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稚和青少年期 嘉禄·富高一八五八年九月十五日生于法国东北部斯塔堡。他的家庭富有,属于名门望族,且领有军阶。 每当嘉禄回忆童年时,很少提及他父亲一一是水利及林木局督察。由于一场严重的疾病,使他父亲不得不远离家园:但好几次当他忆及他母亲时,总是满怀感念他母亲的虔敬与慈爱: “自幼年时,我便蒙受许多的恩宠,有位圣善的母亲,当我学会说话时,她马上教导我认识祢、爱慕祢,并向祢祷告。” 然而这份母爱的温馨并存留不久,年仅六岁的他,短短数个月内便先后丧失母亲和父亲,在他极幼嫩的生命里,痛苦地刻下这深切的创伤。 父母双亡,外祖父收养了他:过了数年后,他又重新承受迁离之苦。一八七零年法德两国交战,斯塔堡临近边境,在该地沦陷之前,他们必须逃亡。亚撒斯省已被吞并,所以当法国战败后,他外祖父选择迁居于乐陵省,仍属于法国领土的朗斯定居。 职是之故,他虽只有十二岁,却已饱受惨失至亲及远离家园的流徙之苦。这些深切的震撼在他弱小的心灵挖掘了一个痛楚的空洞。在刚踏进青年期,他已显露出如一个孤僻、寡言、敏感、忧郁的孩子。 他十分聪明,富好奇心,小小的年纪便热衷于阅读。他那个时代正盛行怀疑宗教论和实证主义。人们崇尚科学,并以为只有科学能够解答人类所提出的种种问题。不久之后,他将失落信德,且将成为如他自己所承认的无信仰者,竟达十二年之久。 “自我十五、六岁开始,在我内的信德已荡然无存,这该归功于我滥读无厌之故。无论那一种哲学的学说我都不赞成,只觉得它们立论飘浮无根,我正处于彻底的疑惑中,尤其抛离了天主教的信仰。依我看来,她的好些教义都今我的理性震惊。” 在他多少有意识的追寻生活的真义,他的行径岂不让我们联想到当今的青年,他们也为寻觅他们生命的深义而沮丧。 他日后写信给他表姐,提到这段日子时说道: “那时我十分自私自利,蔑视宗教,醉于邪恶,简直是个如癫似狂的人……” 在他给童年友伴嘉俾的信里,流露了一份急不及待的寻乐和极端的欲望,追求穷奢极侈的生活。或许正想藉此逃避他内在的惴惴不安。 “我的老友,很久没有给你写信……星期五我就到了……我预先通知你,每个良宵就全靠你的了。我们可以重新一起阅读个痛快。我万分高兴能回到朗斯来过一段日子,我指望在那里过的是使肉体和精神都两全其乐的生活。” 他廿岁时毕业于圣西尔军校,开始他军士生涯,但仅持续了三年而已。 他刚丧失他的外祖父,这对他是一个极之沉重的打击,在给友人的信中,他流露了他极度的哀伤。 “在朗斯,我痛失我最敬爱的外祖父,我景仰他的睿智,他无边的慈爱陪我度过我的童年和青年。时至如今我仍感受他爱的温馨。他于一八七八年二月三日逝世,十四年后的今日,这份痛楚仍活存如昨。” 从今以后,再没有谁可把守他。为填满他这感情的空虚,他纵情恣欲;由于他承继了一大笔遗产,更让他能很阔绰地花费。 “长久以来,我挥霍无度,却一点也不阻碍我卷不释手的倾向。在兵团中,我放荡形骸,不守军纪,也远离我的家人。在一八七八至一八八六年间,我极少探望我的亲人,而他们对我的生活也知之甚少,尤其在这段岁月的初期,他们所听闻的,莫不使他们忧心戚戚……”’ 嘉禄兄弟皈依后,在信德的光照下,他重新检讨这段时期的生活,并不是为使他自己因往事而负疚沉重,却可以说是为歌颂天主的仁慈。 结果他惊奇地发现:当他昔日浪荡,拒天主于千里之外,绝不相信祂的临在;当他纸醉金迷,不知流于胡底时,天主却从不间断地寻觅他,等待他,在他不知不觉中以祂无止境的慈爱引领着他。 “我的上主,我愈来愈远离祢,我的生活也愈来愈迷失……开始如行尸走肉……祢在我虽生犹死的境况中仍然保守着我,祢使我感到深邃的悲伤和痛苦难耐的空虚,是我从未忍受过如此的煎熬……每个晚上当我独处寓所时,它便悄然而来……正当人们所谓欢舞畅饮之际,它竞使我哑口无言,衰颓不振……在我沉睡不健全的良知中,祢赐我一份模糊不清的忧虑。除了这期间外,我从未感到这份悲伤,不安和忧虑。我的天主,这原是祢的一份恩赐……我却丝毫没想及……啊,祢是如此良善!祢曾如此保存了我。当我甚至还不相信祢的存在时,祢竟让我藏身在祢的翼荫下!”。 因此,嘉禄兄弟的回头,他从罪恶中所得的痛苦经验,正是天主以一份完全无偿的爱,无条件地爱人类;因为祂热爱祂每一个受造物,在他那浪荡的岁月中,一直毫无间断地等待他、寻找他、保护他。 “我的天主,祢是何等良善,即使在祢惩罚亚当时,祢也给予他希望、那最光荣和最幸福的希望:祢让他远远地看到这粒‘种子’和这位蒙福的女人,将藉着她踏碎蛇头……我的天主,祢是何等良善,祢始终如一……祢时常都是对破伤的芦苇不折断,对将熄的灯心不吹灭的一位。时至今日,祢岂不仍然如以前一样行事吗?祢岂不藉着祢教会的声音告诉我们:姑匆论我们犯了什么罪,我们多么的不忠贞,只要我们回到祢身边,为我们的得救而悔悟,不独为救我们脱离罪恶,却是会给我们承受全部的光荣和幸福吗?没有什么的大罪人和积犯,祢不会高声明言赐给他天堂的,就如祢曾经如此恩待了右盗,他只付出了剎那的善愿而已。”。 在嘉禄兄弟的回头中,岂没有一句话可给我们这个时代一点讯息吗?我们经常说天主不在……啊!岂不正是表面看来——我们说祂不在的地方,却是祂奥妙地临在这位拒绝祂的人心中一如存在那朝拜祂的人心中一样? 旧约的大先知们早已预感到这事:“妇女岂能忘掉自己乳婴?初为人母的,岂能忘掉亲生的儿子?纵然她们能忘掉,我也不能忘掉你啊!看哪!我已把你刻在我的手掌上。”(依49:5) 回顾今日我们的信仰,在这荒凉的世界中,从天主对全人类这份难以明了的慈爱里,尤其对那些被遗弃、被排斥和人们视之为无希望的人身上,我们岂不能透过我们整个的生活,为此事作见证吗? 皈依的道路 在十九世纪末叶,法国正在非洲及亚洲扩展她殖民地的统治权。 自一八三零年法国出征亚尔及尼亚,该国土地也逐步地全被占领及吞并。到处都有法军驻守。南部的领土,尤其是撒哈拉的绿洲更由法军所管辖。 因此一八八一年,嘉禄年仅廿二岁年青军官,被派驻守亚尔及尼亚的息提弗。他竟带同一位少妇前往,且介绍她是他眷属。好几次他的长官都要求他必须中止这样的关系,他却置之不理,为这双重的违反军纪而又众所周知的劣行,上级终于颁布了制裁: “撤职!禁止一切活动。” 他立即返回法国。 他为什么如此倔强不服呢?看来他并非为依恋那个少妇,因为不满几个月后,他也突然地与她分子手。但是可以说是由于他独立不羁的个性,他一点也不能忍受人们干预他的自由……和他绝不接受屈服于任何人之下。 几个星期后,正当他在厄维安一所大酒店里,度着逸乐舒适的时光时,他获知他的兵团参与在突尼斯的战事,他马上要求重新加入军队,并得到批准,只不过被编入另一队兵团,开往亚尔及尼亚的南方,因那里有暴动。 为什么他会完全改变主意呢?固然他爱冒险和挑战的口味,无疑使他作出此决定,在他给嘉俾的信中可窥见一斑: “这一类的征战是极难得的一种乐趣:如果错过的话,那未免太可惜了!” 然而其中岂不是多少也有意识地,鼓起一份慷慨赴义和同甘共苦的感受吗? 我们之所以能如此设想,是因他甫自连接上这次战役的兵团,即表现出“他承受疲劳艰苦和生活的匮乏,恰如他以前热爱逸乐一样的态度。时常心性开朗,喜悦地忍饥挨饿,尤其忍受缺水口渴。同时极善待属下骑兵,设法改良他们的生活待遇,并与他们分享他所得的一切……”” 亚尔及尼亚南方辽阔的大地使嘉禄·富高着迷,自此以后,非洲使他心醉…… 几个月后,他再度离开军队,这次是永远不复返的;但是他仍留在原地,为细心地准备前往摩洛哥探险。 为这个旅程,他得以假冒身分,而且历经百险,因为摩洛哥王国闭关自守,并严禁欧洲人入境。 他抵达亚尔及尼亚时,是以征服者自居,处于权势的地位;如今他为深入摩洛哥,他不得不以一个贫贱的犹太人自处。 从一八八三年至一八八四年差不多一整年的时间,他将体验一个非常艰苦的贫穷与卑贱的社会地位,这是直到如今从未经验过的。他的朋友探险家都维亚Duveyrier写道:在整个旅行期间,“他过着比度贫穷圣愿更严峻的生活!” 他将永远不会忘记这经验。 他分享那个接待他的犹太团体的生活,参与他们的祈祷,遵守他们的安息日……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为毫无防卫的旅客,他随时随地都可能遭杀害;他完全依靠那收容他的人。有两次,他的主人无论是回教徒或犹太人都认出他是乔装假扮的,但都放过了他,让他得保安全。这是由于他们都是虔诚的信徒,对他们而言,踏入他们家门这个人的生命是神圣的,嘉禄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款待之德的崇高伟大…… 他对回教徒每日的祈祷这信德的见证也不会毫不动情的。 “伊斯兰教使我五内俱焚……看到这份信仰,从这些活跃的灵魂,恒常地生活在天主面前,使我隐约看到有些比俗世更伟大、更真确的事。于是我开始研究伊斯兰教,然后就研读圣经。” 因此,并不是一些基督徒,而是一些有信仰的人,他们也是亚巴郎的子孙,是他们在嘉禄的心中启发了他对宗教的思虑。这样奥秘的相互关连,只有天主才知晓个中的秘密。 一八八五年,为整理他旅行的笔记,嘉禄仍暂留亚尔及尔城中,同时也经常与一位地理学家弟铎将军交往。他的女儿玛嘉烈,芳龄廿三岁。很快,嘉禄与她双双堕入情网,一八八五年五月更论及婚嫁,嘉禄写信给她: “对于宗教,我让您自由做您所愿意做的,但是至于我,我不会奉行遵守的,因为我并没有信德。” 五月他回法国去,他全家都很强烈反对这婚事……几个月之后,他终于决定中断这项计划。这并非没有相当的痛苦,尤其他想到可能因此所强加于这位少女的难堪,因她曾十分依恋他的。 在摩洛哥的探索旅程使他成熟了,并使他成为一个出名的人。 他的家人十分热诚地接待他,尤其使他感动的,是他们对他过去浪荡不羁的生活一字也不提……而只是表达出与他重逢的喜乐……就在这款待上,已经可以联想到浪子回头的比喻…… 所有欢迎他的人,尤其是他的表姐和妹妹,都是虔诚的基督徒。他们对嘉禄并不提出任何的问题,然而他自己却会抚心自问: “当我在巴黎的时候,与我一起的人都是十分睿智聪敏,品行高尚而又热心奉教的。我白忖道,也许这个宗教并不是荒谬怪诞的。” 他表姐玛利·邦地对他的细腻而又含蓄的关怀令他感受至深,且与他结下一份不解的情缘。他尤其珍惜的便是她的慎重自处…… “我的天主,她藉着她的静默,她的温和,她的良善辅助了祢。她确是优秀出色的,但丝毫不张扬。” 浪子回头 因此这位年轻的探险家便开始他灵性的探索。他在摩洛哥的工作所得地理学会的称誉,他一点也不动容…… 现在他关注的是别的事,这位无宗教信仰者,开始怀疑并对真理诚恳地索求。 首先他全心专注于古代的哲学,但他很失望……于是他打开了布树(Bossuct)的一本书,是他表姐玛利·邦地以前送给他的、名为《奥迹的举扬》。透过这研究,他逐渐地明了,藉着他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到达天主那里的,因为天主并不是一个可以掌握的思想,而是要与之会晤的一位…… 所以在摸索中,他寻觅并渴望这会晤,那决定性的一刻就是在一次默想浪子回头的比喻中,展示于他的有如一道“皈依的曙光”。 “祢赐的第一个恩宠一我所觉察到的,有如我皈依的第一道曙光一就是使我遭受饥馑之苦……当我转身归向祢时,在摸索中,羞怯地,向祢作此这奇特的祷告:‘如果祢存在的话,使我认识祢吧’……” 浪子终于听到父亲的呼唤!这呼唤远自创造时,历经无数世纪的回响:“亚当,你在那里?” 好几个月过去了,有一个人将成为这与主会晤工具,他就是余福灵神父。 这位司铎是历史学家,且擅长于古希腊文,他拒绝其它的职位而选择留在巴黎圣奥斯定堂当副本堂神父达三十五年之久,在那里善尽他的铎职。 他孱弱的身躯,极度灵敏于他人的痛苦;他款待好客,安抚心灵和转化了无数的忏悔者。成群结队的信徒,络绎不绝前来聆听他讲道。 对那导致法国教会起纷争的现代主义,他十分留意,却不参与其中,只是支持那大部份坚持这主义的信念,但又要面对教会某些决定而进退两难的人,成为他们的朋友和信托者。 玛利·邦地是余福灵神父堂区的教友。她曾跟他提及她的表弟。嘉禄这样写道: “一八八六年十月底的一天,祢让我踏进他的告解亭。我的天主,祢赐给我所有的益处:如果在天上有见到一个罪人而悔改的喜乐,那么当我进入这告解亭时也有同样的喜乐……我原是要求上一些宗教课,他却令我立刻跪下和告解。” 突然间,余福灵神父提议这位刚刚认识的、前来要求讨论宗教的青年人采取皈依的步骤:让他面对心底的真况,在承认自己是罪人的同时,来到光明那里。 我们必须藉着悔悟以捣碎我们的心,好叫天主能在我们内改造一颗血肉的心…… 对于这个提议,嘉禄犹豫了片刻,但他没有讨论而服从了……他原是从不接受屈服于别人的意愿下,竟双膝跪下,承认自己的过错:他遂体验了一份难以言喻的喜乐,回头浪子的喜乐。十年后,在纳匝肋,他回忆这个时刻的光景: “那个浪子的父亲是何等良善啊!但祢比他更千万倍的慈爱,就如祢为我所做的更千万倍远胜于他为他儿子所做的!我的主,我的天主,祢是何等良善啊! 我这浪子所接受的,不独是那份难以表达的良善,没有惩罚、没有谴责,不重提旧事;且是热情的亲吻,最上等的袍子和家中给儿子保留的戒指。还不独如此,更是由慈爱的天父,亲自前往寻觅,并由祂从远方带返家门。” 在同一的文章内他也提及圣体: “何等的神性筵席啊——大大有别于浪子父亲所摆设的,祢马上就邀请了我入席……”。 是以嘉禄以穷困、罪人之身与本身就是爱的天主相遇了。祂从不松懈地宽恕,不停地寻找迷途的羔羊。嘉禄在擘饼的标记下已预感到,这位主卑微地与人相遇和不停地在我们中间与我们同行。 嘉禄已重新找到了信德,但他自己承认说: “开始的时候,我的信德遇到重重的障碍;我有那么多的疑虑,不能日内便完全信服下来;一会儿对福音中的奇迹深感不足信:一会儿在我的祈祷文中我又想把可兰经的章节掺进去。但是天主的圣宠和我告解神师的劝喻都把这些疑云一扫而清。” 稍后在他内心深处将体会到的,正是有点如圣保禄在格林多后信所写的: “谁若在基督内,他就是一个新受造物……看,都成了新的。”(格后5:17) 几年后他写道: “义人果真活出信德来,因为信德代替了他人部分本性的感官……本性藉感官所见的无非是欺人的外表,信德却为他呈示真相……眼目所见的是个穷人,信德呈示给他的是耶稣;耳朵让他听到的是凌辱和迫害,信德为他咏唱:‘你们欢欣喜庆吧’;触觉让我们感到被石击打之痛,信德却对我们说:‘你们兴高釆烈吧,因为你们堪当为基督之名受些许的苦楚。’味觉让我们尝到无酵饼的味道,信德让我们看到‘救主耶稣’……感官喜爱富贵和尊荣,信德却憎恶它。 ‘在天主前所有的举扬都是可舍弃的……, ‘贫穷的人是有福的’信德重视贫穷和屈辱,耶稣一生也披上它,一如祂脱不掉的衣服……所有感官都害怕痛苦,信德却赞美它,视之如耶稣手中的恩典,是祂十字架的一部分,是祂垂视人并恩赐人去承担的…… 因此,谁活着信德,便有一个充满全新思想,全新味道和全新判断的灵魂:因为有一个完全崭新的视野展示在他面前,这神奇的远景是被天上的光明所照耀和被神性的美善所披戴的……被这些簇新的真理所包裹着,而世人一点也料想不到的,他需要开始一个全新的生活……但愿谁看到这光明,而晓得珍惜,无止境地随从它,终身奉行不渝,无论什么也都不能叫他掉头而去的。” 这深切意识到蒙救赎,藉着天主的慈悲而重获新生的感受,在嘉禄兄弟心中产生了一份无穷无尽的信任和爱惜。这信任是建基于耶稣的一句话,是耶稣在西满家因那位哭倒在祂足前的妇人而说的: “如果我告诉你:她的那许多罪得了赦免,是因为她爱的多,但那少得赦免的,是爱的少。”(路7:47)当嘉禄兄弟为把他创会的计划置于余福灵神父的手中而给他写信时,便是根据这段福音的,因为在他心底,他很明白,他永不会忘记他是个被宽恕的罪人,而“人子来是为寻找并拯救那些迷失了的人。”(路19:lO) “抱着希望吧!我们都是耶稣要来拯救的人, 因为我们沦亡了……如果没有祂,我们终会不断沦亡的……怀着希望吧!因为姑勿论我们犯了什么过错,耶稣都愿意拯救我们,我们愈是罪人,我们愈是接近死亡,我们的肉身和灵魂愈处于绝望的情况下,我们愈可以说,耶稣愿意拯救我们,因为祂来是为拯救那迷失的人……你们永不要气馁,但要时常抱着希望!我们濒临于深渊的边缘,我们行将丧亡,我们是罪有应得的,在屡次辜恩负爱的劣行后,我们咎由自取,死有余辜:正是如此,百分百地得耶稣来拯救我们。祂来拯救丧亡的人,以祂无穷的良善,无边的大能,但愿直至最后的一分一秒,只要一息尚存,我们都要全心寄望于祂。” 他也时常记得,耶稣所拣选的,正是那些最微末的人,不单只为拯救他们,而且为使他们成为祂特宠的朋友。 “祂前行时,看见肋未坐在税关上。”(谷2:14) “没有什么可鄙的、可蔑视的情况,叫祢不从其中把人灵抢救出来的。不单只为拯救他们,而且为使他们成为祢心爱的人,提升他们到达崇高的圣德。祢在满布尘埃,且被人任意践踏的街道上,拾起这些银币,使它们回复原有的光华。不论为我们自己,或是任何人,无论堕落到什么地步,甚至看来似乎一无是处,即使如此,也永不要失望,不单只为得救赎,而且还能获致令人钦佩的圣德的。 天主有足够的能力成就这事的,善牧能够在最后的时辰使亡羊回归羊栈,如同在晨曦初现的时候一样,祂的良善一如祂的本领是无止境的。全心希望,为我们是不可或缺的义务。” 这份对天主的慈悲寄以如此坚固的希望,使嘉禄兄弟日后晓得怀着百般的体谅和善心,与那些深深意识到自己的不幸而被困扰的人分享,就如在这封给他朋友路易·马仙翁的信中所写的: “祝您平安,信任和希望。不要再跌倒在自己身上了!我们灵魂的不幸,确是一种堕落。每当想及,必须叫我们蒙羞受辱;然而也不应该常专注其上的。我们该更仰目专注的是我们心爱的主,专注于祂的美好,无限而永存的爱:祂垂顾而怜爱我们……当我们爱的时候,我们会遗忘自己,而只想念着我们所爱的:并不是我们爱时,要不停地想到自己不配去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