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了解,我们才关心;唯有关心,我们才会采取行动;唯有行动,生命才会有希望... 出生于1934年,一生致力于黑猩猩的研究和保护,她是国际知名的动物行为学家,也是二十世纪的一位最具有传奇色彩的女性。四十年来,她一直在非洲大陆对黑猩猩做深入研究,并为冈比河研究中心开展持续时间最长的野生动物群落的实地考察。 她的实地研究改变了人类学的历史,她的爱心、毅力、才智和热情使她成为动物保护领域的杰出人物。
在11月18日晚北京大学附中的礼堂里,珍·古道尔(JaneGoodall)缓缓讲述她的故事。 珍的声音很轻,给人的感觉很安静,很难想象这位柔弱的老太太身体里竟然蕴含了那么大的力量。几声模仿黑猩猩叫声的开场白才恍惚把听众拉回她和黑猩猩的那段岁月。 4岁半的时候,因为好奇鸡蛋是怎么来的,珍钻进鸡窝探个究竟;7岁的时候读完《杜利特尔博士的故事》下定决心这辈子要去非洲。“和自由的野生的动物生活在一起,是我的理想。”珍说。 的确,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的理想,更有多少人会义无反顾地去做,又有多少人在把理想变成现实的过程中改变了世界。珍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她40多年的黑猩猩研究中,珍得到革命性的发现,黑猩猩懂得加工和制造工具,并具有对其行为做出计划的智力水平,这令人类重新改写了动物及人类自身的定义。而随着珍·古道尔研究会的创立和发展,珍让越来越多的人理解和保护环境,尊重和同情所有生命。 走进坦噶尼喀 “妈妈一直都鼓励我……她一直都在那里”珍说。 现年73岁的珍出生于伦敦,在英格兰南部的伯恩茅斯长大,从两岁得到那个心爱的黑猩猩玩偶开始,命运就把她的生命和黑猩猩族群的生命永远联系在了一起。18岁中学时代结束,珍曾做过电影制作和餐馆服务员,终于在23岁的一天,一位朋友的邀请使珍的非洲之梦得以实现,那一年她来到了肯尼亚,并在英国一家公司的肯尼亚分支机构工作,工作虽然枯燥,但可以让珍在肯尼亚自食其力。 然而珍得以走进非洲走进黑猩猩的世界,很大部分程度拜赐于恩师利基教授。 40多年前,这位人类学专家做出惊人之举,将只有26岁的珍派往坦噶尼喀(今属坦桑尼亚)的冈比(Gombe)国家公园,研究野生黑猩猩。那时坦噶尼喀还是英属殖民地,当地官员坚持不同意一个女孩只身前往,于是妈妈陪伴了珍渡过了她在坦噶尼喀的头4个月。刚开始的时候,珍很难接近野生黑猩猩,研究一度很难展开。妈妈鼓励珍观察身边的事物,告诉她如果觉得有机会就不要放弃。遗憾的是当珍观察到黑猩猩用稻草杆从白蚁穴中取食白蚁,研究取得突破进展时,妈妈已经离开坦噶尼喀回英国了。几年前妈妈去世,珍特别悲伤。 和黑猩猩在一起 珍对动物和生命有种天生的热爱。那位让她取得突破性进展的黑猩猩名叫灰胡子大卫。通过他,珍走进了黑猩猩的世界,并给她所研究的黑猩猩都取了名字。 “人类和黑猩猩在DNA上只差1%,非常相近,如果需要的话,甚至都可以互相输血。”珍解释说,黑猩猩和人类一样也有母子亲情血缘关系,但也有残忍暴力的一面。黑猩猩社会是一个母系氏族,壮年期的雌黑猩猩每五六年分娩一次。以前生的黑猩猩常会回来看他们的妈妈,如果小黑猩猩的妈妈去世了,他们会得到爸爸的照顾。 在珍《和黑猩猩在一起》一书中就讲了黑猩猩弗林特的故事。一般雄黑猩猩在八岁左右就会离开母亲,但老黑猩猩老弗洛的儿子弗林特一直和妈妈生活在一起,甚至晚上还要和妈妈睡在一起。在老弗洛死后,弗林特悲伤不已守着妈妈的尸体久久不离去,弗林特的妹妹菲菲因为自己有孩子需要看护,无法照顾缺乏独立生活的能力的弗林特,于是不久弗林特便也死去。 珍表示,如果说人类和黑猩猩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人类的语言传导能力可以使我们的思想代代相传。但人类绝对不能和这个世界上的其它生物分离,一些生物物种的灭绝对人类的影响是灾难性的,“也许我们正在浑然不觉地灭绝那些可以治愈癌症甚至艾滋病或其它可怕疾病的生物。” 善待生命 正是目睹了世界范围内的黑猩猩和其它动物面临着栖息地丧失、盗猎、非法野生动物贸易以及其他很多不可预测的困境,珍决定将尽自己所有的力量保护这些生命。 珍淡定的神情中永远流动着一种坚定的力量,对关爱生命她身体力行。珍在北京时,同事告诉她,去年她在北京动物园见到的两只小黑猩猩被送往了成都。珍得知后特别紧张,因为小黑猩猩至少在五岁之前必须和他们的妈妈在一起。而这两只小黑猩猩只有一岁半。“她认为这样做是不对的。”何莉佳说。 安静的力量 珍的《和黑猩猩在一起》一书中讲到,18岁的时候,她拜访了战后的德国。望着废墟中科隆大教堂的塔尖,珍曾感叹无论有多少丑恶,最终善能战胜恶。或许也是这种信念,她可以在这个喧嚣的世界中,安静地让周围一点点变好。 珍·古道尔研究会成立至今在全世界90多个国家和地区都有办公室或项目,“根与芽”是珍·古道尔研究会在中国的主要项目,致力于国际性的环境教育和拓展项目,促进学生和社区成员更加投入到关心环境、关爱动物和关怀社区的行动中来。从1994年的第一个“根与芽”小组成立,到1998年珍·古道尔开始她每年的访华之旅,到如今“根与芽”在中国的20多个省都有项目,已发展了300多个“根与芽”小组。 在关于如何在保护环境和发展地方经济间寻找平衡的问题时,珍表示,“这是在保护环境中常见的问题。我们的作法是和当地人一起工作,让他们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同时通过小额贷款等其它手段帮助他们。” 珍现在每年大部分时间都在世界各地从事公共演讲和筹款等活动。“去年一年,珍有320天左右都在旅行。”何莉佳说,“她自己说的休息时间就是每年回英格兰和她妹妹呆在一起的两三个星期,还有就是回坦桑尼亚和她儿子度过的两三个星期。” 珍的演讲似乎有种魔力,默默地净化着在场的每个人。看过珍年轻时的照片,你很难将一个瘦弱安静的伦敦女孩和在丛林里与黑猩猩的生活联系在一起。然而,她的品行早已超越了常人对生命、孤单及恐惧的认知。 演讲中,听众提出了一个问题:“珍博士,您在丛林中有过最恐怖的经历吗?” “我一直觉得和动物打交道比和人打交道安全。”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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