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怀哲医生一生所从事的人道主义事业和平等尊严地面对一切生命,对西方动物权利、素食主义、绿色和平主义的影响极其深远。史怀哲的素食观不是只建立在医学的狭隘的生理基础上的,他的伟大之处在于,他把自己终身奉献的人道主义事业,从人与人之间,扩散到了整个生命世界。他说:“除非你能够拥抱并接纳所有的生物,而不只是将爱心局限于人类,不然你不算真正拥有怜悯之心。”他还说:“除非人类能够将爱心延伸到所有的生物上,否则人类将永远无法找到和平。” 史怀哲(albert schweitzer,1875~1965)作为一位医学家、神学家、哲学家、人道主义者,于1913年前往非洲,在蛮荒丛林中行医达50余年。在非洲的第一年,史怀哲面对的人类苦难和内心的煎熬几乎令他退却。那么多的饥饿、疾病、瘟疫;那么多自然与人为的灾难,包括干旱、战争、奴役和死亡。在史怀哲的眼中,整个非洲大陆几乎看不见一丝光明,令他十分颓丧于人类苦难的无穷无尽,和个人力量的微不足道。 他在回忆起那段时光时说:“我们常常会因为自己所能做的是那么少而感到沮丧,然而我试着控制这种感觉,心中只想着当时医治的那个病人。我训练自己想着要医好他,然后我才能继续医治下一个,我觉得这样总比牵挂着非洲所有的病人有效。有时候,为了保持理智,你必须实际点。” 有一天下午,史怀哲医生心情非常沉闷,于是就到医院外面附近空旷的原野上散步。这是他化解胸中烦闷的一人有效的途径。就在夕阳穿过树叶洒下一地金色光影的时候,他看到两个黑人小孩在一块玩,他们的阳光下跳舞、嬉戏,全然不知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悲苦与不幸,全然不知饥饿和痛苦就在他们身旁游荡,随时会吞噬他们。见孩子玩得那么开心,史怀哲的心被常常地震动了。原来人的心灵在任何时候都是可以自由和幸福的,就像这两个黑人小孩,周遭围绕着那么多不幸,他们却能在夕阳下面尽情开怀!这情景仿佛是一个从天而降的昭示,使这位忧心忡忡的医生一下子平静下来了。“从那次以后,我把那个黄昏的记忆藏在心中,所以每当我感到沮丧时,我便会想想那时刻的喜悦,这使我全身舒畅,能够继续向前走去。” 史怀哲从此再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把自己的一生都贡献到捍卫人道与生命尊严的事业之中。1953年,他以其对人类心灵作出的伟大贡献而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他的著作《耶稣生平的研究》、《文明的哲学》、《原始森林的边缘》等书,也成为现代人道主义的经典之作。 另一位伟大的素食主义者,曾说过:“素食者所导致性情上的改变和净化,对人类都有相当好的利益,所以素食对人类很吉祥”的大科学家爱因斯坦,曾专门写过一篇叫《质朴的伟大》的文章称赞史怀哲医生,在文章的开篇中爱因斯坦写道:“像阿尔贝特·史怀哲这样理想地集善和对美的渴望于一身的人,我几乎还没有发现过。而他又有幸具有极为健壮的体格,这给人的印象就更为深刻了。使史怀哲感到欣慰的是,他能用自己的双手去实现符合其天性的一切。健壮的体格要求直接行动,这使他抵制了悲观主义听天由命的倦怠。本来,史怀哲的道德敏感性会使他陷于这种倦怠之中。因此,尽管有当代加于每个敏感的种种失望,史怀哲还是成功地保持了他的乐天的、肯定生活的本性。” 史怀哲之受人尊敬,是在于他把作为人道主义的爱和悲悯,敞开给了我们周围生存着的所有生命。他有着一颗“无缘大慈”和“同体大悲”之心。这正是古今中外一切圣者的共同特征。对于史怀哲来说,无条件的爱和仁慈正是其作为一个生命的意义之所在。他说:“我的生命对我来说充满了意义,我身旁的这些生命一定也有相当重要的意义。如果我要别人尊重我的生命,那么我也必须尊重其他的生命。道德观在西方世界一直就仅限于人与人之间,这是非常狭隘的。我们应该要有无界限的道德观,包括对动物也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