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格特鲁德(真福艾曼丽的亲妹妹)给她造成如此痛苦时,艾曼丽修女从未对她说过一句抱怨的话。相反,她只怪自己的轻率。但当她看到格特鲁德对她姐妹般的劝告充耳不闻、漫不经心地履行她的职责,顽固地拒绝承认或拒绝纠正自己的错误,尤其是当她看到妹妹以这种秉性接近圣事时,她变得非常非常难过。
1815 年 9 月 26 日,医生写道:
「今天艾曼丽修女非常难过。当我问到原因,她回答说:『我已经准备好耐心忍受任何痛苦,因为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为了受苦,我甚至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受苦;但是一想到,我可以说是确信,我可怜的妹妹在我身边变得更糟而不是更好,就会让我颤抖。』我试着安慰她说,『天主不会让她妹妹失去信仰,过一段时间她一定会改变,说不定她就是天主用来使她(艾曼丽修女)达到完美的工具等等。我这样安慰她。』」
当格特鲁德变得越发难以忍受时,艾曼丽修女没有第三个人可以求助。兰伯特神父太和蔼可亲了,此外,他对德语的了解太少,无法干涉;林堡神父天生胆怯,不敢对这个头脑顽硬的女孩施加任何权威;善良的奥弗伯格总铎在艾曼丽修女身上看到了她妹妹是让她谦卑的试金石,全能的天主愿意用这种工具来净化艾曼丽灵魂的每一个缺陷。至于她可敬的朋友,她不能指望他们为她伸张正义,然而可怜的病人和乖僻的格特鲁德在日常生活中发生的分岐,却需要一个仲裁者;是艾曼丽恳求奥弗伯格总铎指定韦塞纳医生的裁判,因为他了解她的家庭内务,可以决定所有的分歧。医生非常不情愿,也只是在她恳切的请求下,才同意承担起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职务。
「有一天。 」韦塞纳医生在日记中写道:「我非常温和谨慎地对格特鲁德说了几句关于她的坏脾气、不听话等问题,当时她表现出惊讶和受伤的感觉,宣称这是她的本性,而这没有什么坏处。 我和她理论,讲述了她任性的一些例子,但都是徒劳的。她甚至似乎因为激起了她姐姐的愤慨而洋洋得意。」艾曼丽修女认为医生接受的这个仲裁的职位是非常严肃的,每当她认为自己已经失去忍耐时,她就泪流满面地向韦塞纳医生自责。几个月后,韦塞纳医生写信给奥弗伯格总铎如下:
「如果我能决定,我早就驱逐了那个邪恶的格特鲁德;但每当我提出建议时,病人总是求我耐心等待。她会说,『我是唯一应被责备的人!这是我的考验之一,这是天主的旨意。』 然而,我认为她妹妹应该被送走;天使都无法忍受她。作为她脾气暴躁的一个例子,我将告诉你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情。格特鲁德整整一个上午都闷闷不乐,而病人却温顺地忍受着她。下午,艾曼丽修女着手为穷人缝补东西。她请妹妹帮忙,同时向她展示了她想做的事情;但是格特鲁德却反其道而行之,她不按姐姐说的去做,就把衣服上好的那一部分剪掉了。
病人叫她注意这把剪刀,她拿起剪刀,开始剪掉磨损的部分。于是格特鲁德就表现出如此顽固和无礼,以至于把剪刀从病人手里抢过来,动作有点快,剪刀掉在了地上。这下格特鲁德可胜利了!她捡起剪刀,用嘲讽的语气还给艾曼丽修女,并表示是艾曼丽修女把剪刀扔给了她。 这几乎压垮了可怜的病人。 她变得像死人一样虚弱,只有在告解并领圣体之后,她才恢复了力量。 这样的例子绝非罕见。 必须做些什么。 兰伯特神父和林堡神父太宽容了,他们允许这类事情反复发生。」
奥弗伯格总铎收到上述报告后,准备同意将格特鲁德送走,但艾曼丽修女自己也不敢在没有护守天神明确命令的情况下与妹妹分开。她每天和每时每刻都忍受这种烦恼,直到她去世前一年,她的护守天神授权她将妹妹送走。全能的天主通常将那些祂所命定要达到高度完美的人置于这种处境中,这类处境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一种自我弃绝和自我克制的超性学校,在这学校中,他们通过不断与自己的弱点作斗争,从而获得他们最需要的圣德。
我们看到玛丽亚.巴涅西的处境与艾曼丽修女的处境的相似之处。玛丽亚.巴涅西的保姆要求她做最卑贱的服务。 多年来,她一直在父母家当仆人,她认为她的父母有权要求他们女儿的服务。当她痛得快受不了的时候,玛丽亚奉命去拿木柴和水,准备饭菜,简而言之就是处理所有的家务,而佣人自己则在附近闲聊。如果佣人回来后发现没有适合她的东西,那玛利亚就有祸了!然后是愤怒的爆发,孩子只温和的恳求因耶稣的爱宽恕她!
当玛丽亚因发烧或结石的剧痛而不得不卧床时,她甚至无法从她铁石心肠的保姆那里得到一杯水,当她躺卧在焦渴中快要渴死时,从窗户进来的猫给她带来了肉和奶酪,仿佛同情她的状态。玛丽亚的一句话就可以让她摆脱这个无法忍受的女人。但她不敢说出来,她心里清楚,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来操练温柔和忍耐了。
这些日常考验对于玛丽亚和艾曼丽来说就像草地上的花蕾和花朵对于忙碌的小蜜蜂一样。她们从试炼汲取了难以言喻的超性傅油,通过这种傅油,她们将安慰之蜜倒入所有接近她们的人的心中。毫无疑问,她们的外在生活是卑微而平凡的;但是,在天主的眼中,是伟大而壮丽的,因为正是祂自己在祂所选择的工具中工作、受苦、治愈和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