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吴尔巴诺四世命我和文都辣神父各写一首赞美圣体诗,是为圣体瞻礼的弥撒和曰课用的,教宗这样做,是愿我们二人所写之中选 取一篇较好的。文都辣神父实在是一位圣人又是一位学者。他的诗歌在不少瞻礼都被采用了,然我奉了命,只好勉力而为。一天他来看 我,偶然见了我所写的诗歌,他立刻说他所写的不值得圣父过目。 『你写得这么好,一定是天主圣神直接启示给你的。』他说。 『天主圣神也一定启示了你,但你的诗歌我什么时候得见呢?』我迅速地说。 『我不让任何人见它,我要把这胡涂写的通统烧掉!』他摇着头说。 『你不能这样做,你为它花了很多的时间啊!』我很惊慌地向他说。 『你的作品要永侍后世,谁也不能比你写得更好了!』我朋友充满着泪珠向我说。 『请让我看看吧!我们不是老朋友吗?你怎么不让我得这点恩惠呢?』我向他恳求道。 谦逊良善的文都辣神父,他没有听我的话,他在回修会的当天晚上便把为光荣圣体而写的美妙诗歌付之一炬了!结果我的被教宗采用了。但,这是最不幸的啊!文都辣神父他是全国最有声望的一位学者。一二五七年二月二日他被选为圣方济各会的总会长! 一年一年的过去了,我继续写作,教授与传道。我最主要的作品是神学提要,內分好几卷,讲述公教教义,我在罗马花了两年时间写了最初的一部,在波伦亚花了五年时间写了第二部,其余的是在那不勒斯写的。在这些年份天主待我很好,使我的工作,始终无间,当我跪在十字架前感谢祂给我的帮助时,我很清楚地听到的声音: 『你对我的圣体圣事真是写得好啊!』 另一次,当我在沙伦奴写耶穌苦难与复活时,十字架又再对我说: 『多玛斯,关于我,你写得很好,你要些什么酬报呢?』 不久我又被调到波伦亚担任教授,我的会友很热烈地欢迎我,使我感到有如骨肉一般。但,一天早晨我正在花园散步,一个助理兄弟匆匆到我身边,请我和他到店铺买东西: 『院长告诉我,叫我和见到的第一个兄弟同行;你可以和我同行吗?』他说。 『一定的,我和你去。你要我和你到哪里去?』我回答说。 『你可以帮我带一些菜回院吗?我现在要去买菜。』那位兄弟说。 起初我们在路上活泼地走着,但,不久我觉得疲倦了,因为我的同伴是惯于走路的,我却是习惯教书和读书,结果我携带着重物几乎不能走路了。我的同伴不耐烦似地说: ”怎么?多玛斯兄弟,你走得太慢了,你不知道我们要赶快回去预备早饭吗?』 『兄弟,我很抱歉,请你原谅,我是不惯于走路的!』 『神父,你要想惯于走路,这就是一个很好的鍛炼!』 他走得真象凤吹帆船一般快,我奋力带着重的东西,也不敢计较脚痛了。终于到了市场,我见了几个相识的神父和学生,自然,他们很惊异我会一跛一跛地背着东西走路。 『多玛斯神父!你在这里做什么?』他们诧异地问道。 我给他们解释是为帮助这个助理兄弟去市场买东西,他们立刻责问那位兄弟,骂他是这样的无知,竞要一个忙碌的神父陪同去买东西。 『你不知道他是多玛斯神父吗?是从巴黎来的大学教授吗?』他们向那兄弟责问道。 可怜的兄弟呆住了,他知道我到了波伦亚,但不知道在花园里散步的就是我。 『啊!多玛斯神父,院长将要怎样地说呢?啊!请你原谅我!』他跪在我脚前流泪。 我告诉他,说他没有什么错误,也叫他不要忧心。并且说如果一个大学教授除了教书和写作外什么也不会做,那是最可耻的了。何况院长叫他请一位第一个遇见的兄弟,我就是他第一个遇见的了。我们二人由于服从上命,一定会得到天主的降福。 一二七三年十 『你还没有完成你的神学提要哩?是不是你还有更多工作呢?』一天雷济南教授说。 『我的工作已告结束,也不再写作演讲了,几个月后我就要逝世了。』我摇著头回答。 雷教授听了这话很觉悲痛,他想了一会,决定要我到我姐姐戴多乐伯爵夫人家里去休息,并且他陪我同去。我经过小小辩论就沉静了。我怎能解释神游于天,会使我断绝世上的一切意念?使我只希望去到天堂呢……? 『我们可以把这事通知给方济各会的红衣主教文都辣。』他喃喃地道。 他想数月前被额我略教宗十世升为红衣主教、我的朋友文都辣,在我死前定愿见我。 『红衣主教是很忙的人,我们不可为了这小事去麻烦他。』我微笑着回答。 『看来你很疲倦了,你怎么工作得这么辛苦?』到伯爵家后,戴多乐很热情地对我说。 『我只觉得小小的疲倦,姐姐!』此时我还告诉了她,我不久就要去世。 『多玛斯,你不要这样说。』 『这是真的,我不能不这样说。怎的你那么伤心?』 『但你还不是一个老年人呀!』 『天主给我的工作,我已经做完了。j 『你从前很恐惧死亡,但你为什么现在面临死亡,还这样的安静呢?』 『死亡是我们免不了的。只要我们一死,真正的快乐就要开始了。你曾想到肉身给我们的麻烦么?它只许我们一时只在一个地方,它有寒有热,有饥饿,有疲倦,但在天堂里各样就不同了,我是多么渴望到那地方去啊!姐姐。』我尺可能地温和着向她说。 一二七四年教宗召我去巴黎参加在里昂所举行的一个主教神父重要会议,我暂时撇开死亡的念头,请雷教授与我同去。我们起程不久,我就病起来了, 『我们起程吧!我觉得有力量啊!』我向雷教授恳求过。 『你还没有去里昂的力量,如果教宗见你这样,也要阻止你的。』 我热烈地和雷教授辩论。甚至我请求新谷本笃会修院院长设法劝导雷教授。那位院长和他的隐修士从五哩外来看我的时候,我便决定起程了。我的辩论终于成功了。院长给了我一头驴子,減轻了我旅途的困难。但不幸得很,只走了很短的路程,病又发作了。在我死前,我的朋友定能把我送到新谷本笃会修院。我能求天主赐我死在那座修院里。不久,没有死在路上,真的到达那座修院了。我请求先入圣堂,在那里我感谢天主赐给我的种种恩典,并求降福我的学生,我的朋友与及一切和我有关系的人。然后院长领我到了他的小室,在那里甚么也不缺少,生着火的炉子除去了我的寒冷,药物减去了我的痛苦,全院的隐修士都在为我祈祷。过了一会,病似乎好转些,我知道,天主要我做的工作,已经做完了。 『我永久安息的时候到了。这里是我选择去世的地方!』一天我向雷教授这样说。 我的朋友雷教授想起了一三一篇圣咏,他立刻哭了。他不愿失掉了我。 于是,我安慰他说。『你不要哭,天堂再见吧!』我闭上了我的眼睛,我从前所做的那些『虔心拜隐密神』的诗在我心头浮起。我慢慢地背诵那第七首,背诵完毕,便咽了最后一口气。我寄世的日子就此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