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梗概:幼儿初生,母亲病逝,父亲脑病处境难。爷爷年迈,八十高龄,无奈挑起千钧担。可怜稚子,命比黄莲,啼哭声中问青天。一只山羊,担起母责,哺乳宇宏渡难关。 巴彦淖尔市杭锦后旗头道桥镇,有个民建村,村里有个八旬老汉,叫付续年。老汉一生本分,虽老伴早年过世,但守着儿子、媳妇,日子虽不富裕,却也过得平安喜乐。 2005年10月,金秋送爽,儿媳生下一女,全家皆大欢喜。依照家族惯例,为孩子取名宇宏。 叫个男孩子的名字,是想让孩子像男孩子一样气宇轩昂、宏图大展。不料想人有旦夕祸福,在小宇宏出生刚刚48天的时候,母亲得急症,忽然撒手人寰。幼时丧母,老年丧子,不幸的事儿都让付续年和小宇宏摊上了。付家的天塌了下来。
大喜过后的大悲,刺激得小宇宏脑部曾受过伤的爸爸更加糊涂了,生活尚需照料,根本无法照顾孩子。爷爷80岁高龄。一辈子连自己的儿女都未曾照料过,又如何会侍弄婴儿?老的老,小的小,正当年的病,这一家该怎么过?村人扼腕叹息,亲朋束手无策。 逝者已去,伤悲无益。日子再难,总不能坐以待毙,何况小宇宏才出生48天。这一日,付续年的儿女们聚到一起,商量小宇宏的抚养问题。 人情冷淡,动物情深:七嘴八舌,意见便出了分歧。主张把孩子送给条件好点的人家,让孩子有个好归宿者有之;认为孩子毕竟是自家骨肉,应该由家里抚养者有之。而众人却都因为自家经济状况,无力领养孩子。看来,三条路中只有前两条方能行通。转眼半天时间过去了,也没争论出个结果。这时候,付续年发话了:“孩子我来养,这是我的亲孙女!”在众人看来,这是最好的讨论结果。但是子女们都为老人担心:80岁了,虽然目前尚能自己照料自己,可毕竟年纪不饶人。该想的办法都想了,也只好如此。过了一会儿,女婿说话了:“当前紧要的,是给孩子解决吃的问题,孩子是吃奶的年龄,哪里有奶啊?” 一句话终止了大家关于孩子去留问题的讨论。如何让孩子填饱肚子,是摆在人们眼前最棘手的事儿。为儿媳治病已经欠下债务,仅靠家里薄田的收入,靠吃婴儿奶粉,就现在的家庭状况,恐怕并不现实 (注:没钱买奶粉,还真是好事,毒奶粉,人害人)。沉思良久,付续年做出了一个决定:买只奶山羊。
下午,付续年叫上儿子,来到村里唯一一家养山羊的村民乔柱生家里。付续年含着泪和乔柱生商量:“你看孩子这么小就没了娘,我又买不起奶粉,就把你家的奶山羊卖给我一只,好歹也渡过难关。”乔柱生夫妇见孩子可怜、老人年高,动了恻隐之心,以360元的价格,将正在哺乳4只羔羊的奶山羊卖给了付续年。 急匆匆地回到家里,小宇宏正饿得哇哇哭闹。付续年赶紧忙着清洗山羊的奶头,准备挤奶。可是他从来没有挤过羊奶,越着急越是挤不出来,不一会儿头上便见了汗。此时,孩子饿得哭叫个不停,当爷爷的被这哭声揪得心疼啊! 看到付续年着急的样子,前来帮忙的村民就说:“让孩子直接吃吧!”这倒提醒了付续年。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山羊抬到炕上,按倒。也许是因为饥饿,也许是出于本能,小宇宏一触到山羊的乳头,便凑上去嘬了起来。奶山羊开始很害怕,被人按着时不停地挣扎和哆嗦,后来感觉仅仅是喂奶,才渐渐地安静下来。 小宇宏吃饱了,不再哭闹,小嘴含着山羊的乳头睡着了。此刻,付续年心如刀绞,在场的人眼里都含着泪水。孩子的姑姑已经泣不成声。人们都觉得孩子太可怜了,竟然和羊羔一样吃奶。不过,付续年总算放下心来,孙女不会挨饿了。 山羊喂饱了孙女,就成了家里的功臣。付续年常常一边看着孩子吃奶,一边叨念:“这就是你的羊‘妈妈’啊!”此后,付续年每天按时熬玉米糊糊给山羊吃,山羊吃得好,奶水也足。就这样,小宇宏有了个哺乳她的羊“妈妈”。说来也奇怪,开始,大人都担心羊奶不经加热,孩子吃了会受不了,可是一段时间过去了,小宇宏竟然没有闹过一次病,没吃过一片药。
小宇宏每天都要吃三、四次奶,日子久了,小宇宏和她的羊“妈妈”之间就有了情同母女的感情。 只要听到宇宏哭着要吃奶的声音,羊“妈妈”就会跑进屋来,自己跳到炕上,卧在孩子身边,给孩子喂奶,久而久之,羊“妈妈”竟然习惯了躺在炕上给孩子喂奶。小宇宏对她这个羊“妈妈”也产生了依赖,不管如何哭闹,一看到羊“妈妈”来了,便会立刻停止哭闹,看着它拍着手笑。 转眼间,小宇宏开始蹒跚学步了。她抓着爷爷的手,有时候也扶着羊“妈妈”的背。羊“妈妈”把小宇宏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只要小宇宏扶着它,它就慢慢地走,生怕小宇宏会摔倒。小宇宏渐渐长大,也开始调皮起来,她经常拉着羊“妈妈”的胡子,使劲拽,抓着羊“妈妈”的犄角,用力扳。不管如何,羊“妈妈”从来不躲闪,而是亲昵地陪着宇宏玩。玩着玩着,小宇宏饿了,便钻到羊“妈妈”的肚子下吃奶。 小宇宏一周岁的时候,断了奶。羊“妈妈”终于完成了哺乳孩子的使命。付续年买了两只小羊,交给羊“妈妈”喂。 如今,小宇宏已经2周岁,能够到处跑了。天气好的时候,小宇宏便到院子里玩,爷爷在一旁看着,羊“妈妈”则跟随着小宇宏的身影。小宇宏的爷爷说,只要孩子在,羊“妈妈”的眼睛,就不看别处。现在的羊“妈妈”也被付续年养得胖乎乎的,不但能够给小宇宏提供羊奶,而且为全家三口人提供了足够喝的羊奶并喂养大了两只羊。付续年老人对这只羊充满了感激之情,他逢人就说,要善待孙女的羊“妈妈”,给它最好的待遇,还要为它养老送终。人们都知道,老人这话发自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