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论贞德

守贞是「神化」的生活

一般研究艺术的人们，负有研究的职责，自会度着完整的纪律生活。同样，专心守贞，好比学人研究艺术，也自会循规蹈距，按所受的教训，度着一种「更神化」的生活。是的，守贞的，肖似神的生活；结婚者，却为肉躯所累，无法自脱。……为此，我们的心神，脱然无累，自由自在地瞻仰那眞正幸福的、神圣的喜乐，对于世上的过眼烟云似的事物，一律视之若敝屣，弃置不顾；至于世上的逸乐，更弃之若遗，避之若污；总之，守贞者，不度一般普通人的生活，但度一种完全脱离肉躯而对天上美丽的生活，她们虽然带着肉躯生活，但完全忘掉肉躯的牵恋，超然物外，眞是难能可贵！

神师之需要

　　一般青年守贞，意志薄弱，物别需要寻找一位导师，来指导他守贞的生活，以免少不更事，而误入歧途。训道篇上说：两个人，比一个人强；在奔向天主的道路上，踽踽独行，容易为仇敌所撃败；是的，「哀哉孤独者，他若跌倒了，没有另一人，扶起他来。」（训4:10）
　　有的人，为了一时的兴奋，冲动，选了严肃的生活──守贞；若有人去指导他们，他们会达到成全的境界；但若骄矜自恃，便会一败涂地，垂头丧气。因为这种人，旣已愚蠢自欺，又不专心一致而自鸣得意，那里会不失败呢？！
　　我们知道：有些人，一生享有令誉，似为天主而牺牲，中悦于天主；事实上，却完全相反，他们只有独身的虚名而实与俗人的生活无异：他们不但贪享口福，还和女人公开地来往；冒着隐士的美名，以遂其隐藏的私欲，放肆无耻，莫此为甚！

二、论基督徒的信德

324　伪装的美德

　　据说：在亚历山大城，有个马戏班的戏子，训练猴子作跳舞状，并穿着各式各样的跳舞衣裳，和舞女一起跳舞；同时，也有乐队伴奏、伴唱；戏班的老板，还来一个开场白，夸耀猴子的本领，能唱会舞，以博得众人的欢笑。爱好新奇的观众，尤其那些经常看戏的戏迷，也会描摹一些猴子的动态，以炫耀于众人。企知正当观众兴高采烈，全神贯注于猴戏的时候，忽然有人把一块猴子爱食的食品投入戏场；于是引猴子的食欲，兽性大作，只管争取食物，不管一切唱歌呀，跳舞呀，舞衣呀……顿时戏场大乱，毫无秩序；卽使驯兽师，亦难免受噬受伤，贻笑大方，而为众人所讪笑！
　　为此，一个人，如同猴子一样，如果他的养心修性的工夫，尚未根深蒂固，坚定不移；一旦魔鬼来诱，投其所好，则必像猴子一样，不顾其它一切，也很容易兽性大作，贪图魔鬼的香饵，背信叛义，而失足犯罪。其实魔鬼的香饵，不外乎是：虚荣，野心，贪利，贪淫乐，以及其它诸如此类的过恶。魔鬼惯用伪装技俩，藉节制、和善，以及其它美德的美名，陷害人灵，不可不愼！

基督徒分占天主性体

　　谁若取了基督的名，而不顾名思议，名实相符，在思言行为上，并没有表现基督的眞精神，没有效法耶稣的善表，那就似「衣冠猴子」，与基督「貌合神离」。其实，人若不讲正义，不洁身自好，欺诈不诚，过恶百出，实在亦不能称为基督徒；因为基督徒，不但以基督为名，还该在言行上，显示和基督结合，肖似基督。因此，基督徒，旣称为基督徒，自当顾名思义，向公众宣布说：基督徒，就是效法基督者，分占天主的神性者，才对！

三、论成全的方式

基督是我们生活的准则

　　藉以宣称与明辨基督徒的生活者有三：就是思、言与行为。中以思想为主；以表达思想，开诚布公的言语为次；最后，才是实现思与言的行为。我们在思言行为之前，先该注意：务使我们所思所言所行，都带着基督所宣布的神圣标志，绝无一思一言一行，和祂所表示的金科玉律，有所背叛才是！
　　理由是很清楚的：圣保禄说：「凡不出于信心的，就是罪」（罗14:22）。因此，我们同样可以肯定：我们的思言行为，若不以基督为指归的，都是反基督的罪。是的，谁若不在光内，不在生命内，那就不能不在黑暗中与死亡中生活，所以我们的思言行为，若不出于基督，显然是恶的：那是遗弃基督，不和基督在一起，那也就是和基督分离。从此，我们可由人的思言行为上，确定他是否名符其实的基督徒？所谓「诚诸内，必形诸外」，那是一定的道理。

修德无止境

　　在一切受造物之中，只有基督是永恒不变的。人性常反复无常，所以我们总不能抵达永恒不变的绝境，自满自足地说：我们无仗可打了！因为我们的仇敌，一日存在，我们的仗，就一日不能打完，也就一日不能领取胜利冠冕。因此，假设没有仇敌，那也没有胜利冠冕；因为没有吃败仗的仇敌，那里还有胜利者呢？！我们的人性，旣是反复无常的，我们生来就有和仇敌作战的理由；这不是叫我们吃败仗，但叫我们，勉力殊死战而成为胜利者。「人之初，性本善」，它并不常常倾向于恶的事。否则的话，人也无法为善了，那岂有此理？！
　　事实上，修德无止境，我们需要不断地奋勉，增进我们向善的倾向，竿头日上，自强不息，日趋于「神而化之」的境界才是。从此看来，我们所该恐惧的是：我们变幻的本性，好比鸟的翅膀，惟恐不能坚定于善，直向高处飞去；我们若举棋不定，心猿意马，那必半途而废，自甘堕落无落无疑。
　　因此，我们见到了我们人性的脆弱无能，反复无常，也不该悲哀；抱怨，但该朝干夕惕，奋勉前进，一仗又一仗的打前去，一天又一天的奋鬪凯旋，自强不息而渐趋于更善更美更成全的境界。显然，人在此生，谁也不能自鸣得意，到达无可再进的地步！因为眞正的成全，应该是止于不可再善的至善，无限无休的纯全；那是谁也无法达到的境界。

四、圣咏的题辞

人生终向是眞福

　　由于德能的制定，人的终向，是眞福。任何深思熟虑的行为，必定有某种理由，例如：医生的目的，是治病；农耕的目的，是生产食粮；同样，信德的目的，是为善生而获享眞福；原来一切的「善」，就是任何善的观念，必是撤头彻尾的全善；这就是「眞福」的最高最后的对象，那就是我们应该说的，这就是分占天主的全善──性体。因为如果有人要问：何谓眞福？那末要是我们不按圣保禄所说的去回答他，我们难免错误：按保禄的意见，凡善与人同的，乃眞福。所以眞福的定义，在我们人生方面来讲，就是肖似天主，分占天主的性体。

五、训道篇注释

认识天主的困难

　　谁能用演讲来设法了解那无边无岸的事理。显然这并不超越一切言辞所能描述了解的范围，原来天主本质，由信德所认识，绝非人之理智所能彻底了解的对象。因为受造之物，所能了解的事理，必由其事理之本质。（天主的本质，旣无限地超越受造之物的本质）所以祂无法为受造之物所彻底了解。
　　因此，理智与言语，论到超越理智的事理时，那就无法以言语来表达出来了。那时理智就该缄默，而那人就处在无言可言的奇妙状态中，良心神秘，卽使是伟大的圣人，也只说天主的工程，却无法谈论天主本身。圣咏说：「谁能说完上主大能的化工」；「我要传述天主的一切工程」；「世世代代，应宣扬祢的工程」。这一切的说法，只尽量用言语来传述天主的化工，但若论及超乎理智外的事理，那只有缄默不言的规律，给了我们。常言道：噢，这眞奇妙：天主的伟大，荣耀与圣德，是无边无岸的！这旣是超乎人思考之外的妙迹，怎能讲论天主神妙无限的荣耀呢？圣咏不说：天主的本质，是无限奇妙的；要是说的话，那眞是太大胆而不知自量，连想象都不能想象的奇妙，也要想说了！但我们对天主的荣耀，可尽量用言语来赞美祂的。而且更进一层，这光荣的本质，人也不能看见，惟有念及祂的圣德的荣耀时，表示惊讶发呆而已！因此谁若好奇地发问：什么是天主的本质？那是多么的不知自量呀！其实，人也不惊奇天主的圣德，及其圣德的荣耀，但能对天主圣德的称颂，显出心有余而力不足软弱无能。原来人，总无法思考和了解他所惊奇的无限荣耀。所以我们说：天主的荣耀、伟大及其圣德，是无限的，这固然是就天主的荣耀而论：若论及天主的本质，那只有缄默不言，莫可名言了！

六、雅歌的注释

敬畏与爱

　　因为那愿众人获救，认识眞理的天主，告诉我们这个极完善而幸福的得救方法，那就是我所说的：爱德。但固然有人说得救的方法是敬畏：敬畏了天主的地狱苦刑，自然不敢犯罪而得救灵魂。有的人却主张：人之得救在于望德，他旣然切望来生的赏报，虽然尚未以爱德来占有万有，也自会虔诚事主，修德立功而获救。是的，那一心专务成全的人，自然需要敬畏，存着奴役般的恐惧心神，并不是因为爱天主而去事奉天主；这种人，只是为了怕天主的严罚而去事奉天主，那对天主的赏报，放在一边，未免有轻视之嫌！可是为那些全心全灵全力地爱天主的人们，不是这样。他们爱天主，不为别的理由，只因为天主是万善万美的泉源；那是纯心爱主，高贵无比！

升至全德境界

　　由是观之，谁已升至成全境界呢？不再专务于动人的事物，一心惟爱德是求而以爱为向导者，就是成全的人。天主圣言说：来到这里，不是出于迫不得已，亦不是出于勉强，却由于坚定的意志，一心热爱正经的事理，自情自愿，毫不勉强，盖「修德」是出于自愿的行为，绝非出于无奈的。达味圣王，就是这样的，他一心中悦于天主完全出于自情自愿，奉献他志愿的牺牲；其它任何圣人，亦是这样，他们自愿奉献于天主，毫无被迫之处，所以你也该自情自愿地，接受修成全德的纪律，日新又新地，向前迈进，竿头日上，自强不息才是！

两种欲望

　　人性有两种欲望：一种是在于灵魂，并不干扰别的东西；一种是在于肉躯，干扰人心；它们由自由意志决定：前者统治后者，或后者统治前者：肉身的本性，原是趋向于声色之乐；谁企求声色之乐，谁就无份于天主的神乐神慰；于是高尚神圣的欲望，就为下贱的肉欲所蒙蔽。可是灵魂的本性欲望，是趋向天主；它若不为黑暗所蒙蔽，还是好的；它总想脱离肉欲之事，这好像表演「魔术」的术士，总是声东撃西，设法躱开人的耳目一般。
　　因此，灵魂若悦乐于天主，专务越祷，则一心一意，儆醒不寐，接受天主的启示，而对感官肉欲之事，无知无觉，眞所谓「神魂超技，脱然无累」了！

享见天主，万古常新

　　按圣经记载：泉水从起初就由地上濆出来，充沛洋溢，包围普世，汪洋大海，一望无际，谁若靠近这样的泉水，怎么不说：我看见了全部的水呢？他眞好像看见了地中蕴藏的秘密一样，纵使日夜不停地，常站在濆泉之处，却常像他开始一样，仍旧瞻望着水的濆出，继续不断地濆出，变化无穷。同样，人若瞻望着天主的莫可名言的美妙，也是日新又新，层出不穷的惊奇纳罕，永远不觉厌烦；因为人所见的天主美妙，永远美妙无穷，出人意外。所以人百看厌，万古常新！

梅瑟见天主显现

　　伟大的梅瑟，天主在光中，显现给他：继在云彩中，和他谈话；最后，他更超越更成全了，天主就给他看见在云彩中。这教训我们：首先，我们要捐弃我们对天主的幻想错觉，然后从黑暗中进入光明。从看得见的事物，加以深切的思考，就把灵魂引到那看不见的境界，犹如拨云雾而见青天，洞幽烛微，习以为常。这样，灵魂就脱离了世物，进入超性的境界，藉着天主的荫庇，就认识了天主；于是灵魂就脱然无累，莫可名言地，完全对越天主，神游天外。圣经论及这位立法者──说：「梅瑟进入云彩中，天主在那里显现」（出24:18）

渴望享见天主

　　谁不知道：梅瑟自强不息，日渐上升的程度呢？……虽然这样伟大的人物，参与这样伟大的事，直升到天主台前了，但他还是不满足，苦苦哀求天主，赐他面对面，享见天主。固然，按圣经记载，梅瑟已多次和天主面对面谈话。可是，他和天主谈话，并不像朋友谈心，也并不像家人团聚，互倾衷曲，所以他还不以为足，还是哀求更进一步的面谈。他说：「如果我在祢眼中得宠，把祢显示给我，使我能够认识祢。」上主就允许他说：「连你所求的事，我也要作，因为你在我眼前，得了宠，我提名选了你」（出33:17）；从此，他常和天主的能力在一起，稳如盘石，屹立不移，而天主也很少再显现给他了。
　　以上这许多话，我想，是教训我们：谁愿享见天主，他常会情不自禁地，渴望再见天主，非至面对面享是天主，绝不止渴；他力求上进，跟着天主的圣言，终会享见天主，成为祂的同继承人。

基督是全德的模范

　　请听：从这净配的纯洁嘴唇边，留下什么话来！她说：「我属于我的爱人，我的爱人属于我」（歌6:2）。这是一个人，迈向全德途径的一种准则与目标。因为我们从这里，可以领取教训；就是我们除了天主之外不该还拥有什么；一个清洁的灵魂，也不该在天主之外，有所重视；但该在思言行为上，脱离一切事物，专心寻求至美至善的理想目标。这样，和天主心心相印，说：「我属于我的爱人，我的爱人属于我」。几时，我们的本性，重获起初的幸福，肖似了天主，而以天主的美丽，装饰了我们，我们就可以说：我们的美丽，是符合了基督的模范。这好比明镜，明确地反映出人的面貌；同样，灵魂弃绝了罪恶之后，纯洁无瑕，就能反映出天主的不可损毁的美丽。

七、论眞福

肖似天主者乃眞福

　　上面我已讲过，如今还要加以说明：就是人生修德的目的，是为肖似天主。是的，人若去了情欲情感，成了不死不朽的东西，他就各方面而论，全是天主的肖像。显然，天主丝毫不受情感情欲的牵累，所以谁若不脱离情感情欲的牵恋，一定不能肖似天主。按圣保禄宗徒的意思只有天主神性，是眞福。因此，人生若不肖似天主，绝不会是幸福的。其实，天主的一些优长，人若愿意，可以取法。这是什么优长呢？依我看来，天主圣言的甘心贫穷，自谦自卑。对于这一点，圣保禄说过：「……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的恩赐：他本是富有的，为了你们，却成了贫困的，好使你们因着祂的贫困，而成为富有的」（格后8:9）。至于其它的天主性体方面的优长，都是超越人的本性，无法效法，可是，祂的谦卑，为我们生于土，而将归于土的本性，并不感到陌生；所以你若自谦自卑，你就效法了天主，肖似天主，带着眞福的面貌，乃眞幸福呀！

心净者得见天主

　　圣经说：「心里洁净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看见天主」（玛5:8）。依我看来，这并不是和别处圣经所说的相反，就是天主要我们心灵的眼目清洁，以便进入天主的国。耶稣说「……天主的国，就在你们中间」（路17:21）。这就是教训我们：要清洁我们的心捐弃一切受造之物以及不正当的情感，然后在天主本性的美妙中，见到天主的面容。此外我想，天主的圣言──耶稣，在这短短的几句话里还劝告我们说：噢，你们人呀，在你们的内心，还蕴藏着一种渴望对越至善的欲望；虽然你们听得天主在天上的尊威，高出诸天，祂的光荣、美妙，莫可言喻，决非你们所能望其项背的；可是你们也不要因此陷于失望败兴的境地；因为那你们所不能得到，不能了解的，天主将你们身上，塑成一种超本性的方式，使你和天主「共融」、「同化」，好像「神而化之」一样。天主旣然塑造了你的一切，天主就在你本性本体内，刻上一种肖似天主的印号，好比蜡人技师，塑造蜡人的态像一样。可是你的恶习，你的过恶，使天主在你身灵上的肖像，受到蒙蔽，涂污，黯然无光，一无用处。假使你革面洗心，涤除前非，则天主的美丽光辉，在你身上，再放光芒，恢复原状。这好比一块金属，除去黑锈，自会闪闪发亮，光耀如日。同样，一个内修的人，主所称谓「心净的人」，旣已涤除罪污，重新做人，自卽恢复旧观反映天主的肖像，再成为善人。因为肖似了至善的天主，自会成为善人。所以凡洞悉自己，良心无愧者，就在他自己身上，获见他所渴望见的天主，他亦因此而幸福，享受良心无罪的快乐，反映出肖似天主的美好，乐何如之！
　　总之，良心清白，纯洁无瑕，是肖似「神性」的美德；你若具此美德，天主就在你一起无疑！

八、论灵魂与复活

心净为对越天主的必要条件

　　天主的意旨，我们从洁净的良心上，可以理会；故肖似天主的灵魂，本能地具有理会和辨别天主旨意的能力。因此，灵魂若小心翼翼，炼净了罪污，脱离了肉情无理的牵累，便自由自在地向着良善正直的大道迈进。其实，良善正直的大道，人见人爱；所以人灵一脱离了罪污，立卽趋于良善正直，毫无迟疑。但良善正直，在本质上就是天主的旨意；它和灵魂的洁净，紧紧相连，无时或离的！

九、梅瑟生平

全德无止境

　　天主就是「全德」，一无所缺。凡诚实无欺，眞心修德者，就和天主结合，分享天主的全德。天主是无限止的。故凡居心良善，切望分享天主的全德者，必亦无限止地开拓胸襟，无尽无休地和天主结合。况且，德行的本质，旣是无限止的，那专务修成全德的生活，自亦没限止可限了；这样，务修全德的人灵，不论于言于行，都该竿头日上，自强不息。质言之，全德旣无止境，谁说：我已登峯造极，不必前进了呢？！……
　　为此我们该竭尽所能，专务修德，不断前进；战战兢兢，孜孜兀兀，向着全德之途迈进，越成全越好，永不疏懈！是的，人性良善，理应向上前进，死而后已！

享见天主的准备

　　谁吃了（天）粮，勇毅奋斗，击败仇敌的，就会认识天主，进入莫可名言的境地……
　　禽兽的本质，没有理智，一切行动，仅由器官控制。牠们的视觉、听觉、以及其它器官，就是控制牠们的「机械」，绝无理性可言；所以牠们的行动，就是牠们器官的行动，毫无差别，可是，我们对越天主，瞻仰天主，不是用眼睛，用耳朶，也不是用普通习用的理智；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法深入人的内心，洞幽烛微。为此，谁愿深入内心，对越天主，先该脱离一切的感觉以及私欲偏情，而冰清玉洁，脱然无累；务使感官所觉的私意，全由心灵涤除，一丝不染；然后方可登上高山圣域，对越天主。这座高山，实属艰险陡直，简直是全部「神学」的象征，鲜有人抵达终点，登峯造极！

怎样享见天主

　　天主的性体，是不可见而无法了解的；但人的理智，常常向高处着想，越高大越成全越好，永无止境；它越是瞻仰天主，接近天主，它越是觉得不够，再往前进。因为它不但脱离了一切情感的东西，还放弃了它本身的意见；它自会深入内心，不断前进，而在它周围的，不可见而无法了解的云彩中，见到了天主。梅瑟当时的认识天主，看见天主，就在这种奇景之下：他看见祂不能看见的，他认识祂无法了解的，好像在一种云彩中，在无可了解的状态中，得见天主，眞是奇妙！为此，圣若望曾到了那个美丽无比的云彩中，也毫不迟疑地惊呼说：谁也没有见过天主（若1:18）；从此可知，不但人类，就是任何受造的理性，也不能认识天主的性体。为此，梅瑟就在他「认识──看见」──天主而成为伟人的时候也承认自己祇在云彩中看见天主，这就是说：他当时认识了那超乎知识，超乎理智的天主性体。古经说：梅瑟进入云彩中，天主在那里。天主是谁？天主是使黑暗降在埃及国的那位，也就是达味进入同一样的云彩中所歌咏的那位（参阅：出11:21）。他进入了云彩，就通过了云彩，先行受教，后来又通过云彩而获得教诲；天主所以这样三令五申的耳提面命，我想，是为了更坚强祂的诫命，更显示祂的权威。原来天主的诫命，更显示祂的权威。其主要的是：禁止你，不要因为你认识了一些事物，就妄想和天主相比！任何理智，因可用一种想象或模拟的知识，略知天主的性体；这祇是在思想中，塑造一种天主的「肖像」； 其实，他根本不了解天主。可是，德性，按天理，是双方面的：一方面靠信德而信仰天主，一方面，靠善生来修德事主。（其实，生活清白，那就是虔诚事主的重要部份。）首先，他学习，他该怎样认识天主。这里所谓认识天主，就是指在人的理智的可能范围内，认识天主而已。其次，他就全心修德立功，由善生中获取教益，日趋全德境地。最后，他才进入决非人手所能建的帐幕里，享见天主。

灵魂不断上升

　　灵魂的本性，是向上的；她一旦脱离了地上的牵恋，自会日新月异地不断上升，迅速热诚地直至「云霄」而不止。因为灵魂旣没有了阻挡，脱然无累，本能地，直接向善无疑。这好比健全的眼目，本能地贪得无餍，去看美丽的东西；同样，灵魂的本性，在天上，在上升，在止于至善……
　　为此，这位伟大的梅瑟，一登上雅各布伯所说的那个天梯，就开始拾级而上，永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