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个会士在会院阳光充足的回廊里走来走去,正在激烈地争论者。其中一人是主辩家,与他相反的其它三人皆不同意他的见解。 “我说的是事实。”他以很有权威的姿势说着:“昨天晚上我亲眼目了。” “你欺骗瞎子吧。”一个听者嘲弄道。 “你是在做星星的梦。”另一个嘻笑道,“你梦想其中一颗落到你手中了。” “也许你没有洗你的眼睛。”第三个以嘲弄的姿态笑道,“你把楼梯上的台灯与其它东西混淆了。” 但是主辩家非常固执地坚持自己的看法。 “我说的真发生了,我不是在做梦,我完全醒着。我告诉你们:那个混血儿是个圣人。” “有何证据。”其中一个会士说道,“即便这是真的,但你所说的仍然……” 他没有说完他的话;院长神父刚好来了,问道: “你们在干什么?这些辩论和滑稽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这位弟兄想让我们相信一些离奇的故事。” “它们不是离奇的故事,它们确实在会院发生了。他从会厅出来就在门廊那里不见了……” “谁?”院长打断他的话,他也来兴趣了“出现了又消失了?” “神父,你听着,我给你叙述一下。我们到柱子那边。” 这伙人很快地移至会院走廊的柱子那边。靠着柱子,这个会士开始了他令人兴奋的叙述: “昨晚我就在这个地点,等着铃声去念晨祷,突然我眼睛被一道比中午的太阳还强烈的光刺的发晕。我想弄明白那是什么,但不能够。难道我在做梦吗?但也不是。我意识到自己完全醒着。我将脸转向堂门,看见了那个混血玛尔定弟兄从堂中走出来,身体发光变了容貌,飞过走廊,像一颗发亮的流星越过我的脑袋,直到门廊那里不见了,朝着宿舍的方向过去了。神父,这是我所见到的,这些弟兄拒绝相信我所看到的。” 现在这些怀疑者身上发生了一点变化,他们没有笑,嘲弄和讥讽的神情也消失不见了。因为他们注意到院长的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们不应该拿这些事情开玩笑。”他警告他们说。“这个修士所说可能是真的。我很了解玛尔定和他在会院的几年中所达到的圣善程度。我也明白他热情的祈祷和他与天主交往中所度过的无眠之夜中的长久时刻。如果天主以奇妙的效果报答这样伟大的热诚是不足为奇的。” 院长说的对,这样的事情不可以马虎对待。在那个可怜的混血儿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奇妙的事情和神圣的事,除了超然的圣善外没有其它解释。 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一个非特殊的现象惊动了所有的会士,也肯定了院长有关这个谦逊的道明会修士高超德行的谈论。 一如平曰晚上,玛尔定正在更衣室帮助辅祭员准备第二天弥撒中要用的祭衣和圣爵。他非常小心恭敬地挪动放置那些祭衣和来日早晨就将盛基督圣血的神圣的祭器。他用黑黑的手指,把将祝圣为基督圣体的白色面饼放置到圣盘上,同时用他黑色厚嘴唇恭吻每一件圣器。 干完之后,他心里怀着这些神圣的思想去了另一个祭台,在那里他将在默想中度过大半个晚上。 几个小时过去了。从唱经楼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已经是午夜了,会士们前来诵唱晨祷。 近二百会士的歌声,浑厚洪亮,颇有气概,在教堂高高的苍穹上回响。 ——天主求你快来拯救我 ——上主求你来抚助我… 在唱到[圣三光荣]诵时大家都深深地鞠躬: ——愿光荣归于父、及子、及圣神… . 他们正在唱圣咏,此起彼伏,声调一致非常和谐,突然有人叫喊,另一人发问,每个人都有了回应: “这是什么?出什么事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惊奇地转向好象明光光地亮起来了的圣堂,又好像上百个太阳的光突然驱散了黑夜的阴影。 唱经楼的栏杆充满了疑问的面容,所有人都努力向下观看想找出这非常现象的来由。 “是不是着火了?”他们中有些人才猜想。 但是那些年轻的已经跑下了楼梯来到了堂中。他们的好奇之心和想成为第一个解释出奇现象的渴望比他们的害怕之情更强。 强光来自堂中的一个偏祭台。两三个胆大的会士慎重地接祭台。祭台的那一旁足什么?好像是一个人。 其中一个会士走得更近一点,满怀感情地喊了出来: “是混血人玛尔定。” 其它的会士满怀敬畏之情,慢慢地走近,跪在地上在天主的谦卑受造物前形成了一个圆圈,在他身上瞻仰了天主的伟大力量。 玛尔定的面容已变,全身比雪更白,他没有意识到身边正在发生的一切。在祈祷中与天主结合,就是说与天主相遇,这使他显出如此伟大的神迹,身体变容,周身为天上的荣光环绕——如同耶稣在大博尔山上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