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会在一五四二年传人比利时,一五六四年在比国成立了一省,连年来发展很快,会士的发展不论在量和质上都很可观,会院的数量也增加得很多;她的活动是多方面的,她采取了传教活动的一切形式:教育、演讲、听告解、讲要理、办主日学校、组织善会、任随军司铎、随舰司铎,往誓反教区或远方传教,这些事业获得了天主彰显的降福,连教外的历史家也都一致称颂比国耶稣会士的一切活动和他们在宗教战争以后,对社会复兴所贡献的力量和获得的成就. 起初,耶稣会只有一座初学院,设在杜尔耐。一六一一年,耶稣会比利时省分成二省,就在马利纳另设了一座初学院。当一六一六年九月廿四日,若翰进初学院的时候,那里已有七十名初学者了。神师是安多尼苏盖神父,这位神师的学识和经验都很丰富,他曾写了不少神修著作,他的著作已译成了多种文字。第二年,鲍代神父代替了他,我们就是从这位神父那里,取得了差不多全部关于若翰初学期生活的资料. 初学人数旋即增至一百。这种人数的激增,自然地说明了当时的热心神火,而在若翰年青的心中,无疑地会激起一种专务内修的争胜心理。他在那里遇到的,原也不乏后来声名卓著的人物。 惯常,初进会的一段时期是相当艰苦的,就是为一些慷慨的灵魂也是如此;他们必须开始割绝一切世俗的牵连,而且,在起初会产生一种孤零无依的情绪,虽不至于回顾,甚至留恋过去而裹足不前,但他们有时仍会为了克服对未来生活所产生的一种莫名的恐惧,而感到极大的痛苦。但若翰却是不会有这样的痛苦的;他自开始懂事以来,就一直怀着献身于主的思想,在他年青的时代,始终受着这个热望的催促。他对此从不抱什么幻想,他完全清楚,贫穷生活是要求舍弃一切的,为了这个愿望,他曾和家人缠绵决绝;他现在并不需要丢开什么,因为他早就离弃了一切;他进修会,就像踏进父亲的家中一样。 在初学院的大门口,若翰遇见了一个也是准备进会的青年,当他们正在等候引见的时候,他忽然瞥见花园内一位辅理修士正在铲土,他立刻向他的同伴建议,一同去帮助他,“我们除了用这件谦逊和爱德的功夫,作为我们修会生活的开始,还有什么更好的事呢?”当然,别人如果想起来了,也会这样做的,但在这时候,能想得起来的,又有几人? 若翰毫不费力地挑起了新生活的担子,轻快地踏人新的园地,凡修会生活加给他的一切约束,他都欣然接受:绝无难色。他外表的一举一动,从一开始便显露出一种异乎寻常的韵洁幽静,使他的同伴们也惊羡不止,“这是一位有着血肉身躯的天神”,他们都这样称他,连他的初学神师鲍代神父也这样赞扬他,而这样的赞词出自一位笃实君子的口中,是不会有什么过誉之处的,他后来曾向人说:“这便是他给我的第一个印象。一旦当我进入了他的内心,从他灵魂的深处,发现他的纯洁无疵,温良诚朴,对上天的深识,对祈祷的专注,对长上的敬重,对一切事务的恒心,对天主光荣的热忱,受白天上光照的各种丰富的宝藏时……只能使我对他已有的认识,更为深刻而已。” 初学院是一座神修生活的学校,只是在不同圣召的要求下,具有一种特殊的形式而已。除了一般纯全生活永不变易的原则以外,(当然这些原则的传授,实践是远多于理论的),初学者首应努力了解修会的精神,研读会典、会规、会内传统,以及一切能帮助他认识修会的本质和面貌的各种规章细则;若翰尤其需要努力获得的,是把自己的生活和思想,完全适应修会的宗旨,在自己的生命中,逐渐注入修会所要求的理想精神,总之,他需要在自己身上,全部掌握足以保证对圣召忠忱的生活规范,为了使他更习惯于听命和规律化的生活,他还必须遵守一些规定得极细密,甚至表面看来琐碎繁复,似乎并无多大意义,然而只有运用信德的眼光,才能辨识其中真正价值的生活细则。 在若翰的时代,已有明文厘定,凡属一省的初学修士,都集中在一座特别设立的住院,统一训练,这个今日已为许多修会采用的栽培方式,在当时还是一个新的尝试。它是基于许多颠扑不破的理由,而为数世纪的经验所完全证实。一个初度修会生活的灵魂,不仅需要隔绝一切世俗的接触,而且还须隔绝凡能损害这一艰巨悠长的培养工作,或足以扰乱前进方向的任何不良的表样和影响。在这样的环境中,每个不同个性,然而都怀着同一理想,追求着同一目标而淬励奋发的年青人,便在彼此之间造成一种自强奋进的热潮,而有力地相互琢磨着。可是因此也会产生一种缺陷,在防范过于严密的气氛中,有时容易滋长出一种幻觉,使修德的热情中掺人了不自觉察的竞争意识,修德的热情也会使外面的举止表现得过火,而一切内外事工,就都难免杂有私爱自炫的成份了。 然而值得我们注意的,也是若翰的圣德所在,便是:没有一个人,无论怎么留心观察,甚至暗中窥伺,都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丝毫矫揉造作,虚伪自炫的痕迹,一切都是纯净、坚实、深邃、诚朴的,而诚朴更是他圣德的特征。会中的习惯,要求在栽培的时期,初学修士们大家本着爱德,却也不太顾虑损伤私爱而互相揭发本人也许不易觉察,而极易为别人发现的一切过犯缺失;若翰愿意在这上面获取全部神益,他成功地邀得了四个弟兄,给他进行规劝,并随时指出任何微细的缺失。一次,一个弟兄为了若翰一个什么疏忽,给他提出指责,这个疏忽似乎是误会,但这并不阻止若翰衷心感谢他的同伴,并允诺为他念三串玫瑰经,还保证以后,每次这种同样的爱德功夫,将使他得到同样的酬劳,那位初学修士也许下以后一定加倍留意,以图得此厚报,但他终于再没有找到一些可以提出的资料。 可以说对若翰圣德的测验,由初学神师完成了:他曾叫若翰的每一同伴,都用书面秘密地向他揭露凡能在若翰的言行举止上,找出可以指责的一切。于是全体初学修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若翰一人身上,冀图搜寻出一些缺失的形迹,但当鲍代神父终于得到一个普遍否定的答复时,他是如何惊异若翰的德行呢?现在人们就容易了解一位证人的话了,这是他对这个出奇纯全印象的总结: “我不用读圣类思公撒格的传记,每天他在我面前生活着。” 若翰是在与天主密契神缔中,以及不断的淬励热火中消耗他的精力的。他热爱祈祷,凡他能自由支配的时间,都用来诵经默想;他总是跪着,双眸微露,两手叉在胸前,一动也不动;但是从他神光焕发的面容上,就可以窥见他内心炽燃着的热火了,当他沉默敛心静对天主的时候,他是那么甜蜜地喁喁而语,就像在一个洞察一切,殷殷关注的知心密友面前,神情完全陶醉了一般。 我们如果要知道若翰在终日不断与天主结合上,下了怎样的功夫,只消一看他自己拟就的日程表,上面详细定下的自早至晚每一时刻的功课,会规规定的神业时间以外的余暇,全被祈祷占满了;日间没有一件事工不是以举心向主为怡,而以谢恩献功结束的;进食和散心都变成了神圣的功课,报时的钟声变成了纪念耶稣苦难的信号;圣体是他生活的中心,整个的日程,不是预备领受,便是热切谢恩,他为自己撰了两种预备圣体的方法,一种引用苦难。一种引用圣诞奥迹。 他特别恭敬圣体,他每天七次进堂拜圣体,他既不能随心所欲地延长时间,他便呼求圣类思和圣达尼老,替他陪伴圣体,等他回来为止;每晚临睡时,他总要往圣龛前去跪祷片刻,渐渐地许多同伴,都效法他的善表,这使他很高兴;这个热心的习惯,后来传遍开去,至今比利时省还这样实行着。 这位热心的初学修士,曾经和几个同伴,有过一个约定,相互在弥撒中彼此代求三样特恩:天神的洁德,坚恒于圣召,成为耶稣会有用的工具。为了同样的意愿,他们还相约奉献每月第一次的领主神工,他们又互相许诺,如果他们中间一人先被天主召去,也为其余的祈求同样的恩宠,他们为自己灵魂的安息,奉献了十二台弥撒和相等数目的玫瑰经。这种神业小组织,为了纪念若翰的名字,现在仍不断地在各处发展着。 除了圣体以外,年青圣人的全副热忱,就放在圣母身上了。他的初学神师说:“他生在世上,彷佛就是为传扬圣母敬礼的。”首先是他自己热烈地在各次要理、训诲或谈话中传扬圣母的敬礼。嗣后,就有不少的同伴受了他的鼓动而随从他。几乎没有一次散心他不谈及玛利亚的,如果那天他没有这样做,他便会向别人说:“弟兄,我虚度了这一天。”一谈到玛利亚他常常说:“是她教育了我,栽培了我,是她使我在学业上进步,是她给了我没世不忘的圣召大恩,因了她,我才希望着救恩,没有她,我几乎会陷于失望。”圣母无玷始胎,尤其是他虔诚敬礼的目标,有一天,他向一个同伴说:“今天,在领圣体的时候,我怀着这么一个意向:我希望天主使人们心坎中,普遍滋长对始孕无玷的虔敬。她的敌人,在这点上攻击最为剧烈,我们既做了她的孩子,当奋起卫护这位可爱的母亲。” 他对童贞圣母的热忱,自然而然地引起他对圣若瑟的虔敬;有一次,他同一个同伴散步的时候,谈起了这位伟大圣祖应受的特恩,他们便决定,以后一遇机会,便称扬他的伟大,努力宣扬大圣若瑟的敬礼,并在圣母祷文以外,另外添一遍圣若瑟的经文,这项神业功夫,终于又变成了普遍的习惯。 为若翰,散心时间是把自己内心的挚爱热望、传布给他人的一个最好的机会。但并非每一个人都知道,怎样转移话题,怎样才能自然而然地,毫然矫饰地,把话题始终保持在热心的气氛里,许多很有德行的人,并不具有这样的天才,若翰在这点上,却具有卓越的本领,好像有着多年经验一样,他每次必要周密预备,选择题材,采取优美的引喻,设法在严肃的题材内,增加些兴趣的成份,尤其是怎样注意外面姿态的和蔼端正,这种和蔼端正,在他身上原是很自然的。 他乐于听命,他从来没有在听命上表现过一些犹豫;即使有时为了更有效地习练听命,长上故意把出命的权力委给属下的修士时,他也毫无异见,听命如故。一次,初学修士练习劳力操作,他被指定打扫客人的住屋;指挥的人.认为若翰在地板上洒水太多,命他第二天重行打扫,并想出了一个奇怪的主意,叫若翰用一只羹匙,到远离二十 对听命的彻底领悟,和慷慨忠诚的奉行,是一项不断压抑自己的练习,但若翰的克苦更是彻底。如果我们可以指摘他,在什么地方有些过分的话,那就是他的守斋了;他曾经定志,不做完几项刻苦以前,决不离开餐桌。控制自己,掌握自己,压制一切本能的蠢动,在他不算什么。若翰加给自己的束缚限制,几乎越出了明智的范围,在一次向辅理修士解释,德行不是一下便可修成,必须逐渐琢磨,一步一步的修练的时候,他述说了自己每天在早晨用餐时减少几口,终于养成不吃早饭的习惯。 在他不能完全取消的午晚餐上,他的刻苦节食,虽然晚了一些,但也终于引起了长上的注意。长上命他接受公共团体内一般的饮食,不准擅自节减,若翰立刻听命;从这天起,他就毫不忽促地,设法占用全部吃饭的时间,一直到餐毕打铃为止。一个辅理修士发现了,奇隆这样一个刻苦的初学,会在最后一个吃完,便盘问他,从他那天真的语态里,他终于明白了:原来省长神父命他把给他的食物全部吃完,为了听命,他便慢慢地吃到最后,如果他全吃完了,他听了命,如果他还没有吃完,听得铃声便停止,那末,铃声便成为他的解救了。 若翰对自己如此苛待,却丝毫没有乖僻的样子;他几乎本能地懂得:沉着脸奉事主人,便是不尊重的表示。圣依纳爵切愿年青修士的面容,常常洋溢着喜悦的神色,感谢天主,初学院中从未缺少过这样的喜悦,恐怕有时太过分了些。若翰在这方面:和悦是他德行的特色,他温厚的秉性,和易近人的气质,淳实而恳挚的笑容,使一切愁虑忧郁都无法出现;所有的人都喜爱他,他的同伴甚至还加给他“依拉利斯”(快活之意)的称号。有时归依天主的思想占住了他的心灵,使他充满了慰藉,这从灵魂深处流露出来的喜乐,也常散播在他的四周;没有一个时候他会失去这内心满足的;他温良的本性,经过爱德的升华,在他的交接来往中,散布出一种异常的馨香;他常准备着激励别人,但除非为了颂扬他人的优长,他终不谈及别人;如果有时也需要说些风趣的话,他总是竭力躲避一些刺激伤人的语句。 第一年初学快完的时候,他被委任为初学的学长,便是当时称为初学院门房的职务,(因为初学院同公学之间隔着一道门,这门上的钥匙是由学长保管的。)这个‘门房’的职务,使他在这个小团体内,成了一个相当重要的人物。他给同伴们传达初学神师的命令,监督会规的遵守,分配每日的工作,甚至还能用他自己的权力,履行某些职务。我们现在还存有一本若翰遗留下来的,题做‘通知录,的小册子,里面记录着关于初学院内部各种制度的通知,这些明确而恰切的项目,都有着神师神父的批注,直到现在,一些愿意接受同一生活的,同时仍有着初学时候那些瑕疵的人们,还是很愿意念的。这项职务,给予若翰许多练习爱德的机会,得以表现他明敏的判断力和超性观念。在棘手的问题面前,他具有着不可摇撼的沉毅与果敢,在别人都会感到不耐烦的时刻,他总是温和地微笑着,如果他要分派一个拂意的任务给同伴时,他必先祈祷片时,然后再去找他.他总是运用足够婉和的言词,使他的规劝,不致引起对方的羞恼,当他必须给一些补赎的时候,他总是往长上处,先为自己求得补赎。 这种温良的禀性,并不减损他的果毅,有人记述了这样一件事,说明了他也是一个善于出命的人。一个对听命还未能领悟透彻的初学,对若翰以学长名义分派给他的洗濯厨房用具的工作,表示极大的反感,若翰却很耐心地启导他服从,但终归无效,而那个初学修士仍回说:“我不愿意。”于是若翰虽沉下了脸说:“修士,你说什么?难道要我强制你听命吗?”但他却离开了他,大概是要去祈祷的,因为他在告知长上以前,惯常这么做的。但是,他没有来得及这样做,那个初学便明白了自己的过错:“好吧,我愿意去了。” 热烈的传教工作,不是初学院的课程内容,但是对宗徒事业的热忱,是应当从这里培养起来的;初学修士们还应当在这里,学习怎样响应庄稼主人的号召。若翰喜欢同人讲论圣人们或传教士们的伟大功绩,他更喜欢讲论耶稣会士在各地区,为愈显主荣而惨淡经营的各项事业;他衷心愿望着,有一天能参加到印度,日本或中国传教士的队伍中去。在本省的事业中,他主要的期望,是上战线为士兵工作;但他对长上可能采取的一切措施,仍毫无成见。他只愿准备使自己得以胜任耶稣会可能委托给他的一切任务,因而他决不放松凡足以充实自己,有助工作增进学识的机会。 长上们早已理解,不懂得外国语的人,将会完全陷于孤立,他们深知圣祖的精神,是竭力反对狭隘主义的,因此他们鼓励青年修士攻读法语,若翰便全力以赴;不管长上交给他的事务如何繁杂,他终不放过一天不烦几句弗拉芒语和法语的对译;他的进步是飞速的,在初学院结束以前,他已在饭厅内讲过多次操法语讲的道理了。 在等待出发的日子里,若翰并不忽视练习传教的小机会。一有长上准许,他便出去向马利纳附近的村民讲解要理,他知道怎样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所以这些村民只喜欢听他一人的讲解,儿童们都亲近他,成群地围着他,护送他到初学院门口,他就在那里分发圣像,圣牌和念珠。 有一位证人给我们叙说过一回事,似乎是不能算什么的,但却能帮助我们了解若翰,对待同伴们的细腻体贴。教理讲完之后,正好有一台弥撒,若翰当然进堂参与,但弥撒还未完全结束,他便出来了,人家非常惊奇,因为他原是不肯放弃天主丝毫的宠恩的。人家便问他,他答说不愿显出自己同别人有所独异,这些人是不等弥撒下台便要出堂的,那么,他便同他们一齐出来,以避免任何与众不同的行为,他为了爱德,竟牺牲了个人的旨趣! 如果若翰在初学院的平静生活,并没有受到什么重大的滋扰,那么,他在进会后不到三个月所经受的一次打击,是应该提一下的。好几年来,他母亲的身体始终是衰弱的,这年,病势终于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若翰接到了病势危笃的噩耗,母亲的生命殆已绝望,但他知道,自己内心的超性观念,定会在坚强基督徒的心灵上,产生良好的反应,他便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安慰她,鼓励她,并要求她最后的祝福;事实上,他再也不能在这世上重见她了,她死于 若翰献身于主的热望,并没有等到这个时候才实现,在初学第二年开始时,他已获得宣发热心愿的准许,这热心愿也有终身的束缚,只是未为圣教会正式承认而已。 惯常,为了准备发愿,初学修士必须做一次八天的避静。为了某些正当的理由,长上没有允准若翰同别人一起做,这也许是第一次,在若翰的脸上呈现出一阵轻微失望的神情。一六一八年九月廿五日,若翰在威廉鲍代神父手中,宣发了读书修士的圣愿,加入了耶稣会。 初学结束了;若翰就要继续读书,长上命他赴盎凡去听哲学,他立刻启程。但是到了盎凡还不到三星期,省长司克利拜尼神父又决定要他往罗马求学,并给了他五天假期,回家探望。 若翰连忙写信给父亲,请他往马利纳等侯。但当他自己赶到时,才获悉他的父亲已经死了八天,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却使他立刻高举心灵,他说道:“从此,当我念在天我等父者的时候,便有着双重意义了。”他也顾虑到父亲遗留下来的幼年弟妹,但他完全信赖长上对他的安排;长上们表示可以把罗马的行程延迟几天,稍事料理一下可怜的孤儿们。在这次寄出的信件中,给我们留下了两封,一封是给他的家族的,一封是给他的保护者弗拉蒙司铎的,两封信都充溢着同样的热烈而激动的情绪;在致哀悼词中,他也向他的亲戚们表示,这次没有及时通知,颇使他怪异,他并不隐瞒,他对这样的疏忽,是不能释然于怀的。给弗拉蒙的信中有着这样的几句结束语:“请代候亲爱的亚得利央,巴尔多禄茂和尤勒,也许我不会再见到他们了。这是我留给他们的纪念:在热心,敬畏和学识中成长吧,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