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道就是神。
这道太初与神同在。
万物是藉着他造的;
凡被造的,没有一样不是藉着他造的。
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
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约翰福音 1:1-5 和合本)
这里是黑匣子
一间收容着宇宙间各种非凡精神世界的博物馆
一个展览无数骇人奇迹的梦境陈列室
在耶稣(古希伯来语:Yahushua)降生的那天,有三个博士从东方往耶路撒冷来,因为他们看到有颗星在伯利恒上空闪耀。他们见了当时的犹太王希律(Herod the Great),问那生下来要做犹太人之王的孩子在哪里,特来拜他。希律王不安,召见了三位博士,细问那星是什么时候出现,假意叫他们寻访到了那孩子就赶紧来跟他报信,自己也好去拜见他。
Nativity
其实那孩子是希律王所忌惮的,因为先知书上曾记载有一位君王将从犹大地的伯利恒出来。三位博士寻访到那孩子的时候,在梦中接受到指示,不要返回希律王那里去,于是便从别路回了本地。希律王久等不来博士报信,感到被愚弄而大怒,便下令将伯利恒城里并四境所有两岁以内的男孩,全数杀尽。而生耶稣的玛丽亚(希伯来语:Miryam)的丈夫约瑟(希伯来语:Yosef)也在梦中受到指示,告诉他连夜带着耶稣和他的母亲一起从伯利恒逃亡埃及,因希律王要除灭预言中的基督(Christ),直等希律死了。生在襁褓之中的耶稣便逃过一劫。
耶稣的降生在人类历史中是一件大事。它标志着人类纪元开始进入一个新的阶段,正如我们现在所使用的公历纪年法,也标志着人类将从黑暗中得到拯救的可能,也暗含着黑暗将尽一切所能去扑灭它,预示着它将在黑暗中背负苦难而前行,正如《约翰福音》中记载:
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约翰福音 1:4-5 和合本);那光是真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他在世界,世界也是藉着他造的,世界却不认识他。他到自己的地方来,自己的人倒不接待他。(约翰福音 1:9-11 和合本)
Nativity
耶稣是人类历史中唯一受圣灵感召所生,当玛丽亚感孕时,天上的使者便告知她孩子的身份。而还未正式迎娶玛丽亚的义人约瑟,也有使者向他显现:
正思念这事的时候,有主的使者向他梦中显现,说:“大卫的子孙约瑟,不要怕!只管娶过你的妻子马利亚来,因她所怀的孕是从圣灵来的。她将要生一个儿子,你要给他起名叫耶稣,因他要将自己的百姓从罪恶里救出来。”(马太福音 1:20-21 和合本)
人类的苦难自远古以来便一直由黑暗伴随着人们,人类的相互残杀自亚当的儿子起就已经开始。该隐残忍地杀死了他的兄弟亚伯,只因嫉妒而愤恨。人类深陷于黑暗中而无法自拔,人们说,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战争史,我们相互憎恨、杀戮、攻击与奴役彼此,痛苦不是从外部而来,而是从我们自身。
人类历史中的许多智者都已隐约觉察到这苦难的无穷之尽,犹如一种轮回,一句可怖的诅咒,一条无法挣脱的锁链。它的渊源是如此的久远,在圣经中有巴比伦的隐喻。诺亚的曾孙宁录(Nimrod)是人类历史中第一个真正的领导者,在巴比伦地区兴建起了第一个政府,以及八座大城。在希伯来文中,他的名字被描述为“暴君”、“强有力的人”、“猎取人灵魂的猎户”,他被视为太阳在地球上的代表。
Tower of Babel
它被称为“魔鬼之城”,是人类自我神化的体系化建设的雏形。正如巴别塔的出现,它标志着人类将要企图登上世界之巅的野心。这种关于权力控制的欲望,不仅针对着世界,同时也针对着人类自身,它暗含着人类可以奴役人类的理论基础。它企图让人们相信,人类仅需靠自身,便可以通达万有主宰的地位。
在旧约圣经中,巴比伦被提及了 342 次,而在巴比伦帝国灭亡 500 年后的新约时代,它亦被提及了 12 次,包括在《启示录》中,那预言未来的天启,依然有巴比伦的身影。这暗示了巴比伦不仅仅是一个已消亡的帝国名字,而是代表着更为深远的人类符号。它揭示了一种永恒的黑暗,它以巴比伦的形象而显现,并在其实体的帝国倾倒之后,又将以万千面貌继续显化在人类世界中,尽管它们不再以巴比伦自称,但这条诅咒的真言却从没有变过。
这种苦难的真正源头,在《创世纪》中有记载。它至少表明了,人类的困苦是由一个他者所致。它欺骗人类,教导我们如何可以成为神:
蛇对女人说:“你们不一定死;因为神知道,你们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们便如 神能知道善恶。”(创世记 3:4-5 和合本)
The garden of Eden
“便如神”,这是魔鬼的伎俩。在圣经中,魔鬼一词表示为“真理的遮蔽者”,它是诽谤者和离间者,是一切谎言的起源。它来源于一个名为撒旦(Satan)的黑暗之灵,是堕落而反叛的天使。它嫉妒人类,因为在上帝眼中,人类是比天使更重要的存在。它诱惑人类吃下不应吃下的果子,从而使人拥有了想自成为神的种子。这种子在魔鬼的口中看上去如此美好,辨善恶,近如神,但它所真正带来的,却是人奴役人的永恒前景。而这,在神的眼中看来,就是罪。
这种子,离间了人与光的联系,并将人带入完全的黑暗之中。而当人陷入在这黑暗中时,靠人自身是无法真正挣脱出来的。在旧约圣经的无数故事中,都在揭示着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人无法依靠自身从黑暗中得拯救。尽管神一次次将人类从黑暗中指引,但人类依然一次次义无反顾地投降黑暗。正如在《出埃及记》中所示,当神启示摩西将以色列人从埃及的奴役中解放出来,渡过红海,穿过旷野前往迦南之地时,以色列人就已经在旷野的艰难前行中,怀念起了在埃及为奴的日子,甚至煽动着更多的人重回埃及,至少作为奴隶,还有肉可以吃。
这种类似的故事在圣经中不止一次出现。整部旧约圣经就是在以色列人一遍遍在神的带领中从黑暗中走出,又一遍遍自身重回黑暗的历史。人类是艰难的,被黑暗所捆绑,牢牢地钉住:
你们死在过犯罪恶之中,他叫你们活过来。那时,你们在其中行事为人,随从今世的风俗,顺服空中掌权者的首领,就是现今在悖逆之子心中运行的邪灵。我们从前也都在他们中间,放纵肉体的私欲,随着肉体和心中所喜好的去行,本为可怒之子,和别人一样。然而, 神既有丰富的怜悯,因他爱我们的大爱,当我们死在过犯中的时候,便叫我们与基督一同活过来。(以弗所书 2:1-5 和合本)
The wilderness of Exodus
神知道人是无法真正战胜黑暗的,所以祂才会来亲自引领,尽管祂也知道,人还会一次次步入深渊,同时祂也明白,这一切的祸,在起源之初,追溯在魔鬼身上,正如《以弗所书》中所记载的,人类完全受控于魔鬼的“空中掌权者”。在这里,“空中”指的是一种笼罩大地的低空,而在那真正的至高之处,神目睹着这一切,所以祂才兴起了亲自来拯救人类的计划。祂从万民中,亲自兴起了以色列人来,要使它成为光的见证的民族。
而兴起以色列的真正目的,便是要以此来达成基督的降临。祂要将人类彻底地从黑暗中救赎出来。因着罪无法救赎罪,人类无法拯救自身的根本事实,所以,需要一个从罪之外的存在,来赎过所有人类的未来。因为,“罪的工价乃是死”(罗马书 6:23 和合本)。这“死”并不是字面意义的肉身之死,而是人的灵之死(人以灵而区别于万物)。于是,道成肉身成为唯一的途径,通过降生为肉体,再以肉体之死的方式来达成罪的工价,人类便能从黑暗中获真正的拯救。
耶稣的降生在这个意义上,成为人类历史中最重要的一刻。换句话来说,耶稣的降生实际上已经被预定了其后的死。他所遭受的一切痛苦和折难,都已经被注定,因为唯有此,人类才能被救赎。在道德哲学中,有一条伦理困境依然困扰着人们。如果要牺牲一个人,来换取其他多数人的生,人们是否会做这样的选择。从效用主义的原则来说,为了大多数人的幸福,牺牲少数人是可以被接受的,而对绝对道德主义者来说,任何选择都不应当以牺牲为手段和目的。在这里,如果那个牺牲的人是自己,许多人恐怕都会选择让自己活。而真正的道德本源,则是明知自己是为了他人而牺牲,也义无反顾地投身于此。而耶稣正是如此的选择,他选择用自己的死来赎所有人的罪的工价,他成全了属于自己的预定和注定。
The crucifixion
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因为他要走这世间最困难的路。在耶稣降生之时,在伯利恒之野有牧羊人看到有天使向他们显现,告诉他们耶稣的降生,以及他所来将要预示的福音:
那天使对他们说:“不要惧怕!我报给你们大喜的信息,是关乎万民的;因今天在大卫的城里,为你们生了救主,就是主基督。你们要看见一个婴孩,包着布,卧在马槽里,那就是记号了。”忽然,有一大队天兵同那天使赞美神说:在至高之处荣耀归与神!在地上平安归与他所喜悦的人!(路加福音 2:10-14 和合本)
天兵的出现表明了光与黑暗在此刻的对决。圣经启示着在人所不见的灵界所发生的事情,黑暗的撒旦将在此刻遭遇来自光的征战。它启示着无论这世界将怎样被黑暗所笼罩,而光总会出现并守护那些握住光的人,正如圣经中所示:神与我们同在(以马内利)。而这句“以马内利”正是出自《马太福音》中所应验在《以赛亚书》中那句预言:
这一切的事成就是要应验主藉先知所说的话,说:必有童女怀孕生子;人要称他的名为以马内利。(马太福音 1:22-23 和合本)
The resurrection of Jesus
黑暗不顾一切地向光反扑,自耶稣降生起,便有希律王要除灭他,之后又被钉于十字架。在一切黑暗将要胜利之时,神使得耶稣从死里复活。它显现了光战胜了撒旦手中死亡的权柄,同时也达成了耶稣为人类之罪的赎价。它完成了两方面的胜利,一是对撒旦的胜利,二是为全人类从黑暗中挣脱铺平了道路,指明了在这人类无法拯救自己的困境下,可通过他,获得真正的救赎,正如在《约翰福音》14 章 6 节中所示:“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
而这一事件,也预示着在世界的末了,魔鬼的巴比伦终将彻底倒塌。虽然现在黑暗仍在低空中掌权,但最终的命运已经借由着耶稣之死和复活得到了成全。人类的盼望是有的。神给予了人自由意志,因为这是灵的属性。人曾因着自由意志而坠入黑暗,而在黑暗之中,自由意志将会被遮蔽,因着撒旦的黑暗在人类世界中兴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巴比伦,它们共同构建出了一个极其复杂和迷宫般的巴比伦景观,妄图将人类永远困于无尽迷宫之中,在此之中永远消除人灵性上的自由意志,让他们永不可遇见神:
“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马太福音 7:13-14 和合本)
the Sermon on the Mount
正如圣经中所反复启示的:人靠着自己是无法遇见神的。这显明了黑暗的力量远大于人类之上,尽管人类历史中的无数智者也凭借着神赐予人的灵性,而依稀察觉到世间真理的投影。正如中国老子在《道德经》中预见到的那样:天地万物的道和人心中的德,都来源于同一个地方,但他也不知那“道”究竟为何物。
耶稣的降生将那条道显明出来,让人可以遇见神,正如在《创世纪》中所示,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在圣经中,一天的顺序,是先有晚上,再有早晨。它也启示着人们:人类虽先陷于黑暗,但光明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