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非圣师
圣奥斯定小传
(三五四——四三○)
纪念日:八月廿八日
☆向圣奥斯定颂☆
启:圣奥斯定为我等祈。
应:以致我等幸承基利斯督所许之鸿锡。
吁!全能天主,请俯听我等热祷,因尔仁慈,吾侪仰望尔,并因圣奥斯定精修转祷之力,请将尔仁慈之效赐于吾等。为我等主尔子耶稣·基督,其偕尔偕圣神乃生乃王世世。亚孟。
一 童年时代
打瓦斯德是非洲地中海沿岸奴米迪亚省的一座小城,未来的圣教会大圣师,圣宠博士圣奥斯定,于五世纪中叶,生于这座小城中的一个小康之家内。父亲叫巴地爵,是一个非洲与罗马的混血儿。他是一位异教徒,但对于宗徒的信条很少实践,而且对于公教也不表示过激的反对,是以娶了一位公教女子莫尼加为妻。
小奥斯定生于公元三五上年十一月十三日。这非洲小儿早已被天主垂青了。四十年之后,他再次看见自己的出生地,便感谢天主无量的仁慈,说:“天主仁慈的神慰,是鲜乳般那么甜美可口。”
他不是刚诞生下来便正式受洗的;只算是保守者。按着礼仪,在他额上作了一个圣号,象征的盐放在初生者的舌头上,取名欧里路·奥斯定。
吮吃母乳时,也汲取了公教的基本观念、信仰,和侍奉天主的神慰,这些美德在他彷徨岐途的青年时代是暂时潜藏着,待暴风雨过后,再次萌芽滋长,而结出硕大的圣德的果子。
在牙牙学语时,他已学会了拉丁语。他最高兴在露天场所游戏。年纪稍长,嗜爱着一切别出心栽的玩意儿;他用糖果或用武力教同年的小孩子跟自己学习表演戏剧,或举行各种游艺会、辩论会。不久生了重病,但是病愈后,比前更来得灵动顽恶,度着半流浪式的学校生活。
学校生活在他的小心灵上留下恶劣的印象。他每次想及学校的影子,便如囚犯想到牢狱的铁壁那么难过;他深恶教师、字母、文法、算术等,尤其是希腊文,最令他感到头痛。他有着绝世的天才,嫌教师们教授的太迁缓。他不肯服从校规,是以常要尝棍子的滋味。他向天主求道:“主,求您使我在学校里不挨打。”
然而他旷世的天才,是不能掩没,更不能加以否认的,人们都惊奇他的天才。是以父母在他小学毕业后,把他送到不远的玛脑拉城去修习演说学。这城在古代是颇有光荣的,很能满足这位新学生初萌的虚荣心。他为人想像力丰富,情感热烈,嗜爱罗马古典文学;在青春期中,再加上酒肉朋友的引诱,早把母亲的教训忘得一干二净。他表面上虽没有皈依异教的表示,然而对于公教,底子里是无关痛痒的。在同学中,从没有找到一个天才上的对手。他对于荷马的著作颇感乏味;但对维济略诗人的《爱尼依特》(Eneide)却发生无穷兴趣,因为这史诗也叙述伽太基的建立。对于言情的诗他顶欢喜阅读。他的求知欲很旺盛,所有著名的拉丁诗人的精心杰构,他都涉猎过,这可把他的心弄得污秽不堪。十五岁时由于身体过度的虚弱,病了一年多。
二 双重的病
奥斯定灵魂生大病时,刚上了十六岁。在他的《忏悔录》中,有些地方其词不免形容得过甚,然而莫尼加的儿子确然曾陷在淫乐的泥沼中。他不是一个做事只做一半的人。他要在顽固上超人一等,常设法找来新奇的恶作剧。一次偷了邻人的梨子,纯是为满足偷东西的快意。他的恶作剧没有止境的,同时他的心变成“热爱卑鄙的东西,具着黑暗的爱情。”
当时他的父亲张罗了一些钱,教奥斯定到伽太基去。他贪爱着学问、光荣与物质享乐,独个儿抱着不安定而郁闷的心到了“非洲的罗马”,在他周遭淫恶的事物不住的沸腾着。
“爱,爱,爱,为人所爱……”这是他生活唯一的动机。万恶的伽太基占有了整个的他,他像一头焦渴的鹿儿见了泉水那么畅饮着快乐之爵。他曾给女人爱上了;暗地里和一个女子结了婚,同居了十三年,生了一个儿子,名叫阿迪达多,但他总没有说出妻子的名字来。
但是他并没有忘掉父母,时刻希望自己能够光宗耀祖,或至少能够维持一已的生活。父亲死后,他知道需要自己工作才能维持家人的生活。他办事很能干,世务也很熟悉,又是一位擅长交际的人物,在社会上颇会投合一般人的胃口。他崇拜着官职。他在演说上的成功,与其说是从当代演说家学来,不如说他是自出心栽的。他不时参与诗文比赛,并曾设坛教授生涯。
第二类魔障又来找他了。那时他是十九岁,偶然披阅了塞西老的著作,觉得很适合自己的脾胃。他热心地追求真理。《圣经》也落到他手中,但他马上抛开《圣经》,嫌《圣经》鄙陋无文。恰好那时玛尼基教派以传授真理而自豪着。
他具有着苍鹰一般的眼光,怎的会上这么污浊的教义的当?玛尼基信徒并不是一下子便露出教理的真面目来;他们起先只摆出一副科学家的架子,哲学家的头脑,鄙视《圣经》,在辩论上灵动活泼,外表上虔诚膜拜,这一切都足以牢笼着高飞的天才。奥斯定抛掉了他曾为它做了二十年保守的教友的公教,而改作了玛尼基九年的信徒。但他的慧眼是极其锐利的,他马上看出这些导师们在打倒别的教门上则口若悬河,但在说明自己的信条时,往往错误百出。
三 酸泪之子
他已毕业了,起初想做律师,后来发觉这对他微笑着的职务是有刺的,便回到家乡去,作文法教师。也许是由于经济关系,他还教授外国语。但母亲接待他的态度,使他不能在家乡长期立足。
母亲莫尼加是一位难得的寡妇的范表,一知道他改了教门,马上苦口婆心地劝他;他仗恃自己的天才和满口的名言伟论,把母亲的嘴塞住。母亲认为他是公教的公敌,把他赶走。这事在打瓦斯德哄动了一时,但儿子去显出满不在乎。
母亲对于陷入迷途的儿子非常之关心:她把灼热的祈祷寄给天主,祈祷中间还夹杂着大量的热泪,求天主赐给儿子觉悟之恩。
她自问:应否把儿子叫回来;一个梦和一位主教决定了她这样干。她恍惚看见一位发大光亮的青年来近她身边,对她快意地微笑;当下她还沉在深深的苦闷中。青年问她为什么这样哀伤流泪。她答:“是哭我的丧亡。”那青年命她摒除一切害怕的心理,说道:“你所在的地方,儿子将来也在同一的地方。”母亲的心顿时充满快慰,教儿子再次回家,儿子果也回到家里来。他心里虽被母性的慈爱所感动,却硬着嘴巴跟母亲辩论。她请一位谙熟《圣经》的主教来跟儿子辩论,但奥斯定的声誉把主教唬住了。主教安慰着母亲说:“一个如此超卓的天才断不能久留于邪说之中。”莫尼加一味啜泣;主教说:“勇敢吧!这么多酸泪的儿子,万不能失掉灵魂的!”果然奥斯定在不久之将来就在这许多泪珠中领了洗。当时奥斯定的弟子日渐增加;但一位朋友的死亡,却使他过度的哀伤而伤了身子。就在那时他突然决意回到伽太基去,在那里住了九个年头。这时期是他一生最沉痛的日子。当他把伽太基的著名演说家压倒时,天主的默静却围绕着他。他的学生的数目超过别的演说家的门徒,他为求知欲所驱使,什么学问都拿来研究,可以说是一个真理的流浪者。他又想增加自己的财富,为巩固自己的地位与声价。他参加戏剧诗的比赛,荣获冠军。他曾写了一本哲学的著作《论美丽与适宜性》,但出乎意料的,并不怎样成功。在教授方面也很令他不满意;满门的高足弟子固然是可喜的,但他却没有办法维持秩序,渐次伽太基的生活令他讨厌万分,罗马之行,便是那时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