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东监狱大号调到大门口临时拘留所后,每天早晚总要念早晚课、念玫瑰经、唱圣歌等神业功夫,上下午规定我阅读1一4卷毛泽东选集,就在这所所谓改造思想的“大学校里",迫使人去崇拜一个受造物。拘留所连接着共三间,中间一间较大,左右二间大小类同,面朝东有步廊,阳光充足。
我一人关在右边一间(即在袁思贞的隔壁),左边一间关着四个女犯,其中有一位女公青叫沙洵,也是医学院大二学生(是袁思贞的同学姐妹,是同道),九八后也在医学院被捕入狱,事后才知道)。
她是上海人,父母是中外结合型,故她也有外籍人的因子显于面部,个子高高的,肤色白白的,当时听得她们四人说话声时,她的发声很宏亮,显得性格很刚强。
她们和我一样,关押着不能自由出入,袁思贞虽能自由出入,但也不能随便走动,只能晒衣服时能走到我们廊下。我每天唱圣歌时,她一定能听到听懂,但这位女大学生从末有过任何反应(回唱一曲,可能不擅长唱〈但袁牧和袁思贞听到我唱圣歌后都有回唱〉)。
1957年4月17日,我与袁牧相继释放后,1957年底反右运动中袁牧第二次被捕之前,在坚守信仰、圣统等原则不变下,允许在某些方面(态度、言语过激和对抗等)可以作些妥协的情况下,袁牧亲去监狱劝说,望她能早日复学(因袁牧是她们公青的辅导司铎),不料她反问了一句说"难道你为了我们(教友、公青和教会)吃了许许多多的苦头,你都忘记了吗?",袁牧无以答复就结束了探视。
袁牧在反右运动中第二次被捕入狱,判刑十年回南通后,我俩去琅山圣母堂朝圣,问起沙洵的下落时,袁牧深情自豪地回答说:“她死在监狱里,为主光荣殉道了",我俩顿时喑暗地流下了眼泪,以示深切怀念和致敬。
九八殉道之诸圣人圣女,为我等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