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勒乔治生于一八O五年九月二十七日。
在普鲁士的一个村落里,他的父亲是个收税员。
他在海麦士烈本这小镇中长成。
我的父亲教育子女是完全根据属世的原则;他给我们很多金钱,以我们的年龄而论,他的目的不是要我们使用它,却是要我们习惯守着金钱而不动用。由于这样,我们兄弟两人都堕入种种罪恶之中。一次又一次,我把一部份的钱胡涂地浪费了,等到父亲要查看我的所有时,我只好假造一套帐目来骗他---有时故意写少一点他给我的款项,有时撒谎夸大尚存的数目,还在他面前将假造的数给他看。虽然这种欺骗行为终被发觉,而且我也因此受了责罚,但是我却依然一如故我。十岁前我曾经几次偷过父亲代保管的政府公款,累得他要自己付出赔偿;后来,有一次,他数定了一项款子,放在一间房里,让我独自留在房中;我就拿了一部份钱,藏在鞋里;当他回来的时候,发觉果然失了钱,要搜查我;我的偷窃行为便被证明了。
我自然被责罚了。但我记得每次过犯被察觉的时候,我得的惟一印象是思量下次怎样做得更慎密机巧,不再给人侦查出来。正因这样,这次事件过后,我还继续犯偷窃之罪。
十岁至十一岁之间,我被送到哈尔柏斯塔特,进了大教堂办的授旧式教育的学校,准备将来入大学去;我父亲的心志是要我做牧师;理由不是牧师的工作是服侍神,而是牧师的职业会使我有安稳舒适的生活,这时我把我的光阴一方面花在书本和小说上,一方面花在罪恶的行为中,虽然我的年纪还很轻。而且,到十四岁,我母亲去世那年,我还一点也没有改变,我母亲死的晚上,我还不知道她病,玩纸牌直玩到早上两点钟,第二天是主日,我还和几个朋友到买醉的地方纵乐,到喝得大醉,在街上胡闹。
第二天我开始接受我的宗教训练,我是须要受过这训练才可以行坚信礼的。一如往常我一点也不留心的敷衍过了,然后回到寄住的地方去。这时父亲已经来到带我们兄弟两人回家参加母亲的丧礼,母亲之死也没有给我甚么印象。我却越变越坏了。在行坚信礼领受主餐前三四天,我做过十分不道德的事,就在行坚信礼那天,当我依形式对牧师认罪时,我还欺骗他:父亲给我转他的钱我只交了十二份之一给他!
一八二O年复活节的主日我就在这种心灵景况下行了坚信礼,领受了主餐---没有祷告,没有真诚的忏悔,没有信心,没有认识救赎的计划。但我对于这仪式的庄严总也不能无动于中,那天下午,当别的跟我一起坚信的孩子都到了田间散步的时候,我却留在家中,直到晚上。我许下愿要放弃我的罪行,用功求学。但是,因为我倚赖自己的能力去做,结果一点也做不来,且比前更堕落。
坚信后六星期我到布朗斯威克的一个姑母家去住了两个星期;我在这里恋上了一个少女,她是个天主教徒。一直到一八二一年的仲夏为止,我的时候一方面用了来求学问,但更多用了来弹琴,读小说,逛酒馆;虽然屡次立志改过,但转眼间又忘记了一切。我常把金钱消耗在不正当的娱乐上,有时还闹出麻烦来。有一次,肚子饿了,我竟偷了一块粗面包吃,这块面包是一个寄住在我所住地方的一个兵的日粮,就是在这世界上,撒但的作为就已经是这么苦毒了。
十一月我到马格得堡旅行,过了六天的罪恶生活,我还未有时候回家,父亲已经发觉我离开了家,但我依然尽量罗致了点金钱,骗了导师给我允准,直向布朗斯威克去。这一次的动机是在于十八个月前我在那里看上了的少女。我在那里渡了一个星期,住的是高贵的酒店;一口气把钱挥霍完了。金钱和通行证的问题使我不能在那酒店住下去;既然我还舍不得离开布朗斯威克,我惟有去找着我的姑丈,假设些事实作为起初不能先去见他的理由。过了一个星期,姑丈就示意他不愿意我再在那里住下去。
于是我转到布朗斯威克附近的一个村镇中的一间旅店去;虽然不名一文,却又过了一个星期的豪阔生活。后来,旅店的主人怀疑到我是穷光蛋,要我立即结账,我就逼得惟有留下我最好的几件衣着当抵押,好辛苦才免得被人拿着。我离开那儿,走了大约六英里路,到了佛尔芬彪泰尔,入了一间客栈,又开始过其阔绰生活。我在这里停留了两天,等待个机会逃脱;因为我这时连一点可以充抵押的东西也没有剩下了。然而我房子的窗太高,要在晚上爬出去偷走是不可能的。大概是第二天或是第三天的早上我悄悄地溜出了天阶,向外就跑;岂料我早就被人怀疑监视着,他们看见我离去,立即呼叫我回来,我只有无奈地转回头。
我把真相供认了出来,但是得不着怜悯,我被逮捕了,拿我的是两个兵和一个警官。警官怀疑我是流氓匪徒之辈,把我审问了大约三小时,然后放了我入监狱。不过十六岁罢了,竟要跟盗贼和杀人犯同住在一起,受的待遇也与他们的无异。我比较好的礼貌于我一点帮补也没有。虽然第一晚,当做是一个特别人情,我领到的除了面包外还有点肉,但第二晚我就要捱监犯通常吃的日粮了---粗面包和清水,晚餐时只有蔬菜,没有肉食。我实在苦极了。日夜禁锢着,我要离开囚室也不容许我。晚餐是这样糟,我第一天厌恶它至尝也不敢尝。第二天我也只吃了少许,第三天把它吃尽,第四天以后吃完了还巴不得再有多一点。第二天我向狱卒要一本圣经,不是要寻求它内里的福音,而是要来消遣时光。然而我得不到圣经。我就是这么样了:没有人与我同在,没有书,没有工作,只有大铁栅在我狭小的窗外。
在第二天的晚上,我在梦中被门闩和锁匙的铿锵声闹醒了。三个大汉入了我的囚室。我惶恐地问他们究竟在干甚么,他们却只在笑我,继续试弄那铁栅,看我能不能逃走。过了几天,我发觉监禁在我隔邻的是个贼,我就尽量在厚木的板壁的一边跟他攀谈起来;过了不多久,狱官当作是对我特别开恩,允准了他过来与我同住一室。我们于是互相讲些所曾经历过的险事;而且到这时,我已经这么厚颜,这么坏,以至单讲我确曾犯的罪也不感到满足,更捏造些事实出来,来表示我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一天又一天我徒然等着被释放。过了十一、二天我和同囚那犯人闹起意见来,因此我们这两个可怜虫,更自己增加了苦头,天天相对无言。我在牢里的时候是从一八二一年十二月十八日起,到一八二二年一月十二日,狱卒来带我到警署去那天止。原来审问我的警官已经写了信给我在布朗斯威克的姑丈,而且又依他的意见,把我的行为通知了我父亲;我就留在狱中直到我父亲寄钱来给我作交通费,还客栈的债,和付在狱中的生活费。我这时实在是忘恩负义,与我同囚的犯人是对我有点恩义的,然而我虽然应承过替他传个音讯给他的姊姊,在出狱后却没有把这事办到。我的惩罚于我也没有裨益,虽然我正要归家见动了肝火的父亲,但在我离开我坐牢的市镇后两小时,我又找着一个坏蛋跟他走了一大段路。
我到了海麦士烈本两天,我父亲也来到了。他很严厉的打了我一身,带我回到射内培克去,打算要我在那里住到复活节,然后送我入一间在哈雷的授古式教育的学校,好使我得点严谨的规则生活,长时受导师监视着。同时我自己收了几个学生,教他们拉丁文,法文,数学和德文文法。我尽量努力求学,以图得回父亲的欢心。外表看来,我的习惯确是堪成模范。我自己的学业进步了,我的学生也得益了,很快与我接近的人都喜欢我起来,也很快父亲把前事忘记得一乾二净。但是,一直我的心灵都和以前一样坏;我暗中依然经常犯着罪。
我真坏透了,可以习惯地撒谎而不脸红。我只提我在离开这里之前所犯的许多罪中之一件,就可见我已坏到甚么程度。由于我的放纵生活,我欠了人家债,没法偿还;父亲除了我经常的正当消费再没有给我钱。一天,我从父亲领了钱后,故意在我的朋友间张扬了一番,然后佯说我的钱被人偷了,故意把衣箱的锁弄坏了,把六弦琴的箱也暴力弄开了。我装着十分惊慌的样子,连外衣也没有穿上,跑去见导师,告诉他我的钱被偷去了。我得着很多同情。其中有些朋友给我钱,凑够我装做失去了的数目;同时情形又容许我把我的债拖欠长些时间。但这件事的后果也不是好尝,因为那导师,虽然没有甚么证据,却是有理由怀疑我的,他以后再不充份信任我了。
至于我自己的感觉里,虽然我已经很坏,但我差不多已经硬化了的良心也受不了这绝望中的大恶行为;以后我在导师的太太面前再不能感到舒服;她曾经在我病中,像慈母一样看顾过我,如今我却这么不仁地给她苦头。神当时不就把我毁灭,可也算慈爱长存了。
〖 入哈雷大学 〗
我现在得到了我钦慕欲得的了,我成了大学的一员,而且还有很优良的证书。我获了许可在国立路德教会中传道,但实际上我却像以前一样没有快乐,一样远离神。我曾经很坚决的许下过愿,要改变我的生活方式:第一为了若不改变,我想我会找不到一个教区肯接纳我做牧师;第二为了,我若不切切实实地得点神学知识,我根本找不到一只舒舒服服的饭碗:在普鲁士,一个好的牧师职位是要有好的衔头才可以得着的。然而我一踏进哈雷,我所有的志愿都归于乌有。虽然我是神学学生,但为了现在我可以事事自己作主,而且只要我不跟人比剑,不在街上骚扰人,我其它的就无人过问了,所以我又恢复了我的不羁生活。钱用尽了,我就把我的手表和一部份衣服当押了,又用别的方法借钱,可是在这种经验中,我强烈地感到要放弃这种生活,因为我实在从中得不着快乐,而且又想到如此下去终会有一天悲惨下场;将会连牧师籍也得不到。但我不知道为得罪神而伤心。
〖 我和毕达的友谊 〗
有一天,当我在酒馆跟一群狂放的同学胡闹时,我遇见了一个旧同学,毕达,为了他沉静和严肃,我一向很鄙视他。但现在我却想跟他做朋友,心中想着我一旦有了较好的同伴,我的品行也会自然改良。
岂料毕达这人是灵程上退步的。当初他在学校的沉静我有理由相信是由于神的灵在他心中运行;现在他离开了主,他极力摆脱神的道,追寻世界的享受,这世界是他以前没有关心的。我跟他打交道,以为可以藉此走上正当的生活轨迹;而他之所以乐于结交我,他后来告诉我,是以为可以藉此踏入花花世界。又一次,我的可怜的愚蠢心灵又受了一次欺骗。然而神有丰盛的慈爱,终于在我梦想不到的经过中,使用他做增益我的工具,增益不只今世,而至永远。
〖 一八二五 --- 与友同游 〗
八月十八日,我同着几个朋友,离开哈雷,作一次远游。其它的不必细说了,只须说我们远至瑞士的利歧山。一日复一日,我们游历了四十三天,大多时候都是步行的。我可谓心偿所愿了:我得一睹瑞士风光。但我依然绝不快乐。神的恩典,在多次的危险中,保存了我们,要不是祂的大爱,我们会多次遭殃,但我当时看不见祂的恩手,如今看见了。疾病和散失都是很容易在我们中间发生的,而且,为了我们一则远离乡井,一则一个多余钱也没有,可以使我们十分窘迫。在这次旅途上,我竟做了犹大:大家公用的钱是我保管的,而我竟偷窃它。结果我这次旅行用的钱仅是我的朋友用的三份之二而已。啊,我真坏透了。最后,大家连看最美丽的景色也看得厌了;起初,我每天看完了某处地方,在我的无宗教的心灵里,总与荷累斯有同感地说:「我真的活过了!」到现在却只想回家去。
九月二十九日,我们抵达哈雷,然后各自回家到假期完了。为了这次旅行的费用,我要向父亲撒谎,但总算把他瞒过了。我在家里的三个礼拜中,我决意以后改变我的生活。又一次,主给我看见人仗自己力量立志许愿所得着的是甚么。起初几天,我果然不同了;但在假期完了,新同学来了,又得了一点钱,我就又把一切置诸脑后。
那时,哈雷有一千二百六十大学生,当中有九百是读神学的,可以传道,但我相信从中要找九个敬畏神的也找不到。
神要向我施怜悯的时候到底来了。就在天地创造之先,祂的爱已放在像我这样的罪人身上。祂的爱使祂差遣祂的爱子为我的罪受刑罚,来完成我千万次破坏了的律法。现在,虽然我一如往常的不关心祂,祂却差遣圣灵进入我心中。我没有圣经,而且多年没有读过它了。我很少到礼拜堂去;但我习惯地每年守主餐两次。直到一八二五年十一月初,我根本连福音也未听过。我从没有遇见过一个人告诉我他要仗神的力量依照圣经的话而生活。总之,我梦想也梦想不到有人会与我真正的不同。
十一月中的一个星期六下午,我跟我的朋友毕达散步后回来的时候,他告诉我他通常在星期六晚上到一个其督徒的家参加一个聚会。在我追问之下,他告诉我他们在这聚会有读圣经,唱赞美诗,祈祷,和读出一篇印出来的讲道讲辞。我一听到他说的,就彷佛找到了我一生追寻的东西,我立即盼望跟我的朋友去参加这聚会,但他却不愿意带我去:他知道我是爱热闹的,以为我不喜欢这种聚会。但他终于也应承来找我一同去。我得在这里指出毕达在十五岁左右的时候似乎已经晓得了有罪,而且大概对主也有了点认识。后来他变得冷淡属世,才跟我一起作那充满罪恶的瑞士旅行。但他回来的时候,心里十分难过,深知自己的罪,就向父亲坦白的吐露了一切;当他还与父亲在一起的时候,他结识了一个基督内的弟兄,利赫忒。在他回到大学的时候,这位利赫忒博士写了封信介绍他认识一位信主的商人,发格纳。那聚会就是在这位弟兄的家举行的。
到晚上我就一同去了。我还不晓得信徒的礼貌,更不知道他们会为罪人略为关心神的事已经充满喜乐,因此我为了自己的不请而来向他们道歉。这位亲爱的弟兄给我的和善的回答是我永不会忘记的。他说:「你随时可以来啊;我们的门和我们的心都为你打开的。」我们坐下来唱了首赞美诗。以后开撒弟兄跪了下来,为我们的聚会恳求祝福;这位开撒后来跟伦敦会有了联络,到了非洲传道,他当时刚住在哈雷。他跪下来给于我很深的印象:我以前从没有看见人跪下,自己也未尝跪过下来祈祷。接着他读了一章圣经和一篇讲道讲词;在普鲁士,没有正式按立的牧师参加是不准许按时开会讲解圣经的。结尾的时候,我们再唱了一首诗,然后这屋的主人家祈祷。在他祈祷的时候,我的感觉是:「我虽然比这人有学识,我祈祷却比不上他哩。」这整个聚会给了我很深的印象。我十分快乐;虽然,若是有人问我为甚么快乐,我可不能清楚解释出来。
我们在回家的路上,我对毕达说:「我们到瑞士的旅途所见的一切,和以前所有享受,比起今晚的经验着实是空虚。」我记不起回到家时我有没有跪下祈祷;但我很清楚当我卧在床上时,我满有平安和喜乐。由此可见主可以用很不同的方法开始祂的工作的。我一点不怀疑,那天晚上,神开始施祂的恩典于我,虽然我也没有伤心,差不多不知不觉间,便得着喜乐。这一晚就是我生命转变的关头。第二天和星期一,还有其它一两次,我再到那弟兄的家去,跟他和另一位弟兄读圣经;因为要我等到星期六再来实在是太难耐了。
我的生活变了很多,虽然我还没有把一切罪恶放弃。我离开了我的坏朋友,再不去逛酒馆;同时说谎的习惯也减少了,虽然此后还有几次讲不忠实的话。我这样转变的时候,正在替报纸把一部法国小说译成德文,来赚点钱以偿一睹巴黎风光的心愿。虽然我没有充份的亮光来放弃这件工作,但我总算把游巴黎的计划打消了。然而主给我许多障碍,不容许我卖这份稿子,最后,我才明白这整件事都是不对的,就决定不去卖它;结果我也能够依守这决定。稿子终于焚毁了。
虽然我依然有时失败,甚至有犯很明显的罪,但我再不时常生活在罪恶之中,再不硬着心,相反地感到悲痛。我常读经,祈祷,我爱主里的弟兄,到礼拜堂去是存着正当的动机,而且就算同学笑我,也站在基督的一方面,为神作见证。
我应该在这里顺便指出主以后很奇妙的供给了我的属世需要。在我改变了不久,有几个美国人,当中有三个是大学教授,为了文艺工作到了哈雷;因为他们不懂德文,托卢克博士就介绍我教他们。这批美国人也有些是信徒,他们为我给他们的德文课程和替他们写的演讲词厚厚的报酬了我,因此我不只足够,更加有余,由此可见,主为我放弃的少许而丰富的补足给我。「耶和华的圣民哪,你们当敬畏祂,因敬畏祂的一无所缺。」《诗篇卅四章九节》
◇他(慕勒)开始阅读有关传道的书,而且热烈盼望自己也做个传教士。他的父亲花了很多钱在他的教育上,原想到老的时候安乐地在他的牧师府终老,因此对于他的新计划大感不满。
这事以后,心中还念念不忘出去做传教士,而且听从属肉体的思想支配,要把这事速速决定可行不可行,而不静静地,耐心地,带着祈祷等待主的指示,因此我决定了抽抽签来看主的意思。我且不只私自抽抽签便算,更买了一张彩票;而且在主面前决定:假如我这彩票赢了,我就当祂的旨意要我做传教士,要不然,就当祂要我留在家中。结果我的彩票赢了一小项款子,看似我应该去做传教士了。因此我就向柏林传道公会申请,但不被接受,因为我父亲并不同意。
不久以后我就稍稍明白这赌博式的决定是错的;以后我更加充份明白这错误。我本应问问自己:「一个像你那么愚昧的人怎能够做别人的老师呢?」我虽然重生了,而单独倚赖基督得救赎,但我对福音的最基本真理也未能够清楚地解释哩。我怎能够教导别人?我应该做的第一件事是从多多祷告,查经和圣洁的生活中寻找更多的属灵知识。其次,论到我要把这事速速决定的缺乏耐心的态度,传道的工作是需要更多的忍耐的,我在那情况中怎能抵受其中种种折磨试炼?
要揣摩神的旨意,我们应常用合乎圣经的方法。祈祷,神的话,神的灵,应当是一致的。我们应当藉祈祷不断地接近主,恳求神通过祂的话用圣灵训诲我们。是的,一定要等祂使用圣灵和通过祂自己的话。假如我们单为了某些事实是如此如彼,就以为圣灵要我们如此如彼行,而同时祂自己的话明明是反对这种作为的,那我们实是欺骗自己。
这里我应当顺便提到主给我的特别恩典:从我的属灵生命的开始,神就给与我对属灵之事一种极天真纯朴的态度,因此,我虽然对圣经仍然十分无知,而且不时甚至明显的罪恶也困倒我,但我已经能够把甚至最小的事也在祷告中带到主面前。我发觉「惟独敬虔,凡事都有益处,因有今生和来生的应许。」我如今虽然仍很软弱愚昧,但蒙神的恩典,我已经有了热望要帮助他人:以前一心一意服侍撒但的,如今却要领人归基督。
◇他找到了一个住在哈雷附近一个村里的教师,这教师每天在开矿的工人开始工作前,同他们做一次早祷。
这教师问我愿意不愿意在他的教区内讲道,他告诉我那年老又衰弱的牧师是很乐意得着我帮忙的。一直到那时为止我还没有讲过道,虽然以前的十五个月内,我本来可以以神学生的资格讲过了;一八二五年的圣诞前,神的怜悯阻止我尝试讲道,(诚然,为了讨好父亲,我在七月间已在信中告诉他我讲过道!) 到圣诞后,我认识了主,就不容许自己讲道,因为我觉得还太过缺少训练。本来现在同样理由应依然不容许我讲道,但我心中又想,假如我找着一篇属灵的人写的讲章,把它,或者其中的大部份,背诵了,也许我会对教友有益。假如我是依照圣经来理论这件事,我是应该对自己说:既然我连写篇讲章的圣经知识也没有足够,这样讲道是不会合乎神的旨意的。我的亮光和良心都不够使我看见自己是讲台上的骗子;大众都会以为一个讲员讲的,即使不是全部,也有大半是他自己的创作。
我开始把一篇印好的讲章拿来改头换目,然后把它背诵。这是很吃力的工作。人自己的作为和选择是不会有真正的喜乐的。这讲章背诵出来差不多一小时,而我把它准备好却花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这差使总算打发了,但一点快乐也得不着。我背诵这篇道理的时候是一八二六年八月二十七日早上八时,地点是我那做教师的朋友的教区的小礼堂。十一时我在教区的正式礼拜堂又把同一篇讲章一字不漏地再背诵了一次。下午还有一次敬拜,我本来不必做甚么的;通常那教师读一篇印好的讲章便算了。但是我有一种要服侍主的欲望( 虽然我不晓得怎样依照圣经去服侍祂) ,同时我有理由相信这地方还很少讲福音,因此我就决意要在下午再讲一次道。可是我没有第二篇讲章背诵了啊。结果我想到读马太福音书第五章,然后尽我所能略加一二语。我这样去做。我一开始讲解「虚心的人有福了」那段经文,心中就感到得着很大的帮助;早上的讲道不够简单,弟兄并没有明白,现在他们却聚精会神地听我,而且还明白我所讲的。我真是满有平安和喜乐,感到这纔是蒙福的工作。
◇经过这次鼓励之后,他常常讲道!用简单的方法讲。他在一间孤儿院住了两个月;那孤儿院是哈雷神学教授夫朗克籍赖神的恩典创办的;夫朗克是位虔诚的信徒,他由这两月住在这里得了很深刻长久的印象。他又从一位属神的牧师托卢克博士的讲道中得益不少。在大学里又有个学生的聚会,开始时只得六个人,后来增至二十左右。他们在这些聚会中有祈祷,读经,唱诗,间中一二人会出来作短讲。照他所说的,他在这些聚会中往往得着新的活力。
至于其它灵修之助,我要提到的是:我堕入许多青年信徒堕入的罗网---宁愿读宗教书籍而不愿读圣经。我已经不再像以前的读德文法文的小说来满足属肉的心灵;但我仍未有把万书中最好的一本拿来代替这些小说。我读的是宗教论文,传教士的记录,讲章,和属神的人的生平。这种虔诚人的生平比别的事于我较有益处;而且,假如我更小心选择它们,不过份的阅读,又假如它们更鼓励我爱圣经,它们会于我更好了。我从来未试过经常地读圣经。十五岁前,我在学校中也会偶然读读它;以后我就把神的宝贵书籍忽略了,直到神在我心内施行恩典的大工时为止,我记得我一章圣经也没有读过,依照圣经的看法,我们应该这样想:神降低了身价而成为作者,祂的圣灵使用祂的仆人写成了这宝贵的书,内里包含了我应该知的事,和足以使我快乐的知识,而我竟对这本书慒然无知;所以我应当千番万遍的读这本宝贵的书;不只一时,而当一生一世都这样做。我只读了很少,但已经知道对这圣经几乎一无所知。我却没有照当做的去做,相反地,由于我对神的话的愚昧,追求明白它的困难,和从中所得的喜乐的微少,我竟到采取散漫的态度读它。( 原来,带着祷告来多读神的话不但使你更明白它,而且还增加你从中得的喜乐。) 这种情形下,我在新生命里的头四年间,我正像许多别的信徒一样,喜欢读不受神灵所感的作品过于真神自己的默示。结果,我的知识和恩赐都停留在婴儿的阶段中,我的知识没有增加,因为一切「真」的知识都是从神的话凭借神的灵而来的,我既然疏忽了圣经---神的话---我就有四年连我们信仰上的最基本道理也没有真正明白。由于这样缺乏知识,我就很可怜的不能稳健地行主的道。真理叫我们得自由《约翰福音书八章卅一、二节》,因为真理叫我们脱离肉体的情欲,眼目的情欲,并今生的骄傲。神的话证明了这点,众圣徒的经验证明这点,我自己的经验也确实证明这点。一八二九年的八月,主使我真正接近圣经,我的生活行为就大大的改变了。虽然此后我仍没有做到我应该可以做到的,但神的恩使我能够生活得更接近祂。
◇一八二七年八月,他献身于一个传道的组织,要到部卡累特斯去传道,但这计划失败了;在托卢克博士提示之下,他向伦敦一个传道给犹太人的组织申请。有一阻碍他的困难,即正如所有普鲁士青年,他是要服军役的。可是后来竟发觉他有严重的胃出血病。
体格检验后,决定我确是不适合服军役。少佐给了一封介绍信和一份医生证明书,打发我去见总司令。总司令很客气地招呼我,同时找另一个军医给我立即验身。验过身后,果然再证明我确不应当兵,总司令为了副官一时不在,又想从速把事办妥便算,亲手写了文件准我永远免服军役。我真喜出望外了。这位总司令又很和霭的跟我谈话,指出圣经中有若干章节,特别是罗马书十一章,他认为是特别应使犹太人注意的。
◇障碍既然除去,他就在一八二九年到了伦敦,入了那传道机构办的训练学院。
学院中的弟兄多数是德国人,他们要学希伯来文,拉丁文,希腊文,法文,德文等等,他们大致上都是未受过古式教育的;我却只须要读希伯来文,其它的是免了。我还记得,当我到步了还没有几天,我听见一位德籍弟兄用英语讲解圣经,我真巴不得自己也能够这样做。几个星期后,我独自在田间遇见了一个小孩子,我猜他也会原谅我的残缺不圆的英语,就第一次用英语向他讲他的灵魂,我的心满有喜乐。我很用功,每天工作大约十二小时,主要是学希伯来文,开始学迦勒底文,又使自己能够准确容易地读拉比体写的德籍犹太人的文字,同时旧约圣经的一部份用希伯来文念识了.........我做这工作都不停地祈祷,不时把书本放下一会,跪下来,好使我能够寻求主的祝福,也好使我能免了太勤读所引起的灵性较弱迟钝,一页页翻着我的希伯来文字典时,我还仰望我的主,求祂帮助,使我能够更容易找到要找的字。我的英文却进步得较慢,因为我和一班德国人住在一起,实难免不断用德文交谈。
我这些经验促使我指出一点事实;假如有人要到与自己不同语言的外国人中间传道,他不但应该尽量在他们中间生活来学习他们的语言,更应尽可能与自己同说一种语言的人隔绝;我住在伦敦时,我的英文进步得很慢!几个月后,我迁到得封郡,跟所有说德文的人都隔绝了,我就一天一天大有进步。
◇在伦敦他又病了起来,病得很厉害,因此转往坦马斯去休养。在那里遇到克沃克.亨利,他是一个苏格兰人,沉静,虔诚,有学者风度,他后来成了慕勒四十四年内的最亲密朋友和同工。由于他,慕勒又重新研究起圣经来,并且学会了把圣经作为属灵的事上的惟一指示,惟一准则。最特别要提到的是,慕勒到此时得相信了主的再来。他对于他和那传道的组织的关系渐感不满。这会大概要派他到欧洲在犹太人中间工作,但他知道,除非他肯受封立为牧师,他是没有办法做出甚么大事来而不遭受惩罚的;而他同时又觉得封立做牧师对他是一种枷锁。况且他总觉得单单对犹太人传福音到底是不对的。因此他递了辞职信,虽然这样做会使他失去生活上的供给;诚然,主曾应许过,我们若先求祂的国和祂的义,其余属世的需要祂是会赐足给我们的。
十二月三十日。我离开伦敦到埃克斯马斯去,打算在一个基督徒朋友家里渡我的假期( 那位朋友前一个夏天已经招呼过我到他的家中) ,一方面好用这两星期来传道,一方面再深思考虑我对传道会的提议。我抵达埃克斯马斯时是傍晚六时,离开在以便以谢礼拜堂的祈祷聚会还有一个钟头。我充满热望要诉出神怎样善待了我,并且对我新遇见的人说出他们大致上尚未知道的奥秘。但是没有人请我讲话,也没有人请我祈祷,我只好保持着缄默。第二天早上我讲述「做基督徒与做快乐的基督徒」之分别,指出我们通常不能在主里真正快乐的原因。我这第一次的见证使许多信徒蒙福,可见主可以给我知道祂是与我同在的。特别蒙福的是一个教内的妇人,她已经有十年受到了罪的捆绑,那天蒙神的看顾,从挨克塞忒来到聚会。
〖 一八三O年 〗
在挨克斯马斯及其附近传了三个星期道,我就到坦马斯去,打算在那里停留十天,在众弟兄中间传道;这里的弟兄是我在早一年夏天认识了的,因此我可以对他们述说主对我的恩。我刚好抵达坦马斯的时候,有一位弟兄说,很盼望我做他们的牧师,因为当时在任的快要离开他们。我回答说他说,我不打算停留在一个地方,而要到处周游,依照主的指示传祂的道。星期一晚上,我替克累克弟兄在沙尔顿讲道,当时有三个牧师在场,三个都不喜欢我讲的;然而,神竟使用我的讲道令一个年轻妇人认识了神的爱子:这妇人是那三个牧师中的一个的女仆,还多次听过他传道。神的评价与人的真是大有分别啊!祂从这件事中有机会使自己得着了荣耀。身为外国人而传道,自然有许多困难,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流利的英语;可是有火热的心要侍奉神,并且盼望做出任何成就来都归荣耀于神。由当时到现在,我曾多次感到惊叹:神的能力竟在我的软弱中更彰显得完全。
早期二晚上,我在坦马斯的以便以谢堂讲道,记得以前正是这堂启用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弟兄,以后主用了这弟兄大大增益于我。这次讲道又有许多听的感到不高兴:但主闯开了几个人的心,使他们接受真理,结果又多了一个年轻妇人因着我传的道归于主。星期三我在同一间堂中再传道,一方面比起初更不受欢迎,一方面由爱真理而接受真理。人数增加了,我继续讲道,星期四在沙尔顿,星期五在坦马斯。反应像以前一样:一方面是不高兴,一方面是因真理而喜乐。这时我渐渐开始思想受人敌对的原因:有些弟兄早一年夏天,当我还未很属灵 (更少认识真理) 时,对我是很客气的,现在我对真理更明白了,他们竟是反对我;唯一的解释是既然主要在坦马斯使用我,撒但在惊惧之下自然极力作对。
主日,我讲了三次道;我最近学得的宝贝真理我觉得实在太重要了,我要自已成为传这真理的器皿。
到这时,越来越多弟兄三番两次要求我留在坦马斯,做那处的敬拜堂的牧师;另一派人却极力反对我继续在那里。正因这种反对,我决定要停留长久一点,最低限度直至我被正式拒绝接纳的时候为止。由于我作了如是决定,我就采取以下的步骤;这种步骤似乎是以后同样情形下我不应再采取的,但当时我这样做的确是出于对有关人士的爱心的,并且是为了归荣耀于主-- 最低限度我当时所有的亮光是使我这样想。
下星期二讲道后,我对弟兄解释我如何蒙主带领,来到他们中间,本来是绝不打算就留下来的,只因发觉他们没有牧师,才觉得主的意思要我留下来。我记得我又对他们说,我知道有人反对我,但我仍打算讲道讲到他们正式弃绝我;假如他们准许我讲道,而不给我薪水,我也不打紧,因为我不是为金钱而传道的,同时我却告诉他们,供给基督的仆人的属世需要根本就是一种光荣。
在主日我再讲了三次道。也没有人直接劝我停止讲道,只是许多听者心中都感不快。也有人从此离去了,再也不回头,也有离去了然后又转回来的。更有人是在我到这里之前不惯来这礼拜堂的,现在却来了。神的作为继续不停,这点是有充份证据的:其中有人肯体谅我这外国人的弱点,而乐意听我的讲道,他们喜欢灵粮,而不计较真理是用甚么形式放在他们面前,这些人的属灵程度并不逊于其余的人;他们之外有些是坚决反对的,其中也有表现出弟兄的一时软弱而已,别的却表现出反对十架者的苦毒。除此之外,更有人心里被激动,振起探讨的精神,要查考圣经,看这些事是否无误。其中最重要的却是,神明明把自己的宝印盖在这件事上:祂使罪人悔罪归祂,足足有十二个星期,我处在这种形势间,而主很恩慈地赐足我属世的需要,由二位弟兄不经要求而供给我。过了这个时期,这个小小的教会十八个人一致联名邀请我做他们的牧师。我回答他们说,他们这邀请显示的并不多于我本已知晓的,就是主愿意我与他们同在,只是我总不能不为他们高兴,因为事实证明主已经使用我叫他们得着祝福,能够在心灵上一致。我更清楚对弟兄声言,我跟他们同在的日子不会超过我清楚知道神要我与他们同在的日子;因为假如神许可的话,我还没有放弃周游各地的志愿。同时,众弟兄又有自愿供给我的属世需要,给我每年五十五镑;以后,教会人数增了,这数目也就加大了。
我发觉向众人传道时,最有益的是解释圣经。解释圣经是有两种方法的;一是把经文的每一小节都细细分析;一是仅言其大纲,使听者自己领略其宏旨和其中关键。我可以看见解释经文的好处也有几点:(一) 听者若得着神的祝福,会因而被带领到圣经去。这样会令他们自己携带圣经。我发现其中也有起初不带圣经的,后来也带了 (二) 解经可以给听者一个关键,当他们把解过的经文重读时,他们会记起所曾听过的;这样,若蒙神祝福,会使他们有一个较深的印象。诚然解释经文会使未蒙光照和疏忽的听者对讲者不起尊敬,但使一般听者更加受益。
把真理表达的时候,至要词语简单。凡要教人的都当尽量讲得小子,仆婢,以至目不识丁的人都能明白他,最低限度至一个属血肉的人可以明白属灵之事的程度。
◇这年四月他在西德马斯跟一些基督教领袖会面,他们请他来研究圣经对于信徒的洗礼究竟有甚么理论;虽然他对他们的反应起初是不赞成,但他渐渐达到的结论是:他既为基督徒就有责任要经过水浸的洗礼仪式。
这年夏天我又渐渐觉到,既有使徒之例在先 (使徒行传二十章七节) ,每主日行擘饼圣礼是合乎圣经的,虽然主也没有明言吩咐过。圣经也没有藉使徒吩咐过。同时,照以弗所书四章和罗马书十二章等处看来,我觉得给机会圣灵使用祂选择的弟兄来工作也是合圣经的;会众中的一人可以用神给他的恩赐而使其它的人得益。因此,在某些聚会中,任何弟兄假如觉到有可以增益他人的话要说是有机会起来劝勉教训大家的。我在这里可以说,主施恩于我,使我尽力把祂照在我心里这种亮光立即实行出来;只因我对那真理还未透澈明白,在实行的方法中有了不少缺点搀着了。过了数年后,主纔更完全的在这一点上教导我。耶稣的门徒应该在礼拜的第一天聚集来擘饼,这聚会应该是他们的至主要聚会,凡是真正得着圣灵的恩赐的,不管是劝勉弟兄的恩赐,或教训的恩赐,或行政的恩赐等等,也不管是一人或多人,都应在使用这些恩赐时对神负责任-- 这些在我来说不是参信参疑的事,而是我本身(蒙了恩典,借着神所显示的旨意,) 站立的基础。
〖 我与格罗夫斯小姐结婚 〗
十月七日,我与格罗夫斯。马利小姐经过婚姻仪式结合了。我这样作是祈祷和千番考虑以后的事,并且出于深信结了婚是于我有补的;以后我也未尝为这步骤,或为对象的选择而后悔过,只是衷心为了神赐我这样的一个太太而感恩。
◇约在这个时候,慕勒开始怀疑这小教会给他薪值的方法是否最善。他的薪俸是从教堂中座席的租金而得的,这正与雅各书二章一至六节的意思相违。出这钱的有时出得不乐意,有时出于不适当的时候。况且薪金可以使做牧师的对人有所顾忌,不敢放胆直说。因此不只要求教会以后再不按期支薪金给他,而且还决意甚至间接也不使人知道她是否需要帮助。他只放一只箱子在门口,愿意的可以把供给他的放进箱内去。
十一月十八日。我们的钱只剩下八个先令左右。早上我和妻子祈祷的时候,主使我记起我的经济状况,于是我求祂给我钱。大约四小时后,我们与一位姊妹同在一起;她问我:「你需要钱吗?」我说:「亲爱的姊妹啊,当我放弃我的薪俸时,我告诉过弟兄以后只让主知道我的需要。」她回答说:「但祂差使我给你点钱哩。大约两星期前,我问祂要我为祂作甚么,她就着我给你点钱;上星期六,这种感觉又很强烈的在我心中活动,到现在还在我心中,昨晚我感受得那么激烈,以至我无法不跟P弟兄谈起了这件事。」我看见了主的信实,我的心充满了喜乐,但我以为还是不把境况告诉她好,否则她会依我们所需而给予我们,我又确信,若是出于主的旨意,她是一定要捐献的。我旋即转了话题,但当我辞出的时候,她给了我四十二个先令。我们为主的恩慈充满了快乐。我请读者赞美主的慈祥,祂在起头的时候不给我们太多试炼,而鼓励我们,让我们知道祂是愿意帮助我们的,直至祂要再加锻炼我们的时候。
十二月三十一日。一八三O年就与这一天一同结束了。这整年间,主供足了我属世的需要,虽然年初的时候,我在人为的能力内连一个先令也不敢憧憬得着,可见,就依属世的事而言,我也不因为依良心而行而略有所损,至于属灵的事,主对我的厚恩真是丰盛了,使我在许多方面都有了进步,更且垂顾到我,用我做祂圣工的工具。
一八三一年一月六,七,八日,我三番两次的问过主给我点钱,但祂并没有给我。虽然,到那时为止,主供给了我的一切,并且如我刚才讲过的,多次听了我的祈祷;但我竟然在八日晚上离开我的房间几分钟的时候,受到试探,要怀疑祂。我真罪重了:大约有五分钟,我感到这样信赖神是没有用处的。我又开始对自已说,也许我这样方式生活做得太甚了。但是,感谢主,这试炼几分钟就过去了。主给我能力重新信任祂,撒但被捆绑了;原来当我回到房间 (这时离出去的时候不过十分钟) ,主已经给了我援助;一位住在挨克塞忒的姊妹,来到了坦马斯,送了两镑二个先令的钱给我们。
一月十日。正当我们又只剩了几个先令之际,有人给我们五镑,是从那放在门口的箱子中拿出来的。我曾一言为定的,对掌管这些属世的事的弟兄要求过,最好每星期给我钱;但是每次弟兄不是忘记逐星期把钱从箱子拿出来,便是因数目太小,不好意思给我,结果是三、四、五个星期才开箱子一次。但我既然开始就对他们说过我不是倚赖人,也不是倚赖那箱子,而是倚赖活的神,我以为不应再提示他们每个星期给我钱,否则我会妨碍了单信赖唯一真神的见证。为了这样,所以在廿八日,当我们又只剩了很少的钱,虽然我看见了弟兄在廿四日启那箱子,我也没有要求他们把钱给我;但我求主感动他们的心把钱带来,以后不久,钱果然来了,竟有一镑,八先令六便士之多。
六月十二日。主日。上星期四我跟克累克弟兄到托基去讲道。我只余了三个先令,留下了六个先令在家中给太太。主使一个弟兄很好客地供给我们住宿。我几次求主给我钱;但当我返到家中时,我的太太只用剩了三个先令,而未有过收入。我们继续仰望主。昨天过去了,仍没有收到钱。只余几个便士。今早我们仍然继续仰望主,等祂的帮助。早餐的时候只有一少许的牛油,足够E弟兄和一个跟我们一起住的亲戚用;我们并没有把我们的经济状况告诉他们,免使他们难过。早上的聚会过后,很意外的,Y弟兄把箱子打开了,更意外的,就在这时把钱交给我,更对我说,他和他的太太昨晚想到我们需要钱,以至不能入寐。最特别的是,我几次求主给钱我而得不着的时候,便接着祈求主使Y弟兄知道我们需要钱而把箱子开给我们。结果里面的钱有一磅八先令和十个半便士。我们为这重新的帮助而大大喜乐,衷心的赞美主。
七月二十日。收到隐名的人送来的一只羊腿和一条面包。我后来明白原来撒但传播谣言说我们要捱饿,因之一个信徒把这些东西送来。我想顺便提提:为了我们的生活方式的关系,外面传着各种谣言。有时传说我们吃得不够,因此不够滋养,染上某种病症。真相却是如此:我们许多时候确是很穷困,穷困得不名一文,穷困得除了抬上摆着面包外,再没有钱买多一点---但是,我们从未有一餐没有主赐的有滋养的食物。关于这点,我是不能不说的,而且我很高兴这样说。我的主人是个慈祥的主人,假如我今天能够再选择我的生活方式,我也不会愿意选择别的。有时这些毫无根据的谣言,我绝不怀疑是主用来使祂的儿女关心到我们属世之需的。
十一月十九日。我们不够钱交这星期的租,但主今天又满有恩慈的赐给我们十四先令六便士。我这里顺便提提,我们是从不欠债的,因为依照罗马书十三章八节,欠债是不合圣经的;我们要买甚么就用现数买,裁缝,鞋匠,卖青菜的,卖肉食的,卖面包的,都没有我们的欠单,蒙主帮助,我们宁愿捱饿也不欠债。因此我们时常知道自己存有多少,可以支出多少。我要恳切要求读者中的信徒很认真的思想这件事;我知道许多神的儿女,由于不依照罗马十三章八节而行,便受许多试炼。
一八三一年十二月三十一日,看过主这一年内给我们的恩典后,知道我们剩下大约有十个先令,过了一会,神的旨意把这余下的钱要了,就一文钱也没有了。如此我们经过了一年主的恩赐,从未须要我们向任何人要钱,而结数是一百三十一镑十八先令八便士。我们又收过好些粮食,几件衣服,所值最低二十镑。我大不避琐屑要提出这些事,原要表示我们依主的旨意行事是不会有所损失的。按照人的说法,我若按期支薪金,我的收入真不会这历多,且也不必论这些假设,很明显的却是,我事奉的主不是硬心肠的---我很高兴显示出这点。我这些文字的主要目的不外是称颂祂的名,好使我等灵程上的伴侣读了,便受到鼓励而更加信赖祂。
〖 一八三二年 〗
一月七日。这一两日我们又没有钱交这星期的房租,我们接二连三的求主供给我们属世的需要;今天晚上。迟至十一时,一位弟兄给我们十九先令六便士,证明了主是不受时间所限。
一月十四日。今早我们佐茶的只有面包干;自从我们完全倚靠耶稣供给我们的属世需要,这才是第二次这么窘,家中还有多过四十镑的现款,是要用来清两张帐单的,而这两张帐单却要等几个星期才要清;可是我们没有视这款子为己有,宁愿仗神帮助而挨饿,也不动其一文。我感谢主,赐我恩典能力,于这些事能较前忠实;因为以前这等情形下,我会早就把钱用了,然后骗自己,等到钱真个到期时,我是能够补出来的。我们仰望天父,祂没有使我们失望。我们只余下三个便士和一小块面包,现在却又收了两个先令,然后又五个先令,关于这钱是怎样来的,大可不必在这里赘叙了,否则会太碍篇幅。
大约这个时候我几次为有病的信者祈祷。到他们痊愈为止。我无条件地要求主赐肉体的健康 (现在我却不能这样做了) ,而差不多每次的要求主都允准。但也有些情形下,祈祷得不着答应。一八二九年十一月我在伦敦时也是一样,我的祈祷得着应允,缠了我很久一种病立即离开了我,以后也再没有复发。我现在可以对这些事实作以下的解释,我相信主喜欢在这等情形下给我一点信心的「恩赐」(Gift)----而不是「恩典」(Grace) --- 使我可以无条件的要求而得着答应。在我看来信心的「恩赐」和「恩典」的分别似乎是这样的。所谓「信心的恩赐」,你可以藉它做一件事,或者相信一件事会发生,而同时不做那件事和不相信那件事会发生并不是罪;所谓「信心的恩典」,你可以藉它做一件事,或相信一件事会发生,为了神的话可以做根据,所以不做这件事和不信这件事会发生就是罪了。比方,要相信一个病人会痊愈,而这病人在人眼中是不能痊愈的,那就需要「信心的恩赐」:因为这要求本来没有应许为理由的,要相信我若寻神的国神的义,就会得着其它的需要,我就只要「信心的恩典」,因为这件事本已经有了应许《在马太六章卅三节》。
四月十二日。仍然感到坦马斯已经不是我的地方。
四月十三日。从托基讲道后回来时,得到克累克弟兄从布利斯托尔来的一封信。他邀请我去帮他的忙。照他所讲的,像布利斯托尔这等地方更适合我的才干。主啊,求你教导我---今天我比以前特别感到将要离开坦马斯。但我这种感觉中或有不少是与肉体连带的,因此,心中有点害怕。假如主允准的话,我想当很早就到布利斯托尔去。
四月十四日。写了封信给克累克弟兄,告诉他假如我能看清楚是主的旨意要我去,我就去。今天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清楚感到需要离开坦马斯,最后,我心灵上迫切要决定明天要告诉弟兄一切,好使我能从这样做的后果更看见主的意思;同时,我最低限度在这事上得着他们由主指引的祈祷。
四月廿二日。今早我在布利斯托尔的基甸堂讲道。(虽然这次讲道引起了一些谣言,但主总用它使好些人蒙福;甚至那些谣言也利用了领不少人来听见主的道。) 下午在彼泰堂讲道。( 这次讲道使很多,很多的人蒙恩,很多人听了以后就来听克累克弟兄和我讲道。除了别的人外,更有一个青年归了主;他本是一个声名狼藉的酒徒,他正要到酒馆去,却遇了熟人,把他带了来听一个外国人讲道。就是这样他才来到,从这时起,他完全改变了,再没有逛酒馆;在主里大得喜乐,而且据他的妻子说,有时读圣经以至废寝忘餐。五个月后他就死。) 今晚我听克累克弟兄的讲道,大大得益。我现在绝对相信布利斯托尔就是主要我工作的地方。
◇征求过坦马斯的弟兄的意见后,克累克和慕勒就决定了到布利斯托尔去。
四月三十日。跟一班亲爱的神的儿女分手是一桩极感动人的事,好几十位弟兄苦苦要我们早点回去,其中也有眼中滴着泪的。看来,神于我们的工作的祝福实在大。我们两人都清楚是主的旨意要我们来到这里,虽然我们还不知祂要我们在甚么情形下来。一位弟兄应承了替我们要了毕士大堂,并且担承了付租钱;由此,我们有了两间大的礼拜堂。今天我又见了两次例子证明了我们的传道受到祝福。
五月十五日。聚集在基甸党的众弟兄接受了我们的提议,准许我们依我们定的条件来这里,暂时只当我们在他们中间事奉主,而不指定我们的教会中的职位,好使我们能够随主的旨意来传道,不须要依从他们中间的规则;他们又同意了取消教堂中座席的租金,让我们在物质需要上,继续在得封郡的办法。虽然关于毕土大堂还没有甚么决定,我们打算,若蒙神准许,在一个星期内离去。
六月廿五日。今天我们终于租了毕士大堂,要它十二个月,条件是一位弟兄立即付了租金,有了默契--- 假如主祝福我们这里的工作,使信徒聚集起来,他是希望他们帮他减轻一点负担的;否则他就一力承担。要取得这教堂,这是唯一方法了;因为我们就是预料这间礼拜堂会有极大用处,我们也不会觉得因它而欠人债是合乎神的意思的。我们也出过办法找处较相宜的聚会地方,但总找不到够大来容纳我们的听者的。
七月六日。今天我们在毕士大堂开始传道。事事都很如意。
七月十三日。开始听到了布利斯托尔有霍乱症。
七月十六日。晚上六时至九时,约了人到办事处跟他们个别谈灵魂的事。人太多了,我们从六时至十时二十分都未有过空。
八月十三日。今晚在毕士大堂,一位弟兄和四位姊妹跟克累克弟兄和我在教会的团契互相联络,也没有依甚么规则形式,只盼望照主在祂的话语中指示的而做。
八月廿四日。今早一位主内姊妹,居住在离我们不够五十码的地方的,染了霍乱;今天下午她就死了。她的丈夫,也是一位信徒,亦染了病,可能接近死亡。这疾疫的蹂躏一天比一天厉害。我们有理由相信城中每天死的人数很大。接着又轮到谁人呢?--- 只有神知道。我以前从未这样真切的感到死亡迫近。除非主今夜保守我们,否则明朝我们就会不在人世。现在正是晚上十时,丧钟晌着。它已经晌够了整个黄昏。它差不多整天晌着。主啊,我将自己交在你手中!看顾这可怜无用的孩子!假如今夜我染上了霍乱,我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倚靠就是耶稣基督的宝血、为赎我的众罪而流的宝血。我已经在这血中洗透了,祂的义遮盖了我。到现在为止,我和克累克弟兄以及同工的圣徒们,没有一个罹这疾疫。(以后因这疫而睡去的也只有一个。)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克累克弟兄和我早早晚晚不知探问过几许患霍乱病的,但主总极恩慈地保守我们和我们的家人,使免了这灾。
九月十七日。主在祂特别的恩典上,今早更赐我们一个女儿---吕底亚。
一八三三年
五月廿八日。今早坐在房中的时候,记起几个弟兄姊妹的困难,于是我对自己说:「巴不得主喜欢给我帮助他们的能力!」过了一个钟头,我果然收到一位弟兄的六十镑银,这位弟兄是我从没有见过的,他当时到现在都住在我数千哩外。这事显示了主用任何方法都可以供足祂的子民,而且更不受地方限制。我--- 啊--- 我的心真该对主有满溢的感谢。
五月廿九日。回顾自到布利斯托尔至今的十二个月,看看我们劳碌的成果。
一、主愿意用我们作工具在毕士大成了一个教会,慢慢增至六十人;基甸堂也加了四十九人;因此,加给我们的总人数是一百零九人。二、依我们听到的和估计,有六十五人经我们而新归于主。三、许多灵程上退步的都改正了,又许多神的儿女在真道上受了培养和鼓励。这是明确证据主不容许我们上来布利斯托尔受误会。
◇一八三四年,慕勒感到被指引要创立他所称「圣经知识协会」的组织,其目的是:
一、收纳分发金钱来帮助有信徒教圣经的学校和主日学;
二、将圣经分部廉价售卖;
三、送赠款项给在外国传道的。
这会不向任何人索取会费。以后有几年,这会的基金供给了英国,西班牙和意大利的村落地方的学校的整部费用。对外国传道的人发送礼物,以及售卖宗教书籍,这两件工作继续至今天---一九五九年---还没有停顿。
六月四日,今天来了一位姊妹,我对她表示只有几分钟余暇的时间,而她却还留下去,我因之懊恼起来。我这样大大得罪了主。耶稣啊!求神以后更加垂顾我。
六月廿五日,这三日来我与神很少交通,因此灵性十分软弱,几次脾气暴燥。愿主怜悯我,使我多点个人暗中的祷告。
十二月十日,一位离世的弟兄把十二镑钱分别地留给克里克弟兄和我。
十二月廿一日,自从克累克兄弟和我在布利斯托尔工作至今,我们的团契多了二百二十七个弟兄姊妹。其中一百二十五个属于毕士大堂,一百三十二个属于基甸堂。
主今年赐我的入息是二百八十八镑零八又四份之一便士。
◇慕勒太太有一位兄弟---格罗夫斯.安托尼,他在一八二九年在挨克塞忒放弃了极好入息的牙医事业,到巴格达传道去,也没有任何组织的支持,也没有得到薪水的保证。他和一家吃尽难以相信的苦头,身经战争,洪水,瘟疫。后来他去了印度,自由传道。他的自传差不多像慕勒的一样是一个不平常的故事,充满了基督精神的服务和事奉。一八三五年,格罗夫斯到了布利斯托尔,然后与慕勒一起转到德国,盼望找到属灵的工作者同他一起返印度。诚然,慕勒自己也就有意思陪他到印度。慕勒要回德国的另一动机是要对他的父亲和兄弟证明他所寻到的道是满有喜乐和福气的。
四月五日,海麦士烈本。下午,父亲的一个朋友来探我---他是不认识主的。只过了几分钟后,主给我机会把福音的基本要道,和福音带来---特别给我带来--- 的喜乐和安慰,一一对他说出。这样,我就能够在父亲和兄弟面前,而不须要直指他们,完满地口头上道出真理。我得着主的帮助。但愿祂栽培种下的种籽!
四月六日,我于此行虽然使父亲从我口中多闻真道,但并没有直接对他谈说他灵魂的境况。神确实一直与我同在,我相信我这样也是祂指引的。至于我对于我的未归主的兄弟的态度却大大不同了,到底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是不同。今天下午,我不只指出了他的危险,更言及他的罪---以前给他的信已谈过这些了,而且打算将来,若主允许,则继续跟他谈论这些事情。晚上,对父亲和兄弟讲些在英国时神对我的看待,特别告诉他们神听了我的祈祷,就满有恩慈地供给了我的属世需要。他们听了,也有一会似乎觉得这种生活是有福的。
四月七日,早上消磨了点时候陪父亲散步,看看他的花园田地,我这样做是要讨他老人家欢心的:我觉得,只要不违良心,我应该在一切事上对他表示关心孝顺。假使合神的旨意,我打算明天就离开这里,返回英国了。主满有慈悲,听了我的祷告,使我在父亲前的行为,和对他说的话,都感动他,以至他今天对我说:「愿神帮助我学你的榜样,并且照你对我讲过的而行事为人。」
◇他回到英国不久,他的岳父就死了,然后他的仅一岁的儿子也病倒了。
六月廿五日,这亲爱的小孩的病势已无好转希望了。他患的是肺发炎。晚上我在基甸堂还讲出安慰的话,经文是诗篇一百四十五篇,一至四节。我以为岳丈之死,与幼子之病重,都不应阻碍我服侍主的工作。至于这孩子的事,但愿主的旨意成就。
六月廿六日,我昨晚的祈祷仅求主若要这幼小者离去的话,扶持我的爱妻面对这试炼,并求神早点把他带到自己处,免了他受苦。我并没有求赐痊愈。仅仅二小时后,这幼小者就归天家去了。
六月廿七日,主恩慈地扶持了我的爱妻。愿主使这些灾难于我们不失去教训。
六月廿八日,我今天两次讲道都讲出安慰的话。
六月廿九日,今早行丧礼。岳丈和儿子的遗骸葬在同一墓里。
七月三日,我们要交的税到期了,收税员随时都可能来向我们征收,但我们首次没有钱交,前几天的丧事迫我们把预备了缴税的钱用掉了。但望主怜悯安排。
七月六日,今天凑合了箱子内自由奉献的和我自己余下的一点,竟够了交税;我就在收税员未来取之前把税缴清了。主这样??的答应了我的祷告,真是慈爱极了。
七月八日,晚上从韦斯吞修伯美利收到了五镑银。主又一次向我出现了她的同在。我刚好不余一文,而祂给我这及时雨,我真要称颂祂的圣名。
七月十四日,今天一位弟兄送了一套新衣给我。我的衣服本已破旧,况且经过这场丧事,更有理由要换套新的。但我并没有定购,因为我没有钱,又觉得不应向人借钱。
八月十五日,亲爱的弟兄克累克从得封郡回来了,健康好得多了,但嗓子还没有好转。
八月廿四日,我感到身体很软弱,以前从未试过这样不舒适。我怀疑是否要完全离开布利斯托尔一段时间。我没有钱到别处去换换环境;只有一位信徒邀我下乡去陪住一个星期,我想接纳他的善意,明天动身。
八月廿六日,今天收到了五镑钱,声言是要我用来换换环境的。
八月廿九日,今天又收到了五镑钱,也是给我换换空气的。
九月十四日,我们仍在波提塞得。我只稍稍好了点。今天想起自己内心的腐败和心灵的肉欲,感到大大羞辱,啊,主几时才救我脱离这境况?我真切心盼望能更加像祂,我目前的生活方式对我是极其辛苦的。对肉体的关心,与及只顾吃,喝,走路,洗澡,骑马,其它的都不理......这是我已六年来不习惯的生活。使我觉得很难忍。假如主不嫌弃使用我这一无是处的仆人,我真真宁愿回到布利斯托尔的工作中去。
九月十五日,有人告诉我原来租马给我的那位是没有执照的;我既身为信徒,自当遵守这地方的法律,因此我明白到我不能继续用他的马。但那一位是这地方唯一有马出租的人,而且,就人的看法来说,骑马是于我的恢复健康最重要的,我们只得决定明天就离开波提塞得。作这决定后,立即收到一位弟兄两位姊妹的来信,邀我去陪他们住一段时间,他们是住在怀特岛的。我今天为这件事祈祷思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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