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赶上了强烈的顺风,由巴塞隆纳只五天五夜便到了加艾大,但因一次大风暴,也使得众人非常害怕。那一带正在流行瘟疫,他一下船便向罗马进发。在下船的旅客中有一位母亲领着她一个着男童装的女儿,有另外一个男青年跟她作伴。他们都跟着依纳爵,因为他(她)们也沿途讨饭。来到一个牧场,见有许多兵围着烤火;兵丁给了他(她)们些饭吃,还给了不少的酒,勉强他们喝,好像愿灌醉他(她)们的情形。以后就彼此分手了;母亲同女儿住在上面的一间屋里,朝圣者和那个青年住在马棚里。不料半夜他听见上面高声喊叫,他起身去看是怎么一回事.看见母女二人都在院子里,泪流满面,控诉有人要施以强暴。依纳爵非常忿怒,开始大喊说:“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吗?”还说了其他类似的话。这话很有效力,致使全房的人都吓呆了,谁也没有伤害他。那个青年已经跑了;于是三人便趁黑夜上了路。 他们到了最近的一座城(据说是Fondi),发现城门都关着,不能进去,他们便在一间漏雨的圣堂里过了夜。到了早晨,人们不准他们进城,在城外无法求得布施,他们于是向一座好像很近的城堡走去,朝圣者因着航海及其他原因等……疲惫不堪,不能继续前行.便留在那里;那位母亲和她的女儿去了罗马。那天有好多人从城里出来,朝圣者听说那天那地方的封主夫人要来,便去迎接,向她说他的病只是疲乏。请许他进城好寻求人帮助。她很容易地准了他。他于是便巡行城中求乞,得了不少瓜底尼;他在那里休息了两天.便又上路,圣枝主日到达了罗马(一五二三年三月二十九日)。 在那里凡同他谈话的都晓得他没钱去耶路撒冷,便劝他放弃此行,以种种理由给他证明没有钱不能漂洋过海:但他坚信,毫不怀疑,一定能找到去耶路撒冷的方法。他领受了教宗亚德连六世的降福后,便在复活节后八、九天去了威尼斯。不过他带着人们给他的六七枚金币为由威尼斯到耶路撒冷的费用,他接受是因为有点害怕,人们所说没钱不能过海的话使他有些动摇。但走出罗马两天以后,便开始认出是他对不信赖(天主)让步后退了,非常后悔接受了那些金币,自问是否摆脱了它们才好。最后决定把它们慷慨地施舍给所遇到的人,因为常有穷人。他便那样做了,以致到了威尼斯身上只有几分钱够那天晚餐的费用。 可是去威尼斯的路上,为了防疫而布置的兵丁岗位,检查甚严,他仍睡在城门附近;一次早晨起来,遇到了一个人,一看见他便吓跑了,大概是因他的面容苍白憔悴吧。 这样一路走着便到了巧架,有几个人同他一路做伴,他晓得了决不让他们这样进威尼斯,同伴们决定去帕度亚找一份健康证,他同他们一齐去了;其他的人走的很快.他赶不上,到了晚上,已把他丢在荒郊野外了。但在那里基督照以前的方式发现给他(这在前面我们已经说过),他感到坚强了起来,他于是获的了安慰。次日早晨认为不需要伪造证据,就如(我想)他的同伴们是这样做的,他走到帕度亚门前。卫士们什么也没问他,便让他进去了,出来时也是如此。这使他那些为去威尼斯找证件的同伴们十分惊愕,他却毫不介意。 到了威尼斯,卫士们靠近小船一个一个地检查众人,而且人很多;只有他没有被检查。在威尼斯他靠求乞度日,在圣马尔谷广场上安歇,但他总不愿去总王钦差的公署,也不特别设法寻求怎样才能上船航行;他心中确信天主必定赏他去耶路撒冷的种种方法;而且如此镇定,致使人们反对他的任何理由或恐惧都不能使他动摇。 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位西班牙富人,问他做什么和愿意上哪里去:及至晓得了他的计划便邀他去吃饭,并留他盘桓了几天,直到准备动身的时候才离去。朝圣者自从茫莱撒便已有这个习惯,当他同别人一起用饭时,席间总不说话,必须回答时也只是短短的一两句话;他只是听别人讲话,记取能利用来讲论天主的几句话,以便饭后交谈。 注:ibadeneira述说有一位威尼斯参议员睡梦中被一个神秘的声音召唤,愿以全力照顾朝圣者。 这就是为什么这位善良而正直的人和他的全家那般热爱他,甚至愿意保护他,设法留他在他们家中;并将他领到威尼斯的总督)前,为叫总督同他交谈。就是说准他进见。总督听了朝圣者的谈话,便命人给他在船上保留一个位子,并将行政人员们载到塞普路斯岛去。 虽然那年去耶路撒冷朝圣的人很多,但其中大部分却因罗得斯岛最近陷落而回家了。可是在第一艘开走的朝圣人们的船上有十三人,行政人员的船上只剩下了八、九个人;这条船正要启碇时,我们的朝圣者却发起高烧来,而且延长了数日才过去;正在他吃了药的那天船便要开。家里的人们问医生他能否上船去耶路撒冷,医生回答若是为把他埋葬在那里则可;他还是在那天上船走了(即 同他一起旅行的西班牙人警告他不要做什么.因为船员们说要抛弃他在一个岛上。但吾主却准许船很快到达了塞普路斯岛,在那里他们都舍舟登陆去了另外一个距离十(古)里之遥人称撒利纳(Salines。无疑是利美索Limisso或Limasso1)的港口;他们踏上了一艘朝圣船,他仍像在别的船上一样,除了仰望天主照顾之外没有带其他的粮食。在这整个时期,吾主多次显现给他。赏了他丰富的安慰和毅力;他好像看见一个圆形且很大的金黄色的东西:这是他所描绘的。他们由塞普路斯起身到了雅法是在八月三十一日,便随着习俗骑着小毛驴向耶路撒冷迸发;距离耶路撒冷二公里处,一位好像贵族名叫迭高的西班牙人,以很大的热情向众朝圣者说。既然不久便要到达能看见圣城的地方了,最好大家收敛心神默默地前行。 大家都看着不错,每人都开始收心,并在到达能看见圣城的地方以前不远,下驴步行,因为已望见捧着十字架的修会会士站在那边等着他们。朝圣者一看见圣城,感觉很大的安慰;根据其他人所说的,大家都感到一种超乎自然的快乐,他们朝拜圣地时。常感到同样的热诚。 他坚决的志愿是留在耶路撒冷,常去拜访各圣地,在这个敬礼之外,他还决心帮助别人的灵魂;他为此带来了介绍信,交给了圣地的负责“守护者”,并向他说明自己留在那里的意愿是由于热诚,没有透露帮助人灵的第二志愿,因为他没有向任何人表明过这种志愿,另外一个计划他却多次发表过。圣地的护守者回答,他看不出他怎样能够住下,因为房子是那般狭窄,连会士们都容不下,为此他有意遣送几位会士同朝圣者们一同回西方去。朝圣者回答,除了他有时来办告解希望有人听他的告解以外,他对会院房屋的事物一无所求。护守者回答,既然这样,事情可能办得到,不过须等省会长回来再说(我相信那是该会在此地的第一任会长),他当时正在白冷(或译伯利恒)。 这种许诺使朝圣者放心了,他于是开始给巴塞隆纳的一些热心人写信。他已经写了一封,正在写第二封时,省会长一一他已返回圣京一一及护守者派人来叫他;省会长亲切地向他说。他怎样晓得了他留在圣地的美好计划,他对这事也认真地考虑了,但由他对其他类似事件的经验,认为不能实现。因为好多人有过同样的志愿,但一位被掳去了,另一位死了。修会认为赎回被掳者是它的义务;所以他当准备次日同其他朝圣者动身回去。朝圣者回答:他决心留下,无论什么原因也不愿改变初衷;他有礼貌地陈明,不顾省会长不利的忠告,只要不致犯罪,什么可怕的事也不能使他改变初衷。于是省会长向他说由宗座领得了权柄,可按他的判断命人离去或者留下,并能将拒绝服从者开除教籍;对现在的事件,他认为他不能留下…… 他正要给他看教宗授权开除教籍的诏书,朝圣者回答没有一看的必要,他相信而且尊重他们的地位;既然他们认为按照所拥有的权力应这样做,他服从命令。这事解决了;既然他当返回原地,留在圣地不是吾主的圣意,他很愿意在临走以前,再去拜访橄榄山一次。在橄榄山上有一块石头,吾主是由那里升的天,今日仍能看见他印的足迹,他愿回去再看的就是这个。他于是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请一名向导(凡没有一个土耳其人领导者,都冒很大的危险),便偷偷地离开了其他的人.独自跑到橄榄山去了。守卒们不愿让他进去,他把随身带的文具匣内的一把小刀送给了他们,他以很大的神慰做了祈祷之后,又想去贝特法革;他到了那里又想起没有看清橄榄山上的足印,右足向哪方,左足向哪方;他又折回。我想他是把他的剪刀给了守卒,为让他进去。 及至会院晓得了他没有向导而去,会士赶快差人去找他;他正在走下橄榄山时,与一位“束腰带的教友”(即我们所称的第三会会员)相遇,他是在会院中服役的;那人手执一根大棍,以大怒的姿势示意要打他,来到他跟前用力抓住他的臂膀,他不反抗,可是那人总不放手,这样被“束腰带的教友”抓着上了路,他由吾主得了很大的安慰,因为他好像看见基督在他上面。这种神慰直到返回会院常充满洋溢着。 |