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牺牲
安德肋神父渗透了《师主篇》卷二,第二十二章所说的:“在十字架上有灵魂的得救,有生命,有相反仇敌的保障;在十字架上洋溢着上天的甜美,明悟的力量,心灵的快慰……若你跟祂一起吃苦,一同死,你将获得生命,也获得荣光。”
他领会了这点真理,再也不愿意病好,他得了长上的许可,不用医师和世上的药石。他把自己作全燔之祭,献给天主,愿意像天上的羔羊,默然地为救他人而作自我牺牲,他获得神师准许,用自己的血写成一纸誓言,这是他给天主许的宏愿。这誓言是他死后,人们在他的胸前一个小口袋里找着的,袋内还有一个苦像和进教之佑圣母的圣牌。
下面印的是原文最精彩的一段:“我准备了忍受地狱里的一总苦刑(除了罪过),忍受圣人们临终时的病苦,致命圣人一总的虐刑,吾主山园祈祷之苦,加尔瓦略山上的苦况,全人类从亚当直至最后活在世上的人的痛苦,一切苦修士的克已苦工和天主公义所创的处罚受造之物的痛苦。是的,我甘愿忍受一切,为每日一总的临终者,并且为着每一个人,这样直至世界末日,甚至永远……恳求闭上炼狱的门,把所有要偿还的公义之债,全部放在我的肉体上,放在我的心灵上……我自献作牺牲,为归化英、德、俄、土耳其、美利坚合众国、非洲、中国、日本、印度、海洋洲、南极北极等民族……我自献作牺牲为全人类,也为天空上一总星球与星球上的居民,要是上边真有居民和他们需要人家帮助的话……吁!天主!拯救宽宥整个世界吧。恳求单罚我一人,因为我是最大的罪人,比魔鬼还不如;路济弗尔只犯了一个骄傲的罪,我什么罪都犯过许多次……”
他的心灵伟大无比,酷爱痛苦,以吃苦为生活的目标。他的口号是:“不求痊愈,也不求死,但愿活着尝苦的锻炼。”
十五 祈祷——工作——节食
祈祷,工作,节食是他在华沙利最后四年生活的核心,四年他从没有踏出过校门,没有一个苦修士比他更严于律已;更热心爱天主,更热心为他人造福的。
他早上五点起身,漱洗毕,直至九时常用浸沉在祈祷中,头两个小时不断的准备举行圣祭,后两小时为感谢圣祭。早点只用一小杯纯咖啡和一片面包;九时开始读书,至十一时半。连在用功的时候,他的心也是不断的向慕天主。为更易契合天主起见,他把自己的写字台,正对着圣堂的祭台,使自己写字的时候,也可以看见圣体龛。此外,常放一个苦像在自己的眼前。在菲薄的中饭之后,重新祈祷,有时延长至下午五时;平时他在那时候又重新坐在写字台旁,直至七时半;晚膳只用一杯纯咖啡和一薄片面包。之后,再次祈祷,有时直至半夜;冬天,就在他的写字台侧,夏天则在圣堂内,坐在祭台下靠近圣体龛。
除了祈祷和牺牲以外,有空,便不断地工作着,他想替人家织帽子,也许有点用处,但这并不是天主愿意他作的。有人给他说:若是人家知道帽子是经一个肺病者的手织成的,也许不敢戴了。他马上住手不再织帽子,从那时起他才著述点东西;结果,成为一个可纪念的少年著作家。
在一封信上,他曾将自己的心意说话给院长知道,一得了许可与鼓励,便兴奋地从事写作。
不论冷热,不分冬夏,常见他埋头写作。因为他患着肺病,连冬天也得开窗工作,否则呼吸极度困难。往往两手冷得僵硬,冻疮裂开来,鲜血淋漓,但他仍不住手的写,待笔杆从手中跌下来,才肯另用祈祷来顶替写作。
他坐着写字,就会不住咳嗽,所以要老是站着,挺直腰板写字。写作时,仍是须臾与天主契合的,常翻看写着耶稣、玛利亚圣名的本子。他惯在本子上写着:“因主之名”;或“光荣独归天主”。每次写完一本书,少不了在后面添一句:“光荣天主”。
他所写的书有二十多本;有些书已经再版过二十多次,译成好几国语言。他的写作可分为三种:(一)趣味隽永的读物。(二)文学;外国文学的评注。(三)公教读物。
十六 一个可纪念的少年著作家
安德肋绝不认识空闲,他只会利用一切时光,为他人造福。
在少年时代,他已明白宣传善书的重要性了。内心的宗徒热火,常使他觉得有宣泄的需要。他知自己的病势,已无可药救,既不能在教坛上教授,又不能在圣堂内讲道,便另找个补救的方法:他见推行善书可以止他救灵的饥渴。
“要是我们要批评白德美的作品,我们可以说那纯粹是慈幼会的作品。言语流利清畅,平易近人,但仍不失它的文学价值。他并不摆出作家的架子;他的目的并不在乎叫人拍案叫绝,也不企图生产一部不朽的杰作。同时他写作的对象,并不是给有闲阶级作茶余饭后的消遣,获得一两小时黄色的或粉红色的趣味;不,他的作品是谈论神修或关于心理教育的”(梅安尼博士的评言)。
除了写作以外,他还致力于出版物的修改校正。
巴不得我们也像他一样明白文化教育的伟大使命!巴不得大量的作家,抱着他同样的伟大精神,从事宗徒的工作,那么将来对于人类社会的贡献,委实是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