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在法境内
一日,法连沙的省会长叫巴斯加修士带些重要的文件到远远的法国去,交给巴黎方济各会总院的院长克利斯多福·积夫·方坦尼斯。
当时,法国正弥漫着乌刚诺裂派的荒谬道理,妨碍着公教教务进展,他们不理会圣教会的劝告,一味传扬他们的伪道,酿成流血的惨剧。结果圣堂被毁,修院大遭抢掠,以后,又被纵火焚烧,司铎和修士们大部受绞刑······这种惨剧,在当时法国的领域内,非常普遍。巴斯加修士这回的远行,是非常危险的,他好比一只将要投进饥饿至极的财狼群中的羔羊!可是巴斯加修士毅然接受了。他高兴万分地准备了简陋的行装,面露欣悦的神采,轻快地踏上旅途,盼望就此为信德而致命。
到了多罗沙,他在一座方济各会的修院里歇息了一会。那里的神昆们顾虑到他遥遥旅途中所必要经历的危险,就劝他不要再往前进。「我应该服从······我要继续前行······」圣人答了,立刻站了起来告辞。他的态度非常谦虚,目光郑重,口唇常微动着轻声的祈祷。他的衣服粗陋而多补缀,使世人看来,认为他是一个贫贱额乞丐;市井里的流氓闲汉顽童,更向他掷石子。可是巴斯加修士仍是恬静地继续他那艰苦的行程。对于这种磨难,他为爱天主,很愉快的接受了。到了奥尔理安,他被几个裂教徒包围着,问他「信不信耶稣。基督真的在祭台上的圣事」。谦逊的小修士用坚决诚挚的声调,表露自己的信仰。他的答话所招来的赏赐是一顿石击;他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但侥幸还保存了生命。肩上所受的创伤,使他下半生受了异常厉害的痛苦,可是他受别人探问时,总是用着不在意的神气答道;「这是奥尔理安城的礼物。」
在另一个场合中,他又被裂教徒拘禁在畜栏内,与牛马为侣,同时被判决了死刑。幸而给一个凶狠之中仍有些怜悯心的裂教徒解了他的绳索,把他释放了。
又一天,饥饿和疲倦,迫他要去叩一座堡垒的门,凑巧堡主是一个迷信的裂教徒;他于是被囚到牢里,算是犯罪。这次巴斯加修士真的极接近致命的机会了,可是那狠心额堡主额妾侍又悄悄地把他放走了。
逃出了牢笼,又逢着三岔路,路口忽然来了一个骑士;他挺着长矛,指着修士的腔膛喝道:「修士,天主在天堂上······」(他的意思是说,天主只在天堂,不在祭台上的圣事内)
「一定!」我们的圣人答。骑士便垂矛走了。可是巴斯加修士一憶及答语并不妥善而有语病时,便万分难过,两泪交流,为的是自己这样疏忽,失去了致命的机会,或至少为耶稣受多少磨难的机会。至于我们的圣人在法境内回来所受的轻慢凌辱,艰难困苦,是怎样的多而且大,那只有天主才知道了。天主不让他流血致命,却特地保全着使他得另一个更高尚的致命,就是为天主的爱情而致命。
十二 圣人的心
·····相肖耶稣的心。耶稣曾说过:「你们到这里来学吧!我是良善心谦的。」在另一个场合中,又说:「我很怜悯这些人,他们跟随我已有几天了!」
巴斯加修士愿意效法耶稣。他培养成一种伟大的爱情,好像妈妈的爱情:体恤一切人,尤其是对小孩子和穷苦的人。孩子们一见了他,便立刻飞跑上前把他围绕着,因为圣人的口唇,常会给他们讲述动听的言语,袋里或者袖里总是为他们预备了一块半块面包或糖果。·····自然的,谁都会很爱他。小孩子们这样的爱巴斯加修士,也因为他有着和他们同一的坦白和天真的心。我们的神圣师傅曾坚决地说过:「如果你们不变为小孩子,不得入天国!」巴斯加修士把这话铭志心头,努力实行,以求达到成全的地步。许多贫乏不能自存的人,常常都到修院的门外等候我们那乐善好施的圣人分派面包、粥糊、医药、凉水等。有时人多物少,不够施舍,他就采几朵花来代替。这种施舍的办法,真的只能出自一个圣人的心。
在布施的事情上,天主多次曾以奇迹帮忙他。例如:有一天,除了几片面包和少许油外,再没有别的了,可是那一天格外多人等候施舍。也好,他就将这点东西,掺以天主的圣爱,一齐放在一个很大的已经预备了沸水的桶内,加上一撮盐,不久,这小小的东西,竟变成了一桶很浓的,美味的粥,恰巧派到这数目众多的人群中最末的一个。他对于病人的慈祥,胜过一个妈妈对待自己疼爱的子女。天主为表扬他的中仆的爱德,曾多次显行了奇事。
一次——单拿一次来做例证——,巴斯加修士奉命到一个热心施助修院的女恩人依撒伯尔·巴兰利的家里去求施舍。那时候,那位女施主的心中正在因着小儿从梯上滚下,折了脊骨,将要逝世,而悲苦万分;圣人受了这位施主苦泪的感动,就求准到濒死者的床前祈祷。以后,他在小孩子的身上作了一个大十字圣号······小孩子张眼微笑;数分钟之后,就跳下床来·····完全痊愈了。
我们的圣人对于救助苦人的工作是永远的被印证了,光荣的,不会磨灭的。
十三 善词令却不多识字
上面已经说过了,我们的圣人家境是很贫穷的,并没有像现在一般的青年那么容易进学堂去,有学习各项科目的机会。他只在牧羊的时候依赖那路过善人指点,和自己努力学习,稍稍懂得写和读。然而他谈吐却很有条理,辞令之佳,足以令当代的学者也自愧不如。夏达谟神父,是一个颇著名的神学士;选了一个最难而有复杂的问题询问我们的圣人。圣人不加思索,立刻随口答覆,答得非常适当,好像是日常习见的事物。
巴斯加修士对于古经、新经,与及圣师们的认识,胜过初踏进神学阶级的修士。有一天,施微理神父给我们证明说:「我被学生们称为老师和教习,可是在巴斯加修士跟前,我却要自认学徒。」
在一个圣宠瞻礼日上,巴斯加修士当场的被任命讲关于耶稣圣婴的话。他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大篇关于巴勒斯坦的风土人情,啊!他说的是那样吻合,好像在缕述他的故乡景物哩。
教宗依诺增爵十二世曾说:「天主用上智充满了他的脑筋,无限地赋予他圣神的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