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圣母显现
达尼老神魂超拔地吞了天神送来的神粮之后,什么世上的事物也不想了,只是一心想着到天堂去。药物和医生没有办法医治他了,他的哥哥格教师也决定他的死期快近了。这时,达尼老突然睁大他的眼凝神着一角,那里有一种非常的影像吸引着他的视线……不是什么,原来是至圣童贞玛利亚纡尊降贵,亲自来安慰她的爱子,将怀抱着的耶稣圣婴放在达尼老的手中。这个地上的天使看见自己的天主,自己的救世主,便敬谨地拥抱他、吻他。他忘记了一切,快乐得以为自己厕身在天堂上了……可是圣母忽然又温柔地将他怀中的圣婴接抱回去。圣母用这个灵迹告诉他知道,他要永远享福——升天——尚非其时,为获得这种洪恩,还得在世上活着,顺从天主的安排。
六 圣召
(一五六七)
经圣母显现后,圣人的心充满了圣宠,他记得圣母曾对他说:“进耶稣会吧,天主向你要求这个。”他因着灵魂上充满神慰,肉体的疾病也渐渐痊愈;不久,他便能离开病榻,到学校祈祷谢恩。达尼老已不只一次蒙主昭示了,不过他始终认为不堪蒙受圣召的大恩。为的是虽然他愿意跟随圣召,他的父亲一定会用千方百法阻止他脱离家庭的。圣人从没有对神师提及圣召的问题,这一回呢,他却详详细细地将病中所遇的奇迹,向神师和盘托出。神师热切地勉励了他一番,教他乐意接受天主的大恩——圣召。
从那时起,圣人深信天主要他进耶稣会,所以他听从神师的指示,准备不惜牺牲一切,务求达到目的。
当时麦日神父是省会长兼维也纳学校的校长。他对于这个模范学生的圣召很关切;屡次对达尼老说:“我很欢喜留你做修生,你的神功、才干、道德,我都钟爱着;不过,你的年纪还轻,若没有你父亲同意,我不能收留你……”
圣人没法,便向宗座钦使高蒙堂尼请愿,请他在省会长面前代为说情,收他进耶稣会。可是这个办法仍然无效。
七 潜逃
(一五六七)
圣人虽失败,仍不灰心,一心仗恃天主,求他赏赐自己能跟随圣召。末了天主暗示他,教他效法亚巴郎,脱离家庭的羁绊。
圣人决意不使哥哥和家庭教师知道,暗地里逃走,离开维也纳京城。他想:假如为获得进修会,需要跋涉长途到罗马的话,也是上算的。一位耶稣会司铎方济各·安多尼,也曾勉励过圣人实行这个主意。
一五六七年八月赶时髦的一个早上,他望过弥撒后,吩咐家仆不用等他回来吃午饭,然后只身离开家庭,径向着奥斯波尔城进发。途中,他遇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竟将自己身上的华丽衣服和乞丐交换了。他这样慷慨,一来是实习谦逊与神贫,二来是纵使他的家人追上来也不易认出他。
达尼老潜逃的消息传遍了维也纳城,人们都猜他潜逃,一定是为进某修会。不过他这种急剧与秘密的行动,却出乎哥哥和毕林机的意料,也是众人梦想不到的。
第二天,圣人的哥哥和毕林机,一个骑着马,一个坐着车子,同去追踪圣人。他们在往奥斯波尔的途上走了内个钟头后,曾在路上看见一个贫穷的小行旅徒步走着。这就是圣人,可是他们不认得他。他看见了他们,马上转向田间的小径跑去,避过他们的视线。后来追踪的人猛然醒悟起来,觉得刚才的小行旅颇像达尼老;保禄带了几个同们,马上折回来找寻,终于在田野间发现他的弟弟……圣人正在危急的时候,天主显灵迹,使追踪的人和马没法接近圣人;他们在距离圣人约一亩地方上,不知有什么东西阻截住去路,总没法接近,他们只呆呆的望着圣人脱逃了。之后,有一位天神扶着圣人渡过一条河,他藏在桥底下一些时候,才完全脱险。
这个奇迹很快的传遍整个维也纳。
圣人出走前,写下了一封家信说:“我这次出奔,并无什么不轨与恶意,只为随从天主的圣召罢了。天主的圣意教我进耶稣会,若果我的父兄家人真切爱我的话,他们定然不致阻扰我的意志,成全我的幸福的。为什么我要不告而走?因为我若果求父亲让我修道,他是永远不会准许的。但相信将来有一天,父亲会明白我这次私逃是合理的,为的是我使他没有机会阻止我奉行天主的圣意。”
这封充满着爱主热情的信,在维也纳引动了不少热心人士的敬佩。
达尼老要到奥期波尔的目的,是为晋谒日耳曼的省会长加尼削神父。那里神父恰好去了田令加城。圣人到了奥斯波尔碰不着神父,便径往田令加去找他。在路上,圣人曾走进一座誓反教的礼拜堂,他误认那是公教的圣堂。在堂里,他第二次从天神手中领了圣体。圣人到田令加之后,用拉丁文写一封信给他的朋友爱尼斯多说:
“亲爱的朋友!祝你精神!感谢主!感谢圣母!我已平安抵达目的地了。我一路上都背负着我的耶稣及我的母亲玛利亚给我的十字苦架。在维京附近,我曾被两个追踪我的家仆穷追着,后来因我闪入了树林里,便避过他们的视线。一天,我很吃力爬过了一些山谷与丘陵,靠在一个水泉旁边休憩,吃点面包,忽然听见一阵得得的马蹄声;我立起身来,看见哥哥保禄骑着马,满脸怒火,现出凶恶的样子,由远而近朝我跑过来……你可以想见的当时是怎样的惊恐吧!逃走吗?他骑马,我徒步,怎行?我决意不再走动,听凭主的安排,我的心因此便安静了。末了我反而走近哥哥的身边,扮成一个陌生行旅向他求乞。他对我说,他正要追寻他的弟弟,又给我描述了弟弟的相貌、年龄、身材,并说跟我有点想像。我说:‘你的弟弟今早曾在这儿走过。’他听了马上扬鞭策马跑了。行时还将一块钱掷难我。我万分多谢我的母亲圣玛利亚,使我能够骗过了他们的视线,保存了性命。当下我为防范再有人来追踪,便匿藏于山洞里,过了一些时候才继续赶程。
“这是天主给我的一个试炼,你也替我多谢耶稣赏给我这个苦架吧!我的哥哥为拿住我,用钱买通了守城的士兵,和各旅店的侍役人等,叫他们留心我的踪迹。这是我在旅途上最耽慌的。幸而有一个由维也纳到田令加的耶稣会会士打这儿走过,他认识我,听了我的不幸消息……于是伴着我走路,做我的保护人,我才略平安瞒过兵士的眼目,终于战胜一切困难到达田令加。耶稣会的神长们很亲热地欢迎我,他们将我介绍给省会长,说明我的来意。省会长依然准许我进那久已渴望的耶稣会。
“亲爱的爱尼斯多,巴不得你能分尝我心中的喜乐!我现在在最卑微的工作中,如扫地、烧饭、服侍他人等,找得了天堂般的快乐!
“请你念完这封信后,为我求耶稣,多给我一些苦架的滋味,使我能向他表示热切的爱情,使我成全圣召。亲爱的朋友!你也忠于圣召吧……
你的挚友 达尼老·各斯加。”
八 在田令加的学校里
(一五六七)
加尼削神父为试探圣人的圣召,故意命他做给同学们端饭上菜的事,他虽然出身显贵,不惯做这卑下的事,但也殷勤地服从命令去做。他在恐惧着父亲来找寻,虽身体孱弱,还是十分喜欢做卑下的工作。很快的他就变成一个令众同学很满意的待役。他虽然做着这些粗鲁的工作,但从他那种温柔与雍容的态度看来,可以看出他是显贵家庭的弟子。长上颇惊奇圣人这种谦卑自下的超然德行,誉他为学生的表率,给学生们讲述他的历史,及他怎样心切盼望着做圣依纳爵的神子等事。
慷慨、忍耐、爱人、谦卑种种美德的演习,使长上们非常感动;圣人只在田令加的学校里过了三星期,他们打找发他到罗马加入耶稣会。
九月,一位耶稣会士伴着达尼老踏上旅途,跋涉千里,从罗马圣京进发。在旅途中,曾遇到日用品的缺乏,恶劣天气的困迫,人事的磨难与舟车劳顿各种苦况,圣人都以最愉快的态度忍受过来。一路上,他不停祈祷,每见圣母的圣像便表现出一片孺慕的心情,把长旅途艰辛,献给圣母。他在旅行中的一举一动,是那么端正、甜美、温婉、忍耐,凡是见了他的,莫不称奇。一五六七年十月二十五日,圣人万分快慰的抵达了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