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都要狠下心肠,让海伦摆脱对父母的依赖。虽然这对海伦的父母来说有些残忍,但只是一个短暂的时间,因为即使黑夜再漫长,黎明也终将会到来的。 我来到凯勒上尉家之后,海伦就像 海伦逐渐长大,也越来越强壮,同时她的脾气也越来越大。如果我不和她抗争的话,她一丝一毫的让步都不会有。而一旦我对她使用强力的话,她就会像疯子一样的又叫又踢。此时她的家人自然会出面干涉,尤其是她父亲不忍看到她难受和哭泣,为了让她安静下来,他们都愿意向她屈服。 此时,我已经意识到,在这个家庭里,只要有她的家人在,我就拿海伦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纵容她的为所欲为。而她对所有的人都横行霸道,她的母亲、父亲、佣人,还有和她一起玩耍的黑人小孩,没有一个人会违背她的意愿——当然,除了她的哥哥詹姆斯偶尔会这么做一两次,但这对海伦的行为根本没有任何改变作用。 我清楚地知道,除非让海伦学会合理地服从我,否则要想让她学会语言或其他事就是痴人说梦。 为了让海伦对我做到合理的服从,经过和凯勒上尉夫妇商量,我决定和海伦单独搬到一个小房子里去住,那里有一个花园,离海伦的家大概有一英里的距离,而且离艾维格林——凯勒家族的田产也很近。 于是,我 过了很久,凯勒夫人说她必须先 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迅速搬到了新的住处。 我们的小房子就像一个小天堂,鸟语花香,简直是美极了。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厅,厅里有壁炉;还有两个房间,我和海伦住在大房间,这间房子有一扇很大的面对河湾的窗户;另一个小房间则给我们的佣人柏西——一个黑人小男孩睡。 我们的屋子前面有一个走廊,长满了厚厚的青藤,由于青藤长得非常茂盛,必须拨开它们才能看见远处美丽的花园。我们的饭都是从家里送来的,通常就在走廊上吃。由于有柏西的照顾,所以我可以把全副精力放在对海伦的教育上。 海伦刚到新房子的时候,激动得手舞足蹈,大喊大叫,让人看了差点儿晕倒。晚饭送来后,她吃得津津有味,看上去似乎更愉快了。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不让我碰她。 第一天晚上,她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洋娃娃身上。到了上床睡觉的时间,她自己乖乖地脱了衣服,但是当她发觉我也在床上之后,立即跳下床,无论我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她就是不上床。我担心她受凉被冻着,坚持要她上床。 于是,我们之间又展开了一场激烈而可怕的打斗? 这场打斗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海伦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有如此惊人的力气和耐力。不过幸运的是,我比她更强壮一点,而且我的固执和刚来时一样。最后,我总算把她弄到了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她蜷曲地躺在床的另一头,并尽可能地避开我,显然很不情愿和我睡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海伦很早就起来了,似乎很听话,不过我明显感觉到,她开始想家了。因为她不时地走到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人来一样。她还不时地用手触摸她的脸颊——这是她用来表示妈妈的手势——然后又伤心地摇摇头。 洋娃娃这天成了她唯一爱玩的东西,她一个人在那里玩的时间比平时都要长,看来她是不愿意理我。看着她那么专心致志地摆弄洋娃娃,脸上却又一副苦闷的样子,真是既好笑又可怜。我知道她对洋娃娃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好感,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她亲吻它们,但是今天她却一反常态,一整天都在反反复复地给洋娃娃穿衣服,然后又脱下衣服,就像她母亲和护士照料她的小妹妹那样。 今天早上,海伦又接着玩她的那些洋娃娃。她给她最喜欢的娃娃南茜喂牛奶喝,用一个大勺子一口一口地往南茜的嘴里灌牛奶,结果流了南茜一身。她突然把杯子放下,使劲地拍打南茜的背,然后又把它翻过来,放在膝盖上轻轻的颠着,温柔地抚摸它。 就这样持续了几分钟,海伦的好心情过去了,南茜又被她残忍地扔到了一边。不过,南茜至少是洋娃娃家族第一个受到过小妈妈海伦照顾的成员。而我对海伦这种反复无常的性格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上午,凯勒上尉顺路来看了一下。他来的时候,屋子里一团糟,海伦不想让我给她穿衣服,生气地坐在地板上,还把衣服扔得到处都是。虽然凯勒上尉没有说什么,但是我可以看出他心里很不好受,因为他的女儿以前从没有受过这种“虐待”。 尽管如此,我还是坚持我的做法,想改变海伦。海伦过去在父母的呵护下太骄横了,现在她必须为自己的成长吃点儿苦头,在我看来,这一过程是大有必要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狠下心肠,让海伦摆脱对父母的依赖。虽然这对海伦的父母来说有些残忍,但只是一个短暂的时间,因为即使黑夜再漫长,黎明也终将会到来的。 后来我才知道,我这么做实在是太危险了。因为许久之后有朋友告诉我,凯勒上尉因为我对待海伦的做法,而差点儿要求帕金斯学校召我回去。由于别人的劝说,我才幸运地继续留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