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圣女小德兰的祈祷,而不谈及圣母,这工作便会缺而不全。
“我爱童贞玛利亚至极……她虽是母后,却是慈亲。”(灵心小史三二七页)圣女以此寥寥数语,启示我们;圣母在其“神婴小道”及祈祷中所占的地位。圣女终其生于行“神婴小道”,必以小孩子的目光,注视我们仁慈的圣母,这是因为圣母的母爱,陶醉了圣女的心灵。圣女在默想圣经的时候,看见吾主应圣母的请求,而行了第一次灵迹;同时,圣母便成为众人的慈母,是天下最伟大的慈母,最亲切最关心儿女,而且在一切急需上,最有能力的代权中保。因此,在圣女看来,圣母是天主圣宠之母,因为她是圣宠之源,耶稣·基督的母亲;况且,她又有垂允孩子们的祈祷而施恩与他们的特权。圣女说:“当我们向圣人们求恩的时候,他们要我们暂时等候,正如他们要先向吾主申请似的。可是,当我向圣母求恩的时候,我即能立时获得所求。”
在圣女开始写她那部人人爱读的自传之际,圣女亲自持其工作献给童贞圣母:“先我跪在玛利亚图像前,前此赏给我家天皇后大恩的,不一而足。特求她把我笔,不使有一行不中圣意。”(灵心小史一页)
圣女谈及其初行告解圣事时,有这么一段记述:“……又记得神父指导我,是对圣母该敬爱有加。圣母在我心,本占大部份,我便拿定主意要加倍。”(灵心小史三二页)
圣女童年时,有一次身染重病,在这病中,她只有投向圣母,求其援助,结果获得了圣母灵迹的治愈。灵心小史记云:“我见世上无救星,不病死,即痛死,也面向天上母皇,一心哀恳,俯允我,可怜我……而一切痛苦,因以消亡。”(灵心小史五七页)
初领圣体那天,圣女更将自己,奉献于天主圣宠之母玛利亚:“我全心奉献于童贞玛利亚,求其照护。童贞母亦似笑容可掬,爱护小花。回顾前年显形微笑,救治我病,死里复生,我固知恩知感而不忘。今于五月八日晨,也是她来捧主耶稣,置我心头爵杯之上。耶稣呵,真歌词所咏,原田之万香朶,谷中之百合花。”(灵心小史七一页)
她这种倚恃圣母的真情,光照了她在修院里的整部生命史。有一次,她对一位初学修女说:“没有一回,(我)指导你们,不先求圣母,启牖我拿最有益的,请给妳们听。”(灵心小史三三一页)
后来我们将见圣女对童贞圣母的孺慕之情,随着苦难日的来临而与日俱增。当死神笑向她跚跚而来的时候,圣女曾写下了她最后的一首诗,其中有下面几句美丽的,足以证明其对圣母的真情:
“妈啊,尔常在我生之黎明向我微笑。
如今,在我这生之黄昏再来一个微笑吧!”
圣女其长辞人世的那天早晨,说:“噫,我会热热心心,恳求圣母……但只有临终苦况,并没一些可安慰。”
片刻后,她向院长姆姆说:“姆姆啊,请将我奉献与圣母,并请预备我善终。”
黄昏时节,修院钟楼,悠然发出三钟经的钟声时,圣女以不可描摹的深情,注视着无原罪圣母像;就是她死后的面容神情,亦还含情注视着那尊圣母像呢!
在圣女心目中,除了耶稣以外,圣母便是“神婴小道”最完美的芳范。白冷是“神婴小道”的摇篮,纳匝助是它长大的家园。所以,圣女在“神婴小道”,急需圣宠扶助的时候,她便投奔到白冷与纳匝助的圣母台前去。
“母亲所有的一切,尽属她的孩儿,
最亲爱的妈啊,我便是妳的小儿,
妳的德能与爱情,可不尽属于我!?”
在圣女看来,圣母的小道,便是爱情之路,玛利亚与耶稣的道路,便是母子之道一一亦即纯爱之道!一条诚实谦逊的道路。在圣史路加笔下所描述的,圣母领报的情形,曾使圣女心往神驰而不自禁。那段描述,完全流露了出来,圣母玛利亚隐居加利肋穷乡僻壤的谦虚之德一一“他看顾了他婢女的微贱!”(路加福音,第一章四十八节)这完全是信赖和委顺的十足表现。圣母怀孕之初,若瑟意欲暗中离弃她;而圣母却守口如瓶,默然不语,只委身于上主,全听其安排而己。
就是在逃离埃及的时候,圣母仍是意志坚决,毫不以为苦;她镇静地面对着前面的一串串的苦难,直至最后站在十字架下。从白冷到加尔瓦略山的山岭,圣母确是“神婴小道”的信赖和委顺十全十美的芳范。
除此以外,圣母还是圣女小德兰心目中整个“神婴小道”的典型模范。因为,耶稣之外,圣母是天主仁爱工程下最完美的牺牲。
从领报后“成全于我吧”伊始,圣母隐居纳匝肋,渡着清贫的平凡生活,终身如一日,将自己全献于天主的仁爱工程,眼见自己的爱儿一一天主之子,无辜惨遭人们的误解和憎恨,她却毫没一声叹息,默默自献于天主。直至站在十字架下,与己爱子同作一个牺牲。那枝刺中苦架上的爱子圣心的长矛,确是当日先知西默盎所预言的,将要刺伤圣母圣心的利刃。
圣母将爱子献上十字架,为我们产生了一位救主,所以在十字架下,她确为天主仁爱工程中的救世之母,因其曾参与爱子耶稣的救世钜工。圣女平生喜爱默想吾主在架上和圣母为我等慈母的奥迹:
“耶稣看见的他母亲及他所爱的门徒在旁边立着,就给他母亲说:“女人,看妳的儿子。”然后,又给那门徒说:“看你的母亲。”从那个时候,那个门徒就收下他,在自己家里。”(若望福音,第十九章二十六节)
圣母在加尔瓦略山上所受的痛苦,简直是一个母亲在分娩时所受到的痛苦;因此痛苦,圣母生我们于超性生命。所以,圣母是天主在加尔瓦略山上,恩赐与我的灵魂的母亲。
在圣女看来,圣母站在十字架下的时候,又是安慰在天圣父的安慰之母;因为她曾完全委身于天主仁爱工程的措置;同时亦成为一切儿女的安慰之母,因其委身于主的仁爱,而挣取无数灵魂,使之亦爱在天圣父,并获享他人无可赐予的和平。
圣女终生不断地祈求圣母,帮助她实现作天主仁爱的牺牲,并于日常琐碎生活中献身荣主,俾能尽弃私情,而蒙主宠,享受天主的洋溢圣爱。我们的圣女,也要偕同圣母玛利亚,站在十字架下,共同安慰被人类遗弃了的救世真主;又如同圣母一般,圣女亦以祈祷和牺牲,珍藏天主的圣血,洒向人类的灵魂;这样,圣女无异也成了人类灵魂的母亲了。同时,在修院日常生活中,圣母又作了小德兰“神婴小道”的永恒伴侣。
这里,圣女告诉我们,圣母是我们“神婴小道”的伴侣和援助者;因为圣母玛利亚已先我们踏上了这条小道。圣女还特别叮咛我们,在临终的时候,要投奔圣母,因为此时此刻,正是魔鬼竭全力攻击我们的时候。
圣母玛利亚,在我们临终的末刻,正如她曾侍立于其垂死的圣子身旁,而同样要站在我们一一她的儿女一一的床侧,做我们的圣宠之时!忧苦之母!安慰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