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住进去的第一夜,我不能入睡,整天的经历在我脑海中回向了一番。我用了相当长的时间祈祷。把我的一切愿望﹑怕惧和祂利用这极卑征的工具所要开始的事业,通通奉献给祂。 黎明,天还未亮,我们便起床,打开大门,准备去克利西亚教堂,好惊奇!外边成了银白世界。两座大堂的钟楼和尖顶都变成银色,冲破了黎明时的黑暗。只有我们是那美丽时刻的见证人。大地也穿上洁白的礼服,与我们同庆圣母无玷的大节日。 我们五人静默地向圣堂前进,预备参加艾朗神父将要为我们举行的感恩祭。经过大学时,看见的塑像,披戴着会服的白风帽,在黑暗中,庄严雄伟。这位奥思定会士教授,十足地反映着当代的文化和艺术。这位教授的侧影使我心生畏惧。多么讽剌的人生!或更好说,天主的道路是多么难以猜测!我一面小心踏着泥泞的雪路,一面这样想:我,一个卑微的小女孩,刚学会了一点西班牙国语,竟敢在一座有大学文化的古城--撒拉孟加--创办一个专务青年教育事业的修会,我非常清楚的意识到,这不是我的事业,我只是一个工具。正如圣十字若望所说:「虽然是夜晚,我确实知道水流的泉源。」 我们非常虔诚地参加了艾朗神父举行的弥撒,是在圣堂内,旁边的圣依纳祭台上举行的。我又看到圣人手中拿着的那本神操。回忆起我孩童时在多禄撒所瞻仰和所求的,那时不了解自己在求什么,今天完全明了那本书内的涵意,是我将建立的事业的基础。 回到修院,我们设法尽量扩大庆祝圣母无玷节日。这是我们修会历史上,第一个无玷圣母节,我们虽然很穷,但是我愿意从创会之始,全修会的人都要充满喜乐,以过节的气氛来庆祝我们天上母亲的节日。 一位叫欢纳的女青年,在这一天,加入了我们的团体。她成了我们的第六位成员,使我们过节的快乐更加完美。 我们都高兴地庆祝,每人的兴奋喜乐,都诚于中,形于外。只有我,不敢表达我内心的隐忧。在这么特殊的庆日,我只能给姊妹们吃一点热汤。中午,我们正要开始吃午餐时,忽然彭巴都神父派一个男生,给我们送来一篮食物,补足了我们的缺乏。你们可以想象我当时的感激和喜乐!不只是因为大家都吃了丰盛的午餐,更是因为这件事,证明我们有需要时,天主便临在。在我一生中,多次发生同样的事。当我们贫困无助时,好像水已淹到脖颈时,天主就藉朋友恩人的手来救济我们。 当天下午,到了修会正式成立的时刻,也可说是为这个事业举行奠基典礼的时刻,我们预备了一间临时小圣堂,下午四点,艾朗神父亲自来举行这个简单的仪式,他讲了一些鼓励我们的话。这里,我告诉妳们几句铭刻我心的话:「按照世俗的眼光,妳们人数少,素质差,但不要紧,因为事业不是妳们的,而是天主的。祂清楚知道,祂所选的工具是谁。」 另外一句话使我充满希望:「无玷童贞圣母玛利亚,常常是妳们道路上的明灯。」 然后给我们每人佩戴上一个标志,带在里面的是一条白色毛布圣衣,中间绣着蓝色IHS徽号。这是表达我们选择了耶稣,祂将是我们生活的中心。数月后,我们穿上会衣,不顾当时全西班牙吹着反对教会神职人员的风。艾朗神父当众说明,我应该作这个团体的母亲和长上。从那时起--因为是圣母启示我的--,我把领洗的名字,改成耶稣玛利亚甘第达,同时院内院外的人都开始叫我耶稣玛利亚甘第达修女。 天主赐我充满神慰和喜乐,如同在瓦亚多利时一样,祂清晰地在我内心召唤了我,我再一次向祂回答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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