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我看到有关泰瑞莎惊人的报导。那篇文章所提供的数据如下: (1)泰瑞莎生于一八九八年,二十岁时在一次意外事件中受伤﹔成为瞎子并且瘫痪了。 (2)经由向「小花」圣女大德兰(St. Teresa)的祷告,泰瑞莎‧诺伊曼一九二三年奇迹似地恢复了视力。后来她的肢体也在瞬间痊愈了。 (3)一九二三年之后,泰瑞莎每天除了吃一小片圣饼外,完全弃绝食物和饮料。 (4)一九二六年圣伤痕或基督神圣的伤疤出现在泰瑞莎的头、胸、手和脚部。之后的每个星期五,她都经历到基督的苦难,在她自己的身体上遭受到所有他在历史上著名的苦难。 (5)泰瑞莎平常只知道家乡简单的德语,但在星期五进入出神状态时,她说着学者认定为古代阿拉姆语(Aramaic)的语词。在她体验的适当时间里,她说的是希伯来或希腊语。 (6)在教会的许可下,泰瑞莎经历过几次严谨的科学观察。德国新教徒日报的编辑傅里兹‧德里克博士(Fritz Gerlick)到柯能路斯去打算「揭发天主教的骗局,」结果却很尊敬地写了有关她的传记。 像往常一样,不管是在东方或西方,我渴望会见圣人。当我们一行人在七月十六日进到古朴雅致的柯能路斯村庄时,我很高兴。巴伐利亚的农人对我的福特车子(我们从美国带来的),混着各种不同人的团体—一位美国青年,一位年长的女士和一位把长发扎进衣领内橄榄肤色的东方人,显出强烈的兴趣。 泰瑞莎的小屋整齐干净,简朴的井旁盛开着天竺葵,哎!门静悄悄地关着。邻居们,即使是路过村里的邮差都无法提供我们任何消息。开始下雨了﹔我的伙伴们提议要离去。 「不!」我顽固地说道,「我要待在这里直到获得可以找到泰瑞莎的线索。」 在沈闷的雨里,两小时之后我们依旧坐在车中。「上帝,」我叹息地抱怨着,「如果她已经消失的话,为什么您带我来此?」 一位会讲英语的人停在我们旁边,很有礼貌地提供他的帮忙。 「我不确知泰瑞莎在那里,」他说,「但她经常拜访埃希史得特(Eichstatt)神学院院长伍尔兹(Wurz)教授的家,离这儿有八十英里。」 第二天早晨,我们一行人开车到宁静的艾斯特村去,狭窄的路面铺着鹅卵石。伍尔兹博士在家里热诚地接待我们﹔「是的,泰瑞莎在这里。」他派人告诉她有关访客的讯息。报信的人马上出现并回复道。 「虽然主教要求我,没有他的允许不可以接见任何人,不过我会接见来自印度上帝的化身。」 深深受到这些话的感动,我跟随着伍尔兹博士到楼上的客厅去。泰瑞莎马上进来了,散发着一股和平喜悦的气氛。她穿戴着黑色的长袍和洁白的头巾。虽然这时她已三十七岁了,但看起来年轻多了,拥有实际上可说是孩子般的清新与魅力。健康、身材苗条,两颊红润而且兴高釆烈,这就是不吃的圣人! 泰瑞莎以非常轻柔的握手欢迎我。我们无声微笑交流着,彼此知道对方是上帝的热爱者。 伍尔兹博士仁慈地充当口译员。当我们坐下来时,我注意到泰瑞莎天真好奇地看着我﹔显然巴伐利亚罕有印度人。 「你不吃任何东西吗?」我想从她的口中得到答案。 「是的,除了每天早上六点钟的一片圣面包薄酥饼。」 「薄酥饼有多大?」 「像纸一般的薄,一个小铜板的大小。」她补充道,「我吃它是为了圣礼的原因﹔如果它没有被圣化过,我就无法咽下去。」 「无疑地,在这整个的十二年,你不可能只靠它过活?」 「我靠上帝的光生存着。」她的回答是多么的简单,多么爱因斯坦式的! 「我知道你了解能量从以太、太阳和空气中流入你的身体。」 她的脸上迅速掠过一丝微笑。「我很高兴知道,你了解我是如何生存的。」 「你神圣的生活每天都展示着基督所说的真理:『人不单是靠面包而活,而是靠出自上帝口中的每一个字。』(注3)」 她再度对我的解释表现出欢喜。「事实的确如此。我今天在这个世界的原因之一就是证明人可以靠上帝无形的光生活,而不只是靠食物。」 「你可以教导其它的人如何不靠食物生活下去吗?」 她看起来受到些微的震惊。「我不能那样做﹔上帝并不希望如此。」 当我的眼光落到她强壮优美的手上时,泰瑞莎向我显示每个手掌小的方形新近才痊愈的伤口。在每只手背上,她指出较小新月形新愈的伤痕。每个伤口都笔直地穿过了手掌。这个景象使我清楚地记起了东方现在还在使用的大的方形有着新月形尖端的铁钉,但在西方,我不记得曾经见过。 圣人告诉我她每个星期出神的事情。「就像一个无助的旁观者,我观看着基督整个受难过程。」每个礼拜,从星期四午夜到星期五下午一点,她的伤口会裂开流血﹔平常一百二十一磅的体重会失去十磅。虽然她在感同身受的爱里强烈地受苦着,但泰瑞莎仍旧快乐地期待这些每周一次见到上帝的体验。 我马上了解到她奇异的生活是上帝为了要向所有的基督徒再次保证,新约中所记载耶稣的生平及钉死在十字架上历史的真实性,并以极其戏剧性的方式表现着这位加利利(Galilean)上师和他的虔信者之间永恒存在的连系。 伍尔兹教授叙述了他与这位圣人的一些经验。 「我们几个人包括泰瑞莎在内,经常在德国境内作为期数天的观光旅游,」他告诉我。「那是个明显的对比-当我们一天吃三餐时,泰瑞莎什么都不吃。她保持着玫瑰花般的气色,丝毫不像我们受到旅行所引起疲劳的影响。当我们饿了,忙着找寻路边的饭店时,她会笑得很高兴。」 教授补充了一些有趣的生理细节:「泰瑞莎不吃食物,所以她的胃萎缩了。她没有排泄物,但她的汗腺依然运作着﹔所以她的皮肤总是柔软结实的。」 离开的时候,我向泰瑞莎表达了希望能在她出神的时候在场的意愿。 「好的,请在下个星期五到柯能路斯来,」她亲切地说着。「主教会给你许可证的;我很高兴你到埃希史得特来找我。」 泰瑞莎温柔地跟我握了好几次手,并且送我们到门口。莱特先生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圣人带着少许热情的低笑检视了它。一大群小孩围了过来,泰瑞莎退回屋内。我们看到她在窗边,像孩子般地看我们并挥着手。 次日,我们与泰瑞莎两个非常亲切友善的兄弟谈话,得知圣人晚上只睡一到两个小时。尽管她身上有许多伤口,她很活跃并充满了精力。她喜爱小鸟,养了一缸鱼,经常在她的花园工作。她的通信量很大﹔天主教的虔信者为了她的祷告和痊愈的祝福写信给她。许多患重病的追寻者经由她,恢复了健康。 她二十三岁左右的兄弟费迪南德(Ferdinand),解释泰瑞莎经由祷告具有移除别人身上病痛,转移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圣人禁绝食物的由来是源自有一次,她祈祷教区一位日后要加入圣职的年轻人喉咙的疾病转移到她自己的喉咙上。 星期四下午我们一行人开车到主教的家去,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平滑的长发。他立即开出必要的许可证。不需任何费用﹔教会订下这个规矩单纯的是为了要保护泰瑞莎不受蜂拥而来观光客随意的打扰,在前几年每个星期五都群聚了数千名的观光客。 我们在星期五早上大约九点半时到达柯能路斯。我注意到泰瑞莎小屋的屋顶有一特别的部分是玻璃的,可提供她充足的光照。我们很高兴看到门不再是关着,而是好客欢欣地敞开着。大约有二十人带着他们的许可证排成一行。许多人从老远的地方来见证这个不可思议的出神状态。 泰瑞莎在教授家已直觉地通过我第一次的测试,知道我是为了灵性的原因而不是只为满足偶发的好奇去见她。 我第二个测试是与事实连接起来,在我上楼到她房间之前,为了要与她的心电感应及内在显像融合一致,我让自己进到瑜伽出神的状态。我进到她充满访客的房间;她穿着白袍躺在床上。莱特先生紧跟着我,我踏入门坎后就停下来了,震惊于奇怪而极为可怕的景象。 血从泰瑞莎的下眼皮大约一吋宽,稀疏不断地流下来﹔她的眼神往上集中在额头中央的第三眼上。她头上包裹的布浸染在棘刺王冠圣伤口所流出的血中。白色的衣服在她心脏上方的伤口处鲜红地沾满了血迹,那正是基督的身体长久以前最后忍受的侮辱,士兵用矛刺入的地方。 泰瑞莎以母性的、恳求的姿势伸张着手﹔她脸上同时流露着痛苦及神圣的表情。她看起来较为消瘦,许多细微的内在和外在都改变了。喃喃地讲着异国的语言,她些微颤动的嘴唇与出现在她内在体验中的人说着话。 当我与她谐调到一致时,开始看到她的体验。她看到耶稣在嘲笑的人群中背负着十字架(注4)。她突然惊恐地抬起头来:上主跌倒在残忍的重担下。景象消失了。热情怜悯精疲力竭地,泰瑞莎沉重地陷入了枕头。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巨响。我回头片刻,看到两个人抬着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出去。因为我刚从深沈的超意识状态回来,并没有立即认出倒下的人来。我的目光再度注视着泰瑞莎在泊泊的血流下变得死亡般惨白的脸,现在是平静的,散放着神圣和纯洁。我后来向后看了一下,看到莱特先生用手压着脸颊站着,血从那里滴出来。 「迪克,」我焦急地问道,「你是倒下来的那个人吗?」 「是的,我被这恐布的景象吓晕了。」 「好吧,」我安慰地说道,「你回来并再度面对这个景象是勇敢的。」 记起那些排着长龙耐心等候的朝圣者,莱特先生和我默默地向泰瑞莎道别,离开了她神圣的拜会。 翌日,我们的小团体开车南下,我很欣慰我们不必依靠火车,可以在任何选定的乡下地方随处停下我们的福特车子。我们享受着途经德国、荷兰、法国和瑞士阿尔卑斯山旅游的每一分钟。在意大利,我们特别前往阿西西向谦卑的使徒圣弗朗西斯致敬。欧洲的旅程结束于希腊,我们在那里参观了雅典的神庙以及高贵的苏格拉底(注6)喝下致命毒药的监狱。希腊人到处以雪白大理石创作他们非凡想象力的艺术令人激赏。 我们坐船通过阳光普照的地中海,在巴勒斯坦上岸。天天漫游在神圣的土地上,我更加相信朝圣的价值。基督的精神弥漫在整个巴勒斯坦﹔在伯利恒(Bethlehem)、客西马尼(Gethsemane)、髑髅地(Calvary)、神圣的橄榄山、约旦河和加利利海,我恭敬地走在他旁边。 我们一小团人造访了耶稣诞生的马槽,木匠约瑟夫的工作坊,拉撒路的墓地,马大(Martha)和玛利亚的房子,最后晚餐的厅堂。古代的生活展开了﹔一幕又一幕,我看到基督为了那些世代所演出天国的戏剧。 到了埃及,有着现代化的开罗和古老的金字塔。接着乘船离开狭窄的红海,过了广阔的阿拉伯海﹔瞧,印度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