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撒旦想要毁灭我们:主耶稣,你来吧!
在原子时代的我们,对于撒旦应持什么观点?科学发现在近几年的 巨大进步是否影响了我们的观点?在1948年出版的Etudes Carmelitaines关于撒旦的一卷 与亨利艾琳•马柔(Henry — Irenee Marrou)有同等权威——关于这一方面建议我们,严肃地检查自己的良心。他的观点 是,在普通的基督徒中,差不多已完全没人相信魔鬼的存在。
除了专业的神学家们、教授们——他们的习惯是以坚定和有序的步 伐,慢慢翻过教义百科全书——除了那些享有特权的灵魂——他们在完 美的道路上和灵性的生命中是如此先进,他们知道它的每个方面,你可 以通过试验这样说,我确信在我们时代的基督徒中,很少有人相信魔鬼 的存在;这篇信仰的文章在他们的宗教生活中是一个积极的因素。
即使在那些说自己是,并认为自己是想要对教会的教导忠诚的人 中,我们也会发现许多人毫不费力地承认他们不接受撒旦的存在。其他 人同意撒旦的存在,但条件是他们可以象征性地解释它,把魔鬼等同于 邪恶(邪恶的能力、罪恶、我们堕落本性的变态),他们给予这些一种 独立性的存在,没有与任何真正位格的联系。大部分人发现这个说法令 人尴尬——你只需要看看,在介绍它以前的用词华丽的预防措施,即使 是由最好动机的作者写的。
① Satan,op. cit.,pp. 28 — 29; Engl. Trans.,pp. 67—68
因此,对魔鬼存在的相信,遭受了一种“退化”。也许真的可以说 大部分明智的天主教徒不愿意面对这个信条,如果他们想它,他们内心 藏在模糊不清的解释后面。马柔(M. Marrou)说,为许多人来说撒旦 只是一个人格化的邪恶、说话时用的一个形象、一种拟人法,他精确地分析了他们的态度。这个态度具有严重的不利因素,故意错误地解释精 神斗争的本质。我们在努力——或我们这样想象——反对一个抽象概 念,尽管看起来很真,但是显示的只是静止的对手,不聪明,狡猾、怀 恨在心的敌人急着想毁灭我们,为克服他,我们必须呼求天主、善天使 和圣人们的帮助。
在现实主义的影响下,我们拒绝接受我们所认为的老套的成见,我 们在丢弃真正的现实主义。我们不再参加天主计划的巨大战争,在人出 生以前,发生在忠实的天使们和反叛者之间,在地上的正义和邪恶者之 间继续的战争,那样,就是在否定一个对原罪的清楚理解。我们有义务 承认在我们本性深处有变坏的倾向,但我们不再记得它们的根源,不再 把它们与蛇对厄娃的诱惑联系起来。简短地说,在抽象的伦理原则和不 思想的直觉之间进行的学术性争论的灰色阴影下,整个的精神战争失去 了清楚的轮廓。
我们在地上试验的这个概念距离圣保禄对它的解释有多么遥远! “因为我们战斗不是对抗血和肉,而是对抗率领者,对抗掌权者,对抗 这黑暗世界的霸王,对抗天界里邪恶的魔神。”(弗6: 12)
真正的现实主义在哪条路上呢?在冲跑或甚至压制通过天主的启示 和有史以来的神秘经验流传下来的真理中能否找到?或者我们必须从教 会自建立以来所教导的信仰中寻求?
马柔正确地加上:“当教父们确认了天使和魔鬼的存在,并就他们 的本质表达了观点以后,无可怀疑地,他们认为自己不仅在订立一个信 仰的行动,也在为科学作贡献建立在理智和经验的基础上的人类的 科学。无疑地,那是对基督徒斗争的情况的一个危险的轻视,和对我们信 仰外观的一种更改,如果我们轻估反对我们的力量,如果我们忘记圣伯多禄提及的“咆哮的狮子”的存在,或者如果我们停留在理智的朦胧领域里时,肉搏战在进行,不仅在我们个人的生活中,也是在天上由天使 们首先开始的、伟大而永不休止战争,直到世界的终结。
如果信徒必须改正他们的思想,如果我们必须勇敢公开地返回到基 督徒整个传统,有一些想法能帮助我们理解此伟大战争现在的状态,促 使我们更注重此改正和返回。
在我们的眼前,撒旦采用了新的形象。在前面的一章里,我们看到 了撒旦怎样以三种形式来显示自己:
第一, 撒旦对世界的统治;
第二, 对撒旦的崇拜;
第三, 人对撒旦反叛的模仿。
现代最有威胁性的是第三 种,在伦敦和世界上其他首都城市中秘密敬拜撒旦的教堂,并不代表真 正的危险。现代撒旦崇拜在于对天主的权利的忽视,对他名字的否认, 对他的权利和存在学说或实际上的否定,人抛开天主安排自己生活的决 定。
撒旦可以在翅膀下保持隐藏并保存上面描述的一切,隐瞒他的身 份。他一直准备着被人否认,前提是他们也否认天主。那“既不相信天 主也不相信魔鬼”的人,正是他的人选。人的这种反叛是天使背叛的翻 版。撒旦发现了模仿者。在现在这个时期他们是无数的。像他一样,这 些“撒旦的肢体”采取战略位置,因此揭露了 “撒谎者的父亲”的态 度。也许看起来不可理解,被天主创造的天使能够发出亵渎的喊叫: Quo non ascendam? 什么样的高度我不能上去?
认为自己跟天主在同一水平上,喜欢自己胜过天主,这是什么样的 疯狂!那是撒旦的罪恶。但是如果我们阅读当代作家们的作品,从18 世纪直到现在的百科全书(Encyclopedistes),在每个角落都能清楚地看 到撒旦崇拜。当提到“保护自我绝对完整的英雄式的确认”(the heroic affirmation of Man,s Ego defending its absolute integrity)时,当人们吹捧 “人类良心的自治”(the autonomy of human conscience)时,或狂暴地舍 弃人类人格的所有限制和约束时,当人光荣完全自由的喜乐,或人类直 觉对没有限制的发展的绝对权利时,那就只能是撒旦崇拜。
很可能在现实中很多人的思想不随着他们逻辑的结论。他们的“自 由主义”在他们的行动中,在他们激情的暴力中,在他们的自我放纵中 比在任何考虑到和意识到的教义中体现得更多,但是在现实中,他们 “邪恶地”生活因为他们在天主的法律之外生活。
无疑地,很少有人尝试惠斯曼所说的禁止的快乐,把应该只归于天 主的朝拜和祈祷转给撒旦。这种对亵渎的尝试,对不敬的喜爱,对反常 的探索,通过亵渎真正的崇拜,滥用肉体的快乐,伴随着对天主教礼仪 的模仿,肯定是撒旦崇拜的一种形式,但不是最平常的形式,也不是在 现代社会引起最坏浩劫的形式。
也许更严肃的是,现代陶醉于知识和科学技术的态度,宣称为它自 己和人类能自给自足,藐视基督带进这个世界的所有高尚灵感。
对基督的话“即使人赚得了全世界,却赔上了自己的灵魂,为他有 什么好处呢?”,这种态度傲慢地回答说:“即使人赚得了自己的灵魂, 却赔上了全世界,为他有什么好处呢?”
现代人培养一种普罗米修斯(Prometheus)在古时就有的野心。对 原子力量秘密的发现好像为他打开了没有限制的可能性,结果是在世界 上广为流传的潜在的撒旦崇拜,从科学技术,而非天主那儿期待一切, 为物质享受而出卖天国的股份。
尽管有这么多的否认、嘲笑、蔑视和不信的假象,我们现代的文学 充满了对撒旦的暗示。19世纪伟大的社会鼓动者,圣西门(Saint—Si-mon)、 恩凡廷(Enfantin)、卡尔•马克思(Karl Marx)、布兰奇(Blan- qui)、普劳红(Proudhon)和无数的其他人,给他们的期刊所命的名字 中,最常见的有撒旦、路济弗尔、反基督者、无神论者、贼、驴,等 等。许多现代作家的军国主义无神论者,对天主的仇恨,从学校和法庭 这些组织排除天主的俗世化,很清楚都是撒旦崇拜的形式,对天主的反 叛,对撒旦的效仿。
我们的时代有很多作家,在否认天主和撒旦的同时,宣布撒旦对天主的胜利。
在他的《天堂和地狱的婚约》(The marriage of Heaven And Hell) 中,威廉•布雷克(William Blake)被末世的景象所缠绕,在为波德莱 尔(Baudelaire)的撒旦崇拜准备道路,向反对天主的人的神圣复苏唱赞 歌(1790)。他以后在文学上推崇撒旦的最大推动者是拜伦(Byron),在 他的《曼弗雷德》(Manfred’ 1817),尤其是《加音》(Cain’ 1821)中 表现出来。在后者中,他把杀死亚伯尔的凶手加音写成邪恶的天才,亚 伯尔是人类的悲哀。诗人雪莱(Shelley)与普罗米修斯一起反对朱庇特; 等于说与魔鬼一起反对天主。
近代,可能是浮士德(Faust),作为一个通过与撒旦订立协约来寻 求知识和能力的模范更甚于普罗米修斯。关于这个,研究对浮士德传奇 的不同的评注是很有意思的,例如歌德——无疑是处理这个 主题最伟大的作家——德国小说家克林哲(Klinger)或悲哀的莱瑙 (Lenau)就像他的英雄一样,最后自杀身亡一一所作的评注。我们 用最后一位作者举个例子。在他的1836年的诗中,他的英雄浮士德在 寻求自然的秘密。他没有在解剖的竞技场,也没有在他的时代的化学实 验室内,也没有在他追求探索的密林深处发现这个秘密。靡菲斯特 (Mephistopheles)出现了,浮士德把灵魂卖给了他,条件是满足他所有 的愿望。然后他经历了许多使他厌倦和大失所望的冒险。最后他从岩石 顶上跳下,靡菲斯特带走了他的灵魂。
当代小说以一种或另一种形式,但都没有对天主、撒旦或灵魂的尊 敬,当代小说只是对最坏种类的感官偏差的一种光荣或最少是写实主义 者,一种伦理和自满的描写。同样,浮士德在寻求幸福,但是他从来没 有接近过幸福,经常把影子当成事实。
人们有时引用忧郁的亚格伯•鲍密(Jacob Boehme, 1575 - 1624)——17世纪的基督教通神学家(Theosophist)——所说的:“魔 鬼是自然的厨师,没有他,生活就会象一碗无味的燕麦粥。”
看起来,大部分的现代小说家都同意这个观点。他们对污秽显着的喜好,他们除去人所有高尚的理想的决心,在去除所有伦理时的蔑视, 证明他们只在描画最下流的邪恶时,才适得其所,他们可以依靠读者急切的心情,去接受他们最下流,最淫荡的描述。某些出版者用这种文学 挣得大笔的钱,指定一批文学专家,他们小心地只称颂最可耻的书。作家们好像为诲淫文学而彼此竞争;保禄•克劳代尔(Paul Claudel)发起 了反对的呼声。更糟糕的是,缺少文学天分的不道德书籍,比那些有点能力的作家和讲故事者的作品更多,洪水般地流人市场。
无疑,所有这些都已写在“撒旦的记号下”。撒旦不需要亲自显现。 他被那些宣称不相信他的存在和活动的人服侍得很好。因此,丹尼斯• 德劳之芒特(Denis de Rougemont)在确认波德莱尔的陈述时,很正确地 说:“魔鬼的第一个诡计是隐姓埋名。”许多我们同时代的人对撒旦的否 认是他们对他卑躬屈膝的标记。他是撒谎者的父亲,没有比拒绝在人类 事务的中心认出他的存在更致命的谎言了。
除了对魔鬼的否认,我们在我们的时代还见证了对魔鬼的可怜。我 们不需要浪费时间去讨论最近帕皮尼(Papmi)关于魔鬼的书,在其中 他提出为撒旦的皈依而祈祷,是所有基督徒仁爱的责任的学说,因为他 认识到加在路济弗尔身上的惩罚,是最高正义,“使天主受苦”,就像魔 鬼自身受苦一样。帕皮尼确信他所发现的这个主意是完全新颖的:“有 没有任何人意识到,”他写道,“对撒旦的判断也同时使天主受苦?路济弗尔的惩罚变成了对天主同时的,但是以不同的形式表现的惩罚。”
做出这样一个陈述,人需要有一个对天主很贫乏的观念,他的永恒、无限性、与真理的一体性、美善、圣洁和无限量的真福。
但是被撒旦和他的命运感动的可怜他的人,不只是帕皮尼一个人。 不需要立即提起伟大的奥利振,即使在他错误时写下了这样的辨别,我们可能还记得维克多•雨果(Victor Hugo)从在泽西(Jersey)旋转的 桌子学到的。1853年12月8日,这个灵性诗人与他想象出的梅瑟的灵 魂说话,关于撒旦的问题,他问道:“他的审判是永恒的吗?”在午夜接 近时,梅瑟他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理一一回答说:“所有邪恶的人要 被慢慢地转化成正义的人。天主之光的辉煌将横贯宇宙,融化这些冰冷的心,他们的罪恶要像瀑布一样猛冲进天主宽恕的深渊。”
受到梅瑟这些话的鼓励,维克多•雨果试图询问耶稣基督——新法 律的梅瑟。1855年2月11日,耶稣基督,通过圆桌的中介,责怪继他而后的基督宗教“以仁爱的名义教导爱,以地狱的名义教导仇恨”。2月 18日,耶稣基督又一次说话反对“地狱的永火”。3月8日,一个无名的 精神体以下面的形式宣传真的福音:“真正的宗教是一个对野兽巨大的 驯服,而非一个巨大的火刑柱……是对所有残酷者、邪恶者和受辱骂者 的巨大爱情。”
①所有这些都来自《在泽■西的旋转桌的记录》(Les Tables toumantes de Jersey, Proces— Verbaux) (Paris, 1923).
②克劳迪乌斯(Claudius Grillet), Victor Hugo Spirite (Lyon, 1929),p.163.
但是这些在泽西跟维克多•雨果说话的“精神体”自身只是在延长 重估撒旦案件的宣传。这宣传已经找到了一些著名的支持者。
1820年,阿尔弗莱德.维尼(Alfred de Vigny)在Eloa中引出这个 问题,在续集里撒旦被拯救了。1837年,拉马廷(Lamartine)的《一个 天使的堕落》(La Chute d,un ange) , 1839年,泰奥菲勒.戈蒂耶的《魔鬼的眼泪》(Une Larme du Ditde),1840 年, 叟米特(Soumet)的《神圣的史诗》(La Divine Epopee、,1841年,甚至 维克多•拉普勒德(Victor de Laprade)的《精神》(Psyche),都曾为不 法者说好话。正如他的特色,维克多•雨果在他的诗《撒旦之死》(La Fin de Satan)——写于1854到1860年间——中提高了他的声音,成为 他最坚强的拥护者。一个明智的评论家克劳蒂乌斯(Abbe Claudius Gril- let)在这部未完成的作品中发现了 “充满力量和不同种类的段落,一定 被认为是维克多.雨果的杰作”。
就像帕皮尼,维克多•雨果对比了撒旦和天主自己,在帕皮尼用词 的意思下,因此,作为对天主的限制,天主感到的“痛苦”。不需要说 那看起来多么荒谬,我们不应该在上面浪费时间。尝试限制无限者是多 么的孩子气!但是维克多.雨果仍然使他的撒旦说:“天主在我以外,不能超越,我限制着他。(God excepts me, goes not beyond. I him con-fine)w
这个诗人理解的是为撒旦的改造只有一个必需条件,那就是爱。如 果撒旦能表现出一个爱的行动,所有的都会被宽恕。但他不。他自负的 傲慢反对这样做,这在他和所有被诅咒者的案件中,永远的罪恶解释了 永远的地狱之火,那是合乎正义的。因此,维克多.雨果为了使读者们 接受对撒旦的原谅,使他说:
你,天堂,蔚蓝的天空,巨大的空间领域,
你,壮观者,知道爱讨厌我!
不,我不恨你!
他这样结论:
撒旦死了 ;神圣的路济弗尔重生了!
应该承认,当维克多•雨果在Legende des Siecles中做出下列预言 时,这种场景确实是华丽的:
这应该是天主的旨意。那时要突然出现,
斧头,石块,绞刑架,绳索,无耻的蛇,从天上被摔下,血,仇恨的哭喊,所有的低级和污秽,爱,就会有狂喜,因着来自天主的一个吻!
但是他仍然从同样的假想开始:撒旦的悔改,撒旦的眼泪:这解释了他最后一章的题目:“撒旦被宽恕”。
维克多.雨果对这一点感到这么肯定,是因为在泽西的旋转桌的启 示。1855年3月8日,无名的精神体向他说:“过去的福音说:受诅咒 的;将来的福音应该说:被宽恕的。”
所以,他十分清楚地显示给我们,他的意思是一部新福音。帕皮尼 坚持服从真正的福音,耶稣基督的福音,从这一点来说,他不如维克 多.雨果,雨果清楚地知道在基督的福音中写道:“可咒骂的,离开我, 到那给魔鬼和他的使者预备的永火里去吧!”(玛25: 41)他也一定知道 永远的悲哀与永远的喜乐是平行的:“这些人要进人永罚,而那些义人 要进人永生”。(玛25: 46)
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令人恐惧的声音想让我们相信天主死了, 没有天主,只有人自己。我们应该再一次地阅读著名的一段——尼采因 之被逼疯了——他在其中宣布了这件事:
天主在哪儿,他喊道,我来告诉你!我们已经杀死了他——你和 我!我们所有人都是杀他的凶手!但是我们怎样做的?我们怎样喝下了 海洋?谁给了我们海绵,我们用它擦去了海平面?当我们把地球从它的 太阳分开时,我们做了什么?它要去什么地方?我们要去哪儿?远离所 有的星辰?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在无休止地猛冲下去?后退、斜行、前 进、到处乱撞?还有没有顶端与基础?我们不是在一个无限的空隙里徘 徊吗?难道我们感觉不到无限空间的呼吸?是不是不再冷了?黑夜不是 变得更黑吗?我们在白天不能点灯吗?你没有听到掘墓者在把天主放进 土里吗?你还闻不到天主腐烂的尸体吗?——因为神也会腐烂消失!天 主死了!天主要停留在死亡中!我们杀死了他。所有谋杀者中最无耻的 我们怎能受到安慰?世界上最神圣最有能力者在我们的刀下流血——谁 能从我们的手上洗掉这些血迹呢?什么水能洗净它们?我们必须发明什 么赎罪节日,什么神圣的游戏吗?这不是超过我们能力的行动吗?为使 我们显得配得上完成这样的任务,难道我们自己不应该变成神吗?这样伟大的成果是空前绝后的,因此属于比以前发生的所有事件更伟大的历史。
所有这些在尼采的书中由一个疯子所说。能证明他在里面至少看到 一个对将来的预言,是他这样继续写:
然后这个疯子静默下来,又一次地看了一下那些在听他说话的人: 他们也静默着并奇怪地看着他。最后,他把灯笼投掷在地上,它摔成碎 片,灯光熄灭了。“我来得太早了,”他喊道,“时间还未临近。这个伟 大的事件还在形成的过程中,它在逼近,但还没有到达人的耳边。闪电 和雷声,星光,伟大的作为,即使在它们被完成以后,要被看见和听见 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这个作为距离你们比最遥远的星座更远——你们仍 然做到了! ”①
我们必须以一种失败主义的行动,使我们的基督宗教信仰蒙受羞辱 来结束我们的调査吗?如果我们接受了另一个在尼采时代的伟大空想 家,苏联的小说家和虔诚的基督徒陀思妥耶夫斯基(IKstoevsky)所创 造的人物的话,就没有什么可做的了。在他出版于1867年的小说《群 魔》(The Demom)中,他使其中一个人物,西格莱孚(Shigkv)预言人 类的将来;根据他所说的,这就是现在所要发生在我们身上的:
' 世界的古老概念,最主要的是古老的伦理道德将消失。人们要联合 一起从生活中吸取各种可能的快乐。人的精神将像魔鬼一样充满骄傲, 人将被神性化。以知识和意志力,成为大自然的最高胜利者,人将因这 个事实经验一种喜乐,这喜乐将替代他对来世所希望的幸福。每一个人 都将顺从地面对他的死亡,就像一个神一样;他将不为生命的短暂而后 悔,以毫不自私的爱去爱他的弟兄。
这将成为“黄金时代”,阿尔都斯.胡克斯利(Aldous Huxley)在 《勇敢的新世界》(The Brave New World)中也描述过。②
①尼采,Die frohliche Wissenschaft.
②看起来很清楚地,这些关于撒旦崇拜的伟大作家中的几个,惠斯曼 (Huysmans),陀思妥耶夫斯基(Dostoevsky),波德莱尔(Baudelaire),尼采 (Nietzsche),具有某种绝望,后悔感和对天主的需要。
读者们可以决定这样的世界是否已经来临,或者至少是在来临的路 上。但是本书的作者,一直没有保守他信仰的秘密,不愿意询问一个小 说人物的假预言。他将要求无可匹敌的默示录的先知来为他描述世界的 末日:
随后,我看见一个新天新地,因为先前的天与先前的地已不见了, 海也没有了。我看见那新耶路撒冷圣城,从天上由天主那里降下,就如 一位装饰好迎接自己丈夫的新娘。我听见由宝座那里有一巨大声音说: “这就是天主与人同在的帐幕,他要同他们住在一起;他们要作他的人 民,他亲自要‘与他们同在,’作他们的天主;他要拭去他们眼上的一 切泪痕;以后再也没有死亡,再也没有悲伤,没有哀号,没有苦楚,因 为先前的都已过去了。”
无疑地,这个幸福,这个真正的黄金时代必须分配在我们所知的地 球上的生命之外。但是圣若望也看到在一切的彻底更新之前,那些时代 显着的景象。与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尼采,看到古老的伦理道德的彻底消 失和“天主的死亡”相比,圣若望更接近此刻呈现在我们眼前的现实, 当他写道:
“让不义的,仍行不义吧!让污秽的,仍旧污秽吧!”——-那是我们 时代的一个方面,但是还有另一面,圣若望继续道:“让行义的,仍旧 行义吧!让圣洁的,仍旧圣洁吧!”
所以将一直存在奥斯定看到的两个城市,圣依纳爵所描述的两个标 准。但是天主没有死!他一点也不害怕微不足道的“撒旦们”,他们在 人类中间,飞翔在我们头顶。他来说最后的定语。这是圣若望所描述 的:
“记住!我快要来。我随身带着报酬,要按照各人的行为还报各人。”
“我是阿耳法和奥默加,最初的和最末的,元始和终末。那些用羔 羊的血洗净自己衣服的,是有福的!他们有吃生命树果的权利,并得由 门进人圣城。凡为狗的,行邪术的,奸淫的,杀人的,拜偶像的,以及 一切喜欢撒谎并实在撒谎的人,都留在城外……”(黙22: 13-15)
“圣神和新娘都说:‘你来吧!’凡听见的也要说:‘你来吧!’阿门。主耶稣,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