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每时每刻我都承受了患难与灾祸, 如今我仍是忍受着无终止的冤屈与凌辱. 我的一生是毫无目的地流浪飘泊, 我的忍受似乎永远没有结束.
我越是殷勤努力,不料越受误会和侮蔑, 我得不着安息,也没有机会行善. 我心里时刻增添着忧伤和焦急, 以前所有的能力似乎已经用完.
我里面的平安不知逃往何处, 快乐的时日已经像影儿消亡. 甜蜜的回忆加倍了我的忧苦, 白昼是这样,在夜间更觉昏暗无光.
往日甜美的喜乐,如今软弱的悲叹, 以及无休止的眼泪,究竟于我何益? 祢的奇爱一次启示,使我永远难忘, 我的疑惧至今尚在,叫我怎能安息.
阿呀,神竟然离弃了我,待我如此冷淡, 不听我的祈求,也不顾我的忧伤. 这样被忽略、被轻看的灾难, 叫我怎能够忍受,怎能够承当!
我经受了千万次的创伤、冤屈和侮辱, 但不敢发半句怨言,虽然极度痛苦. 当我略微认识了祢的震怒的可怖, 地狱也似乎降低了它可怕的程度.
是否地狱里有一种痛苦我不愿接受, 以致使祢对我的厌恨如此严重. 我的境遇无异已在地狱,并无任何要求, 我如同已死,在世的生命似乎已经告终.
在较好的日子,我曾经向神许愿, 说我要永远爱他,决不变心. 事实已经证明我是何等的虚荣多变, 誓言是何等轻率,我的心何等不纯.
我既然看见了这事实为什么不受管教, 顷刻之间,我又会产生卑劣的思想? 我竟然忘记了祢是完全良善、信实、美好, 疑虑所给我的痛苦,真是难以想像.
当我的一切完全被剥夺之后, 不禁惊奇我的痛苦到底来自何处. 心里又产生愚顽的悲叹与忧愁, 我这苦难要到何日才能够消除?
我在苦难之中总是默默地忍耐, 不论发生何种意外,我都无动于衷. 可是好久也不见有鼓励的火焰到来, 环境虽常有改变,并不影响我的歌颂.
我检查我的心,已经无所企求, 可恨的己已经退后,因为忧生燃烧. 只有一个疑虑的波浪,己就是源头, 这就是我现在遇到的最可厌的烦恼.
我不盼望活着,也不要求去死, 受到任何迫害,也不发一声悲叹. 如果神的手不成为我的医治, 我也不祈求一分钟的自由或释放.
我在长期的捆锁中呻吟、哀恸, 有疾病,却不知病在什么地方. 我觉得谋算和安息都是一样虚空, 所以没有思虑,打算,也没有惊慌.
我的里面和外面都已经黑暗无光, 虽然我寻找生命的盼望十分恳切. 直到有一天,对自己完全绝望, 那时才遇见神的慈爱和属天的安息.
我的魂已被丢弃,似乎在往下沉, 但即使完全失去也算不得一件大事. 她被爱惜或被憎恶都没有什么要紧, 即使从天上永远除去她的名字.
人间的言语岂能述说我的苦境, 他给我爱的打击,要我对纯爱深入体验. 宝贵的经历,普通人难以辨认, 因为痛苦里面竟隐藏着纯洁的甘甜.
“爱”一旦离开,我的魂如同地转天旋, 周围呈现无边的黑暗和混乱,如在地狱. “爱”一回来,那昏黑的景象就不见, 不再有暴风雨,不再有丝毫恐惧.
但是祢为什么耽延了这么久, 完美的爱啊,愿祢再一次向我显现. 我落在恐惧的洪涛中,求祢速速拯救, 求祢把我从黑夜的深渊中带回到白天.
现在,他不愿听我的呼求, 同时也不肯接受我的悲叹. 他打击、毁伤了我,而把医治扣留, 耗尽了我的力量,把我遗弃在昏迷之间.
他打击我,却隐藏了打击的手, 岂知过了不久,又来一次新的打击. 是否对待爱祢的人必须如此精琢细镂, 我仍然敬拜祢,虽然已没有敬拜的能力.
当祢的律法尚未写在我心里的时候, 这世界统治着我,霸占了整个的人. 祢拣选、顾念我,现在又怎么把我丢? 是否祢真要遗弃我,任凭我失丧沉沦?
祢的荣耀是我的欢乐、是我的见证, 这一个忠心的人,难道祢忍心丢弃? 难道真的要在生命册上将我永远除名? 现在,现在,正当我热爱祢的时期?
什么会使我这一直悲叹的自己改变, 来证明我的心到底是否真诚? 那么容我画一张心之图放在祢脚前, 请审查我的心是否纯洁、单纯.
没有丝毫保留,我的心是完全属于祢, 我心甘情愿作一个恩典的俘掳. 已经献上了,它不再属我自己, 一生单爱祢,不论遭遇危险或痛苦.
苦难与危险已不能叫我的心动摇, 在她看来,欢乐和财产都不过是尘土. 纯爱使我对任何遭遇不再计较, 我能发誓:凡祢所作的完全正确无误.
一切都属于祢,我的灵也是, 它也是一个祭物,奉献在祢的宝座前. 一生要寻求祢的荣耀,这是我的心志, 祢既向我显现,世上还有何事引我爱恋?
神似乎始终轻视我的奉献和决心, 难道我还不够真诚,或者还是为我自己 是否我的事奉还是搀杂不纯, 圣洁的爱对我为何故还是如此严厉?
虽然有理由使我惧怕,我也许在自欺, 因为对我的爱心,有时也不能信任. 直到如今,我仍然有动摇与犹疑, 到何时再看见祢,我才能坚定安稳.
永活的荣耀主,愿祢永远作王, 现在我把最后的最少的祭物献上. 神阿,即使弃绝我,我仍然向祢颂扬, 即使打了我,我仍然赞美祢的击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