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任何一个角度看来,西班牙圣女大德兰(也称阿维拉的特蕾莎,St. Teresa of Avila,1515-1582)都是宗教史上的一座巨塔。十六世纪时期的西班牙女性地位并不高,但她却堪称为当代赫赫有名的人物之一。她是宗教改革者、文学家、学者、神秘学家、灵修学家、杰出的圣师。 圣女大德兰为后人留下的灵修实证之言,读来有如山涧一股清泉,细细密密注入心田。
大德兰是圣十字若望同时代的人,她是一个坚毅不屈的人,在她的一生中经历不同的神秘经历。大德兰四十七岁时在亚味拉建立了第一座赤足加尔默罗会的修女会院,让别人也能分享她祈祷经验中产生的爱的精神。当时,她也遇上十字若望,他们二人合作,推行加尔默罗修院的改革。
他们因而开启了一个新的运动,使她的经验永恒不朽。建立圣若瑟隐院后,大德兰开始教导愈来愈多跟随她走改革修道的生活的人,她写下了圣若瑟隐院的会规、《全德之路》及《默想雅歌》。
一五六七年,大德兰五十二岁,她开始周游西班牙各地,随后的八年,她以物易物,讨价还价,和人争论,安排筹组一切,在无数障碍中,她创建了七间会院。到她去世前共建立了十五座会院。
在修会史上,有一则著名的轶事:大德兰和若望在谈话室,两人同时神魂超拔,离地悬浮,大德兰跪着升起,若望连同座椅上升。
神秘经历
大德兰在《自传》叙述,一五五十年亲眼看见了地狱,她说道:“地狱的入口好像一座火炉,深而且暗,很是窄小;其中充满着污秽的臭水,还有无数的毒虫蛇蝎。墙上有一个洞,圣女自觉被关在内,全身为烈火包围,火势甚猛。全身疼痛,筋骨碎裂。可是肉身之苦不及灵魂之苦于万一。”
圣女听到一个声音说:“如果你继续过冷淡的生活,这便是你永久的居所!"六年之后,圣女略一回想,不禁遍体冷汗,全身战栗。自从那天以后,圣女再不敢贪图世间瞬息之乐,甘心忍受世间一切痛苦。
神箭穿心
在1559年,大德兰44岁时,她有神箭穿心的经历。当时大德兰看见她的左边,有位具有人形的天使。在此神见中,那位天使并不大,而是小小的;天使非常美,面容红得像火焰,彷佛整个都在燃烧的火中,显得火光四溢。她看见在天使的手中,有一支金质的箭,矛头好似有小火花。
她觉得,这位天使好几次把箭插进她内心最深处。当天使把箭拔出来的时候,她感到内极深的部分也连同拔出;天使使她整个人燃烧在上天的爱之中。这个痛苦之剧烈,使得她发出呻吟。这剧烈的痛苦带给她至极的甜蜜,这个发生在灵魂和上天之间的爱的交换,这是一颗在爱内着火的心。这个无比非凡的神恩,这颗受伤的心从此只为上天操劳,这个爱情的箭伤也给了大德兰无比的刚毅。
很少有人有圣女大德兰这么深的神秘经验,在她多次神魂超拔的时候,她的内心就犹如被上天的爱所穿透,这一切都写在她的自传中,其它的书中也交代了这些神秘经验。在留给同会姊妹的格言中,她写道:“记得你只有一个灵魂;只能死一次;只有一次短暂的生命,只有你自己可以过;只有一个永恒的光荣。若这些你都相信,再多的事情都不算什么了!” 圣女大德兰逝世于1582年,她的尸体虽埋在湿泥中也未腐烂。1622年后被封为圣人。
“我看到我的左边有一个天使……他身材不高,矮小儿漂亮,脸色红润……后来我肯定他就是小圣特雷萨的沉迷天使……他拿着金色小鱼叉,我仿佛看到了叉尖的火焰。他像用鱼叉数次刺进我的心脏,接着又掏走我的五脏六腑,上帝伟大的爱此刻在我体内燃烧着。我感到强烈的痛苦,不时地发出呻吟,可是这种痛苦却是那么妙不可言,我简直舍不得让它停止……我的灵魂现在同上帝一样的满足。这种痛苦不是肉体的痛苦,而是精神上的痛苦;尽管我的肉体也分享到它,甚至感觉还要剧烈。有一种如此甜美的爱的慰籍出现在我的灵魂与上帝之间……。”
这是圣女大德兰在自传中的文字,讲述了她的超验体验。圣女大德兰是一位“里外”兼修的大圣人。她的一生做了完全的奉献,她为了苦修,自己像一头骡子一样,穿着破麻布衣服,背着石头在阿维拉城中穿行。这位勇毅过人、在马背上奔驰的“革新者”生活非常简朴,她的灵修生活主要是以祈祷和补赎为主,她一生中创立17座修院。
大德兰说:“为了传播福音能进一步,或是使一个罪人悔改,我愿舍弃十个王国。我相信,如果我能令别人明白信仰的真理,我会将自己的生命当成虚无的。的确,我相信只要能从苦难中拯救一个灵魂,我宁愿忍受许多次死亡。”
作为一位着述极丰的文学家,圣女大德兰写了很多灵修书籍,她的那些灵修著作都是她自己的经验和总结,著有:《自传》、《全德之路》、《建院史》、《天主之爱的微思》等;在62岁灵修臻至圆融之境,更写下了不朽的灵修之作《灵心城堡》(也译为《七宝楼台》,The intereior castle)。
语录
腾空自己
他既是主,便能随心所欲;
他既心疼我们,便能迁就我们的渺小。
他不会一开始就让人触碰如此奥妙的事,免得渺小的人受惊吓!他会逐步扩展人心智,使人终于能够承担他所要给予的。
但他不勉强人,人让位多少他工作多少;
人尚未全然腾空自己之前,他也不会把自己完全给人。——《全德之路》
回心观照主常在
提醒人们主深居心中,远比把他说成是一位身外之主,来得迷人来得有效。
不必上天堂,也不必远离自己;最能找到天主的地方,就是内心深处。
上穷碧下黄泉,只是劳形伤神,没啥收获的。——《自传》
祈祷的四个等级(以花园浇灌比喻祈祷)
大德兰修女以她自己的亲身经验,叙述人灵在不同的阶段中,所产生神化的改变。她把灵魂比喻成花园,有四种灌溉花园(祈祷)的方法。
第一种方法:用水桶到井边打水:过程是辛苦的。这相当于做默想。
第二种方法:利用有吊桶的水车打水:须用手转动来取手,这方法较省力,且得到更多的水。这相当于收心和静默的祈祷。
第三种方法:从溪流引入在田间灌溉的沟渠内:更好的浇水方式,园丁工作减少,又使土地润泽。这相当于官能安眠的祈祷。
第四种方法:园子里满是天降甘霖:上主亲自灌溉花园,这方法完美无比,超过其他人的方法。这是融合而和谐的祈祷。
前三种祈祷皆是以人的努力和工作以达到祈祷的效果,虽然有程度的不同,但不是最理想;而最理想的祈祷就是让主亲自主动工作,如雨滋润大地一般,人却处于被动的境况,不用任何推敲与默想,这就是默观/心祷的境界。
《圣女大德兰自传》(原名《生命之书》)
自传实为心灵的告白,反映她数十年不断更新成长的生命。她笔写此书时,已年近五十,当时的她已有十年很稳定地经验着涌流般的神秘恩宠,原是一封没有分段、没有章节的私人长信,但后来经她整理出其中的共同特性和中心主题,及添加一些创建新隐修院的部分,而组成了具有结构性,共四十章厚的经典书籍之一。书本可为四部份,包括论述祈祷的等级、神秘生活,以及祈祷的功效。
《灵心城堡》
这书是大德兰在生命末期的作品,是综合了她多年对默观生活的总结,她对于阻碍灵魂生命增长的种种陷阱非常掌握。这书是一本灵修学有关的书本,她使用了不同的比喻来表达她亲身的经验。而著作的核心是灵魂的逐步显露。她比喻我们的灵魂如同一座城堡,而她希望读者可以知道人的真理不在于自己,而经过祈祷、超脱世俗、顺服的向内旅途,重新发现自我。
其他著作:《纯全的道路》;《基础》;《默想雅歌》;《灵性见证》;《创院史》;《诗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