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医会会祖》
圣嘉弥略·底·雷列斯小传
1550-1614
纪念日7月18日
每个世纪,或多或少,总夹有点天灾人祸;这是恶人应得的惩罚,义人们却可借此立功行善。公义而又是仁慈的天主,虽在降祸的日子里,从不坐视人群的不幸,有时是直接,有时是间接加以援手。历史告诉我们,在异端邪说最猖獗的十六世纪,公教仁爱精神最颓丧的十六世纪,人群多次受到灾瘟的鞭笞,天主却遣发嘉弥略乘时而起,统帅他的弟子,乘着基督的仁爱精神,献身为身灵有病的群众服务。
1.生平 童年
嘉弥略1550年5月25日生于意国保基雅尼阁城,父亲若望 大尉,是意王嘉禄五世的侍从;母亲嘉弥纳·底·甘米列斯,是一位虔诚勤谨的好女子。
孩子出世之前,母亲曾做了一个带有预兆性的梦。他梦见自己的儿子,胸前有一个红十字架,手里拿着一面绣着红十字形的旗帜;一大队胸前有着同一徽号的孩子,跟在他的后面。
嘉弥略年仅十三岁,妈妈便逝世了。她死前心里很难过,因为看见儿子不听他的规劝,整天跟一群野孩子胡闹闯祸。可怜的妇人!她为着儿子那种野马般的脾性,已经不知哭祷过多少次了!
妈妈的眼泪,不是枉费了的。她在世不能看见自己祈祷的效果,但天主另有高深的安排。
嘉弥略也晓得自己的行为太放肆,只是好的主意敌不过私欲,另外,父亲不常在家,亲友对他又漠不关心。嘉弥略和亲友们不很投机,人们给他一句忠告,他却回敬一句:“先管你自己家的事吧!”
虽说如此,他也有叫人感动的好性情,就是同情、帮助穷人和病者。这种仁爱行为是他母亲遗传给他的;他就是凭这种高尚的心情和天主的助佑,日后成就了伟大的仁爱事业。
十七岁时,他跟着父亲去投军。这一来是要自食其力,二来是要见见世面。
2.沉迷赌博
若望大尉引着儿子到威尼斯投军,准备跟土耳其军队交锋。他已经有七十多岁了,仍旧有“冲锋杀敌”的雄心。
一路上,他给儿子侃侃讲述自己以往的战绩,希望激发起儿子争取功名。谁知道,嘉弥略绝不把功名放在心上,他日夕想念着的,是怎样在赌博的技巧上赢钱。
到了安科纳,若望大尉不幸病倒了。看样子,他染的不是什么重病;不过他已经上了年纪,气力已快要衰竭了。所以病势日甚一日。若望大尉自知无望了,便妥当领了公教最后的圣事。他虽然是个老兵,然而一直是个好的公教信徒。
他一面老泪纵横地训诲自己的儿子;一面看见嘉弥略这么年青,便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心里有着莫名的痛苦。
若望大尉死后,所余的遗产,仅足够支付一切殡葬的费用。
嘉弥略没有兴趣继续到威尼斯去了,却也不喜欢回故乡去。
末了,嘉弥略被一群好赌的兵士,挟着到拿毕勒斯去,夜以继日地赌博。一次,起了事端,他要求对方同他来个决斗。幸好上司知道了,严加制止,才不致闹出人命案来。
每次调防到后方休息的时候,他总不肯放过赌博的机会。有一回,他的赌运真的不济事,屡战皆北,结果,把军服、火铳、衬衣都输去了。他在路上走着,孩子们都向他讥笑。可怜的嘉弥略,他所受的羞辱还没有完呢!因为他仍旧念念不忘赌博的事。
一个人愈是沉迷一种恶习,便愈没有个人的意志可言。
现在,他身上不名一文,魁梧的身体(2.07米),只得几片破布作衣裳,还有谁比他更贫困呢!找事做吗?……他只晓得扛枪,别的都不晓得做。赌博一门是颇精通的,可是现在却谈不来了。
然而,食的问题是不能不解决的……后来,他只得伸手向别人求助。
“你几岁?”一个路人给他施舍之后,问道。
“二十五岁。”
“二十五岁?怎么不找点事情做做?”
“做什么?往哪里找?”
“要是你喜欢,可以跟我来。我承办嘉布遣会修院一桩建筑工程……离这里不过短短的路程。”
嘉弥略听了,脸孔羞得火般赤,这个路人相信是出于好心的,但……到修院去,而且是做苦力!在从前,单是提起来开玩笑,他就要气得眼睛冒火了;现在竟然是一种实在的“邀请”,他冲动得不禁四肢发抖。
他虽然落魄,他的先人却是贵族出身的呀!
为了解决生活,他只好答道:“好,回头我到修院找你。”说完,他急步走开了。
3.达玛斯革路上
这是最末的一站了。
嘉弥略很不满意面前的环境,日夕打算另找一条出路。天主向他呼叫的声音,他还不把它放在心上。
一天,院长吩咐他把一袋救济品送到三十里外的圣若翰修院去。
那里的院长神父,对他很客气;他对这个青年人讲论天主,讲论罪恶,讲论一个爱天主的灵魂内心所享的神慰。嘉弥略倾耳静听,很觉感动,归途中再三回味院长神父讲的说话。
他回顾过去的生命,多么没意思啊!
他跪在地上,拾起一块石头,撞击自己的胸膛,哭着说:“主啊!怎的我到现在才认识自己啊!主啊!饶恕我吧!多给我一点日子做补赎吧!我不再到世俗场中厮混了!”
这一天,是1577年2月2日,献耶稣于圣殿。这是嘉弥略永远不会忘掉的一天。
嘉布遣会的修士,都猜疑嘉弥略的内心起了变化;这事不过几天便揭晓了,原来他到院长神父跟前,哭着恳求进会修道。
谁也觉得这事极其意外,但看嘉弥略的外表,是非常虔诚的,不由别人不相信。院长于是答应了。
悔改后的嘉弥略,为了填补已往的缺失,不绝守斋,鞭打自己。
有时上司禁止他律己过严,他就哀求道:“让我继续下去吧,我有许多罪过要做补赎。你们那么年老,尚且不绝自动磨难自己;我年轻力壮,却要珍惜自己吗?”
就在他过着“初学生活”的时候,却给一种意外的事件,强他离开修院。他脚上早年已经长着的坏疸,为了朝夕给身上的厚棕衣摩擦着,创口渐渐扩大,以致不能举步。
嘉弥略虽然苦苦哀求,不愿还俗;修院的长上也舍不得离开他,无奈院规不容许身患残疾的人发愿修道。
他带着满腔悲酸,向罗马城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