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教宗无谬误论”指控
有些新兴基督教派领袖,喜欢指控天主教──也就是基督公教会(Catholicam Christi Ecclesiam)──信奉所谓“教宗无谬误论”,意思就是基督公教会相信他们的“罗马教宗”本人一言一行都是是无罪无误的。
这种指控是不合常理的。若然任何宗教,贸然宣告自己的领袖一言一行都是无罪无误的等同“自杀”,因为任何宗教领袖都不过是可怜罪人,不出一会儿肯定便会“穿崩”犯错,全盘输掉整个宗教的公信力。
2.“教宗无谬误论”指控是经不起考验的
首先,罗马教宗在外语中一切称呼:“Pope”(“爸爸”)、“Roman Pontiff”(“罗马修桥者”)、“Bishop of Rome”(“罗马主教”)、等等,没有一个有“皇”(“emperor”)的意思;相反,开宗明义叫“僕人”的倒有一个:“Servant of the Servants of God”(“天主众僕之僕”)。教宗称为“教宗”,只因他是教会宗徒长圣伯多禄(教会使徒长圣彼得)的继承者。
其次,基督公教会从未有一天,相信教宗本人是无罪的,也不主张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无误的。她一向深信,教宗与所有教徒一样同为受罪恶摧残的可怜人;教宗犯错的机会与普通人一样。历任教宗都有每周办告解的习惯。如果他没有罪,又何需低声下气向神父告明罪过呢?
3.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为什么会有这种指控?
这种指控,大概是对“教宗不能错特恩”信理的误解或者曲解。基督公教会按照耶稣基督圣训宣认:天主愿意在特定情况下,直接介入防止圣伯多禄教宗(使徒长圣彼得)及其继承者,把整个普世教会引入信仰和道德谬误。“教宗不能错特恩”目的不在于抬举教宗,而在于防止人灵丧亡的恶果。(玛十大18-19)
然而,这种特定情况,必须有以下四个一併出现的条件──
(一)当教宗为了牧养普世教会:“你(伯多禄教宗)喂养我(基督)的羔羊,你牧放我的羊群,你喂养我的羊群。”(若廿一15-17)
(二)行使基督在世代表权威:“你(伯多禄教宗)是磐石,在这磐石上,我(基督)要建立我的教会,阴间的门决不能战胜她。我要将天国的钥匙交给你。”(玛十六18-19)
(三)定断关于信仰或道德的道理:“凡你(伯多禄教宗)在地上所束缚的。”(玛十六19)
(四)要求全部基督徒必须服从此道理:“如果他﹝个别教徒﹞连教会也不听从,你就将他看作外邦人或税吏。”(玛十八17)
天主将亲会直接介入防止教宗陷入错误,赐予教宗职务“不能错”特恩:“凡你(伯多禄教宗)在地上所束缚的,在天上也要被束缚。”(玛十六19)教宗在天主助佑下,隆重断定的道理,是无法更改的:“他开了,没有人能关;他关了,没有人能开。”(依廿二22)基督保证教宗在行使普世牧者职务的时候,信德永保不失:“我﹝耶稣﹞已为你﹝伯多禄教宗﹞祈求了,为叫你的信德不致丧失。”(路廿二32)
显而易见,上述特殊情况极为罕见。二十个世纪以来,大多数教宗,包括最近六位教宗,从未运用这个职权。〈新约圣经〉似乎只提及首任教宗圣伯多禄运用“教宗不能错特恩”一次而已。〈宗徒大事录〉(〈使徒行传〉)十五章7-11节记载,圣伯多禄在耶路撒冷教会会议当中,隆重断定非犹太人无需首先归入犹太教才能成为基督徒的道理;听罢教宗一锤定音后,“众人都缄默不语”不再争辩了(宗十五12)──
(一)当教宗为了牧养普世教会:“ 诸位仁人弟兄!”(宗十五7)
(二)行使基督在世代表权威:“ 你们深知,多时以前,天主就在你们中选定了,要藉我的口,为叫外邦人听福音的道理而信从。”(宗十五7)
(三)定断关于信仰或道德的道理:“洞察人心的天主,已为他们作了证,因为赐给了他们圣神,如同赐给了我们一样;在我们和他们中间没有作任何区别,因他以信德淨化了他们的心。”(宗十五8-9)
(四)要求全部基督徒必须服从此道理:“‘既然如此,现今你们为什么试探天主,在门徒的颈项上,放上连我们的祖先和我们自己都不能负荷的轭呢﹖但是,我们信我们得救,是藉著主耶稣的恩宠,正和他们一样。’”(宗十五10-12)
4.“教宗不能错特恩”不是十九世纪才由天主教发明出来?
“教宗不能错特恩”作为一项正式信理,由第一届梵蒂冈大公会议(First Vatican Council)于十九世纪1870年隆重断定。可是,从上述〈新约圣经〉经文可见,“教宗不能错特恩”作为正统基督信仰一部分,从一世纪便开始存在,纵使早期教会,未有用相同词汇,表达这项信仰。
同一道理,天主“三位一体”信理,要到四世纪才由第一届尼西亚大公会议(First Council of Nicea)隆重断定;“基督既是真正的天主也是真正的人类”,亦称为“基督神人两性一位”信理,更要到五世纪的加采东大公会议(Council of Chalcedon)才被教会隆重断定。然而,天主三位一体的真相,自永恒已经存在;基督既是真正的天主也是真正的人类,在祂降孕圣母玛利亚的一刻已经实现。
换句话说,教会隆重断定信理的决定,目的不在于“发明”新教义,而在于利用更清楚的文字,重申、表达及解释早就存在的道理;“教宗不能错特恩”信理也是一样。
假设“教宗不能错特恩”真的要到十九世纪,才由当时的教宗“发明”,四世纪《圣经》大师圣叶理诺(Saint Jerome, 347 - 420 AD)是不可能在十五个世纪前,对时任教宗的圣达玛稣一世(Pope Saint Damasus I, 305 - 384 AD)说出这样的话的:“我的话,说给渔夫﹝圣伯多禄﹞的继承者、十字架的门徒听。除基督外,我没有别的主人;同样,除蒙祝福的你﹝教宗﹞,亦即伯多禄圣座外,我不跟别人共融。因为我知道,在这磐石上教会被建造!这裡就是唯一可以合法吃下逾越节羔羊﹝基督圣体﹞的圣殿。这裡就是诺厄(挪亚)方舟,任何人不愿登上它便会遭洪水吞噬。”(Jerome, To Pope Damasus, Epistle 15:1-2, 375 AD)
5. 那么教宗是否真的无罪无误?
“教宗不能错特恩”,跟教宗本人的品格有多高尚,是风马牛不相及之事。“不能错”的不是教宗本人,而是教宗在天主助右下,于极为罕见的情况下,代表普世教会隆重断定的信理。首任教宗圣伯多禄,曾因个人软弱,遭圣保禄宗徒(Saint Paul the Apostle),毫不犹豫地“当面反对了他,因为他有可责的地方”(迦二11)。
顺理性章,“教宗不能错”绝不保证教宗的一言一行不会出错。教宗以神学家身份评论信仰学问题时,可以严重出错。教宗以梵蒂冈城国元首身份处理圣座外交政策时,可以严重出错。教宗以普世教会身份管理教会及处理教务时,可以严重出错。
6.天主为什么愿意直接介入防止教宗隆重断定信理时出错?
历史上每次爆发异端或裂教悲剧,都源于一、两位宗教领袖,公然偏离正统信仰,引领大量基督徒脱离基督公教会自组宗派。教会肇建初期,圣保禄已经预料到这种事将会发生:“将有凶暴的豺狼进到你们中间,不顾惜羊群,就是在你们中间,也要有人起来讲说谬论,勾引门徒跟随他们。”(宗二十28)
假如首先公然偏离正统信仰的,不是一位普通神学家或神父,而是普世教会首牧罗马教宗,后果将会是整个普世教会公然偏离正统信仰,失去对天主的正确信仰,也就是从真理上堕落下来。从基督信仰的视角看,这是不可能的:“这家就是永生天主的教会,真理的柱石和基础。”(弟前三15)没有柱石和基础,能比它所支撑的东西软弱的;如果真理本身永远无法陷落(否则它便不是真理,但真理不能变成非真理),这也意味著真理的柱石和基础──永生天主的教会──儘管由可怜的罪人组成,仍永远无法隆重教导错误的教义,正如基督的庄严承诺一样:“阴间的门决不能战胜她﹝教会﹞。”(玛十六18)
请为当今教宗方济各祈祷:
“天主!祢依照祢的上智安排,将祢的教会建基在众宗徒之长圣伯多禄身上;求祢垂视我们的教宗方济各,祢拣选他做了伯多禄的继承人,愿他也能成为祢子民信仰统一、精诚团结的基础。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