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贫苦之父
真福马丁所做的好事,范围的推演,及其广泛,里马的的圣玫瑰修院不能算小,然而马丁濮赖斯的行动并不以此为限。他温暖的心灵,不但感觉到多明我会会士们的需要,并且及于广大的人群,人们的需要没有满足,就使得他感到不安。真福的一颗心灵,时刻和病人、穷人、受苦的人、犯罪的人在一起,他就在城内东奔西跑看护他们,安慰他们。因为人群的需要,真福的活动不限于里马城内,并且及于遥远的大地,几令人难以置信。
德费格罗是马里城内的公务人员,马丁好友之一患喉痛,业成蔓延溃烂状态,请马丁前往医治,马丁探望其病友,倾谈片刻后告诉他的朋友,喉痛并非不治之症。在仓促间告辞的时候他就在柜子上面安置了一个瓶子,以备这位公务人员的不时之需,至于他自己就趁机溜出大门外,除外什么废话都没有说。公务员感到惊异,叫人取瓶给他看,瓶内虽然是注满了水,但是一个灵感,督促他先饮一点水看看,没想到水到病除,他的喉痛立刻痊愈了。这样他才明白为什么这位修士如此的忙,如此走的快,正是因为他要逃避人们称赞他行的神迹,只有借逃走之法才能成功不居耳。公务员家的女仆看见主人的病因饮水而痊愈也想沾一点光,也取瓶内的水洗擦其面,没想到多年的皮肤病竟然一扫光,恢复庐山固有的面目。
一个不幸的黑人患脏,溃有生命之忧,马丁修士治以迷迭香的粉,再加洗治,在上面画了一个十字,不过四天的工夫,其人遂愈。又有一个人两腿均患癞疮,马丁在疮上画了一个十字,其人亦愈。
有一个妇人名德陶莱斯者,患惊人的流血症,受苦极深。马丁的慈善心肠,对受苦的人表示深切的同情,遂亲切的为她祈求天主,恢复她的健康。
又有一次,他的同伴瓦斯杰,患脚肿良剧。这个孩子帮助真福做哀矜善功,脚肿起来,无法从乡村跑到城中的圣玫瑰修院。真福看见这种光景,只得祈求天主的特恩,立刻治愈他的脚。
里马城内除了圣玫瑰修院以外,多明我会还有一座修院,叫做玛利亚马达肋纳修院,院内有一个初学名歌的爱好者,在无意中。由利刃刺伤了两个手指,因此中毒有损及全手的危险。就在此时,马丁修士来修院访问他的朋友马夏真福。他们将这件不幸的事情告诉了马丁修士,并且还让他看了伤口。马丁安慰他说:【我亲爱的孩子,不要恐惧,一切生死都掌握在天主的手里,不管是怎样的危险天主总能治愈你的伤口。】马丁修士随身携带着药片,取出圣玛利草制成的药粉,敷在肿胀的指头上,因天主圣三之名,在上面请了一个圣号。等到第二天,不但肿胀消退,两个指头完全恢复功能运用灵活,光泽照常。
马丁修士在圣玫瑰修院里所行的神迹十分多,在这里只叙述一二,以见一斑。
会士加大洛普神父,患严重的肋膜炎,已经临近死亡之门,当他做最后一次告解的时候,马丁修士以病房看护的资格来拜访这位神父,说了许多仁慈的话,来安慰这位病人。加大洛普受了深切的感动,希望油然而生,就嘱咐马丁修士把药品放在一旁,对于病症,药已无能为力,只要求真福将手放在他的患处。等着真福马丁照病人的意思做去,垂死的神父立刻感觉到病势好转,不禁惊奇,喜及而呼:【天主应当光荣,我已好转,不需要任何药物。这次治好一个不治之症,并未假手于药物或药草,不得不借亲手的接触,以奏其功,真福马丁感到了惶恐和羞耻,遂自行引退。他对于这件事情的感想如下:【这真是和可怜的混血儿开这样的一个大玩笑。】
在同一光景下,真福马丁又治愈一个修士。他是蒙德道加司铎,脾气甚坏,原因是腿上生了毒疽,毒势蔓延,必须要截肢不可,遂感到悲哀和失望,将怒气发泄在看护的人身上,这是不对的,职务的缘故无人敢接近病房给予他照顾。马丁修士在一种神秘的的方式下,获悉这位受苦的会士,在极高的的热度中呓语,同时复为贪食一样有味的菜所苦。马丁认为受苦者的欲望应该满足,就很迅速的为这位受苦的神父预备了一碟有滋味的生菜。马丁修士这种富有心思的举动,立刻产生良好的效果。果然,这位神父力持镇静,不但不发脾气,并且心里重获和平,对于上主的仁慈,后生希望之心。他要求马丁修士的手,触摸其腿,且为其转求上主。在不久以后这位神父能康复健步如恒。
马丁修士的身边时常携带着穷人和病人应用的东西,从来不会有人看见他空手的。不管他在街道上或是在修院里,他的来临,就是一种快乐与安慰的根源。
马丁修士具有一种力量,能够猜着旁人的需要因此使得他不能安居,吸引他离开修院,离开隐修的密室,远至里马城外。从遥远的地方,马丁修士常听到穷人的的哀号,并且是不愿行乞的隐贫。在这种情形下,他就亲自造访这班不幸的人群。他忽然来到,打破了寂静,带了许多礼物,在失望的家庭中,引起了无限的希望。此外有不少的神职班,在基督的贫困中,不得不从事于不合身份的劳作,这个也引起马丁的关注,他的大量,对于这班人的生活困难,的确是一个帮助。
加罗港是离里马城五英里的海港,有数月之久,我们看见马丁每隔一日就去一次,原因是由于当地的驻军,缺乏日常用品,所以真福带食物和衣服赠给他们。这个郊外旅行的途程,是辽远而艰苦,不但人烟稀少,并且头上是赤日当空,炎煎可畏,脚下是满佈石子,不良于行。真福两肩上所载的日常用品,其重量几与时俱增,这许多困难,并为曾阻止他两天一趟,带同量的食用品去,以供应士兵每个人的需要。
不管在什么时候,等着马丁妙手空空,没有东西救济,他总设法减轻别人的痛苦。他常利用手内所有的资源,去完成更值得做的事,他认为是更好更有意思的,这里我们不妨举出几个例子,说明他所用的方法。
有一日,马丁沿着里马监牢的墙边走,里面的囚徒正在庭中做粗重的重工,看见他穿的黑白分明的会服,就大声要求饮品和食物。可惜当时的马丁,手中缺乏面包,正怀念着如何才可以救济这一群的饥饿工人,忽然想到自己头上的帽子,忘却了酷烈的日光,他就匆促的卖掉帽子,买了一些面包去供给那些不幸的人。这班囚徒对于他作同情的申诉,且具有信心,已如前述矣。
加大利纳得濮赖斯,是真福马丁的侄女,告诉我们一下的故事:某次真福动用她托商人放利的银子。事情是这样的:马丁听说钱是在商人手里放利收息,他就领了一群穷人,用这笔钱替他们买衣服购鞋子,不一而足。加大利纳听见这个消息,自然不安起来,痛苦一场。我们用她自己的话来描写吧:“当着我的眼泪尚在脸上流动的时候,马丁来了,和平时一样,带着欢乐的微笑,他来安慰我,叫我千万不要不安,钱是会还给我的。等到第二天,果然有人受了马丁修士的嘱托,把四百个里尔如数还给我了。”此处我们所要指出的,不是马丁无理由的动用旁人的款项,而是他深信上主的仁慈,并且明白自己可以偿还这笔钱,面前他的侄女用不着它,而贫困艰苦的人,倒是万分需要它。马丁对他的妹子和侄女,保证过不止一次,说在急需的时候,他必定前来援助。果然出人意料之外,他来援助她们,也不止一次。
在真福马丁的眼睛里,贫病受苦的人,全是基督奥体的肢体,根本不容忽视。某日,他发现一个年高的乞丐,满身负着伤痕和疮口,赤裸裸的差不多一丝不挂了。马丁把他抬到自己的卧房里,安置在自己的床上。凡是乞丐所需要的东西,他都预备好了,并且日日看护他,一直到健康恢复为止。这种举动,他受着同僚们严厉的批评,很怨恨的说他,不应招一个可憎的十分污秽的病丐,放在自己的榻上。为了这个,马丁回答他们说:“我的亲爱的修士,矜怜别人的心思,还要比清洁高出一筹。我们要记取,用一小块肥皂,就可以清洗两条被单的污秽,但是灵魂深处的污点,不是泪泉哭绝所能济事的,对于不幸运者的苛刻,岂非使我灵魂深处有污点乎?”
人们到圣玫瑰修院的踵相连接,假使非为乞食而来,那么,来的原因,是索取药品,救济,特别是真福马丁的祈祷。他一视同仁的接待这班客人,不管他是西班牙人,印第安拿人,或是黑人。真福马丁终身的光阴,全消磨在看护病人,养育穷人,安慰苦人,最后用宗教的道理,教导所有的人。穷人可以居留的住所,常以人满为患,他或偷偷地引导穷人住到自己的房内和修院内的空房中。结果呢,马丁引导到修院里来往的人,愈来愈多,似乎有滥用多明我会士爱德的嫌疑。省长神父既然非干涉不可,就下令禁止真福延纳病人于修院以内,这个并非禁止他在别处收容病人。于是他的紧急措施,就是利用里马城外妹子的住宅,作为临时医院,容纳人群中之贫病者。
某日黄昏,真福在返修院的归途中,发现一个印第安拿人,卧在道左,被仇人的匕首,刺伤多处,血流如注,这个可怜的人,已逼近死神的领域。马丁先扎好这个可怜人的伤口,然后十分急促的把他带到玫瑰修院,因为事态严重,不容许他带这个垂死的人,到较远的地方去,马丁的用意,不过是俟病人的伤势稍差,就送他到郊外的妹子家中居住。面前他只有把这个印第安拿人安置在自己房内的床上,用尽方法,来救他的性命。省长神父所抱的观点,与马丁的不尽然相同,大约是由于他得着不正确的报告,或者是要测验马丁谦逊和服从程度的深浅。他就很严厉的骂了他一顿,罪名是不听命,正因为前此已有正式命令,盖任何病人,一律不许搬入院内。从此以后,任何人不许接引贫病之徒,住入修士房间以内,马丁当然不是例外。省长以马丁之违法,给与严厉处分,做一个厉害的补赎,马丁很谦虚的,并且很高兴的做了补赎,在这个时候,丝毫未提出任何抗议。
数日以后,省长面召马丁,令其完成某项工作。他很谦逊的跪在省长面前,请求慈父降福,并饶恕他日前违命的罪愆。省长对他说:“马丁修士,我之所以罚你,正是因为你的违命。”马丁很谦虚的说:“请省长原谅我的粗鲁,关于此点,请省长多多的指示校正,实为心感。我不曾想到服从的诫命,还超越于爱德的诫命以上。”这次马丁修士的普通常识,做了有力的申诉,省长神父从新决定,此后玫瑰修院施行爱德的全权,马丁修士可以衡量重轻,自行决定一切。
在修道院里和他妹妹的屋内,马丁修士常在病人和死者的榻旁伺候一切,获益的人,当然不在少数。至于他对于所保护的人如何能够极力周旋,同时对于自己的职责,犹能尽职,而一无缺陷,这真是一件奇事,例如他应该负责管理院产,在郊外二英里马腾波地方的农田,但每晚工作完后返城之际,他总有工夫去探视近郊六个有病的黑人,无疑的,他是智足多能,才能做到这个地步。对于病人,他表示真正的无限的爱情,不但以药品分配于黑人的家庭,同时看见工人在劳作时受伤,则匆促的为他们包裹伤口,继续的看护和关心,一直到健康恢复为止。对于恐惧和失望的人,他用一言半语来安慰,往往恢复他们的平安,指示他们的光明。只要他发现人心里不安,充满反抗的情绪,他马上表示忍耐的同情心,使得人们心内重获和平。如果看黑人垂危,他一定要请司铎来替他们送终,同时引导这班人的心灵,归向天主,归向即将审判善恶的天主。等着一个人既死之后,他又关心他的埋葬,有时亲自下手,以期尽善尽美,这是他的爱德最后的一幕。
马丁修士每日所给养的穷人,至少有一百六十名。至于每周所分给之生活用品,其价值至少有两千美元之多。我们要问,真福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欲回答这个问题,必须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到秘鲁殖民的西班牙人,不是每个人都是吮血吃人的恶汉,以南美为冒险的乐园的。并且我们能进一步说,有不少的西班牙人,虽用违反正义和刻薄害人利己的方法,厚敛了惊人的财富,这个并不是说他们是无情的守财奴,相反的,在他们当中,有许多人,就是慷慨的好施之士,以大量金钱施予穷人而毫无吝色,特别是给与被征服的人群。征服者可算是滥用他们的金钱,他们并不曾拿这些钱囤积起来或是去生利。他们愿意拿大量的,整数的钱,特别在临终的时候,交给修会,让他们去分给穷人们。
真福马丁具有组织慈善事业的天才,但是真正的爱德事业,无须标准化,亦无须受统计数字的管制。他自己爱德的热情,对于受苦的人类,表示深切的怜爱,他使人们认识天父的慈爱,人与人间应当互爱,凡此种种,均表示马丁的仁爱事业,有和基督爱人相似的痕迹。他对于秘鲁穷人的救济和改善他们的生活,本来有一定的计划,因此他的仁爱事业,显出非常的效果。他是对于人人关怀,不肯放弃一个,不管是生人或死人,男人或女人,老人或孩子,神职班或教友,西班牙人或秘鲁人,印第安拿人或黑人,他都是一视同仁,均为仁爱善功的对象。
真福马丁的心灵,不是沉浸在理论中,非常的实用化,他对于无家庭依靠和流浪儿童的努力成功,就是一个明证。他看见孤儿们和遗弃儿童所遇着的危险,他就触目心伤,深切的感动。他完全体会到:除非有一个天主教学校,关怀这班孩子们形神方面的需要,恐怕就没有机会训练他们做公教化的公民。真福为孤苦儿童的呼吁,如此热切诚恳,终于得着政教双方面的援助,并且是具体的援助。在这个伟大的计划里马丁所表示的诚恳,不知说服了多少热心的人,大量的人;因此许多富有的人,均踊跃轮将。受了真福的影响,一位富于资财的商人,巴斯特及其夫人斐来慈,创立了圣十字学校与孤儿院,专门收容教养秘鲁的流浪儿童。这个学校训练了无数的男女青年,不但成为社会上的优良分子,并且得着公教教育,继承了宗徒传下来的信德,这种教育的价值之大和影响之深,有非言语所能形容,只有天主知之。在这个地方,我们得着一个明显的例子,就是利用天主的圣宠,和自己谦逊的努力,如马丁濮赖斯所为者,我们可以为社会的改善和灵魂的得救,做无限量的善事,事实昭然,可以不言而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