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钟叮咛我们,告诉我们唯有天主才是善的;我们属于他,我们不是为着这世界而生活的。 钟的敲响,嘱咐我们一切事物都在消逝;我们全力贯注的琐务是不重要的。 钟向我们说出"自由"——这自由往往为我们的本份和日常短暂而倏忽的事务所埋没,是我们忘掉了的"自由"。 钟响是连系天主与我们结盟的声音。 钟告诉我们,我们是天主真正的宫殿。它召唤我们宁静地,平安地进入自己的内心与他结合。 "玛利亚和玛尔大"那段福音,便是在圣堂敲钟被祝福后才恭读的,为了使我们不忘记这些事情。 钟声告诉我们:事务是不重要的。安息于主而踊跃吧,因为这世界祗是一个形象,而天主所许诺的天国的来临,只有那些不系恋那短暂易逝的事物的人,才能够拥有这永恒的许诺。 钟声也这样地告诉我们:我曾经自伟大的教堂钟楼上向世纪以来的人说话。我曾经向你们的先祖圣人说话。我召唤他们就像召唤你们去圣化自己。我用什么言辞召唤他们呢?我并非祗是简单地说:"行善,来圣堂吧。"我也不是说:"守好诫命。"或者是:"基督复活了,基督复活了!"我是在说:"随我来吧,天主是美好的;救赎并不困难,因为他的爱使它变成容易。"而我的这些讯息是为每一个人的,为那些来的,也为那些不来的;因为我的歌曲是完美的,宛如天父一般地完美。来吧,我用歌声为一切人倾泻我的爱情。 十七、——亚当在地堂里需要为动物起名字,与我们一起分享内心宁静的东西,也需要用一些"名字"来代表。这些用"名字"来代表的思维,不算是扰乱我们的宁静,反而使之更具体化,更容易辨别真假。宁静时的"思维",使宁静更具真实。因此,宁静也是一种崇敬的行为。 祈祷用言语来敬拜天主,魔术却利用言语来摧毁宁静,离弃天主。魔术羞辱了天主的静谧,它是带上面具的侵略者,是篡夺天主的宝座而替换上自己为王的一种力量。然而,什么东西能替代那位永恒的天主呢? 面对天主的宁静时,我们意识到那确实存在的一位要比其他将要消逝的东西和我们的关系更密切。天主临在于我们内。我们的存在已证实出他的存在。当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时,我们深透入自己灵魂深处,进入了我们的"存在";那么,这不能被阐解的"我"才是真正的"我"。透过这个"我"我们才与那个永恒的"我"——天主,有密切的维系。 在宁静中的自我认识(不是用反省的方法,而是深透入我的存在的奥秘,这非言论或观念能表达出的超越的"存在"奥秘),使我们透过宁静而阐悟到天主的"存在"。基督的恩宠使我们清晰认知他生活于我们之内。这种"认知"是出于爱,而由于爱,我们对天主有深一层的认识,和对他有更密切的关系。当然,这种"认知",应归于那非言语能表达得出的默观。 当我们的信仰在圣神的光照下,"知道"我们是天主的儿女。我们便经验到一项我们不了解但令人肃然起敬的道理,天主本身已是无穷伟大,但他仍然创造我们,他为我们披上他的"真理"的衣裳,他以他爱情的烈焰净化我们,以基督十字架的力量使我们与他结合为一。"让我们照我们的肖像造人。"(创1:26)"在晓明之前,好似甘露,我即已生了你。"(咏109:3) 啊,伟大的上主,创造万物的父亲,你无限的光明呈现出我的黑暗;你的丰满显示出我的贫乏;而你却召唤了我,因为你的爱是如此的伟大。我只是你永恒的真实中的一个反映而已。假如不是你的爱在你唯一独生子基督内将我维系,我又怎能认识你?那时,我将会陷入黑暗中而迷失自己,我将会离弃你而跌倒。 圣父,虽然我不能清楚认识你,但我爱你;虽然我见不着,但我要拥抱你;虽然我多次反对你,但我爱你;我要将自己完全投向你;因为通过基督,你的爱一直在我心灵回响。你在基督内见到我,在基督内拥抱我,因他在十字架上的牺牲,使你实践了你对我们的许诺。 我走近你就像披上厄撒乌衣裳的雅各伯,这便是耶稣宝血带来的恩宠。而你好像盲目的父亲在我头上覆手,并祝福我犹如你的独生子。你在基督内见到我,但是你所见到的亦是那个真正的我,因为那罪恶的我不是真正的我。那个罪恶满盈的我,不是你要的我,而是我自己要的那个我。如今,我也不再要这虚伪的我。父啊,我在基督内走近你;因为只有他圣洁的心,能整个地拥有我,并将我的罪过涤净。现在的我是他向你呈现的"我"。在何处呢?就在他的圣心内——即是你的宫殿,那个所有圣人圣女们朝拜你的宫殿。 十八、——在对越天主的宁静中,祂和我之间以名字称呼。唯有祂认识我的名字,在祂内我亦认识祂的名字。就在此刻的默静中,祂称我为"我的儿子",而我也意识到祂是"我的父亲"。此种彼此的认知,在我来说是一个行动,在祂却是一个位格。祂的位格、祂的精神和祂的爱情,在我之内行动。当祂在行动时,我跟随祂行动;这其实也就是我的行动了。在这"行动"中,我醒悟到"我是",并且呼祂为"亚爸,父亲。" 但是,如果这"认知"不是出于天主的推动,我无法称呼他为"父亲",而当自己为"儿子"。这时,我的声音只是死寂的回响。除非天主从黑暗中拯救我,我便不会苏醒而重见到祂,因为祂是我的光明。只有祂,生命的根源,有能力使死者复活。因此,除非祂称呼我,我的宁静,是死寂的。 祂一旦呼唤我的名字,我的宁静便是一种无限的生命;就因为我的心灵向"我的父亲"开放,我就认识"我是"。我的生命是在不断的聆听中,而祂却是不断的向我呼唤。我的救赎便是聆听和回应。为此,我的生命应该是宁静的;或者说,我的宁静便是我的救赎。 悦乐天主的祭献,是奉献我的灵魂及他人的灵魂。灵魂的奉献在于完全地投向祂。我的宁静使我远离一切东西。如此,也即是牺牲一切东西而向天主奉献我的灵魂。这形成了最能悦乐天主的祭献,假如,我能够教导他人居于宁静中,我亦是为天主奉上最悦乐他的祭献。"我喜欢人认识天主胜过全燔祭。"(欧6:6) 除非有仁爱和谦虚的美德,内在的宁静是不可能的。圣召难以类别。那些满全成圣圣召的人,不能归人"范畴"之内,假如你利用"范畴"论事,你必须定性分析你的言论,就好像是归于另一完全不同的"范畴"内。事实上,这些人不归于任何范畴,他们只是他们;因此,他们在人眼里,不能算是被爱或被尊重的,因为他们的个别性是一个象征,是为天主所爱,也只有他认识这个象征的奥秘——是不能默示于人的。 我们对圣人圣女的崇敬,是超越我们的知识的,这便是上述的奥秘。这纯洁无瑕与个人的奥秘是完全蕴藏在天主之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