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内可敬的神父: 接获您康复的消息,真为您感谢天主。又因得知您已可顺利无碍的再次阅读后,我才开始从这新生活的园地内写信给您。此间生活中,唯一的一根荆刺就是,在我入会前未得到您的首肯、降福,您若知道有时我是多么怀念它的话……!真的,那时我真的已无法再活于世俗中了。那种使我窒息的感受分分秒秒地在增加,那彻底的无能一直占据着我。那静默孤寂的呼声,那缩减可恶私我的喊叫,愈来愈强烈。而那普世众生的无形世界,又在敦促我跃入一具有决定性的深浓静默之中。 您一定会问:要找的,找到了吗?……我不知道……目前只能告诉您的是:周遭嘈杂与否?与我无关,干扰不到我。我的世界已离我远去,我感到自己被包围在一种孤静的空无中,迫使我本能地逃入天主内。静默、孤独是我全力加以耕耘的。因我相信,若无此二者,今天我的生命就无须存在了。 近来自由时间中,我就钻研去年夏天研习会中,您为我们所讲解的“灵歌”,尤其是最后几天的道理。现在我一心只想体会的是那住在我灵深处,解释生命——是生命存在之根的“另一位”。 那研习会在我生命中产生了一些决定性的影响力,使我整个人,我的每一细胞都在增长着对天主的认识。深深感到这可怜生命的每一角落都发出了呼喊:走向天主……走向天主……。然而,这不是说那“骄傲”和那“恶我”就不来找我麻烦了。不!它们还是常想昂首嚣张、炫耀权力、混水摸鱼,想从我内把那些不是它们的,永不可能是它们的东西据为已有。但我确信天主的奥迹居于我心中,充塞着一切,最后终会把这些渣滓全摧毁无遗的。 修道生活对我而言,卓绝无比,它具有很大的塑造能力。每个人都能一面接受自己,同时又一面适应自己,就像天主对我的要求一样。祂要求我的生命应成为一种“不断朝拜着”的祈祷,成为一个与祂不断活络、热切的对话(您于1954年对祈祷所下的定义)。修道生活对我而言就是如此。不论在公祷颂赞时,或个别默祷或私人祈祷中(亦即那一整天的祈祷),我都尽力不使对话中断,或者更好说是“祂在独白”。因为我最终的渴望是成为“活现的祂一一耶稣” (您曾说过的)。我相信这是因为远离了自己所从事过的事后,使我的生命能更集中于天主,同时也未失去对世上一总问题的关心。我现在感到自己更属于众人,更属于基督且更不属于自己了。不知这是否仅是一保守生的幻想?是自以为己采取了某种态度,而实际上却未采取它吗?但这是我所要去活出来的生活,是唯一能折服我心的事。我要努力使之日日更加实际,并拔取出一切可能的幻想。 我想在修院中还是会发生一些留恋某个工作或某种具体的生活型态等等,不过目前我还不懂这些。对我而言,隐修院的使命是在准备人灵,使之终能安然达到最后决定性的与主相遇。至于现在所做的事,只不过像在车站等车罢了,一旦车到,人就搭车直奔终点。现今,我仍是一位旅客,一名流放者,甚至是一块“滚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