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第达修女说对了。她的生命就要结束了。但在未继续之前,我应当介绍自己了。是我自愿地﹑乐意地介入叙述且扮演讲述者的角色。你们可以想到,我是抄写员。你们在字典上找这个词的话,意思是「手抄他人的口述」,这就是我的工作,当然有些不同;你们可以料想到,甘第达修女没有在我耳边口述;但是她在我心中说了话。她暗示我叙述她的生平,而我也尽力忠于她的讲述。好勇敢的女性!真的吗?她的生命历程是热衷的,她对耶稣基督的忠信使她开始了许多艰苦的事业;虽有困难,她从不畏缩。在逝世之前,在巴西又创办了一所学校,也开辟了走向菲律宾的途径。在那儿开始创办事业及其它许多工作,但这些都是她的修女们以后逐步实现的。现在我要讲述她生命末刻的几天,不然这本历史就不够完整。 她知道自己临近死亡了,且用了各种方法叫人明了。一次在多禄撒﹑维多利亚主教--若瑟.加代纳跟她谈起一批修女在师范学院将完成学业,她一定很高兴。甘第达修女自然地回答:「这些修女毕业之前,我将离世」。主教感动地默默无语,她话中有奥秘。 另一次是在撒拉孟加避静中。作完死亡的默想之后,她突然跟领导避静的耶稣会神父说:「我们中间,谁是第一位先死的呢?」然后,她怕修女们难过,轻声地跟他说:「我是第一个先走的」。 实在,她的身体并不十分强壮,但在外表看来,并没有任何最近要去世的预兆。因此,修女们彼此问:「姆姆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呢?」 1912年的夏季,跟往年没有什么区别。在撒拉孟加,会祖是耶稣孝女全体的心脏。从她创办的12所学校流溢出来的丰富的生命力,自初学院到旧房屋,她继续不断地照顾,陪伴着每一位。她的关心直抵巴西--她的思想常常飞往比仁诺波利及莫希--米林,她最后创办的学校。当然她也很愿意认识他们。从她的办公室,多次给在海洋另一边的修女们寄出充满温馨的祝福。 8月5日,甘第达修女暂停了工作,且离开了初学院。隐修院古老的石头会感觉她再不能返回吗? 在无玷圣母学校庆祝玛利亚.依加拉修女的生日,她是该院院长,又是总会秘书,会祖愿意跟那边团体共享节庆的欢乐。 一切跟往日一样,经保禄街,穿越大广场。在撒拉孟加,人人都认识甘第达修女,她经过时,很多人都问候她。金黄色石头的建筑物也知道她在这座城经常来来往往。那天没有任何异常。 撒莫拉街的团体,高兴地﹑欢乐地接待她。午餐时,围绕着桌子,修女们都渴望听她讲话。专心地听她报告修会的种种事情。因为是放假日,没有匆忙,也不急迫。饭后,大家围绕着她,准备欣赏饭后余兴。 突然间,姆姆感觉不舒服,脸色苍白,失去平衡,好像一粒弹药振动她的身体,事情真的发生了。脑溢血使她半身瘫痪。 不知所措﹑紧张﹑痛苦﹑原来兴奋庆日的气氛立刻变成悲伤;欢乐共融之后,来了大家的痛苦。只有她表现着冷静及自我克制。意识完全清楚,甘第达修女保持着毫无紊乱的平安。 城里的人震撼了,因为会祖在撒拉孟加十分受尊重。许多人都来学校询问她的病情。外面的人及家里的人都知道她要走了。医生毫无掩饰地诊断说:「病情危险!」
许多人都来向她辞别,跟她说再见,一位耶稣会幕纳利神父也前来。以下是他们二人的一段对话:
─神父,天主的道路奇妙莫测!你曾经帮助了艾朗神父步入永恒。现在你又来为我作同样的事。 ─是的,甘第达修女,妳平安吗? ─「十分平安,但请您再给我赦罪,我们领和好圣事越多越好」。
─妳体验这种平安,是正常的,因为妳的一生全为天主消耗尽了。 ─是真的。「四十年的修道生活,我不记得有任何一分钟不是为祂而生活的」。
甘第达修女给我们留下她生命表达是多么美丽啊!纯朴地﹑坦诚地在死亡的边缘上确定了她存在的意义。是她的忠信,你们还记得吗?在十八岁那年,她的双亲想改变她的主意,她给他们说:我只为天主。现在和过去的每一个时刻,都脚踏实地的踏在每日的欢乐与痛苦的路上。在最后的这一个时刻,临近死亡的时刻,她交出了生命的最后一环。她的肯定与断言具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气息渐渐地消失,她亲切地凝视着她的修女们,跟她们说,我的心带着妳们。死亡的时刻到了,她低语:妳们一切都为天主做。 8月9日下午五点,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她纯朴的、惊奇的生命编入世界的历史了。她开始了永恒不朽的生命,也为我们留下了芬芳--「香洌中见醇厚」的德行典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