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登加尔瓦略山的第一步
詹玛仍继续在圣西达女校就学,她屡次给自己的教师和同学们立下热心祈祷和勤守本份的善表。
一八九四年,她的兄弟詹罗突然害了重病,他本来正读着神学,前途是有着极大希望的,但是几个月之后,他在卡加尼的家里只留下了一种凄凉的纪念――他死了。他在病中詹玛确是他的可爱的护士。但她因为朝夕不离的照顾害病的弟弟,所以连自己也被过度辛苦的疲劳击倒,而须要躺在病床上。这样一连的过了三个月之久,病魔差不多也她拉进坟墓去。后来,她的病症虽然痊愈了,但她的体魄是这么孱弱的,以致应该停止自己的学业。她在家里还是操心地替爸爸照顾自己的弟妹们。她总没有疏忽过宗教的本份;又热心地做贫人的朋友,贫人们有求于她,总没有不如愿以偿的。
一八九七年,詹玛已是十九岁了,这一年对她可算是一个极度痛苦的年头。初时她的脚溃烂得露了骨,在创口里又生着一可怕的虫,使她受到极剧烈的痛苦。她为爱耶稣,一直默忍着这种痛苦。不幸有一天,一张打翻了的椅子恰好打在她的创伤上,把伤势加重起来;末了,医生认为必须给她施行手术。施行手术的时候,她表示不要施行局部麻醉,只在让她凝视着放在面前的苦像。她是这样安详的忍受力割和刮骨的痛苦,致令医生的眼里溢出了惊讶的泪来。
其次是她父亲不善理财浪用金钱。他混着一群酒肉朋友,在短期内把家财花散精光,所以家境渐渐沦至捉襟见肘的地步了。末了,为维持家计人,他只好硬着头皮,把所有的田地全部押给别人,不久,又把硕果仅存的药房关闭了。……啊,这是一够多么令人伤心的悲剧呀!从此他的子女,便得过着衣食不足的生活了。
这事还末算是祸难的最高点。过了不久,他的父亲竟患了喉头炎。那时詹玛的疾病还末痊愈。可是,她却很尽心尽力去照顾自己的父亲。她常常在父亲身边,用善言慰藉他,给他善备临终的大事。当卡加尼先生气绝身亡的时候,詹玛恰巧不在场;她去了贫人的家做仁爱的事;不过站在病榻旁的医生是一个气度宽洪的人,立即去给詹玛报信说:“你的父亲已经升天了!”她一听见这噩耗,不禁晕倒了;醒过来的时候,虽然哭得很厉害,然而她却没有忘了热切地为父亲的灵魂祈祷。谁能说出她那遭受的痛苦是多大呢!父亲去世之后,那些债主就同着他们的律师来了,把药房里的一点存货和他们家里的什物一概拿去,连詹玛袋里所仅有的两个里耳(义国银币名)也搜去了。遇着这样恶劣的环境,她丝毫没有怨天尤人,却总结自己的痛苦说:“从此,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就连我们生活所需的也没有了!”啊,多可怜!他们这家孤儿共是七男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