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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谷兰馨列表
·简介 序 前言
·一、由摇篮到甜蜜的家
·二、蒙召入圣母圣衣会
·三、被捕入狱到走劳改苦路
·四、刑满留场
·五、行爱德、作福传
·六、从患病到回归天家
·后记
「我的民因无知识而灭亡。你弃掉知识,我也必弃掉你,使你不再给我作祭司。」
四、刑满留场
四、刑满留场
浏览次数:1068 更新时间:202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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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刑满留场

无罪平反

1987年6月5日上午,突然间上海来人。他们代表法院通知德兰·厄里亚修女说:

“周淑英·你获得政府的宽大处理,给你平反。”

德兰·厄里亚修女安静地问道:

“三十年过去了。人生在世有几个三十年?这笔帐怎么算?”

事实上,她什么帐都没有算。相反,她每天在念:

六、“谢天主,赐我圣召之恩。”

七、“谢天主,赐我劳改之恩。”

八、“谢天主,赐我安心农场之恩。”

她把铁窗比作圣衣院的高墙,把农场当作圣衣院的园地。她,在监狱的圣衣院里,在农场的圣衣院里,时时处处感谢天主,颂扬天主。

 

“去”和“留”的矛盾

德兰·厄里亚修女不但安心地留在农场,而且爱上了农场,其爱恋的程度使人无法理解。

虽然年杞大了,干部们已不再监督她劳动,难然她行动已比较自由,但农场毕竟还是露天的监狱,毕竟生活在穷山沟里,能飞的,谁不愿飞出樊笼呢?

1987年,政府当局为她平反时,上海爱国会的人开了小桥车来接她,动员她到爱国会的修女老院,去许给她一套房子,每月的工资一千元(高工资)。修女一口拒绝,那几个人叫她好好考虑。她说:“不用考虑,不会跟你们去的。”

1990年10月25日上午,农场总部来了干部,对她说:“接到上海长途电话。你单位里想你,要你回去。”修女说:“我是徐家汇圣衣院修女。现在修院已被政府接收,成为上海电影制片厂了。我不认识其他人,我什么地方也不去。我与这里的老人们在一起,已是二十一年了。我宁愿与老人们同甘共苦直到死。”

看来,到爱国会的修女院去,德兰·厄里亚修女是坚决不去的。那么,上海有许多忠贞虔诚的教友,给她腾出地方来,请她去安度晚年,她总可以安心地去了吧!

在这些好人中间,首先有她同会的老修女蔡修女。蔡修女独自生活,环境幽静,年龄同她相差无几,又是志同道合。两人住在一起岂不乐哉!然而她婉谢了蔡修女的多次邀请。

在照顾德兰·厄里亚修女的善心人中,我们特别应该提及的是上海的两家教友。

她们与德兰·厄里亚修女非亲非故。只是在八十年代中有幸认识了这位年迈的圣衣会老修女。从此毅然负了服侍老修女的责任。

1987年11月,她们第一次迎请修女到自己家中。德兰·厄里亚修女感到盛情难却,由农场来到她们家中。修女除得到生活上的照顾以外,尚能获得领受各项圣事的机会。87年11月21日,在她们家中从范牧手中领受了傅油圣事。

但是,德兰·厄里亚修女毕竟是深谷中的幽兰。住不到半年,心中却时常挂念着她的农场圣衣院和她照顾的贫苦老人。一天,修女着急了,她一定要返回农场。于是,在88年3月,回到农场,回场后,感到自己的失言并辜负了上海友人的爱,觉得非常后悔。请看她当时信中所表达的心情:

“……三姐可同小妹在五月一日同来看看我这穷窝。……我的好妹妹,说实话,我真舍不得你称之为安乐窝的农场之家。曾在五十年前,为了听主的召唤,进了圣衣院,弃家修道。离开生我养我的父母的家。三十年前,又坚持信仰,被迫离开主给我的圣衣院,我最亲爱的家。现在第三次又要离开我的这个三十年风风雨雨换得来的农场的家。我真想在此深沟里,安度晚年了。这里我把门一关,好象进入深山幽谷,我太爱上它了。主又要我离开这里了。主啊!我爱祢,我就离开它,到祢要我去的地方吧!只要祢与我同在,何处不是我的安乐窝呢?”

“最亲爱的大姐、二姐、三妹、小妹和妹妹,只要你们肯收留我这个老罪人,原谅我种种缺点,求你们宽免我在将近一百天之前在你们面前所立的自私的坏榜样。自从那天我说出那句不堪入耳的话以来,我心中一直悲痛万分,痛恨自己。现在为赎罪,我甘愿来向你们学习,请你们收留我、原谅我、教导我吧!”(信,88-3-23)

果然,不久,于88年5月,德兰·厄里亚修女第二次来到上海郊区。住到88年12月,重返农场。

回农场后,德兰·厄里亚修女于92年11月股骨骨折,住进农场医院。95年3月21日,因胆结石住院手术。检查果还发现并发急性化脓性胆管炎和胆囊炎。95年5月19日出院。

上海的姐妹们在精神上、物质上经常支援她。她每次生病住院,都自动派人去轮流服侍。97年3月1日,德兰·厄里亚修女晕倒。上海的姐妹们第三次把她接到家中,但不久,出于户籍上的考虑,想把她送往乡间去养病。

修女已八十八岁了,不想迁往乡间,只向往着她的农场圣衣院。在别人的劝告下,她屡次推辞说:“慢慢再说。”或:“过几个月再去。”

最后,在一天的清晨,她被告知要立即出发去那地方。当时她茫然不知所措,可是也没有说一句反对的话。她拿起身边的十字架,口亲苦像,两眼望着隐藏的耶稣,默默地祈祷着。

不多时,她被人扶着坐在门口,等待出租汽车的来到。汽车一到,她好似羔羊一般柔顺地上了车。

就在当天,她记下当今教宗的几句话:“每一位寻找救恩的人,不只是基督徒,都应该在基督的十字架前佇足停留。

事后,有人到乡间去探望她,照顾修女的人都表示修女在那里十分高兴,经常地发笑。然而当修女看到来访者身边无人时,她的第一句话却是:“我想哭。“随即又谈笑如常了。

后来又当她们单独相处时,德兰·厄里亚修女说:“我不求天主加我痛苦,怕靠自己的力量背不动十字架。现在既然天主借着人的手给我这个十字架,我就看作是天主赏赐的,一切承行主旨!”

德兰·厄里亚修女在乡间住了一个多月,表面上高高兴兴,内心却把自己所向往的、愿意的和拂意的事时时奉献给天主。她此时在一张圣像的背后写道:

“生活的意义就在于:为别人成为一种无条件的奉献。”

一个月以后,由于政府的干涉,乡间的人想留也留不住她,终于把她送回农场。


留场的动机

德兰·厄里亚修女为什眷恋于别人畏惧的农场呢?任何一个犯人从进监的第一天所考虑的就是:那一天出监。而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农场,修女却把它当作安乐窝,究竟是为了什么?请看她信中透露的一部份理由:

“我流了不少的眼泪。我哭我的罪,哭我没有以爱还爱。好耶稣,为了赎罪,为了爱祢,为了使更多人认识祢,热爱祢,求祢恩赐我忠于我的圣衣会圣召,隐居在祢为我安排的农场,跟随祢到底,孤独地死去。我在这里,虽然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希望能在这些无家可归,或被子女遗弃,受尽人间创伤的心灵上点一滴油,使他(她)们看到我这个老姑娘能离开而不离开农场,能回家而不回家,看起来农场还是个好地方,心就平下来了。我远离你们亲人,但这里邻近的苦人们待我都很亲,我亦以这些苦人们为亲人。总之,为得到最后的目的,我要用爱来打动这些苦人的心,使他(她)们有朝一日,进入我们的大家庭。请多多祈祷吧!(信,89-5-5)


修女于89年1月辞别上海,到了农场,就为两位苦老人付了洗,一、二天内两人都得了安死善终,修女写道:

“天主的旨意真是神奇莫测,若我这次过了春节回来,这两个人死前没有得到领洗,你想我怎么对得起她们呢?我的好妹妹,请你们原我,不是我不知恩,你们待我这样好,我还是一定要回场,因为我好像一直听到这些老人的呼声啊!”(信,89-1-10)


修女爱周围的苦老人,老人们也都爱她。她从上海回场不久,见到老人们,顿时彼此心中感到一股暖流。她信中写道:

“妹妹,这次我回农场,当我一走进六队,所碰到的老人们都异口同声地对我说:‘老姑娘,你回来啦!’我说:‘是啊,我回来啦!’这短短的一句话,引起我内心深思。我自从58年被迫离开圣衣院——我世上唯一的家,到了市监狱,又从监狱转到农场,这是天主圣意给我安排的家,现在一年多来,我东跑西跑,完全忘了我是圣衣院围墙里的来的修道者、祈祷者,我岂能忘本啊!可怜的我,知错不能错下去了,请姊姊妹妹,亲友恩人原谅我吧!”(信89-3-3)


圣衣会的精神是积极的,不是遁世的,会士们都不忘为世界、为教会、为每个人祈祷做补赎。但他们的生活方式却是静默的,因静默能使人收敛心神,对越天主。这爱静默爱祈祷的精神成了她爱农场的陋室,把它称为农场圣衣院的原因之一。她写道:

“多静默,多祈祷,好天主赏赐我在世赎罪时间,以弥补前非。在静中回忆起六十年前学生时代学的两句诗,(作者注:想来是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事实越来越告诉我:农场篱边真是我这枝残菊的归宿地。”(信,88-4-22)


“我不到朝圣地去。虽然去的理由,是正当的,但是对于一个隐修会修女来说,尽管现在被迫走出了高墙,但是出门广开眼界,也可以说是游山玩水,这是不应该的啊!“(信,88-4-22)


“我最爱静,我只能与主讲那不出声的话。只要祂听到我内心的祈祷,俯听我的哀求,接受我的奉献,除此以外,别无他求!”(信,91-10-27)另外,修女担心的是:自己住在教友的家中,一来她不是这家的亲属,二来自已本是政府的“内控分子”(即受到暗中控制的人)。这样,迟早会给教友家带来麻烦。她在90年11月14日的信中写道:

“亲爱的姊妹们,你们一片真心,愿意收留我这个老人,但是,我看他们是不会死心的。谁收留我,谁就会遭映,我怎能过意得去?怎能为了我,使你们受罪呢?有罪还是让我一人来承当吧!我深信祂是永远不会放弃我的,只要我全心信赖!”


修女的这种顾虑,并非是多余的。1997年3月7日,教友们送她去乡间养病,4月16日,就在公安人员的干预下,返回农场。

以上是我们所能知道的,修女愿意留在农场的动机。也许她还有其他的理由。总之,她认为:

“农场是天主圣意为我安排的家,就是我的圣衣院。”(信,90-12-9)


农场中的生活环境

德兰·厄里亚修女开始到农场时,住的是草房,后来改建瓦房,但仍是集体宿舍。最后,她住进了单人的宿舍。

这是一排砖瓦平房中的一间。她在91年7月6日的信中写道:

“幸亏小妹前几天来时,把我的床铺往前拖,否则次日大雨就遭殃了。我房顶的石灰一块一块落下来,并且有三处漏水,总算床铺没有受到影响。一星期后,雨过天晴了,领导派人在屋顶上换了几块瓦。我想可以太平无事了。但第二次大雨又来了,修过的屋顶非但没有修好,水漏得更大了……总之我一心依靠天主,祂自有安排的,我很平安,请放心,千万放心!”

修女的屋里开始时是没有炉子的,吃饭要到公共食堂里去买。她写道:

“妹妹,说起来真好笑,好几次早上,我一手拿了饭票,一手拿了一只杯子,去食堂买粥。等我到了食堂门口,一看手中的饭票,已不翼而飞了。我自己也想不到会变成这个样子!”(信,91-5-7)

老修女在大雪封门的时候,就够苦的了:

“我们这里,在圣诞节日就开始下雪,越下越大,大家都在屋里不敢出门。到下午三时许,忽然听到有人叩门,开门一看,是方医生拎了一壶开水。是胡琴韻想到我没有煤炉,叫他送来的。真是雪中送炭来了。我只有举心向上,感谢主恩!二十六日早晨,我开门一看,门外积雪有半尺多厚,我已被这场大雪封锁在家了。我还是安心做我的神业工夫。忽然听得有人在门外叫:“阿婆,阿婆!”我开门一看,是我们伙房里的一个年轻场员。他对我说:“这么大的雪,你不能出去。我给你打开水,买稀饭。”就这样,一直到一月二日,雪开始融化了,我才出门。好天主多好啊!我怎能不安心于农场呢?唯一天主,于我足矣!”

修女的住房虽然简陋,但靠她的双手照样可以建成她的农场圣衣院。有人这样写道:

“屋边路前,前前后后种满了花果菜蔬,看着也让人心欢。如果你踏进她的屋子瞧瞧,一望便知是位老姑娘(即修女)的家:清静、整洁、东西放得有条不紊,一尘不染。”

88年,德兰·厄里亚修女在上海住了些日子,12月重返农场。翌年1月10日修女在信中写道:

“妹妹,你问我,你还常去打扫门前的场地吗?我是想不管闲事的。但我这双不听话的眼睛一开门就盯住这块地。看啊,看啊!越看越手痒。到了除夕那天,胡琴韻(邻居)看到我站在门口,就叽叽咕咕地对我说:‘你是八十的老人了,不要忘你的年龄啊!你七个月不在这儿,人家也照样去了,你为什么要管这闲事?”但是我想来想去,为了整理这块荒地,我几乎送掉我这条老命。现在又被弄成这个样子,我怎么会舍得呢?等琴韻走了之后,我就开始动工了。人家看到我这个白发老姑娘又在动了,有点不好意思,就有一位八十一的老人(已付洗,圣名若瑟),还有一个小山东,自己说是信耶稣的,也走来了。我对他说:“快点来,做点好事,赎赎罪,你轻常骂人。’他很高兴地就帮我忙了。还有一个新搬到我隔壁的女人。我们一共四个,就开始干起来了,后来放了一把火。因为下毛毛雨,就没有搞得称心。到二日夜里,我觉得很不舒服。(感冒了二、三天)。”

德兰·厄里亚修女就这样,种植了土豆、豇豆、扁豆、丝瓜、南瓜等吃不完的蔬菜,又栽插了无花果树,吃到了无花果,种了各种鲜花供奉在自己搭的小祭台上。

饮食情况

德兰·厄里亚修女饮用开水要到食堂去灌,后来要到分场老虎灶供应开水处)去,每天有定时。修女的事除非到了生命的最后,能做当然自己做。但也有些“好心人”来帮忙,弄得她左右为难。她信中说:

“胡琴韻自动要帮我打开水。不要她打水,她要生气。但只打了四天水,就把我一只用了十五年的热水瓶打碎了。她还要大脾气,高声骂人!”(信,92-9,20)

修女的食量很小。年纪大了,食量更小。请看她的食谱:

“我们把自己种的茄子腌了,放在酱油里浸,晒了四天太阳,放上白糖,味精。现在装在大瓶内,吃粥时当小菜吃。”(信,94-8-1)

“妹妹,我向你要两瓶花生酱。这里0.45元一个白馒头(作者注:大约为二小两,不到100克)我每天吃一个半。早晨,冲一杯奶粉和面包粉,用来泡馒头。中午及晚上用开水泡。如有竽,我每天只吃一个馒头就够了。晚上临睡前,吃两块或三块饼干。每天吃一点花生酱,这样很好,而且胃里也觉得舒服。”(信95-11-25)

由此可见,她开支极少,仅管收入微薄,还是有盈余去救济贫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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