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九年七月四日,西女教士让我与戴美泰、郑天佳同工及三个学生去福州参加宗教事业研究会。她让我们三人坐轿子,三个学生步行。当我坐轿时,感到这样未免有帝国主义作风,深叹某些西人有帝国主义作风,而教我等效之。到作坊时,我们三人下轿步行过岭,让三个学生坐轿子。我对美泰同工说:“有些西人在中国布道所得属世之快乐较皇帝尤高,只知掌握财权以指挥人,如自己没有模范行为,如何能指挥别人。” 到了福州,主席台上挂着经文:“你们要谨慎,恐怕有人用他的理学和虚空的妄言,不照着基督,乃照人间的遗传和世上的小学,就把你们掳去。”(西2∶8)而有余淑心者在会上讲述美国教会的情景,他希望中国的基督教也能变,由感情的进入理智的,由迷信的进入科学的。谁知丁先诚亦赞成之,他们不明白宗教为何物。福州教会领袖专着重社交与娱乐,开会期间游览名胜,还开一个“男女社交促进会”。我在开会期间被请主持三次灵修会,我在讲道时,劝大家返校后速组织学校的祷告团,求得灵力,凡是有布道热诚的人在抢救别人灵魂的过程中,自己向主的心也不会冷,既救人又救己。同去的同工告诉我:“你屡言耶稣及求灵力,学界实厌听之,你所讲的,赴会代表并不重视。”我觉得教会中的领袖十之八、九,不注重心灵奋兴的工作,而督促传道人专门从事识字运动、平民教育。我并不反对这些,但不能过于偏重这局部的计划。在灰心丧志中,主鼓励着我向前进攻,我和学生们随着主的引领到西园、魏厝、梁厝等地布道。 一九二九年八月二十五日返涵江休息时,对锦华说:“神让自己在美国看到人世间物质之享乐、一切美景,也让我得到学位与学问,然而圣灵让我又看破世上一切荣华富贵,所看破者非一般人所能看破。” 九月四日途中步行十八里,赴西园去探望信徒及布道,我们逢人便讲道。有一个年过七十的治会娘,耳略聋,然而听道时却不聋。我深深体会到“非灵入心,虽听道亦无以得益”。作一首诗:“备空房,接圣灵,石心变化为神心。启我灵眼,赐我灵智,灵命丰富能力增。”此地人好赌博,吸鸦片及打吗啡。四个吸鸦片的人卧床上,我进入劝他们回头是岸,悔改信福音。有黄道受者在我讲道时,带一些真耶稣教徒进来大嚷,他与协助我作探访信徒工作的斗生发生冲突。离西园时,他肯认罪,我劝他勿再饮酒误事,我们一起祷告。 九月十二日,我们步行八里到达魏厝教堂。唐招领我去见当地妖人王某。他塑一人像,令人拜之,娶一妾年过十六岁,以妖法煽惑许多妇女来求医,每引到密室考问。我劝他去邪归正,警告他不可以邪道煽惑人以谋巨利,而后与之告别。 在魏厝,作一首天国小孩歌:“悔罪改过,饥渴慕义似天国小孩,诚心切祷,圣灵化我作天国小孩。”结合许多喻道故事来详解此诗歌。有二十多个信徒愿为天国小孩。 九月十六日到梁厝布道,入梁长春米店讲道,以吴腓力出死入生经过证明有天堂存在,用手势向名叫坤光的哑者谈道。在此时看托雷写的书:《神何故用慕迪?》。有七个原因:(1)完全顺服神。(2)是个祷告的人。(3)道的见习者。(4)谦卑。(5)不贪财。(6)极爱沉沦者。(7)受过圣灵的洗。 九月十九日到蒲头,那里蚊子极多。有李水者对我讲,当某某为牧师时,他四出布道探望信徒,教会就复兴。当某某为牧师时,教会仅余信徒一人,即他自己。奋兴团虽竭力播种,传道人如不竭力善后,一切工作皆徒劳。由此可见教会能否复兴,取决于有怎么样的传道人。但是信徒自己火热,则可以不受传道人的影响。 九月二十二日赴后黄教堂,布道团到每一家探望并布道。我亲自去郑某家,他本是熟悉圣经的传道人,今已完全离道,祭祀姨妈(假神),四处欠债,无恶不作。伸源不在,只好竭力劝其妻悔改。 离后黄返涵江只休息一天。九月二十六日,冒雨走十里路赴观后。学生在途中遇土匪被质问,而幸未遭难。观后久不下雨,本日忽得大雨,但愿恩雨也降给教会。我在讲道中特别指出村人常因小事而动干戈,互相残害。 当我在开豆腐店的陈红仔家(他一出母胎,面带红色,故名陈红仔)。在谈道后与他一起祷告时,突然得到闽北教会的通知,延平(今叫南平)会期提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