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怎样可领外教人也会相信圣经中关于复活的话—— 1.或者有人鉴于物体的必致瓦解,以及凭自己的能力去衡量上帝,便以为复活的想法是断乎不可能的。他认当前所有运动不息的事物断不会停止,而僵固不动的东西也断不会再动起来。 2.要是这样的人觉悟到复活宣告者之言为可靠,这一层做到了的话,便是复活非假定的第一个最的证据。我们对复活之所以存着坚信,乃是由于其它预言所得的应验。圣经原有多种多样的预言,我们不妨将它们审究一番,辨别其真或伪,而后依其结果来考查复活的理论。假如我们发见别的预言没有说对,而虚伪不足信靠,那关于来世复活的理论当然也免不了谬妄而不可信。但假如别的预言,经验足证其为真诚可靠,我们即可因此而视来世复活之说为实。让我们现在追述一下一两个预言,将其所预言的应验加以比较,以便说明来世复活一项究竟有无可信之处。 3.谁都知道以色列族在往古之世,如何兴盛,出兵攻伐天下一切强国。耶路撒冷城小的宫殿,城墙,城楼,与殿宇的崇宏光耀,真是堂哉皇哉,直至耶稣门徒仍认为是最值得惊奇的文物,就福音书所叙述,他们在叹赏之际,请耶稣也停立观看一下,说:[这是何等的建筑,何等的殿宇,」耶稣却对他们观赏目前美轮美奂的情形,指示将来这要变成荒芜之境,所有的美都要像隔年的王历,去而不复得见。其后,在耶稣将受难的时候,有好几个妇人跟着祂,她们对此事的执行也觉得束手无策,以为这次所定的罪太不公道,因为她们不明白上帝所安排的。不过耶稣请她们别因祂将要蒙受时事而嚷啕大哭,因为这种事并不值得伤心流泪。祂说,这个城将来要被敌人包围,城里的人叫苦连天,恨不得当日没有被生下来,避免此苦,以为大福。那个时候方是真正恸哭流涕的时候了。这时耶稣更把一个妇人吞食自己亲生的孩子的可怕的事告诉她们,说在那个时候,人们必说不生育的妇女是有福的。试问今日,那些宫殿何在?庙宇何在?城墙何在?矗起的楼城何在?以色列入的权势何在?他们可不是四散于全世界各地去了吗?以色列人既国破家亡,他们的宫殿自不免荒废糜烂了。 4.在我看来,主并不是因为灾害的本身而把这些事与同样的事预言给旁人。这样预言将来要发生的事,究竟于听者有什么益处呢?即使事前没有晓得,事情一临头,他们自然也会由经验而晓得了。惟主之所以预言者,就是想利用此预言,而使人们对更重要的事存着信心。以前的事实若应验了,以后的事就凭这证据而为真。 5.就如某老农陈述种籽的潜能;但一个绝熟农事经验的人则置之不信。在这种情形之下,为证明其言之不虚起见,那位农人只要把斗里的一颗谷米的好处示范,使这一粒谷保证全斗。这我以为已足够了。实则一个人如或看见斗里的一颗大麦,或一颗小麦,或其它任何谷粒,种在田里,生长而成穗,他便可以断定全斗的谷粒是什么样子的了。如是,我以为其它预言,人既皆承认之为真,来世复活的奥秘当亦无何不足信之处了。 6.而且我们所认识的实际复活,并不是从宣言。却是从事实;这更足证来世复活是必有的。主知道复活的奇迹是一种伟大而超越信心的奇迹,因此,祂先行小奇迹显示给我们看,而渐至大奇迹,使我们的信心渐渐习惯起来,以便日后对更大的奇迹,也可以存着信心。 7.譬如一个小心抚养婴儿的母亲,要有一些时把奶头放在那婴儿的嫩润的嘴巴里,使之饱食。婴儿大起来,生有牙齿,便给他面包。但这面包不要过硬,连嚼都嚼不动,因为小孩于的龈肉嫩,未曾熟练,很容易为粗的食物所擦伤。那为母者,于是用自己的牙齿,把面包弄软一点,使食之者也觉得方便恰好。这个惯吃柔软食物的孩子,一天一天大起来,能力也为之增加,那为母者,便慢慢教他吃较硬的营养品了。人心也像这个未长成的婴儿似的,柔弱不堪,不惯奇迹竟是怎么一同事,须得主渐加抚育培养。而对一个绝望的病症,则施以复活力量的序曲。这个序曲的成就虽大,但究竟仍属一种世人公认为无不可信的事。例如,西门的岳母害热病甚重,耶稣乃『斥责那热病』,旋而热便为之退,使那人人都以为必死的妇人竟站起身来,『服侍』那些在场的人们。 8.此事之后,耶稣便使祂的奇迹力稍为加大一点。有一个大臣的儿子病卧在床,朝不保夕,据史载:他快要死了,他的父亲便喊道:『求你趁着我的孩子还没有死就下去』,耶稣便使这个行将就木的人复活了。这回的奇迹,势力可更大,因为耶稣并没有亲到那病人所在的地方。却是自远处以命令使那人活起来。 9.之后,耶稣便再行一次更大的奇迹.有一天他起程赴那会堂主管人的女儿那边去,行至中途,祂便故意站起来。于是祂在众人之前,把一个流血不止的妇人当场医好了。其时,那个女儿的灵魂离开她的身体,一些正在忧急的人不禁发出哀恸之声,凄厉震响,耶稣便发命令,使那女儿好像从睡梦中醒过来,回复了生命。这无非为了扶助软弱的人心,能眼从这一条路,循序达至更伟大的信仰。 10.耶稣在做了这些事之后,还行了一件更奇更崇高的神迹,给人类对来世复活的信心开一条准备之路。据圣经说,犹太地方有一个城叫拿因城。城中有一寡妇,生有一个独子,这独子不再与小童辈为群,却如已颇长大,故事中称他为「少年人』。圣经只用了半句话,便把整个故事和盘托出,而已凄绝动人。据说,那死者的母亲是『一寡妇』。经文如此简略地把这个妇人的痛苦描绘出来,使我们明白那死者之母真是痛肠欲裂。这句话究竟包含着什么意思呢?身为寡妇,怎可以希望再生一个儿子,以代死者之缺,俾得弥补这个大损失呢?要希望再生一个儿子,既属不可能,那惟有全神贯注于那死者——即她的独生子身上。人非木石,谁能对这一件怆心怵目的事无感于中?她只生过他一个人;她的奶只喂过他一个人;她吃饭时只有他一个人能使她欣然下咽;只有看他游戏,工作,学习,娱乐,出会排队,运动竞技,参加少年会集,才是她扬眉快意的根由;总之,一家的光明全寄在他一人身上;在为母者之眼中,可爱可贵的只有他一人而已。加之,他已可成家时,他就是她家族的苗裔,她姓氏的后嗣,和她晚年期的支撑。至于故事小另一段关于他的生容细节,这可更令人触目痛心,据一个称他为『少年』的人说,他是一朵美色已褪了的花,面颊还未长出丰满的须,却只生着毫毛,而两颊依然现着红晕。情景如此,你以为他的母亲是忧伤到何种程度呢?她的心也许好像为火所焚似的。她也许情愿把她面前躺着的尸体拥抱起来,尽情痛哭,任由那哀恸之情拖延下去,好使那葬礼搁迟起来。故事并没有轻轻掠过这一点,因为圣经载着:『耶稣看见那寡妇,就怜悯她,于是进前按着杠,拾的人就站住了。耶稣便对那死者说.少年人。我吩咐你起来。这时祂便把这个活人交给他母亲。可见这个死人显然已死了不少时候了,不过还没有埋葬而已。这一回,主所发的命令虽和以前的相同,但所演成的神迹则更大。 11.如此,耶稣所行的奇迹越来越高超不凡,实离人类所怀疑的复活的神迹不远了。主的一个同伴朋友害病(这个病人名拉撤路),祂虽驻在远方,却仍以不去访他为遗憾。在没有『生命』临到的时候,死自然可以利用病患占得势力,乘机成就它的工作,主在加利利对祂门徒说及拉撒路的祸事,并声明祂准备出发去把那已病危的拉撤路从床上霍然起身。当时犹太人忿恨耶稣,使徒们都以为耶稣之欲重向犹太前行,置身于有意杀戮他的人的手中,未免是一项艰辛而危险的事,故使徒们都害怕得很。他们行步迟迟,拖延回宕,慢慢从加利利回去,不过他们到底听从了主的命,而终于回去了。耶稣于是领使徒们到伯大尼,开始把来世全部复活的第一步神秘情形显示给他们看。拉撒路已经死了四天了。为死者所应设的一切仪式也已举行过了。尸体已埋葬在坟墓里。大约那尸体也许已经发涨而开始分解腐烂起来,因为那在湿冷的泥土里发了霉的尸,自不免要朽坏。实则,这么样的一个尸体,为自然界所逼而成为一件臭腐不可向迩的东西,以情形论,原是应避之三舍的。来世的一般复活,至此可谓已有一种更明显的神奇证据了。须知这一曲,耶稣并不是使患重病的人站起来,也不是使一个刚刚断气的人苏苏起来,也不是使一个刚死的孩子回复生命,更不是使一个被抬去坟墓的少年人从他的棺架走下来——却是使一个已过壮年的人之腐烂而发涨的尸体,一个分解而臭气蒸天致使死者的家人也劝主不要走近坟墓的尸体,是的,是这么样的一个尸体,由耶稣的一呼而复活起来。这委实可以为将来复活的宣告作证。换言之,我们是从这个特殊的纵验中,知道来世的一般复活是可期的。据使徒说,在宇宙更生之时,「主必亲自从天降临,以指挥的呼叫,如天使长的声音,」和号筒一吹响,使死了的人即进入于不朽坏的状态。拉撒路的情形也是一样的,他在坟墓里,主命令一声,他便摆脱开死,好像睡了一觉而醒过来似的。他身为尸体时那腐烂状态也一起抛掉,而鲜健完整地跳出坟墓来,而且跳出来时,并不觉得手脚为尸衣所羁绊。 12.请问:这些奇事实是太渺小不足以使人对死者复活起一种信心吗?你们是不是以为应该有别的神异来证实,你们始愿对这一点有所断定呢?当主代人类论到在迦百农所行的奇事而向自己说:『你们必引这俗语向我说,「医生,你医治自己吧。」』我以为主此言并非徒言。祂既在别人的身上行过许多奇迹,来表明复活的道理,祂也要在祂自己身上行行奇迹,以证实这道理。你们看见宣告了的那些实行在别人身上的事——例如,那些快要死的人,那个刚死的孩子,那个被拾去坟墓的少年人,那个臭气熏天的腐烂尸体。凡此,都由一道命令而复活起来。你们是不是要教那些受伤被杀而死的人也复活起来?试问那赐生命大能是不是到了这种尸体中反为变成微弱?你们看看这个人吧,祂的手是给钉子洞穿了的;祂的肋旁是为矛所刺穿了的。你们不妨用指头摸摸那钉痕,不妨把手探入那矛孔。实则只要你们看看外面的伤口多宽,便可以估计里头的伤口多大,而你们的手可以伸进多远。伤口若可以容得一只手的话,那么,那铁矛刺入之深可想而知.不过这个人已经复活了,那么我们得借用那使徒的话,说:『怎么在你们中间,有人说没有死人复活的事呢?』。 13.主每种预言都由事实证明它是真的。因此,我们并不是单凭祂的话而认其为真,却是从祂使那些人由死里复活的事实中得到那应许的事之证据。那么,那些不相信的人,还有什么口实来拒绝呢?我们还是和那些受『哲学和空疏的妄言』所欺而抛弃这个真诚的信仰的人分手握别吧。我们要坚持所承认的真纯之道,从先知的言语中简要地学习恩典的方式:「你收回他们的气,他们就死亡归于尘土。你发出你的灵,他们便受造。你使地面更换为新』。其后先知继续说,主喜欢自己所创造的,因为罪人已从世上清灭了。事实上,罪恶既已不复存在时,那有谁还要被称为罪人呢? (廿六) ——复活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1.人的理智力既薄弱,而复好用一己的限度以料量神的大能,于是妄称:凡我们能力以外的事,即上帝亦不能为。他们指出古人的尸首早巳无存,而火葬的人只剩下一些灰烬。此外,他们还举出关于食肉兽的噬咀事实,叉说这么样的一条鱼曾吞食过一个遭难的水手,但这鱼后来又做人的食品了。人吃了它之后,经过一种清化,便成为他的血肉。他们还说了许多诸如此类的废话,蔑弃上帝的伟大力量与权威,以便推翻复活的教理。他们晓晓辩驳不休,好像上帝真不能使死人复得其被吞没的身体,用一样的法子同复他的生命来。 2.不过我们可用几句话把他们这些长篇大论的连花落节略起来。我们承认肉体确是可以分解而还元。非但土地是照上帝的断言(创3诣)而复归于土地,室气和水也如是复归其同性的元素。同样,人体虽四散在食肉之鸟的身中,或吞没他的野兽的躯体中,或经过鱼齿的咀嚼,或经过火焚而成烟雾与灰烬,或辩论者所假定的任何地方,但那个人不清说是依然居留于这个世界里的。受神感动的声音提醒我们说,这个世界原是完全在上帝的手中。假如你很清楚知道你手里所拿的东西,那,难道上帝的知识比不上你的脑力,连上帝自己范围内的最微末的东西祂都没有发见到吗? (甘七) ——人体分解而归于宇宙的元素后,每一个人可接收自己的身体,这是从公共作料中复得的。—— 1.人呼吸器中的气,复归于气,热气与湿气,土质也同样地解散混在其同性的原素。那么,由宇宙的公共物料中,每个人在复归原状的时候,找回他自己的本体,这可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呢。 2.你比方人类的样子,岂不推知这种事也仍不将超轶上帝的能力吗?你当然在乡下地方看见过一群自多家集得来的畜牲。这些畜牲分派给各物主之时,物主便在那畜牲的身上看出自己的记号,而且那畜牲也在牠的主人家里习熟起来。各物便由是得以归于原主。只要你能够想出同样的办法来,那你们的办法不见得会是错的呢。须知灵魂是爱依附,爱眷恋那个和它同在一起的肉体的。灵魂与肉体是如此融洽,相依为命,因此,灵魂不知不觉生出一种密切关系与认识力来。元素的集团既有这种记号,不会混乱揉杂,自然归其主人。灵魂既有吸引它自己之物和那属于它之物,那么,当同性之物受自然界那种说不出的吸引力的催逼,全能的上帝使各个元素会合,试问有什么可以阻止祂这样做呢?实则在人体分解之后,我们结合性的记号也会在我们的灵魂里留下来。这可于那在地狱里的对话见到。拉撒路和某富翁的尸体都已被埋葬在坟墓里,但这二人的灵魂仍带有多少肉体的记号,一下子被认出来这是拉撒路,那是富翁。 3.这样看来,人体复活时,他的各部分是从公共的物料中复归给他的。这绝不是一种似无或可疑的事,而是值得我们相信的;若有人肯恳切细心研究人性,他更将置信而毫不踌躇。须知我们的人性并不是像江中流水般,全然迁变无已,流转不息,因为凡无定性之物,是绝对不可能理会的。依照那较详确的载录,说人体中有某种要素是属固定的,其它成分则经受着一种变迁更替的历程。一方面,肉体生长老缩,使身材像衣服似的,因岁时而免不得要变换。另一方面,在肉体的变迁中,人的型格依然故我,为天然一度所印上的记号始终不会变动。姑无论肉体的变化为何,本人的印记则从未一变。 4.不过此中亦不能全无例外。有如疾病的结果,可致影响于人的型格,好像带上了另一副怪面具似的。但在这种情形之下,只要上帝命令一声,这畸形怪态便可以除去。例如,那叙利亚人拿曼,或辐音书中许多所记述的人们,一度为疾病所障蔽的原型,若得恢复健康,便重显出他们本有的记号。 5.我们生命中,那富有上帝样式的精神成分并不是流转变迁的,它便和人身构造中固定不变的成分互相携手结盟。由各种不同的组合而生出各种不同的本型(这种组合,不外乎各成分之混合,而所谓成分者,即宇宙创造所必用以为基础之物,人体的构成亦即由此)。人的本型就像图章所打出来的印似的,非宿于人之精神成分中不可。所以凡给那圆章打过印的,神魂一定认得出来。不过在『世界改革』的时候,神魂便要接受那些打上其本型的印的东西了。人的本型既自最初即在各物上打上了印,那一切东西当然要符合起来。这样,凡真正属于某人的东西,又何难从公共的原料中重归某人去呢? 6.据说若将水银从瓶中倒出来,而使其流在一个满是尘埃的斜坡上,水银便会变作一个一个的小球,而四散于地面,不过凡与其所碰到的一切东西,它全不会受其沾染或与之混合,若再把这些四散的水银积聚于一处,它便要自动地流集相合为一,要是它的一点一滴中没有阻拦其作融合的话。我以为对于人类这个复合性亦应有同样的理解。只要上帝许可,所有正当部分便自自然然地,各不相阻,而和各各所属之物联合起来,因而凡已经受上帝改革过的人,一概起来复活了。 7.我们不难举出一个从地下所长出来的植物以作例证。我们又何曾见过自然界辛劳苛厉,脉膊奔动,始能使麦,稻,或其它糓岂类的种子,变成茎,或叶,或穗呢?植物的营养物是毫无麻烦,自自然然地由那一般的根源通至每一粒种子的。假如自然界所供给一切植物的湿气是公共的,那,每一棵需要滋养物都会自行吸取,以供它自身生长之用。复活也好像这个种子的例子一样。要是复活的人,觉得他这一成分和那一成分是互相吸引着,那又何奇之足云? 8.我们从各方面的研究,便知道复活的教义,所包含者实皆不外乎我们由亲验而得知的事实而已。 9.不过我们仍没有谈到关于我们自身的最显著之点。我所指的,是我们人生的最初开始。谁不晓得自然界的奇事——母亲的子宫所接受的是什么?其所产生的又是什么?你岂不见于宫内那被栽培的东西原来就是人体形成的开始。这种开始诚然是一简单而纯一之物,但谁能以言语表达出所形成的复合体如此其繁复呢?又假如人不曾知道自然界里这一点是极寻常的事,那谁会相信人生这种开始是一种可能的事呢?谁会相信这种无足轻重的微物原来就是这么样一种伟大的成果之开始呢?我说伟大,而这伟大不独是指肉体之形成,却还指比这个更离奇的事就是灵魂,而且有我们在灵魂里听看到的特性。 (二十八) ——纠正那些说先有灵魂,然后有肉体,或先造肉体,后造灵魂;以及有关灵魂轮回的谬说。—— 1.我们现在要检核各教会中听引起疑惑的灵魂与肉体之关系问题。我相信这不能算为我们题外的讨论吧。据从前那些研究『本原』问题的人说,缥缈的灵魂是有它前世的生存,以前也是活着,居于它们自己的社会之内,且有它们自己的善感标准。灵魂之善者,可仍旧不发业与肉体结合的经验。但若灵魂背善而行,它便要堕落到我们这种生活,而居于人的肉体中。另一方面,又有人根据摩西论人之创造顺序,说,就时间论,灵魂是比肉体后出现的,他的理由是,上帝先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后来将生气吹入这一个人体里,使其成为一个活人,由这论据他们便证实肉体是比灵魂更高贵:因为先造的比后来吹入的更重要。他们还说灵魂是为肉体而造的,好使肉体得呼吸,得活动。凡为别的东西而造之物,其地位当次于那先创造之物。但是福音说:『生命胜于饮食,身体胜于衣裳』。须知后者是为前者而设的。这就是说,生命不是为饮食而造的,身体也不是为衣裳而造的;却是前者已经早有,而后者则为应前者之所需而设。 2.上述的两种学说——即妄谓灵魂有某种非常的前生,而居住于一特殊状态之一说;和先创肉体,后创灵魂之一说——既皆不免受人批评,那我们自有将此二学说中听包含的一切加以探究的必要。但要从事研讨和应付这两种学说的各方面,而把其荒诞无稽之处暴露出来,则恐非费许多的唇舌和时间不可。我们现时只把上文所提过的两种见解,约略地审检一下之后,而回到我们的主题。 3.主张前者的人,以为先有灵魂的社会,然后由灵魂与肉体合并为活人。我以为这种学说是受了外教之愚,妄论灵魂转回,于人体死亡后转入新身。我们只要细心研究一下,便会发见到他们的学说不外乎此。据他们说,他们当中的一个智者曾告诉他们,他初生本来是个男人,其后他有一个女人的形体,再而和雀鸟齐飞,继而像草木一般的生长起来,最后依诸神明的旨意而为水中动物;而这一切来来去去只不过是同一的个人而已。关于这个智者的经过这些话,固未尝不可信。这种学说原是要表明一个灵魂能够经历几种变化的,所以我以为这庭样的一种学说,正配合或青蛙,或乌鸦的鸣唱,鱼龟之笨拙,或树木之无感知。 4.其所以如此之谬说,正因其假定灵魂系有前生。由这学说的第一个原则,自不免引人到讨论的第二个阶段来,而达于可惊怪的结论。假如灵魂因犯罪而尝味肉体生活(他们是这样说的),以致脱离那较高超的境地,轮转成为世人,若以这么样的一个灵魂,而过一种有形体的物质生活,以之与永恒而非肉身的生活比,自不冤为情欲所左右。可见灵魂被贬后,其犯罪的机会便更多,因为人间是一个罪恶更盈满的地方,是一个情欲更得以放肆的地方(人类灵魂中的情欲就是他和无理性动物相同之点)。这么样的一个灵魂,和这些起了一种密切的接近之后,自然要堕落而变为一种禽兽。它既在罪恶的路上滚滚向前,那即在一种无理性的状态中,它也得继续向罪恶的目标走去,从不停止。须知罪恶路上的一停,便是向善的最初的冲动,可惜无理性动物中不见有善存在。这样看来。这种灵魂越变便越坏,而只有继续的堕落下去,所以它往往感觉到一变不如一变。有感觉性的生活固比不上理智生活,而无感觉性之物更比不上有感觉性之物。 5.到这一点为止,他们这种学说虽轶出真理的范围,而怪论顺序步步演来,亦未尝不合乎逻辑上的结果。不过由这一点起,他们的说辞便成了一套前后不相连贯的故事。因为照此而作严格的推论,必将到达灵魂完全灭亡。须知若由高超的境地而堕落,则此一堕便不可截住,越犯罪便越不能停止犯罪,于是因情欲恣肆,而由理性的人生一降而为无理性的兽类,由无理性的兽类再降至无感觉性的草木,而无感觉性已和无生差不多,更由无生物堕落为不存在。我们这样一步一步地推理下去,结果灵魂不化为无物了吗。这样看来,灵魂是无法复归到更善的状态了。不过他们既仍要使这个灵魂由草木再变成一个人,显然视草木的生命确比属灵的状态更可贵了。 6.上文曾表出冤魂的堕落程序往往是越堕落便越向下沉。无感觉性之下必为无生,那么,他们这种学说的原理所给我们的结果,就是灵魂落至无生之境。不过他们又不承认这个结论,他们不是把灵魂排除在无感觉性之外,便是拿灵魂重再收同到人的生命去,这样,他们显然视树木的生命比灵魂所处的本来状态更可贵了(上文已说过)。这因为灵魂向恶下堕是从灵魂的本来状态而它向善上升,乃是由草木的生命。 7.他们主张灵魂本来独居,度其灵魂固有的生活,却因犯罪而即被困在肉体之中,过着一种肉体的生活。这种学说可以说是既无渊源亦无归宿。至于另一等人听说,先创肉体,后创灵魂,其乖谬不通,上文已见。 8.如是,这两种学说均有排斥之必要。不过我以为我们应该在这两学说之合,寻求一条真理的路,使我们自己的学说驶向这个方向去。我们的学说并没有如异教徒理论所犯的病,所以我们不相信灵魂是跟着宇宙作旋绕的动作,因犯罪而为罪恶的重负所累,其回旋遂远不如天体同旋之速,因此便堕落到地球上来。我们又不信用黏土陶制人像而说其中宿有灵魂,免得理性反不如陶像之可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