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四个同伴早已去了萨拉曼卡。依纳爵一到萨拉曼卡便去教堂祈祷。当他在祈祷时,一位热心的妇女认出了依纳爵,并把他带到了他的同伴那里。在他们抵达萨拉曼卡后大约十到十二天,依纳爵向一位多明我会士办了告解。那位会士邀请他星期日来修院吃晚饭,因为一些会士想要看看他。依纳爵以天主的名义接受了邀请。会士补充道,会士们可能会向他提出许多问题。
星期日,按照约定,依纳爵与卡利斯托一同来到了多明我修院。晚餐结束后,会长和其他会士领依纳爵进入一个小圣堂。会长极力赞扬了依纳爵的使徒般热性,希望能更详细地听他的宣讲。他们首先问及了依纳爵的学历。依纳爵回答说,他花在学习上的时间比他的同伴多,但他的知识并不广泛,因为他从未打下坚实的基础。一个会士打断依纳爵的话说:“那么,你为什么讲道?”依纳爵回答说:“我们不讲道。我们只是习惯性地同一些人友好地谈谈天主的事而已,就如饭后与请我们吃饭的主人谈话一样。”
“你们谈哪些天主的事?这正是我们想要知道的关键。”那个会士继续问道。依纳爵答道:“关于德行和毛病,努力灌输对德行的热爱和对毛病的厌恶。”那个会士说:“这怎么可能!你们这些没有学问的人竟敢谈论德行和毛病?除非一个人拥有学识,或者受到了圣神的光照,否则没有人能做这样的工作。你承认自己没有学问,因此是圣神在引导你了。所以,我们希望了解圣神对你启示了什么。”
依纳爵起初没有回答,因为他觉得这样的推理毫无价值。然而,很快,他打破了沉默说,他似乎没有理由对这个问题说更多。当那个会士以许多人再次相信伊拉斯谟(Erasmus)和其他人的错误教导为理由,一再向依纳爵施压时,依纳爵回答说:“神父,除非那些有权要求我解释的人外,我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在本次谈话之前,会士们想知道为什么卡利斯托穿着如此奇怪。因为尽管他身材高大,却穿着一件非常短的斗篷;他几乎光着半截腿,手里拿着一根手杖,戴着一顶巨大的帽子。整个着装看起来非常滑稽可笑。依纳爵回答说,尽管在阿尔卡拉,他们被命令穿成其他学生的样子,但卡利斯托还是慷慨地把他的衣服送给了一位贫穷的神父。于是会士嘟嘟囔囔地表示不满说:“爱德始于自身啊!”
回到以前的叙述。当那个会士看到依纳爵不想再说的决心时,他说:“你必须留在这里。我们很容易找到办法让你说出一切的。”所有的会士立即退出,副院长表示依纳爵要留在小圣堂内。这件事随后提交法官审理。依纳爵和卡利斯托在修道院里住了三天。在法官做出判决之前,他们与会士们一起吃饭。在这段时间里,常有会士探访他们,依纳爵总是以他惯用的方式与他们交谈。这导致会士们对依纳爵的看法出现分歧,以至于许多会士开始对他们产生了好感。
到了第三天,一位公证人把他们带到监狱中。虽然他们并没有和普通犯人一起关押,但他们的牢房却非常令人恶心。牢房中央有一根柱子,柱子上系着一条几英尺长的链子,链子牢牢地锁在他们身上,当任何一方移动时,另一方必须跟着移动。那天晚上他们没有睡觉。第二天,他们成为囚犯的消息传开了,人们赶紧为他们提供所需的一切。依纳爵虽然被囚,但仍能可以与前来看望他的人谈论天主的事。
他们二人被一位修士分开审问。依纳爵将他所写的《神操》手稿都交了出来,让教会审查。当被问及其他的同伴时,他告诉了他们的名字和住处。他们也被捕了,但没有和依纳爵关在一起。尽管有人想要向依纳爵提供帮助,依纳爵拒绝了。
几天后,依纳爵被带到法官和教授面前。他们问了他许多问题。有的是关于《神操》的,有的是关于信仰的,如三位一体、圣体等。他的解释非常清晰和准确,法官没有找到任何错误。那位修士对他提出的一些比较刁难的关于《法典》的问题,他也答得完全正确。当要求他解释天主十诫第一诫时,他给出了如此详尽的解释,致使他们不想再问下去了。
虽然他还没有完成学业,但他能区别思想上的大罪和小罪。他的《神操》受到了密切地询问。然而,对于这些询问,他的回答是:“我所写的要么符合真理,要么不符合真理;如果不符合真理,请你们处罚吧。”他们没有做出任何判决便离开了。
有一天,方济·门多萨(Francis de Mendoza)在一位修士的陪同下来看望依纳爵。这个人后来成了瓦伦西亚的红衣主教。他问依纳爵是否难以忍受监狱里的铁链。依纳爵回答说:“我今天会给一个为我的命运哀叹的女人回信。为了耶稣基督的爱,我愿意戴上萨拉曼卡所有的手铐和铁链。如果你认为这是一种灾祸,这表明你还不想为主的爱而遭受监禁。”
大约在这个时候,监狱里的所有囚犯都成功逃跑了,只剩下依纳爵和他的同伴。这件事使管理监狱的人大受感动,于是把他们从监狱里提出来暂时安置在监狱附近的一座大建筑里。
在他们入狱的第二十二天,他们被传唤去听判决。宣判的结果是:在他们的生活及道理中未发现任何错误,他们可以讲道理和谈论天主的事,但在完成他们四年的学业以前禁止他们断定什么是小罪什么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