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说过,小肉牛业是牛乳业的一个旁枝。牛奶业者为了确保奶牛年年产奶,所以必须 使 奶牛年年怀孕。而小牛却生下来就被夺走,这对母牛是很痛苦的事,而对小牛则是生死之别 。在小牛被夺走之后,母牛往往哀鸣数日。有些小母牛用母奶的替代品来喂养,大约两年后 ,当它们达到了产奶年龄,便取代生产力弱下来的母牛。其它的小牛在一两个星期内被卖给肉牛饲养场。剩下的则被卖给小肉牛业者,后者又必须仰赖牛奶业者供应饲料,以维持小肉牛的贫血状态。布里斯托大学动物管理学系的教授约翰•韦伯斯特写道,小牛即使不被卖做小肉牛,但—— 奶牛生的小牛在正常发育方面仍比其他的农牧动物受到更多的伤 害。生下来不久就被迫与母亲分离,被剥夺了天然的母奶,而以较为廉价的替代品喂食。 往日那在山坡上闲散吃草的奶牛景象现在已经完全变了,变成了小心监控的、精确调整的产 奶机器。奶牛在草地上跟小牛玩耍依偎的牧歌式景象现在已不再是商业化牛奶一部分了,许多奶牛都是关在室内的。有些还独自关在分离式牛栏中,空间只容起立和趴下,它们的环境 完全是受到控制的:食物定量,室温调整到使产奶量最大,而光线也是人工的。业者发现16 个小时有光,8个小时黑暗的循环最有益于产奶。 母牛的第一胎小牛被夺走之后,它的产奶循环就开始。它每天被挤奶2次,有时3次,为时10个月。到第三个月,它再度于被控制下怀孕。但它的挤奶仍继续下去,直至它下次生产期之前6周至8周,等到它的小牛又被夺走之后,立即又开始挤奶。这种密集式的怀孕与过量产奶的循环,通常只能维持大约5年,然后,这“用完了”的母牛就被送往屠宰场,变作汉堡或狗饲料。 为让奶牛的产奶量达到最大限,业者饲以高热量的饲料,如大豆、鱼粉、酿酒副产品,甚至于鸡粪。牛的特殊消化器官是不适应这类食品的。反刍的系统是为了消化发酵的草。生下小牛之后几个星期,母牛的产奶量达到最高,这段时期,母牛支出的比它能够吸取的还多。由 于它产奶的能力超过了吸取食物的能力,因此开始分解取用自己身体的组织;它开始“舍身 产奶”。 奶牛是敏感的动物,由于沮丧,它会产生身体与心理的骚乱。它们很需要跟它们的“照顾者 ”认同。然而,现代的产奶业体系却不允许农夫每天对每只牛花5分钟以上的时间。有一家最大的奶业公司在一篇名叫《不需草地的奶牛农场》中夸言道,将可“使一个人在45分 钟之内喂完800头牛——这是以往需要好几个人全天工作的量。” 现在大家正热衷于改变母牛的自然荷尔蒙与生殖程序,想使它的产奶量更为增加。牛成长激素(在欧洲缩写为BST)被鼓吹为大量增产牛奶的方法。天天为母牛注射激素,曾证实产奶量增加20%。但针孔易于发炎,而母牛的身体也因超量产 奶 而负荷过重;并且需要更丰富的饲料,而又使本已大量生病的奶牛更易生病。宾州大学兽医 学院营养教授兼大型动物医疗主任,大卫•克朗菲尔德曾说,在一次试验中发现,施以成 长激素的牛有一半患乳腺炎,而未施此激素的,则一只未患。目前,不但动物 福利团体反对BST了,连奶牛业者也开始反对。这也并不奇怪,因为,正如康乃尔大学和美 国国会科技评估 局所指出,大的农场采用BST,会把美国8万家奶牛业——目前全国数目的1/2——赶 出市场。西英格兰的一个奶牛农便说:“给母牛注射,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那些高速起飞的药厂。”他并且祈求道:“至少让我们吃的牛奶是取自满足的牛而不是取自贪婪的企业家的针筒子。” 但由牛成长激素所增加的产量,远远比不上生殖新科技所预期会带来的产量。1952年, 第 一头人工受孕的小牛诞生了。今天,人工受孕已是常态。60年代,第一批胚胎移植的小牛诞生了。这种科技意味着,借用荷尔蒙的注射,某一高产量的母牛可以一次产生12枚 卵。它的卵取自得奖的公牛的精子,人工受精后,胚胎可以从它们子宫取出,再手术植入普通的母牛子宫中。这样,可以快速产生整群优良品种的牛。70年代,胚胎冷冻法发 展成功,使胚胎移植更易市场化。而现在,在美国,每年移植15万个胚胎,至少10万只成功。为求制造更有生产力的动物,下一步是基因工程,或许是无性系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