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1909年，在马尔地能谷与主教们一起退省，

9月19日至25曰

一、关于我的祈祷生活，上两次避静时所定的志向一点不 需增加，也不需要减少。常常承认自己的过失实在令人难为情，但是却是件应当做的事。

我要遵守神师的指示，晚上早一些睡觉，这样可以在五点半准时起床。一点不拖延，这样整个的一天就往好的方向走去。 从今以后，在一般情形下，我要在小堂圣体前念日课。

二、在这次避静中，数次我感觉到必须研究圣经。这几天我已经开始读圣保禄宗徒的书信，并读得津津有味。我要这样 继续下去，我还要用圣经中尤其是新约中的一章当做默想的资 料。此外每天晚上睡觉以前我要平心静气而且热切地读圣经中的一章。

三、我的工作很多，有时不允许我喘一口气，对我是一个痛苦的负荷，混乱我的心神。这样下去是不好的。我应当用心 做事，但却不应妨害心神的平静。我的工作能做多少便做多少。 但是我格外要注意，不要把重要的而且有责任做的事搁到最后处理。

四、这几天我决定要加入新成立的「圣心司铎」教区组织，我希望快些实现我的志愿。

这件事并不加给我更大的责任，因为我早已允诺给天主，要 「完全就合上司的措置，绝对不做一件事来限制他们的决 定」；但是加入新的组织对于我将是一新的而且是持续的鼓励，使我能实行过去所有的志向，使我真能圣化自己，同时对其他司铎也能供给好的表率，尤其对于年轻的司铎。加入新的组织 会使我保持最完整的谦逊与服从精神，会使我绝对不寻求自己 的方便，而只寻求主教的意志中所表示的天主的意志。希望我主耶稣与圣母祝福我，使我能实行这个志向。

五、这次避静中我依旧不需要有新的志向，只需要重整以前的志向，因为那些已经足够，但是我这次出静以后，却应当 感到这次改革的效力。

为使我更注意我的志向，同时也因为要更习于刻苦精神〔这刻苦精神对肉体的健康也有裨益），我立志格外在饮食上克制自 己。少吃一些，对我一定有益无损，所以我要把我的食量减低 一半，一般的情形中我要少饮酒，饮酒时要加些水。遽然一想，似乎我这次许下太多。但我希望我主会帮助我，使我能忠 于所许，并且使我实行志向时感到称心。

六、明年在我们隆巴尔迪省要盛大地庆祝圣嘉禄•鲍荣茂立圣品三百周年；我已经设法在贝加莫替他做一点事，使大家 都明了这位出众的总主教的确应受我们的感激。对我自己而言， 我要使这位伟大的圣人在我的思想与心灵中成为熟悉的人物，我要时时向他祈祷、效法他。靠天主的助佑，如果我们能把神 职界的灵魂引向圣嘉禄，也许能够增长使徒事业的热忱，这样 对整个教区都会有更大的神益。这项工作将要求我做一些牺牲：但为了圣嘉禄的光荣，我甘心情愿做这个，我坚信，我的牺牲 会帮助我达到所希冀的目标。

〖27〗1910年，在马尔地能谷与主教们一起退省，

10月2日至8日

一、这一个恩宠的年头又过去了。但我在圣德上并未有很大的进展，对此我感到羞愧，但我并未失去勇气。去年我所写 的、所允许的，现在我一字一句重新阅读。我重新定志，要更 忠实、更准确地做我的热心神工；在许多事上要少分心，尽可能在一切事上时时处处觉得我自己一无所有，同时日渐深刻的谦虚。我要习于把自己交在天主手中：祂是一切，祂能够一切， 只有和祂一起我才能够有一些成就。我应当想天主注意到一切，祂也注意到一句没有说出的话、一个克制了的一瞥、一句短诵、 一个几乎不能觉察的叹息。我因此要以最大的努力使我常常生 活在天主眼中，祂鼓励我、使我高兴、使我常有勇气。

二、在这次避静中，可赞颂的耶稣，乐于给我特殊的光照，使我更活泼地明了必须保持完整与最纯洁的「信德感」；我应当「与教会一起思想」，我应当觉得教宗对于「现代派」的一切措 置，不但合理而且美满；教宗格外注意不要使神职界受到「现代派」的传染，这种错误的见解以巧妙迷人的方式企图把教义 基础全部推翻。这一年中各方面的沉痛经验，教宗对此的非凡 关切，以及主教们的言论，这一切都使我确信「现代派」的风 势相当厉害，他的势力范围远比表面上所可见的广大。那些起初只希望基督教义能够适应现代世界的人们，往往会被这一阵巨风袭击。某些居心善 良的人陷入模棱两可，也许他们自己也不理会，他们正被错误所吸引。最坏的是这些思想很快就成为独立不羁的态度，对一切、对任何人都会大肆批评。

我跪下感谢天主，祂在这些风浪之中保全了我，一点不受损害。

虽然我至今未受损害，人家的沉痛经验警告我要注意我得到的各种印象，注意我的思想和感觉，我的言语以及一切能为 这巨风所损伤的地方。我应当常常记住教会在她自身保有真理 与基督的永久的青春活力，而基督是属于任何时期的。我并且应当记住，教会变化和救了各个民族与各个时期，并不是各民 族与各个时期来变化教会。

我灵魂的第一个宝藏是信仰，那就是我的先祖和父母的那种简朴而神圣的信仰。我对我自已应当严厉，绝不通融，要使 我的信仰保持纯洁，一点不受损害。

三、上司要我在神哲学院中任教，这加给了我重大使命：我不但应当为自已信仰的纯洁着想，而且要努力使我在上课时 所讲解的思想、我的言语以及我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我与教会 与教宗密切合一的精神：我应当以这种精神使青年学子受益，使他们也这样思想。因此我在一切言词中都要非常当心，要使 学生养成谦虚与读神学所应有的祈祷精神。谦虚与祈祷精神会 使理智更壮硕，心情也更大方。

〖28〗1911年，在马尔地能谷与主教们一起退省，

10月1日至7日

一、思想过去使我感到勇气，同时又使我感到羞愧。现在我已经像手足均被人捆起来一样，完全为耶稣基督和祂的事业 服务。我不应找寻别的事，而应当在我的工作中保持喜乐和安 静：既不匆忙、也不拖延，既不轻浮、也不过分。

二、我希望我的志向发生更大的效力。这次我定志要非常忠实地遵守日程；在我的热心神工中要专心，对此我格外需要。 晨经与赞颂经要在晚饭后就念，早上五点卅分起身，以后默想， 替主教辅弥撒，以后自己举行弥撒，谢圣体以后念日课中的四个「短时」。上课回来以后要短时期朝拜圣体，下午上课前再 拜一次圣体；午睡少许后念晚课， 其他的事都按步就班的做。上述各项，都应确切奉行，并且还 要曰渐加增热忱。

今年我加入了朝拜圣体的司铎善会，因此我要忠实于人们替我指定的时间：在这一切事上应有很大的安静，同时要忠实、 要准确。

三、我记起去年，关于我应当把心灵与思想都与教会和教 宗合一的志向。圣雅风在混乱与悲戚的日子说：「教宗的意思即天主的意思。」他这句话应当是我的座右铭，我的思想应当就 合这句话。主，请祢帮助我，除祢以外我什么也不要！

〖29〗 1912年，在马尔地能谷与主教们一起退省，

10月13日至19日

一、我就要进入我生命的第卅二个年头。想到过去，使我惭愧不已；想到现在，我却感到安慰，因为还是天主仁慈的时 期：想到未来，使我觉得勇气倍增，因为我希望能够补救失去 的时间。但这未来又多久呢？也许很短。但无论长也好、短也好，我的主，我再一次向祢说，全部时间是祢的。

二、我不需要替自己找新的行善方式。我生活在服从中，服从已加给我这许多工作，使我的双肩已濒于不支。但只要天 主高兴，我准备担当这一切，在天上才可享受安乐，现在是劳 苦的年头。主教给了我好的表率，他比我工作的更多。我要非常谨慎不浪费一分钟的时间。

三、虽然我对此感到惭愧，但是，我应当重新记起要绝对遵守我的生活规程的志向。早晨五点卅分起身，以后做默想、 辅主教的弥撒、自己做弥撒、谢圣体、念短时经；多次短时间 朝拜圣体、午睡少许后念晚课、以很热切的心情念玫瑰经、晚饭后念晨经与赞颂经，对此一点不加迁就。以后比较长时间朝 拜圣体，睡觉以前念一些圣书。这些是基本的几点：它们是我 的命脉。

主呀，我承认我软弱无能，请帮肋我严格遵守这些规程。请祢帮助我，使我在明年不再因没有忠实遵守而感到脸红。

四、由于我在一定时间进餐，同时要想这许多的事，使我已养成丝毫不希望满足口福享受的习惯。这很好，但是我应当 更进一步。我可怜的身躯发胖、体重日增。我自己感觉到这个。

这使我失去做好事时所需要的肉体上的敏捷。而且肉体需要常常受到管制，为使它不起反抗。「我痛击我身，使它为奴。」

所以我要很注意慢慢吃，不要狼吞虎咽。一般都要少吃一些，晚上吃得很少。喝酒也是如此。在饮食上我格外要练习刻 苦的精神。

五、下个月圣嘉禄纪念，我要在主教手中行宣誓礼，正式加入圣心司铎教区组织。我承认：某些困难使我这个志向有些 冷淡下来，但大致不外是怕人议论、另一方面也是私心骄傲在 作祟。因此我兴高彩烈地把这些都踏在地上，慷慨地跑耶稣教我走的路；世间的判断与我无关，即使是神职人士的判断。天 主知道我的意向是正直而纯洁的，我开始度神职生活，那几年 所有的抱负，我要使这些有一个外在的记号。我的初衷是一意服从，完全在主教的手中，即使是微小的事上也是如此。我希 望，我这就要做的誓愿，成为圣教会前的公开声明：声明我自 愿被破碎、被轻视、被不闻不问，而这一切都为了爱耶稣，为人灵的好处；同时声明要时常度贫穷的生活，对于世间的财富 与利益都处之淡然。

这些日子里，上主又再一次使我认清，这全部牺牲的精神，对我自己和司铎职务是多么重要；我以后格外要注意这个，要 使我的生活弥漫这种精神，使我成为「耶稣基督的仆人与囚徒」(格前九27〕。

我这一年所要做的各种工作，凡是我能够有所贡献，都应当有如下的特征：一切都要为天主、与天主在一起 做：我要用很大的兴奋心情去做，但是一点不计较成就如何。 我要把事情握到手里，似乎一切都靠我去做；同时又似乎我一无所能、似乎什么也算不上，对那些事情一点不留恋，随时准

备毁坏和舍弃这些，那就是说如果上司有命的话。

被赞颂的耶稣！我所允许要做的很重大，我觉得自已没有力量做到，因为我充满着私心自爱；但是好的意思是有的、热 忱是有的：请祢帮助我，请祢帮助我！

六、我强烈地感到我的乌有，应当使我日进于良善之德，我应当极其善良，我判断他人与待人接物时，应当有耐心而宽 宏大量。刚进入30岁时，我开始感觉到有一点神经过敏；不要 如此。在这种情况下我要想自己的乌有，要想我应该同情所有的人，而不应当想人家不好，这对于我心神的安静也有裨益。

七、我现在所有的职务相当微妙与危险，因为不少次应当照顾妇女，因此我立志要始终保持善良、谦谨、庄重的仪表， 使人忘记我个人，而使我的工作发生效力，使人家得到神益。 过去的经验对未来是一个鼓励。卑以自牧，不敢自负、常常举心向高处，职务完成后立刻回到耶稣怀中，这一切都是防备的 药品。这件事上如果我有一分一秒的功夫仰赖自己的力量，那 就不好了！

八、现在这个时刻充满了无聊的流言蜚语。我应当坚持爱教宗、服从教宗、向他效忠的原则，不让那些东西进入我的思 想。我不要让那些流言蜚语分散我的心，更不要自己讲这样的 话。这许多要做的事！教宗圣碧岳十世的话如此动人，现在对一位神父眼前所展开的可做的工作是如此广阔！我实在不懂为 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报章上的那些问题。我不要去管这一切， 同时要超越这一切。我的责任、荣誉、喜乐，在于时常讲教宗的好处，讲他管理的适当，并且教别人对教宗也发生这种微妙 的敬爱感觉；我自己要充溢着这种心思。对我的神哲学院中的 学生我格外要这样做。

九、我重新记起过去避静时所定的志向，那时数度所写的，依旧反映我现在的情形与需要。

无论如何，我们怀着勇气前进吧！我要度虔诚的生活，这所谓虔诚应当依据最深刻的神学上的意义来解释，也就是牺牲 的生活。在这一切中间我应当有喜乐、甜蜜、平静。

耶稣圣心，我亲爱的母亲玛利亚，我的主保圣人，你们知道我心中所强烈感到的，不能用言词表达出来。请你们帮助我， 使我勇敢、善良、忠实。请你们祝福我！「主，请收留祢的仆 人，使我生活，不要使我空希望一场而惭愧！」

〖30〗 1913年，在马尔地能谷与主教们一起退省，

10月19日至25日

一、在这个神圣的地方思考我自己的灵魂，这已是第七次了。我的最大义务始终是赞美上主，祂继续爱护我，预防我重 重跌倒，也不使我羞愧无地。

我觉得不需要再加上什么，过去几年所写的、所定的志向都可照旧下去。我只对上主说：祢看我一切都准备好了，对快 乐与痛苦都一样准备好。「生活乃是基督，死亡乃是利益」〔斐 一 21〕。我本来希望使我的工作减轻一点，向上司说出更适合我的一些事情，可是我决定不采取行动。上司知道一切，这对我已经够了；在上司没有问我的时候，我格外要注意，不把我 所喜欢做的事表示出来。让我们就这样走去吧，一如我的神师常常对我说的，把头颅放在天主照顾的「袋子」中。

二、也许这过去的七年，是天主给我的几个丰年，现在是否要开始七个荒年呢？本来我咎有应得，因为我对这许多恩宠 都没有好好利用。好，让荒年来炼净我吧！让痛苦与屈辱过来 吧！我情愿接受这些，这样可以证明我不是徒托空言，同时可当作爱耶稣的信物。

所以，我要用神圣的喜乐去接受每天所遇到的屈辱、惭愧以及克服骄傲的大小机会，不作任何反应。反而像一个河蚌一 样，把天上所掉下的露水一滴一滴收起来，以后闭起门来好好 工作。我受到屈辱没有关系，只要这一切都是为天主的光荣和 我的真益处，使我圣化。

我要设法常常感觉到我的微小与不堪。有人刺痛我时，我要高高兴兴地说：「受苦遭难于我确有好处。」〔咏一一九71〕

三、要遵守我以前所定现在又重复的志向，使我有些惧怕。我并不缺乏善意，但因为不知道以后是否还有新的工作要加上 来，不敢说一定能够依照所定的程序去做热心神工。

好，我郑重向圣母——我最亲爱的母亲，做了一项特殊的允诺，在这新的一年中要格外热心，每天晚上念玫瑰经。我一 生中最快意的事之一，是始终忠于念玫瑰经；但可惜有时只机 械地用口念。我现在许诺圣母要用特殊的殷勤与热心念玫瑰经，希望我亲爱的母亲会格外帮助我、保护我，使我保守洁德；虽 然我的特殊职务给我带来不少危险，我要以最大的忠实保存洁德。此外，我也希望圣母给我强有力的帮助，使我能坚守我的全部志向。

这一年是否会是我的最后一年呢？哦，能够手捧玫瑰花冠去见圣母，该是怎样快乐的一件事！这将是我上天的最好护照。

「主，请收纳我全部的自由。」〔《神操》234号）「主呀，一切祢都知道，祢知道我爱祢。」〔若廿一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