们被赋予了自由意志,因为没有自由的爱是不可能有其 正意义的。这样他们能够堕落。实际上,只有在天主内自由和美善才是合一的。其他的任何地方自由本身并非美善,只是追求和寻获美善的能力。这意味着它也是远离和背叛美善的能力。
就像我们一样,预定走向超自然的终向,就是天主极乐的景象,由于我们所称的圣化恩宠,天使一定被高举到所谓的超自然状态。我们神学上的信德、望德和爱德,天主也可能赋予天使。
存在的第一种形式持续了多久?我们不知道。有充分的理由说我们不能把天使放在时间内而不损害他们的本性。他们超越时间。关于这个不需要说更多,免得我们走向危险的猜测。
能确定的是绝对不是猜想的——天使像我们一样经过了试探, 我们已经解释了原因。没有爱就没有幸福,没有自由就没有爱,没有选择的余地——也就是受试探一一就没有自由可言。意识到这些等量关 系,我们被领入自己的终向的奥秘深处。天使受的试探由什么组成?持 续了多长时间?这两个问题为我们没有答案。我们的圣经,也是我们关 于此事的唯一准确的来源,没有讨论这两个问题。
无论如何,他们所说的,是首先在天使们中间有一场令人恐惧的战争。我们又一次地发现它和在人类中所发生的事件的相似性,当然可 推定精神世界的伦理法则。
如果打开圣经中最特别的书《默示录》,我们会发现许多不可理解的东西。但是在不同的地方,几乎每一页上都有一道清晰的光照耀着。
在12章我们看到:以后,天上就发生了战争:弥额尔和他的天使一同与那龙交战,那 龙也和它的使者一起应战,但它们敌不住,在天上遂再也没有它们的地 方了。于是那大龙被摔了下来,它就是那远古的蛇,号称魔鬼或撒旦 的。那欺骗了全世界的,被摔到地上,它的使者也同它一起被摔了下 来。那时我听见了天上有大声音说:“如今我们的天主获得了胜利、权 能和国度,也显示了他基督的权柄,因为那日夜在我们的天主前,控告 我们的弟兄的控告者,已被摔下去了。他们赖羔羊的血和他们作证的 话,得胜了那条龙,因为他们情愿牺牲自己的性命死了。为此,高天和 住在那里的,你们欢乐吧!祸哉,大地和海洋!因为魔鬼怀着大怒下到 你们那里去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有很短的时间了 ”(默12: 7-12)
那是为人心所画的最堂皇的壁画之一。这还不是全部。天使的战争有一个客观对象,一个利害关系,一个目的。在与我们那样不同的世界 中,他们为了什么而争斗?我们已经说了够多的话,来说明那只能是有关爱和仇恨的事。圣经,在与《默示录》完全不同的背景中,却与《默 示录》一致,意外地为此主题撒了一线光明。它说:“骄傲在上主及人前是可憎恨的……因为骄傲是一切罪恶的起源。固执于骄傲的人,散布可憎恶的事,有如雨点,最后必使他丧亡。为此,上主降下奇灾异祸, 把他们完全消灭。”(德10: 7, 15-16)
骄傲是所有反叛的根源。骄傲是精神的重罪。纯精神体的天使不像人一样可以通过肉体犯罪,但是通过骄傲,他们可以很容易地犯罪。
他们自己的完美,他们智慧的能力,及其所提供的美好的前景,所有的这一切都可能引诱他们因自我满足而发骄傲。你也许会说:多么瞎眼,多么愚蠢!但那不正是我们经常在周围和自身看到的 吗?无疑的,关于骄傲,《德训篇》的作者不能告诉撒旦他所讲给人的: “泥和土怎么会充满骄傲呢?即使在活着的时候,内脏就已腐烂的他?” 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如此微不足道的、不幸的人来说,这些不可理解的东西,为天使来说却不会如此。不管怎样,很清楚地,撒旦和他的使者们 所犯的罪只能是骄傲!这个罪无疑是希望“自己成为天主”,至少在那 些渴望跟随他或他引上歧途的天使们眼中是这样的。
希望成为天主是骄傲的最高点。在人类中间,它就是哲学和政治的假默西亚以不同程度的启发和暴力所犯的罪。否认天主是骄傲的最高表现。它也是对爱的否定,根本的冲动和不可宽恕的罪恶。
说不可宽恕,还有另外一个奥秘,我们将努力去探索。天使所犯的罪没有被宽恕。那是一个事实。不管奥力振在17世纪以前所说的,和现代的帕皮尼(Papini)所想的是什么,如果他没有被宽恕,那是因为 他本身是不可宽恕的,因为天主的美善是如此伟大,如果他的本质不是不可宽恕的,他肯定会想法宽恕他们。圣奥斯定清楚地看到这一点: “由于我们知道,”他写道,“全善的天主没有给坏天使悔罪的恩宠,我 们怎么能不得出结论,因为他们的本性是卓越的,他们的罪更是应受惩罚的?”①
神学家们仔细地考虑了这个问题。据他们所做的解释,天使的精神本质是在做出决定前的瞬间看到拥护和反对两面,一旦做出了决定,形而上地说,就永远不能回头改正。天使的智力是直觉性的,因着强有力 的灵感而运作。他们一旦看过的事物,再也不会重新去看,很自然的一旦做出了决定就再也不会重新考虑它。那意味着天使没有能力后悔。后悔的罪恶才能被宽恕。但是犯罪之后没有后悔和改正是不可宽恕的。那 就是我们所称的最后的永不悔改。一旦人的灵魂离开了身体,它的状态 就确定了。臣服于纯精神体的法则。因为义人的灵魂和忠实的天使再也不能渴望收回他们的爱,受诅咒者和魔鬼也不能收回他们的仇恨。
至少还有一点需要我们探讨,那就是发生在天使中的战争,一些天使带领另外的天使步入歧途,两个阵地的形成——忠实者和反叛者—— 的可能性。这里我们又一次地只能猜测,但是我们又可以应用精神世界法则的统一性。
① 圣奥斯定,Commentaries on St. John; Migne,Patrologia Latina,35. 1924 (以后简称为Migne,P. L.)
就像我们一样,天使们以精神的冲动来运作,我们称之为意向。我 们每天通过祈祷与天主交流。但是在祈祷中,重要的不是经文而是“意 向”,那是“静默的音乐”,正如圣十字若望说的,赋予我们的祈祷真正 的意义。同样的,当我们尝试着通过祈祷与真福童贞、圣人或甚至我们 所爱的死去的亲友交流时,为了得到这个效果,我们不依靠所说的话或 声音,甚至也不靠我们心中所轻诉的话语,我们依靠我们的“意向”。
这里,我们当然注意到,物理科学所提供的资料非常模糊和不确定。无论如何,在地球上和生活中,即使在我们自己中间确实存在传播思想的神秘方式,如果我们受到特别的训练,也可能更容易,更好地理解这种传播。但是这种在现在的实践中被物质世界的嘈杂和繁忙所阻止和遮蔽的思想的传播,正是在纯精神的世界中交换渴望和感情的正常方 式。所以,因着他大能的意愿,曾是光明天使---路济弗尔(Luci-fer) ——的撒旦可以挑战弥额尔(Michael)——意谓“谁能与天主相 比”——所领导的忠实天使们,也可以集合那些听从并跟随他榜样的天使们,选择骄傲的冲动,反对所有的逻辑和正义,渴望自己成为天主。
圣经告诉我们的所有关于魔鬼的骄傲,他们反对天国的不停斗争, 弥额尔和撒旦之间的战争,在很大的程度上给人以巨大悲剧的印象,与之相比,我们自己的痛苦变得微不足道;在地球上我们会这样说,在 使中我们看到了宏伟的格斗场面,两方敌对阵营的分裂,也是爱战胜仇恨,服从战胜骄傲的一场光明的胜利,天主正义果断的干预,给予忠实的天使们胜利和应得的赏报,宣判了对反叛者的永远诅咒。
为那些堕落的天使来说——我们也一样——曾经存在着一个伦理原 则,为那些遵守它的,它可以是,也应该是尊严、美丽和真福的来源; 它将以一种降级和败坏来惩罚那些反叛者,使他们仍然拥有本性所继承,却奉献给邪恶的才能,这样来满全天主的正义。
这样从精神宇宙的一端到另一端,一个壮丽的统一显示出来,一个堂皇和谐、逻辑严密的法则和金科玉律统治着所有的存在。我们只能感到内心对伦理生活的基础和宗教的根本原则的尊敬和爱在增长。当我们看到它被应用到一个超然的世界,取得对高高在我们之上的受造物的认知,我们的良心应意识到并拥有这相同的神圣活力。
第二章 诱惑者和控告者
天使的受造,他们所受的试探,跟随撒旦的大批天使的堕落,所有 的这一切可能属于一个异于我们自己的世界,关于这些我们知道的很少。我们的思想经常向往别的星球,可能有其他与我们人类相似的人种居住着,也许比我们高级或低级,但是关于这个,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同样的事可以应用在天使和魔鬼身上。我们人类应当考虑天使和魔鬼在人类历史上的干预,无疑与物质世界的物理统一和精神世界的精神统一有着密切的关系。天主喜欢连接他所创造的每一部份。在造物的不同阶段,他创造了相互依赖性。植物吸收矿物质,动物吃植物,人两者都吃。在自然界中所有的生物都联结在一起。对在生物和食物之间关系的 观察,只是在所有受造物之间存在的无数联系中粗野的一面。
因此,天主把天使和人类灵魂的世界绑在一起也不奇怪。如果其他有人居住的星球确实存在,在他们与地球之间建立联系的一天无疑会来临。至于天使和魔鬼,在开始就已是完成的事实。
在与我们建立联系时,堕落的天使对创造者有什么用处呢? 一个古老的基督徒谚语说:“魔鬼背石头。”意思是在天主的计划中,魔鬼也有其作用。天主对他的使用可以称为“从恶中产生善的艺术”(圣奥斯定)。如果他从天上被驱逐,他没有从受造物中被驱逐。因着天主的意愿他在其中充当着重要的一环。
撒旦确切地在天使们庞大的战争中做到了这一点。这是他存在逻辑的本质。在他的反叛中他引诱了许多天使,他也要在这个同样的'反叛中引诱尽可能多的灵魂。简而言之,因着他在人被造以前自由做出的选择,他将是诱惑者。
纽曼(Newman)说有关信仰的确定性,他称之为“赞成的语法”
(The Grammar of Assent),是从证据的集合、法则与事物之间的和谐而 来,而非来自一个单独的严格推理。我们在人类历史中转归给撒旦的角色就是其中的一个集合与和谐。这些被赋予智力和爱的自由存在,天主 给了他们一个推理的灵魂,人刚刚从动物的阶段进化过来,或者你比较 喜欢说从泥土中而来,就像天使们一样被放在爱的试探中,这是正确 的。我们在前一章已经解释了这个试探是必需的。为一个自由的生命来 说,幸福只有在应该得到的时候才是幸福,因为只有在艰苦的斗争中赢 取胜利的人,幸福才真正地属于他。这样人性要求适合他能力的试探, 就像天使们所做的;在这种联系中,撒旦被天主所用,因为如果没有天主的允许,不可能设想他诱惑亚当和厄娃。此诱惑组成了天主计划的一部份,撒旦没有意识到其整体的伟大。他从没有想到过,他对亚当和厄娃的胜利有一天会在基督的教会中被大胆地咏唱,幸运的原罪(felix culpa) !成为诱惑者,是他在跟随自己的倾向,遵守自己的本性。但是诱惑这个词,在我们脆弱时意味着阴险的事,真正的意思是指放在测试 中,也就是试探。由于这个试探是必需的,如果我们可以用这个表达方式,他为撒旦提供了一个现成的机会。
还有,在此战争中,“好天使”也有他们的一部分作用,但是这一次在我们一方,做为我们的朋友,保护者和我们所说的护卫者。
事实上,与植物界,动物界,矿物质和人类的身体的联系相比较, 天使和魔鬼界与人的灵魂的世界的关系更紧密,这解释了很多事。
我们现在可以离开通则,立即考虑圣经的启示所知道的事实。在每一个角落,我们都会发现纽曼所说的新的和谐与集合。
人类的第一对夫妇被天主放在一个令人陶醉的地方,我们称之为 “地堂”。尽管在其中有许多喜乐,因着精神世界的法则,伊甸园必需是 一个战场,因为已经存在的精神世界的两部分要在其中相遇——天使和魔鬼——那巳经在小小的地球上发生了。因着天使之间的战争,在善与 恶之间的斗争开始了,就像以后的圣奥斯定所要说的,天主之城和魔鬼之城间的斗争来到了我们的星球。
很可能加在亚当和厄娃身上的试探比我们所要面对的要困难得多。 我们是“罪恶之子”。我们的原祖刚刚出自天主的手。在他们内的人性的完美,就像天主教神学所描述的,使他们的试探蒙上了更壮观和难以克服的性质。人类的终向掌握在他们手里。在他们的良知中天主使之照耀的光,在他们出生时接受的完满知识,在他们的天赋之间的和谐,肉体完全从属于精神,他们的本质,不允许他们的服从或背叛成为普通的事。
在《神学大全》①中的一篇优秀的论文中,圣多玛斯•阿奎那—— 有许多大神学家们在这个问题上跟随他——已经确定他们不能只犯小罪。那给了我们——也应该给我们 个令人振奋的主意,神学家们所说的,天主以超自然和异常的礼物赋予人灵魂的力量是什么样子的。 小罪是粗糙的不一贯。为我们的原祖来说,只有一种可能的试探,我们 可能会称之为:赞成或反对,甚至是一切或什么也没有。
这样一来,如果堕落的故事以流行的形式放在我们面前,即使有明显的神秘因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必须寻求的是事物的真谛。这也 是鲍隋特(Bossuet)在下一段中用决定性的词语所表达的:
“在上主天主所造的一切野兽中,蛇是最狡猾的。”在我们不幸的故事中,这么奇怪的开端,如此明显的弱点中,包含着基督教会神学可赞叹的深奥。一切都表现得很软弱,我们尝试着说,一切都带着寓言的色 彩:一条蛇说话;一个女人听;一个这么完美,这么明智的男人允许自 己被一个粗糙的诱惑领人歧途;整个人类与他一起堕落在罪恶和死亡 中;一切都显得不合理。但是就在这里圣保禄高超的真理开始了: “天主的愚妄总比人明智,天主的懦弱也总比人坚强”。
我们不会除掉构成圣经故事魅力的几乎天真的朴素性。我们自愿承 认它有寓言的性质,是为吸引想象力而设计的描述,也许是流行历史的 特写。
① Prima Secundae,Qu. 89,Art. 3
② Elevations sur les mysteres,6th week,1st elevation
但是我们必须注意事情的中心:撒旦——因为确实是他,《默示录》在谈论那条龙的时候清楚地指责了他——以可见的形象显示给第一个女人。
她是以身体的眼睛还是灵魂的眼看到他的?不需要讨论这一点。能够确定的是,撒旦以某种方式跟厄娃说话。“他在我们最虚弱的时刻袭 击我们,”鲍隋特又说。他所要说的话才是值得注意的。这样我们将会发现他在想什么,然后无疑的我们可以一瞥其“恶毒心理”。现在我们可以考虑一下纽曼在所有事物中寻找的集合与和谐。
在撒旦和女人的对话中有三个步骤,总结了他做为诱惑者所有的战术,我们都知道这些战术,这诱惑的一幕,真的很人性化。第一步:一个简单的问题。他以一种很明显的不感兴趣的态度,只是出于好奇,几 乎很友好的方式来问:“天主真说了,你们不可吃乐园中任何树上的果 子吗?”
这里只是为了开始对话,暗示一个疑问,如果可能,引发我们所称的批评精神。
使用这看起来无知的问题,诱惑者已经开始在质问一个原则。他看 起来是想听听天主的命令,及其限制和优点。他在微妙地劝诱女人的思 想框架,这样她会质疑为她所设定的法律及设定者的权威。
这战术成功了,女人开始谈话。她回答诱惑者:“乐园中树上的果子我们都可以吃,只有乐园中央那棵树上的果子,天主说过,你们不可以吃,也不可摸,免得死亡。”
第二步:这个回答足够让撒旦判断:女人在动摇,她是因为害怕而 不是爱才不行动。如果是这样,她快要跌倒了。撒旦自己清楚地知道真 正的服从是出于爱而非出于恐惧。他立即变了语气,他不再装作不知道 或征求信息似地询问。他显得更为友好,更迫切。他看起来是一个解放 者。从对疑心的暗示到明确的否定。
“你在说什么?你们决不会死!”他对女人说。绝不会! Nequaquam! 这里有明显的邪恶心理的痕迹:撒旦是超级的否认者,可以真的被定义 为“否认者”,或者表示同一意思的“撒谎者'
他没有停在那儿,在下一句话中他走得更远,揭露了他堕落的深 度。他必须向天主提出最有侮辱性的质疑;他必须用导致他自己堕落的疯狂梦想来迷惑女人的心智。确实在他现在说的话中有一定的深度(第三步):
“天主知道,你们那天吃了这果子,你们的眼就会开了,将如同天 主一样知道善恶!”
以最无耻的否认替代最细微的怀疑,这样为他来说还不满足。他把 天主当成一个嫉妒的,不相信人的天主。如果天主禁止吃这果子,就是 因为他害怕有对手。他希望把我们保持在依靠外力的状态。他希望我们成为奴隶,不是子女!
“你们将像天主一样!”这就是邪恶心理。把自己当成天主,为人和为天使一样是罪恶的深渊。“谁能与天主相比?”弥额尔总领天使这样回 应。就是由于天主、他的本性、他的爱,对他神圣性的分享,战争才爆 发的。耶稣也要许诺他的跟随者成为“神”,用圣伯多禄的话说,成为 “天主神圣性的分享者”,或者如圣若望所说的,“我们将会像他!”神秘 学家们以他们的全身心,寻求把自己完全沉浸在天主内,以致他们与天主成为一体。兴高采烈的保禄要说同样的话:“我生活不是我生活,而是在我内的基督在生活!”
明显的,在《创世纪》这部看起来是寓言的故事中,有一种几乎不 可捉摸的深层意义。并且这就是他所呈现的和谐与集合,我们不能要求 更多。
当撒旦对厄娃说:“你们将如同天主一样知道善恶!”的时候,那不是撒旦一直以来的诡辩法吗?为了拥有所有的光明,你必须拥有所有的 黑暗!为“认识生命”,你一定曾经滥用过它!为获得真理,你一定曾经历过错误。
那时人类母亲的灵魂发生了什么事?最有吸引力的诱惑也不能剥夺我们的自由意志;这为我们的先祖来说是更真实的;我们通过他们的背叛变成了堕落的渺小的存在。耶稣以后会指示给我们一一我们也有机会提到——我们应当怎样回应撒旦。但是《创世纪》说:“女人看那棵果树实在好吃好看,令人羡慕,且能增加智慧,遂摘下一个果子吃了,又 给了她的男人一个,他也吃了。”(创3: 1-6)罪恶完成了,与其说是肉体的,还不如说是精神性的罪恶。撒旦在其中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可以这么说,他以曾经使自己反叛的灵感来 困扰他们:“你们将如同天主一样,你们将成为天主,知道善恶!”
这混乱的野心和由之引起的彻底的不服从形成了和撒旦自己一样的罪。惩罚来得也不慢。其后果在我们内现在还很明显。在无限的爱中, 它引发了相当的后果。亚当堕落后,在耶稣基督内又重新起来了。“人子”的圣善回应了 “人父”的罪。因此在我们精神的历史中在地堂中撒 旦的诱惑成为一个最重要的因素,我们现在还在经历着伟大一幕的第一 个行动,每一个人必须选择一方或另一方。
脱利腾大公会议清楚地强调了《创世纪》的那一部份必须保存在我们的信仰中,在下列教义式的定义中:“谁不承认以下的内容,谁就应 受诅咒:第一个人亚当在地堂里践踏了天主的诫命之后,马上失去了在 他内已经建立的圣善和正义,因他犯下了这样的重罪,招致了天主的盛 怒和义愤,紧接着就是天主曾提前警告过他的死亡,随着死亡,从那一 刻起直到永远作那掌管死亡的魔鬼的俘虏,亚当因着所犯的罪,遭受了灵魂与肉体的堕落。”①
整个的基督教会宣称那不是传说、寓言或神话。撒旦是一种真实的存在,一种生活的、可思想的存在,一个位格。没有几个更能影响我们 的终向的位格。后来耶稣要向敌对他的犹太人说:“你们是出于你们的 父亲魔鬼,并愿意追随你们父亲的欲望。从起初,他就是杀人的凶手, 不站在真理上,因为在他内没有真理;他几时撒谎,正出于他的本性, 因为他是撒谎者,而且又是撒谎者的父亲”。(若8: 44)
从起初他就是杀人的凶手,这是对撒旦的第一个定义。从字面上来说,是他杀死了我们,他把死亡引进了人类的历史。令人悲哀的是,因为他说:“你们将不会死!”我们确实会死!
他是一个凶手,因为他是撒谎者的父亲。这就是事实给予本书所提问题——“撒旦是谁?”——的答案。这个问题一直在我们眼前。撒旦是死亡的作者,因为他是谎言的作者。为衡量邪恶的事实,也就是撒旦
① 利腾大公会议,1546年6月17日法令,第5次会议,法典116
在我们的历史中扮演的角色,我们必须能够衡量三件事的宽广:性欲和罪恶、谎言和死亡。所有考虑它的人都会意识到在人类的历险过程中, 撒旦是最大的拥护者。我们所需要说的是确定这个陈述。
在继续进行以前,我们应回忆起《德训篇》处理由女人产生的善与恶的上下文中这样说:“罪恶的起源来自妇女,为了她,我们都要死 亡。”(德25: 33)但是如果厄娃在这一幕里有她的责任,撒旦的责任更重。
《智慧篇》说:“其实天主造了人,原是不死不灭的,使他成为自己本性的肖像;但因魔鬼的嫉妒,死亡才进人了世界;只有与他结缘的人,才经历死亡”。(智2: 23-25)
如果我们强调了在人类历史中撒旦的第一次出现,是因为那是他在 人间长年累月活动的前奏。不夸张地说,如果他不是直接的激发者,也 是所有人类罪恶——从加音开始直到我们自己时代的罪恶——的帮凶, 所有邪恶的煽动者——我们将要显示给大家的——我们可以毫不迟疑地 说,也是在我们文明中的“不愉快(infernal)”。
他还是圣人们取得精神胜利的机会,这在那篇华丽的诗歌《约伯 传》中清楚地显示出来。圣经中很少几本书描述更华丽的形象或处理更多的人性问题:试探的问题,受苦的问题,邪恶的根源,天主的伟大和在他内庄严的正义。福音是什么?如果不是正义者的苦难史,就是十字架的一幕。还有,在那之前,《约伯传》已经说了义人所受的苦难。但 是如果受苦是邪恶的一个方面,在地球上关于这个,很明显地,撒旦最 有发言权。实际上,在《约伯传》中天主允许他以苦难的作者的形象出 现在我们面前。由于天主的允许,他强加给人苦难,当天主允许他测试 我们的信仰程度、我们的信心、我们的忠心和爱时,他以苦难促使人变得绝望,诅咒天主。
无疑,在《约伯传》和在《创世纪》中一样,有一定的寓言性,应以谨慎和宽大的思想来理解它。像在诱惑的题目上一样,我们必须寻求其真谛。
“有一天,天主的众子都来侍立在上主面前,撒旦也夹在他们当中。 上主问撒旦说:‘你从哪里来?’撒旦回答上主说:‘我走遍了世界,周游了各地回来。上主对撒旦说:‘你曾留心注意到我的仆人约伯没有? 因为世上没有一个像他那样十全十美,生性正直,敬畏天主,远离邪恶 的人。撒旦回答上主说:‘约伯那里是无缘无故敬畏天主的呢?你不是 四面保护他、他的家庭和他所有的一切吗?并且凡是他亲手做的,你都 祝福了;你使他的牲畜在地上繁殖增多。但是你若伸手打击他所有的一 切,他必定当面诅咒你。,”(约1: 6-11)
我们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撒旦就是对手,或甚至是控告者。那 是一个和诱惑者很接近的角色,由此我们知道撒且是其中的老手。
考虑《约伯传》的整体,我们应看到更多的特色。首先,撒旦在受造物中的地位。很清楚的,他对此守口如瓶。“天主的众子’’是天使们。 天主不需要问就知道他们的来处。是他派遣了他们,他们只是他忠实的 传信者。没有疑问,在他的全知中,他也清楚地知道撒旦从哪儿来。但 是他询问他的方式是为了使我们理解在天主的允许下,撒旦有他自己的 轨迹;用一句话来说,他做他所愿意做的一切,但是要在由造物主制定 的范围之内。只有在天主的允许下,撒旦才能为约伯的财产带来所有的 灾难,使他处于苦难的最深层。即使发生了这一切,当约伯说:“上主 赐的,上主收回。愿上主的名受到赞美!”撒旦请求天主允许进一步的 试探。
“那只不过是以皮换皮罢了!”他冷酷并玩世不恭地说。“人都肯舍弃所有,娶保全自己的性命。但是你若伸手打击他的骨和肉,他必定当 面诅咒你。”上主向撒旦——人类的敌人——说:“任你处置他,但要保留他的性命。”
然后凶猛的试探开始了。约伯的身体和血肉都受到了重击。毫无疑 问的,又是撒旦使他的妻子诅咒他,然后他最好的朋友们来控诉他,只 是因为他的不幸,他们决定宣称他有罪并羞辱他。在他们的眼中,一个 人不可能同时是不幸和无辜的。这使义人受苦的问题达到其极点。现代 的我们以默观耶稣的十字架并与十字架合作,当成对将来的光荣的一个 请求,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约伯属于旧约时代。他不可能知道这唯一 完全的答案。看起来他不舍弃他纯净的一神主义,以他对造物主的深厚 的儿女般的虔诚和他内在的希望的力量,为更大的喜乐。
《约伯传》在天主的启示中,只是一个阶段,但是此阶段已被完美地描写和处理了。 天主为我们所造世界的壮观足以显示给我们他的智慧,引领我们在他的 手中完美的服从和全部的投靠。
约伯的胜利是人能战胜魔鬼的邪恶的一个例子。魔鬼并不是常常胜 利的。首先,他被弥额尔及他的天使们战胜。如果我们设想约伯这个人 物从来就没有真正存在过,那么至少根据《约伯传》所写的,他被击败 了。但是很难相信这本书的作者在他的脑海中——如果不是在他眼前 ——没有一个范例;最后,他被耶稣基督打败了,我们将在下一章讨 论。根据《默示录》,在时间终结的时候他将被征服。
在我们离开旧约之前,还要考虑几点。
第一,魔鬼是天主的一个受造物,不可能是独立的,与天主对等的 原理。大圣额我略,解释《约伯传》的前奏时问 自己,魔鬼怎么跟天使们一起出现在天国之王的宫廷里。他回答了自己 的问题说,如果撒旦失去了天堂的福乐,但他却保持与天使们相似的本质①。那成了教父们共同的教导。
第二,撒旦的心理,像在旧约中两处伟大的章节中所显示的,我们在这里检査了,有非常的一致性。以蛇的形象向厄娃说话的撒旦和努力 引领约伯进入诅咒和绝望境地的那一位是相同的。在他的诱惑者和控告 者的角色之间,有着不可否认的亲密关系。在两个事件中都有一个不爱我们的存在,他嫉妒我们,想拉我们跟他一起丧亡,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会毫不犹豫地撒谎或强加给我们最可怕的灾难,简短来说,他是 一个陶醉于伤害我们的存在:在起初就是凶手,撒谎者的父亲,正如耶稣所遗责的。
这样一个在人间持续不断的工作的人物,有助于我们解释为什么人类历史充满了麻烦、打扰、骚动、动乱和流血事件,大部分时间的非人性的事件。如果一个古人认为可以说没有任何动物比人更残暴,那大概 是正确的,因为在人间有撒旦的行动。我们所要说的任何关于他的事, 将加强我们的这个信念。
① Migne,P. L.,75,557
第三章 撒旦反对人类救主的巨大战争
如果按照纽曼所用词语的意思,在世界的宗教史上有过显着的集 合,就是在亚当和厄娃的背命中和耶稣基督的生活和死亡中由撒旦所扮 演的决定性的角色。©
理解耶稣的生活和死亡的最现实的方法之一是把它视为撒旦反对人 类救主的巨大战争。我们还不习惯从这个角度看问题,但是,这样基督 教会庄严的悲剧性的一幕才能最清楚的表现出来。那曾经在起初就是 “凶手”的撒旦,在耶稣那儿达到了胜利的高峰,因为在耶稣那儿他 “杀死了神”。他从不渴望更伟大的事,他满足了。但是他的胜利使他自食恶果。在他谋杀神的疯狂中,我们发现了和在科学技术的胜利中所发 现的原子弹一样的错误。人类思想的胜利充满了骄傲,正是它的堕落。 人的知识使人自食其果。他从他自己的力量中恐惧地退出来。同样的, 基督的死亡——撒旦仇恨的最高功绩,是他失败的信号和他统治的衰落。
我们那样说,是否会产生神学上的幻象呢?我们是无根据猜测的牺 牲品吗?哪个圣史——基督的工作和圣言成人奥迹的有权威的证人,将 会为我们回答这些问题?其他的圣史随着时间离开了,只有若望自己看 到了永远。他写下了那卓越的章节,以至于教会让她的司铎和信友们每 天在弥撒结束时说:“在起初已有圣言,圣言与天主同在,圣言就是天 主……于是圣言成了血肉,寄居在我们中间……”
就是这个若望,在第一世纪末,希望告诉基督徒们圣言成为血肉的 最终原因,在他的第一封书信里写道:“天主子所以显现出来,是为消灭魔鬼的作为”。(若一 3: 8)在第一封书信中从开头到结尾,他把罪恶 与魔鬼的工作认同。为他来说,自从世界的开始,所犯的所有的罪恶都 是魔鬼所煽动的。加音杀死了自己的兄弟,是因为他“属于恶者”(若 -3: 12)。整个基督教会的问题包括回避邪恶者,逃避邪恶者的掌握, 只属于天主。所以圣若望的结论如下:“我们知道,凡由天主生的,就 不犯罪过;而且由天主生的那一位必保全他,那恶者不能侵犯它。我们 知道我们属于天主,而全世界却屈服于恶者。”(若一 5: 18-19)
若望所用的生动的表达——天主所生的那人——说的是耶稣。在我 们刚读的一段里,耶稣的使命又一次地总结出来:他来是“为消灭魔鬼 的作为”。
如果我们现在打开其他的福音,我们会惊奇地发现,开头就是耶稣 在沙漠中和魔鬼作战的神秘画面。它被称为“耶稣受诱惑' 若望忠于 自己的方法,并补充前者所述的故事,对他们所说的值得称赞的一切沉 默地表示同意,没有提起这个“诱惑”。但他一定知道它。很明显地, 他一定跟别的圣史一样,从同一来源——耶稣本人——听说过它。你想想:耶稣在沙漠中受诱惑没有证人。这一点几乎可以肯定。因此如果这 三部对观福音谈论它,实际上用了同样的词汇,是因为耶稣自己希望把它告诉给宗徒们,他坚持这样做是为了使他们理解,在他的默西亚生活中,“受诱惑”这件事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场景。圣史们按天主的意思把 它放在耶稣公开生活的开始,宣讲福音之前,在约旦河接受洗者若翰的 洗礼之后,在那来自天上的宣告:“这是我的爱子,我所喜悦的!”(玛 3: 17)之后。
在这个场合,很显眼的是,不仅耶稣自己介绍给他的门徒们在旷野 中所发生的事,但他讲述“诱惑”时所用的词语也值得我们注意。圣玛 窦和圣路加只是说了耶稣“被圣神引领”进人旷野,明确地“接受魔鬼 的试探”,那是真的。那本身就是暗示性的。但是“圣史马尔谷,最卓 越的缩略者”,鲍隋特(Bossmt)这样说,“在这里更有说服力。”他表现得耶稣不仅被“引领”进人旷野,但是鲍隋特不能翻译他所用的词 语,写道:“根据圣马尔谷,耶稣被扔到、搬到、赶到那儿。”
耶稣是否有必要被撒旦试探?如果就像我们说过的,圣言成人的目的是“消灭魔鬼的作为”,也就是改变人类宗教和伦理历史的轨迹,难 道我们还看不出这第一次相遇的必需性?这与在地堂里所发生的截然相 反。不是在“乐园”,而是在旷野里。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在伊甸园中 当亚当和厄娃为它们命名时,围在他们身边温柔的动物们,耶稣将“跟 野兽们在一起”。
代替那曾经以蛇的形象显示的——如果你想看到更寓言化的细节 ——撒旦好像以自已的真实面目显示给基督,阴间的精神体或人的形 状。新亚当像原始的亚当一样必须面对同样的对手。在我们对此诱惑的 叙述中有两个人物:人子和撒旦。这无疑是世界上所知的最残酷的决 斗。对这一段不管怎样细微的轻视都是最大的错误。我们所面对的是操 纵时代的事件之一,涉及那善与恶,爱与恨之间巨大的战争。目前我们 已经回忆起其中最显着的情景:路济弗尔与弥额尔,好天使与恶天使之 间的斗争,反叛者的放逐,亚当和厄娃在伊甸园中所受的试探。
基督在旷野中所受的诱惑是在他的敌人手中受迫害,接着死在十字 架上的前奏。他们毫不犹疑地说他是“贝尔则布的崇拜者”——贝尔则 布是撒旦其中的一个名字;它本身就暗示了邪恶的心理,因为这个疯狂 的控诉与“撒谎者的父亲”同等。
那是在离约旦河不远的犹大的沙漠中所发生的,可能在28年的1 月或2月,是由新亚当做代表,人性对那曾征服亚当和厄娃的魔鬼的报 复。之后耶稣重述给他的门徒们,希望强调他的整个生命是与撒旦之间 的斗争并战胜他的事实。
如果我们对《玛尔谷福音》的内容理解正确:基督的诱惑持续了 40 天。所以不应该被缩减到圣玛窦和圣路加所述的三次特别攻击。耶稣40 天的工夫悔罪、守斋、祈祷,撒旦40天的攻击、暗中为害的耳语、狡诈的建议、不忠实的暗示。我们可以像耶稣谈论它们时所做的,把邪恶者对耶稣的诱惑分为三个类别。
在伊甸园里,撒旦以“天主禁止吃,甚至摸某一棵树”的事实作为 他“诱惑”的出发点。撒旦的战术是符合逻辑的。他把争论建基于一个 事实上,他所诱惑的人也知道这个事实,并且此重要的事实巳占据了他 的思想。这里他做的也相似:刚刚发生在约旦河岸的事实,在那儿所听 到的“天主之子”的宣告成为他的出发点。
“你若是天主子……”这是撒旦说的第一句话。无疑的,关于这一 点,他不想暗示任何的怀疑。他好像承认这是可能的。他也没有太深的质疑耶稣对天主孝爱的态度。在《约伯传》中,天使们被称为“天主的众子”。为撒旦来说,耶稣可能也像天使们一样,或我们自己因着洗礼所成为的,是“天主的儿子”。那不重要,但是以这个称号开始,撒旦 将“试探”耶稣。他直等到耶稣饿了——耶稣加给自己超人的斋戒的后 果。厄娃对那看起来好看,增进食欲的,吸引人的果子投降了。在这旷 野里,撒旦没有果子可以显示给饥饿的基督。无所谓,那儿有看来像面 包的石头!圣地的古老朝圣者称它们为犹太石,Lapis judaicus。撒旦尝 试了一个小小的诱惑:“你若是天主子,就命这些石头变成饼吧!”他的 目的是什么?
“那是一个奇怪的诱惑,”鲍隋特说,“要说服救主显示自己为天主 之子,给出他能力的证明,只是为满足肉体的喜好和需要。我们应理解 它为世界上最有力的诱惑:他通过感官袭击我们,他研究我们身体的天 性,使我们上钩。这就是第一个诱惑,感官的诱惑。”①
我们也可以说撒旦希望通过耶稣的行动来行一个奇迹,但是一个被 魔鬼激发而滥用(suadente diabolo)的奇迹。这奇迹本身可能是合法的。 耶稣没有迟疑,在他的公开生活的轨迹中,在荒野中以增饼奇迹喂养了 四五万人。撒旦向他所要求的,是他力所能及的。但那不只是一个做善 事的问题,尽管可能是在邪恶的环境中,他必须从他的行动中得到善。 耶稣揭露了魔鬼暗示的狡计。魔鬼希望使他像一个拥有并随意使用超级能力的魔术师一样行动。最重要的是他想要耶稣服从他,而不考虑天主 的意愿。但是就是这个意愿对耶稣很有意义。那就是他对撒旦的卓越回 答:“人不能只靠饼,而也靠天主口中所发的一切言语!”①
那相当于说:只有一个必需的——天主的意愿,其他任何的一切, 即使肉体生命本身,也是次要的。
撒旦虽然被拒绝了,却没有失去信心。他在诱惑中袭击我们时不会 这么轻易地放弃。他重拾话题,以耶稣刚援用的对天主的信心开始。第 二个诱惑跟第一个有密切的关系。他引耶稣到圣殿顶端——身体或精神 的——显示给他前来参加晨祷的大群热心犹太人。为开始先知使命,这 是多好的一个机会!——在撒旦的眼中耶稣至少是一位先知——证明自 己是天主之子,光荣地跳下去,就像我们现在所说的“滑翔”下去,降 落在圣殿的司祭们和忠于法律者中间!
“你若是天主子……”撒旦还是以耶稣在约旦河接受的称号来引起 他的兴趣,一种合乎逻辑的邀请,就像以后的耶稣的“弟兄”在他们还 不相信他时所要做的一样。当你是天主的时候,显示出来,证明它!
“你若是天主子,就跳下去,因为经上记载,‘他为你吩咐了自己的 天使,他们要用手托着你,免得你的脚碰在石头上!’”②
耶稣从圣经寻求帮助。魔鬼好像也善于这样做。但是又一次地,他 没能欣赏他所要领入歧途的那一位的性格。为耶稣来说一一他自己也要 重复的说只有天主的旨意才是重要的。这旨意以外的任何事物一一 一也就是对“从天主口中发出”的圣言的可恶的滥用,耶稣刚说的只有 靠它,人才能生活都是“对天主的试探”。
①耶稣说:‘‘经上记载”。他是在暗指申命纪8: 3,自由地解释它。这里 引用的回答是玛4: 4
②一个流行的传奇说默西亚将在圣殿顼上显示自己。细节请参考:《撒旦》 (巴黎,1948) 232页。我们跋随着一个有趣的文章,题目叫:Reflexions sur Satan en marge de la Tradition judeo— chretienne (同上,179 — 315 页;这是从此书的英 文译本删去的,伦敦和纽约,Sheed and Ward, 1951.)
所以他断然反对撒旦的建议:“经上记载,你不应试探上主,你的 天主!”也就是说,你不应把你的意思放在他的旨意之上,你不应强迫他的手臂。如果你尝试“把天主逼到墙角”,向他要求一个他没有许诺, 或不是他计划中的奇迹,那是在试探天主。以后,犹太人以同样的方 式,要求“从天上来的征兆”,他也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当然在启示宗 教的历史中,奇迹有它的作用。没有奇迹就没有信仰,但是奇迹遵守天 主自己所定的法则。
面对这种只对天主决定性的服从,撒旦好像失去了耐性。他不再伪 装,他全力以赴。他带耶稣——身体或精神的到一座高山上。在他 面前显示他王国的伟大,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都属于他。他真的是 “世界的首领”。但是他所轻视的这一切,只有在得到这连续驳斥了他两 次的“天主子”的服从和朝拜后才是他的。“又一次地”,圣玛窦说, “魔鬼又把他带到一座极高的山上,将世上的一切国度及其荣华指给他 看,对他说:‘你若俯伏朝拜我,我必把这一切交给你……’”
多么骄傲的提议!多么适合我们在这本书里已经刻画了的邪恶心 理!为我们这是什么样的启示!在我们的历史中,我们曾经多么瞎眼 啊!没能认出是撒旦在带领着我们的行为,我们认为的大部分“伟人” 所服从的是撒旦,而非天主。征服的渴望,所有形式的人性的野心,控 制、统治的欲望,为达到此目的,如果必要的话就“俯伏朝拜撒旦”, 那违反天主的法律,那不是从开始到现在的宇宙历史的真象吗?在基督 的时代,犹太人的默西亚主义,和随后直到现在的假默西亚主义,不是 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领导人们占有地球上所有的国度吗?即使那是撒 旦给他们的。
在这个“基督受诱惑”的故事中,我们是在人性的中心,制造历史 的要素之中。
基督将怎样回答?所有人今后都必须在他和撒旦之间做出选择。我 们来听听他的命令:
“那时圣玛窦说,“去罢!撒旦!因为经上记载:‘你要朝拜上主,你的天主,唯独事奉他’ ”
这一次,耶稣像一个主人一样命令,他结束了足够长的一段谈话。 他也告诉我们不要害怕那所谓的“无所不在”的撒旦。值得注意的是, 他没有否定这明显的“无所不在”,相反地,他将有机会确认它,当他称撒旦为“世界的首领”时——根据若望福音,他这样说了三次。但是他没有接受,而是拒绝、挑战并毁灭此“封邑”。
因此,我们没有从耶稣口中听到有关怀疑撒旦能力的话,或像我们 现在知道的,否认他存在的话。如果基督教会的传统说“福音真理”是 “绝对真理”是正确的话,没有人能怀疑撒旦的存在,并且仍然存在, 他在世界上的能力是巨大的。人类的天才为杀戮而发明的,从加音的短 棍到氢气炸弹,都是地狱的产物。耶稣说,撒旦从起初就是“杀人的凶 手”。引向凶杀的一切都是他的职责。最近出版了一本书“撒旦和现代 世界”(Satan and the present Day)。如果我们刚才所说的有关撒旦的一 切都正确的话,不可否认的,撒旦在现在的时代中活动得最猖獗,因为 现代有最多的、最有效的、最荒谬的或真正最邪恶的杀人方法①。我们 不应忘记邪恶比战争杀的人更多,邪恶一直存在于我们的星球,当耶稣向撒旦发动战争时,邪恶特别流行。
圣若望把圣言成人的目的仅归于“消灭魔鬼的作为”,是否正确呢? 我们应从耶稣寻找答案。
我们刚说了,当提起撒旦时,他三次用了惊人的短语“世界的首 领”。第一次是当他在牺牲的前夕进人圣殿的围墙内时说的。“人子要受 光荣的时辰到了,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们:一粒麦子如果不落在地里死 了,仍只是一粒;如果死了,才结出许多子粒来……现在就是这世界应受审判的时候,现在这世界的元首就要被赶出去;至于我,当我从地上 被举起来时,便要吸引众人来归向我!”(若12: 23-24; 31-32)
无疑的,所有人都不会回应这“吸引”,但它并不因此而减少其真 实性,无论怎样,在地球上将有那些足以拯救索多玛和哈摩辣的“十个 义人”。
① 参考 L. Cristiani, L’ Actualite du Satan (Paris,Editions du Centurion, 1954).
第二次,耶稣说得更明白,他邀请我们去了解他自己死亡的奥秘。 在最后晚餐后他告诉宗徒们:“我不再同你们多谈了,因为世界的首领 就要来到;他在我身上一无所能,但为叫世界知道我爱父,并且父怎样命令我,我就照样去行!”(若M: 30-31)
这话很强烈。他们对待撒旦好像他有“权力”似的。对其他的人, 他肯定有权力,但是当然有一定的限度,因为故意犯的罪使他们成为撒 旦的奴隶。但是对于耶稣,他没有权力。也正因为如此撒旦恶毒的计划 将受到阻碍。对耶稣没有权力的他通过他的工具——不公的法官和无情 的行刑者——将耶稣处死。从理论上来讲,这死亡将是他统治的结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真的是他统治的结束,因为通过基督的死亡,他将不由自主地促成与天主圣言联合在一起的任何受造物所能给的,对造物主最崇高的致敬。不管魔鬼喜欢与否,他的罪恶是天主不可言喻的光 荣的一个来源。
第三次,耶稣称撒旦为世界的首领,当他在充满奥秘的语境中宣称 说:“这世界的首领已被判断了!” (若16: 11)。
我们将在以后讨论这个审判。但是必须确定,因着耶稣不能错误的言语——也就是绝对真理——撒旦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不是一个小说或孩子气的信仰。相反地,我们将不得不说现在魔鬼最可恨的狡计就 是在基督宗教内部使用他最大的能力,使人相信他不存在!
如果他没有存在,我们可以说基督所有的工作就白费了,因为他来只是为了 “消灭魔鬼的作为”。
这个表达引领我们更密切地看救赎的概念。
大概50年以前,1905年,一个年轻的神学教师,简瑞维莱(Abbe Jean Riviere)出版了一本书,名为:《Le Dogme de la Redemption,Essai d,etude Hstorique)), 9年以后的1914年,他用第二部书做了补充(《从 神学看救赎的教义》Le Dogme de la Redemption,etude theologique) 0 为 许多现代思想的人来说,观察在教父们中间解释救赎的学说传播得多么宽广,我们今天会认为那些学说很天真和不适用。简•瑞维莱是第一个 这样说的人。那么,他的学说在于什么?在于用救赎这个词,字面上的 意思是买回来。耶稣基督真的倾流了他的血,作为我们灵魂的赎价。就 像某些中世纪的传奇一样,这些传奇可能有一定的事实基础,我们遇到 过那些与魔鬼建立协定的人,他们卖掉了自己,甚至自己子女的灵魂, 所以许多教父建议并相信,亚当和厄娃在地堂里,以他们故意的不服 从,确实把自己和他们的后代卖给了魔鬼。一直尊重受造物自由意志的 天主,当然不同意这样可恶的协定,却允许了撒旦占有他的猎物,但是 在某种狭窄的限制内,因为人类一直可以保持自由,恢复他们自己,驯 服自己的邪恶倾向。《创世纪》中有关加音所说的表现了这一点。无论 如何,事实是撒旦取得了对亚当的子女的权力。耶稣是仅有的一个可以 说“他对我无能为力!”的人,负责剥夺他的占有权。这种剥夺其实就 是救赎。因此,我们承认基督的血作为赎金给了魔鬼,补偿他的权力, 甚至可以说,他只是失去了对罪人的权力因为他在对付无辜的基督时滥 用了他的能力。
若望•卡西安的一段话足够说明这个协定:在解释圣保禄致罗马人 书(7: 14)中的话“我是属血肉的,已被卖给罪恶作奴隶”时,卡西 安写道:“这是什么罪恶?无疑地是亚当的罪,因着他对信仰的破坏, 他致命的协议和欺骗性的交易,我们都被卖了。被蛇的暗示引入歧途的 他,确实吃了禁果,把他所有的后代拉到奴隶的扼下。还有,习惯上在 卖方和买方之间,准备卖给一个不认识的主人的那人,应得到一个补偿 他丧失自由和终身成为奴隶的代价。我们看到那就是发生在亚当和蛇之 间的事。他从蛇领取了他自由的代价:吃了禁果。他这样丧失了本是属 于他的自由,选择成为那付给他致命的价钱禁果者的奴隶。从那时 起,他遗传给他所有的后代一种新状态把自己和所有后人放在奴役 之下。事实上,如果一个奴隶的婚姻不产生奴隶,还产生什么?”①卡西安,公会议23,12.
因此我们被卖给了魔鬼!在现代,这样的协议再也不可理解,但是在卡西安的时代和他以前的几个世纪正在流行。不管怎样,撒旦对我们有能力。我们应该那样理解原罪。撒旦成了 “世界的首领”。是由于他 滥用自己的能力,从杀人到杀神,追求他的优势,他罪有应得地被剥夺 了权力。所以我们每一个人,必须把自己跟救主基督——获得运用有新权力的人——联合在一起,也就是说,通过耶稣属于天主。
撒旦赢取的对人类的统治权可以用来解释很多事,如果我们可以弄懂神圣正义的奥秘,他允许了撒旦作为人类的诱惑者或行刑者。圣若望 宣布撒旦武装了加音来对付他的兄弟。但是有多少其他的我们不知道名字的加音,败坏了人类历史! “如果我们否认恶神的影响,特别在偶像 崇拜中,”拉格冉郅(Lagrange)神父写道,我们将不得不解释为什么古 人在宗教前觉得自己不配。我们将不得不解释为什么神性的暴政一一没 证明他存在的证据——使迦太基人烧死他们的孩子,伯里克利(Peri-cles) 时代的希腊人崇拜堕落的神,有时他们在喜剧舞台上拙劣的模仿。①
当思考福音中经常出现的附魔事件时,我们必须记得“欺骗性的” 但是真正的权力,亚当因着自己的罪把自己和所有后人都出卖了,屈服在撒旦权下。我们以后会更多地讨论附魔的问题。现在我们能说,如果 再也没有附魔的事件,应归功于天主的美善和基督的宝血。附魔的人是魔鬼的一种奴隶。为什么有附魔的事件?没人知道。可以确定的是几乎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相信有附魔的事实,外教人想象,他们所崇拜的假神 生活在他们中的某些人身上,或至少通过他们说话和预言。简短来说, 认为这些占卜者和女巫们被魔鬼附体是对的,那正是教父们所认为的。 但是这被外教人认为是正常的事件,在犹太人中也有附魔的事件,耶稣 基督不得不对付它们。他从没有怀疑过附魔的事实。在他之后的教会也 没有怀疑,仍然相信它,并能提供证据,我们将会看到。
①拉格冉至P (Lagrange),L’ Evangile de Jesus — Christ (Paris,Gabalda 1928), p. 73
在犹太人中,附魔是普遍的现象,相对的补救法,名为驱魔,是用来对付附魔的,教会在最初的几个世纪也在使用,并把它引进洗礼礼仪。
早期教会存在一种特殊的神职人员——驱魔者,他们的职责是治疗 不幸的附魔者——这个事实强迫我们得出结论,至少在基督徒的国家, 那时的附魔事件比今天更多。如果那是真的,我们不得不承认福音的其 中一个好处是使全世界附魔人数的减少。如果我们还有机会探讨撒旦论 和现代人对这个话题的态度,我们将以新的目光来看撒旦能力的减退, 至少是有关附魔的;但是为魔鬼来说可能只是战术的改变,因为他是撒 谎者的父亲,“从起初就是杀人凶手”。
无论如何,我们没有义务相信福音中所提到的附魔数目反映当时的 正常水平。很可能,这些事件在耶稣周围发生得很频繁。耶稣神性和人 性的组合成为撒旦的对手,因着天主的允许,增加了邪恶势力的显示。 圣言成为血肉,撒旦以附魔事件的邪恶化身回应。就像所期待的,这些 事件只是对其化身的讽刺!很久以后,亚尔斯本堂(Cured’ Ars)观察 到,每当有大罪人要来亚尔斯皈依的时候,“邪恶的侵扰”就会以加倍 的暴力来攻打他。在神秘的领域中出现与物质领域所发生的惊人相似的 现象。
让我们来看看耶稣在附魔事件中权威性的行动。
有很多章节讨论这事。它们说那些附魔者恢复正常,但是,他们不 只是病了,耶稣自己清楚地区分疾病和附魔。
当耶稣第一次派遣宗徒们出外传教时,给予他们自己的能力说: “病人,你们要治好;死人,你们要复活;癞病人,你们要洁净;魔鬼, 你们要驱逐。”(玛10: 8)七十二个门徒接受了同样的使命。他们回来 时告诉耶稣所发生的一切,欢喜地说:“主!因着你的名,连恶魔都屈 服于我们。”耶稣并没有反对他们所说的,向他们说:“我看见撒旦如同 闪电一般自天跌下!”
然后他更贴切地描述正在发生的对恶势力的颠覆。直到那时为止, 撒旦几乎像一个最高主宰统治着这个世界。他确实是“世界的首领”。 但是,现在耶稣可以说:“我已经授予你们权柄……并能制服一切势力……”但是为使他们保持新建立的灵性生命,他马上说:“但是,你们 不要因为魔鬼屈服于你们的这件事而喜欢,你们应当喜欢的,乃是因为 你们的名字,已经登记在天上了。”(路10: 17 — 20)
因此,下列三点是 无疑的:
第一, 耶稣本人拥有对魔鬼和他们的领袖撒旦的无限能力;
第二, 默西亚的工作在于撒旦的跌落,在他门徒们的命令下,撒旦 如同闪电一般自天跌下,就像他以前在弥额尔和天使们的命令下,从天 上摔下一样。
第三,他遗留给他的门徒们,也就是他的教会,对付魔鬼 的能力,这是她在世上的使命之一。实际上,在圣玛窦福音中,当他派 遣门徒们去征服世界的时候,他说:“信我的人必有这些奇迹随着他们: 因我的名驱逐魔鬼……”(谷16: 17 — 18)。
但是除了我们刚从福音所提出的一般特色,我们发现附魔者被治愈的详尽清单,我们也能由之知道很多。
耶稣对附魔的第一场战争发生在葛法翁的会堂里,他公开生活的开 始:“有一个附邪魔的人,他喊叫说:‘纳匝肋人耶稣!我们与你有什么 相干?你竟来毁灭我们!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天主的圣者。’”(谷1: 26;路 4: 33—35)
我们应该记住这个例子。魔鬼被天主强迫认可基督,这是极其惊人 的!在另外特殊的一章里我们将报告离我们的时代更近的相似事件。
这样的事在耶稣周围发生了很多:“又有些从许多人身上出来的魔 鬼说:‘你是天主子’,他便斥责他们,不许他们说话,因为他们知道他是默西亚。”(路4: 41;谷1: 34;玛8: 16)
因此,魔鬼感觉自己在基督面前是低等的。他们大声宣告他们的服 从!我们可以想象他们不是情愿,或“好意地”这样做,耶稣接受他们 宣告的方式证明了这一点。圣雅各伯说,他们的信德混合着恐惧:“连魔鬼也信,且怕得打颤。”(雅2: 19)
大家都知道,在革辣撒驱逐附魔者的段落中发现了同样的“恐惧”。 这个人是不能控制的。他将最粗壮的锁链和脚铐弄碎。他昼夜在墓坟里 或山陵中喊叫,用石头击伤自己。耶稣刚从船上下来,他就跑来,跪在 他前,大声喊说:“至高天主之子耶稣,我与你有什么相干?我因着天 主誓求你,不要苦害我!”但是耶稣对待这可怜的俯伏在他前的人如同陌生人,说:“邪魔,从这人身上出去!”他在这样驱魔,和我们不同, 因为他有权威。并且为了我们的缘故他问道:“你名叫什么?”
“我名叫‘军旅’,因为我们众多!”他再三恳求耶稣,不要驱逐他 们离开此地而回到深渊……“请打发我们到那猪群,好让我们进人它们 内。”那儿正好有一大群猪——根据犹太人的法律是不洁的动物距 离不太远。耶稣准许了他们,那一整群猪便从山崖上直冲到海底。(谷- 5: 1-20)
在这个段落中,与撒旦在旷野中对基督所用的无礼的语言有 多大的差别! “然后他把普世万国指给他看。”在这里称为军旅的魔鬼卑 下地恳求被允许进入猪群!但是我们不要忘记在这里,这只是斗争的一 小部份的事实,此斗争在天国和撒旦的国度之间,从基督到达世界上时 就开始了。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在福音故事中出现的有关魔鬼的行为和 心理的特色。
他们拥有敏锐的智力,知道耶稣是谁。他们毫不脸红地跪伏在他面 前,以天主的名哀求,恳请他不要把他们送回深渊,而允许他们进人猪 群并住在那儿。他们刚进入猪群,以他们的万能显示惊人的能力,残酷 地,邪恶地毁灭了他们要求居住的可怜动物。懦弱、逢迎、大能、邪 恶、万能、甚至怪诞,所有的这些特性在这里强烈地显露出来,在其他 福音对驱逐魔鬼的叙述中已不同程度重新出现。
我们与同一作者一一他的神学权威是不可否认的 起总结说:
“耶稣在附魔者面前的态度不允许一个天主教友,或任何一位细心的 历史学家,认为他所做和所说的只是为迎合同时代人的无知和成见。”
即使在附魔事件中伴随着与神经或精神疾病相似的症状,也不容易 混淆它们。在附魔的事件中,除了疾病外,有某人,也有另一个:魔 鬼。无疑地,可以说邪恶的附魔或着魔和神经疾病本身有直接的联系。 在这种情况下,对魔鬼的驱逐,立即就会治愈它所引起的疾病。在现代 它是否比我们所意识到的发生得更频繁?
① F. M. Catherinet, “Les Demoniaques dans 1f Evangile” in Satan, Etudes carmelitaines (Paris, Desclee, 1948) ? p. 319. English translation, Satan (p. 168).
① 同上,p. 321; English trans. , p. 170.
第四章 撒旦的王国
如果我们对福音的解释是正确的话,我们应能在基督宗教历史上, 特别是宗徒们受启示的写作中发现符合逻辑的发展,实际上正是那样。
他们从老师那儿接受了命令“驱逐邪魔”。我们巳经听到圣若望总 结圣言成人的整个行动为“消灭魔鬼的作为”。圣保禄、圣伯多禄、圣 雅各布伯和圣犹达,也就是所有传下来的宗徒著作的观点都是相同的。其 中最强烈的可能是保禄,他以大能的天分由天主所启发,以恩宠的王国来对比罪恶的王国。后来,奥斯定看到整个世界的历史集中到两个城市间的斗争,他以后的依纳爵罗耀拉展示了他著名的两个标准的画面,他 们两个所做的一切都在解释圣保禄的想法。但是为圣保禄,罪恶不是 ——为我们中许多人都是——抽象概念。
罪恶的王国就是撒旦的王国。 他好像给出了罪恶是“某人”的印象。在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对罪恶的斗 争中,我们在与撒旦斗争。那是个体与个体之间的、意愿的,而非仅是 思想的斗争。当圣保禄激励信徒们进人这个战斗中时,他引用人的名 字,他也看到了两个标准;“你们不要与不信的人共负一扼,因为正义 与不法之间,那能有什么相通?或者,光明之于黑暗,那能有什么联 系?基督之于贝里雅耳,那能有什么协和?或者,信者与不信者,那能 有什么股份?天主的殿与偶像,那能有什么相合?”(格前6: 14-16) 十几个世纪以来,极重要的战争确实是在两个王国之间进行着的 此战争的赌注是永远的。
我们怎么理解这个撒旦的王国?从空间来说撒旦的王国是指我们的 世界;从时间上来说是指现在的时代。
人们可能很惊奇,因为我们没有说:撒旦的王国是地狱。这一点需要解释。撒旦的王国确实是地狱,但他获得天主的许可,在地上招募他的臣民。不管一个人对新约•圣经有多么不熟悉,他不可能不注意到在 其内世界被判断得多么强烈和频繁。圣保禄很少用它指物质的受造物: 在他的作品中,就像圣若望的书信甚至是福音中,当提起世界的时候. 是指人性的部分,成为被对宗教的无知污染、被邪恶摧毁的肉欲的猎物,最后远离他极重要的终向——天主。圣保禄经常在这种意义下来对 比“世界的智慧”和“天主的智慧”,或甚至天主的悲哀,或者,一般 来说,世界的事物和天主的事物。因此,世界只能是撒旦的王国。当耶 稣称撒旦为“世界的首领”时,这就是他的意思。世界的格言、世界的 习惯、世界的生活方式在基督的眼里都有邪恶的意味,因此在圣保禄和 圣若望的眼里也是如此。后者在他的第一封信中强烈地表达了自己,我 们在他内听到了整个使徒性的教会的声音:“你们不要爱世界,也不要 爱世界上的事;谁若爱世界,天父的爱就不在他内。原来世界上的一 切:肉身的贪欲,眼目的贪欲,以及人生的骄奢,都不是出于父,而是 出于世界。这世界和它的贪欲都要过去;但那履行天主旨意的,却永远 存在。”(若一 2: 15-17)
我们知道圣保禄也是同样明确的。甚至可以说当提起撒旦的统治 时,他比其他受启示的作者更明确。如果圣若望引用耶稣的话称撒旦为 “世界的首领”,那么圣保禄称他为“世界的神”!
事实上,他在《致格林多人后书》中说:“如果说我们的福音也被 蒙住了,那只是为丧亡的人蒙着,因为今世的神已蒙蔽了这些不信者的 心意,免得他们看见基督——天主的肖像一一光荣福音的光明。”(格后 4: 3-4)他看到撒旦寸步不让地反对福音的传播。基督的福音里这样 的美丽、这样的纯洁、这样的温柔怎么会不能触动人,赢取他们的心 呢?但是撒旦一直在那儿。他是“世界的神”,他在人灵深处牵引着一 条粗壮的线,阻止他们跟随唯一救恩,永远为他们闪耀的教义。我们不要犯错,这是一场生命和死亡之间的斗争,也是生死之战。在人类整个 的历史中没有更苦涩、更恒久、更普遍、更基本的战争。这个死亡的国 度由撒旦来统治。这一次又是圣保禄在他的《致希伯来人书》中告诉我 们:“那么孩子,”——那是指人——“孩子既然都有同样的血肉,他照样也取了一样的血肉,为能藉着死亡,毁灭那握有死亡的权势者一一魔鬼,并解救那些因死亡的恐怖,一生当奴隶的人”(希2: 14—15)。
因此,撒旦是在地球上,他爱死亡,他逼迫人死亡。罪恶和死亡在他的权下。一个导致另一个。不仅是身体的死亡使他感兴趣,而更是灵 魂的死亡。当他领导人的精神否认精神的存在时,他就战胜了。所以他 集合所有的怀疑者、不信者和那些在世务中埋没的人,他将他们从福音 的影响和光照下拉开,他绝对地统治他们,他成为他们的神,这词语的 最强烈的意思;他是一个黑暗和撒谎的神。
撒旦在我们斗争中心的干预和存在给了宗教和伦理生活一个特别的性质,这也经常被人误解。在我们的伦理神学课本中,我们用抽象的概 念、逻辑的定义、差不多推论出来的学说和普遍智能的格言来表达我们 的意思,这些课本距离我们真实的斗争很遥远。我们都像外邦的智者 -苏格拉底一样倾向于辩论,根据他说的,知道能做就足够了,所有 的邪恶来自于无知。“开一所学校的人,关闭一座监狱。”我们时代的这 个格言是纯粹的诡辩之辞。这是非人的,因为它没有考虑到人的本性。
圣保禄的洞察力是多么深奥!他知道我们是“被卖给罪恶作奴隶”。 我们已经引用了他的这个表达,意思为我们被原祖卖给了魔鬼。我们必 须阅读他描写在我们每个人内伦理斗争的章节:“我们知道:法律是属 神的,但我是属血肉的,已被卖给罪恶作奴隶。因为我不明白我作的是 什么:我所愿意的,我偏不作;我所憎恨的,我反而去作。我若去作我所不愿意的,这便是承认法律是善的。实际上作那事的巳不是我,而是在我内的罪恶。我也知道,善不在我内,即不在我的肉性内,因为我有心行善,但实际上却不能行善。因此,我所愿意的善,我不去行;而我所不愿意的恶,我却去作。但我所不愿意的,我若去作,那么巳不是我作那事,而是在我内的罪恶。所以我发现这条规律:就是我愿意为善 的时候,总有邪恶依附着我。因为照我的内心,我是喜悦天主的法律的;可是,我发觉在我的肢体内,另有一条法律,与我理智所赞同的法 交战,并把我掳去,叫我隶属于那在我肢体内的罪恶的法律。我这个人真不幸呀!谁能救我脱离这该死的肉身呢?感谢天主,藉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罗7: 14-25)
在这一段中,当然没有提到撒旦的名字,但是熟悉圣保禄思想的任何人都知道在罪恶——这无疑是我们自己的事务——背后,某人在逼迫我们走向他,他因我们的堕落而喜悦,渴望我们被贬低。圣保禄所说的罪恶在肉身中有其根源,但是我们精神的斗争不仅是要反对肉体。由于魔鬼通过肉体的方式征服了亚当和厄娃,他知道在一切之上,那才是他 抓紧我们,拉我们与他一起进人他的堕落中的方式。
圣保禄强烈地声明魔鬼存在于我们的伦理冲突中:
“你们要穿上天主的全副武装,为能抵抗魔鬼的阴谋,因为我们的 战斗不是对抗血和肉,而是对抗率领者,对抗掌权者,对抗这黑暗世界的霸主,对抗天界里邪恶的鬼神。”(弗6: 11-12)
在有如此重大启示的一句话中,我们应注意很多点。当我们提起撒旦时,意味着一个位格,但是撒旦不是独自一人。在他背后有整个的统 制集团。圣保禄所用的词语与他在别处所用的意为天使们的“唱诗班” (choir of angels)相同。这也不奇怪,因为我们知道路济弗尔在他的反叛 中,无疑地带走了一些属于天使之梯的所有梯级的天使。所有这些堕落 的天使是“邪恶之神”。在他们中有天使的率领者和掌权者。这些名字 引发我们的尊敬,意指在宇宙间可能的行动,关于这个我们现代的学者 们给了我们一些主意。但是因着他们的堕落,所说的率领者和掌权者没 有失去他们全部的自然能力,就像现代科学家中的一个,犯了伦理的罪 也不会失去他的知识和技术。在天使中他们也是十分醒目的。
因此,我们的伦理冲突不是在抽象中,而是对付强壮的敌人的斗 争;也至少应该加上,如果我们不只依靠自己的力量,我们不必害怕他 们,我们能也必须以我们信仰的名字向他们宣战。
那正是圣保禄所说的“穿上天主的全副武装”,之后他立即解释了 它的意思(弗6: 14 —17)。
那也正是宗徒之长圣伯多禄,在他的第一封信中说的一段——我们 每天在晚祷中诵读的:
“你们要节制,要醒悟,因为你们的仇敌魔鬼,如同唯哮的狮子巡游,寻找可吞噬的人;应以坚固的信德抵挡他……”(伯前5: 8-9) 又一次的,精神斗争确实是反对“某人”的斗争,和“咆哮的狮 子”拼死的斗争!
在圣若望中也没有什么不同的:通读《默示录》开始的几封给教会 的信,它们还可以从中取出,形成单独的作品集。致“斯米纳教会的天 使”,就是那城市的主教,若望写到他应该与“撒旦的会堂”作战。致 “培尔加摩教会的天使”,他说:“我知道你住的地方,在那里有撒旦的 宝座”。在给提雅提辣教会的信中他提及一个教派,他们宣传“撒旦奥义”。就像在斯米纳,他也在费拉德非雅看到了 “撒旦的会堂”。在这两 个事件中,这会堂是指反对福音的犹太人组成的。
但是这所有的章节,也就是那些引自福音和宗徒书信的章节,好像在我们心中引起了一个疑问:我们看到撒旦和他的天使们充满了地球和 天空,却从来不在地狱里。我们确实知道撒旦在寻找诱惑我们的方法, 因此他们在地上离我们很近。但是我们仍然不可能不想象他们在地狱之 火中。当有人告诉我们关于私审判的事——每个人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 候都要受到私审判——如果我们死不悔改,罪有应得,我们会马上被投 入地狱里面。伟大的诗人但丁曾以诗人的身份参观过地狱,他也是博学 的神学家,显示给我们那些受诅咒者被魔鬼所折磨。我们也知道耶稣在 谈论最后审判时所说的:“可咒骂的,离开我,到那给魔鬼和他的使者 预备的永火里去吧!”
魔鬼是否有无所不在的能力?他们能否同时在地狱和地球上?
对于这个问题,答案是复杂的。当我们听到名叫军旅的魔鬼对基督 说:“时期还没有到,你就来苦害我们吗?”时,我们看到一个解决方法 的开始。只有在时间的终末,公审判以后,撒旦才丧失他“世界的首 领”的称号——因为再也没有世界——他只能是地狱的君王。那并不意 味着那些因为决意犯罪而应进人地狱的人,不到终末不会被投人地狱。 所以我们在想魔鬼直到“时间的终结” 一直在世上悄悄地走动,那是正确的。福音显示他们在荒野的地方徘徊,但是他们一直在我们中 间,在我们周围。圣保禄把他们放在世界上,或在黑暗中,或甚至在天 空的低处,所有这些对人类怀有敌意的军队都由撒旦率领。
解经者们认 为这些天空的“低处”是在月亮之下,也就是说位于地球和它的卫星之 间。他们估计那是天主所许可的在魔鬼和我们之间发生的战争,作为对 我们的试探的后果。在《致厄弗所人书》中,宗徒提醒厄弗所的信徒当 他们在跟随“这世界的风气,顺从空中权能的首领,即现今在悖逆之子 的身上发生作用的恶神”(弗2: 2)。
明显地,他是暗指在外邦主义中的生活。那生活跟随着这世界的轨 迹,就是道德败坏,对基督和他的工作怀有敌意,忽略真天主。但是为 什么这里称撒旦为“空中权能的首领”?
无疑地,圣保禄希望我们理解魔鬼在空中,我们的周围等待着我 们,准备突然袭击我们。就是在那儿那“咆哮的狮子”悄悄地行走,一 直准备着吞噬我们,我们只能以信德、醒悟和祈祷来对抗他。我们可以 加上耶稣在革责玛尼对门徒们所说的:“醒悟祈祷吧!免得陷于诱惑。” 从这里我们也可以理解耶稣在他所引进的那卓越的“我们的天父”的革 新上附加的:“不要让我们陷于诱惑,但救我们免于凶恶。”
为撒旦也有过短暂的减刑期,至少减轻了他们在地狱中所受的惩 罚。但是那并不阻止他们遭受丧失之苦,也就是不能看见天主,但是这 种次要的惩罚称为“感觉的痛苦”——对精神体和魔鬼一样,是一种精 神的束缚——直到世界的终结,仍只是部分的。
可能我们应当以这种方式来理解圣犹达书信的一段话:
“至于那些没有保持自己尊位,而离弃自己居所的天使,主也用永 远的锁链,把他们拘留在幽暗中,以等候那伟大日子的审判。”(犹6) 最后,《默示录》又加上了对此奥迹的光照,圣若望首先显示自从 基督的来临,对撒旦能力的某种减灭,然后是他诱惑能力的恢复,最后 是他统治的彻底覆灭。
以后,我看见一位天使从天降下,手持深渊的钥匙和一条大锁链。 他捉住了那龙,那古蛇,就是魔鬼——撒旦,把它捆起来,共一千年之 久;将它抛到深渊里,关起来,加上封条,免得它再迷惑万民,直到满了一千年,此后应该释放它一个短时辰。
及至一千年满了,撒旦就要从监牢里被释放出来。它—出来便去 迷惑地上四极的万民,就是哥格和玛哥格;它聚集他们准备作战,他们的数目有如海滨的沙粒。于是他们上到那广大的地区,围困了众圣徒的 营幕和蒙爱的城邑;但是有火自天上,从天主那里降下,呑灭了他们。 迷惑他们的魔鬼,也被投入那烈火与硫磺的坑中,就是那兽和那位假先知所在的地方;他们必要日夜受苦,至于无穷之世。(默20: 1 — 3,7 — 10)
我们不需要尝试去看在这些伟大的图像下是什么。对我们来说它们 的意义有必要是朦胧的。我们所能推断的是善战胜恶,基督战胜撒旦,爱战胜仇恨的最后胜利是肯定的。
我们也被允许一瞥撒旦和他的天使诱惑能力的可能类别,和他们生活在我们中并试探我们的权利。
预料到在时间终结的时候,撒旦诱惑能力的增强,良十三世为我们 制定了在每台弥撒结尾的经文:“圣弥额尔,总领天使,在战争的日子 保护我们;作我们的护卫,反对魔鬼的邪恶和狡计。愿天主责斥他们, 我们谦恭地祈祷:向你,天国众军的王子,因着天主的能力,驱逐徘徊 在世上毁灭灵魂的撒旦和所有的邪恶精神,把他们投人地狱。阿门。”
把他们投人地狱!所以他们并不是一直在那儿。但是他们“徘徊在 世上毁灭人的灵魂”!这与我们在这里所提及的圣经章节完全一致。
第五章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已的魔鬼吗?
如果仍然忽略许多统制有形世界的法则,我们会对精神世界的法则 知道得更少,特别是魔鬼的世界。但是无疑地,在那个世界也有魔鬼不 能违背的法则。天主从来就没有放弃对宇宙的治理权。在这一章我们要 尽力近距离地参透这些法则的某些方面。
我们首先考虑福音中的一段话,虽然很重要,但是所有的解经者都 觉得朦胧:
“邪魔由人身上出来以后,走遍干旱之地,寻找一个安息之所,却 没有寻着,他于是说:我要回到我出来的那间屋里去,他来到后,见里 面空着,打扫干净,装饰整齐,就去,另外带了七个比他更恶的魔鬼 来,进去,住在那里;那人末后的处境就比以前的更坏了,对这邪恶的 时代也必是这样。”(玛12: 43-45)
在这一段里我们可以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魔鬼诱惑的能力也有其 强盛与衰弱的时期,在善战胜恶后,它的活动就会加倍。耶稣无疑地希 望提前警告我们,提防一般的再度恶化的危险,但尤其要提防撒旦对皈 依者加倍的暴力。耶稣通过他的宣讲把撒旦赶回去。他解放了许多附魔 者,显示了他对魔鬼统治性的能力。这样撒旦将更努力。因此耶稣对之 讲话的世代比那提前知道这事的世代更容易跌人更坏的状态一一如果他 们忽略默西亚来临带给他们的祝福的话。实际上无疑地在基督来临之 后,以色列的地位变得比以前更危险。
我们可以笼统地谈论说,任何从恶到善,或从好到更好的皈依,都 是对撒旦和他的天使们巨大的侮辱,他们在盛怒中,用加倍的暴力攻击 那些刚从他的掌握中逃脱的人。看起来确实所有的皈依者都经验了这个 法则的存在。
如果是这样,那么圣保禄也经验过我们刚说的这条法则,我们不应 吃惊。在历史上伟大的皈依者中,没有人能与他相比。他的皈依是真正 恩宠的奥迹。他不断地告诉我们,直到在去大马士革的路上被打下来以 前,他都曾经与教会和基督的迫害者站在一起。他大声宣告:“我原来 是宗徒中最小的一个,不配称为宗徒,因为我迫害过天主的教会,然 而,因天主的恩宠,我成为今日的我,天主赐给我的恩宠没有落空,我 比他们众人更劳碌,其实不是我,而是天主的恩宠协同我。”(格前15: 9-10)这样我们可以期待发现他成为撒旦所挑选的攻击对象。那也是 他告诉我们的:
“确实,免得我因那高超的启示而过于高举自己,故此在身体上给 了我一根刺,就是撒旦的使者来拳击我,免得我过于高举自己,关于这 事,我曾三次求主使它脱离我,但主对我说有我的恩宠为你够了, 因为我的德能在软弱中才全显出来。“所以我甘心情愿夸耀我的软弱, 好叫基督的德能常在我身上,为此,我为基督的缘故,喜欢在软弱中, 在凌辱中,在艰难中,在迫害中,在困苦中,因为我几时软弱,正是我 有能力的时候。”(格后12: 7-10)
要夸大这些陈述的重要性不太容易。神秘学作者频繁地强调撒旦在 诱惑那些在灵修路上前进者的灵魂时所表现的无情。他以各种可能的方 式诱惑他们---疾病、软弱、明目张胆的侮辱、诬蔑、迫害、不洁的邪恶邀请,等等:通向圣洁的路不太好走。我们在圣化的阶梯上爬得越 高,就要期待所受的试探更狡猾,更严厉。那是灵修生活最恒久的法则 之一。最伟大的圣人将只能在天堂找到完美的平安。
那个负责“拳击”圣保禄的“撒旦的使者”不是一个很少发生的例 外,所有的圣人都得对付这样一个状况。那是成圣的代价。在耶稣的话 里,被恩宠赶回去的个人的魔鬼,又带着七个-一一神秘的数字-一-_比他更恶的魔鬼,重新占有他被赶出来的那间屋子。
像我们所称的护守天使一样,有没有个人的魔鬼?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在古时曾大量的讨论过。若望•卡西安(John Cassian)引用了 赫尔玛斯(Hermas)的《牧羊人》(The Shepherd)中的一段,尽管他的 时代也很古老,却很受欢迎。那是第2世纪的一部奇怪的著作——在 140到155年之间——人们把它归于一个叫赫尔玛斯的基督徒,传说他 是庇护一世的兄弟。
下面是若望•卡西安引用的一段:
“每个人在他身边有两个天使,一个是圣洁的天使,另一个是堕落 的天使。”我说:“那么,主啊!我怎样认出这两个的作为?因为他们都 与我住在一起。” “听着,”他回答说,“你将理解这些作为:圣洁的天使是爱和尊敬的,温柔和平静的。所以如果这个天使在你心中升起时,他将立即向你说关于圣洁、贞洁、热情、谦逊,所有正义的作为和诚实的 美德。每当这些在你心中升起时,你就知道那是和你在一起的圣洁的天 使。这些是圣洁天使的作为。向他倾诉并做他的作为。但是现在也想想 堕落天使的作为,他最主要的是愤怒、苦涩、野蛮的,他的作为是邪恶的,带坏天主的仆人。所以,每当他在你心中升起时,你将因他的作为 而认出他。” “主,我怎么能认出他来?”我回答说,“因为我还不知道。” “听着,”他向我说,“当汹涌的愤怒或苦涩的感觉打击你时,你将知道他在你内;当你渴望做许多伟大的行动,或在饮食、醉酒和各种各样的享受上发生不必要的花费时.或对女人、贪婪和骄傲产生渴望时,或需 要光荣你自己和所有那类的事:当你感觉这些的时候,你可以确定堕落 的天使在你内。当你认出了他的作为时,跑开,别相信他所要说的任何 事,因为他的作为对天主的仆人是邪恶和有害的。”①
①赫尔玛斯(Hernias),《牧羊人》(The Shepherd、; Migne, Patrologia Graeca, 2,928 (以后都简称为 Migne, P. G.)
现在的我们可以说“七罪宗”是魔鬼的作为。每当我们掉进其中的 一个,我们就落在魔鬼的掌握之中。这些“死罪”差不多是在耶稣基督之前曾是——现在,在基督以外还是——世界的法律。
如果我们不承认每个人都有一个“迫害的天使”,就像我们有一个 “护守天使” 一样,——前者被圣保禄称为“撒旦的天使”——我们至 少应该承我们在自己内带有死罪的种子,这些在我们内的种子是原罪 的后果,也就是说,它们是魔鬼对我们所拥有的一种权力或控制。
由耶稣和他的宗徒们直接指导的教会,清楚地看出这就是来投奔她 的所有人的处境。在圣洗礼仪中,通过提醒我们教会怎样看待魔鬼在每 个人的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表现出这种事实。
首先,重要的是,打开基督教会之门的人门圣事是一个“净化”、 “洗洁”的礼仪。在教会的最初几个世纪内,引进了有强烈标记性的真 正的“沐浴”,具有重生、第二次出生,人类彻底的改观等意义。没有 其他方法能更好地灌输这个思想——人先前的“疏远”、被魔鬼占有。 但是实行圣洗礼仪的方式、从起初就引进的习惯、伴随的经文、之前多 次准备性的驱魔仪式,清楚地揭示了基督徒团体对这一点的真正想法。
我们应该读一下,在杜齐尼蒙席(Mgr. Duchesne)的伟大著作里, 有关基督徒的人门礼仪。①杜齐尼(L. Duchesne),《基督宗教的崇拜》(Les Origines du culte chre-tien ) (Paris,1889; several subsequent editions), pp. 292 — 342. Engl. Trans., Christian Worship; its origin and evolution,trans. From the 3rd French edition by M. L. McClure (London, 1903),pp. 294—342.
为普通的读者来说,唯一的麻烦是他没有翻 译所介绍的许多内容;我们在这里提供其中一个最具说服力的版本。我 们将一步一步地跟随他的评注。我们有许多关于基督徒人门圣事的文 献,最古老的当然是在罗马洗礼中宣誓信仰使用最多的信经,基督徒的 人门圣事由三个重要的仪式组成:洗礼、坚振、和初领圣体,但是我们 现在马上要谈论的是洗礼。所有在场的人都受到平等的接待。那绝不只 是一个形式上的措施,而是具有神圣本质的庄严庆典,正如它所宣称的,目的是对接受者的彻底改观。在早期,准备时期包括两个步骤:慕 道期和S选期。在慕道期内,皈依者要学习最重要的职责——他们所要 相信的教义,所要实践的伦理美德。慕道者巳经属于基督徒团体,但他 们不适合在所谓的神圣奥迹前出现,所以他们在福音和讲道之后被遣送 出去。即使在这么早的时期,进人慕道期也有几个外在的礼仪:(1)嘘 气,(2)在前额划十字,(3)盐的授予。我们不能忽视——就像我们所 要描述的甄选礼中所用的仪式——我们现在还在使用这些仪式的事实, 但是在已经长期成为基督徒的国家里,给新生婴儿授洗时,好像失去了 一部分重要意义。
嘘气曾是驱魔礼的早期形式。哥德的国王戴欧都瑞克(Theodoric) 时期(第6世纪初),在一位罗马的执事写给一个官员的信中,我们找 到了这个仪式的证据,它清楚地陈述说它伴随着一种驱魔仪式,“魔鬼 可能出来并退去”。
在将要领洗的人前额上画十字圣号。然后神父马上将手放在候选人 身上并颂念一个提及撒旦的祈祷文:“从他内驱逐心灵的盲目,解放撒 旦对他的捆绑……”
至于盐的授予礼,之前有一个盐本身的驱魔礼,在其中说:“因此 我们恳求你,上主我们的天主,因着圣三的名字使这受造物盐,可以成 为有益的圣事,使敌人溃逃。”然后把盐放在候选人的嘴里,并为他祈 祷。以后他就成为一个慕道者并能接受指导。
洗礼的第二步准备更复杂,与撒旦之间的战争更厉害,时间更长。
如果一个慕道者被认为值得领受洗礼,他就通过了慕道课程,加入 “受选者”或“称职者”的课程。每年在四旬期的开始,“受选者”名字 的清单就会列出那些将在复活夜领受洗礼的人。整个四旬期他们都要勤 勉地参加教会的活动,接受驱魔礼或完成他们的宗教指导,并通过称为 “仔细的审查”的测验。
根据我们所有的文献,可以追溯到第7世纪,洗礼的准备课程有7 个。尽管我们没有任何拉丁文献可以跟著名的耶路撒冷的圣西里尔 (Cyril)所写的希腊语的教理相比,我们确实知道对“受选者”给予定 期的指导课程,特别是我们拥有圣奥斯定对“称职者”的几篇讲道辞。
在第7世纪,测验或“仔细的审查”只在四旬期的第三周开始。在 第二个主日后的周一,在座堂弥撒中,在读经台上宣布第二天中午的第 一次聚会。但在这第一个宣告中,魔鬼没有被忘记:“请聚在一起,使 我们能进行神圣的奥迹,通过它,魔鬼和他所有的荣华和虚幻,都被毁 灭,天国的门被打开,因着天主的帮助……”
在第一次审查时,受选者都应报名。男人和女人分开,然后座堂弥 撒开始。奉献礼后,上课前,执事召请受选者俯伏祈祷。所有人以阿门 来回答此祷文,并在执事的示意下画十字,然后进行驱魔礼。这是暗示 与魔鬼之间直接的战斗。在每一个场合,都是一种面对面的肉搏战。使 我们感到惊奇的是这些驱魔礼一直不停地重复,直到洗礼的时候。负责 驱魔的神职人员——以前是驱魔者,后来是辅祭者——接近候选者,先 是男人,再是女人,在每个人的眉上画十字,然后伸手放在他们每一个 人身上,作为占有的标志。但是当第一个神职人员做完这些后,第二个 接着来,然后是第三个,重复同样的动作。每一个都颂念驱魔的经文, 在其中对魔鬼的直接称呼一直不变:
“因此,受诅咒的魔鬼,听从对于你的审判,并赞美生活的真天主, 赞美耶稣基督,他的儿子,赞美圣神;从这些天主仆人中出去,因为天 主和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屈尊就卑召叫他们进入他的神圣恩宠,通过洗礼 圣事召叫他们进入真福。对我们画在他们眉上的十字,禁止你侵犯,可 证咒的魔鬼。”
那是一个很长的庆典:在每个驱魔者路过时,受选者要俯伏在地祈 祷。然后另一个神父接近,重复画十字和覆手,并加上一个祈祷文。但 是他只向天主祈祷,没有提及魔鬼。
最后,所有的这一切都完成后,在读福音前,候选者就被解散了。 驱魔仪式在其他“审査”的日子以同样的方式进行同样的礼仪,除了在 第七次审査时。第三次审查特别重要。在那一天,受选者被正式领进福 音、宗徒信经和天主经。这在许多国家里被称为传统标记(Tmditio Symboli),但在罗马,它有一个更能表达的名字“开耳”,或厄弗达 (Ephpheta)。在答唱咏之后,他们不解散候选者,而是给他们四部福音 书,诵读每部福音的第一节给他们听,并给予适当的解释;在福音后,把信经解释给他们听,按他们所要求的,用希腊语或拉丁语,然后是天 主经。这种介绍相当壮观。它有时被称为Traditio legis Christianae (基督 法律的传统)。
最后在第七次审查时——在领洗之前 个神父,而不是驱魔
者,宣告反对撒旦的最高要求。这样,为候选者在洗礼中重生的战争持 续了整整一个月,但在这个时刻它使用了最动人的形式。神父因基督之 名,很有权威地向撒旦说:
你一定知道,撒旦,你被惩罚所威胁,你被痛苦的折磨所威胁,你 被审判之日所威胁,那一天将在燃烧的火中来临,你和你的所有天使在 那一天将遭受永远的死亡。因此,受诅咒的,赞美生活的真天主,赞美 耶稣基督,他的儿子,赞美圣神,因他的名和他所赋予我的权力,我命 令你从这些天主仆人中出去,因为天主和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屈尊就卑召 叫他们进入他的神圣恩宠、祝福和洗礼的源泉中,使他们成为天主的圣 殿,通过重生的水,补赎他所有的罪恶,因我们的主耶稣基督……
然后就是在我们的洗礼仪式中仍保存的礼仪,称为厄弗达。用一个 手指轻微地用唾液湿润,神父接触候选者的上唇和耳朵,说:
“厄弗达,意思是:打开甜蜜的味觉。至于你,魔鬼,逃跑吧!因 为天主的审判近了!”
那还没有结束。反对撒旦的战争到了最严峻的时刻。候选者被要求 弃舍他并只跟耶稣站在一起。他们被用油傅抹,就像将要进人竞技场的 运动员。然后每一个候选者来到神父前,神父问他们三个明确的问题:
“你弃绝魔鬼吗?”
“和他一切的作为?”
“和他所有的荣华和虚幻?”
对每一个问题,候选者都大声回答:“我弃绝他们! Abremmtio!” 在这庄严的弃绝仪式后,新的门徒们宣布信仰原则(TheRedditio Symboli),也就是信经。最后才施与洗礼。通过三个与对撒旦的弃绝相 应的庄严的问题:
“你相信天主,全能的父吗?”
“你也相信耶稣基督,他的独生子,我们的主,降生成人,受苦受难吗?”
“你也相信圣神,他的神圣教会,罪过的赦免和肉身的复活吗?” 对每个问题,候选者回答:“我信! Credo!”
授予洗礼之后,立即领受坚振,新基督徒在紧接着的弥撒中初领圣体。
这是罗马的洗礼仪式;但是在高卢派的礼仪中——直到在查理曼大帝时期的礼仪合并之前所用的——在东方礼仪中也是一样,在相似的形 式中发现同样的思想。撒旦在我们中的存在,和他对那些没有领洗者的统治,不可能被声明得更清楚,更有说服力。教会永不会忘记来自她根源的实践,组成了她最神圣的传统。在所有的传教地区,授予成人皈依者洗礼的礼仪,直接来自我们刚描述的一切。在基督宗教传人较久的国 家,一般的习惯是,在庄严的圣体圣事——在教理课完成时举行——后将举行一个非常动人的仪式,孩子们,一般十二岁左右,被引领到一个 喷泉旁,手触福音,重宣领洗圣愿,每个地方都用相同或相似的经文, 每个孩子都说:“我弃绝魔鬼,他的荣华、虚幻和他的作为,我以耶稣基督为我的主人,直到永远。”
就像我们在这一章中所坚持的,由这一切所表明的,肯定我们每人都有一个“迫害者天使”,也就是个人的魔鬼,与我们的“护守天使” 相应。
不管怎样,教会从来都没有说过,洗礼中的驱魔礼仪能绝对结束与 魔鬼之间的斗争。它结束了他对我们的统治和权力,并没有结束天主所 分配给他的角色和在我们个人“试探”中的功能。他仍然保持其诱惑者 的身份;他仍然在天主前作为一个“控告者”,我们在《约伯传》中随 处可以读到,他在天主的允许下,所作的可怕的、甚至令人恐惧的干预。最高尚的美德,即使是圣洁本身也不能保护我们,或保护任何人脱 免魔鬼的攻击,但是有一个法则,至少从约伯时期就开始持续证明的法 则,人通过祈祷从天主接受的恩宠越多,魔鬼对他的攻击越厉害。
关于此事,除了被称为神秘神学王子的圣十字若望,谁还能告诉我们更多?
在他著名的专着《灵魂的黑夜》(Dark Night af the Soul)中,他对 于我们所关心的一点特别明确,他评注他的“灵性赞歌”中的一节—— 其中说灵魂在“黑暗和伪装”中向天主升起。针对谁而伪装?为他来说 无疑地是针对魔鬼——我们救恩和圣德的敌人。但是经常发生的是,由 祈祷而来的恩宠,瞒不过撒旦。在发生的所有事件中,圣十字若望注意 到,祝福是由“善天使”做中介而赐予的。从他表达的方式上看,我们 猜想在每个人内有一个“善天使”的反面——“恶天使”。圣十字若望 当然不引用我们刚提过的赫尔玛斯的《牧羊人》,那对我们和对他一样 不是决定性的权威。这是他所写的:
对于那些通过善天使而来的恩宠(由被动的或默观祈祷得来),天 主习惯性地允许敌人知道:部分原因是为使他根据正义的衡量做他所能 的来反对他们,这样他就不能指控真理没有给他征服灵魂的机会,就像 他关于约伯所说的。当他们努力争取灵魂时,如果天主不允许两个战士 ——善天使和恶天使之间的某种平等,他们就可以这样说。这样的胜利 价值更大,在诱惑中胜利的忠实灵魂可以接受更丰盛的回报。①《灵魂的黑夜》{Dark Night of the Soul),Book 2,chapter 23, 6.圣十字 若望的作为(Works of St. John of the Cross),trans. By E. Allison Peers (London, Bums Oates,and Westminster, Md,Newman Press, 1953),pp. 478—4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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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一段话中,我们可以学习许多事:天主应该保持某种公 义。那么如果我们从诱惑中被隔离开,会使天主变得不太公平吗?在公 义中,他最专心、最忠实的仆人必须比其他人更臣服于诱惑之下吗?与 之相联的是,魔鬼是否有权利提起,如果此权利被侵犯,他能合法地抱 怨吗?
这是撒旦的存在和他在宇宙中的功能的中心问题。
我们好像应该这样来理解这事:受造物拥有的所有权利都是天主神圣正义的结果。天主是正义的,最高的,绝对的,永恒的正义。即使在他的惩罚中,他也是如此。这样他希望撒旦像其他受造物一样也拥有同等权利。这些权利是什么?与其他自由的受造物-一不管是人或天使 -一一相比,不是被不公平地对待。如果所有自由的受造物都不像撒旦和 他的天使们一样,根据他们的才能、力量和恩宠来承受适当的试探,天主就有一种非正义、不平等、偏心。如果其他人都没有努力,没有作为 就成圣,天主对撒旦就不公平。路德和加尔文的天主就是那样的。他预 定的法律对我们好像是不公的,因为他不管他们有无功劳,为一些人选 择地狱,为另一些人选择天堂。这样的天主是荒谬的。那是教会在路德 和达尔文的教导中发现的最大的异端。
感谢天主,实情并不是这样,天主是公平的。他把许多恩惠赏给路 济弗尔,路济弗尔和弥额尔跟他的天使们一样有能力获得天堂,或者, 根据《创世纪》,和加音与亚伯尔有同等的能力。当天主通过“善天使” 赏赐最髙的灵性恩宠时,为了保持平衡,他允许“恶天使”知道此事并 因此制定他的计划。①
很清楚地,通过制定此教义,圣十字若望公开相信我们都有一个善 天使和一个恶天使。当他详细解释给予恶天使的能力时——诱惑那些领 受巨大恩宠者的灵魂的能力——他使我们理解在对付普通人,也就是我 们所称的基督徒美德的“小人物”时,他的能力受到限制,对于前者, 他的能力变得更狡猾和非同寻常。他们遇见的不是真的异象和鬼魂,而 是最危险的幻觉和幻象。这样,圣十字若望写道,法朗的魔术师可以与 梅瑟对抗并模仿他行的奇迹。在所谓的神秘启示中有怎样的危险!圣十 字若望以他对此的经验,不停地警告我们。即使它们来自天主,他警告 我们要忽略它们,因为关于它们一直会有疑问,他告诉我们只依靠信 德!
①在这种意义下,我们尝试解释基督在路加福音22: 31中的奥秘的话: “西满,西满,看,撒殚取得了许可,要筛你们象筛麦子一样。”所以天主也听撒 旦的话!
简短来说,我们爬得离天主越近,撒旦越有权利在向上的路上布下 陷阱。下一章确定了这个沉重的结论。
①重要的是要理解我们在此所说的一切有关撒旦的‘‘权力”,不是为了尝 试解释天主的计划。没有受造物有什么权力,除了此计划所赋予的,那是天主无限智慧的结晶。
第六章 沙漠中的隐修士和魔鬼
天主的真正仆人们从来没有怀疑过魔鬼的存在,和他在他们生活中 持续的干预。圣亚尔斯本堂由个人的经验认识魔鬼。在他生命结束时称 他为“老同志”,他不害怕他,在他内看到了一个不能和解的对手。从 他的孩提时代开始,至少从他跟随隐修士巴雷(Abbe Bailey)时起,他 就学习阅读沙漠中的神父们的故事。他以他们为榜样来进行苦修和持续 的默观,也由他们知道了撒旦的好斗性,学会了怎样击退他们的袭击。
在一些强有力的段落里,索邦大学(Sorbonne)的基督宗教古代史 教授亨利艾仁•马柔强调了现代基督徒在 面对关于“沙漠中的神父们”的文献时所经历的困难。我们有更大的理 由在本书中详细考虑这个问题。
大部分的读者,“即使是信者和同情者,”马柔说,“对在埃及和其 他地方的修士们对付这些看不见的生物所用的正常或非常的方法感到惊 奇,甚至震惊。” 但是我敢说为他们来说不是看不见的!——“历 史学家的首要责任,是记录事实:生活在第7世纪的人相信天使,善的和恶的,不仅是最强烈,最清楚的信念,也是在日常生活中个人的经 验;这并不是夸张的说法。为他们来说很正常,我们要重复圣咏:天使为我作证,我要咏唱赞美你,去称赞那些走到沙漠中与魔鬼战斗的英 雄苦修者。
我们特别应该注意,魔鬼喜欢在沙漠中悄悄行走,是有保证的传统。《肋未纪》曾提及把替罪羊放人沙漠,以色列所有的罪恶象征性的携带者,因为名叫阿匝则尔(Azazel)的恶天使住在沙漠中。在多俾亚 传中(8: 3),一个被多俾亚所奉献的牺牲赶走的魔鬼,逃到”埃及 的内陆去“。如果是那样,隐修士们能够在那儿发现他。耶稣基督自己 曾说过,当邪魔被驱出人体后,他走开——无疑为抑制他的愤怒—— 到 “干旱之地” (玛12: 43)。
在初期教会行使了这么多的驱魔礼后,”沙漠“肯定充满了魔鬼! 实际上,所有隐修士在沙漠中的故事中都有他们与撒旦之间的斗争。在 法国,圣马丁(Martin)的古老传奇只提及他玩弄魔鬼的技巧,同样的 事不仅发生在大圣安多尼身上。在传奇性的第一个隐居者“圣保禄 ”之后,他被称为“隐修士之父”——也发生在以后的隐修士们和显修士 们身上。
现存的作品《圣安多尼的生活》,在安多尼死后不久由亚历山大的 主教圣亚大纳削写成,他是那个世纪最伟大的作者之一,也是反对亚略 异端的天主教正统教义的拥护者。安多尼死于355或356年,此传记写 成的日期通常认为是在357年。所以这是最重要的文献。在其中提及了 安多尼和魔鬼之间几乎从未间断的斗争。在圣亚大纳削的书中,圣安多 尼谈起魔鬼来就像谈论他很熟悉的某人,这是很含蓄的说法,因为安多 尼整个一生都是和他之间的战争。
从他隐修最早的年代起,“他所做的‘只服侍天主一个’的决定为 魔鬼——所有善事的敌人一一明显地是不可容忍的。所以他开始以各种 能想到的方法诱惑安多尼。首先他提醒他放弃所有喜乐,他留在世界 的妹妹,他所希望再看到的朋友和亲人,他本来可以享受的美味佳肴, 简短地说,他愚蠢地剥夺自己生活的所有享受——在魔鬼的观点中—— 只是为了满足一个反复无常的成圣的渴望,一个难于满全的渴望,因为 他的身体是否能承受住,还是值得怀疑的。他的健康不会被危险地损害 吗?千头万绪冲击着这个年轻的隐士,想要减弱他的志向。我们可以说到现在为止,所有发生在安多尼身上的是注定要发生的,直到世界的终 结,它将发生在所有尝试把自己奉献给天主的人身上。
在安多尼用祈祷和对天主的依靠击退第一轮的攻击后,魔鬼准备在 另一点上袭击他,就如传记上指出的,在年轻人身上是最容易得手的。 英勇的安多尼在美德上修为越高,魔鬼诱惑得越厉害。他用猥亵的想象 打搅他的夜晚。他用这样的骚扰——圣亚大纳削用这个词——攻击他 ——明显有天主的许可,就像在约伯的事件中一样——那些在光天化日 下见证的人都确信这是一场肉搏战。魔鬼使他想象出下流的景象,安多 尼用祈祷赶跑他。撒旦折磨他的肉体。这年轻的隐士,因羞耻而脸红, 以信德的行为、祈求和自我惩罚来加强他灵魂的力量。邪恶的对手—— 这里我们几乎是按每一个字来翻译——在夜里变成一个女人并模仿她的 动作来欺骗和征服安多尼。但是,他把自己沉浸在对基督的记忆和他要 求我们的美德的高尚想法中,成功地扑灭了这幻象燃烧的火。
“那就是”亚大纳削结论说,“撒旦——认为自己能与天主相等—— 怎样被一个青年击败,那认为自己高于血肉的骄傲者被血肉之躯击败, 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依靠主——那曾为爱我们而成为人的,他使肉身可 以战胜魔鬼。但是,就像所有在斗争中的人一样,他能说:‘不是我, 而是天主的恩宠与我一同工作!’”
仍然因着天主的许可,但此许可和在约伯的事件中一样,延续到不 停的新鲜而邪恶的攻击,愤怒的撒旦以一个可见的形象出现了,此形象 代表了他真正的特点:一个黑孩子。他和他进行了以下的谈话:
“我欺骗了很多人,我征服了很多人,但是现在,就像对付别人一 样,我来对付你,我成为了弱者。” “那么你是谁?这样跟我说话?” “我 是,”另一个以后悔的声调说,“我是情欲的朋友。我善于用我的罗网折 磨并打倒年轻人。我被称为邪淫之神!我曾欺骗了多少希望生活在贞洁 中的人!...... 经常尝试着拉你下水的是我,经常被你打败的也是我。
我们可以设想,用这些话,他想要使安多尼产生虚荣心、自以为是 和骄傲之心。
“如果是这样安多尼简单地说,“你只能受到鄙视;因为你只是一个无能为力的孩子,你的灵魂是黑的。因此我再也不用害怕你了:上 主协同我,作我的助佑,我将看到我的仇人受辱(咏117: 7)。”
安多尼的传记里有很多这样的场景。邪恶的骚扰对安多尼经常使用 的形象,与写亚尔斯本堂的传记者以无可置疑的证据所描述的相似。魔 鬼有时制造噪音,安多尼住的地方的四壁看起来好像要挤压过来。然后 魔鬼在四周以各种野兽和爬虫的形态出现;有时隐修士好像被鬼魂包 围。他在四周看到“狮子、熊、豹子、牛、蛇、蝮蛇、蝎子和狼”。
每一个野兽都在嗥叫或怒吼,看起来好像要根据它的本性袭击他。 但是安多尼,尽管经受着身体的痛苦,仍保持着不败,不动摇,甚至有 勇气嘲笑他的敌人,就像在同样的原则下被养大的亚尔斯本堂要在1500 年以后所要做的一样:
“如果你有一点点能力,”安多尼说,“你么中的一个就足够打倒我。 但是主除去了你们的能力,你们想只用数量来吓倒我!你们使用野兽形 象的方式就是你们无能的清楚的证据。如果你们能,攻击我,别犹豫! 但是如果你们不能,为什么白白麻烦你们自己呢?我信赖上主;他是我 的盾牌和堡垒……’’
每一次魔鬼都咬牙切齿,他们好像看出自己是这些无用的袭击的真 正受害者,而非安多尼。
圣亚大纳削和以后的基督徒世界的著名人物所写的所有这些冲突, 在以后数世纪为修士和圣人们照亮了道路。因为发生在安多尼身上的, 也发生在许多人身上,特别是圣人们:
上主在安多尼战斗的时刻并没有忘记前来助佑他。那时安多尼抬起 了他的眼,看到房顶上好像开了一个口,一道光照射下来。突然间魔鬼 消失了,他身体的痛苦停止了,他的房屋又变成完整的。安多尼深吸了 一口气,从他所有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他呼唤那来帮助他的说:
“你在哪儿?你为什么没有立即来?你为什么没有立刻解脱我的痛 苦?……”
“我在那儿,安多尼。” 一个声音回答说,“我在等待并观看你的战 争!因为你面对了你的敌人并战胜了他,我将一直在你身边,并使你在全世界都出名……”
听到了这些话,他起来祈祷,他感到一股他从来没有经验过的能力 进人了他的身体。那时他大约35岁。
传统告诉我们,安多尼死时105岁,很明显地,他有足够的时间与 魔鬼战斗,完全熟悉魔鬼神学。所以我们要向他请教这个神学,引用亚 大纳削所描述的,来祝福我们:
他引用安多尼所说的:
首先,你必须知道如果魔鬼被称为魔鬼,不是因为他们被造成时就 是这样。天主从没有做错事。即使他们被造时是善的,然后从天上的智 慧跌落,被投在地球上。是他们用欺骗领导外邦人步入歧途。他们充满 了对基督徒的嫉妒,他们尽力关闭天国之门,阻止我们进入,因为他们 被驱逐出来了。因此我们必须用祈祷和善的作为来与他们斗争,在圣神 的助佑下和我们思想的分辨,学习他们中哪个更邪恶,哪个不太邪恶, 怎样准备与他们战斗,用什么方法可以赶跑和驱逐他们。
因为他们知道许多不同的诡计,并以很大的代价来使我们落入圈套。
因此,如果他们看见基督徒,特别是修士们在奋斗并取得很大的进 步,他们就赶快去攻击并诱惑他们。他们把障碍放在他们的路上,也就 是把邪恶的思想放入他们的脑中。但我们不应被他们的建议吓坏。通过 祈祷、守斋、信赖天主,他们能被立即驱走。但是即使他们被驱逐,他 们也不会放弃我们。他们回来以大暴力和熟练的技术来攻击我们。当他 们不能用邪淫的欲望领他们进入歧途时,他们攻击他的另一点,用欺骗 性的幽灵来恐吓他们,并且如果需要的话,使用不同的形状——妇女、 野兽、毒蛇、巨大的身体、军队。但是我们也不应害怕这些,因为他们 只是幽灵,一旦我们用信德武装自己并画十字圣号,他们就会消失无
但是他们很狡猾,并一直准备着靠所有的形态和面具下隐藏他们真 正的本性。他们好像经常在不显示自己的情况下唱圣咏,重复圣经的章 节。其他时间,当我们阅读时,他们像回声一样重复我们所读的话。当 我们睡觉时,他叫醒我们起来祈祷,并且经常这样做,就是为了阻止我 们睡觉。有时他们穿上修士的会衣,说虔诚的语言,这样他们能以外表 欺骗并引领人步入歧途。但是我们不应听他们,即使他们促使我们祈祷 或建议我们守斋;最重要的是当他们控告我们或为我们所犯的罪而虐待 我们时,我们必须忽视他们。他们当然不是为了虔诚或真理的缘故而那 样做,而只是使那不谨慎的丧失勇气,显示给他们苦修生活是无用的, 使他们失望,为那些奉献自己的人,使他们厌倦隐修院的生活和看起来 艰巨、乏味和无益的职责。
但是魔鬼没有能力。他们只是像在舞台上的演员一样在假装,尝试 以欺骗性的幽灵、嘈杂声和他们的伪装来恐吓年轻人。因为这个原因我 们应该以蔑视来对待他们,因为他们没有能力。当上主派遣一个天使对 付亚述人时,他不需要喧哗或外在的表现或宣扬的嘈杂音,用平静的力 量他一击杀了 185,000人(列下19: 35)。
但是魔鬼拥有的能力越小,他越尝试用空虚的幽灵在人心引起恐慌。
他们越这样做,我们越该实行克苦的生活。对付他们最强大的武器 是纯净的生活和对天主的信赖。他们最害怕的是苦修者的斋戒、守夜、 祈祷、温和、平安、对金钱和虚荣的轻视、谦逊、对穷人的爱、施舍、 谨慎,最主要的是对基督的忠心。
这伟大的隐修者,表达了这些智慧而有分量的观点,接着介绍了为 精神辨别最重要的原则。他在接触苦修生活和神秘神学最微妙的一点。
由于安多尼警告了他的门徒们对付魔鬼的诡计,并提到了他们以修 士的形状和虔诚的讲话所显示的鬼魂是最危险的,我们非常需要知道怎 样分辨一个真正的修士和伪装的魔鬼,好的影响和坏的影响。魔鬼激励 人不睡觉而祈祷,但是一个善天使也可能鼓励我们“警醒并祈祷”,就 像耶稣告诉他的门徒们的。当面对两个如此相似的事件时,很难不被引人歧途。为指引我们,安多尼留下了简单、符合逻辑、合理并容易记住 的规则:一个好的影响,或者更确切地说一个善的天使可以由这些特点 来认出他:他的干预使灵魂处于一种平安的状态。上主通过他的使者, 以悦人的感觉、喜乐和完满的感觉来充满我们的心灵,我们不可能感觉 不到——神圣性的存在的确实标记。那种内在的光,我们在灵魂深处所 听到的:“不要害怕!”就像加俾额尔对匝加利亚所说,和一个天使在坟 墓对那些圣善的妇女所说的,可以真正证明那是来自天主的灵感。
另一方面,邪恶的干预经常伴随着愤怒、内心的骚乱、不安、野心 的渴望、悲伤、恐惧、灰心和一种难于解释的厌倦感。这些是安多尼定 下的规则,但是他坚持信德是最重要的。“当你属于基督的时候,永远不用害怕魔鬼”——这是他不可置疑的格言。他给他的门徒们一个由自 己经验取得的证据:一天,当我在修道院时,某人来到我的门前。所以 我走出去,看到一个很高的身影,我问他的名字。‘我是撒旦,’他回答 说。‘你为什么来这里?’我问。他说:‘为什么你们修士们和基督徒们 错误地控告我?你们为什么一直往我头上堆满咒骂?’我说:‘但是你为 什么袭击我们?’他回答说:‘不是我袭击你们,而是你们折磨你们自 己,因为我越来越软弱。你没有读过圣咏中的:敌人的力量已经用尽, 注定了永远毁灭;他们的记忆随着他们的城市一起衰落(咏9: 6)。 为我没有避难之所,没有武器,没有城市。整个世界都成为基督徒,沙漠里充满了修士们。因此让他们看看自己,停止在我的头上堆放咒骂。’
“那时,”安多尼下结论说,“我因主的恩宠而雀跃,回答他说:‘尽 管你永远是撒谎者,从不说实话,但是至少这一次,你被迫朝拜真理, 即使你不愿意。基督通过他的来临,使你变得软弱并除去你的能力 ……’但是我一提主的名字,魔鬼再也不能忍受和我说话,就消失了
合理安排的这类故事是为了激励人的信心,从古代传下来。即使在 我们的时代,也能从亚尔斯本堂的嘴中听到这些。这种保证当然比现代 许多传道者对撒旦、他的能力,甚至他的存在保持几乎完全的沉默要值 得称赞得多。这一点在本书的结论中要讨论。
我们完全引用了根据圣亚大纳削所记载的圣安多尼的话,因为我们在其中发现了经验、反省、结论和行动规则的实质,为在隐修院实践苦 修生活是必需的。从中可以得出一个特别的格言:邪恶的诱惑组成了法 则的一部分,根据此法则,每一个被赋予智慧和自由的人都要经过试 探。这试探因我们每一个人美德的程度而不同:为大圣人,试探大,为 较谦虚地灵魂,试探适合他们的状态。有一个严格的“均衡的正义”, 就像圣十字若望说的,为人类有试探,就像在天使中也有试探。撒旦再 也不能抱怨说天主待他比对待别人更严厉。充满爱情的天主的正义统治 着世界。
更有甚者,如果你认为有关魔鬼和修士们在沙漠中的一切是没有价 值的,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不能应用,那是绝对错误的;相反地,没有 人能逃出试探的法则。在基督和撒旦之间的斗争是整个人类历史最大的 因素,其他事件都直接或间接地与此斗争有关系。这至少是伟大的思想 家圣奥斯定在他著名的作品《天主之城》中所提倡的哲学。
第七章 撒旦崇拜
尽管基督的王国在世界上发展迅速,赶走了撒旦的统治,可是并没有彻底毁灭他。有的教会史记载基督宗教发展的盛衰,但没有撒旦崇拜的历史。很可能这样的一本书会令人兴奋,也会使人恐惧。教会历史就 是撒旦崇拜的相反面或逆转。如果圣史若望说的,基督成为血肉的原因 是为了消灭魔鬼的作为是对的,不提及——可以说以暗示的方法——撒 旦崇拜的历史,不可能写教会历史,从根源亚当到我们的时代。
由于我们在写一本书来回答那非常紧急的问题,谁是魔鬼?从逻辑 上来说我们应给出所谓的撒旦崇拜的历史一个简单的描述。
撒旦崇拜这个词可以理解为三个明显的方面:1.撒旦对世界的统 治权。2.异端崇拜者对撒旦的崇拜。3.人模仿撒旦对天主的行为。
那么,我们首先讨论撒旦对世界的统治权。他曾经存在,也仍然存 在。在基督宗教出现前,他比所有的事物都要有能力得多,甚至是全能 的。那就是为什么当耶稣提及撒旦时说他是“世界的首领”。为了同样 的原因,圣保禄更进一步,称他为“世界的神”。撒旦以此篡夺的称号, 才敢出现在基督前,提出如果他俯伏朝拜,就使他成为地上万国的主 人。撒旦毫不迟疑地说:“所有这些都属于我!”耶稣没有争论这个事 实。他只是使自己成为一个例外,说:“世界的首领要来杀我,但他在 我身上一无所能。”所以在基督以前,整个世界离开了唯一的造物者, 真天主。自从那时事情就没有太大的变化,因为这个词语“世界”仍然 意味着反对天主的法律和意愿的因素的组合。当我们说为获得救恩需要 超越障碍时,我们都跟随苦修的作者的榜样,指向肩并肩的魔鬼和世 界。
撒旦崇拜,根据此第一个定义,可以被总结为世界的原则。在这种意思下圣保禄比较天主和人的智慧。在人眼中的愚妄——耶稣基督的十字架是其中之最——在天主眼中是智能和坚强。
撒旦掌握的对世界的统治权——是世界的智慧的假原则——-将坚持 到时间的终结。圣保禄在这一点上很明确,暗指世界的终结,他写道: “再后才是结局,那时,基督将消灭一切率领者,一切掌权者和大能者, 把自己的王权交于天主父,因为基督必须为王,直到把一切仇敌屈服在 他的脚下,最后被毁灭的仇敌便是死亡”。(格前15: 24-26)
因此,撒旦不仅是堕落天使的国王。他当然有自己的“使者” -—— 组成魔鬼的整个军队,但他也是所有反叛天主的人的国王。圣保禄在写 给厄弗所书中清楚地显示出这一点:“你们从前因着你们的过犯和罪恶 是死的,那时你们生活在过犯罪恶中,跟随这世界的风气,顺从空中权 能的首领,即现今在悖逆之子身上发生作用的恶神。”(弗2: 1-2)
圣保禄在他《罗马书》的开头也对犹太人和外邦人的人性做出了一 般的描述,显示出整个人类在罪恶的权势下,为他来说是魔鬼的权势: “那么,我们犹太人比外邦人更好吗?决不是的!因为我们早先已说过: 不论是犹太人,或是希腊人,都在罪恶权势之下。”(罗3: 9)
因此,在此光照下,撒旦崇拜的历史是整个人类的历史;是错误和 罪恶的历史,偶像崇拜和假宗教、仇恨和战争、罪恶和死亡统治下、通 向地狱的历史。教父们观察到连接罪人和撒旦的紧密联系,毫不迟疑地 表示世界是撒旦的一种“奥体”。事实上大圣额我略回应圣奥斯定的话 写道:“不可否认,魔鬼是所有罪人的头,他们都是这个头的成员。”① 大额我略,讲道集,16 on the Gospel,and also Moralia, 4, 14.
通过建立天国——他的教会——或者说通过彻底重生这个从来没有 从地上完全消失的天国,基督加人了反对撒旦王国的战斗。战争中两个 王国的胶着状态,使我们在写其中一个的历史时不可能不提及另一个。 他们互相反对,却仍然绑在一起,就像物质世界的光明和黑暗或生命和 死亡,在伦理氛围内的善与恶。撒旦王国的唯一目的是毁灭天主的王 国。反对天主的权力的一切都完全是撒旦的。当我们的圣经描述基督的 作为时,他们说他拯救了天主的特选者。“从黑暗的权势下救出了我们,并将我们移植在他爱子的国内。”(哥1: 13)两个王国,在他们之间共 享所有的人类,不是静止不动的。在他们之间没有“和平共存”(Modus vivendi)的问题。保持中立在这里是无用的。基督宣布说:“不随同我 的,就是反对我,不与我收集的,就是分散”(玛12: 30)。那是一个符 合逻辑的结论。如果天主是爱,无论谁不以全心全灵爱天主的,对天主 就是陌生人。儿女不能对父亲保持中立。保持中立是最坏的侮辱,在仇 恨之上加上不可描述的蔑视感。
因此,这两个城市时时处处对另一方怀有敌意。“一个是天主之城, 另一个是魔鬼之城”圣奥斯定这样说。对存在的普遍观点不能被耶稣基 督真正的朋友所否认。所有伟大的神学家和基督徒思想家们都回到这一 点,并详尽地对待它。人类历史的幕后站着一个人,看不到却是永生和 普遍的,他自己或通过他的天使们真的无所不在。但是在世界上有撒旦 在行动,这是挑战想象力的一面,他在人类内在生命中的日常干预—— 看不见,秘密的、静悄悄的干预。那也许是最重要的,特别是在我们所 处的宗教衰退时期。在本书末尾还要提到撒旦崇拜的这一面,但是在这 里必须就过去几个世纪所发生的一切来考虑这个问题。
除了撒旦的统治——可以被通用和包括所有的用语描述为“世界”, 是否曾经有过或依然存在着更直接的撒旦崇拜的形式一一撒旦崇拜? 可能我们许多表明不相信撒旦的同时代人都会否认这样的崇拜组织 的可能性;我们必须强调那也许是现代撒旦崇拜最大的危险。
历史记载的许多无疑的仍然有的秘密形式——真正的撒旦崇 拜。能确定的是,在埃及、东部闪族人的地区、德尔斐(aiphi)
著名的超自然占卜中心——古时候对蛇的崇拜流传很广。这种对蛇的崇 拜向两个方向流传:从东向西,从南到北。在1387年,波兰的国王曾毁 灭了许多在他国家里崇拜的蛇。
圣依肋内(St. Irenaeus)和戴尔都良(Tertullian)提过,这种狂热 的崇拜也在敖非人(Ophites)中成为有组织的宗教。
敖非人,也称为那阿信人(Naassians),来自希伯来词Nahas,意思 是蛇,是第2世纪诺斯底(Gnostics)教派的一个分支。在亚当和厄娃受 试探的故事中,他们赋予试探者撒旦特别的重要性。他们对Gnosis,也 就是由蛇介绍的对善恶的知识,致以最大的尊敬。他们教导说造物者保 留这个重要的知识,不让第一个人知道。根据这些异端者所说,蛇作为 人的真正解放者而行动,因为它教人反叛天主。
在著名的诺斯底派的马尔申(Marcion)的作品中,我们可以发现蛛 丝马迹,但是在敖非人和加音派之间有更惊人的相似——根据圣依勒内 所说,加音派尊崇所有的反叛天主的人——加音、厄撒乌、和索多玛 人,把他们当成英雄。他们朝拜寇拉(Korah),最崇拜的是犹达斯,因 为他把人类从耶稣内解放出来。圣若望在他的《默示录》中所说的“撒 旦的会堂”差不多就是与这些相似的崇拜组织。
要在这些可恶的原始的越轨和卡塔尔派(Catharist)异端——在12 和13世纪的法国发展得很奇怪,很危险之间找出任何关联,如非 不可能,也是很困难的。
在所有二元论的派系中,有相似的对撒旦非法的尊崇,因为二元论 的本质是把撒旦当作天主的一个对手,第二个神,就像第一个神一样永 生、独立。马尼主义(Manicheism)——我们不想浪费时间来讨论它 -一-是二元论其中的一个主要形式。马尼主义的创始者马尼(Mani)的 “章程”(Kephalaia),在1931年发现的哥普特(Coptic)译文,在这一点 上很明确。他们称撒旦为“黑暗之王或王子”。但是这个用语跟圣保禄 和圣若望所用的意义完全不同。根据马尼,这个王子其实是一个宇宙之 前的、非被造的、无所不在的能力,他创造了这个世界,因此他跟天主 是相等的。但是,马尼没有称他为天主并禁止对他任何形式的朝拜。在 马尼派的忏悔礼中,朝拜撒旦或向撒旦献祭是一个大罪。可是这个禁令 并没有一直被遵守,就像蛇的崇拜组织出自诺斯底派,所以在马尼派的 派别中——上帝的团体有保禄派,波勾迈派(Bogomiles),和卡塔尔派 (Catharists-亚尔比派Albigensians)——出现了名为路济弗尔派的一 个神秘派系。在他们当中,撒旦是被朝拜的对象,但有时用撒旦奈尔 (Satanael -一一上帝撒旦)的名字。
拜占庭的一个作者,尤迪姆斯(Euthymus Zigabenes)提及在布尔伽的波勾迈派(Bulgarian Bogomiles)中一一可能是阿尔比派的前身——崇拜撒旦奈尔的一个组 织。根据他们所说,撒旦奈尔引诱了厄娃,因此,是他而非亚当生了加音。
没有人知道这些危险的偏差是通过什么样的黑暗渠道传下来的,这 么长的时间,或者口传,或者笔传,从一个小小的神秘组织传到另一 个。例如,在1022年,在法国来自奥尔良的参议会的整个集会者被烧死 在火刑架上,因为“他们朝拜魔鬼”。在中世纪早期这类奇怪的事件经 常被提起。著名的周奇穆(Joachim of Flora)卡拉布里亚的修士,死于 1203年,有“宇宙的博士”之称,把同样的错误归于卡塔尔派。以后不 久,在1236年,编年史学家玛窦•帕里斯(Matthew Paris)提及,米兰 城是所有异端的避难所,其中就有路济弗尔派。
巫术的实行很可能是来自路济弗尔派一一流传到整个基督宗教的欧 洲,特别是从13世纪以后。为了反对路济弗尔派,德国的审判官康拉 德(Konrad of Marburg)以狂热的激情拿起了武器他是圣伊丽莎白 (St. Elizabeth of Thuringia)的神师——他攻击异端的激情使他超越了谨慎和正义的界限,激起了暴力的仇恨,1233年在离马尔堡(Marburg) 不远的地方,被某个愤怒的贵族杀死了。1244年在黑尔代什 (Hildesheim),即使是普雷蒙特雷修会(Premonstratensian)的隐修院院长,亨利•米尼克(Henry Minneke)也被判刑。
随着1233年6月13日,教宗额我略九世通谕“Vox in Rama"的发 布,教廷公开地加入反对撒且崇拜的斗争中。此通谕是写给曼斯 (Mainz)的总主教西格弗莱德(Siegfried)、黑尔代什的主教康拉德(Konrad)和康拉德(Konrad of Marburg)的。它以德国调査 者们的报告为基础,包括对进入路济弗尔派可怕的人门仪式的描述。当在集会中实行这些仪式时,撒旦以人的形象出现。另一方面,我们必须 说明,瑞尼兰(Rhineland)的主教们在康拉德(Konrad of Marburg)死后,控告他从他所迫害的人口中逼供,让他们承认没有犯过的罪过。
14世纪初期发生的著名的圣殿骑士事件中,通过严刑拷打修会中的 某些成员而得到差不多真实的忏悔。但是我们现在不可能确定这些事实,只能把它们归结为历史之谜。
不管怎样,额我略九世在颁布他1233年的通谕后,认为减轻对付所谓的路济弗尔派的严厉程度是他的责任。很可能在他们中,和在以后 的圣殿骑士们中也有一些动摇的、胆小的头脑认为“坐在墙上”是最明 智的,加强他们自己的力量来对付撒旦的有害力量。
令人奇怪的是,现在在美索不达米亚内陆存在着一个Sunnite — saafites的穆斯林组织,由6万多哥德雅西地斯(Kurd Yazidis)人组成,撒旦以Iblis——意思是魔鬼——的名字被崇拜,他们认为撒旦是因为他 对天主这个纯洁的理念的嫉妒和排他的爱,才被驱赶下来的。他们教导 说Iblis,在他对纯洁的爱的崇拜中,拒绝任何奖赏。但是这危险的神学 说天主宽恕了堕落的总领天使,因为他反叛的动机很高尚,交给他治理 世界的权力并管理灵魂的转生。他被称为Melek Tauss-——天使孔雀 一一因为他恢复了他精神的颜色。
在这对有史以来的撒旦崇拜所作的简短总结中,应详细地探讨巫术 一一魔术的流行来源的问题应被详细地探讨;但是我们只讨论那些 对我们的目的——也就是撒旦崇拜在世界上无尽历史的草图一一绝对需 要的。
我们知道使魔术有别于宗教的,是宣称发现并实行加于神性或超人 能力的强制力的仪式。在某种程度上,巫师宣称与撒旦有同等地位。他 认为自己有使他行动的方法,使他听从自己,强迫他用他的能力达到自 己的野心。这种意义的巫术无疑存在于很多地方。它跟邪恶的崇拜组织 十分不同,因为它宣称对撒旦的驯服。这一类的思想使无数的人误人歧 途。伟大的神学家们,大阿尔伯(Albert the Great)、多玛斯阿奎那和思 高图斯(Scotus)常持的观点是,巫师的真正能力是在很窄的限制以内 的。但是在他们以后,鬼神学文学使用了非常恐怖的形式。一个若瑟.尼德尔(Joseph Nider),道明会的传道者和作家,他在自己的修会内有 很大的名气,1438年死于克尔玛(Colmar),他出版了一本名为《蚂蚁 之书》(Formicarius)的书,集合了在他的时代所流行的巫术,这是为我 们参透在那个世纪存在的迷信的可怕秘密,所能得到的最丰富的泉源。
他所做的充分的启示不需要全部是真的,但是在1437年出版的这本书可能包括一些值得考虑的事实。有关巫师的安息日的消息,应该咨询尼德尔。
但是在描述巫术的邪恶作为上最出名的是雅格伯•斯普任哲(Jacob Sprenger)和他在1486年出版的书Malleus Maleficorum.(巫师的键子), 亨利•尹斯迪头瑞(Henry Institoris)在1489年重编并扩展了此书。
在宗教裁判的大型的审案中,有许多是关于巫术的案件。斯普任哲 和尹斯迪头瑞所编的书最后一版包含了四卷,成为欧洲的反撒旦崇拜手 册。在1486到1600年间出版了 28次。
1600年后,“捕猎巫师”的行动不再那么残暴。乌尔巴诺八世 (1623-1644)建议审判官们对待被控使用巫术者有节制,政府的法庭也 跟随了这个表样——以前严厉性曾是普遍规则。
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出版的关于鬼魂学说的书目,将使我们许多的 同时代人恐惧。对邪恶的艺术着迷的现象在基督新教中比在天主教中更 为流行,特别是路德派。路德有数不清的关于魔鬼、他的能力、他的凶 残和他的显灵的陈述。
可是基督新教徒天生反对鬼魂学说的夸大。必须在此提出一些提高 人性荣誉的名字。15世纪中期的本笃会士威廉•爱德林, 1486 年的加尔默罗会士德毕兹, 1564年的若望•外额(JohnWier),他们都为减轻对巫术的迫害程度做 出了贡献。但是最重要的是在耶稣会士亚当•坦讷(Jesuit Adam Tanner, 1622)和他的门徒弗莱德.王•斯比(Frederic von Spee)的影 响下,那些日子成功地扭转了此反撒旦斗争所建立的成见。做为一个规 则,单纯的预言者或占卜者不会被迫害,但是巫师和巫婆被控“下咒” 或用巫术伤害同类的将受迫害。那些被告中常会有人忏悔说他们曾经与 魔鬼订立协约。为了说明此邪恶疾病的广传性,我们将引用下列的数 字:在比利时的那慕尔(Namur) —个省,1500到1650年间,400人有 罪,其中大部分是妇女。在这巨大的数目中,149人被判烧死在火刑柱 上,49人无罪,96人被判放逐或更轻的补赎。对其中的106人的判决不 清楚。直到1682年,作为一个可怕的丑闻的后果,路易十四才结束了对 巫术的审判。可以说巫术时代——它的黄金时代在17世纪就全部结束了。
最后的一击是西皮欧•玛非和他的汇集《被毁灭的 魔术艺术》,以意大利语写成,在1750年 出版。
我们相信撒旦崇拜保持存活到现在的时代,有不同的原因。在现代 文明中它最明显的形式,当然是对天主的忽视,对天主权力的否定和宣 称能组织各种形式的人类生命——不管是个人的,家庭或社会的——而 不顾及到天主。在本书的末尾将暗指此事。在这种事实上的撒旦崇拜之 外,是否存在崇拜撒旦,为他而举行仪式的,可以被称为事实上的撒旦 崇拜?答案是肯定的,有很多原因。无疑在现代有把撒旦当作“星光” (Astral light)而崇拜的秘密社团。
根据无法确定的传言,比约十一世掌握了确切的证据来证明希特勒 属于一个邪恶的组织。但是即使他没有入会,也很容易从他的政治、行 动、野心和他做事的暴力分辨出来,与撒旦一直用的方法非常相似,是 直接来自“从起初就是杀人的凶手”和“撒谎者的父亲”的灵感。
在邪恶的仪式中,最常提起的是“黑弥撒”(Black mass)。在这个 仪式中真正邪恶的首先是亵渎基督宗教最神圣的仪式的欲望。但是也应 强调的是撒旦“模仿”天主的倾向。实际上有人说魔鬼就是“模仿天主 者”。因此,“黑弥撒”就是可耻的狂欢宴会加上反圣体的庆祝仪式,举 行一种讽刺的弥撒。每当可能时,一个变节的司铎为此目的被招进来。 相信这弥撒的仪式代表了中世纪的巫婆们的古老安息日。臭名远扬的马 尔奎斯•德萨德(Marquis de Sade)声称自己是无神论者和“自然”的 崇拜者,骇人听闻的淫荡小说的作者,在以罪有应得的监牢生活点缀的 令人反感的生活之后,死于1814年,在他的书中描述了在邪恶的狂欢 宴会中,使用祝圣过的圣体。在一部比较近代的名为“ Les Adventuriers du mystere (神秘的历险)”(1927)的书中,波替特(F. Boutet)提及 “邪恶崇拜组织的弥撒经书”。伟大的小说家和皈依者惠斯曼在他的作品“La—Bas” (1899, chap. 19)中描写了黑弥撒。 惠斯曼曾与一个自称的撒旦崇拜者合作,可随意使用一个名叫任•安东 尼•伯兰(Jean—Antoine Boullan,死于1893年)的变节司铎的写作,伯兰使用“天主之剑”的名字,他的使命是“解放罗马天主教会”。这 些文献由惠斯曼交给他的朋友良•来克莱尔(Leon Leclaire),他又交给 阿拉伯的学者刘易斯.马希农(Louis Massignon)。后者于1930年7月 14日把它存在梵蒂冈的图书馆。
我们不能尝试正确陈述在共济会仪式的不同形式和古代邪恶的宗教 之间有什么联系,但是无疑地共济会在举行会议期间,成员们沉溺于对 圣体的亵渎。在瑞士(Switzerland)的弗瑞堡(Fribourg)的一个巨大的 洞穴中,有一个维修中的小圣堂,41岁的格兰德•方太因(Grand— Fontaine),使用至圣所的地方举行了邪恶的仪式。
1947年12月2日,一个名叫阿莱斯特•克劳利的人在7O多岁时死在英格兰的布莱顿(Brighton,England),他因身为 黑魔术大师而出名。他是两个期刊的创始人——擅长撒旦崇拜的“诺斯 底”和“路济弗尔”(Gnosis and Lucifer)他在伦敦开了一个撒旦的圣 殿,现在还在使用,一个邪恶的崇拜组织在那儿活动。克劳利创作的诗 歌在那儿咏唱,诗歌的名称很有特殊意义:“潘神颂”(Hymn To Pan), “诺斯底弥撒集”(Collects for the Gnostic mass)克劳利的门徒们在他们 老师的墓前咏唱,并加上卡尔杜奇(Carducci)著名的“撒旦之歌” (Hymn to Satan)。
1948年3月29日,哈里•普莱斯(Harry Price)死于伦敦,他是擅 长撒旦崇拜和精神调查的研究者。在其中的一篇报道中,普莱斯说: “在伦敦的所有地区,成百上千的受过高等教育,属于最好的家庭的男 人和女人,崇拜撒旦并永远朝拜他;黑魔术、巫术、对魔鬼的呼唤,这 ‘中世纪的迷信’的三种形式现在在伦敦以中世纪从未听说过的程度和 自由行为来实行。” ①安多尼罗密欧(Antonio Romeo),article “撒旦崇拜”(Satanism),in the Enciclopedia cattolica, vol. 11,col. 1953 —1961.
在这一方面,应用于伦敦的一定可能应用在世界上大部分的首都城 市。所以现在,在整个世界,撒旦崇拜再次突然发生,是撒旦的统治权的一种恢复。这就是《撒旦的现实》(Actuality of Satan)的意思。①克里斯奇安尼(L. Cristiani), Editions du Centurion, Paris, 1954.
第八章 一些附魔事件
根据以上所说的观点,如果太多地强调本章所要讨论的邪恶的附 魔,就会得到这个问题的假象。邪恶的附魔最严重、最可悲的、最平常 的形式是自愿的;包括故意崇拜撒旦,并举行我们在前一章讨论的邪恶 的仪式,或者因对所有的宗教信仰和所有应属于天主的服从不感兴趣或 忽视,而下意识地发生;这要在下一章讨论。
只是这个就能表明撒旦的现实,我们将强调它多么使人恐慌和压抑。
可是也有附魔的事件——相反受害者的意愿而发生——使所有见证的人都留下令人恐惧的印象。
克里斯奇安尼(L. Cristiani)蒙席,在上面提起的书中(“Actuality of Satan”),引用阿尔波特•外奇(Alberto Vecci),报告了一个令人惊奇 的附魔事件。事情发生在意大利的Piacenza地区,大概35年以前。下列 的事件发生在更早的时期,但是可以被称为同时代的——历史学家的用 词方法——因为它们确实发生在19世纪。我们不会设想那是在整个世纪发生的所有事件,但是能提供精确信息的,它们是仅有的榜样。①
首先是海伦•帕莱尔(Helene Poirier)的事件。它由三个属于奥尔 良教区的司铎审查,由其中的一个,卡侬.査帕特(Canon Champault) 讲述。©
①参J. H. Gruninger,《附魔者光荣无站圣母》(Le Possede qui ghrifia I, Immaculee),由作者出版,4» rue Vaubecour, Lyon.
② Tequi,《当代的附魔事件》(Une Powec/ee ,1834 —1914.
海伦•帕莱尔是一个朴素的乡村女孩,以洗衣为业。她的生活看起来像是长期的着魔,但她仍然活到了 80岁。在最少两个场合,加起来6 年多的时间,着魔被真正的附魔所替代。当然在着魔与附魔之间有许多 不同点。前者中受害者被折磨、猎捕、骚扰和迫害,但是,不可能确定 发现与受害者的精神分离的精神存在。但是当此精神体通过下列方式 ——在驱魔礼仪中指示的标记-——清楚地显示自己时,附魔就开始了 : 无法解释的受害者从未学习过的外语知识,对受害者无法接触到的一些 偏远和秘密的事实,和明显的超人的力量。
在海伦•帕莱尔的事件中,最长期、最平常的着魔时期跟所谓的真 正附魔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她从不屈服于着魔或附魔,这样做的后果 是,她的生活是真正的殉道者的生活,包括最难相信的一系列的折磨、 迫害和邪恶根源对她的虐待。她仍然两次成功地接受了教会的驱魔。在 她的后半生确实地发生了,她的护守天使、真福童贞玛利亚和我们的主 亲自干预并给予她令人赞叹的补偿。
卡侬•查帕特保证他谈论的关于她的事实的真实性。他不仅可以随 意使用教区的其他两位神父的详细作证,海伦•帕莱尔也为他服务了几 年,他一直跟她保持联系,直到她死于1914年。他宣称,魔鬼经常在她 母亲面前袭击这个女孩,给她响亮却看不见的打击、踢打和拳击,甚至 尝试扼死她。她的脸、手臂和身体成年累月地带着这些可怕的袭击的迹 象。其他时间,魔鬼把她投掷在地上,在她面前以令人惊骇的形象出 现,就像我们在圣安多尼的历史中所描述的一样,当她躺在地上时,她 可以感觉到他呼吸的恶臭或几乎被他的重量压碎。
大概同一时期内,甚至比亚尔斯本堂经历的更令人恐惧的骚扰,落 在了海伦身上。在夜里邪恶的魔鬼晃动她床周围的帘子,使它们上下左 右移动达数个小时。所有这些发生在20个证人面前,卡侬•查帕特给 出了他们的名字。海伦经常被揪住头发,从床上被扔下来,在房间里拖 着走,甚至被举到空中。有时他们发现她在床下,几乎被掐死。在另一 个场合,半夜时分她被抓着头从邻居的房顶上带到40码以外。
在这些情况下,很难怀疑发生在此刻的着魔和附魔的真实性。特别 是发生的事实跟有史以来所报告的其他无数事件所发生的惊人的类似。
相同类别的显灵发生在阿尔萨斯的伊尔弗特(Ulfurt,Alsace),两 个男孩被魔鬼附体。
伊尔弗特在阿尔萨斯内陆的穆尔豪斯(Mulhouse)地区,是一个巨 大的城镇市场。两个男孩是弟兄,西宝特•博尔纳(Thiebault Burner) 和他的弟弟若瑟。1864年,这两个表现出症状的时候——开始时以为是 疾病——年长的孩子有12岁。
但是不久就发现了非常的情况:当他们平躺在床上时,他们就像陀 螺一样高速旋转;有时他们被饥饿掌握,吃什么也满足不了;他们的肚 子肿胀得巨大无比,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球在到处转,一个活的动 物在里面活动。
所有这些都是瑞恩内陆的维克尔斯韦尔的堂区司铎苏特尔(P. Sutter)在他的书《在伊尔弗特邪恶附 魔的事件》(Le Diable dans les Possedes d,Illfurt)中所讲述的。②
不久所有人都能看出魔鬼在其中的干预。实际上当两个孩子坐在木 椅上时,他们会突然被一种看不见的能力举到空中。更甚者,所有这些 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许多瞠目结舌的证人们面前。但是附魔的标记 随着时间增加了,从1864年到1869年,总共五年的时间。尽管孩子们 只学习过自己村里的方言,他们却说不同的语言。他们用法语、英语、 德语、拉丁语甚至本地方言来回答驱魔者的问题;他们表现了对圣物难 于克服的反感;他们预言将来的事件,并被以后发生的事所证实;他们 可以回答任何问题,并且他们的神学知识从没错误。自然的,一旦意识 到正在发生的事,一个报告就被送到斯特拉斯堡(Strasbourg)的主教那 里,他立即下令调査。同时,在行政长官的命令下,副行政官命令一个
①我们不说它不是疾病。但是就像在福音中,我们经常发现那些遭受疾病 者也在遭受附魔,我们必须小心分辨整个症状,什么是疾病,什么是魔鬼引起 的。在疾病和附魔之间,没有什么是不可共存的。相反地,魔鬼喜欢在疾病的表 象下隐藏他的袭击和折磨。
① 由布鲁尼(Brunet)出版,Arras.
警察局的中士沃尔纳(Werner),带回一个关于伊尔弗特事件的官方报 告。起初,沃尔纳像那些调査发生在拉塞尔或不久之后的露德与真福童 贞女玛利亚的显现有关的事件的人一样,一点也不相信。但是不久他就 被这些现象的非常本质说服了,感觉自己有义务据此作出书面报告。
最后,教会权威决定有实行驱魔的条件,就像我们所知道的,这样 的授权是最谨慎的。驱魔在1869年,距离斯特拉斯堡不远的地方举行。 魔鬼被招叫出来,并说出他的名字,最后发现每个男孩至少附有两个魔 鬼:大点的孩子被Ypes和Orobas,小孩子被Zoldethiel和辨不清名字的 另一个魔鬼所附。
在驱魔时,西宝特•博尔纳被放在铁夹克里,被绑在椅子上,三个 男人全力按着椅子。但是魔鬼狂暴地推开三个人并把他们打倒,举起了 椅子,带着那时17岁的年轻人。驱魔者不得不几次重复驱魔仪式,最 后才通过呼求无染原罪的名号赶出了他们。在驱魔后,两个男孩又一次 变得正常,他们的“疾病”永远消失了。我们不可能解释魔鬼所用名字的重要意义,但是为我们生活在20世纪的人,这些名字的声音有些奇 怪和怪诞。同样的话可以用在安东尼•盖(Antoine Gay)所附的魔鬼 Isacaron 身上。
关于安东尼.盖(Antoine Gay),他出生于1790年,死于1871年, 现存的有许多真实的文件。
我们将转向此事件的突出事实。
安东尼•盖(Antoine Gay)生于爱恩的兰特尼(Lanteney, Ain), 年轻的时候学会并精通了木匠手艺。在军队服役后定居在里昂(Lyon)。 “他很帅,很高,有棕色的头发,一张好看的脸,标准的身材。”大约在 1820年,他以诚挚的意向,感觉到自己对于成为司铎的渴望。他那时30 岁;但是一直到1836年他才进入了在艾格柏尔(Aiguebelle)的一个熙笃会隐修院。可是不久他染上了神经病,不得不离开隐修院。就像上面 所说的,疾病有时能跟附魔共存。但是在每一个例子中必须给出证据。
离开了熙笃会,盖回到了里昂,在这里度过了他生命的大部分时 光。他活了很大年纪,直到1871年才死去,但他整个的存在是一个长期 的试探,他都以自己可称赞的刚毅忍受并战胜了。在他身边有对他的事 件感兴趣的专家们,但是因着天主的圣意,尽管有过许多要求,甚至有 几次都快作出了决定,但他从来没有被驱过魔。他作为魔鬼能力和罪恶 的生活见证度过了他的一生,但他一直保有勇气和顺从之心。从这一方 面说,安东尼•盖是真正的圣人。我们只是使用这个词语的现代意义, 并非阻止教会的决定。一些圣人穿过天主神性的高尚领域,在那儿被圣 化,但是安东尼•盖确实通过步武“圣人约伯”所走过的路,也就是邪 恶的神秘主义之路而成为圣人。
得到尼克德院长和克莱特院长—— 两个神父都在里昂的通知,枢机主教德波纳德(Cardinal de Bonald),里昂的总主教派遣了两个医生前来检査盖。在观察他四个月 后,他们结论说他被魔鬼附体。由皮克特医生(lector Pictet),于1843 年11月12日递上的可靠证明,读起来很有趣。
我,在下面签名的医生,住在拉克罗克斯柔斯(La CroixRousse), 证明盖(M Gay)由克莱特院长和尼克德(Ml,Abbe Collet and M. Nicod),这个城镇的堂区司铎,根据可敬的里昂的枢机总主教的意愿. 送来做医务检查。通过四个月的时间最仔细地检查,每天的所有时间, 在任何环境下见到他,象教堂、弥撒中、或拜苦路时,和他公开或私下 地谈话,吃饭时或出外散步时,等等。我没有发现一点点的身体或精神 上的瑕疵。相反地,我发现他拥有一个完美的身体和精神。他的判断力 正确,智力属于中上等,即使在他遭受未期待的袭击的非常时期,也没 有任何变坏的迹象。这些袭击,由于医药科学不能诊断的某些神秘的原 因,引起病人的意愿不能控制的身体的活动和讲话。
我宣布,通过加入盖的祈祷和完全的自我克制、我的知识和我自己 的理智、寻求圣神帮助我们,我完全相信这种非常的情况只能是附魔事 件。我的信念更坚强,因为在我第一次与盖私下谈话时,通过他的口说 话的精神体参透了我良心的最深处,告诉了我自己的生活故事,从我12 岁时起所发生的一切与我有关的事情,那只有天主、我的听告司铎和我知道。我也做证同样的事也发生在别人身上,其中的几个已经皈依。
(签名)皮克特医生
很明显,这第一次的检查被认为是不够的。安东尼•盖的事件被从 各种观点来进行检查、讨论和调查。自然,发现附魔的神学证据成为特 别重要的。
在此事件中,安东尼.盖以外是否有一个独立的精神体?整个的问 题依赖这一点。
引用文章又一次成为必需的。在格莱纳波(Grenoble)的主教Gi- noulhac蒙席的要求下,拉塞尔传教修会的前会长,波尔纳(Burnoud) 神父作了一个报告,我们引用了以下几段:
在每次时长1到2个小时的三次会议中,我们检查了里昂的盖。我 们的观点是这个人极有可能被魔鬼附体。我们的观点建立在以下的事实 基础上:
1,因为他向我们揭露了他不可能知道的几个秘密;
2,因为当我们诵读礼仪里的经文和祈祷文时,他显示了不悦的外 在标记。毫无争议的,盖不知道任何拉丁,所以我们把此显示了超自然 的因素的扭曲,根据发生时的氛围,归于一个更高的智慧的存在。
3,因为我们用拉丁语所提的问题,对那精神体来说,显示了他对 此语言的知识,此精神体通过安东尼•盖的口用法语回答了我们。
4,因为无数的可敬的值得相信的人交给我们的证词,他们都保证 盖的信仰、美德和忠诚。如果这些证词是真的,那么盖没有在表演。采 用这一点,他是被魔鬼附体……
不久之后,同一个调查者,成为威耐(Vmay. Isere)的总铎,宣布 “在彻底的检查了盖之后,他确信他真的是被附魔了”。
但是这事件最不平常的特色是与福音中所描述的附魔事件的相似之 处。实际上早就提到了魔鬼大声宣告耶稣是天主的基督。他们有义务为天主的真理做证。附在盖身的魔鬼名叫Isacaron,重复性地宣称他愤 怒地哭泣,因为他被强迫通过他的受害者的口承认基督宗教的真理,或 给予明智的安慰或附魔的证据。
“天主能给我的最残酷的惩罚,”他说,“是强迫我消灭我已经做过 的事。”
从上面的话中可以注意到,Issacaron被迫“给予附魔的证据”几乎 使他疯狂。那段时期的心灵态度应该被考虑进去。所有这些都发生在19 世纪中期,那时魔鬼的战术是尽力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使人们忽略 他,并相信他不存在,过去所说关于他的一切都是传奇和想象。这个时 期的人认为他们懂得太多,而不相信魔鬼的存在。生活在中世纪的人也 许会相信,但是这个世纪的智力已经永远扔掉了那些孩子气的看法。
鲍德莱尔(Baudelaire)著名的话在这个环境下是最多引用的:“魔 鬼最狡猾的诡计是说服我们他不存在。”因为确实在这段时间发生了刚 才提及的附魔事件,这可能是对我们同时代的不信作出的答复,就像我 们的母皇在马萨比耶勒(Massabielle)的山洞里显示给伯尔纳德(Ber-nadette)一样。
安东尼•盖事件中真正反常的和使它成为最不平常的附魔的是,魔鬼以盖作为他的中介,不仅以喊叫、诅咒、投掷他自己、以最奇怪的方 式扭动身体来揭露他的存在,也被强迫“不停地宣扬——在这一切进行 的同时最高者的光荣,唱歌赞美他,光荣真福童贞,称赞圣若瑟和 忠实的天使们”。
这类的事在海伦•帕莱尔的事件中没有,伊尔弗特的两个男孩的事 件中也没有发生。在他们的事件中,可恨的精神体到处闯荡、喊叫、诅 咒、嚎叫、嚎啕大哭、说亵渎的话,但是不讲道。只有一次,伊尔弗特 的魔鬼(们)被强迫承认天主教教义和耶稣基督教导的真理。另外,这 些魔鬼从没表现出离开他们正占有的身体的愿望。同样的事对于附在安 东尼•盖身上的魔鬼Issacaron不一样。他一次又一次地提及自己所要扮 演的例外的情况:
我被强迫赞美你,至高的主人,他哭喊道。所有受造物都必须承认你、你的能力和你的美善,但也包括你可怕的正义。
是我,Isacaron,不洁魔鬼的王子,被强迫,因他——他是所有的一切——的命令,为使许多事被写下来。
我必须——我恨让人从我的掌握中溜走——作为教导的工具而服侍 他们吗?
我有义务说那些让最明智的人都感到惊奇的事!我说这些是为了全 能者的光荣,和地狱的羞耻和混乱!
那在天堂上所有的生物都屈膝朝拜的存在者的意愿是,占有安东尼 •盖身体的我,Isacaron,用他的口说话,用他的腿走动,在他脸上作可 怕的鬼脸,发出恐惧的哭喊,每天被天主强迫给出证据,证明人真得被 附魔了!
噢!伟大的主人,你怎样使我受苦;你强迫我毁灭我的城堡和我的 堡垒。我进入这个身体的时刻是当受诅咒的。我以前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会被强迫为了至高者的光荣和人的皈依而劳作……
这就是这个魔鬼经常说的话。在他说的话和福音中那些附魔者所说 的之间有很相似的地方。更甚的是,他,撒谎者的父亲,被强迫朝拜真 理,特别是对这时代某些司铎的超然美德。
一次在他面前被提及德拉威南(DeRavignan),著名的巴黎圣母院 (Notre—Dame)的宣道者:
“他是一个男人,”魔鬼哭喊说,“他是一个司铎!你们要请他做弥 撒,为解救附魔者,在他被解救前使我的能力被消除!……”
当他揭露出他知道人脑中在想什么的时候,他完全意识到他在相反 自己的利益,服侍天主,归化罪人。好多这样的例子可以被引用。克莱 特神父,是里昂一个教育机构的院长,对安东尼•盖很感兴趣,一天写 给在艾格柏尔(Aiguebelle)的熙笃会隐修院院长:
“好多人告诉我,他们的罪恶被安东尼.盖在私下清楚地揭露给他 们。他在我们流浪的儿童中的存在,为重新点燃他们的信仰和献身精神 做了很多。”
赛利尔神父(Abbe Cellier)为普莱瓦(Privas)的圣玛利亚之家 (Maison Ste—Marie)的修士们做本堂司铎,也见证了同样的事。
“Isacaron所说的,”奇荣(Chiron)神父写给克勒芒特费兰(Cler-mont-Ferrand)的主教,“常常引人流泪,导致许多人饭依。”
他又加上:“魔鬼最害怕的是祈祷和默想。当Isacaron被强迫使他的 受害者默想时,是对他的可怕折磨。他也害怕鞭打补赎工具的击打 ——他对之很敏感。补赎和克制大量地减少他的能力和傲慢。如果有学 问的人不谦虚,他不害怕他们,他蔑视以任何问题来为难他的博学者
我们不可能详细记录这值得纪念的附魔事件的所有细节,但是我们 将以在安东尼•盖周围发生的长期战争中的一个阶段来结束本章。他被 带到亚尔斯(Ars)。这个时期很难看到圣亚尔斯本堂——他正被来自法 国四面八方的忏悔者包围着——可是,在几个场合,他被带到这个圣洁 的听告者面前——他从自己的经验十分清楚,因着天主的许可,魔鬼所 能加给人灵魂的折磨。一天傍晚,当神父和忏悔者都在那个朴素的房间 时——所有到亚尔斯的朝圣者都会去的地方——Isacaron野蛮地把安东 尼•盖投掷在他的脚前,摇晃着他的拳头说:“维亚尼,你是一个贼! 我们下了那么大的代价引诱回来的灵魂,你都给抢走了!……”
这无能为力的愤怒的哭喊与“Gmppin”对这个本堂神父所说的非常 相似。这一次,神父在受害者头上画了一个十字,魔鬼发出了痛苦和愤怒的哭喊。
第九章 撒旦想要毁灭我们:主耶稣,你来吧!
在原子时代的我们,对于撒旦应持什么观点?科学发现在近几年的 巨大进步是否影响了我们的观点?在1948年出版的Etudes Carmelitaines关于撒旦的一卷 与亨利艾琳•马柔(Henry — Irenee Marrou)有同等权威——关于这一方面建议我们,严肃地检查自己的良心。他的观点 是,在普通的基督徒中,差不多已完全没人相信魔鬼的存在。
除了专业的神学家们、教授们——他们的习惯是以坚定和有序的步 伐,慢慢翻过教义百科全书——除了那些享有特权的灵魂——他们在完 美的道路上和灵性的生命中是如此先进,他们知道它的每个方面,你可 以通过试验这样说,我确信在我们时代的基督徒中,很少有人相信魔鬼 的存在;这篇信仰的文章在他们的宗教生活中是一个积极的因素。
即使在那些说自己是,并认为自己是想要对教会的教导忠诚的人 中,我们也会发现许多人毫不费力地承认他们不接受撒旦的存在。其他 人同意撒旦的存在,但条件是他们可以象征性地解释它,把魔鬼等同于 邪恶(邪恶的能力、罪恶、我们堕落本性的变态),他们给予这些一种 独立性的存在,没有与任何真正位格的联系。大部分人发现这个说法令 人尴尬——你只需要看看,在介绍它以前的用词华丽的预防措施,即使 是由最好动机的作者写的。
① Satan,op. cit.,pp. 28 — 29; Engl. Trans.,pp. 67—68
因此,对魔鬼存在的相信,遭受了一种“退化”。也许真的可以说 大部分明智的天主教徒不愿意面对这个信条,如果他们想它,他们内心 藏在模糊不清的解释后面。马柔(M. Marrou)说,为许多人来说撒旦 只是一个人格化的邪恶、说话时用的一个形象、一种拟人法,他精确地分析了他们的态度。这个态度具有严重的不利因素,故意错误地解释精 神斗争的本质。我们在努力——或我们这样想象——反对一个抽象概 念,尽管看起来很真,但是显示的只是静止的对手,不聪明,狡猾、怀 恨在心的敌人急着想毁灭我们,为克服他,我们必须呼求天主、善天使 和圣人们的帮助。
在现实主义的影响下,我们拒绝接受我们所认为的老套的成见,我 们在丢弃真正的现实主义。我们不再参加天主计划的巨大战争,在人出 生以前,发生在忠实的天使们和反叛者之间,在地上的正义和邪恶者之 间继续的战争,那样,就是在否定一个对原罪的清楚理解。我们有义务 承认在我们本性深处有变坏的倾向,但我们不再记得它们的根源,不再 把它们与蛇对厄娃的诱惑联系起来。简短地说,在抽象的伦理原则和不 思想的直觉之间进行的学术性争论的灰色阴影下,整个的精神战争失去 了清楚的轮廓。
我们在地上试验的这个概念距离圣保禄对它的解释有多么遥远! “因为我们战斗不是对抗血和肉,而是对抗率领者,对抗掌权者,对抗 这黑暗世界的霸王,对抗天界里邪恶的魔神。”(弗6: 12)
真正的现实主义在哪条路上呢?在冲跑或甚至压制通过天主的启示 和有史以来的神秘经验流传下来的真理中能否找到?或者我们必须从教 会自建立以来所教导的信仰中寻求?
马柔正确地加上:“当教父们确认了天使和魔鬼的存在,并就他们 的本质表达了观点以后,无可怀疑地,他们认为自己不仅在订立一个信 仰的行动,也在为科学作贡献建立在理智和经验的基础上的人类的 科学。无疑地,那是对基督徒斗争的情况的一个危险的轻视,和对我们信 仰外观的一种更改,如果我们轻估反对我们的力量,如果我们忘记圣伯多禄提及的“咆哮的狮子”的存在,或者如果我们停留在理智的朦胧领域里时,肉搏战在进行,不仅在我们个人的生活中,也是在天上由天使 们首先开始的、伟大而永不休止战争,直到世界的终结。
如果信徒必须改正他们的思想,如果我们必须勇敢公开地返回到基 督徒整个传统,有一些想法能帮助我们理解此伟大战争现在的状态,促 使我们更注重此改正和返回。
在我们的眼前,撒旦采用了新的形象。在前面的一章里,我们看到 了撒旦怎样以三种形式来显示自己:
第一, 撒旦对世界的统治;
第二, 对撒旦的崇拜;
第三, 人对撒旦反叛的模仿。
现代最有威胁性的是第三 种,在伦敦和世界上其他首都城市中秘密敬拜撒旦的教堂,并不代表真 正的危险。现代撒旦崇拜在于对天主的权利的忽视,对他名字的否认, 对他的权利和存在学说或实际上的否定,人抛开天主安排自己生活的决 定。
撒旦可以在翅膀下保持隐藏并保存上面描述的一切,隐瞒他的身 份。他一直准备着被人否认,前提是他们也否认天主。那“既不相信天 主也不相信魔鬼”的人,正是他的人选。人的这种反叛是天使背叛的翻 版。撒旦发现了模仿者。在现在这个时期他们是无数的。像他一样,这 些“撒旦的肢体”采取战略位置,因此揭露了 “撒谎者的父亲”的态 度。也许看起来不可理解,被天主创造的天使能够发出亵渎的喊叫: Quo non ascendam? 什么样的高度我不能上去?
认为自己跟天主在同一水平上,喜欢自己胜过天主,这是什么样的 疯狂!那是撒旦的罪恶。但是如果我们阅读当代作家们的作品,从18 世纪直到现在的百科全书(Encyclopedistes),在每个角落都能清楚地看 到撒旦崇拜。当提到“保护自我绝对完整的英雄式的确认”(the heroic affirmation of Man,s Ego defending its absolute integrity)时,当人们吹捧 “人类良心的自治”(the autonomy of human conscience)时,或狂暴地舍 弃人类人格的所有限制和约束时,当人光荣完全自由的喜乐,或人类直 觉对没有限制的发展的绝对权利时,那就只能是撒旦崇拜。
很可能在现实中很多人的思想不随着他们逻辑的结论。他们的“自 由主义”在他们的行动中,在他们激情的暴力中,在他们的自我放纵中 比在任何考虑到和意识到的教义中体现得更多,但是在现实中,他们 “邪恶地”生活因为他们在天主的法律之外生活。
无疑地,很少有人尝试惠斯曼所说的禁止的快乐,把应该只归于天 主的朝拜和祈祷转给撒旦。这种对亵渎的尝试,对不敬的喜爱,对反常 的探索,通过亵渎真正的崇拜,滥用肉体的快乐,伴随着对天主教礼仪 的模仿,肯定是撒旦崇拜的一种形式,但不是最平常的形式,也不是在 现代社会引起最坏浩劫的形式。
也许更严肃的是,现代陶醉于知识和科学技术的态度,宣称为它自 己和人类能自给自足,藐视基督带进这个世界的所有高尚灵感。
对基督的话“即使人赚得了全世界,却赔上了自己的灵魂,为他有 什么好处呢?”,这种态度傲慢地回答说:“即使人赚得了自己的灵魂, 却赔上了全世界,为他有什么好处呢?”
现代人培养一种普罗米修斯(Prometheus)在古时就有的野心。对 原子力量秘密的发现好像为他打开了没有限制的可能性,结果是在世界 上广为流传的潜在的撒旦崇拜,从科学技术,而非天主那儿期待一切, 为物质享受而出卖天国的股份。
尽管有这么多的否认、嘲笑、蔑视和不信的假象,我们现代的文学 充满了对撒旦的暗示。19世纪伟大的社会鼓动者,圣西门(Saint—Si-mon)、 恩凡廷(Enfantin)、卡尔•马克思(Karl Marx)、布兰奇(Blan- qui)、普劳红(Proudhon)和无数的其他人,给他们的期刊所命的名字 中,最常见的有撒旦、路济弗尔、反基督者、无神论者、贼、驴,等 等。许多现代作家的军国主义无神论者,对天主的仇恨,从学校和法庭 这些组织排除天主的俗世化,很清楚都是撒旦崇拜的形式,对天主的反 叛,对撒旦的效仿。
我们的时代有很多作家,在否认天主和撒旦的同时,宣布撒旦对天主的胜利。
在他的《天堂和地狱的婚约》(The marriage of Heaven And Hell) 中,威廉•布雷克(William Blake)被末世的景象所缠绕,在为波德莱 尔(Baudelaire)的撒旦崇拜准备道路,向反对天主的人的神圣复苏唱赞 歌(1790)。他以后在文学上推崇撒旦的最大推动者是拜伦(Byron),在 他的《曼弗雷德》(Manfred’ 1817),尤其是《加音》(Cain’ 1821)中 表现出来。在后者中,他把杀死亚伯尔的凶手加音写成邪恶的天才,亚 伯尔是人类的悲哀。诗人雪莱(Shelley)与普罗米修斯一起反对朱庇特; 等于说与魔鬼一起反对天主。
近代,可能是浮士德(Faust),作为一个通过与撒旦订立协约来寻 求知识和能力的模范更甚于普罗米修斯。关于这个,研究对浮士德传奇 的不同的评注是很有意思的,例如歌德——无疑是处理这个 主题最伟大的作家——德国小说家克林哲(Klinger)或悲哀的莱瑙 (Lenau)就像他的英雄一样,最后自杀身亡一一所作的评注。我们 用最后一位作者举个例子。在他的1836年的诗中,他的英雄浮士德在 寻求自然的秘密。他没有在解剖的竞技场,也没有在他的时代的化学实 验室内,也没有在他追求探索的密林深处发现这个秘密。靡菲斯特 (Mephistopheles)出现了,浮士德把灵魂卖给了他,条件是满足他所有 的愿望。然后他经历了许多使他厌倦和大失所望的冒险。最后他从岩石 顶上跳下,靡菲斯特带走了他的灵魂。
当代小说以一种或另一种形式,但都没有对天主、撒旦或灵魂的尊 敬,当代小说只是对最坏种类的感官偏差的一种光荣或最少是写实主义 者,一种伦理和自满的描写。同样,浮士德在寻求幸福,但是他从来没 有接近过幸福,经常把影子当成事实。
人们有时引用忧郁的亚格伯•鲍密(Jacob Boehme, 1575 - 1624)——17世纪的基督教通神学家(Theosophist)——所说的:“魔 鬼是自然的厨师,没有他,生活就会象一碗无味的燕麦粥。”
看起来,大部分的现代小说家都同意这个观点。他们对污秽显着的喜好,他们除去人所有高尚的理想的决心,在去除所有伦理时的蔑视, 证明他们只在描画最下流的邪恶时,才适得其所,他们可以依靠读者急切的心情,去接受他们最下流,最淫荡的描述。某些出版者用这种文学 挣得大笔的钱,指定一批文学专家,他们小心地只称颂最可耻的书。作家们好像为诲淫文学而彼此竞争;保禄•克劳代尔(Paul Claudel)发起 了反对的呼声。更糟糕的是,缺少文学天分的不道德书籍,比那些有点能力的作家和讲故事者的作品更多,洪水般地流人市场。
无疑,所有这些都已写在“撒旦的记号下”。撒旦不需要亲自显现。 他被那些宣称不相信他的存在和活动的人服侍得很好。因此,丹尼斯• 德劳之芒特(Denis de Rougemont)在确认波德莱尔的陈述时,很正确地 说:“魔鬼的第一个诡计是隐姓埋名。”许多我们同时代的人对撒旦的否 认是他们对他卑躬屈膝的标记。他是撒谎者的父亲,没有比拒绝在人类 事务的中心认出他的存在更致命的谎言了。
除了对魔鬼的否认,我们在我们的时代还见证了对魔鬼的可怜。我 们不需要浪费时间去讨论最近帕皮尼(Papmi)关于魔鬼的书,在其中 他提出为撒旦的皈依而祈祷,是所有基督徒仁爱的责任的学说,因为他 认识到加在路济弗尔身上的惩罚,是最高正义,“使天主受苦”,就像魔 鬼自身受苦一样。帕皮尼确信他所发现的这个主意是完全新颖的:“有 没有任何人意识到,”他写道,“对撒旦的判断也同时使天主受苦?路济弗尔的惩罚变成了对天主同时的,但是以不同的形式表现的惩罚。”
做出这样一个陈述,人需要有一个对天主很贫乏的观念,他的永恒、无限性、与真理的一体性、美善、圣洁和无限量的真福。
但是被撒旦和他的命运感动的可怜他的人,不只是帕皮尼一个人。 不需要立即提起伟大的奥利振,即使在他错误时写下了这样的辨别,我们可能还记得维克多•雨果(Victor Hugo)从在泽西(Jersey)旋转的 桌子学到的。1853年12月8日,这个灵性诗人与他想象出的梅瑟的灵 魂说话,关于撒旦的问题,他问道:“他的审判是永恒的吗?”在午夜接 近时,梅瑟他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理一一回答说:“所有邪恶的人要 被慢慢地转化成正义的人。天主之光的辉煌将横贯宇宙,融化这些冰冷的心,他们的罪恶要像瀑布一样猛冲进天主宽恕的深渊。”
受到梅瑟这些话的鼓励,维克多•雨果试图询问耶稣基督——新法 律的梅瑟。1855年2月11日,耶稣基督,通过圆桌的中介,责怪继他而后的基督宗教“以仁爱的名义教导爱,以地狱的名义教导仇恨”。2月 18日,耶稣基督又一次说话反对“地狱的永火”。3月8日,一个无名的 精神体以下面的形式宣传真的福音:“真正的宗教是一个对野兽巨大的 驯服,而非一个巨大的火刑柱……是对所有残酷者、邪恶者和受辱骂者 的巨大爱情。”
①所有这些都来自《在泽■西的旋转桌的记录》(Les Tables toumantes de Jersey, Proces— Verbaux) (Paris, 1923).
②克劳迪乌斯(Claudius Grillet), Victor Hugo Spirite (Lyon, 1929),p.163.
但是这些在泽西跟维克多•雨果说话的“精神体”自身只是在延长 重估撒旦案件的宣传。这宣传已经找到了一些著名的支持者。
1820年,阿尔弗莱德.维尼(Alfred de Vigny)在Eloa中引出这个 问题,在续集里撒旦被拯救了。1837年,拉马廷(Lamartine)的《一个 天使的堕落》(La Chute d,un ange) , 1839年,泰奥菲勒.戈蒂耶的《魔鬼的眼泪》(Une Larme du Ditde),1840 年, 叟米特(Soumet)的《神圣的史诗》(La Divine Epopee、,1841年,甚至 维克多•拉普勒德(Victor de Laprade)的《精神》(Psyche),都曾为不 法者说好话。正如他的特色,维克多•雨果在他的诗《撒旦之死》(La Fin de Satan)——写于1854到1860年间——中提高了他的声音,成为 他最坚强的拥护者。一个明智的评论家克劳蒂乌斯(Abbe Claudius Gril- let)在这部未完成的作品中发现了 “充满力量和不同种类的段落,一定 被认为是维克多.雨果的杰作”。
就像帕皮尼,维克多•雨果对比了撒旦和天主自己,在帕皮尼用词 的意思下,因此,作为对天主的限制,天主感到的“痛苦”。不需要说 那看起来多么荒谬,我们不应该在上面浪费时间。尝试限制无限者是多 么的孩子气!但是维克多.雨果仍然使他的撒旦说:“天主在我以外,不能超越,我限制着他。(God excepts me, goes not beyond. I him con-fine)w
这个诗人理解的是为撒旦的改造只有一个必需条件,那就是爱。如 果撒旦能表现出一个爱的行动,所有的都会被宽恕。但他不。他自负的 傲慢反对这样做,这在他和所有被诅咒者的案件中,永远的罪恶解释了 永远的地狱之火,那是合乎正义的。因此,维克多.雨果为了使读者们 接受对撒旦的原谅,使他说:
你,天堂,蔚蓝的天空,巨大的空间领域,
你,壮观者,知道爱讨厌我!
不,我不恨你!
他这样结论:
撒旦死了 ;神圣的路济弗尔重生了!
应该承认,当维克多•雨果在Legende des Siecles中做出下列预言 时,这种场景确实是华丽的:
这应该是天主的旨意。那时要突然出现,
斧头,石块,绞刑架,绳索,无耻的蛇,从天上被摔下,血,仇恨的哭喊,所有的低级和污秽,爱,就会有狂喜,因着来自天主的一个吻!
但是他仍然从同样的假想开始:撒旦的悔改,撒旦的眼泪:这解释了他最后一章的题目:“撒旦被宽恕”。
维克多.雨果对这一点感到这么肯定,是因为在泽西的旋转桌的启 示。1855年3月8日,无名的精神体向他说:“过去的福音说:受诅咒 的;将来的福音应该说:被宽恕的。”
所以,他十分清楚地显示给我们,他的意思是一部新福音。帕皮尼 坚持服从真正的福音,耶稣基督的福音,从这一点来说,他不如维克 多.雨果,雨果清楚地知道在基督的福音中写道:“可咒骂的,离开我, 到那给魔鬼和他的使者预备的永火里去吧!”(玛25: 41)他也一定知道 永远的悲哀与永远的喜乐是平行的:“这些人要进人永罚,而那些义人 要进人永生”。(玛25: 46)
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令人恐惧的声音想让我们相信天主死了, 没有天主,只有人自己。我们应该再一次地阅读著名的一段——尼采因 之被逼疯了——他在其中宣布了这件事:
天主在哪儿,他喊道,我来告诉你!我们已经杀死了他——你和 我!我们所有人都是杀他的凶手!但是我们怎样做的?我们怎样喝下了 海洋?谁给了我们海绵,我们用它擦去了海平面?当我们把地球从它的 太阳分开时,我们做了什么?它要去什么地方?我们要去哪儿?远离所 有的星辰?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在无休止地猛冲下去?后退、斜行、前 进、到处乱撞?还有没有顶端与基础?我们不是在一个无限的空隙里徘 徊吗?难道我们感觉不到无限空间的呼吸?是不是不再冷了?黑夜不是 变得更黑吗?我们在白天不能点灯吗?你没有听到掘墓者在把天主放进 土里吗?你还闻不到天主腐烂的尸体吗?——因为神也会腐烂消失!天 主死了!天主要停留在死亡中!我们杀死了他。所有谋杀者中最无耻的 我们怎能受到安慰?世界上最神圣最有能力者在我们的刀下流血——谁 能从我们的手上洗掉这些血迹呢?什么水能洗净它们?我们必须发明什 么赎罪节日,什么神圣的游戏吗?这不是超过我们能力的行动吗?为使 我们显得配得上完成这样的任务,难道我们自己不应该变成神吗?这样伟大的成果是空前绝后的,因此属于比以前发生的所有事件更伟大的历史。
所有这些在尼采的书中由一个疯子所说。能证明他在里面至少看到 一个对将来的预言,是他这样继续写:
然后这个疯子静默下来,又一次地看了一下那些在听他说话的人: 他们也静默着并奇怪地看着他。最后,他把灯笼投掷在地上,它摔成碎 片,灯光熄灭了。“我来得太早了,”他喊道,“时间还未临近。这个伟 大的事件还在形成的过程中,它在逼近,但还没有到达人的耳边。闪电 和雷声,星光,伟大的作为,即使在它们被完成以后,要被看见和听见 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这个作为距离你们比最遥远的星座更远——你们仍 然做到了! ”①
我们必须以一种失败主义的行动,使我们的基督宗教信仰蒙受羞辱 来结束我们的调査吗?如果我们接受了另一个在尼采时代的伟大空想 家,苏联的小说家和虔诚的基督徒陀思妥耶夫斯基(IKstoevsky)所创 造的人物的话,就没有什么可做的了。在他出版于1867年的小说《群 魔》(The Demom)中,他使其中一个人物,西格莱孚(Shigkv)预言人 类的将来;根据他所说的,这就是现在所要发生在我们身上的:
' 世界的古老概念,最主要的是古老的伦理道德将消失。人们要联合 一起从生活中吸取各种可能的快乐。人的精神将像魔鬼一样充满骄傲, 人将被神性化。以知识和意志力,成为大自然的最高胜利者,人将因这 个事实经验一种喜乐,这喜乐将替代他对来世所希望的幸福。每一个人 都将顺从地面对他的死亡,就像一个神一样;他将不为生命的短暂而后 悔,以毫不自私的爱去爱他的弟兄。
这将成为“黄金时代”,阿尔都斯.胡克斯利(Aldous Huxley)在 《勇敢的新世界》(The Brave New World)中也描述过。②
①尼采,Die frohliche Wissenschaft.
②看起来很清楚地,这些关于撒旦崇拜的伟大作家中的几个,惠斯曼 (Huysmans),陀思妥耶夫斯基(Dostoevsky),波德莱尔(Baudelaire),尼采 (Nietzsche),具有某种绝望,后悔感和对天主的需要。
读者们可以决定这样的世界是否已经来临,或者至少是在来临的路 上。但是本书的作者,一直没有保守他信仰的秘密,不愿意询问一个小 说人物的假预言。他将要求无可匹敌的默示录的先知来为他描述世界的 末日:
随后,我看见一个新天新地,因为先前的天与先前的地已不见了, 海也没有了。我看见那新耶路撒冷圣城,从天上由天主那里降下,就如 一位装饰好迎接自己丈夫的新娘。我听见由宝座那里有一巨大声音说: “这就是天主与人同在的帐幕,他要同他们住在一起;他们要作他的人 民,他亲自要‘与他们同在,’作他们的天主;他要拭去他们眼上的一 切泪痕;以后再也没有死亡,再也没有悲伤,没有哀号,没有苦楚,因 为先前的都已过去了。”
无疑地,这个幸福,这个真正的黄金时代必须分配在我们所知的地 球上的生命之外。但是圣若望也看到在一切的彻底更新之前,那些时代 显着的景象。与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尼采,看到古老的伦理道德的彻底消 失和“天主的死亡”相比,圣若望更接近此刻呈现在我们眼前的现实, 当他写道:
“让不义的,仍行不义吧!让污秽的,仍旧污秽吧!”——-那是我们 时代的一个方面,但是还有另一面,圣若望继续道:“让行义的,仍旧 行义吧!让圣洁的,仍旧圣洁吧!”
所以将一直存在奥斯定看到的两个城市,圣依纳爵所描述的两个标 准。但是天主没有死!他一点也不害怕微不足道的“撒旦们”,他们在 人类中间,飞翔在我们头顶。他来说最后的定语。这是圣若望所描述 的:
“记住!我快要来。我随身带着报酬,要按照各人的行为还报各人。”
“我是阿耳法和奥默加,最初的和最末的,元始和终末。那些用羔 羊的血洗净自己衣服的,是有福的!他们有吃生命树果的权利,并得由 门进人圣城。凡为狗的,行邪术的,奸淫的,杀人的,拜偶像的,以及 一切喜欢撒谎并实在撒谎的人,都留在城外……”(黙22: 13-15)
“圣神和新娘都说:‘你来吧!’凡听见的也要说:‘你来吧!’阿门。主耶稣,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