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思想——何而马神牧启示录的中心思想是劝世人认识悔悟的哲理，悔改前非，领悟真道，聆听宗徒们的福音，建立救世的教会，精修教友的义德，大众用精神物质的力量，合作互助，结成一体，宛似晶莹明亮的一块水晶石，即无污点有无裂痕。悔悟的神功有两件：一是进教，一是归教。进教的门户是圣洗圣事。圣洗涤除最污，疗治罪疾，恢复义德的生活：[死者入水，出水即活]。归教的圣事是痛悔补赎。进了教的人不幸犯了罪过，如肯自认己罪，痛悔前非补赎罪债，尚能归入教会慈母圣洁的怀抱。圣洗是进教的门户，悔罪是归教的途径。有罪者，诚心悔改；悔改者，决不再犯，这就是罪人得救的方法。何而马没有明提向神父告罪的必要，但向教会的神长请求补赎罪债的工作，祈祷守斋作苦工等等，已经包括了告罪的过程。何况何氏的基本宗旨是说明心灵悔悟的意义性质，效能和重要。心灵不真实悔悟，靠告罪或空受洗礼都是无益的。

悔悟之后，为保持无罪的纯洁，长养圣德的生活，思言行动都应发源於仁爱天真，义德精纯的婴儿似的诚心。满腔充满仁义的赤子之心是天主神灵的宫舍。人生的一切，宗徒，使徒，监护，侍员，宣读员，各级神职以及教众间的关系，家庭的制度和德教。贫者富者的互相维助，群众生活的经济合作，男女间的交际往还，都应根据天主圣神圣化了的人心，重新改造，重新组织，重新调整。人心是人生的根本，不幸又是善神和恶神相争的战场。善神给人心灌输谦让、和平、纯洁、喜乐、聪明、智慧、仁爱、义勇、及其他善良的思想和愿望。恶神正和善神相反，因此不难辨认。辨认神灵是精修的重要问题，人心的自由意志，诚心除了恶神及恶劣的思想情绪和愿望，天主圣神的神灵才肯降临人心，住在人心中，义德生命的根本，勇力的泉源，心智的光明，和忧苦的安慰。天主独一无二是造生者，又是造力者和赋宠。悔罪戒恶精修诸德长养圣神赋与人心的生活，认清精神和物质的一切及劳动的收获都是天主的恩典，都应用去为增进人间的相爱互助，不但遵行主诫，而且在主诫的限度以上，作一切取悦主心的额外善功以达成天主降生救赎的目地，这就是神牧启示录的主要纲领。

文学的方法——为发挥以上的宗旨，何而马所用的方法是启示法，师训法，和预言法。启示法是依托神灵显示的景物传达读者应信应行的道理，师训法是直言明陈应行的劝诫，寓言法是采取事形物貌的象征，为传达高深的思想。天主启示的事形物象都含着劝诫和寓意。文学家、哲学家往往用寓言法和象征法阐述文思和哲理。何而马是以启示法为主，师训法和预言法为副。神游五回的启示中有师训和预言，诫命十二条的师训中又多是神牧的寓言和启示寓言十则中的故事又都是启示和师训。三法互相穿插，全书三卷，每卷又数份，分回，分条，分则。有的一份只有一章，有的一份却有数章或数十章。就内容影射或涉及的史事去观察，全书的作者，恐怕是经过了四五年或数十年的时间才结束的。全书都是神游和启示，许多地放显然和古经的先知，新经的若望启示录雅各伯书信，以及四史圣经内吾主耶稣本人有过的寓言法，师训法和启示法，在外形上完全相同。但在实际的性质上是否相同，还是一个问题。

何而马神游的性质——这部启示录中记录的一切启示，是何而马神游时的自神女或神人的；主要的是得自一位神牧，因此这部启示录叫作神牧启示录，历史上称这部书为何而马的牧者，牧者是牧童的衣冠和形貌显示给何而马的一位天使。这位天使专司悔悟之事，名叫悔悟天使。这位天使显现给何而马谈话，引领他神游异境，观赏许多象征性的人物景色和动作。[老妇]苍颜白发，反老为童、象征教会的来源古老，内部神职界及教职刷新精神，改正行为，教会的生命与面目渐渐翻新。[石门]象征教会是救世之门。光明皎洁的[石塔]，象征教会建立的过程及圣洁，，同时说明悔悟的需要。[石头]象征神职各级教众。[大柳树]象征生活的教会。柳枝象征组成教会的世人，和世人应遵守的良心的法理。神性自立的法理乃是耶稣基督。各样的石头和柳枝象征世人和教友各总的人品。[葡萄园]象征世界；院内的劳动者象征天主子；园子的主人象征天主父，园子主人的儿子象征天主圣神，三者合一，象征三位一体，三位的每位称为圣神，圣神是公名不是专名。榆树象征富户，葡萄依树而生，象征贫家。树林山丘的种种景色，象征人类精神生活，在善恶相争的过程中，所呈现的许多境界，十二美女象征十二种美德，十二个野姑娘象征十二种罪恶。这些象征的描写都归结与一点即发挥全文的中心思想，劝教外的众人及教内的圣职各级和教众迅速诚认己罪，诚心悔晤，刷新生活，恢复婴儿的圣洁和天真。

何而马神游所见的以上那些人地和事物，真的是神界事物的显现呢？或者是他思索里的创造呢？何而马的神牧启示录真的是天主启示的记录吗？或者只是先知预言或若望启示录的仿制品呢？

为答复这个问题历史上诸家的意见颇不一致。欧赛博记载何而马的神牧启示录曾被许多人认为是正式的圣经，并在圣祭中宣读。亚历山大的克来孟，奥利震等人，极推崇它，认为它是天主启示的书。第四世纪的圣经抄本（西乃山抄本）将它列在信经的末尾，还有的抄本把它放在宗徒大事录和保禄大事录的中间。同时许多人否认它是一部圣经，例如亚大纳肖、陆非怒、戴尔都、热罗尼莫等人。虽然如此，历史上大多数的人承认它是一部为教友及望教的人有益处的读物。三六0年的劳地栖公会议没有把它列入法定的圣经目录中，还有许多人简直把它看成伪书了。总而言之，历史上关于笔下的问题，没有明确而统一的答案。

如果读者仔细阅读，静心体察玩味，根据它的内容作一个客观的推测；恐怕大多数读者要体会到何而马这个人的确是一个神秘性的思想家，有深思默想神游异境的经验。罗达的显现仿佛是一件他自己认为实有的事件，他对于基督的福音信心诚切，天生的想象力活泼，运用神游的方法思构了许多象征性的景物，为给读者传达他福音的信仰。这部启示的宗旨和思想来自福音，所依托的神游的景物，一部分来自神秘的经验，一部分来自想象力的创造，另一部分来自历史的背景。他的创作的背景有神秘的经验，经验的深处有天主的助佑和灵感。灵感的程度性质当然是不易指定的，但何而马启示录的内容，总处处呈露着他是依照福音内，已有的思想来用自己的想象力创造了一些象征的景物和故事。人为的成份多，天造的成份却隐伏在福音的信仰下面去了。这一点不但不减低它的价值，而且正是说明它辅佐福音的功绩。

从历史的背景方面观察，何而马的神牧启示录明提具体的人地事物的次数很少。主要的有以下一些名词只得注意：罗马，提百里河，古玛，亚巴纳，冈加迪是地名，克来孟，葛拉德，玛西莫，玛肋群，罗达，都是与罗马有关的人名。西毕拉，厄肋达，毛达是三位先知。西毕拉是外教的先知，厄肋达和毛达是两种先知伪书的著者，宗徒、使徒、监护、侍员、教师、先知、宣读员等，是原始教会神职的品级。

罗马位置在提百里河岸。古玛和冈巴纳是罗马和纳波里之间的农区。亚加迪是古代希腊国白劳朋半岛中部的一个行政区，相当现今毛来亚半岛特利堡及亚加迪海湾一带，区内高山峻岭，丘陵起伏，琳琅满目，川流交织，风景优美，是古代牧畜民族的故乡。牧童的音乐、歌曲，著称于神话宗教和文化的史册。文学主要的思想是歌咏天真的人性和生活的福乐，民间的戏曲歌舞也甚发达。亚加迪这个名词在后代变成了[天真乐园]的代名词，并且它是古代神话史上何而麦神的故乡。何而麦诞生在泽林山上，是太阳尊神的使者，又是猎者，牧者，商家和演讲家的护守身，有先知的神能，又有服人的口才。罗马古代何而麦神像是一个牧童像，肩上背着一只绵羊或羔羊。何而麦是神话中的神牧和神意的传达者。他的名字和何而马相近，何而马似乎是何而麦自命，名字和使命都有相彷的地方。而且何而马启示录中极表彰婴儿的天真和纯洁，欣赏天主造物的天然美景；描述石塔周围彻夜歌舞祈祷的兴趣，传达神牧的启示等等，都和亚加迪牧童文学的传统相近。其余美女象征美德，丑女象征罪恶等等，也是希腊罗马文学中惯见的描写。至於山岭石头石塔，树林葡萄的象征等等是古经新经中曾见不鲜的。悔悟的哲理，人性天真的观念，诸德诸恶的定义，来自希腊的哲学兼来自古经新经。天主造世，天主降生，天主圣三，教会神职各级的名称职务等等，来自新经。纵观上文，可知何而马全文材料的来源，同时可见到一些关于何而马的为人，从他著作里可以推测出他生平的一些事迹来。

何而马的生平——何而马可能是一个犹太人，生在希腊亚加迪，年纪稍长，收养他的人把它卖给了罗马城的萝达女士，即而归入圣教，从萝达女士门下，恢复了自由，于是奔走各地经商，成家立业，收买庄田，家道跻於小康。回到罗马，在教会中服务圣职，任宣读员，兼任先知，祈祷精修，尽职忠良，见推重与教众，不幸子女不守教规，浪费家资，名声扫地，家道衰落。何氏年老清贫，诸事失利，醒悟了人世的虚幻，认清自己以往罪恶的严重，著牧者三卷，宣扬圣教，劝人悔悟。关於何氏时代，木拉多立啐篇记载如下：[最近在我们现代，罗马城何而马著牧者。罗马首座主教庇护乃其弟也。]庇护亚奎肋人，约於一四十年，升罗马主教从此可见奥理真诸人认为这个何而马是圣保禄同伴的何而马，乃是与史事不相合的。关于何而马牧者一书的古抄本珍版等，详见於瓜斯坦，教父学。卷一，一零四页。

何氏牧者里面关於天主圣三，天主降生，善神恶神和人心的关系，种种问题，有许多地方，理论颇欠清晰，将这许多深奥的道理蕴藏在象征的人物当中，越弄得含混不清。何氏的笔法，反复罗嗦，冗长累赘。往往引起读者的厌烦。但是有耐心的聪明的读者洞察何氏象征法的奇景和寓意，即能欣赏他文学和神学的优美。他所阐述的悔悟哲理和社会经济合作的思想，，间接高深，最有可玩味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