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亲友相继逝世
圣人如今已是七十多的老翁了。从他的病体看来,恐怕他不能久在人世,用自己的芳表使修士们的生活生香。当下教宗逝世的消息来撕破他的心房!
贤德的教宗邬尔巴诺二世,他是一位席不暇暖的工人,为保护公教,曾苦战了十一年。
我们知道教宗是多么重视圣人,而圣人方面却又多么尊重自己的学生腾达到教宗的宝座上。教宗逝世于一零九九年七月二十九日,恰好是十字军收复圣地后的第十四天。一八八二年,教宗良十三世列他为真福者。
一年之后,格勒诺勃尔的彻尔图修院院长兰对诺逝世。这位院长由圣人之请,到了意大利,逗留了些时候,会祖看见自己第一个神子有着自己的精神,很是高兴。院长回法时,带着一封信和圣人的降福。不幸路上遇着伪教宗的党羽,伪教宗威迫他顺从自己,他不肯,便投在狱中,在狱中受了一年肉体上及精神上的剧苦。恢复自由之后,便又病倒了,那病后来送他到坟墓去。他的身体是那么衰弱,竟不能到罗马去,就在苏拉地山脚圣安德肋修院逝世。圣教会认为他是致命者,叫他做真福。
圣人当下还有一位挚友,就是路济罗伯爵,圣人接到他病重的消息。圣人带着院长兰对诺和修士们去看他的病,伯爵见圣人来了,表示十分高兴,跟圣人作漫长的交谈。圣人给他说他在人世不久了。他勇毅地接受了圣事,安详的永远闭上肉眼,年纪七十岁,是同月的二十一日。圣人加倍的祈祷,以帮助三位朋友的灵魂。他自己似乎听到天上有个声音,提示他的生命之火,也不久要熄灭了,便加倍热切准备度过最后的生死关头。
十四、圣人活着另一个更美丽的生活
三位好朋友诀别了圣人之后,圣人的体质日渐亏弱,伯爵死后三月便轮到圣人。有人说圣人预知死期,还有人说他预知自己准的得救。他虽然精力耗尽,还努力度着公共的生活。一一零一年圣弥额尔总领天神瞻礼,他连站立的气力也没有,昏卧在床上。快死的讯息对于圣人就如囚犯听见恢复自由的喜讯,被充军者接到解令的佳音一般。他办了一个总告解,领了圣体之后,按会规给他付了终傅。
一总的修士们都聚拢来看着圣人躺在破床上,给他们最后的遗嘱。这真是动人而隆重的一幕。他嘱咐修士们忠守会规,尤其是和睦相爱。圣人求他们宽宥自己有什么开罪他们和立过恶表的地方,求他们替自己的灵魂祈祷,然后准备临终圣体。大家都呜咽哭泣起来,尤其是听见圣人求他们宽宥的话,他们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其实,倒是他们该求他宽宥,并求圣人予以最后的遐福。圣人举手降福了大家。在领圣体之先,发了信德,尤其声明相信圣神从圣父及圣子共发出来,并相信耶稣的圣体真的在圣体圣事内,此后,流着感动之泪领了他的耶稣。
他要独个儿陪着耶稣。他给临到他心里来的天主说了什么,我们是不得而知。他双眼注视着天际,手中紧握着苦像,五官失了作用,口里喃着甜美的言语、高热的祷词。片刻后,面部越发光辉,显出一股天上来的平安,圣人便平安地将气息还给这污浊的尘世。那时,是一一零一年四月六日,享年七十一岁,苦修了十七年的工夫。
十五、光荣
葬仪宛如一个大凯旋。灵枢由主教们抬着。送殡的有当地的重要人士和人山人海的教友,同声称颂着圣人。按着他的遗言,埋葬在公共坟场上。当时,从他的坟上流出一个水泉来,能治百病。其后移葬他处,泉水便干竭了。
彻尔图会修士继续在加拉比亚的彻尔图会院址生活,他们将圣人的遗体掘起来,秘密地藏在圣玛利亚小堂后边。经过许多年月之后,大家都不知道那儿埋葬着如此宝贝的东西。一五一三年,彻尔图会修士再次获得这地。据说一位很热心的修士,一连数天在圣玛利亚圣堂的祭台后边,发现一个匣子,里面写着:“这是布路诺先生的遗骸。”大家都以先睹为快,经过了查验后,认为是圣人真正的遗骸,然后将圣髑分赠给各彻尔图会修院。
到一五零五年,圣人的列品案还没有开始过。是年,举行总会议,议决努力从事圣人的列品手续。许多圣迹一个紧跟着一个发显出来,四世纪来,圣人活在暗地里,如今要显耀在世人的目前了。教宗良十世,经过短短的手续,钦准该会修士以公礼敬礼他。额我略十五世,于一六二三年二月十七日,钦准全世界人士恭敬他。谦卑的修士,退隐旷野中,逃避名利,如今反被高举在祭台上受万世人世的景仰。他的工作同时也获得凯旋,到处建了新的修院。国王贵族争着建立圣人的修院,让他的精神遍于普世,打破世人的迷梦,提醒人们说:这世界的功名富贵原属子虚乌有,只有救灵事主,才是人生唯一的要务。
十六、彻尔图会修士
圣人的修会过了几乎千年的长时期,仍是亭亭独立,颇有老当益壮之概。漫长的世纪,各时代猛烈的旋风吹不倒他,倒是吹倒了不少别的衰老的修会。若有第二个修会像这修会那么严厉刻苦的,恐怕经不起这么长期的世纪。人们的英雄本色是不能持久的,同样地,这修会在过去初期的高热之后,似乎千年后的今日,要冷到零度了。相反的,过了几个世纪,会规及修士们的精神依然兀立不动,这一点颇值得我们深思的。
彻尔图会修士是独修者,也是修院中的修士。
说他是独修者,因为他在自己的卧室内生活,守着极严密的缄默,宛如置身广漠中。但每主日里有一个散心的时刻。在苦修院范围内,每年第一天有数小时院内的旅行。只在这些时候可以谈话。若是绝对需要的时候,没有长上的准许也可以谈话。修士的卧室是很适宜于苦修的生活,它并不是一个单独的房子。每修士有一座屋,里边还有好几个房子,有自修室、休息室、工作室、祈祷室,还有一个小园子给他独自耕种。祈祷是念大日课、圣母小日课,有时也念亡者日课。每夜苦修士们起来到圣堂去同唱早课经及赞颂经,早上同望弥撒,下午同唱晚课,其他的大小日课经文除了瞻礼日之外,独自念。他们也可以学雕刻、绘画和别的手工。手工能使人心神轻松一点。长时间不断的口祷、默想、看圣书,必致妨碍身体的健康及精神。
彻尔图会修士也是一个修院里的正常修士,因为他是公共团体的一份子。他们的卧房是并列着的,使人看了发出一种团结友爱的意念,是以他虽然独自生活,也不觉得是活着鲁滨逊的生活。他有长上管治,他有需要时、有心事要诉时,可向长上告诉。这个独修者总不是全部离群而生活,因为长上常像慈母似的照料他。
这两种生活奇妙地调和起来。我说是奇妙,因为一方面既得独修生活的利益,又意外的收获了公共生活的好处。
在不明白他们的生活的门外汉看来,彻尔图会修士有点是小说般的意味,撩起人们的好奇心或刺激人们的幻想。其实这修士只是认真严厉地遵行圣经上的劝谕和耶稣的道理。世人沉溺于世物中,一味思想声色货利,他却将自己严闭在僻静的地带,使自己的灵魂跟天上最纯洁的谈话。我们不要想彻尔图会修士离世独修,只顾独善其身,而忘掉我们在世俗的战场上为救我们的灵魂而血战。不,他是独修者,同时也是最活跃不过的、努力工作的传教士。他的武器是祈祷、善功,是犀利无比的武器。圣布路诺的神子们在信德的凯旋上、在圣教的光荣,更是最大的功臣。他在斗室中,用苦功的鲜血、用祈祷的功绩,给宗徒们耕耘公教的田园,使宗徒们的血汗能结美丽的果子。
在目前,他们的母院在斐尼达。但他们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回到法国格勒诺布尔老巢去。
(本书由牧童-安德肋、莫尼加姊妹供稿, Angelia姐妹一字一字录入,愿天上的圣人为他们祈祷,愿天主百倍地赐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