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7年狄亚哥主教回转西班牙,把昔日会集在他身旁的一小队传教士留在道明的领衔之下。熙笃会的院长及坎伯铎、冯拉乌两位会士对这些传教士虽具有官方的管辖权,似乎实际上是由道明肩负大部分的责任,因土鲁斯区域全在道明职务的范围之中。这小队人马的来源不一,有的是志欲皈化本乡的当地天主教友,有的是昔日陪伴主教的使节团员。他们的数目「非常小」,主教离去时,道明「几乎只剩一个人」,而他的同伴们「在十年之间,并未以誓愿自属于道明的团体。」 这时道明年已三十六岁,正是发挥精力,创立事业的年龄。从幼至今,他一直过着相当孤独的生活,一方面因了环境的关系,一方面也由于他的气质。连在巴兰霞读书时,他也毫无善于交游的大学生的风格,因他太爱读书,一卷在手,再无他思。后来人们常讲说他如何谈笑风生,可亲可近,这却不是他少年时代的性情。许是卡肋路加,帕伦西亚,奥斯玛等地严峻而瘦脊的景物,影响了他性格的形成。所以他幼时十分庄严,沉静,在奥斯玛时,仍然庄严,沉静,在最后五年的生命中,才变得快乐渡潇洒。 这性格的改变,很受十年间在郎奎多传教生活的影响。艰苦苦的幼年,修院的寂静,都烟消云散。他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勇毅的前进,充浦了理想和主张,大胆而热烈,在朋友中,显得非常和蔼近人。毫无野心勃勃的恣度,只呈现深刻,多惰,喜爱服努他人。 我们不难猜想,使道明的性格成熟的郎奎多十年生涯,定是充满折磨的。他必须时时刻刻地对付异端的迫害,但他的信德和幽默感似乎帮助他保持勇气,为上主传播福音到底。「有时,异端分子咒骂之余,加以损伤他身体的威协,但他更表示不屈不挠,因为他渴望致命」。有一次,几个异端分子很诧异地问他:「你不怕死吗?若现在我们捕捉你,你将怎样?」他笑着回答道:「噢!我只求你们别把我一下子就弄死,欲要慢慢地千刀万剎,好使我的致命更为迟缓,直到我不具人形,成了一堆血肉,我在天堂上,将有一个更舒服的位子!」为了表示他无畏的精神,他故意从一仇恨他的村庄走过,高声歌唱,好使人人都能捕捉他。好多次,他自知某一时刻,某一地点对他有生命的危险,便来到大庭广众之前,宣讲道理,夜来,便躺在草地上安睡,似乎挑拔人来伤害他。但没有人来寻衅生事。可能是他的安详欢乐使迫害者感觉乏味,因为觉得不值得跟这种越被威协,越高兴的人作对。真的,唯有这种性格的人,最适于作宗徒工作。那些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熙笃会长和宗座代表们从未得到道明那样的成功,他们步步被刺客追踪;但从容笑谑,坦坦荡荡的道明,真使异端分子束手无策。若堂、萨克松尼深识道明的性格,写道:「他常保持稳重安和,唯一能困扰他的,是对他人痛苦的同情心。人心中的感觉,既然反映在他的面容上,从道明欣喜而友善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心中的平安无扰。 和善而乐于助人固然是他的优点,而他的笑容满面更能收拾人心。百姓们才一看见他,就被他吸引。」 在工作方面,道明由十字军政权所支持,尤其是孟西满,钦佩圣人大无畏的精神,竭诚帮助他,赠他财物。其它封建公侯,也有奉赠。但道明为接受这些捐献,先取得土鲁斯和佛阿伯爵的同意,大概因他是南方人,所以同情南方,而十字军已经演化方南北公侯伺墙之争,西班牙又正派兵协助土鲁斯。以十字军削除异端的梦想被粉碎之后,道明乃安然地从事于他自己的精神十字军,只向异端宣战,而不再向南方公侯吶喊。但他官方的职务,仍是熙笃会长的代表。按当时档中的记载,他曾释放异端分子。我们很难确知他执行的职务究竟是什么,只能推测他有权审判嫌疑分子,或将他们交给十字军为理。但在何种条件之下,则不得而知。我们可以相信他作过这种事,因他一定和政府方面有连络。然而有些作家以他为纠察法庭的创立者,却犯了丽历史上的错误,与真理完全相左。他确曾为督察官,但在当时人的心目中,这是毫无指摘余地的。将异端赴以死刑,也无非杀一儆百之意,以免灾祸泛滥,直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中世纪至教会与政府一同铲除异端分子的作法,今日的人实无法了解,但按照当时的社会背景,伦理观,这作法原是不得已之举。 道明死后,道明会也是以不得已之情,接受了纠察法庭的职务。1254年宏伯、罗曼作总会长,命令会士们逃避这个职务。1244年加贺全省十会禁止会士接受裁判所方面的任何金钱。1257年在波尔多举行的省会议会命令在会院内,会士不许在裁判员的桌上用膳。1242年五月阿维诺t地区裁判员(15),1252年裁判官圣伯铎、维罗纳。被刺后(16),道明会请求教宗免除他们这个职务。依诺森三世没有答应,而法国南部的主教们又要求教廷仍保持道明会于此职。教宗为了成全修会的要求,渐渐把属于教廷管辖地区:艾普利亚,斯拉福佛罗伦斯最后普文斯这任务交给方济会。自十三世纪末至十五世纪裁判所没有什么举动。其后,十五世纪时,因西班牙假神秘家风涌而起,裁判所又不得不出面干涉。但这已是裁判所的尾声了。 在十字军之外,道明也受富尔克主教的赞助。这位主教,同时是行吟诗人和修道者,对道明是个真正益友,因为他与道明意见相同,而地位相殊,彼此恰好截长补短。主教也有快乐的天性,却有些南方人的不稳定。他始终以为本堂工作是补救当时危机的良方。他的主教身份使他在扩大教会领域的努力上不辞任何劳瘁,但他也看出来本堂工作为收拾人心,仍然不足。于是他请求道明的援助。 1213年卡卡桑的主教到法国去征募十字军人,任命道明为副主教。圣人与麦德范合作管理教区数月之九久,获得了教区工作的经验,一面他仍继续讲道,并在圣拿赛主教座堂中演说,辩护天主教义。他明白地看出,本堂工作不足以救当世之疾,所以感到创立修会的需要。 旧话重提,狄亚哥主教回西班牙时,把一小队人马留给道明,普义成了他们的中心,由于孟西满的捐赠,他们稍有进款。1215年富尔克主教予以赞同,承认他们为教区的修会,并捐献款项,以维持他们的生活。这些宣道者只是教区会士,为土都鲁斯而服务。 同年,有两位同志者加人道明的团体。原先道明会有三位正式的同志:克拉瑞,麦德范及小道明,这两位新人为修会带来丰厚的产业。赛伯铎原为青年富商,入会后,捐与修会一些房产,他曾说笑话:「是我收留修会,而不是修会收留了我」。这句话流传至今,仍为「家门」内的笑料。另一位名叫土道茂,却是一个奇才。他博学多闻,喜爱深思。这小小的一个团体颇受人们爱戴,他们同住在赛拉的房子里,而他人所捐之款,他们立即用来购买书籍(勿忘这时的书籍价值极昂),因他们都是学者,且正在大学中攻读,所以极需要书。 道明渐渐的看清了应如何组织一个易于调动,而有纪律的团体,不需要教区的资助,而能活跃地管理人灵。富尔格接受这计画时,还只相到他的教区,而道明的眼光,却伸展到整个的圣教。当富尔克主教发现道明的工作已超出法国南方的境界时,便要求他回转家园。因之,道明放弃了主教的资助,这使当时的教会法典家们大为困惑,因不知这种不属于教区的修会,合于那种规条! 同年(1215年),拉特朗公议会开幕,富尔克主教携道明前往罗马参加。由于道明是主教的神学家,仍着咏经司铎的服装,且有资格主持会。他的第一个活动,是前往拜见依诺森三世,求他赞许普义的创立。十月八日他得到准许,修女们在圣奥斯定的典规之下,可自由选择院长,除土鲁斯主教外,无其它长上。可能道明向教宗呈述他正进行中的工作,因为在大公会议所定的教会法典第十条中加入下面一段文字:「在基督教友拯救灵魂的最妥当的方法中,圣经实为其首。但主教们由于工作过多,或年老多病,或受异端逼迫太甚,或缺乏学识──这是主教的一个不可容忍的大错──往往不能将全力付于宣讲道理,此条法规请彼等选择适于执行宣讲工作的人,于主教不能分身时,代彼视察教区,宣讲,并以善表造益于所照管之群众。」(这些宣道者应有足够的生活费用,俾不致由于谋生困难而忽略传教工作)。很可能由道明及富尔格建议给教宗,至少,教宗也因普义组织及工作的报告而决心插入这段文字。由此可见道明很有把握地知道他的计画定会由大公议会所赞许。但实际上,圣人竟从十月等到次年四月方得到正式的准许。大公议会开会自十一月十一日到1215年十二月底。会后,道明仍未得任何答复,罗马对于这种过分大胆的计画,很觉犹豫,不肯立即赞许。 道明曾觐见教宗,举出富尔格主教和西蒙公爵为保证人,并将全部计画呈报给教宗,这是一个真正的修会,以宣讲信德的真理为其工作,应能生存于各地。教宗觉得修会的组织和它的目的都太新奇了。 第一、一个遍及全世界的修会,由一个人为首领,是自古未有之事。本笃会每修院各有其会长,互不关连,咏礼司铎也各自为政,自然,在本笃会中,自从巩利及熙笃的改革后,已由一个母院管理,联合一些分院,而咏礼司铎中也出来一个圣诺伯及一个圣吉伯把不少的会院联合在一起,但这仍与道明的计画悬殊。道明的计画,只能比之于十字军东征后,由武士们组织的医院服务团,专为看管圣地,照顾朝圣者。这些服务团由一个总团长和他的参议们治理许多分省,但他只在东方工作,而他们在欧洲的分省,只为召集新团员并予以训练。从未向罗马请求任何赞许。稍迟,我们要看到,当宗座给予道明会创会的赞许时,不知采用什么方式才好,最后,还是一步一步地,由四张通谕安排了这件大事。 而教廷不能赞许道明的计画,更因为拉特朗大公会议刚刚才禁止增加修会生活的新花样。自1063至1208年已经有十二个修会或咏经律修会创立。圣教会在这种情况下,更望改良已有的团体,而不愿再出奇立异地创新会,好似任何人在任何地方,都能自言有了神见,而因为这神见,就得立个修会。大公会议公布说:「惟恐过多式样的修会规则使圣教会产生紊乱,我们禁止任何人再创新的规则。谁若愿做会士,应采用一已得宗座赞许的规则。谁若愿创一新会院,应接受一已得准许的修会会规或会宪」。 至于道明现下所从事的宣道工作,对谨慎成习的教廷,也似乎过于大胆。不久之前,一些热心的宣道者因无知之故,歪曲真理,名「瓦登斯派」及「屈辱者派」,现在罗马教廷对这种作风仍抱嫌疑。 对于新会规问题,依诺森三世要求道明回到他的六位同伴那儿,问他们愿采取哪一个已得赞许的典规,大家的同意,将决定会规的选择。道明乃急急赶回普义,从土鲁斯召来他的弟兄们,在他离家的几个月中,六位弟兄,已变成十六位了,奇怪的是,早期的传记作者们,都没有记下这些会士的名字。只说他们大约是十六人。直到纪伯纳才试著述说十六人的名字,并说普义是他们集会之处:「我找出了他们的名字:法玛窦弟兄;伯特澜弟兄;赛伯铎,土道茂,他们是土鲁斯的市民;西班牙的玛纳弟兄,圣人的兄弟;法弥格弟兄和小道明弟兄,是西班牙人;那若望弟兄,英乐伦弟兄,麦德范弟兄,奥载黎弟兄,是助理修土,克拉瑞弟兄,嘉瑞弟兄,马伯铎弟兄,高默志弟兄及邬弥格弟兄。」这名单中实际只有十五个名字,漏掉了几个当时不太确实的名字,是维他理弟兄,诺矣弟兄,普义的院长,及土鲁斯的威廉、雷蒙弟兄这十六位出人头地的宣道者于1216年八月会集于普义,向圣神祈求光照之后,一致选择了圣奥斯定的典规。早期的传记说:「大家几乎立即选择了圣奥斯定,这位大宣道者的典规,而在此典规上又附加了一些关于饮食,斋戒,求乞及服装方面的严格规定。他们决心不据有任何产业,以免对暂世事务的用心,妨碍他们的宣道工作,但他们能接受藉以维持生活的入款」。宏伯、罗曼写道:「因为这新修会需要对于求学,讲道,贫穷,及其它方面的特殊规定,所以需要选择一个可以附加这些规定而不相矛盾的典规。奥斯定典规口有神修方面的规定,数目又少,很容易加上为宣道职务所应附加的规条。」这个选择,的确明智,因圣奥斯定的典规,原是最没有繁琐条文,最古老的西方修院生活规律,它是由一位神职人员,为神职人员而写的。 在没有回到罗马取得最后赞许之前,道明和他的同志们先得确定一个会址,俾在那儿履行会宪。在土鲁斯有一个空修院,包括奉献给圣罗曼的一座小堂和一个招待所。主教及咏经会士们答应把这修院给予「宣道兄弟们」。这些宣道兄弟遂于七月初会集于主教座堂的会议室,土鲁斯的主教和其它神长也在座。市长在众人面前,庄严地宣布了将圣罗曼堂及一切附带收入让给「道明修士,宣道者们的院长,及其现在与未来的同志们」。双方在证人面前立了字据之后,由主教及市长盖印。 道明当即把他的兄弟们迁往新会址。这修院很小,又是一个招待所,不大适于度修会生活。但扩大的工程,进行得相当快,八月甘八日,圣奥斯定庆辰,兄弟们在欢乐中庆祝他们会规之父,这一天,圣人接受了那若望的圣愿。他是西班牙北部巴斯克Basque人,随主教来土鲁斯,倾心于道明,再不肯离开他。他说道明「深得众人之心,富翁和贫汉,犹太人和外方人,除了异端和圣教会的仇敌,大家都喜爱他」。那若望是圣人的「爱徒」。圣人死后,真福若堂迁移他的遗体时,那若望亲自在场,并在圣品案进行中作证。 新会院成立后不久,圣道明重归罗马。1216年,维雷盂赠给兄弟们一座房屋和附属的葡萄园。伯特澜兄弟为土鲁斯修院的院长。其它房地的捐赠相继而来,兄弟们遂得不住地扩大院址。 道明于1216年十月回罗马,依诺森三世已于七月十八日在白鲁加去世。由新任教宗何诺里三世,昔日的沙维里枢机接见道明,听取兄弟们的决议。其后又许久不见下文。若说是教廷仍反对创会的计画,似乎不可能,因依诺森三世已经赞许了道明的草案。若说何诺里难于撰拟道明所需的档,也觉不通,因已有不少修会在宗座的通谕,或至少教廷的保护下成立(比如去年「普义」的成立)。但至今尚没有一个修会胆敢要求教宗庄严赞许他们的生活方式。教廷觉措词很是为难,因为没有先例可循。十二月甘二日教宗才向「道明,土鲁斯的圣罗曼修院院长,和他现在与未来的弟兄们」发出第一道通谕,采用传统的句法,将土鲁斯会院收纳在他的「保护」之下。在伯锋圣殿中众枢机面前,正式颁发了通谕,然后,由教宗及八位枢机当场签名。道明将通谕带回土鲁斯,至今仍存于都城的文献中。教宗以十二条文,说明他对于新修会的期望及所赐的特恩:
十二月甘三日教宗何诺里摒弃古旧的词法,重颁通谕再申前令:「天主众仆之仆何诺里,向其亲爱之神子道明及彼已由圣愿或将由圣愿自束于守规生活之弟兄,祝以康健,并赐以宗座降福。我等以贵会为信德之先驱及世界之真光看待。我等今再申前令,尔等可享有一切现有及未来之产业,且我等将照顾及保护尔之修会及一切特权。颁自罗马圣沙比那,正月十二日,1216年,本宗座在任第一年」。 但教宗无意中竟忘记提说修会创会的目标。通谕虽准予立会,但并未给予会士们以宣道的权利,所以在教友,主教,及其它司铎前没有价值,这使会士们相当失望。当道明远去罗马时,会士们独自面对无数难题,国籍不同,性情各异,修院之管理,责任极重,财源枯竭,无以为生,有几位弟兄已经动摇。可能土鲁斯的主教警告了圣道明,道明乃往教宗面前请示。1217年一月甘一日,教宗致书弟兄们,予以安慰及鼓励,并指明他们的工作是宣扬圣道。他称他们为「极亲爱之神子,圣罗曼修院之院长及诸会土,土鲁斯之宣道者」。早在1215年,道明即已请求教宗赐会士们以之名,现在这名称是正式的给予宣道弟兄了。继之,教宗称扬「以信德为甲,救赎为盔的基督的壮士们」的勇敢。他给予他们全权「宣讲天主圣道,不论顺境逆境,总要坚持不移」。 但这次还缺了一点,十二月七日第四条通牒将全体弟兄置于道明权下,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不可他去,除非为遵守一更严厉之会规。 一个新的,适应时代需要的修会总算成立了。十六位弟兄,在圣罗曼堂附近建造了修院禁地,各人有小屋,可以静读,另有合适的卧室,圣道明于五月回土鲁斯留居于圣罗曼修院,直到八月十三日。 当他旅居罗马时已结识乌格里诺枢机,但后来成为教宗国瑞九世,将道明列入圣品,于通谕中充分表示他与圣人的友情。道明也结识了圣方济,彼与道明十分相似,又极为悬殊。在严斋期中道明于圣伯多禄堂不住地讲道及授课,复活节后他离开罗马,穿越阿卑斯山及洛那河,路经阿葛德及那而本,将所携教宗的书信交给总主教,又到加尔加逊往访孟西满。在未达普义,与弟兄们久别重逢之前,他处处见到异端在他外出时所获得的成功,可谓触目惊心。南方的城市已驱走十字军,马赛逐出他们的主教,公开污辱圣体和苦像。普鲁凡斯一片混乱,塞文那及维味又反抗西蒙公爵,后者离开摇荡不定的土鲁斯欲予反抗者以当头棒喝,欲被击败。公爵在法国的权势完全崩溃,教宗乃向巴黎大学和他的宣道者们请求挽救危局。 一位枢机主教代表教宗来到孟西满,他的红衣成了异端的标的,一支冷箭,射死了他的随从。同时,土鲁斯展开公开的反抗,1217年九月一日异端的领袖孟西满伯爵又回土鲁斯。当道明召集他的队伍时,十字军已完全倾覆。 八月十三日宣道兄弟们在阴暗的情绪下开会,圣道明似更苦闷。因他在神见中得知孟西满的死亡,已在眉睫。他忧伤地谈讲土鲁斯的前途,引用一句西班牙的箴言:「仁慈若行不通,就该给他一棒」,兄弟们仍然重发圣愿。十五日,道明忽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遣散了他的弟兄们,他从长窗遥望土鲁斯的山谷及一片玉蜀黍田地,说道:「我们得去播种,别让种子们活活冻死」。又说:「你们不能再同住在这个房子里了」。兄弟们惊异未已,他继续告诉他们孟西满需要援助,教宗已命令宣道者及教授们全体动员,修会曾需要时日,发展其修会生活,如今,已不能袖手旁观了。兄弟们并不知道他的神见,只觉惊奇,却不敢发问。伯铎、弥格、小道明、高默志回西班牙。法玛窦、伯特澜、玛耐、西弥格、英乐伦、那若望、欧戴立,代表各个国籍,去巴黎分散于巴黎大学中。他们携带教宗的信函,道明鼓励他们无限地依赖上主,并保证他们的成功。他要他们赤手而去,但那伐尔的若望兄弟不敢依从这劝告,虽圣人跪地泣求,他也不肯答应,最后仍带了小小的一点款项启程,赛伯铎和土道茂留在土鲁斯,诺埃院长和克拉瑞留在普义,道明自己和麦德范将去罗马。但因有四位青年,刚刚加入修会,需要接受训练,圣人乃应允暂留普鲁毅。四位新兄弟名:土阿诺,罗梅欧,沙彭斯及米雷孟,他日后将继富尔克为土鲁斯主教。 十二月,道明离土鲁斯经米兰及波罗那到马罗,于1218年驻于永城:罗马。但在弟兄们尚未四散之前,他告诉他们愿意以皈化东方的鞑靼人为他自己的任务;请求他们选举一位永久的长上以代替他的职位。因他一再请求,兄弟们迫不得已,选举法兰西的玛窦,名之为「院父」,这是古代隐修院院长的称呼。法玛窦是道明会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院父」。后来,弟兄们觉得「师尊」比「院父」更为适当,因他们的圣召是宣道者及导师。他们更需要一位元老师,一位学者,神学博士,领导他们研究,鼓励他们作「信德的先驱和世界的真光」,而并不需要一个父亲。 没有一件事,不包括在他们的行动目标之内。既无权,又无名,更无人,他们却将作一切知识的领袖。道明对前途抱着无限希望。教宗对他只有善意,兄弟们都年青,小小的道明会已准备好从事一切的冒险尝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