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上帝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创世记1:1) “天地万物都造齐了,到第七日。上帝造物的工作已经完毕,就在第七日歇了一切的工作,安息了。上帝赐福给第七日,定为圣日,因为在这日,上帝歇了他一切创造的工,就安息了。”(创世记2:1-4) 一直到今天的世界,特别在学术界里,一些教授们在大学里任教与研究了六年以后,第七年就称为安息年。这个传统来自圣经创世记,在这一安息年,我们称之为学假年(Sabbatical Year)。 在这一年当中,我本来想把这一年献给祖国,因此在学假前的前两年就向国内申请服务的机构,这个时候是1978年的时候,过了两年还没有音信。学校放假之前有全校的聚餐,校长就宣布某一位老师到哪个大学去作安息年的访问,哪个老师到某某大学作安息年的访问,但是陈慰中老师还不知道他到哪里去度他的安息年。那个时候我很难为情,也很难下台,于是临时抱佛脚写了三封信到世界不同的三个大学接洽,邀请我去度学假安息年。结果,一两个星期之后,这三个大学都回信欢迎邀请我去他们的大学访问。我只好把下一年(1980-1981)分为四季,秋季到莱茵河上斯特拉斯堡大学,冬和春季到牛津大学生物化学系当访问学者,夏季到以色列国立大学班固大学。这一个安息年产生了不少奇迹,也因此出版了中英德文的《中庸辩证法》,分别在北京学院出版社、加拿大和维也纳出版。这是一生难忘的一件大事。该经历已经记载在作者的自传《浪迹》出版于人民教育出版社。 从表面看起来,安息好像是歇了,停顿下来了。但是,这个并不一定是无为。这是一种很自然的阶段。道德经“道场无为而无所不为。”因为道法自然。所以安息不是勉强的,是自然的。因为天地的开始是混沌的,然后经过六个阶段,圣经称为六天,这是一个发展。发展是从简单到复杂,虽然是从简单到复杂,但是没有混乱,一切都是各从其类。各从其类的发展是天命,人的发展也是要按照天命来发展。按照天命的发展,在每一个阶段的里面“上帝看着是好的”。 假如人类不服从天命,拼命的发展,以不断争取进步,如道德经第六十七章所说的:“舍后且先,死矣。”意思就是说没有安息的,没有停顿的,不断的发展进步其结果是死路。 《庄子 应帝王》南海之帝为儵(SHU),北海之帝为忽(HU),中央之帝为浑沌。儵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儵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 第七日应该是安息日,作者有个人的见解,认为发展混沌争取自然界的进步,一般人都认为是好事。这段故事富有非常深奥的道理,因为南海之帝和北海之地是混沌的朋友,是为着要报德来做了好事,要贡献发展与进步,献给混沌。圣经的创世记告诉我们,创造天地的上帝劳动发展了六天,而安息了。但是这些好意的人天天都在发展和促进进步,马不停蹄,势如破竹,天天在开发,连第七天也不安息。结果就物极必反,因为这种过分的发展和进步,七日以后混沌就死掉了。混沌的死就证明自然界的灭亡或者我们今天所讨论的环境污染,全球温室效应,资源消耗。今天的人类没有受到过去历史的教训,该知足而不知足,导致家破人亡,全球加温,沙尘风暴,违反天命,导致人祸。发展是服从安息。 笔者有很多从事有机农业的朋友,不用化肥和农药,有的用动物肥,如猪,羊,鸡,牛粪,这样土壤就健康了。有一两位碰到困难,晚间出现有蜗牛出现吞噬蔬菜,他们问我如何处理,我就到处打听,结果碰到一位爱尔兰有机农园的主人,请教他这个问题。他说他没有蜗牛的问题,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在他几十亩菜园的中心留了一块原始的混沌野地,是原始不动的状态之下,这里面有树丛,小草丛还有野草,野花之类的,就等于一个自然狂野。晚间菜园出现过这些蜗牛,但是从小混沌跑出来有小蛇,小青蛙这些小动物,他们就把蜗牛吃掉了。白天这些小动物又回到混沌里面,过着大自然的生活。我有了很深的感触:假如他们把这快小混沌也除掉了,发展了成耕地,那么这个有机菜园也许就和前两位农民的一样。 今天的中国也可能有犯这样的错误,以为乡下森林和山野是还没有开发的混沌地区,应该把这些地方城市化,我认为这是一个错误。应该发展的是把城市乡村化,增加绿色的环境,种点蔬菜果园,供应城市粮食不足。今天西方环保人士不断指手画脚,说中国过分发展破坏了环境,消耗了资源,污染了空气,造成沙尘暴和全球温室效应,使食品受到转基因和农药的毒害,不能出口。这些批评都是对的。但是西方这些环保人士们忘记了一件事情,工业革命是西方开始着手的,两百年前,他们放弃传统家庭的价值观,发展工业,使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口在城市发展科技和贸易企业,直到今天为止,只剩下百分之一左右的人口务农。百分之一的人口只好用非可持续性的方法来发展农业,提供粮食,喂养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口。还把剩余的粮食倾销到发展中国家的市场区,导致今天的生态危机,气温效应,能源的浪费,继续抢夺石油而发动战争。西方已经走到物极必反的地步了。现在又谴责中国的过分发展,是不是要中国停止发展呢? 中国人的态度很可能是“你们西方已经发展到登峰造极了,我们中国刚刚开始,想继承西方的繁荣和进步,提高我们的生活水平,就在这个时候,您们要我们停止一切的发展,这是不公平的。”笔者建议,西方先进的国家应该用先进的经验和技术发展生态环保的设施和措施,做出榜样,指出一条方向,领导中国,同舟共济,发展生态环保的事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