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初学

（一五六七——一五六八）

从维也纳和奥古斯打两地的来信，使圣方济各·波尔日亚（当时耶稣的会首领）知道达尼老来罗马的一回事了。我们用什么去形容他们初遇时的情景？他两都是圣人，又是贵家出身的。他们轻看世俗富贵繁荣过修道的，确是伟大而难能可贵的。

圣波尔日亚对我们的圣人说：“达尼老，是天主打发你来这里，我很欢喜收你入我的会。因为你一心一意找寻和跟从天主的圣召，悦乐他的圣意，相信他将会给你解除家庭间对你的恶感。”

达尼老初到罗马时，心神非常快慰，他对参观罗马的伟大建筑物并不关心，只求长上立刻送他到初学院去读书。他认为初学院是他安息和祈祷的乐园，是一座巩固的堡垒，那里有着一切抵抗恶魔侵袭的设备。他已很久渴望到那里去了，如今经过许多困难后，总算达到了目的。

入初学之前，圣人做妥了避静神工，心中充盈着神慰神乐，感谢天主的奇异恩宠。入了初学后，长上打发了一位名叫活水的修生负责指导他。修生自觉不堪当训导他，反请圣人作他的导师。

圣人从此把世俗的衣服（奴隶的链子）脱掉了，换上修士的长袍，变成一位正牌的修士。

达尼老获得了初学的生活，如鱼得水自庆自幸着，常在外表上流露出心灵上的快乐。同时他的神工、热心、爱德都是超人一等的。

十  父亲的恫吓

当达尼老正在庆幸得乐以忘形，专心事奉天主的时候，突然接到父亲寄来的一封信，父亲对他潜逃修道，非常震怒，在信中以极严厉的说话恫吓他。他说达尼老穿上乞丐似的修道衣服，已是玷辱家声，私逃到异国去修道，更是胆大之举。他声言将要把达尼老拿回家来，重重示罚。他又表示仇恨枢机主教奥斯奥抢夺了他的儿子，口口声声说要用势力把波兰境内所有的耶稣会士驱逐出境。

达尼老接到这封信，心里虽然伤痛着父亲不明白圣召是什么，有什么价值？但他仍不灰心，为父亲祈祷，回信与父亲说：“……因我脱离家庭，致令父亲伤心，这事要请您原谅的！但您说我玷辱家声，这可不对。跟随圣召，我自问于心无愧；我愿以奉行天主的圣意，跟耶稣背十字架为我的光荣，我愿我的幸福在圣召之中获得。这是一件至宝——圣召。若果您是爱我的，那就请勿强夺我的圣召吧……”

假如后来达尼老不是夭折了的话，他的父亲由于受到世俗虚荣的迷惑，说不定会实现他信中所说过的恫吓。他打发保禄到罗马去领达尼老回波兰，但是当保禄到达安德肋初学院时，圣人已去世了。到这时候他的父亲才改变了憎恨儿子修道的态度，不怨不尤了。要是他能预知或预见他儿子的将来是怎样光荣，怎样显扬于后世，他一定不会说圣人玷辱家声和轻视圣召的话。

十一  恪守会规无微不至

达尼老的日常生活，丝毫也遵守着会规，在各事上，只奉行天主的圣意。他很明白，会规和长上的命令就是天主的圣意：如果一件事是长上命他做或是会规命他做的，那件事越卑贱微小，他就越欢喜去做。他这种谦卑，给他积下了无限的功劳。另外，他守大斋，打苦鞭，身上常挂着苦衣苦带；特别克制邪欲的妄动……他所做的一切苦工，都是经过神师的许可。他对于神长的命令，永远是欣勤爽快地实行，总没有埋怨不负责的。有一天，活水修士和圣人一同烧饭，看见圣人不肯去拿一把柴，颇奇怪。后来才知道那把柴是超过了厨夫所定的数量。瞧吧！圣人这么自谦，竟视厨夫为他的长上一般。

十二  谦下可嘉

圣人最大的谦逊，是爱穿破旧的衣服，负责卑贱的任务；尤其高兴做那些能克制情欲与怎么心理的贱役。

他从不说一句逗人赞美的话，绝不夸耀自己的出身，看待同学的修士，好像是一个个天神一般。这些美德的表现是最谦下可嘉的。

一天，他正在操劳贱役，怡好教廷的钦使高蒙堂尼特来拜访他；他求长上准他穿上仆役的衣服去见钦使，长上不允，因为这是一件有失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